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舅老爷那……”香云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顶着李氏的目光摇了摇头,“王家名门望族,消息又严,舅老爷也没打听出什么。”
李氏一听这话,脸一沉,眉一竖,骂道:“合着你说了半天,竟是一些不中用的废话!”她本来这阵子心情就不大好,原本以为能抓住王氏什么小辫子了,可以趁机扳倒王氏,哪里想到等了这么多天,就等到这么一则消息。
刚想发火。
香云倒是又说了一句,“夫人,您先别急着生气,虽然咱们不知道二房那位夫人的钱,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那位世子妃的,可您知道咱们那位老夫人的脾气……”眼见李氏的火气小了一些,她便压低嗓音继续道:“老夫人惯来是不喜欢王家的。”
“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二房那位拿钱贴补自己娘家,您说会怎么样?”
李氏一听这话,黑溜溜的眼珠倒是转了几转,对啊,甭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只要传出去,老虔婆肯定是不会高兴的。
那老虔婆以前受过王家的气,估计到现在还没忘呢,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也没跟王家走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媳贴补娘家,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何况,现在这王氏还管着中馈呢。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中饱私囊的事来!
再说这流言蜚语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管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总有人喜欢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去想。
王氏身为长兴侯夫人,又是王家的嫡女,平日里那些贵妃人可没少捧着她,但人就是这样,你明面上捧着,可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埋汰呢。
她以前就没少听到那些同王氏玩的要好的人,私下说她“刻薄”、“小气”、“不好相处。”
这事要传出去,外头肯定闹翻天,就算王氏能拿出证据表示自己没拿,可谁会相信呢?那位早逝世子妃的嫁妆,可不少,每日瞧着看着,谁能不动心啊?
越想越兴奋。
李氏忙朝香云吩咐道:“你,明日把这事传出去,传得越多人知道越好,还是说王氏挪用嫁妆的事。”
管她有没有挪用,她就是得闹到人尽皆知!等王氏丢了脸面,又让那个老虔婆着了气,这中馈的事……保不准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等她拿了中馈,趁机再对老虔婆好一些,让崇越能够早些回来。
香云闻言,忙低低应了一声。
等又伺候李氏用了安神茶,替人灭了烛火,她才往外头走去,这会夜已经很深了,廊下也没什么人,她出去的时候没立刻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出了院落,出去的时候,她还格外小心,四处张望了一眼才走到一株槐树下。
那抱臂般大的槐树下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女人,瞧见她过来便摘了头上的兜帽,“你来了。”
“如意姐姐。”
香云亲切的喊了她一声,然后又看了一眼四周才同人压低嗓音说道:“你吩咐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她让我明日就把这事宣扬出去,传得越大越好。”
如意闻言,脸上倒是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声音倒是很柔,“辛苦你了。”
“不辛苦。”
香云笑着说了一句,她对李氏可没有什么主仆情意。
她虽然是李氏的大丫鬟,这些年却没少被人折腾,早些年李氏和四爷的关系还没那么差,整日疑神疑鬼的,有一回就因为她和四爷多说了几句话就被李氏拉到房里狠狠打了一顿。
所以如意找上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左右这桩事也没什么难度。
“对了,如意姐姐……”香云似是想起什么,拧眉问道,“你怎么去五房了?前几天我去厨房的时候,听到这事还吓了一跳。”
当初世子妃没了,她知道如意在厨房难过,想着要不要把人接到四房,却被人拒绝了。
不过李氏这个性子,如意不来也是对的,但她一直都以为,如意这个秉性,除了世子妃以外是不会服气任何人的,怎么如今却跟了那位五夫人?
如意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
好在夜色很深,她站得位置又偏,旁人倒是瞧不见她的神色,她看着人柔声道:“当初我跟这位五夫人有些渊源,她又是个好性子的……”随口说了这么几句也就未再多言,只是又同人笑道:“你且早些回去,莫被人发现了。”
香云闻言也就没再多想,轻轻应了一声就答应了。
等到翌日清晨。
因为如意的到来,平日服侍萧知洗漱的事就成了她和喜鹊的活,看见那架拔步床上有两条被子和枕头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一瞬的变化,却也没有多言,只是低着头和喜鹊服侍人擦完脸又穿好衣服。
萧知知道如意有话要说,便朝喜鹊吩咐道:“喜鹊,你去厨房说一声,今儿早上我想吃煎饺。”
“哎。”
喜鹊笑盈盈的应了一声,就往外走了。
等人走后。
萧知才握着帕子擦着手,问道:“怎么样?”
如意闻言忙悄声说道:“就如您猜想的,李氏被挑拨几句就按不住性子,估摸着这会香云应该有所动作了。”
对于这个结果,萧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淡淡道。
“李氏以为王氏倒台后,她就能上任了,自然不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不过……”萧知擦着手的动作一顿,“我倒是很好奇,王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要不……奴派人去查探一番?”
