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郭老农
梁惠凯可是结过婚的人,正直青年,血气方刚,一时间尴尬极了。他生怕那女子发咬他一口,尽量往旁边错着身子。但是车里人挤人,空间窄小错不开,只能由着她。
梁惠凯忐忑不安,心里砰砰直跳,既担心那女子突然翻脸,又担心旁边的人指责他,所以时不时地偷瞄几眼。好在那女子像不知道一般,别人对他们的无耻行为也熟视无睹,梁惠凯才稍稍放下心来。
忽然想起班长说过的一句话:“反抗不了你就只能享受。”那就享受吧,梁惠凯既紧张、刺激,更兴奋,手心里全是汗。
车子晃悠了一会儿,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他,登时吓了梁惠凯一大跳。她要干什么?不会喊起来吧?梁惠凯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那女子。却不想那女子扑哧一笑,垫着脚尖儿在他耳边说道:“你这个小坏蛋!舒服吗?”
梁惠凯尴尬极了,不敢说话。那女子用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几下,撒娇道:“俄长得漂亮不?”都三十多岁了,再漂亮也不入梁惠凯的法眼,但他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时售票员喊道:“棉纺厂到了,棉纺厂到了。”那女子用她丰硕的胸部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妩媚一笑,然后就挤到车门口下车了。看着女人下车了,梁惠凯竟然依依不舍,一路上他还想着让女人柔软的身体,心猿意马、迷迷糊糊的到了终点。
售票员没骗他,下了车就看到几处小宾馆。梁惠凯这次长了记性,不敢往偏僻的地方去,先去马路边上的那家问了问。小旅馆还真不贵,一晚上三十,梁惠凯又问:“能洗澡吗?”
那老板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三十块钱你还想洗澡啊?往前走三百米有浴池,五块钱就可以洗一次。你要是有钱里面还有女人,让女人给你洗都中。”
梁惠凯被她讽刺一顿,想转身就走。转念一想,她不热情,说不定这儿可能越安全,就想先住下来再说,哈哈一笑道:“我是个没钱的人,有钱我也不能来这里住店呀!行,先住一晚上。”一边说着把手伸进上衣兜里,就要掏钱登记住宿。
梁惠凯摸了两下,脸色一变,钱没了!上下左右四个兜摸了个遍,连毛票都没有。老板娘看他的样子问道:“钱丢了?”梁惠凯尴尬的点了点头。
老板娘蹬着大大的眼睛,上下看了梁惠凯几眼,说道:“我看你像是刚从二路车下来了吧?那个车上有几个女小偷,专偷男人的钱。你是不是占了人家的便宜,让人家顺手牵羊,把你的钱偷走了?哈哈,肯定是!一听你是外地口音,马上就会成为她们眼中的猎物,百分百!
不过,人家也不白偷,让你占点儿便宜也不错了,只是不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有多大。那句话怎么说的?让客户的钱在愉快的体验中不知不觉中地被摸走,是商业模式的最高境界,哈哈哈!”
老板娘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一段话把梁惠凯臊得满脸通红。幸好梁惠凯小心,把主要的钱都放在衬衣兜里,外套里只放了二百多块钱,才没被这个女小偷一锅端。但是他没脸在这儿住了,太丢人了!羞涩的说:“我没钱了,不在这住了。”说完转身就走。
老板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小伙子,要不你陪着老娘乐呵乐呵?老娘给你生活费!”梁惠凯听了心里一惊,一脑袋差点撞在门上。这老板娘肥的像猪,想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梁惠凯被吓得仓皇而逃。就听到身后老板娘放肆的哈哈大笑!
梁惠凯郁闷极了,怎么事事都不顺利?现在他甚至怀疑师傅说的逃到千里之外对不对了。这个西安不能呆了,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城里人套路深,我要去……
男人的江湖 第4章 寻根祭祖
忽然间,梁惠凯心里一片苍凉,天下之大却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干什么。
在风里站了一会儿,冻得瑟瑟发抖,头脑也清醒了一些,心想,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于是溜溜哒哒的往回返。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街边的商铺,期盼着能出现招工信息。谁知走了一路,他的愿望落空了,没有看到一条招工信息。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中午,梁惠凯感到饥肠辘辘。不管怎么样还要吃饭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开始踅摸着路边的饭店。又走了一会儿,一家大槐树饺子饭馆引起了他的兴趣,没有犹豫撩开门帘就进去了。
梁惠凯打工时吃过一次山西大槐树饺子,印象很深。大槐树饺子区别于其他地方的做法,煮熟后捞到碗里,要加入牛肉丝、辣椒汁、芝麻面、芝麻油,另外还要倒入各种调料调好的原汤,别具风味。大冬天吃饺子、喝鲜汤,美极了,关键是经济实惠,味道很不错。
店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老板问:“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梁惠凯说:“不是,你们是正宗的洪洞县人?”老板说:“对呀。听说江淮以北好多地方的人都有洪洞县人的后代,没准你也是呢。”梁惠凯好奇地问:“你的小脚指甲是两瓣的?”
老板哈哈一笑说:“当然是啦,谁的小脚指甲是两瓣儿的,谁的老家就在大槐树底下。你呢?”梁惠凯一乐:“我也是!那棵大槐树还在吗?”老板说:“在呀,现在叫洪洞大槐树寻根祭祖园,成了旅游景点了。那句话怎么说的?‘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灌窝。’”
不一会儿饺子上来了,梁惠凯先喝了一口汤,爽,还是那个味儿!对老板的好感多了一分,边吃边聊:“我看也不见得说小脚指甲两瓣的人就是洪洞县的后人吧?”老板问:“你们上厕所叫什么?是说解手吗?”梁惠凯说:“是啊,这还有讲究?”
