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直至她白嫩的肌肤上浮现起一片青紫,直至她疼得闭住眼睛,却又不敢声张,只剩眉间无限委屈。
他的女孩。
他赢了自己,却输给了她。那么彻底。
他猛地把她抱起,放到桌上,自己抵了上去。
这眼神……悠言并不陌生,她惊道:“小白,不要,不要了。”
出声艰难,可是必须,若他们再回到那种关系,她对不起怀安,也让这场离开失去意义。哪怕她每个细胞都不顾廉耻地叫嚣着他的拥抱。
他却一语不发,唇角的笑狠劲冷漠,被渴望染红的眸,筑着他要她的所有的……不顾一切。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迟濮。”她咬牙说道。
她知道,这个名字,会把他和她再次彻底隔断。
第三十五话
“对不起,路小姐,刚才冒犯了。”
果然,伴随着冷漠的声音,他把她抱放下地。
突然抽离的温暖,让她想哭。
目光疏离,他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领子上,末了,缓缓放下,淡淡道:“你自己来吧。整理好以后,我送你出去。”
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一片凌乱狼藉,而他长身玉立,衣衫整洁,丝毫不乱。
她颤抖着扣上领间的扣子,覆住他留下的吻痕,犹如掩埋过去种种。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食物,往垃圾桶里一扔,弧线爽落,毫不犹豫。
出了茶水间,他快步往前,她狼狈地跟在他背后,他背影挺拔颀长,可再也不属于她。
社长的专用电梯前,不断有职员三两经过,看到站在她身旁的她都显得有些吃惊,想对二人多看几眼,又不敢放肆。
按下按钮,他说:“恕不再送。”
“谢谢。”她咬着唇道。
“路姐姐,原来你跑这里来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和她最后的谈话。
悠言微怔看去,却是那两个女孩。
“顾学长!”两个姑娘,明显没有想到顾夜白也在这里,一瞥之下,激动得几乎没跳将起来。
“小静,你该改口叫社长了,不是已经被通知录取了吗?”圆脸女孩曾双呵呵笑道。
黎小静偷看顾夜白一眼,双颊嫣红,道:“社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不必客气。”顾夜白搁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两个女孩却还处在兴奋之中,谁知道,这位顾学长是出了名的高冷男神。
“路姐姐,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我们都找你许久了。”黎小姐拉过悠言的手,刚想向她道谢,却想起顾夜白正走不远,不敢多说。
一旁的小双突然叫了一声,末了,赶紧压低声道:“路姐姐,你走错地方了,这可是顾学长的专用电梯,这位小静念念不忘的顾学长呀,就是我们刚才打招呼的那位帅哥。”
黎小静脸倏地红了,秀眉一竖,啐着去打她。
悠言不清楚她们对顾夜白的过往了解多少,她没有告诉她们自己的名字,她们也不知道她曾经g大的学生,顾夜白的女朋友。幸好她和顾夜白之间的对话她们没有听看见,她不想多生事端。
她笑笑道:“幸好小双你提点,否则我要出糗了。一起走吧,小静面试成功了,姐姐请你们吃饭。”
她们不知道,顾夜白停在了拐角的地方。
女人的笑声不断传进他耳中,她清柔的声音不时滑到他声觉最深处。
终于,她们进了电梯,他也随之离开,她裙子下摆一块颜料的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黎小静和曾双没能跟悠言一起去吃饭。
一二零大厦,九十层,艺询社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linda放下咖啡,侍立一旁,不动声色看着前面两个战战兢兢的女孩。这两个姑娘在十分钟前被她打电话叫了回来。
文森特的鸢尾,重瞳再次淡扫一眼。
“不是你的手笔。”顾夜白肯定地下了结论,眸光清冷异常。早在面试画作呈上来时,他便留意到了这幅画技不凡的画,只是其时心有旁鹜,并未多加理会。
曾双拼命朝黎小静使眼色,让她千万别不打自招,黎小静满脸通红,最后却一咬牙道:“学长,我说了谎,这幅画确实不是我画的,是一个姓路的姐姐代的笔。学长,对不起。”她将在咖啡厅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她?”果然是她!顾夜白眉目一沉,又看了画一眼。
“小双,咱们走吧。”得而复失,说到最后,黎小静几乎哭出来。
曾双也像泄气的皮球,好不容易挣来的职位就被这笨蛋自己给搞砸了,这可是已经到口了的的熟鸭子呀!
