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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说完。
他拿过一旁的紫金冠,随意戴在头上便出去了。
他其实想问她:
你是不是很关心堂兄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甚至还想问: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堂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要问出口的时候,他还是及时止住了,他既怕她说,又怕她不说,更怕她听到这话时的犹豫和停顿。
既如此。
倒还不如不问。
看着顾珒离开,秦嘉敏锐得察觉到顾珒的情绪好似有些不大对劲,是因为什么呢?她皱着眉,细细想着。
翠云进来的时候,秦嘉还在思考顾珒的问题。
“娘娘怎么还站着?您身子重,还是坐着歇息下吧。”翠云一边说,一边扶着秦嘉往床上走。
秦嘉任由她扶着她,等坐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开口,“翠云,刚才陛下走得时候,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对劲?”
翠云一愣,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啊,陛下跟以前一样啊。”
“是吗?”秦嘉抿唇沉吟一番,难不成是她多虑了?想想,又摇摇头,也罢,等夜里再看看吧,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也好问一问顾珒。
朝政殿。
顾珒虽说处理公务,但不知道是不是心思不定,竟连一封折子都未批。
安福是自幼跟着他的人,哪里会察觉不到他的心思?如今见他这般,还是斗着胆子问了一句,“陛下,您可是有心事?”
顾珒没有回答。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安福以为顾珒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却说话了,“安福,你说永安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话。
安福自是笑道:“永安王胸怀抱负,又有才干,是咱们大燕数一数二的好儿郎。”不知是为了打趣还是别的,他又说道:“您都不知道上回奴去宋家宣赐婚的圣旨,京中那些贵女都哭成什么样了。”
“都哭着嚷着要嫁给王爷呢。”
“是吗?”顾珒淡淡道,他突然想起许多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他们的年纪都还不大,阿萝还没嫁给陆承策,堂兄也没跟崔妤定亲,而秦嘉呢……他记忆中永远骄傲的表妹,却深深地爱慕着堂兄。
她知道堂兄所有的喜好和厌恶。
甚至在知道堂兄不喜欢骄矜的女子时,学着转变自己的性格,更在堂兄和崔妤定亲后,哭了三天三夜,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顾珒闭上眼睛,想起那日秦嘉和翠云说得那番话,他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可以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璀璨笑容。
就连那天桌上的菜也都是堂兄爱吃的。
甚至现在她偶尔下厨,做得几道菜,也都是旧日里堂兄的口味。
顾珒是不想去想这些,他很清楚秦嘉如今是爱他的,他能感受到他的爱意,但他不敢保证,秦嘉对他的这份爱意比不比得过对堂兄的。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堂兄。
“你说……”
顾珒沉默许久开口,“堂兄比起朕,如何?”
殿中突然一阵沉默,安福神色怔怔地看着顾珒,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了?”顾珒睁开眼,那双唯一酷似先帝的凤眼,此时犹如一把锐利的刀,刺向安福,“你觉得,朕比不过堂兄吗?”
安福一听这话,脸色煞白。
他双膝一软,连忙伏跪在地,身子抖得不行,“不不不,您是九五至尊,是大燕的君王,永安王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
顾珒听到这话,突然又有些心烦意乱了。
他把桌子上的折子推到一旁,往日温润敦厚的那张脸,此时涌现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阴霾,像是被愤怒、不甘所充斥,又像是为自己这样的言论和行为感到不齿。
这样多重的感受让他最终只能疲惫得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又好似恢复成以往的平和,他开口,“……罢了,你先出去。”
“是……”
安福轻轻应了一声,连忙往外退去,走得时候,他还特地留意了下顾珒的脸,可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日头西漏,殿中竟无一丝光亮,只能看到他的脸处于黑暗中,轮廓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侯在外头的小太监瞧见安福出来,颇为诧异,以往陛下处理公务的时候,师父都是随侍在身侧的。
今日怎么出来了?
“多嘴,好好当你的值。”安福冷着脸,瞪了他一眼,等到小太监吐了吐舌头退了回去,才忧心忡忡的转过头往殿中还坐着的男人看去。
离得远。
他越发看不清殿中人的面貌了。
想到刚才陛下问得那番话,安福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小就跟着陛下,自问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陛下,可就在刚才……他却突然觉得看不透陛下了。
这位青年帝王……
在先前那一刹那,褪去了敦厚温润的外科,竟有一瞬间,让他觉得……先帝回来了。
翌日朝堂。
有官员上折子报一名外省官员贪墨之事,因为涉及数额较大,不得不报到陛下面前。
本来这些事,顾珒都会过问顾辞的意思,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没有问顾珒,反而和陆承策说道:“无咎,这事,你亲自去督办。”
“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同党。”
话音刚落。
满朝竟有一瞬沉默,直到陆承策出列应“是”,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顾辞的方向看过去,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下却猜测纷纷。
以前无论什么事,陛下都会和永安王商量。
今日却一桩都没过问,就连本该由大理寺查办的事也都交给了别人。
这是……
怎么了?
