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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他才知道,原来她从头到尾恨的只有他一个人。
恨过、怨过、伤心过,甚至在无数个日夜里抱着膝盖在床上哭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经受这些,他什么都不知道,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变成这样了,可好像每个人都仇恨他。
父亲恨他的出现,让他那个所谓的真爱伤心。
母亲恨他,恨他没能挽回该有的局面,就连他的那些兄长姐姐也好像把他当成了泄愤的口子,无视、埋怨。
真是,有意思极了。
陆重渊勾起嘴角,似饥似嘲的露出一抹嗤笑。
他也不是没被人冤枉过,就跟今天的萧知一样,被人压着罚跪。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岁出头,大哥突然落水死了,就因为他路过附近,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害死了大哥,他被人押到了正院,押到了众人面前,被人逼着罚跪,被他的父亲拿鞭子抽,被他的母亲用力扇着脸。
不管他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信。
事后……
他们倒是没要他的命,只是把他关在祠堂三日后就让他来了这座院子反省思过,他一个人被打伤了腿,在床上发热到说胡话都没有人出现。
要不是他命大,可能真的就这么死了。
那次的事终于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存在,也消磨掉了他最后一丝残留的亲情。
他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
没有人会疼他,也没有人会爱他。
……
陆重渊想起这些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生气。
可也许真的是过去的太久了,他竟然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念头了,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讥嘲的笑,就像是在看一桩笑话……看这陆家人的笑话,看自己的笑话。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知。
她还好好睡着,安安稳稳的,没哭没闹。
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他突然伸手,没有犹豫的替人重新掖了一回被子,然后又靠坐回去,垂着眸,望着她。
陆重渊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复杂情绪是因为什么缘故,也知道自己对萧知是不同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心过。
既然认清了,也出手了,不该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一通,再逃避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其实把她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这一生太过孤寂。
她就跟漏进黑夜里的一束光似的,冲散他周遭的黑暗。
陆重渊凉薄的双唇紧紧抿了起来,就连望着她的目光也一眨不眨地,既然她来到自己的身边,那就永远陪着他吧。
陪他在这个黑暗的国度。
挺好的。
只要她好好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愿意护着她,撑着她,纵着她,让谁都没有办法欺负到她的头上。
陆重渊突然笑了,他很少笑,平时顶多也只是讥嘲,可此时他垂着眸,无论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目,还是那种清贵摄人的面容上都挂着一抹笑,恍若天神降世,又像地狱里朝人伸出手的恶魔。
他就这样看着萧知,然后突然伸手覆在萧知的脸上,修长又清冷的指尖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
最后停留在她微翘的唇角处,轻轻一抹,才收了回来。
萧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睁开眼,木头窗棂外的天已经大亮,有些不舒服的又闭起了眼睛,然后她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可翻完身,她就愣住了……陆重渊的贵妃榻虽然宽大,但也没有到可以翻身的地步,她以前每日起来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今天,旁边竟然十分宽裕。
伸出手往身边探了探。
很宽敞。
睁开眼。
头顶是熟悉的青色帷帐,而身上盖着的是昨日刚换的被褥。
她怎么睡在床上?
她明明记得昨天等陆重渊等的太困,然后就睡着了,可那样的话,她也应该是躺在那张贵妃榻上才对啊。掀开被子坐起身,朝窗下的贵妃榻看了一眼,那里竟然也有被子……难不成昨儿晚上陆重渊竟然是睡在那张榻上?
屋子里的动静有些大。
侯在外头的丫鬟听见了,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夫人,您醒了吗?”
萧知压下心头的几缕惊讶,然后收回视线,捋了捋头发冲着外头说道:“进来吧。”
“是。”
没一会功夫。
两个丫鬟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萧知任由她们给她穿戴着,然后漱过口又净了一回面,拿着帕子擦拭手的时候才犹豫了下,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五爷了吗?”
