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尤其还是这样的话。
年纪大了,也就越看重生死,看重名声了,她这么多年一直做善事不就是想上苍让她多活几年?现在有这么多人把她当做活菩萨看,还会给她立长生牌,她能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
因为高兴。
她甚至在心里夸赞起了萧知的做法。
其实最初知道要把宝安的嫁妆都捐出去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她知道陆家现在的状况,自己家里都没多少钱,偏偏要把那么一座金山送出去,她能高兴就怪了。
但她能说什么?
这事是她的儿媳和孙儿决定的,她也是当众应下了的。
为得又是陆家的名声。
她能不答应吗?
当然不能。
可她心里难免是有些责怪萧知的,如果不是萧知的提议,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座金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拿走。
可现在……
陆老夫人耳听着崔夫人这番话,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满意。
今日崔、袁两位夫人亲自登门,回头带着那些嫁妆出去,肯定会有不少人瞧见,她再遣人把话扩散一番。
让外头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陆家捐的银子。
宝安留下来的那些嫁妆,他们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动,全部捐出去了。
那可是能让一座小城的百姓衣食无忧一辈子的银两啊,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送出去了,可不就成了崔夫人口中的活菩萨?保不准就连天家知晓此事后都得夸她几句,给她送些赏赐呢。
原本心里遗留下来的不舒服在想到这些后,竟是烟消云散,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名声可不是说来就来的……经此一事,他们陆家肯定会成为京中世家的楷模,就连王家都得避她们的锋芒!
她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儿媳妇还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越想。
陆老夫人心里就越开怀。
她面上没什么表露,只是挂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笑容,说起场面话来,“都是给百姓的,什么活菩萨不菩萨的,只要他们都好,我也就高兴了。”
冠冕堂皇说了一番,又同身边的平儿说道:“你去请老五家的过来一趟,就说崔夫人、袁夫人来了,让她过来接待一番。”
她是长辈。
自然是不可能由她出面接待崔、袁二人的。
只不过以前家里来人,都是由王氏接待罢了,可现在不说王氏还被她禁足着,就算没禁足,她也不想让王氏过来。
等平儿受命出去后。
陆老夫人眼见底下两位夫人略带诧异的模样,心下微动,这次的名声可都是老五家的给她挣得呢,再说她也想靠萧知替她挽回老五的心呢。
何况她心里也有打算让萧知执掌中馈的打算,这会便帮人说起话来,“我这个儿媳,虽然年纪小,处事却十分不错,这次宝安嫁妆的事就是由她处理的。”
她这一番话,可不仅仅是给萧知正名,也算是同她们隐晦的表露出府里的现状了,处理嫁妆和接待客人的事,原本应该由王氏这位侯夫人处理的。
如今却换成了萧知。
这其中意思也算是十分明确了。
看来这侯府还真的是变天了,崔、袁二人心下暗惊,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露,只是心里想的却不少。
袁夫人向来不喜欢王氏,她是个性子直爽的,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没少被人在背后说“粗鲁”,王氏身为王家女,最会装腔作势,从来都是一副自以为自己天下最厉害的嘴脸,她看着就恶心。
她们做姑娘的时候就没少争执,如今各自嫁了人有了孩子,也还是看对方不顺眼。
好端端的,王氏怎么可能被人拿了中馈?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至于什么事,还用说吗?肯定是挪用宝安的嫁妆被人发现了,这才被卸了管家的权,想王氏以前自诩名门出身,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竟然挪用起自己儿媳的嫁妆,真是不要脸!
呸!
崔夫人心里想的也是跟嫁妆有关。
可她想的还要更多些,虽然他们两家的婚事还未公布,但是老爷和长兴侯都是知情者,想到王氏的这派做法,又想到陆家这些人自打宝安去世后的嘴脸,她就实在不忍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这样的豺狼之家。
偏偏这是陛下定的主意,老爷和妤儿又十分满意,她就算再不肯也没有办法。
还好。
妤儿还有他们。
要是王氏敢胡作非为,欺负了她的妤儿,她可不会同她客气!