萧知摇了摇头,“且不说现在我们身份不同了,何况有些事做得太过未免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她把帕子放到如意的手上,跟着又是平平一句,“且先看看吧。”
说完这番话,想到刚才进来的时候,如意脸上有一瞬的变化,便又问道,“你可是还有其他话要同我说?”
其他话……
如意握着帕子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开口问道,“郡主,您对五爷,是不是……”
后头的话,她没往下说。
可萧知却已听明白了,她有些好笑的望着如意,语气也有些无奈,“你在想什么?我和五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怕人担心,她又压低嗓音同人说道,“他救过我很多回,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等日后替父王母妃洗清冤屈,我再找师父治好他的腿,也算是报答他了。”
到那个时候……
她若是要走的话,陆重渊应该也不会拦她。
“何况他对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知又笑着朝人补充了一句。
他们整日同床共枕,陆重渊从来不曾越矩过半分,平日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说话,大多都是他在说……陆重渊应该是把她当做朋友或者一个陪伴的人吧,就跟庆俞和赵嬷嬷一样。
如意能看得出,郡主对五爷的确没有男女之情。
但那位五爷……她还记得那日在厨房的时候,陆重渊低头看着郡主的眼神,那个眼神太宠溺太纵容,她有些担心,未必能如郡主所愿。
可这些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这会倒是也不好说,所以她也就没再说这桩事了。
萧知见她不语,只当她是想通了,倒是也没再多想,何况,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香云既然已经往外头去传消息了,只怕不用多久,陆家这边就能得到消息了……她可不是单纯想看戏的。
陆家的中馈,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李氏为了拉下王氏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她怕香云不够本事,又寄了信给她那个哥哥,李氏那个哥哥虽然是个不抵用的,但胜在狐朋狗友一大堆,由那些人一传,没半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底下的那些坊间百姓倒是忌惮王家和长兴侯府的地位不敢传得太开。
可那些世家大族就没怎么在乎了,尤其是那些贵妇人。
她们原本闲来在一起没事做的时候就爱说些八卦是非,知道王氏挪用儿媳的嫁妆,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不说道一番?
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说得越来越偏,越来越过分。
“当初那位宝安郡主嫁过去的时候,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啊,盖都盖不住,什么宝贝物件都有,现在她人没了,娘家又没什么人,放在侯府,就跟摆了一座金山似的,搁谁谁不心动?”
“可不是?王家这些年本来就不似从前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再多也抵不住他们这么折腾啊,偏偏他们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每月都要想个由头办个宴会,我说他们哪来这么大的底气,原来这是拿着别人的钱挥霍呢,可真够不要脸的。”
“呸!”
……
这些话越传越厉害,明明还没有什么证据的事,经由这么多人一传,倒好像笃定王氏做了这样的混账事似的。
消息传到陆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跟雪崩了似的,这消息压也压不住,正院有人过来传话的时候,萧知正在陆重渊的书房里剪着一株兰花。
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竖领长袍,底下是一条丁香色的月华裙,再往下就是一双月白色的绣鞋,上面用丝线点缀着花卉。
这会外头阳光正好,她整个人低着头,看起来又娴静又温柔,完全看不出外头那些风云是她挑拨出来的。高几上放着的兰花经由她这么一剪,就跟一个舒展身姿的美人似的,迎着光,随着风,扬着自己的身姿。
萧知很满意自己剪出来的模样,等剪完后就朝不远处的陆重渊问道,“五爷,你瞧瞧,好看吗?”
陆重渊闻言,翻书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朝萧知的方向看去,他对花没什么了解,也说不出好坏,但剪花的人却十分符合他的心意,这会他修长的手握着书册,乌沉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
喉结轻轻翻动,低沉浑厚的嗓子里就十分简短的吐出一个字,“嗯。”
“我也觉得好看,不过兰花还是素雅了一些,等天气再热些,桃花开了,我再去给你摘些桃花过来。”萧知笑着放下剪子,和他闲话家常的说着这些话,“其实摘下来的花还是没外头的好看,我记得东郊那有一处地方最适合赏桃花了。”
“整座山上都是,从底下往上看,或是从上头往下看,都别有风味。”
陆重渊见她说起这些就弯了眉眼,也就说道:“你若喜欢,等到了日子,我陪你去。”
嗯?