“他……”
萧知抿了下唇,“是从房里出去的吗?”
两个丫鬟听到这话倒是一脸怔楞,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诧异了一瞬,其中跟一个丫鬟才开口问道:“夫人,您不知道吗?”说完,看着萧知神色微顿,忙又低下头朝人说道:“五爷刚出去不久,他嘱咐我们伺候您洗漱,还让您记得喝药。”
那么她的确是没有猜错了。
陆重渊昨天晚上的确是留宿在了屋子,并且还睡在了贵妃榻上。
这人在想什么呀?
那张贵妃榻又硬又难受,她身材娇小睡得都不舒服,更遑论是陆重渊了。
心里的思绪有些复杂,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把帕子递给人的时候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让喜鹊过来一趟。”
她有话要问喜鹊。
两个丫鬟轻轻应了一声就退下了,没一会功夫,喜鹊就过来了,她眼红彤彤的,看到她就立刻落了泪,也顾不得规矩,小跑着过来,到她跟前的时候就掉着眼泪哭道:“主子,您没事吧?”
她边哭边说……
“昨儿个五爷不准我们来打扰您,奴在外面站了好久,还是被赵嬷嬷带走了。”
“您还好吗?”
“还有哪里觉得难受吗?”
喜鹊的关心是掩不住的,萧知心里一软,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没事,烧已经退了,等回头再吃一贴药就好了。”等人止了眼泪,情绪也逐渐变得平复下来,她才又问道:“外头怎么样了,你可知道?”
她昨天只知道陆崇越要被送去庄子,至于别的,还一概不清楚,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要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们……
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喜鹊见她挂心这些事,倒是也没瞒她,拿着袖子擦了一回脸上泪就同人说道:“早间的时候,奴出去看过了,一大早府里就驾着马车把二公子送到庄子里去了,老夫人这回是真的发了火,连人都没给带几个,就打发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听说还是送去北边的庄子。”
她不是陆家的人,不知道有哪些庄子,但是听他们说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就知道这庄子估计不大好。
不大好才对!
那个无赖差点就冤死主子了,要不是五爷带着人出现,还不知道主子现在是什么结果呢?
想到这。
她又忍不住掉起了眼泪,一边掉一边骂着,“真是瞎了眼了,当初竟然还觉得这位二公子人好……”想到那封信,幸好主子没去,要是去了,主子这下半辈子可就忘了,心里害怕的揪着萧知的衣袖,两片嘴唇也不住抖着,“差点,差点奴就害死您了。”
萧知听得这番话,倒是有些意外。
她以为陆崇越会被送去东郊或是南郊,倒没想到她会被送去北郊……不过也只是有一点意外罢了。
陆老夫人本来就嫉恨着四房,这次又因为陆崇越的事和陆重渊的关系变得更为恶劣,把火气撒在陆崇越的头上并不稀奇。
想到这些陆家人的嘴脸,她的脸上就忍不住一抹讥嘲的笑。
怕喜鹊瞧的起疑,她遮掩住情绪,同人说道:“别在想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这事也不能怪喜鹊,就连她都没想到陆崇越竟然是这样的无耻下人,又想起林婆子的事,遂又问道:“林婆子一家呢?”
“林婆子一家都被杖责一顿打发出去了,林婆子也被人扔去了乱葬岗……”
说到林婆子的时候,喜鹊的身形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昨儿个看到了林婆子的尸首,原本活生生的人躺在那草席上,青白着一张脸,眼睛也睁得很大,看起来可怕极了,身上也全都是伤。
她心里虽然感谢五爷这次为主子做得,但难免还是觉得他有些残忍。
想到主子日后还要跟五爷相处,喜鹊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五爷他,也太残忍了些。”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能不残忍吗?