“下周一别迟到了。”
二人无比落寞地相携而去,没想到,背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黎小静浑身一震,回头望向顾夜白,震惊得浑身发颤,最后二人千恩万谢地走了,连原因都忘了问。
路从今夜白 第三十六话 凤藏龙隐
“为什么还要用她?”二人离开后,linda忍不住向老板询问。
“她的能力足以胜任这个职位,欠缺的不过是时间和打磨。”顾夜白拿起杯子,复又放下。
半晌,方才察觉,自己居然可耻地仍眷恋着方才唇舌的气息,以致希望这股感觉在自己嘴里多停留些许时间。
他紧握着杯子,见linda古怪地探视过来,方才再次开口:“费了的心思,何必浪费?”
“没想到这姓黎的小姑娘还颇有些心机。”linda说道。
“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linda一凛,登时明白过来,“社长是指这作画的人?那间‘时光’咖啡厅我也光顾过,里面一式都是男人在主理,从老板经理到服务生,卖的是小鲜肉…”她说着笑了下,接着又道:“倒不曾看到或听说过有这么个女孩子存在。这画我看着的确惊艳,但对画我是外行,只是,我大胆揣测,社长您对这幅画,又或者说它的主人兴趣不小。”
“你说意農怎样。”
“意農是我们旗下工作室的画家,你一手提携出来的人,算得上你的半个门生,外界好评如潮,我哪有插嘴评论的余地?她的画,我只能说,美得不可思议。”
顾夜白唇角弧度慢慢凝结。
“和这画同等的效果,意農可以画出来,但要在两个小时内速摹,现在的意農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linda吃了一惊,良久,方才道:“想不到一间小小的咖啡厅也是这般凤藏龙隐。”
“噢,凤藏龙隐?这话怎么说?”顾夜白几乎立刻听出她话里所指并非一人。
“道上赫赫有名的章家,后来不是在大公子的锐意改革下,彻底回到正轨么?可惜他后来却突然消失了。商场上的事,社长你知道的必定比我清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可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就是章家大公子。如果不是六七年前,我还跟着老爷子,有宗生意正好和他们合作有过一面之缘,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居然肯屈尊在一家小店里。”
推椅而起,顾夜白走到窗前,淡淡道:“这位章公子倒是个人物。”
“依我说,这画画的人似乎更神秘。”linda笑道。
“神秘?”顾夜白声音低哑,玩味着这二字。
“如果连意農也无法与她一教高下,我们旗下的画者还有谁可以与之攀比?”linda也朝大街对面望过去,小小的咖啡厅,在旁边高大的建筑物中山水不露。
“我,或许可以一试。”
linda一震,却见他眉间闲淡,心思不着一号毫。
她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想的是,路悠言,和你相识数年,却原来顾夜白从来没有看懂过你。论画技,你未必及我,但论心思,你不比怀安浅。
六年前,你我因真心话大冒险而认识,原来,直到今天这场游戏才真正开始。
路从今夜白 第三十七话 狠
和黎小静一样,悠言也没能立刻走出大厦。
走到大堂,一个女人与她擦身而过,目光交汇处,对方视线突然胶到她脖颈上,随即一言不发把她拉进洗手间。
镜中光芒闪烁,她领子被对方用力扯开,露出大片妖娆的吻痕。
悠言用力挣脱对方的手,拉上领子。许晴眼睛太利,想起方才的激烈,她心里既是偷来的甜蜜,更多却是浓郁的苦涩。
对面的女子短发利落,容颜俏丽,看她半晌,喃喃出声:“是他?是他对吧?他吻了你!悠言,你竟然还有脸跑到他工作的地方来?”
