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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早间陆修远原本想按照以往那样去上早朝,可刚刚走出侯府就被人拦下了,穿着禁卫服饰的将士和他说:“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不上早朝。”
陛下近段日子的身体的确是越发不好了。
这事。
陆修远是知道的。
所以就算不能上早朝,他也不会作何他想。
但问题是……
那群禁卫死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任何人出行,他问原因,那些禁卫只是面无表情得说道:“近段日子不太平,陛下让我们保护众位大人。”
“大人不必担心,只需好生待在府里便是。”
从开国到现在?大燕何时有过这样不准百官出门,还有禁卫死守在外面的时候?这哪里是保护,根本就是软禁!
陆修远为官多年,虽然没有太大的功绩,但心思一直都算清明,要不然也不会在朝中屹立这么多年不倒。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回了府里,后来把所有人聚集在正院又叫齐了所有的护卫,以防不时之需。
……
现在大家坐在正院,正在议论这件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老夫人白发苍苍的靠坐在罗汉床上,她如今的身子也是越发不行了,今日还是从病榻上起来的,这会一边咳嗽,一边哑着声音问陆修远,“你派出去的人怎么样了?可有查探到什么结果?”
“没用,前后两个大门全部有人守着,就连四面墙壁也都有人。”
陆修远越说,脸色就越发不好,他拧着一双眉,声音沉沉的,“看来应该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是外面出事,不会这么安静。
除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要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
“宫里?”
王氏一惊,“宫里能发生什么事?”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一些,“难不成是顾辞那个逆贼杀过来了?!”想想又不对,她摇了摇头,神色仓惶得低声说道:“不,如果是顾辞,怎么会有禁卫军守在我们外面?”
“除非……”
在场所有人心下一个咯噔,禁卫军是秦国公秦遂的人,现在陛下重病,战乱还未平息,他们不去守着皇宫却守着一个朝中大臣的府邸,怎么看都不对劲。
难不成真是秦遂打算以下犯上?
“怎么会……”陆老夫人喃喃,“秦国公是太子的亲舅舅,如今秦家的女儿又成了太子妃,他怎么会这么做?”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而且也说不通啊。
屋子里一群女人低声喃喃的时候,陆修远什么都没说,他的手紧握成拳置在圈椅两侧扶手上,低头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
他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抬眼看向对面……空荡荡的一片。
“老四呢?”
他出声问道,“他在哪?”
旁人因为他这个问题有一瞬没反应过来,陆老夫人更是皱眉道,“你问他做什么?那个病痨子能在什么地方,出了这种事,他恐怕吓都吓坏了,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呢。”
陆修远没说话,转头看向平儿。
刚才他吩咐人去各院通传,平儿就是去往四房的那一个。
这会被人盯着看,平儿忙回道:“刚才奴去四房通传,四夫人卧病在床起不来,至于四爷……”她犹豫了下,轻声道:“奴没见到他,那边的丫鬟说应该是在书房。”
“应该”两个字被她压得很轻……
陆昌平在府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陆老夫人不喜欢他,他又是个怯懦胆小的性子,平日家里有什么事也都与他无关,所以正院派过去的人从来只是传个话,至于人来不来,尽随他们。
平儿虽然行事妥当,但也从来没把四房放在心上,所以就算没见到陆昌平,她也没当一回事。
陆修远一听这话立时就变了脸色,他突然急声道:“去,立马派人去四房,看看老四在不在!”话说完,不等平儿应声,他突然起身,肃着一张脸说道:“不,我亲自过去。”
他这话说完也没理会屋中众人的反应,径直往外走去。
旁人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被他这幅神情动作吓了一跳,陆修远向来是个温和的性子,就算之前察觉到有异也能够稳妥的吩咐旁人做事,如今却是为什么这样焦急匆忙?
陆老夫人等人讷讷看着陆修远离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陆老夫人道:“走,我们也去看看。”话音刚落,一群人便跟着陆修远的脚步往外走去。
四房。
原本待在院子里的一群丫鬟、婆子瞧见他们过来都吓了一跳,连手头的活都顾不上,又是去里间喊李氏,又是迎过去给他们请安,“老夫人,侯爷,侯夫人,三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陆修远的神色不大好看,声音更是很沉,“老四呢?”
“四爷?”