萧知听到这话却没说话。
她低着头看向贵妃榻的方向,眼前突然想起昨天和陆重渊说完那番话时,他的反应……那个时候,他应该早就知道她跟陆崇越的那一段关系了。
而杀了林婆子,也有可能是因为她。
林婆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跟陆崇越提出合作。
昨天那样的情况,要是放任林婆子过来,她为了保命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陆重渊他……
萧知叹了口气,轻声道:“他是为了我。”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34章
第34章
喜鹊走后。
萧知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没过一会,赵嬷嬷就领了人把早膳送过来了,一并送来的还有不少包装精致的礼盒。
丫鬟们送完早膳都已经下去了,赵嬷嬷倒是留了下来,恭恭敬敬朝她禀道:“这是老夫人和侯夫人送来的东西,说是您昨儿个受了惊吓,特地给您压惊用的。”
其实不用赵嬷嬷说,萧知也能猜到。
经历昨儿个那桩事之后,她心里早就对陆家这些人磨掉了好感,昨儿个连事情都没查清楚,就拿着那些腌脏事往她身上栽,如今倒是又来说什么压惊的话,她连个正眼都没看,余光瞥了一下就收回来了,然后握着筷子,同人淡淡道:“嬷嬷且找人帮我收起来吧,我如今身子既然好了,自然也用不着这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带嘲讽,就连那张脸上也有着未加掩饰的冷淡。
可见心里是厌恶极了陆老夫人和王氏。
赵嬷嬷见她这般,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五爷心里对老夫人还存着口气,要是夫人左右摇摆,只怕这段夫妻关系也难以和平相处,好在经了昨儿个事,夫人心里也已明白这府里对她好的也就只有五爷了。
不怪赵嬷嬷这样想。
她原本就是外头请来伺候陆重渊的,要说这偌大的侯府,其实也就五爷是她的正经主子。
小时候五爷被老夫人这般磋磨,她身为下人,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可私下难免是有些怪责老夫人的,幼时聪慧灵秀的五爷如今成了这幅不爱言笑的模样,还不是陆老夫人那些人的错?
这些年……
陆老夫人好似良心发现似的,突然又想挽回这段母子情了。
也从她这打过主意。
可她知道五爷的性子,哪里敢帮陆老夫人?她敢拒绝已经让陆老夫人着了气,又见她跟五爷的关系,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亲密,自然,便又碍了她的眼。
五爷在家的时候还好些。
倘若五爷不在家,她也没少被陆老夫人指摘过错。
所以不怪她这个做下人的看不得陆老夫人好,实在是老夫人早些年做的太过。
陆老夫人现在年纪大了,倒是觉得愧对五爷,想挽回这段母子情了,但也不想想她早年做的那些事,哪是三两句话,做几件事就能抹去的?
“是,老奴过会便叫人把东西都收起来。”赵嬷嬷收回思绪朝萧知说了这么一句,见她已经吃用起了早餐,原本是打算先退下去,可想到另一桩事,她还是住了步子,犹豫了会,和人说道:“昨儿个事,夫人心里嫉恨他们没错。”
“可您日后还要在府里待着,难免是要同他们相处,这个中关系,还是得靠夫人自己去揣摩。”
身为五爷的奶娘,她自然希望夫人可以一心为五爷,但她也知道这后宅里的女人不容易,媳妇不比儿子,要是夫人也同五爷一样对那边爱答不理的,长久以往难免被人嫉恨。
她年纪大了,早些年五爷也把身契还给她了,现在也已经是自由身了。
如今待在侯府,也不过是担心五爷的身子。
所以对陆老夫人那边装聋作哑也没什么关系。
可夫人年纪还小,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五房,总得出去的,要是不处理好婆媳和妯娌关系,恐怕日后在外行走都不易。
只是这两边的关系该怎么处理,也只能看夫人自己了。
但凡一个没处理好……
不管是五爷和陆老夫人,恐怕都会不高兴。
萧知明白赵嬷嬷这是在为她考虑,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起头朝人露了个笑,“嬷嬷放心,我省得的。”
她虽然心里厌恶陆老夫人的不辨是非,但也不可能真的不同她来往了。
要想在这个府里好好走下去,离不开陆老夫人的帮衬。
不过……
陆老夫人想让她再出手帮忙缓解跟陆重渊的关系,却是不可能的,别说陆重渊心里恨她当年的无情,就连她这个外人都对她当年的行为生出几分厌恶。
陆重渊日后想缓和这段关系,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若是不想……
她也不会说什么。
这是陆重渊的选择,外人没有资格去干涉。
至于陆老夫人那边,阳奉阴违的事,她以前没干过,但也不是不会,宫廷争斗看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见过那些人是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只是以前……她从来不屑,也没必要用罢了。
又同赵嬷嬷说了几句,宽了她的心。
萧知便继续用起早膳了。
等吃完早膳,丫鬟过来收拾东西,萧知披了件艳色的斗篷就朝书房走去,今儿个早上,她醒来的时候,陆重渊就离开了。
没瞧见人。
她也不知道陆重渊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
还有昨天晚上的事……
陆重渊难道昨儿夜里真的是在贵妃榻上睡的吗?
