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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既然陆重渊说了喜欢,萧知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她笑着又替人掖了下膝盖上的毯子,然后一边起身,一边冲赵嬷嬷道:“嬷嬷,今儿个大家都辛苦了,除了原本规定的赏钱之外,再另外给一份银钱,大家一年到头也不容易,让他们过个好年。”
说完。
她又补了一句,“再让厨房给底下人多备些菜,没当值的便聚在一起吃喝,若是轮到今夜当值的,便多添一份银子,算是辛苦钱。”
萧知以前还是顾珍的时候就掌着中馈,说起这些自然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可话刚说完,她便反应过来了……
以前她给底下的人银钱,都是从自己的嫁妆里拿的,可现在她哪里有什么嫁妆?王氏和陆老夫人倒是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就连早些时候,赵嬷嬷也遣人给她打造了不少好东西,可那些东西都是瞧着金贵,实则是没什么用的。
她总不能找人出去变卖了吧。
别说她现在身边根本没有使得上的人,就算有,传出去也实在惹人笑话。
其实按照她的身份,应该是有例银的,可不知道王氏是忘了还是故意忽略了,她嫁给陆重渊这么久也没摸到半角银子。
向来对钱不在意的萧知……
在此刻,深深地明白自己这个身份,不仅无权无势,还很穷。
穷到连给下人打赏的银子也没有。
不过今日这样的赏钱倒是不用她给,早在先前,赵嬷嬷就已经备好了,这会等萧知说完,她就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就吩咐人把原先备好的封红发了下去。
那些丫鬟、小厮收到封红自是高兴不已,连声道谢,“谢五爷赏,谢夫人赏。”
陆重渊照旧没说话。
萧知这会倒是也压了心思,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她便朝陆重渊说道:“五爷,我们进去吧。”
这会外头的风还是大了些。
她的脸都被冻僵了。
陆重渊闻言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不过余光看到萧知的面容时,他握着玉扳指的手倒是一顿,他心细,没有错过她眉宇之间的那缕愁思……这缕愁思刚才她蹲在他身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没有。
那么就这片刻的功夫,是什么令她这么烦恼?
……
等进了室内。
屋子里那股热风打在身上,萧知才觉得刚才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面容终于有些回暖了,拿手揉了揉脸颊,等到脸颊那边的知觉恢复如常,她才跟陆重渊说道:“五爷,你先坐着,我去里头看看。”
她有话要问喜鹊。
等到陆重渊点头之后,萧知把人推到了他以前喜欢待的位置就打了帘子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
萧知看到喜鹊还在书桌前收拾,她也没注意她的动作,张口问道:“喜鹊,以前陆家给我的月银,你可知道放在哪了?”
这是萧知在当初收到原身的包袱时就一直遗留着的问题,原身在陆家待了半年,陆老夫人虽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可明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
当初原身的衣食住行和陆家的小姐是一样的。
除了每季的衣裳首饰,以及节日里的赏赐,原身每个月应该还有不少于二十两的银子。
可现在,首饰全无,包袱里的衣裳也是有些陈旧了,就连钱也是一两银子都瞧不见,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喜鹊的面貌,等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正握着一张红色的福纸,轻轻皱着一双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因为太过出神的缘故,连她的话都没听见。
萧知见她这般便拧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一回。
喜鹊倒是终于回过神了,她轻轻啊了一声,循声看去,便见萧知就站在跟前,忙敛了心思朝人喊道:“主子。”
说话的时候。
她的手还捏着一角福纸。
萧知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手里捏着的那张福纸,正是刚才她写的那张,因为陆重渊的字太好,她怕跟陆重渊的拿出去做比较丢人,写了一张之后就不肯再写了,后来更是随意放在一边,没再管了。
她本来见喜鹊拿着也没当一回事,可联想到她刚才皱眉沉吟的反应。
心下猛地漏了几拍。
萧知停下步子,然后抿着唇,把目光投向福纸上的字,原身擅长簪花小楷,可此时那张纸上的字却是行书……她的父亲和哥哥曾以书法享誉大燕,她的书法自然也是不差的。
无论是楷书,行书,又或是草书,她都会。
可若说最喜欢的,还是行书。
没有楷书的端庄,又不似草书潦草,笔起笔落皆是风骨。
她前段日子倒还记着,但先前因为陆重渊答应过年的事让她太高兴,一时也就忘记了掩藏。
心跳扑通扑通的还在不住跳着。
倘若现在是别人也就罢了,原身和陆家人相处的不多,自然也不会有人追究她的字体,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喜鹊。
多年的主仆情谊,喜鹊不可能不知道原身擅长的是什么字体。
“主子……”
喜鹊捏着那张纸,脸上的确有些犹疑之色。
萧知看着她脸上的犹疑,定了定心神,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重新写了一副春联,这一次她用得是原身的簪花小楷,等写完之后,她就和喜鹊说道:“我刚才看外头长廊上还缺一副春联,你过会找庆俞去把它贴起来。”
“大好的日子,独独漏了那么一处地方,瞧着怪冷清的。”
说完。
眼见喜鹊直直盯着那一对春联,眼也不眨地,萧知便又握了一方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放软了声调,问道:“怎么了?”
