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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你可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陆修远说到这的时候,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原本对自己的前儿媳并没有什么看法,可如今,心中却忍不住生了一层怨怼,无咎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什么后果?
陆承策当然知道。
但凡违抗皇命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咎……”
陆修远看着他这幅模样,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沉了下去,脸色也很看,“难不成你想因为你的过错而连累我们一大家子,你的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体也不好,妹妹更是还未及笈。”
“你想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让我们都陪你去死吗?!”
陆承策耳听着这些话,原本紧绷又暴怒的身形像是突然僵住了似的,他的确可以不顾生死,他早已经不想活了,可是他却不能不顾他的家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握着茶盏的手,低下了头。
屋中烛火分明却看不透他此时的情绪,只有声线好似已经恢复如常,变得清冷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
陆修远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他还真怕自己这个儿子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了,伸手想拍一拍陆承策的肩膀,但看着他这幅模样,陆修远还是没落下去,叹了口气,站起身,“行了,夜也深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无人回他。
陆修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而屋中的陆承策始终低着头,不曾言语也不曾抬头,就像是把自己置身于一个空洞又黑暗的环境,门已经被关上,外头的风还有些大,不住拍打着窗户,好久好久,他才开口,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喊道:“阿萝……”
月上中天。
大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陆重渊和萧知也不例外。
可萧知却睡得有些不大安生,她最近其实已经很少做噩梦了,除了元宵那日心有所感,梦到了父母和哥哥……这阵子,她就没做过什么梦了。
可今夜,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她整个人置身在黑夜的云雾里,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只能按着意识不住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走到了一间紧闭的屋门前,她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那是她和父母的声音,还有哥哥。
她推开门,嘴里那几声亲昵的称呼还没喊出,就看到满室血流。
她的父母靠在太师椅上,双目圆睁,嘴角留着黑色的血,而地上几十个仆人也没了呼吸。
“啊!”
她在梦中开始尖叫。
像是疯了一样,捂着耳朵,不住倒退,不住喊着。
而现实中……
萧知的身子也开始发起抖来,带着害怕、惊惧,和十足的不踏实,颤抖着,嘴里也带着呜呜咽咽的哭声,轻声喊着,“不要,不要……”
陆重渊向来觉浅。
这可能是多年来的习惯了。
小时候的不安定让他连睡觉都不踏实,后来又有十多年的军旅生活,使他时刻都处于一个准备战斗的状态,所以就在身板的小女人开始发出第一声呜咽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立马睁开眼,朝身边看去。
屋子里没有点烛火。
很黑。
但他视力好,可以看见她苍白的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以及眼角挂着的泪。
陆重渊皱了皱眉。
他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泪,又替她抹掉额头上的汗。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萧知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在不住摇着头,哭喊着……陆重渊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她不住呜咽的哭声,心里不知是被什么撞了下,疼得厉害。他把人捞进自己的怀中,用生疏的手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也是十分别扭的语气,“别怕。”
“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安抚起到了作用,还是他的言语抚平了萧知的惊惧。
原先哭闹得不成样子的萧知竟然真的逐渐平复下来,她的手紧紧地抱着陆重渊,像是溺水的人托住最后一块浮木,不肯松开。
……
翌日萧知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
外头是灰蒙蒙的模样,有些看不大真切,她想和以前一样先伸个懒腰,但发现今天身边好似有些不大对劲。
拿手往身边摸了摸,有一具滚烫的身子,硬邦邦的,萧知一愣,转头朝身边看去,然后就看见了还闭着眼睛的陆重渊。
“啊……”
她惊呼一声,忙收回了手退到了一旁,等反应过来忙又捂住了嘴巴。
可还是晚了。
陆重渊还是被她吵醒了。
两片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然后露出了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目,大概是因为被人吵醒的缘故,他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暴躁,萧知看到他这幅样子还真的有些害怕,捏着被角,身子离人很远很远,跟个小媳妇似的喊人。
“五,五爷,早啊。”
“你离这么远做什么?”陆重渊刚睡醒,心情有些不大好,看人靠得这么远,都快摔下去了,心情就更不好了,“我会吃了你不成?”