心里想着这些。
她往外走的步子也没个停顿。
外头是萧索沉寂的冬色,风大,天冷,萧知纵然披着厚实的斗篷都还觉得有些冷,一路过去倒也碰到几个丫鬟,或是拿着洒扫的东西,或是端着托盘,见到她过去就停下步子,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礼。
“都起来吧。”
萧知随意摆了摆手,原本是想继续朝书房走,可余光瞥见其中一个丫鬟托盘上置着的几碗汤圆,便停下步子问道,皱眉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那丫鬟闻言忙道:“回您的话,今儿个是除夕夜。”
除夕?
萧知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下,她这几日因为陆重渊的事,倒是也没顾着日子,没想到竟然已到了除夕夜了。
怪不得会有汤圆。
那丫鬟倒也是个灵巧的,见她看着那几碗汤圆,便同她恭声道:“这是赵嬷嬷吩咐厨房备下的,五爷不喜欢过年也不喜欢这些形式,五房也就从来只是应个景。”
说完。
她又轻声问了一句,“夫人要是想吃的话,奴让厨房再给您重新备一份热乎的。”
“不用了,你们吃吧。”
萧知不喜欢吃汤圆,摇了摇头,继续朝书房走去。
书房离主屋还有些距离。
她刚才来的时候想快些见到陆重渊,倒是也没花别的心思在其他地方,可这会……她拧着一双眉,看着这满院冷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赵嬷嬷口中。
萧知得知陆重渊自从十四岁那年之后便再未去正院过过年。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陆老夫人和其他陆家人对陆重渊的那番态度,就算陆重渊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人待在一旁吃着晚膳,然后看着陆老夫人跟他的兄长姐姐们团团圆圆,喜笑颜开的相处。
这样的日子,只会衬得他更加孤独。
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萧知看着这院子里的冷清,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冷冰冰的一处地方,哪里有半年迎新年的模样?大概是知道陆重渊不喜欢,所以就连赵嬷嬷也没开这个口,偌大的院落冷清又孤寂,别说贴福字,贴对联了。
就连那廊下的大红灯笼也都还是旧年的。
这要是放到以前,萧知估计看一眼也就算了,她现在没了家人,过年不过年的,其实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如今……
想着陆重渊的几次帮忙。
她始终不愿他就这么冷清孤寂下去。
心里打定主意,萧知捏了捏拳头,抿了下唇,然后继续朝书房走去,这一回,较起先前,倒是快了许多。
等走到书房的时候。
门开着,陆重渊应该是刚用完早膳,这会书房里也还残留着一些食物的香味,看到萧知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意外,没再像以前那样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没说什么话,就这么看着她。
侯在一侧的庆俞倒是和她打了个招呼,恭声喊道:“夫人。”
“起来吧。”萧知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举步走了进去,看着陆重渊的时候,她柔了嗓音喊了人一声,“五爷。”
陆重渊也没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帕子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往一处去,厚重的轮椅压过地面的时候,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他不说话。
但也没赶萧知走,就握着本书翻看着。
萧知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的气应该是消了,脸上带了些笑意,心里的忐忑也消了下去,她把身上的斗篷解下后放在一侧的架子上,然后就十分自来熟的朝陆重渊走去,“您在看什么书?”