崔、袁二人各自想着事,后头又同陆老夫人说起闲话来,约莫过去两刻钟的光景,萧知便过来了。她今日打扮的比昨日要寻常许多,大概是在家里的缘故,一身素简又轻便的常服,可她生得秀丽精致。
即便是这样一番打扮,也让人眼前一亮。
她进来后,便先给陆老夫人行了礼,又朝崔、袁二人福了福身。
萧知虽然年纪小,可她身份却不低,她的夫君陆重渊虽然如今成了残废,但身上的功名官职可都还在,他既是五军大都督,也是陛下亲封的太傅,若论起官职,恐怕这两位夫人还得低萧知一筹。
因此也都起身还了礼。
等全了礼数,陆老夫人就看着萧知柔声说道:“今日两位夫人过来,你且好生招待。”大概是因为刚才被人戴了高帽子,现在她看萧知是越看越亲切,声音比起平日还要来得温和,“宝安的嫁妆可都准备好了?”
“回您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过会我便领着两位夫人过去。”
经了这两日的事,陆老夫人也知道萧知并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孤女,这会听人语气沉静,心里更为满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那我先去礼佛了”的话头就起身离开了。
等陆老夫人走后。
萧知便同崔、袁二人说道:“两位夫人是在坐会,还是这会就去?”
“现在就去吧。”
不等崔夫人说话,袁夫人就先开了口,她忙得很,没空同这些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些废话,尤其是同崔夫人,她更是不想和她多待一刻。别以为崔、陆两家瞒得深,她就不知道了,这两家早就有结亲的打算了。
想到宝安尸骨未寒,顾辞那个孩子也生死不知。
可这两家竟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算结为亲家了,虽然这也是陛下的主意。
可她就是看不得这两家人的嘴脸。
尤其是当初永安王府出事后,崔家就恨不得立马解除婚约的样子,更是让她厌恶不已,这也是为什么,她如今时常爱呛崔夫人几句的原因。什么书香门第,什么温柔端庄,不过都是一层面具罢了。
冷着一张脸,她率先跨出了门槛。
崔夫人看她这幅模样,脸上却是一丝异样都没有,还同萧知好脾气的解释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介意。”
萧知自然不介意。
她也不是第一次和袁夫人接触了。
不管是袁夫人还是崔夫人,她以前都交涉过许多回,只是相比袁夫人,她以前更喜欢温柔的崔夫人罢了,如果能让这两人帮忙,那么父王母妃的案子倒是可以方便很多,只是这两人可以信吗?
她压着心里的思绪,同两人一道往外走去。
嫁妆是昨日就拾掇好了的,一件一桩摆的明明白白,萧知和崔、袁两人把东西都对了个清楚,即便早就知晓宝安的嫁妆丰厚,可真的看到这堆东西的时候,两人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好在两人也都是瞧惯了好物的,不至于太过失常,震惊一瞬后也就恢复如常了。
“既然东西都齐了,那么我遣家丁拾掇下,一道送去善行斋?”萧知柔声提议道。
崔夫人今日过来的时候虽然也带了人,但这么多东西,显然她那些人手是不够的,这会听到萧知的建议,自然是笑着应下了。
萧知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让如意吩咐人去喊人过来,她虽然年纪小,但处事稳妥,说话行事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尤其是面对这么多嫁妆,脸色也没变过,她这番模样,就连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的袁夫人都忍不住往萧知那边递了几眼过去。
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
心里倒是暗暗夸赞起来,“这个陆家的五夫人还真是个不错的,就是可惜嫁给了陆重渊。”
她倒不是说不喜欢陆重渊。
相反。
因为她夫君和儿子都是将军的缘故,对于陆重渊,她心里其实是十分欣赏的,这个年轻人当初可是靠一己之力累下来的功勋和名声,一点都没靠他这个身份,十年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士成为五军大都督。
这可不容易。
可欣赏有什么用?