萧知似是没听清楚,等反应过来,倒像是愣了一下。
而后又渐渐笑开了,好看清亮的杏儿眼完成月牙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也微微翘着,“好啊,等到了日子,我们一起去。”
话说完。
外头便有人过来传话了,是如意,“五爷,夫人,正院传来话想请您和夫人过去一趟。”
陆重渊向来是不会理会这样的话,闻言也只是继续低下头翻起手中的书。
不过萧知肯定是要走这么一趟的,她等了这么久不就在等这个吗?要是她不去,后头的戏就不好演了。
所以听到这话,她先是擦了一回手,然后同如意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
她便走到陆重渊的跟前,替人掖了一回膝盖上的毯子,而后是仰着头与人说道:“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我过去一趟。”
陆重渊没有说话,可握着书页的手却是一顿。
他低下头,垂下眸,迎着她的目光,看着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睛,很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等到萧知走后。
原先侯在外头的庆俞便出现了,他替人重新换了一盏茶,眼见陆重渊一直垂眸不语,心下一动便轻声问道:“五爷,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吗?
自然是有事的。
从今早开始,他便察觉到了,那个丫头看似平静,可实则却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
她的确是在等消息,而这个消息应该就和正院发生的事有关。
“外头出了什么事?”陆重渊语气淡淡的问道。
庆俞虽然一直待在五房,但其实私底下是有一个关系网,可以让他即便不出门,也能及时知晓外头的事,但他一直都以为五爷不关心陆家的事,所以也就没说,这会听人问起,一怔之后倒是立刻开了口,“外头有人散步侯夫人挪用世子妃嫁妆的事,夫人这会被请到正院,估摸着也是因为这桩事。”
侯夫人,世子妃……
陆重渊眸光微沉,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屈起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叩,问道:“现在跟着夫人的那个丫头是宝安的旧人?”
“是。”
庆俞点了点头,可话刚出口,他心下便是一动。
五爷从来不说废话,突然提起夫人身边的丫鬟……他联想到外面散步的谣言,脸色一变,低声道,“您是怀疑外头的事和夫人有关?”
陆重渊没有怀疑。
他肯定,甚至笃定,这件事和萧知肯定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庆俞看着他微沉的双目,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要不属下去查下?”
他这话说完,屋子里迟迟都没有什么声音,就在庆俞以为陆重渊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不用。”
却是拒绝的声音。
陆重渊还垂着眼,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他的手也还叩在扶手上,他知道萧知身上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被她藏得很深,很难窥见。
可这段时日的相处,他至少肯定了一件事。
她对他是真心的。
既然如此,其他的事也就随着她去吧,她想搅动风云也好,想翻了这天也罢,都由着她。
想清楚了。
想明白了。
陆重渊身上的那股子黑云倒是也渐渐被拂散了,他重新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语气也很平静,“去看着些,别让她出事。”
说完。
他又一顿,补充道:“别让她发现。”
庆俞一怔。
他原本以为五爷会生气,没想到只是轻飘飘的拒绝,甚至还让他出去保护夫人……张口想说什么,但想到五爷为了夫人连没放糖的糕点都吃了。
再退让一些,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43章
第43章
正院。
萧知到的时候,陆家其余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她一边把身上的斗篷递给随行的如意,一边是透过那多宝阁的缝隙看了一眼里头的场景。
今日长兴侯陆修远和四爷陆昌平都休沐在家,这会便分坐在左右两侧的首位,李氏和王氏也都已经在了。
只不过和以前不同,这会王氏是跪在地上的。
她的脚边有一盏破碎了青花瓷盏还没来得及收拾,应该是陆老夫人已经发了一通火。屋子里丫鬟、婆子没有多少,但是各个低着头,肃穆着一张脸,瞧着气氛就格外压抑。
这样看了一遭。
萧知也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而后领着如意往里头走去,等走到王氏身边,她才福身朝罗汉床上的陆老夫人行了一礼,口中是恭声一句,“母亲。”
陆老夫人刚才因为外头的事,火气不小,砸了一盏茶又斥骂了王氏几句,情绪才渐渐平了,这会看萧知过来,倒是朝人点了点头,脸上虽然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你来了,先坐吧。”
“多谢母亲。”
萧知也未多言,又行了一礼后就往一处坐了。
等她坐好,底下丫鬟又上了茶,陆老夫人这才继续沉着一张脸朝王氏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拿儿媳的嫁妆贴补自己的娘家,这样的混账事,你竟然都做得出来?!”
王氏今日一大清早起来,右眼皮就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槽右眼跳灾”,她还没弄清楚是个什么灾事,底下的丫鬟就匆匆忙忙跑过来说了外头流传开来的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然会传出去!
她瞒得这么好,除了她那些娘家人和宝棠之外,也就她身边的心腹李嬷嬷以及掌管库房的张嬷嬷知道。
王家是不可能传出去的。
李嬷嬷和宝棠就更加不可能了。
至于张嬷嬷,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也吃不了兜着走,又怎么可能敢同别人说?