顾辞虽然心里也觉得有些诧异,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示,仍旧是往日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而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虽然言语沉稳,但心下却有些慌张,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神情也没有那么放松……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就是有那么一刹那,不像再跟以前那样,去询问顾辞的意见。
明明他才是大燕的君主,为什么要去过问一个臣子的意见?可真的这么做了,他又有些心惊肉跳,一方面责怪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方面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他害怕顾辞会直接抬头朝他看过来,害怕顾辞这么聪明,会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好在顾辞并没有抬头。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尖有一刹那的疑惑,只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轻轻松了一口气,他悄悄松开了那两只紧握的拳头。
如往常一样,说道:“众爱卿还有事要禀吗?”
确认没有了。
安福说了句“退朝”,他便起身先走了。
殿中其余官员手拿笏板往外走去,顾辞和陆重渊走在最后,两人身侧还有不少人,但不知道是忌惮他们的身份,还是畏惧陆重渊那个性子,谁也不敢靠近。
倒是让他们这方地方,平白空出一大块地。
“你怎么看?”陆重渊握着玉笏,目不斜视的问道。
“什么怎么看?”顾辞笑了笑,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到陆重渊侧头睨了他一眼,才又笑道:“他是君王,理应如此。”
“你既知理应如此,就该知道怎么做。”
陆重渊依旧目视前方,语气很淡,“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身首异处,让阿萝担心。”说完,他率先大步往外。
而留后几步的顾辞听到这话,面上无恙。
只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身后那把龙椅看去,他一身绯色官袍,长身玉立,面上的表情在半明不暗的光影中有些看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
顾辞闭上眼,手覆在腰上那枚皇祖父赐得玉佩,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信他的。
信他这颗赤子之心。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71章
第171章
未央宫。
秦嘉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本内务府送来的册子,正在看这个月宫中的用度,眼瞧着翠云打外头进来,便抬眼看了一眼,见她神色不大好,问道:“怎么了?”
翠云捧着一盆外头新进贡的枣子,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
却是过了一会,才低声犹豫道:“先前奴从内务府过来,碰到伺候陛下的小夏子,他说……”抬眼看了秦嘉一眼,见她停下翻看账册的动作,才又继续说道:
“他说陛下近来对永安王好似有些不大满意。”
秦嘉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她抬起头,看着翠云,“什么意思,你仔细说,陛下为何对永安王不满?”明明前几日,陛下还高高兴兴的给永安王赐婚。
还同她说起以前他们相处时的事,怎么如今却对永安王心生不满了?
“小夏子也说不清楚,只说以往陛下每日上朝的时候都会过问永安王的意见,今日却连理应是大理寺管的事都交给了陆指挥,还有……”
“还有什么?”秦嘉那双柳叶眉皱得越深。
“还有他近来伺候陛下的时候,发现但凡是永安王上呈的折子,陛下永远都是最后才理会的。”
“您也知道,咱们宫里的这些人都跟人精似的,陛下虽未明说,但几桩事结合在一起,还是能让人察觉陛下如今对永安王大不如从前了。”
秦嘉听着这些话,迟迟没有开口。
她突然想起几日前,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好像也是因为她提到了顾辞的缘故……所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但是……
为什么吗?
她并不觉得那日说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翠云见秦嘉拧眉沉吟,还是轻轻提了一句,“娘娘,奴和您说这些,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底,虽说永安王和陛下是兄弟,但是……”
“陛下到底是天子,而您是她的妻子。”
“如果陛下真的对永安王生了嫌隙,您还是别去掺和他们的事,这说到底也是朝堂里的事,后宫……不得干政啊。”
秦嘉没有说话。
她抿着唇,修长的手指轻叩书面。
她眼中的顾珒不是那种成了天子,就会枉顾从前的人,他有着这世间最赤忱的心,当初永安王府获罪,顾辞生死不明。
这满朝百姓无一站出来。
只有他……
她的夫君不顾阻拦,拼死进言。
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才会让她对他情根深种。
他是她的夫君。
她相信他。
翠云见她这幅面貌便知他不会听了,刚想再劝,“娘娘……”
可秦嘉却直接合了账本,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言。”
夜里。
顾珒结束一天的政务,回到未央宫陪秦嘉用膳,他虽然天资不算聪颖,但胜在勤勉,尤其如今不想事事依靠顾辞,自然更加多用了些心力。
秦嘉正在吩咐人布膳。
眼见顾珒来了便迎了过去,一面从他手里接过紫金冠递给翠云,一面又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细细替他擦着手,“您今日比以往晚了两刻。”
“我还在想,您要是再不来,我就该让翠云去喊您了。”
他们成婚至今,无论是太子太子妃,还是如今成了帝后,还是没怎么用尊称,秦嘉从不对顾珒用“臣妾”,顾珒也从不对秦嘉用“朕”。
如今顾珒听到这话,也只是温声笑道:“以后我若迟了,你就先吃,别等我。”
把秦嘉手里的帕子递给一旁的宫人,他握着她的手,往前走,边走边问道:“今日怎么样,他有没有闹你?”