现在的陆重渊成了残废,只能整日坐在轮椅上,虽然天家仁慈没有把官职收回去,可这也不过是明面上摆着好看罢了,纵观整个京城,还有多少人是真的把这位陆家五爷放在眼里的?
袁夫人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倒是没什么表示。
只不过语气较起原先还是缓和了些,“好了,东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虽然不清楚这位袁夫人为何突然缓和了语气,不过萧知还是弯着眉眼,神色如常的说道:“这会时辰也有些晚了,不如两位夫人留下一道用了午膳再走?”
“不用了,我们还得赶回善行斋。”
这回说话的是崔夫人,她语气温和的说了一番,余后又跟着一句,“等回头得闲了再请五夫人一道吃茶。”
话都说到这了,萧知自然也就没再多留两人,笑着应了声好,然后把两人送到影壁,眼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这才往正院走。
她这还得去同陆老夫人回禀这件事。
一路往正院走去的时候,如意便在一旁悄声问道:“主子,您是打算从这两位夫人入手吗?”
“我还没想好。”
萧知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她停顿一瞬,问道:“你觉得如何?”
“崔相公正,袁将军也最是嫉恶如仇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位高权重,又和王爷交好,如果想请人洗清永安王府的冤屈,那么从这两位大人入手是最好的,只是……”如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头的话没再说。
“只是事到如今,是敌是友,也已经分不清了。”萧知神色平静的接过话。
当初与她家最为交好的长兴侯府,如今都是这样一副嘴脸,至于其他世家门第,谁又知道会是如何?毕竟永安王府的案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打小闹,而是涉及谋反这样的罪名。
在她死后的那半年,曾经也有人上奏过,可都被她那位皇伯父打下来了。
久而久之,也就无人敢再提起这件事了,更何况在许多人心里,永安王府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纵使有冤屈,讨了又有什么用?
再说……
她现在这个身份,倘若真的要请他们帮忙,必然是要说出自己的身份的。
可现在这些旧人……
她如今是一个都不敢轻易相信,也只能借着机会和日后的相处,慢慢看了。
大概是因为今日见到崔夫人的缘故,萧知脑海中也忍不住想起那个温柔大度的女子,袖下的手稍稍弯曲了一些,她抿了抿唇,好一会才低声问道:“我死后那半年,崔妤如何?”
如意轻声答道:“崔小姐常去寺里为您烧香祈福,偶尔奴过去的时候也会碰到她。”
“有几回碰面的时候……”她顿了顿,轻声道:“她还同奴打听过世子,问奴有没有世子的消息。”
萧知抿着唇,没说话,对于这位闺中密友,也是曾经要做她嫂嫂的人,她对她的信任,就如对陆承策的信任一样多……她希望,崔妤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两人说话间,也已经走到正院了。
恰好这会陆老夫人刚礼完佛,眼见萧知过来便朝她招了招手,笑着问道:“两位夫人走了?”
萧知自打走进这正院后也算是把心里的思绪都给收拾起来了,这会闻言也只是如往常一样,低眉顺眼,温声笑答道:“回您的话,两位夫人刚走,原本儿媳是想留她们在府里用个午膳,可她们说还有事便不留了。”
她说话的时候。
陆老夫人一直坐在罗汉床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眼见她仍是跟以前一样,不骄不躁,声音温柔且态度恭谨,心里就越发满意。她这三个儿媳里,论乖巧,谁也比不上萧知,大概人都是这样,尤其是掌过权的,就是喜欢这些看着乖巧可以把控的。
王氏、李氏虽然也听她的话,但也都是忌惮她的身份,阴奉阳违罢了。
不如萧知。
再看这几日萧知的为人处事,也可以说得上是让她刮目相看。
她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丫头竟然能做得这么好,不仅一丝一毫的差错都没有,甚至还完美的打碎了外头的流言,让陆家名声高累。
看来日后由她管着内宅,她也能够放心了。
不过有些东西得慢慢给才能让人听话,所以她也没立刻表示什么,如常捻着念珠,笑着夸赞人一番后就让她先回去了。
萧知哪里会不明白陆老夫人的意思和打算?她也没多说什么,朝人福了福身后就告退了,等出去的时候,如意忙迎了上来,眼见她手里空荡荡的便轻轻皱了一双眉,出了院子,她便问了,“主子,没成吗?”