“啊?”
喜鹊一愣,等看到眼前那一张和以往没什么差别的温柔笑脸,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嘴里说着,“没,没什么。”
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吧。
虽然主子这段日子的确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但就如主子所说。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人情冷暖也都看遍了。
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不过是被人白白欺负的份……
想到这。
喜鹊也就收了心思。
她把手里的福纸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迎向萧知温柔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奴这就把春联拿出去。”说着,她就想伸手去拿春联。
萧知见她已经不再起疑,心里渐渐放松,见她伸手过来便笑着拦了一回,“瞧你,这墨迹还没干呢,没得把你的手弄脏。”边说,边把手中的毛笔重新架到了那山字形的青花瓷笔架上,跟着一句,“你也先别急着出去,我有话要问你。”
便又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还补了一句,“那段日子发热,大夫来的又不及时,我醒来之后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许多事都有些记不大清。”
这话刚说完。
喜鹊就连忙握住萧知的手,担忧的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嘴里还不住说道:“主子,那您现在还有事吗?您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她是知道萧知当初发热的,在接到二公子的信后,主子就大病了一场。
那回她着急想去请大夫,却被林嬷嬷等人扣下了。
等她逃出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嫁给了五爷,身体也好了。
她也就没再问。
哪里想到主子根本没好全。
想到主子一个人经受的那些苦,喜鹊的眼里就忍不住泛起了泪花,嘴里更是不住道:“要不奴让人给您找个大夫再来看看?”可别还有什么后遗症。
“不用了。”
萧知柔声婉拒,又同人解释:“我先前也问过大夫,大夫说没事,以后日子久了,保不准就能都想起来了。”
“何况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事记不大清。”
喜鹊见人真的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她松开握着萧知的手,然后拿着袖子抹了一回脸上的泪,然后才同人说道:“当初老夫人的确是给了不少好东西,可底下伺候的人多,您……”
她说到这的时候又看了萧知一眼,跟着一句,“您性子又柔,不愿同他们计较,倒是把她们一个两个养得更加刁钻了。”
“平日里从您的例银里扣些还是好的,有胆子大的直接从您的妆盒里拿东西……”想到以前的事,喜鹊就气得不行,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的,“尤其是那个林婆子,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萧知刚才问喜鹊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有个数了。
不过真的听到这些,她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看,这群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不过……她拧着眉,例银扣下是正常,首饰拿走也可以典卖,可那些衣裳,想到包袱里那些陈旧的衣裳,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只有这些吗?”
“还有……”
喜鹊说到这的时候,其实话语之间是有些犹豫的,不过看着萧知拧眉的模样,还是轻声说道:“二房那位三小姐和您不大对付,每回有什么东西送到您这来,她就会差人过来取,林婆子等人也是因为这个,才如此嚣张。”
这就说的通了。
就算林婆子等人再嚣张,要是没人撑腰,也决计不敢做的过分。
而陆宝棠就是替她们撑腰的人。
想到记忆中那个挽着她的胳膊,笑盈盈喊她“嫂嫂”的人,萧知的脸色还是跟着沉了下来。陆宝棠年纪小,性子憨,长得又十分可爱,瞧着便讨人喜欢,她没有妹妹,一直把陆宝棠当做亲妹妹看。
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也都记挂着她一份。
而陆宝棠也喜欢跟着她。
整日围在她跟前,抱着她的手,喊她“嫂嫂”。
看来当初她识人不清的这个“人”也包含着陆宝棠啊,在她面前扮得一脸天真的陆家三小姐,背地里却半点也容不了人,那些衣服于她而言有什么用?
左右不过是不想让原身好受罢了。
原身本来性子就怯弱,被下人苛责也不敢说什么,更不用提去跟她这个陆家三小姐对峙了。
萧知应该庆幸她的睫毛很长,以至于她低头的时候,根本无人可以窥见她眼中的情绪。
“主子,您是不是没钱了?”