自从几日前,秦嘉说有胎动,顾珒每日都会这样问上一回。
“先前闹过一阵,估摸着是想您了。”秦嘉任由他牵着手,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今日是我亲自下厨的,翡翠团子,三鲜羹,还有一道麻婆豆腐。”
“您尝尝味道如何?”
听到这么三道菜,顾珒神情有一瞬地变化,不过须臾又恢复如常了,他扶着秦嘉坐下,温声道:“好,我尝尝。”
两人对坐着,翠云便在一旁给他们布菜,吃完晚膳,顾珒和秦嘉往里殿走。
等翠云送了茶水。
秦嘉便让她们都退下了。
“怎么了?”顾珒握着茶盏,笑问道:“怎么让她们都退下了,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秦嘉也没隐瞒,直截了当的问道:“您和永安王是怎么了?”
顾珒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一顿,半响之后才说道:“怎么这么问?”他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一侧,双手拢在膝上,“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是听到几则消息,心里觉得奇怪,便问问您。”
秦嘉见他神色,心下疑虑越深,她不知道顾珒和顾辞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希望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便放柔了嗓音继续说道:“朝中的事,我是不好评价的。”
“但您和永安王除了是君臣的关系,还是兄弟。”
“元祐……”秦嘉伸手,握住顾珒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们兄弟两能好好的,永安王不仅有才干,也是您的正经兄弟,有他在,您……”
话还没说完。
顾珒却突然开口,“你说这些,是为了朕,还是为了顾辞?”
这是他登基至今,第一次对秦嘉用“朕”这样的自称,不仅秦嘉愣住了,就连他自己也愣了下,眼见秦嘉怔楞的面孔,顾珒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下难堪。
松开秦嘉握着的手。
他突然起身,说道:“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
说完。
不等秦嘉反应过来,他便径直往外走去,脚步匆匆,这殿中很快就没了他的身影。没过多久,布帘又被人打了起来,却是翠云进来了,眼见秦嘉这幅少有的呆怔面貌,轻轻叹了口气。
“您到底还是说了。”
秦嘉抿着唇,目光还看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才说道:“翠云,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顾珒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更不明白……
为什么顾珒会变成这样。
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枕边人变得好陌生,陌生到……她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您呐,是旁观者清,入居者迷。”翠云一边给她重新添了一盏热茶,一边轻声说道:“您往日喜欢永安王的事,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奴想陛下也是知道的。”
“到底是男人,哪有不忌讳这些事的?奴以为陛下这是在为从前的事纠结。”
秦嘉一听这话就皱了眉,低声斥道:“荒唐!”
她喜欢顾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在顾辞和崔妤定亲后,她就把自己这份喜欢藏了起来。时隔多年,她跟顾辞早已有了各自的心上人,她也早就不喜欢顾辞了。
刚才说那些话。
她是真的为了顾珒好,她怕顾珒以后会后悔。
轻轻叹了口气,秦嘉摇了摇头,“他若是因为这事,我与他说清楚便是。”她从前最不屑解释这些,可若是为了顾珒,倒愿意为他收起这些骄傲。
“那奴去同安福说?让他劝陛下回来?”翠云提议道。
秦嘉抿唇,思索一番才开口,“他今日生着气,恐怕我说什么都不会信,等明日吧,明日他的气应该消得也差不多了。”说完,又添了一句,“你去看看,他是去了朝政殿,还是……去了后宫。”
虽说那个后宫是虚设的,但到底……还是有人的。
她担心……
“……是。”
翠云动作快,很快便回来禀报了,“陛下宿在了朝政处,身边也只有安福作陪。”
听到这话。
秦嘉点了点头,总算是安心了。
虽然顾珒和她置气,但总归没去后宫,杨妃如今能守着现有的地位和荣华富贵,是因为顾珒自身立得正,可倘若顾珒自己主动迈出那一步。
那么杨妃自然也不会拒绝。
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拒绝的了帝王的宠爱呢?