她语气微厉,悠言苦笑,没有辩解,“你本就不该把我叫到聚会去,给我念想,我和他之间早在四年前就应该完结。”
许晴也笑了,冷冷的。
“可有人始终惦念着。susan找过我。”
“珊找过你?”悠言吃了一惊。
“她说跟我赌一把。她认为顾夜白还爱你,你们需的只是一个契机。”许晴自嘲一笑:“昨天聚会上种种,顾夜白的态度,我还以为自己赢了,原来,输的是我,一败徒地,哈哈。”
悠言突然走上前,附嘴到她耳边,“不,你赢了,他问我愿不愿意当第二个楚可。他恨我,只是这样而已。”
许晴一怔,只听得她低声道:“谢谢你。无论如何,是你给了我一个再见他的机会。”
“其实你也喜欢他吧。”
“你果然知道了!”许晴失声,随即咬牙道:“不错,你喜欢的男人我也喜欢,自问并不比你少!你是要向我兴师问罪吗!”
悠言看着她,“如果是在四年前,你再进一步,我的确会这样做,但如今,像你们说的,我已经没有了资格。”
“难受?你有什么可难受的?”许晴冷冷说道。
“你知道,当年我跟他表白,他是怎么说的吗?”
散漫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到洁白的瓷缸上,仿佛穿透了时光。
“许晴,除了她,无论抱的是谁,我都没有感觉。”
那个傍晚,她私下约他见面,跟他表白,希望他能考虑一下她,她觉得,悠言并不适合他。她投进他怀中,他没有推开,却在她耳旁这样说。
“这辈子就是那个笨蛋了。这件事别让她知道,更别试图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不是什么好人,懂了吗?”
他说话的时侯甚至没有望着她,似乎连她一丝气息他都不愿沾染。
当夕阳最后一道光线褪去,她也被黑暗湮没。
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那般,将那段封存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和盘托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太伤。
悠言低下头,身子却几不可见的轻颤着。当年二人之间微不可见的缝隙,今日终于找到了答案。
“如果他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不是怕被他再伤一次,你离开了,我必定与周怀安一较高下。”许晴笑得苦涩。
“路悠言,这样的男人你不心动吗?为什么要轻言背叛?他曾经这么爱你,即使现在,你仍能诱惑他。你到底想要什么,迟学长不要你了,你就回到他身边来寻求一些慰藉?我们当初都以为你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原来你从不纯粹。这样的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悠言抬头,脸色苍白,“你现在还爱他吗?”
“爱,但我不会介入到他与周怀安之中。”许晴冷笑,“既然那是他的选择,那么我便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话中有话。”她说。
路从今夜白 第三十八话 诺
“她想起四年前的事来。
当时,顾夜白已经从籍籍无名的学生成为校g大的第一男神,毕业那年,他在户外举行画展。
画展那天,天气预报明明是个晴天,然而布展的时候,突然下了场过云雨,顾夜白那天恰巧跟艺询社的客户有约,要画展开始才能赶回来——那时,他已成为了顾家继承者候选人之一。
工作人员人手不够,她也一头扎在雨里收画。过程中,怀安撑伞赶来,见状也立刻帮忙收拾,将伞打在画上,自己淋了一身。
她拿着一幅重要的画,飞快跑着,眼见雨水将这画打湿,她心焦如焚,脚下一跄,吃了一惊,怕摔倒把这画也带湿了,就是这一下,她心跳猛地一窒,一股剧痛传来,她不敢停下来,仍是飞快奔跑,直到把画搬进最近的教学楼。把画放到其他工作人员身边,她踉踉跄跄走进旁边女厕,往包包掏药。
但越急越找不着,她疼的抓紧洗手池,将包包翻转,里面所有东西掉到地上,她蹲下身子,将药瓶拿起,颤着手开了,将两颗药送进嘴里。好一会,急遽的心跳方才缓下来,恢复正常。她满头大汗,开始捡拾地上的东西。
明明这两年发作的次数减少许多,susan说,这是爱情产生的奇迹,她并不信,但她同顾夜白一块的日子太开心了,以致她有时也有个错觉,怀疑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许真能痊愈。她想着,鼻头泛酸,突然,有人推门走进来。
“你方才吃的是什么?”