原本以为做了这么多事,这位陆老夫人肯定会把中馈交给主子。
怎么还是这样?
萧知倒是没什么气馁的,闻言也只是淡淡笑了下,语气平平的说了一句,“别急。”
她这段时间最大的领悟,就是万事万物都不能太过焦急,她的耐心很好,也相信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望了一眼身后。
她轻轻笑道:“总会给的。”
……
几日后。
陆家把宝安郡主尽数捐出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不止世家豪门在谈论这件事,就连那些茶肆酒楼、走夫百姓也都是一派议论纷纷的样子,有人称赞陆家的做法,也有人说陆家这是疯了。
可不管怎么说。
陆家做了这么一件大善事,至少在明面上是让人挑不出丝毫错的,听说就连陛下也在早朝的时候,大肆夸赞了长兴侯一番。
陛下的夸赞,就算只是口头上的几句话,也足以让人脸上贴金了。
这段日子陆家上上下下腰板都挺得十分直,拿喜鹊的话来说,陆家的人现在出门采买个东西,报个名字都会引来一片关注,买个骨头送个肉,买个鱼头送个鱼尾,甚至还有不少人不要钱,直说他们陆家的人是活菩萨。
这可把陆家的人得意坏了。
就连门房外头站着的小厮,也是一副“我是陆家的下人,我很骄傲”的模样。
这些人之中,最为高兴的就是陆老夫人,她可以说是这件事情上最大得益者。
自打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就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夸赞她慈悲心肠好,外头更是有不少人给她建了长生牌位,叫她“活菩萨”。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高兴的,李氏算一个,她对把宝安遗留的嫁妆送出去的做法十分不满,非常不满,按照她原本的打算,让陆承策去衙门立了契,那他们就可以瓜分下宝安的嫁妆,就算按人头,这钱也不会少。
现在对她而言,就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一口肉都没咬到。
不仅没咬到肉,连个好名声也没攒到,她这阵子出门可没少听人提起五房那个小贱蹄子,说她处事周到老练,说她人温柔大方,呸!一个破落户出身的孤女,什么周到老练,还不是那个老虔婆在背后帮着?
除了她之外。
王氏这几日的情绪也不大好。
不,不止不大好,是十分不好。
陆家积累了这么大的名声,就连她的夫君长兴侯也因此被陛下夸赞,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只有门楣光大,她的夫君好,儿子好,她才会好。
可问题是,这些名声不是她积累的。
相反,她还偷拿了宝安的嫁妆,虽说这件事除了陆家人没人知道真相,可大家都不是傻的,各家的口风也真的没这么严实。
她现在被禁足在家,又被卸了中馈,但凡知晓的人,谁能猜不到这其中是个什么原因?以至于现在陆家的名声越好听,萧知的功劳就越大。
相反……
她这个偷拿儿媳嫁妆的人,自然受到的议论会更多。
她这几日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一日让丫鬟扶着走出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外头的丫鬟在议论这件事,“原本以为咱们侯夫人是大家出身,行事肯定磊落,哪里想到,她私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可真是吓煞人了。”
“要不是这次五夫人想出这样的法子,咱们陆家的名声可是毁了。”
“说来说去,这出身也代表不了什么,咱们那位五夫人虽然身世不好,可为人清明周到,哪里像咱们这位侯夫人,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
王氏平日最重脸面和名声,这次却把以往积累下来的声名毁于一旦,她气得要死,那次听到后刚想发作,把这群嚼舌根的贱蹄子都拉出去打一顿,正逢她的夫君下朝,知晓原委之后竟是一点都没有帮她的意思。
只留下一句,“她们说得有错吗?”