喜鹊不知道萧知在想什么,见她不语只当她是没钱了,她把自己的荷包取出来,然后递给萧知,嘴里跟着说道:“这是以前您给我的,我也没什么地方花,就一直藏着没用。”
萧知听到这个声音,倒是收回思绪。
她看着眼前的那只荷包,已经有些陈旧了,看着样子也不像是有很多银子的样子,扁扁的,偶尔有些鼓起的地方,估计也是铜板多,银角少。想到这主仆两人的惨境,原身作为主子都存不下银钱,更遑论是喜鹊这个丫鬟了。
她心里感动。
喜鹊这个丫鬟,不管怎么说,对原身是真的好。
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也会好好报答喜鹊,也当是谢谢原身了。
只不过这会……
萧知还是握着喜鹊的手,不容拒绝的把她手里的荷包退了回去,然后迎着她诧异的目光,柔声道:“这个钱,你自己拿着,我没事。”她可不是原身,任人搓揉也不敢说话,既然敢抢了她的东西就得给她吐出来。
还有王氏那边……
她原本是不想同她有什么牵扯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得不牵扯了,当初她掌着中馈的时候,大小事务都不曾有过出错。
她也不相信王氏会真的忙到忘记给她分发例银了。
不过是看不上她这个身份罢了,也笃定她不敢说什么。
喜鹊还想再说。
萧知便已经收回手,笑着冲她说道:“好了,字迹干的也差不多了,你快去找庆俞把春联贴起来……”又嘱咐了一句,“今儿个五房发赏钱,记得去赵嬷嬷那讨要赏钱。”
喜鹊听到这话倒是也笑着弯了眉眼,她轻轻“哎”了一声,嘴里说着,“我去问嬷嬷要赏钱,存起来,要是日后主子需要就问我拿。”
她一边说,一边捧着春联往外走,好似生怕去的晚了,就没了赏钱一样。
萧知见她离开,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那张福纸,脸色微沉,然后轻轻揉搓成一团,扔进了一侧的篓子里。
以后。
她得更加小心才是。
原身的字的确没有多少人知晓,可她的字……却有不少人知道,尤其是这群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陆家人。
好在。
她心里又有些庆幸。
因为陆重渊常年在外的缘故,他倒是不清楚她的字迹的。
只是……
她望着满室灯火,看着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十足贵气的模样,偏偏……她没有钱。
喜鹊好歹还有一袋子铜板并着几颗银角子,可她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原本她还打算给陆重渊包个封红,以前她在家的时候,父王母妃也常常会在除夕夜给她,然后摸着她的头说“我们的小阿萝,明年要顺顺利利的啊……”
这是陆重渊长大后,第一次过年。
她是想置办的有些仪式感,但她总不能跑去问赵嬷嬷拿钱吧。
这也实在太丢人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个绣篓,这还是前些日子她闲来无事让喜鹊拿来的,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女红不好,不过……那绣篓里除了女红之物,还有些红绳,是用来打络子的。
她的女红虽然不好,但打的络子倒是不错,不仅花样多,打起来也十分快。
不如给陆重渊打个平安结吧?
这个意头不错。
所以萧知也没犹豫,走到软榻上坐好后就开始分起了线。
……
外间。
陆重渊坐在轮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距离萧知进到里间已经有两刻钟的时间了,刚才她那个丫鬟都已经出来了,可她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手撑在扶手上拿着指尖随意点着,另一只手虽然放在书册上,却没怎么翻动,目光倒是时不时的往那块落下来的布帘看去。
那双漆黑的剑眉也拢得厉害。
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庆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重渊,皱着眉,看着那块布帘,神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跟着五爷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比别人多了解一些五爷的心思,这会见人时不时望着里头,就知道他是在记挂着夫人。
他替人又重新倒了一盏茶,然后低声说道:“五爷若是记挂夫人,不如属下推您进去?”
话音刚落。
陆重渊点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他收回了视线,神色淡淡的看了庆俞一眼,嘴里说着,“多嘴。”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赵嬷嬷和庆俞都不是多嘴的人,可自从萧知进了五房之后,这两人倒像是也变了个性子似的,变得爱多管闲事,话也变得多了……可其实变的又岂止是他们?他不也是?以前的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过年?
他不喜欢任何改变,也不喜欢这些所谓的热闹和喜庆。
喜庆,热闹……
这些只会让他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他讨厌别人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瞧,这个人啊,连他的家人都不要他,他看起来真可怜呐”。可明明这么讨厌做出改变的他,却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舍不得她那双充满希望和期待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失落。
她。
是他的变数。
萧知从里头打了帘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重渊握着一本书,略带失神的模样,望着的还是她的方向,有些诧异的停了下脚步,不过重新迈了步子出去的时候,她又恢复如常了,扬着笑看着人,问人,“怎么了?”
“夫人。”
庆俞朝人拱手一礼,然后就退到一旁,说道:“我去看看赵嬷嬷,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完。
他便出去了。
萧知倒是也没理会他,她收回握着布帘的手,然后朝陆重渊走去,看着他手里翻开一半的书,坐到人面前,然后冲她笑道:“五爷,我给你念书吧。”她虽然不喜欢这些枯燥的书,看的时候也很容易睡着,不过念,还是可以的。
“不用。”
陆重渊这会也已经收回了神,闻言便拒绝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落在萧知的脖子上,过去那么久,上面的手掌印早就消失了,可她的声音却还是有些哑,这段日子整日吃着雪梨、血燕,却还是没能让她恢复如初。
他……
当初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覆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弯曲了一些,陆重渊的目光晦涩复杂,他想冲人道歉,可那一声歉意却像是梗在喉间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道过谦了,以他现在这个身份,谁敢接受他的歉意?