被问话的婆子一愣,“他应该是在书房。”
另一个丫鬟却道:“四爷不在书房,刚才奴过去送东西,里面没有动静。”
“那……”
婆子还想再说,陆修远却直接大步朝书房走去,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自然也都紧随其后,等他们走到书房的时候,李氏也被人扶着过来了,她穿着袄子,脸都瘦出尖下巴了。
看到这么一群人,也是一愣,“母亲,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无人理会她。
陆修远走到书桌前,不知道在找什么,直到找到一个暗格底下压着的几封信,他的动作才停了下来……那几封信全是夏国传过来的,有说夏国的情况,也有说顾辞的事。
他继续翻着书桌,又找到陆昌平的一些笔记。
上面有写和秦遂的计划,怎么控制皇城,怎么嫁祸给顾辞和陆重渊,怎么……而底下最细微的一条,用朱砂做墨写着太初二年,亲母仙逝,而今,大仇将报。
轰得一下……
陆修远的手突然松开,原先紧握着的几张纸轻飘飘地浮在半空,最后落在地上。
众人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陆老夫人更是焦急道:“老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歹说句话啊……”
王氏也跟着说道:“侯爷,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跑到这,还有……”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字太小,她看不清,“这些纸上写了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吩咐身边的婆子,“去捡起来。”
“是。”
“母亲。”
陆修远终于开口了,他看着陆老夫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我们……可能一直都小看老四了。”
“什么?”
陆老夫人一怔,不等她出声询问,目光就瞥见了王氏手里的那几张纸,越看,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在触及那行小字的时候,更是脚步都站不稳了。
“我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小时候聪灵毓秀,被父亲夸赞最像他的四弟后面会变成这样。”
“原来……”
陆修远手撑在桌子上,嗓音沉沉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怯懦胆小的隐形人,让旁人放下警惕,没把他当一回事,直到羽翼渐丰,他开始一点点露出自己的爪牙,直到今天……勾结秦国公,以下犯上,要把这大燕的天颠个遍。
他,还真是小看他这位四弟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陆老夫人双手轻颤地握着那几张纸,她满脸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嘴里也说不出别的,只会喃喃这几句。
突然。
她抬头,浑浊的双目像两道锐利的光落在李氏的身上,厉声骂道:“老四做得这些事,你知不知道!”
李氏早就傻了。
她和陆昌平成婚这么多年,记忆中,她的夫君除了一张脸还算好看,别的有什么独特的?性子胆小怯懦,作为男人,他护不住自己的妻儿,就像一个窝囊废。
可现在有人和她说,她的夫君不仅不窝囊,还十分有“才干”。
有才干到现在都会与别人合谋,谋权篡位了!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李氏也是一脸不敢置信,讷讷道:“如果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
当初她让他去求国公爷,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有这个本事求到国公爷面前?
可那些书信来往,那些计划,无一不彰显着他是秦国公的亲信……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救自己的孩子?
李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的低声呢喃突然停了下来。
她想起这些年和陆昌平的相处,那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对她很好,事事都依着他,就连她把他后院清了个遍也从来不说什么,可是……他对她真的有情吗?
她细细想了很久很久,也找不出一丝痕迹。
好像从头到尾……
她对陆昌平而言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就连她的儿子,他也从来没有亲自教导过。
他就像是一个边缘人物,冷眼旁观。
是啊。
但凡陆昌平对她有点情,又怎会什么都不和她说?又怎会连他们唯一的儿子都不救?他根本就是从来没把他们当做一家人,所以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带着那些禁卫军封锁侯府,不准他们出入。
李氏这一生,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从来都不愿输给别人。
事事都要拔尖。
她以一个小户女嫁给侯府庶子,从逼仄的巷子搬到这诺达的侯府,以前那些姐妹谁见了不羡慕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赢家,可现在看来,嫁得夫君从没把她当做一回事,唯一的儿子也没教好,死得不明不白。
“四夫人!”
有人在她耳边尖叫。
可李氏仿佛已经听不到了,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陆老夫人见李氏晕过去,气得又骂了几声,可事到如今也没了其他法子,让人抬回去后,又问陆修远,“老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宫里不知道是副什么样子。
他们现在出不去,又没人能够进来,“还有无咎……”她突然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他……”
屋中众人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又变了。
陆修远抿着唇没说话,脸色却十分难看,王氏更是白了一张脸,“不,无咎不会出事的,他绝对不可能出事的!”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出事?!