萧知:……
她倒是不担心陆重渊会吃了她,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跟陆重渊同床共枕也快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第一次跟睁着眼睛的陆重渊在一张床上。以前他们每次都是陆重渊睡下了,她上床,她醒来的时候,陆重渊已经走了……所以,她也没觉得别扭过。
可刚才。
她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靠在陆重渊的怀里,手还在人的身上摸索着。
甚至……
她想到刚才摸到的地方,脸忍不住就红了起来。
陆重渊应该没发现吧。
萧知也不敢说话,但迎着陆重渊的目光,她还是默默地挪了一点过去,看着男人还十分黑沉的面容,好像并不满意她的做法,她抿了下唇,又移了一点过去,等头沾到枕头上,离人也就一点点距离的时候。
她发觉陆重渊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
“五爷……”
萧知张口,本来想问下陆重渊今天怎么这么迟才醒,但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一怔,又问道:“五爷,你昨晚没睡好吗?”
她向来是醒后忘记昨夜事的人。
可她不记得,陆重渊却记得清楚,凉凉地看了人一眼,没说话。
只是继续捏着眉心。
他哪里是没睡好?他是根本就没怎么睡!
每次他要睡着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就哭个不停,他只能跟安抚小孩子似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想到着,又想到昨晚上萧知一个劲缠上来,非得抱着他的胳膊才睡得着,陆重渊就觉得头疼不已。
这个丫头,怎么每次睡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倒是也没和她说这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没睡好。
“那要不,你再睡一会?我让底下的人别吵你。”萧知犹豫了下,提议道。
“不用了。”
陆重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本来觉就浅,既然醒了,就不可能再睡着了,又捏了会眉心,等到那股子疲态消散了些才开口,“让她们进来伺候吧。”
等洗漱完,又吃完早膳。
萧知想到今日要去做的事,想了想,还是同陆重渊说道:“昨儿二嫂被查出挪用宝安郡主的嫁妆,母亲打算让我去清点嫁妆,然后一并捐出去……”她说这些的时候,有些犹豫,她日后肯定是要拿到陆家的中馈的。
如今王氏败了,李氏几斤几两,她最清楚不过。
陆老夫人的身体又不好,至于陆宝棠……那个顽劣东西,能有什么用?
这府里……
如今也只有她有管家的资格。
她不担心陆老夫人,却不清楚,陆重渊肯不肯她去管这些。
抿了抿出。
萧知犹豫了下,然后抬起头,正视着陆重渊,没有遮掩自己的私欲,和他说,“五爷,我想管家。”
陆重渊没有什么反应,闻言也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看,眼见她紧抿着的唇,以及紧绷着的小脸,心里是有话想问的,她连夜来的噩梦,不住的哭泣,还有为什么这么想管家想要权力……
这些都是疑问。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现在问,她肯定不会说。
他的确很想知道她心里那个隐藏着的秘密,却不想让她害怕为难。
“你既然想,那就去吧。”陆重渊看着她,淡淡道,没有质问,没有疑问,只是看着她,平静的说道。
她不是他豢养在身边的鸟儿,是他珍视且喜欢的人,她要飞,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他别无要求,只要她陪在他的身边。
“五爷?”
萧知怔怔地看着陆重渊,她以为还得再说什么,陆重渊才会同意,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轻松,连问都不问。
还想再说什么。
陆重渊却突然朝她伸出手,“过来。”
萧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乖顺的过去了,蹲在他的身边。
“记住,你是我的夫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欺负你。”陆重渊低头,垂眸,然后从袖子里取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递给她,“谁敢欺你辱你,就杀了他。”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46章
第46章
萧知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日陆重渊就是拿这把匕首划破了陆崇越的喉咙,匕首名贵,无论是刀鞘还是上面镶嵌的宝石,都可以看出是极为罕见的珍宝。
可她怔忡,却不是因为这把匕首的名贵之处。
而是陆重渊的话……
“你是我的夫人,这世上没人能够欺负你。”
“谁敢欺你辱你,你就杀了他。”
……
萧知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以前是不需要,就她以前那个身份,任谁都不敢欺负她,可如今……却是无人可依靠。醒来后的这段日子,她被人冤枉被人污蔑,甚至还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奴仆欺辱,可她从来都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未尝与任何人说起。
因为她知道,如今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能倚仗的身份、地位、权势,都没有了,所以她才会如此汲汲营营的去夺权,只有站得高了,才有说话的权利。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与她说“你是我的夫人,无人敢欺负你,谁若欺你辱你,那就杀了他”、“你无需担心,我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撑腰”……不知道为什么,萧知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眼睛也有些胀胀的酸疼。
她一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陆重渊不知她怎么了,便拧眉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
他就看到豆丁大的眼泪从她脸颊滑落,然后砸在了她那白玉无瑕的手背上,心下猛地一抽,陆重渊立马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然后抬起她的脸,眼看着她泪盈盈的杏儿眼以及通红的眼眶,心下疼得厉害,剑眉也拢得更加深了,“哭什么?”