只怕他想说,那人也不敢听。
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说过的,还不止一次。
小时候的他太敏感了,他明明是这个家里的正经少爷,却比谁都要活得小心翼翼,她知道母亲厌恶着父亲,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即使被她责骂,被她处罚,甚至被她握着肩膀朝墙上撞,质问他为什么要活着的时候。
他都没有恨她。
他甚至蹲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腰,向她道歉,哄着她,劝着她,说他长大后会好好孝敬她的。
那个时候……
他以为只要足够的乖巧,只要足够的听话,他的母亲就会对他好。
不过只是奢望罢了。
陆重渊的嘴角露出一抹讥嘲的笑,他收回思绪没再想这些事,只是在看向萧知的时候,那双向来漆黑如墨的双眼中竟是少有的多了一丝柔情,可惜转瞬即逝,无人捕捉。他把手里的书合了起来放在一侧,然后看着萧知,难得主动的问道:“你刚才,在里面做什么?”
“啊?”
萧知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犹豫。
这是她给陆重渊的惊喜,哪里能够这么早就跟人说?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收拾了下桌子。”
收拾桌子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何况……
陆重渊是最好的审讯者,以前审讯犯人的时候,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谎,显然,他以前的这个女人也不擅长说谎,左顾右盼,双眼仓惶的,一看就是没说真话。脸上的温和消散了一些下去,他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他向来容易隐藏自己的情绪。
普通人只能看出他高兴不高兴,至于他在想什么,却是不清楚的。
萧知也只是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凝滞了一些,可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外头赵嬷嬷并着庆俞就进来了,他们身后还有不少丫鬟,端着托盘,却是来送晚膳了。她一时也就没再去纠葛这些事,等赵嬷嬷领着一众人上完晚膳,然后说着,“五爷,夫人,你们先用晚膳。”
说完便打算往外出去的时候。
她才开了口,“嬷嬷,庆俞,你们也留下吧。”
赵嬷嬷和庆俞原本要往外走的步子一顿,面露诧异的看了过来,一副没听清楚又像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萧知也没看他们,转头朝陆重渊看去,略带撒娇的说了一句,“五爷,让他们留下来吧,这么一桌子菜,我跟你也吃不完,何况过年总归是热闹些好。”
赵嬷嬷和庆俞可是这世上少有真心实意对陆重渊的人,她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有多几个关心陆重渊的人,陪着他。
陆重渊迎着她这样一张笑脸,刚才还觉得有些生气的情绪竟然就被人抚平了下来,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冲着他笑,可他就是没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嘴里倒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们留下吧。”
声音淡漠,听起来跟以前并无什么两样,可赵嬷嬷和庆俞还是不敢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赵嬷嬷甚至有些激动的红了眼眶,就连向来沉稳持重的庆俞也有些激动。到底是怕陆重渊觉得厌烦,两人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轻轻“哎”了一声就过来了。
……
桌子上的菜比以前还要精细,大多还是陆重渊的口味,但萧知惊讶的发现,以前她不喜欢吃的那几道菜竟然都撤走了,辣的菜也少了,反倒糖醋的多了几道,例如什么糖醋排骨,糖醋鲫鱼的。
她本来就喜欢酸甜口味,此时看着,自是喜笑颜开。
赵嬷嬷本来还有些不自在,她虽然照顾五爷这么多年,但也还是跟人第一次同桌用膳,不敢把椅子坐全,只占了半边的样子,就连吃菜也只敢面前的挑。可时间长了,她倒是也逐渐放松下来了,这会看着坐在对面的萧知弯着一双眉眼吃菜。
倒是说了一句,“这是先前五爷特意让庆俞过来嘱咐老奴的,要不然老奴还不知道夫人的口味。”
说完。
她也没停,接着说道:“夫人过会把自己的喜好同老奴说下,老奴也好给厨房去,日后他们也好按照您的口味做菜。”
她说话的时候。
萧知正一脸笑意的吃着碗里的糖醋排骨,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她原本以为只是今天厨房里的人打算换个口味,倒是没想到这竟然是陆重渊特意让人去嘱咐的……转过头朝身边的陆重渊看去。
“五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呀?”
他们以前吃饭的时候,陆重渊向来是自顾自的,她也没跟人说过呀。
屋子里四周摆着的宫灯十分耀眼,照得室内很通明,陆重渊本来正低头吃着菜,听到赵嬷嬷的话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会听到耳边传来的疑问,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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