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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此时萧知心里的情绪也好了许多,余光瞥见平儿脸上的神色,心下一动就明白过来了,她仍是先前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语气却很柔和,“平儿姑娘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她一边说,一边从兔毛手笼里抽出手按在平儿的手背上,轻轻一拍,“只要平儿姑娘乐意,我身边始终为你留着一个位置。”
“若是你不愿也没事的。”
“等你日后成婚嫁人,我自然会给你备一份厚礼。”
这话也算是明明白白同平儿说了。
不管她对陆老夫人怎么样,与旁人是没有关系的。
她若是愿意……
她的身边始终替她留着位置。
这话。
萧知说得明白,平儿听得也明白,但平儿却从萧知温和的笑颜以及手上的力度,察觉出另一抹意思,“你愿意,我以后自然会好好对你,你不愿意也没事……可若是你想要两头讨好,左右逢源,那就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想到这个念头,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起初的确是打了左右逢源的打算,毕竟陆老夫人这些年对她也是真的好,她虽然想为自己谋条出路,但也没想过要背叛陆老夫人……可现在萧知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摆在她的面前,要她从中做出一个选择。
选择陆老夫人。
还是她。
如果没有这么一遭,平儿肯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老夫人,就算她再看好五夫人,五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小丫头,无权无势,又没什么背景……可就是因为这一番话,她心里却不得不犹豫了起来。
明明眼前这位年轻妇人还什么都没有。
但就是让她有一种深深的念头,这个妇人一定会成功的,总有一日,她会站在至高的地方。
而其他人只能跪在她的脚边。
平儿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抹后怕,她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要沾染这件事,安安分分的待在陆老夫人的身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心里又有另一个想法,不甘,她不甘心……以前侍奉在陆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丫鬟,有些到了年纪也都被打发出去嫁人了。
有老实的掌柜,也有还算不错的书生。
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嫁了人生了孩子,然后就在家里操持着内务。
可她却不想。
她不希望自己,以后只能依靠自己的夫君过日子。
她家里兄弟姐妹多,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自小就体验了仰人鼻息过日子是怎么样的,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成了侯府里的一等丫鬟,让她抛弃现有的一切嫁人,替人生儿育女,操持内务,让后只能仰仗自己夫君的鼻息过日子。
她不愿意!
她要留在侯府,可陆老夫人终究会死,四房那位夫人是个不中用的,侯夫人看着不错,实则也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所以她才会选择眼前这位五夫人。
可现在这位五夫人眉眼弯弯的看着她,强硬的要她做个选择。
她……
不得不犹豫。
萧知看着素来冷静沉稳的平儿此时却流露出几丝慌张,心里明白平儿这是在想什么,她并不着急于平儿的回答,只是想同她说清楚……我们两个各自有各自要的东西,能合作能双赢自然是最好的。
但墙头草这样的事还是算了,她平生最厌烦左右逢源的人。
她可不希望以后碰到什么大事,这位平儿姑娘半路给她掉链子……
眼见她面露复杂,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萧知也就没再说什么,她的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手却从人的手背上收了回来,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跟先前一样,客客气气的,“不着急,平儿姑娘可以慢慢想。”
想清楚才好。
可萧知的手还没收回就在半空中被平儿握住了。
有些诧异的朝人看了一眼,然后萧知就看到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平儿此时却好似下定主意似的,脸上露出一副坚定的神色,就连说出来的语气也十分肯定,“五夫人,奴愿意。”
富贵险中求。
当初她那个父亲要把她卖给隔壁村那个鳏夫的时候。
她半夜里逃了出来,把自己卖给牙婆,进了侯府,从一个最末等的洒扫丫头做起,一步步做到现在。
握着萧知的手没有松开,平儿仰着头看着她,用很低的声音,说着极为坚定的话,“五夫人,奴愿意跟随在您的身边,只……效忠于您。”
她重复道。
萧知听着这话,突然就笑了,她笑得十分明媚也十分开怀,没有说话,只是反握住平儿的手,轻轻拍了一拍。
而后,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正院,收回手,用往日最平常的模样,同她说道:“好了,该走了。”
那位老夫人恐怕也等急了呢。
走到正院。
平儿已敛了心思进去回禀。
萧知仍旧站在门口。
不同上回来,这次不管是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还是廊下候着的那些人,都对她十分客气,若是细瞧的话。
那份客气之余还有几丝后怕。
当日她持鞭抽打陆崇越的事只怕都已经传开了。
她们害怕她,不足为奇。
她也没什么反应,照旧站在廊下。
手抚着斗篷上的毛,目光倒是正好同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婆子相会,不等她移开视线,那个婆子竟是吓得直接停了下来。
桂嬷嬷啊。
萧知的脸上闪过一丝讥嘲的笑,她还记得那日桂嬷嬷是怎么对她的,不过……这种婆子,还不值得她动手。
恰逢此时平儿出来了。
见她看着桂嬷嬷的方向,她心下一转便明白过来了,却也没说别的,只是朝她行了一礼,语气客气又恭敬,“五夫人,您请。”
“嗯。”