“五爷,你对我真好。”
萧知吸了吸鼻子,有些难为情的止住了哭泣,然后仰着头看着他,真情意切的和他说道:“谢谢你。”
她醒来后,见识了太多的酸楚。
她以前所信任的那些人都跟变了个人一样,唯独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有着最糟糕的名声,却是对她最好的人。
反握住他的手,萧知眼里还有泪花,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溢开了一道笑:“真的谢谢你,五爷。”
她重复道。
萧知说话的时候,仰着头,抬着脸,那双被泪水沾染过的杏儿眼十分清亮,脸上的笑也跟四月的桃花一样,陆重渊心下忍不住砰砰砰的乱跳,知道她没事,刚才紧张的心倒是也放松了,不过……
面对这样的她。
陆重渊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视线。
只是想到她脸上还残留的泪痕,又抿了唇,重新低下头。
他平日里拉惯了战马,握惯了银枪,可此时替她揩拭眼泪的动作却是小心又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力道重些,就会弄坏她。
等擦拭完。
陆重渊率先松开手,然后握过她的手,把匕首放到她的手上,没了先前看到她落泪时的紧张,此刻他的语气又恢复如常,不容拒绝,“拿着。”
萧知倒是也没有拒绝。
不过想起刚才陆重渊的话,她抿了下唇,还是轻轻开了口,“五爷,你以后可以不要随便杀人吗?”
外界对他有诸多误解,只当他是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其实……他一点都不坏,他很好。但同样,她也知道,十多年的征战沙场,一次次尸横遍野的场景,早已让陆重渊忽略了生命的珍贵,何况他又有那样一段悲惨的童年。
她真的担心有一天,陆重渊会因为那些名声、那些人的目光,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嗜杀暴虐的主。
她不希望陆重渊变成那样。
萧知想到这,重新握住陆重渊的手,然后仰着头咬着唇看着他,“我不喜欢你随便杀人。”
闻言。
陆重渊皱着眉,迟迟没有说话,他从来不觉得生命有什么伟大之处,欺他辱他、犯他者,虽远必诛,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宇之间的担忧。
他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重渊低下头,此时握着他的那只手,看起来十分纤弱,甚至不需要什么力道就能把她掰断,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十分坚定有力地握着她。
她就是这样的人。
明明看起来这么弱小,内心却十分坚韧,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倒下一样。
陆重渊没有拂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反而,反握住她的手,包拢在自己的掌心中,然后,他掀起眼帘朝萧知看去,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会随便杀人,可若是有人敢犯上门来,我不能保证我不动怒。”
他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被人欺到门前都不发火。
这就够了……
萧知松了口气,只要陆重渊不随便杀人就好了,至于那些犯上门来的人,就算陆重渊不说,她也不可能任由他们欺辱陆重渊。
外头传来如意的声音,已经到了去盘查库房的时辰了。
“来了。”萧知应了一声,便松开了陆重渊的手,然后握着他的匕首藏于袖中,同人道:“五爷,那我先过去。”
陆重渊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在人要转身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喊住了人,“过来。”
“怎么了?”萧知诧异的止了步子,不知道这次陆重渊又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乖顺的过去了。
陆重渊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推着轮椅朝架子走去,取了一条白狐做得围巾,然后抬手替人系在脖子上,眼瞧着那原本外露的修长脖颈被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满意了,收回手,“去吧。”
萧知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好的白狐皮,保暖又御寒。
今天风大,要是像刚才那样出去,她肯定又得觉得冷了,倒是没想到陆重渊会这么细心,她眉眼弯成月牙状的样子,萧知重新冲人笑了下,又道了声谢,这才往外走。
出了门。
萧知和如意便先朝库房走去。
她今天要做得事不少,光盘查库房,清点账册就得花一早上的功夫,好在陆老夫人也知晓她人手不够,特地指派了几个能干的丫鬟过来,一道帮她盘查清点。
过去的时候,丫鬟都来得差不多了。
她们都是正院里拔尖的人物,平日里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主。
以前萧知处于弱势,她们自然十分看不起,就连行礼也都是懒懒散散的,可如今不同了……先不说早些日子萧知是如何鞭打陆崇越的,就说现在府里这个情况,侯夫人被杖责还剥夺了中馈。
那么以后中馈不是落在四房那位头上,就是落在这位五夫人的肩上。
客气点,总是没错的。
领头的一个丫鬟,名叫梅落,见她过来,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同她恭声道:“五夫人,里头灰尘多,免得那些污秽脏了您的身子,过会您便在外头歇息吧,奴几个一定会仔细盘点好的。”
“不用了。”
萧知语气淡淡的拒绝了,她不是做不了事的人,一些灰尘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里头的那些东西都是父王母妃为她精心准备的,以后她是没办法再用了,但至少能够再看一眼,也是好的……转头朝库房看了一眼,门还关着,她把手揣在兔毛手兜里,同梅落淡淡发话,“去开门吧。”