对方轻声问道。
她一惊,抬头发现却是怀安。
她看到了什么?她方才是不是一直在门口看着?她有些心惊胆战,就像做了坏事的人被当场捉包。
“擦擦,我们去喝咖啡吧。”怀安递过来一包纸巾,淡淡提议。
她有些局促接过,抽出一张擦擦额上汗湿,答应了。毕竟,怀安方才冒雨搬画,帮了忙,她不好拒绝。
她们去了学校西餐厅。
她和怀安向来没什么话,二人同系,她从前见到,倒是有热络跟对方打招呼,但怀安却颇为淡漠,怀安是校花,而她却属于那种过个几年毕业,你在路上偶然遇到可能觉着脸熟、但又想不起名字来的路人甲同学,后来加上顾夜白的事,二人愈加疏远。一来二去,她为免尴尬,也不想让怀安有觉着她在炫耀,平日见了,也很少再像从前主动。
对于人和事,从热忱到冷漠,这不是成长的必然,但你会发现,随着时间流逝,你多少在经历着。这是长大过程中早已付出了的代价。
“谢谢你。”沉默的有些异样,她没有怀安气场强大,先拿话来说。
怀安拿起勺子搅动咖啡,顿了一下,方才抬头,“你不适合他。”
她有些后悔来喝这杯咖啡,但还是笑笑,没说话。
怀安盯着她,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她没答,抿唇迎上对方的视线。
“你知道吗,若没有你,我和顾夜白本来是一对。”怀安冷冷说。
“我认识他在前,我相信他也对我有好感,是你突然出现,用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在自修室,他还给我译过一首诗。”
“是首爱情诗。你知道,我不是喜欢撒谎的姑娘。我犯不太着。”
她心中咯噔,她不知道,怀安和顾夜白还有这些过往,但她知道,顾夜白应不会对怀安有太多其他什么情感,顾夜白从来都是那种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
她拿出钱夹,把钱放到桌上,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不管你说什么,今天的一切,是他的选择。”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真挺自私的?你瞒着顾夜白你的病吧,你那到底是什么事,一般的伤风感冒可不会如此,也不必跑到洗手间吃药。他是个应该发光的人,他以后不是为照顾你而存在的,不说你能给他什么帮助,简简单单的不拖累他你能做到吗,毕业后是他最重要的几年,他到时为工作疲于奔命,完了还要照顾你,他所有才华就在在柴米油盐中消耗殆尽。”
她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她身上。
她一字没回,头也不回地走了。但她心里没有她想像中的平静、沉着。
这天晚上,她在顾夜白的公寓里过夜。
她说起怀安帮忙的事,其他的没多提,顾夜白其时正在网上看些资料,闻言“嗯”了声。
“然后呢?”她问。
“还有什么然后,”顾夜白顿了顿,“见到就跟她道声谢罢。不过,你既已替我谢过,也可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若你觉得不够,我让susan请她吃顿饭,我来付账。”
她一愣,“为什么是susan出面?”
他淡淡出声,“你不是她的对手,何苦自己给自己添堵?又难道你希望你老公私下请一个姑娘吃饭?susan是我们的好朋友,最合适,哦,要不,林子晏也行。”
她“噗”的一声笑了,心中登时升起一股暖意,好似四肢百骸都被打通了。
“小白,”他顿了一下,她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会喜欢像她怀安这样的女生吗?”
“也许吧,”他滑动着鼠标,也答得漫不经心,“我和他某种程度上有些相像。”
“相像?”这回答有些出乎她意料。
“嗯,除了对自己认定的,其他的事漠不关心,过分理智,骨子里头不是什么好人。差不多这样。”听到她声音中的疑惑,他给她解释。
她又问道:“如果我们没在一块,你会和她一起吗?”