可如果……
如果他没出事,肯定早就寻过来了,哪里会让那些禁卫军待在外头?
想到这。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陆宝棠直接哭了起来。
满屋子的呢喃、哭泣,突然有人跑进来,气喘吁吁得说道:“侯爷,世子,世子他回来了!”
“什么?”
“无咎回来了?”
“走,快出去看看……”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去,等他们走到外头的时候,看见侯府大门敞开着,原本死守在外面的一群将士全都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而陆承策一手握着还滴着血的绣春刀,单膝跪在地上,恍如地狱归来的恶煞。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50章
第150章
陆家这一群人,谁见过这样的陆承策?他就跪在血泊里,身上、脸上全是鲜血,要不是青天白日,恐怕谁都要以为他是地狱出来的恶鬼。
骇人的很。
“无咎?”
还是王氏先回过神,开了口,“你这是怎么了?”
她急着跑过去,看到他这一身鲜血的时候,浓郁的血腥气让她忍不住想吐,不过她还是抑制住了,伸手握住陆承策的胳膊想把人扶起来,转过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一群人,厉声骂道:“还杵在那做什么,没看到世子受伤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啊?”一群人在惊愕过后,讷讷道:“是是是。”
婆子丫鬟们去请大夫,陆修远等人也围了过来,看到陆承策这幅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无咎,你……”
陆修远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斟酌道:“是你杀了他们?”
没人回答他。
陆承策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只是在王氏要扶住他的时候,他伸手挥开,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滚。”
冷硬冰寒的声音响起。
王氏被推倒在血泊中,她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是怎么了?她错愕地伸出手,想握住陆承策的袖子,嘴里也跟着一句,“无咎,你怎么了?我是母亲啊。”
话音刚落。
手还未曾触及,陆承策还是跟之前一样,伸手挥开了她的搀扶。
旁人都因为太过惊愕而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一向清明的陆修远也是如此,倒是陆宝棠在短暂的震惊后收回思绪,她扶起还呆怔着的王氏,然后拉住陆承策的袖子,拧着眉不高兴得说道:“哥哥,你是不是疯了!”
“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明明是属于她最最亲密的哥哥的眼睛,却让她觉得陌生极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一丝光彩都没有,就像天山上常年不化的雪,又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眼眶通红,双目黑沉……陆宝棠被看得脸色发白,脚步直接往后倒退,差点就要摔倒了。
直到她反应过来,陆承策早已经走远了。
“哥哥他……”
陆宝棠十分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到底怎么了?”她还从来没看过哥哥变成这幅样子,吓死她了。
无人说话。
谁也不知道陆承策这是怎么了。
陆承策离开后,解决完外面那场大战的卫言倒是跑了进来,看着陆家这一大家子,他朝陆修远拱手一礼,然后环顾四周,问道:“侯爷,大人呢?”
“无咎他……”
陆修远看着陆承策原先离开的身影,皱眉道:“应该是回房了。”
说完。
他又把脸转向卫言,奇怪道:“卫千户,你可知道无咎怎么了?他看起来有点……”
这也是卫言奇怪的地方。
眼见众人看向他,他也只能摇摇头,“我进宫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秦国公和陆四爷已经被陛下打入天牢……至于陆大人,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坐在梅林。”
“后来他一个人骑马出宫,我怕出事就跟了过来。”
“我问过旁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卫言停顿了下,犹豫道:“我跟了陆大人这么多年,他这幅样子,也只有在宝安郡主仙逝的时候才出现过。”
听到这句话。
众人少见的沉默了下来,而后一同望向陆承策离开的方向,谁也没有说话。
……
宫里的事情已经平定下来。
长兴侯府门前的禁卫都被陆承策和卫言诛杀了。
这会陆修远一边让人去收拾,一边去和卫言去商议其他的事,陆老夫人被陆宝棠扶回了正院,至于王氏在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还是去找了陆承策。
过去的时候,丫鬟和她说:“世子不在自己的屋子。”
“世子他……”
丫鬟的声音很轻,“他在先世子妃的宝珍阁。”
王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每回无咎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去顾珍的旧居,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没说什么,只是在走到宝珍阁门前的时候,和丫鬟说了一句,“你们留在这。”
说完。
她就一个人推门进去了。
这会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屋子里却没有点灯,王氏是循了一回才看到陆承策的身影。
他合衣躺在床上,身上还是那件满是血污的衣服,背着身,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王氏皱了皱眉,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失控的事发生了。
无咎从来不让别人进到这个屋子,就连打扫也都是亲力亲为。
他不允许这个屋子有一丝不干净,更不允许别人糟践了这个屋子,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压着心里的疑惑走过去,坐在床前的圆墩上,似是沉吟了一会,她才开口,“无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
王氏也不介意,她就坐在原处,看着陆承策的身影,继续柔声说道:“你每回不高兴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躲起来,谁也不理,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
“可是,我是你的母亲啊……”
她伸手轻轻抚向他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寸一寸地抚着,“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背着身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就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给人一点回应。
王氏轻轻叹了口气,她收回手,放在膝上,垂着眼默声道:“我这段日子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当初对宝安好一些,你们两人是不是会过得好一些?”