“是。”
……
等开了库房的门。
萧知身后的一众丫鬟都忍不住发出了倒抽气的声音。
虽然都知道以前那位宝安郡主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十分丰厚,可,这,这也太丰厚了吧……也怪不得侯夫人会打这嫁妆的主意了。
明知道身边有座金山银山,任谁都没法不动心啊。
更何况拥有这些嫁妆的人,已经死了。
萧知听到身后的抽气声,没有丝毫反应,当初她嫁给陆承策的时候,虽然名义上是一百二十八抬最高的嫁妆,但实则还要多些,父王母妃生怕她日后过得不好,想尽法子给她贴补。
其他人的嫁妆匀一小间房子也可以放下了,可她却是整整匀了一大间屋子来摆放这些嫁妆,从进门开始望到底,大件的有架子床、贵妃椅,小件的有古玩、字画,一桩桩一件件,就算远远瞧着也知道是好物件。
萧知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件,刚才还十分平淡的面容也不由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揣在兔毛手兜里的手紧紧交握着,就连红唇也紧紧抿着。
心里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身后就传来几个丫鬟的讨论声……
“怪不得天家这么忌惮永安王府,单单一个郡主出嫁就拿了这么多东西,这家底不知道得丰厚到什么地步。”
“是啊,都说永安王清廉,可看着这些东西,能清廉到哪里去?”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们也不过是明面上端得一副好名声,背地里又是勾结大臣,又是私制龙袍,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谋反了!可亏得那位世子妃死了,要不然咱们侯府保不准也得被牵连进去。”
几个人唏嘘几声之后,又有人说道:
“不过咱们这位世子妃娘娘也是个可怜的,又是没了父母又是被抄家,后来又大出血死了……就算生前有再多的荣耀又有什么用?死后不还是什么都没了?现在这些东西还得捐出去,平白给了旁人好处。”
……
身后的丫鬟小声讨论着。
但都在屋子里,再小声,旁人也能听得到。
萧知听着这些碎碎细语声,小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们知道什么?!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几乎拿走了王府大半的嫁妆,永安王府看着风光,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好东西了,后来陆承策带人去抄家,除了那几封莫须有的书信还有所谓的龙袍,他们还抄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些可怜的家底甚至还比不过朝中那些三品官员!
父王母妃向来不问政事,哥哥也习惯了闲云野鹤,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她过得不好,所以才会处处替她操持,怕她过得不好,私下又是一次次的贴补。
可这群人云亦云的东西,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听信个三言两语就以为这就是事实了!
混账!
这群混账!
萧知心里就跟充斥着灭不掉的怒火似的,她的手紧紧攥着,捏得指骨都疼了起来,她一定要查出真相还父母和哥哥一个清白的名声,她绝对不能让世人这么看待她的家人!她的父母这样好,布衣施粥,接济百姓。
从来不曾做过一件坏事!
身后那些声音还不曾间断。
如意刚才去拿册子了,此时进来就听到几个丫鬟在讨论王府的事,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放肆,谁准你们胡乱说道的!”
“什么胡乱说道,我们说得可都是事实,永安王夫妇以谋逆罪被诛杀,这可是咱们世子爷亲自查出来的,难不成这还有假不成?”说话的是一个小丫鬟,她虽然惧怕萧知,却不怕如意。
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位世子妃娘娘当家的时候了。
她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
如意涨红了脸,却半句话都说不出。
那丫鬟见她这般,脸抬得更加高了,以前如意是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她们对她才又敬又怕,现在……她心里嗤笑一声。五夫人虽然把她收留在身边,可也不过是个普通丫鬟罢了,有什么可傲的?
她们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呢!
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凉凉的声音,“如意,掌她的嘴。”
这声音十分低沉。
恍如鬼魅发出的声音一样,让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先要说话的人起初没明白,等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身上才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知,颤着声音问道:“五夫人,奴,奴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
萧知冷着一张脸,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边走边说,“永安王夫妇纵然有罪,也尚在皇家宗谱,你身为奴仆竟敢议论皇亲,若是让旁人知道,你说别人会怎么肖想我们陆家?”萧知就这样迎着众人的视线走过来,等走到那丫鬟跟前,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今日要是不给你留个教训,日后还不知你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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