顾夜白这下终于放下鼠标,转过身来,“这是什么意思,路同学。”
他目光温淡,清澈,也透着恰好的强硬。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喜欢她,再犯浑我可是会打人的。”他走过来,一手掐住她鼻子。
她嗷叫一声,把他手拉下,他目光沉沉,扬手便去呵她痒,把她摁倒在沙发上……
也许,这些顾夜白只是把它当她女生一时的“想多了”,早已忘记,但她却牢牢记住。
周怀安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她不是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而也许,周怀安可以。
她是顾夜白说过的和他自己某程度上有些相似的人。
她相信,顾夜白当年是真的爱自己,很爱很爱,正是如此,她不想毁了他。
她不要他在他最好的年华里,整天为她提心吊胆,为照顾她而疲于奔命,她不要自己成为他的负担,更不希望有朝一日,他终于累了,二人也终于相顾无言。
所以,庐山大火他舍身相救,迟大哥的离世,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会恨她,但至少,他不会因为她而萎靡不振,痛不欲生,他年少的时候吃过太多苦,他的青春不该枯萎在照顾她的日子里,他的才华,该匹配最好的人生。
他们既然在最美的年岁里相遇,就让她在最好的年岁里离开,哪怕是恨,她只要他记住她健康乱跳的样子就好。
“晴,不是我,也不是你,这既然是他的选择,就这样吧。我会离开,你也尝试放开,放过你自己。同学一场,你恨我,我其实也恨过你,但到底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笑意。
许晴脸色死白,比她更甚。
“我知道我不该,但我回来只是想看他一眼,我本意并不想在他面前出现,是你和珊的赌约把我带到他面前。让我再呆几天,一个月以后,我一定离开。这是我对你的诺言,如有违背,我不得好死。”
她说罢,没有多做停留,她知道对方讨厌自己。
看着远走的背影,许晴一拳砸进满池流溢的水中,水中倒影破碎,半晌,才咬牙摔门离开。
当一切声息全部寂静下来,格子隔间的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从茶水间出来后,并未走远,一直在等对方出来,之后见人离开,一直尾随在后,她要找这个不识相的前任谈一谈!不料,大堂许晴突然出现,眼见二人向大堂洗手间方向而来,她便率先进来候着。许晴心里想什么,对顾夜白是什么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她要好好看看这场热闹。只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吻了你?路悠言!”镜前,美貌娇艳的脸,难掩狠辣阴鸷。
她快步追出,在大堂正好看到对方推门而出。她不动声色尾随,直至看到对方走进大厦对面的咖啡厅。
“你对他来说不过是猎物,玩完报复完就算,和周怀安不一样,我不必忌惮。”她喃喃说道,将对这女人还有周怀安的怒气全叠加到一块儿。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她冷冷道:“我是楚可,替我办一件事。”
路从今夜白 第三十九 遇险
黑夜,远比人类忠诚,无论节气变换,每个日子总守着它的约定,如期而至。
下班后,四周已是灯火霓虹,悠言只觉心里空空荡荡。一月之诺,与其说是给许晴的保证,不如说是把自己的路彻底堵死。
一个拥抱,一个吻,只要是他的,她都会沉沦迷失,和他真不能再见了,再见就再也离不开了。
再走几米,就是公交站。
空气中却突然窜过一丝冷凝的味道。悠言一怔,手臂剧痛,转瞬已教人狠狠挟住了身子。
“将这女人带走,注意动作小些,别招惹到人。”
一道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充满嗜血的狠劲。她用尽全身力气在那两双攥紧身体的手里挣扎,却徒然无功,她张口往旁边咬去,一声冷笑,对方抓住她发梢一扯,头皮火辣辣的,登时痛出半眶眼泪。
她这时方才看清,四下围五六名男子,其中一人把她按在怀中,手紧紧捂住她嘴,余人警惕地看着四周。
很快,她被拖进一条巷子里,那里停着一辆轿车。
惊惧一瞬盈满心头,可她无法叫出声来,只能在心里念着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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