“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能过得轻松,开心一些。”
她也是自从崔妤那件事之后才想明白,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更重要了。
这世上没有合心意的儿媳。
婆媳天生就是对立的,可比起旁人而言,顾珍好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其实也不是讨厌那个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又那么聪慧可爱,谁见了不喜欢啊?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我嫁到陆家,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凭什么她进来就能好好的?”
“因为这股心情,我总是忍不住想给你们使绊子,想让她过得不开心……”
王氏握紧了手里的帕子,艰难地向自己的儿子吐出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那句些话,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屋子里更是变得漆黑一片,她低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说道:“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原本以为还是不会有人答复她。
她也想着把这个空间留给陆承策,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原先一直不曾说话的人却开了口:“不会了。”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
像是掐着喉咙吐出来的字眼。
王氏也没听清楚,问道:“无咎,你说什么?”
陆承策却没再说话,他躺在床上,背着身,紧闭着双眼,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前,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就算从头再来,她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她……
已经彻彻底底放弃他,爱上别人了。
“无咎?”王氏喊了人一声,没听到答复,还想再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他恢复以往的清冷嗓音,“我想一个人,安静会。”
王氏其实不想离开,她察觉出陆承策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是她也能察觉出,陆承策现在不希望她在场,犹豫了一会,她也没再说别的,给人又掖了一回被子,她就起身离开了,走得时候,她还是转身看了一眼屋子,眼见里头还是没有动静,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门开门合。
屋子里又恢复成原本的面貌了。
陆承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他知道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所以他才会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克制不住自己的杀心,大开杀戒,所以才会在他们朝他伸出手的时候,冷硬得让他们滚。
他开始讨厌这个世道,讨厌所有人。
甚至。
包括他的家人。
回来的这一路,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换一条路选择,那么他和阿萝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宁可死,也想守着她,那么至少她不会扔下他,放弃他。
越想。
他就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心里就像是被撕碎了一个口子,放出了一只怪物。
那只怪物和他说,都是他们,是他们的存在让你放弃了你最心爱的人,如果没有他们,你们还是恩爱的一对。
那只怪物还和他说,你看看你,多没用啊,想要守得公道大义没守住,心爱的女人也不再属于你,你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是成功的?你真是无用至极!
他的内心在拼命的挣扎,一边是杀戮的怪物,一边是从前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承策终于睁开眼睛,那双在夜色里都遮掩不住血色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痛苦,他死死握着身上的锦被,压抑着自己痛苦的内心,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她。
是他……
没能守住他的坚持。
这一切,原本就是他的错,与旁人无关。
夜更加深了,晚风拍打着树枝,窗子也被拍得呼呼作响,陆承策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不知道过去多久,宝珍阁内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就是听着,都让人心生酸楚。
几日后。
秦遂和陆昌平的结局定下来了。
两人以下犯上,当即处死,至于秦、陆两家虽然未曾参与此事,但到底惹怒天颜,两家被收回爵位,往日在京中颇负盛名的两个家族也终于败落下来。
……
今日天朗气清,一辆乌木马车从城中向城外驶去。
萧知依偎在陆重渊的怀里,听他说着那些事,有些不解道:“我还是不太明白,陆昌平既然这么恨陆家,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了他们,而是派禁军守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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