萧知也没有多言,收回视线,抚了抚袖子就把手里的兔毛手笼递给了她,然后就举步进去了,里头的布置和往常并无什么两样,只有地上的猩红地毯重新换了一块……想到当日陆崇越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失禁。
她的脸上就闪过一丝讥嘲。
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根本没法捕捉到,转过多宝阁,她显露在旁人眼前的,仍旧是一张温柔的面容,低眉顺眼,谦逊又清雅。
“母亲。”
萧知朝陆老夫人福身一礼,语气恭敬,一如从前。
陆老夫人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自打她喊平儿过去请人过来也有三刻钟的时间了,刚才萧知还没来的时候,她就在猜想是不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嫉恨上次的事,可如今看来倒又不大像。
压了心底的思绪。
她换了一副温和可亲的脸,朝她招手笑道:“知丫头,来,过来。”
这不是第一次陆老夫人对她用这么亲昵的态度和语气,上回白盈盈的事之后,她也曾这样做过,那个时候萧知心里对这位陆老夫人还保留着一丝情意……可如今,她垂了垂眼,心下讥嘲,明面上却还是顺着人的意思往她那处走去。
等被人拉着坐下后,像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过来的这么迟。
“本该是早些时候就来给您请安的,恰好今儿个赵嬷嬷把五房的事务交给我,这才忙了一些,母亲,您莫见怪。”
陆老夫人听到这话倒是一怔。
赵嬷嬷把五房事务交给这个丫头了?她一个做奴才的,自然是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除非是她那个儿子首肯了。想到昨儿个那来回话的丫鬟说的事,陆老夫人的眼眸微闪,看来老五是真的把这丫头当贴心人了。
这样好,这样好。
老五这么听这个丫头的话,只要拉拢了这个丫头,以后由她吹吹枕边风,老五就算再大的气也总有一日能消的。
这么一想……
陆老夫人脸上的温和自是越发多了,她一边握着萧知的手,一边同身后的常嬷嬷说道:“让小厨房把我早间特地吩咐下去的血燕端上来……”等人应声退下,她才又握着萧知的手,继续道:“这是我特地吩咐厨房给你备下的,你身子骨弱,多吃些这个补补身子。”
“过会回去的时候,我让人多给你带一些过去,平日里你在五房也能吃。”
血燕这种东西。
萧知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好了……陆重渊对吃的向来很挑,连带着五房的一应膳食也格外精细,说句不好听的,只怕这偌大的侯府加起来吃的,可能还没陆重渊一餐吃的精贵。
不过她自然不可能这么表现的。
她抬了头,张着唇,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母亲,您这样的厚爱,儿媳受不起,您,您还是自己用吧。”
看着萧知这幅模样。
陆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上次在她屋子里,这个丫头这么凶,让她瞧着都觉得害怕,如今想想,上回她可能也是悲愤上了头吧。想到这,她又握着萧知的手,笑着拍了拍,然后同她说,“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我给你,你就受着……”说完,她又一叹,“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上次那件事,也的确怪我,若是细细查上一回,也就不会有后头的事了。”
“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
萧知焦急道:“您贵人事忙,家里大小事务总不可能一应俱全的,何况……”她的声音又弱了一些,“何况这事也已经过去了,我没事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较起先前却要显得低落几分。
陆老夫人知她心里肯定还记着那事,遂又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崇越那个不肖子我已经赶去北庄让他思过了,林婆子一家我也已经打发出去了,以后谁敢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就削了他的皮。”
两人说话的时候。
常嬷嬷也端了血燕上来了。
陆老夫人适时止了话,同她道:“来,你先尝尝。”
“是。”
萧知轻轻应了一声,又谢过常嬷嬷,这才端着碗,低着头慢慢尝着,口味中规中矩,没有五房那边的厨子做的好吃,何况她这阵子每日吃也实在是吃腻了,不过她还是勉强吃了两三口。
吃的时候,察觉到陆老夫人望过来的眼神。
萧知心下一动。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着头,弯着一双眉眼,冲她说道:“这血燕真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多谢母亲赏赐。”
陆老夫人脸上原本也挂着笑。
可细细品察萧知的话却皱了眉,从来没有?她记得府里的小姐、夫人都是有定例的,不止是例银,其他的也包含在内……而萧知这个身份,每个月是能拿到二钱血燕的,可看她这幅样子,却是一次都没吃到过。
以前她是寄居在这的孤女。
底下人做什么乱,她向来是不管的。
毕竟当初她把萧知带回府也不是因为真的感谢她,而是和她同行的一个老夫人也瞧见了,她在外头向来是端得一副菩萨心肠,被人救了若是只打发些银子,难免被人诟病,何况她也担心萧知在外头拿着救过她的名义胡乱说道什么。
倒不如把人养在府里,反正也不过是多花些银子的事。
可现在萧知的身份不一样了,她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孤女,而是府里正正经经的五夫人。
陆老夫人只消一想,心里就明白了,她倒是半点都没有怀疑萧知说的话,一来是没这个必要,这些事一查就清楚了,二来是……这个丫头也不敢。把手里的念珠缠在手腕上,她也没看萧知,只是沉声同常嬷嬷吩咐道:“让老二家的过来一趟。”
语气很淡,脸上的神色更淡。
萧知倒像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仍旧坐在一旁乖乖巧巧的吃着血燕。
……
二房离正院没多少距离。
来回两刻钟的功夫,常嬷嬷便把王氏带来了。
瞧见萧知也在的时候,王氏先是一愣,继而又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敛了眉目就朝陆老夫人福身行了个礼,“母亲。”
萧知见她过来,倒是也起身行了个礼,喊她,“二嫂。”
两厢见完礼。
萧知被陆老夫人喊坐下了,王氏却还是站着。
陆老夫人手里握着一串念珠,神色淡淡的看着王氏,道,“老二家的,你掌中馈有多久了?”