就走了。
王氏心里又气又恨,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放了那几个丫头,这几日整日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生着闷气。
……
不比外头纷纷扰扰的。
五房仍是以前那副样子,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似的,上头的两位主子没有提及,底下的奴仆也不过是随口说上三两句,不过还是有人比较热衷的,喜鹊这阵子因为有如意的帮衬,倒是闲了很多。
平日里就时常往外头摘花什么的。
今日她刚给萧知摘来新鲜的花就待在一旁同她说道:“您都不知道,二房、四房两位夫人都气成什么样了,该,让她们不安好心。”
萧知无奈的嗔了她一眼,“你呀,我这边说说也就罢了,往外头可不许这样说,没得告到她们跟前,给你罪受。”
“您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肯定不会往外头去说的。”喜鹊笑眯眯的捂着嘴唇,又帮她分拣起花来,眼见如意进来就笑着和萧知说道,“我让厨房给您炖了汤水,这就给您去拿。”
“记得给五爷那边也送一份去。”萧知分拣着花,提醒道。
“啊?”
喜鹊脚步一顿,脸色有些踌躇。
虽然这段日子五爷脾气好了很多,可她心里对五爷还是发憷的,让她送汤水过去,她真的有些害怕。
萧知看她这般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说道:“罢了,你拿过来,过会我送过去便是。”
喜鹊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是”。
等她走后……
萧知看向如意,见她还是一副紧锁眉头的模样,便又笑道:“怎么了?”
“外头都在夸赞正院那位老夫人的好,也不想想这是谁的东西,谁的主意……”如意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她最看不得陆家这群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感恩的模样,尤其现在……她皱着眉,又跟着一句,“这都过去几日了,那位老夫人也没喊您过去。”
“会不会……”
她这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轻禀声,道是“老夫人请五夫人过去”。
萧知把手中最后一枝花插进花瓶里,然后看着如意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52章
第52章
到正院的时候,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这阵子天气逐渐变得暖和起来,屋子里的炭火也都被人撤下去了,她进去的时候,两边的轩窗都大开着,吹进来的风也不似往日那般峭寒,是有些暖和的,萧知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余光不动声色地朝屋子里打量了一眼。
人不多,不过该来的也都算得上是来齐了。
李氏在。
陆宝棠在。
陆家那位病弱的四爷也在。
就连尚且还在禁足中的王氏也在。
除了那位陆四爷之外,其余三个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尤其是李氏和陆宝棠,听到脚步声就抬了脸看过来,一模一样的气愤、不甘,一副恨不得要扑上前咬她一口的样子。
王氏看起来倒还好些,不过也只是好些罢了。
她虽然没有循声看过来,但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嘴唇也抿得死紧。
萧知看着这幅模样,有些好笑,她也没有怎么理会她们三人,收回视线后就朝陆老夫人行了一礼,言语之间还是同往日一样,温柔且恭顺,“母亲。”
“你来了。”
陆老夫人大概是因为连着几日被人推崇,端得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看到萧知进来,更是笑得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指了一处位置同人说,“快过来坐吧。”
见人坐下,又等丫鬟上了茶,她才看着底下一众人说道:“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有一桩事要同你们说。”
“府中事务多,我如今年纪又大了,不好太过劳累……”
这话刚开了个头,李氏几人的脸色就已经十分难看,大概是已经猜到陆老夫人要说什么了,几个人蠕动着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规矩不敢开口。
他们这幅模样,陆老夫人自然是看到了的。
她没有丝毫反应,似是老僧入定一般,捻着手里的那串念珠,继续说道:“今日我便把这管家的差事交给老五家的,她年纪小,你们几个妯娌平日里也多帮衬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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