手撑着额头,秦嘉累了一日,已是极度困倦了,这会说道:“等明日,你提醒我,我去……看他。”
“是。”
翠云忙应道。
等到翌日。
秦嘉先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说是请安,其实不过是姑侄间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经了秦家那桩事,还是因为先帝驾崩,秦太后如今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如今她整日都浸泡在药罐子里。
可即便是吃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身子还是没什么起色,反而变得越来越差了。
秦嘉自幼便是被她这个姑母照看长大的,如今见她这般,难免红了眼眶,这会,她一边坐在圆墩上侍奉人用药,一边哽咽道:“要不我和陛下喊人去民间给您请些大夫?有时候,外头的也不比宫里的差。”
“不用。”秦太后摇摇头,她如今其实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却两鬓霜白,以往养尊处优的那张脸也苍老了许多,声音倒是十分平和,“我知道自己这具身子,已是药石无医,便是再好的大夫也是没用的。”
秦嘉不喜欢听这些话,闻言便拧了眉,红了眼眶,提声道:“姑母!”
“傻丫头,这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我的年纪也大了,也是该去了,”秦太后笑了笑,眼见秦嘉还要再说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必多言。
而后。
她让身侧的宫人把药碗端下去,挥退一群人,由秦嘉扶着坐起来,问道:“我听说,昨儿元祐没有宿在你那?”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72章
第172章
听到这话。
秦嘉倒是也没觉得惊讶,虽然姑母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了,但她从前掌管后宫几十年,宫里的眼线和心腹可不在少数……她也没瞒人,一边把桌子上的蜜饯盒子递了过去,一面同人说道:“昨儿夜里和陛下说起了永安王,他不大高兴。”
说这句话的时候。
她轻轻抿着唇,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秦太后那边看了一眼。
就如翠云所说。
当初她喜欢顾辞的事,京城有不少人知道,而她的姑母更是最知情的那个人,当初……她还求过姑母,把她赐婚给顾辞。
只是姑母怎么也不同意。
那时候,她还跟姑母置了好一阵的气。
“姑母……”她张口,言语有些踌躇,“陛下好似很介意我曾经喜欢过永安王。”
这样的话,若放在普通婆媳之间,自然是不好说的,但幸运的是,秦太后不仅是她的婆婆,也是她最为敬爱的姑母。
果然。
秦太后在听到这番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握着她的手,说道:“元祐同你置气,并不是因为你曾经喜欢过顾辞,而是因为那个人是顾辞。”
秦嘉听得这话却皱了眉,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以往喜欢过其他人,元祐并不会那么在意……”秦太后似乎看到她的疑惑,缓缓说道:“只因为那个人是顾辞,他才会如此在意。”
“姑母,您的意思是……”
秦嘉犹豫了下,轻声说道:“陛下心中真的已经在忌惮……永安王了?可是……”她不懂,也不明白,“永安王一直勤勤恳恳,并没有半点逾越之处。”
“陛下他为何……”
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哑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般,“为何要这样去忌惮他?”
秦太后没有立刻回答她,她闭上眼睛,头靠着软枕,脸轻轻抬起,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道:“因为他已经是天子了。”
“没有一位天子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更没有一位天子会允许有人超越他。”
就像当初的先帝和曾经的永安王。
他们也曾兄友弟恭过,也曾互相扶持,让这大燕越来越好。
可结果呢?
永安王的声名越广,先帝的忌讳便越深,以至于到最后终于覆水难收。
秦嘉听着这番话,张口想说“我不信”,她不信自己的夫君会是这样一个人,当初他可以力排众议要讨回永安王府的公道。
她不信……
她坚决不信才过去这么一段时间,她的夫君就会变成这样。
秦太后睁开眼,看着眼前神色难辨的秦嘉,轻轻叹了口气,“燕婉,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会变的,即便元祐是我的儿子,我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会如何。”
“我希望你们两人能好好的。”
但是……
这天家夫妻又岂是那么容易?
秦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着头,沉默着,她会喜欢上顾珒正是因为他的那一片赤子之心,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的身上永远有那么一股子韧劲。
他不是她见过最聪明的人。
但一定是她见过,最温厚最有包容力的人。
可现在,她的姑母和她说“她已经是天子了,天子不会允许其他人超过他……”即便那个人是他曾经最为信任的堂兄。
如果所有事都会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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