后来,还不等她想出个究竟,正院这位老虔婆又立马打发了人过来请,她心里明白是桩什么事,虽然慌张但是也不至于乱了方寸,她虽然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
所有的证据都被她消灭掉了。
至于唯一知晓的那几个人,她也都已经安排好了。
纵然要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所以即便此时被陆老夫人这么质问,王氏脸上的神色还是以前那副平静的样子,不过……她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膝边的青瓷茶盏以及湿了一边的裙面,脸色就不自觉一沉。
先前她刚进来就被要求跪下。
刚跪下,不等她说话,这个老虔婆就拿了茶盏砸过来,要不是她闪躲的及时,这盏茶早就得落在她的身上了。
这可是刚刚沏上来的茶,茶水都还滚烫着,要是砸在身上还了得?纵然先前没砸到身上,那溅起的水也够她受得了,大腿那处疼得要死,肯定是已经烫伤了。
她心里又气又恨。
可最让她嫉恨陆老夫人的却不是因为这盏茶,而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个老虔婆却是半点脸面都不给她!
这会屋子里还有不少丫鬟婆子,就连处处跟她作对的李氏都还在……
想到刚才她差点被茶盏砸到的时候,李氏脸上露出的得意笑容,王氏心里那股子愤恨就更深了,就连攥着裙角的手也渐渐收紧了。
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异样,仍是以往那副端庄贤惠大度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是一派温和,“母亲,儿媳嫁进陆家二十多年,虽然有诸多不得,但也从来不曾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偷拿嫁妆是大罪,儿媳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
王氏面容无异,语气又十分平缓,瞧着倒真有那么几分样子。陆老夫人看她这幅模样,掐着念珠的手倒也跟着一顿,难不成这事真是假的?可想到外头的传言,她还是冷了脸,说道:“好端端的,旁人冤枉你偷拿儿媳的嫁妆做什么?”
“外头传得有板有眼,甚至还有人亲眼瞧见你遣人拿钱到王家去,你敢说这是假的?!”
这事瞒不住,王氏也没想过瞒。
她知道老虔婆讨厌她的娘家,不管她拿得是谁的钱,肯定是要受一顿责骂的,但是……自己的钱,总比挪用儿媳嫁妆这样的罪名要好。何况大燕律例可没有规定成婚之后,女方不能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娘家的说法。
顶多也就是再挨老虔婆的一顿责骂罢了,反正她这些年也没少被这个老虔婆骂。
“儿媳的确是着人拿了钱回娘家去,可儿媳是知晓我那老母亲生病了,想着拿些钱让她补下身子,何况……”她说到这,语气微顿,跟着是一句,“儿媳拿得可都是自己的嫁妆。”
说完。
王氏突然露出了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一边拿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一边是继续说道,“母亲,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娘家,可您也不能无凭无据就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
她心里也是恨透了这个老虔婆,又笃定她没有证据。
这会便继续委屈道:“儿媳十六岁进了陆家,至今二十多年过去,先后生下一儿一女,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今日若是信了外头的话,认定儿媳偷拿了宝安的嫁妆,儿媳,儿媳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她这话说完。
陆老夫人还没开口,原先一直坐在边上的李氏倒是嗤笑起来,“二嫂怎么如今也学起了外头的女人,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恨不得把这事闹大才好,闹大了,她才有机会,最好闹得老虔婆直接把王氏赶出门去!
“母亲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又哭又闹。”
“再说,你说拿银子贴补自己的娘家,谁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嫁妆?”
“都说无风不起浪,倘若二嫂真的行得端做得正,又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污了二嫂的清白呢?”李氏说完也不等王氏开口,忙又把脸转向陆老夫人,跟着一句,“母亲,不是儿媳多嘴,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二嫂可是拿着咱们府里的中馈。”
“这要是以前,或是以后从哪克扣个什么,咱们呀,可都不知情呢。”
王氏听到这话,脸色终于是变了,她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事是谁在背后捣鬼!想到上回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李氏说得那句“那二嫂可得把这中馈握好了,可别刚刚焐热又送出去了……”
原来……
原来她是把主意打到陆家的管家大权身上了。
这个李氏,她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是了。
就算她没有挪用顾珍的嫁妆,就算她用得是自己的钱。
可依照这个老虔婆的性子,她本来就不喜欢她和她那个娘家,现在又被李氏这么一挑拨,指不定心里这会怎么想呢!
就算没罪,也能安上几个罪名!
顾不得在这个时候和李氏斗嘴,她忙转过头面向陆老夫人,辩驳道:“母亲,儿媳从来没有打过家里银子的主意……”再说,别人不知道陆家有多少银钱,这个老虔婆会不知道?就那丁点钱,能够什么用?
可偏偏,这话她却不好说。
要是说出来,这个老虔婆面子上过不去,她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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