边说边搬了把椅子放在人身边,就挨着人坐着。
她这幅模样就跟早些两个人还没闹别扭时一样,嗯……比那会还要显得自然些。
陆重渊也不像以前似的,见她靠近就绷直身子,虽然捏着书页的手还是有些发紧,但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他就坐在轮椅上,握着书,语气平平的说道:“战国策。”
他比萧知要高很多,看人的时候得低头。
这会陆重渊就低头看着萧知,以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她弯弯的柳叶眉,稍稍有些肉的脸颊,以及两片纵然不擦口脂也十分好看的红唇。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以前自卑怯懦惯了,整日低着头,说话做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所以纵然生了一副好相貌也让人瞧不见。
可这阵子,她就跟活过来似的,胆子大了不少,说起话来做起事来也是一副浑不怕的模样,爱笑,也有些娇,说起话来的时候,嗓音软软糯糯,看着人的时候,那双杏儿眼清亮的不行。
不怕别人,也不怕他。
陆重渊握着书页的手一顿,继续打量起身边的萧知。
萧知的长相是属于清秀那一挂,就跟江南那边的姑娘似的,骨骼纤弱,气质秀雅,可偏偏她右下眼角处长了颗朱砂痣,倒是让她又平添几分风情和生气。
她平日里不笑的时候,这幅相貌倒也不觉得怎样,可若是笑起来就跟活了似的,让人瞧着便觉得目眩神迷。
此时的陆重渊看着她弯着眉眼,扬着嘴角,就跟失了魂似的。
“战国策啊……”
萧知托着下巴轻声嘟囔了一句。
她最不喜欢这些书了,看的就让人想睡觉。
她还是喜欢那些精怪志谈的小说,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总会让下人出门去给她淘不少回来,她家里没什么讲究,父王母后都是闲和的性子,也无需她去请安,那会她纵使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有时候她就趴在床上翻着书。
看到兴头上的时候,又害怕又紧张,抱着个枕头紧紧裹着被子,但还是不肯把书丢了。
……
原本想陪陆重渊好好看书的,不过看着上面枯燥的内容,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转过头朝人看去,轻声喊人:“五爷……”话刚落,她就看到了望着她的陆重渊,眼也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喊人了一声,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萧知把手往人眼前轻轻晃了晃,等被人抓住了手腕,才问道:“您在想什么呀?”
这么入迷。
说完。
又轻轻嘟囔了一声,“疼。”
陆重渊的力道大的要命,她本来就是个娇养的,被人箍着手腕,怎么可能不疼?
听到她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的话,陆重渊倒是回过神来,他刚才也是应激反应,所以才多用了些力,此时反应过来,自然是立马松开了。
可即便立刻松开,身边小姑娘的手还是显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白玉般的肌肤上,独独手腕那处有着一圈明显的痕迹。
这也太娇气了些。
陆重渊皱了皱眉,他刚才都收了力道了,还是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
倘若他要是再重些,岂不是得把她弄的脱臼?
“去把珍珠膏取过来。”陆重渊皱着眉,沉声朝庆俞吩咐道。
萧知还在揉着手腕,听到这话倒是一怔,刚想说一句“不用了”,可口中的话还没说出,庆俞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只好闭了嘴,继续拿手轻轻揉着手腕,看着陆重渊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模样。
又问道:“五爷,你怎么了?刚才我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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