王氏听得这话一愣。
她不知道陆老夫人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什么缘故,但还是恭声回道:“回您的话,至今已有四个月了。”当初她那个儿媳妇死后,陆老夫人本是不想给她的,可那会她身子不好,勉强撑了两个月还是不得不给她。
她还记得很清楚,总共四个月又八天。
她嫁进陆家这么多年,唯独这一段时间过得最顺意。
“四个月了……”
陆老夫人手握着念珠,目光却仍旧落在王氏的身上,像是讥嘲似的,她突然看着人嗤笑一声,“都四个月了,你怎么连分发例银和月例的事都搞不清楚?老五家的嫁给老五也有阵日子了,她的月银和份例你可送过去了?”
王氏一惊。
她算是明白了,今天这老虔婆喊她过来是来兴师问罪了,怪不得一进来就没给她好颜色看!
可现在这个时候,她说别的也没用,萧氏那个月例,她的确是没给,起初是觉得她嫁进五房活不过几日,后来是真的忙忘了……可这样的措辞显然是没用的,她咬着牙,只能回道:“母亲,这事怪我,我这阵子忙着置办过年的事,一时半会倒是忙忘了。”
说完。
她又抬起头,朝萧知的方向,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五弟妹,我过会就遣人把落下的东西都给你补上。”像是不经意的,她又无奈跟着一句,“你也是,这样的事,跟我来说便是,何苦闹到母亲这边来。”
“我……”
萧知似是有难言之隐,她看了看陆老夫人,又看了看王氏,最终还是低着头,轻声道:“二嫂莫怪,是我错了。”
“你怪她做什么?”陆老夫人看着王氏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么多年一直对王氏没什么好脸色,也是因为当初路过的时候,听到王氏跟她的丫鬟说,“那个老虔婆整日让我做这做那,活该老侯爷不要她,我若是男人,我也不会要她。”
这是她心里的刺。
这辈子都咽不下去的刺。
要不是府里是真的没人了,她也不会把管家的中馈交给这个女人!
“老五家的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是我见她从来没吃过血燕才心生疑虑,你倒好,还有脸去指责别人?”陆老夫人低声斥骂了这么一顿,尤觉不解气,“当日你但凡能多顾上一些心,老五家的也不至于这么吃亏。”
这却是要把当日的过错都推给王氏了。
王氏现在就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身为儿媳的,怎么可能去置喙婆母的话?何况她现在本来就掌着府里的中馈,这些大小事务也理应落到她的头上,咬了咬牙,她也只能低头认错,“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的错。”
又同萧知说道:“五弟妹,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同二嫂置气了。”
萧知闻言,自是起身回道:“二嫂严重了,不打紧的。”
不打紧?
要是不打紧,有必要到这个老虔婆面前做戏?王氏可不信萧知是真的没有作为,早在那日萧知鞭打陆崇越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可不是个手软的,以前她是被她的外表蒙了眼睛,这才以为她是个柔弱可欺的。
心里嗤笑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示。
陆老夫人见她这幅模样,也懒得再同王氏说道什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声叮嘱道:“再有下回,我看你这中馈也别再管了。”
王氏心下一凛,微微垂下的眼中也流露出几丝愤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语气却还保留着该有的恭敬,“母亲的教诲,儿媳记下了,绝不会有下一回的。”
她这样说着,又朝人一礼,这才往外退去。
眼见王氏走后。
陆老夫人倒也收回了视线,面对萧知的时候,她的语气倒是和缓了许多,“你今天陪我也够久了,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短缺的便尽管说……”说完,又拍了拍她的手,跟着一句,“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萧知自是又腼腆的露了个笑,同人道了谢,而后才行礼告退。
出去的时候,萧知便看到了王氏,好像是特意在等候她似的,步子走得很慢,她看了一眼也没说话,接过平儿递来的手笼就把手揣了进去。
一行人一道往外走,等走出院子,身边的王氏终于开了口,“五弟妹可真厉害,短短时日又是入了五弟的眼,又是得了母亲的喜爱。”
“五爷是我的夫君,母亲又是我的婆母,我理应好好照顾他们的。”
萧知轻声回道,她还是先前那副面对陆老夫人时的腼腆模样,好似根本不明白王氏这话中意,说完,她又停了步子朝人点了点头,客客气气的跟着一句,“我还得回五房,就不陪二嫂说话了。”
王氏没拦她,只是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萧知越走越远。
即便是瞧不见身影了还是没收回视线,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瞧见萧知,就能从她身上察觉出一抹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无端生出几丝害怕。
身边丫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一直站着不动,就轻声说道:“夫人,我们走吧。”
“嗯。”
王氏收回视线,往二房走去,就算她再聪明又如何,一个是没什么背景的孤女,一个是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的残废,她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正院里那个老虔婆,如今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以后这侯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
等回到二房。
倒是远远就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夫人。”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朝她齐齐一礼,还不等她说话,里头就有人打了帘子出来,出来的是一个还不足十五的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绣百花穿蝶的锦缎长袄,底下是一条丁香色的百褶裙,随着走动,裙摆浮动间,还能瞧见她那双绣鞋的尖尖角上各坠着一粒龙眼大的珍珠。
“母亲!”
少女清脆犹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没一会功夫,她就朝王氏小跑着过来,亲昵似的挽着她的胳膊,还把头往王氏肩上靠,嘴里更是不住说道:“母亲,我都快想死你了。”
这是王氏的小女,名叫宝棠。
王氏就一双儿女,儿子性子冷清不爱同人亲近,她便对这个女儿格外纵溺一些,这会也没指责人没规矩,只是笑着说道:“我瞧你倒是快活的很,瞧瞧你这刚做的衣裳,才多少日子竟又缩了一寸。”
“母亲……”
陆宝棠抱着人的胳膊撒娇道,“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我才没有胖呢。”
王氏见她这般也没再说什么,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呀。”握着人的手往里走的时候,倒是记了起来,皱着眉同身边的丫鬟吩咐道:“把那个女人少的东西都送过去,说话客气些,省得她待会又得闹到那个老虔婆面前去。”
“是。”
丫鬟得了吩咐就退下了,倒是陆宝棠有些疑惑的睁着一双眼,“母亲,哪个女人给你气受了?是不是四婶?”
“不是。”
王氏随口回了一句,原本是不想拿这些事去同女儿说的,对她而言,她的这双儿女就不应该沾染这些俗物和纠纷,不过想着陆宝棠以前的作为,她皱了皱眉,还是开了口,“是你五婶。”
“五婶?”
陆宝棠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等细细一想才尖声叫道:“母亲,您是说那个孤女?”
“以后不准再这样称呼她。”
王氏拉着一张脸看着陆宝棠,语气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她从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过陆宝棠,倒是让她吓得缩了下脖子,到底心有不忍,打发了一众丫鬟下去之后,便同她说起近来家里发生的事。
说完。
便握着她的手,继续道:“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做得那些事,过去了也就算了,以后见着她客气些,他们那对夫妻就是疯子,可不会讲什么情面,你要是惹了他们,就连我跟你父亲也保不住。”
陆宝棠听着这一字一句,有诧异,有惊叹,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的眼里,萧知就是那个被拿了东西都不敢吭声的可怜虫,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王氏见她这般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狠狠拉了她的胳膊,又沉下脸,厉声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以后看见她远着走。”陆宝棠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说完,又不高兴的嘟起了嘴,道,“母亲,你拉得我的胳膊好疼。”
“我是为了你好。”
王氏叹了口气,又把她的胳膊拉过来轻轻按着,余后又问起王家的事,“你外祖母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整日躺在床上,说起几个舅舅就气得不行……”陆宝棠说起王家的时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几丝嫌弃,这次要不是母亲非得让她去,她才不肯去呢,“外祖母说,让你想法子给舅舅们凑钱。”
一听这话。
王氏的脸又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我能有什么钱?”她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等听到陆宝棠疼得呼出声,这才又放柔了力道,说道,“你外祖母怎么说得?”
“外祖母说,舅舅们虽然混账,但事情已然发生了,总得去平息……”陆宝棠看着王氏越发黑沉的脸,也有些害怕,声音也跟着轻了点,“外祖母还说,她说您肯定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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