老板一乐说:“但凡上厕所说解手的人,都跟山西大槐树移民有着一定的关系。当时明朝政府在强制移民的过程中,为了防止人员逃跑,将他们用绳子串在一起。当人需要上厕所的时候,便由士兵将绳子解开,所以小便就是小解,大便就是大解,解手这一词也由此而来。”
原来如此!梁惠凯心里竟然萌生了去大槐树瞧一瞧的念头,问道:“你们洪洞县都有什么呀?”老板说:“听过黄土高坡那首歌吗?我们家就在黄土高坡,那里地上是黄土,做砖用,所以有砖窑。地下有煤矿,除了这俩样,山西就啥也没有了。原来穷的叮当响,现在煤值钱了,下煤窑能有点儿收入。但是井底下的活我是不愿意干,说不定哪天瓦斯爆炸就出不来了。砖厂的活又太累,所以我只能开个小饭店维持生计。”
梁惠凯想,自己没别的本事,就是有一把力气,那就去洪洞县寻根问祖,顺便找个工作?于是说道:“我正好想找一份工作去,你们老家有熟人吗?给我介绍介绍。”谁知老板哈哈一笑,说道:“第一,我是县城的人,那些矿都在村里。第二,我们一家出来十几年了,老家的人都断了音信,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帮不了你。不过那边的矿多的是,应该好找工作。”
反正西安是个伤心地,那就走吧。梁惠凯不再犹豫,吃完饭就去了公共汽车站。洪洞县在西安的东北方向,还得一千多里地。梁惠凯心想:难道师傅说的是一千公里开外?这更坚定了他去洪洞县的决心。
去往洪洞县只有一辆夜车,买完车票后,梁惠凯跑到卫生间,把多余的钱都塞到了内裤的兜里。
内裤的兜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时媳妇给缝的,听说外边的小偷太多,让他挣了钱以后钱都放在内裤兜里。一边往里塞钱,不禁想起了媳妇,梁惠凯的眼里顿时含起了泪水。俩人没有海誓山盟,却想着定能海枯石烂心不变,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媳妇就出轨了!
又想到,当时太冲动了,下手太狠,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愿她没事儿吧。梁惠凯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女人了,她要背叛就随她去吧。想到这儿,心里又不由得苦笑起来,再找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悲悲切切地上了车,却没想到是卧铺,感觉自己太傻帽了,连卧铺都没见过。找到自己的位置,把背包放在旁边,躺在卧铺上胡思乱想。这次逃亡,爸爸妈妈肯定担心极了,想给他们写封信,但是又不敢,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一会儿又想起张春来。张春是中心校长的儿子,还有陈老三,村长的儿子,当初他们哥三个号称“三人帮”,关系邦邦铁。那两个人家里条件都比较好,但是梁惠凯最厉害,尤其是上高中后,学校里比较乱,打架斗殴是常事,所以梁惠凯隐隐就是他们的头。当初哥仨像模像样的结拜为兄弟,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想到毕业没几天,就上了老大媳妇的床!当真是可悲可笑!
梁惠凯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得香,忽然一个急刹车把大家都惊醒了。有人不满的骂道:“他妈的怎么开的车?”司机当时就不干了,回骂道:“你奶奶个腿,骂谁呢?我要不刹车你们不都得撞死?滚下去,帮着把路上的石头捡走。”
梁惠凯往外一看,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到了哪儿。司机和售票员下了车,却没人下去帮忙。梁惠凯见状跟了下去,就见路当中有几块大石头拦住了去路,估计是从山上滚落下来了吧。
三个人合力刚把一块石头掀到路边儿,黑影处闪出几道手电光来,就见他们跑了几步就上了车,喊道:“都老老实实的,把钱掏出来!”
梁惠凯吃了一惊,传说中的打劫也让自己遇上了!真倒霉!却见司机和售票员很镇静,梁惠凯甚至怀疑他们是一伙儿的。就听司机低声说道:“你小子这下知道什么叫好心有好报了吗?我喊大家下来帮忙,谁也没人下来,只有你下来了,你就能躲过这一劫。”
梁惠凯惊疑不定,问道:“经常有人来打劫吗?”司机说:“一个月怎么也能遇到过几次吧!”梁惠凯又问:“他们不打劫你们?”司机说:“贼也有贼道,他们是不伤害司机的。”
梁惠凯心想,我说怎么他们不害怕呢!听着车里几个劫匪骂声不断,梁惠凯很同情这些人,问到:“他们这么无法无天,难道就没人管吗?”司机说:“怎么管呢?一千多里路,途经多少县你知道吗?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打劫吗?而且他们的时间又不定,警察跟了几次,也没多少效果。何况他们也好几个人,车上打起来还不一定谁伤着谁呢。所以呀,小伙子,要多做善事,善有善报。”
车里偶尔传来哀求声,却被几个凶神恶煞般大声斥责了,一会就没了声音。梁惠凯不时地往车里看看,司机说:“别看了,干你的活儿。”梁惠凯忽然想起老辈人说的,当初小日本进中国,两三个日本兵就能赶着一村人的事来。当初自己很不可思议,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没人敢反抗!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别碰我。”听一个人哈哈大笑:“这小妞长得太水灵了,今天咱们劫个色。”另外一个人说道:“别多事!有了钱上哪儿不能找女人?”那人说道:“不行,今天我就想劫色,这女的太漂亮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呢,千载难逢。”
那人不说话了,就听着女人的挣扎声叫骂声不断。梁惠凯听着那女人凄厉的声音,像是听到了那天他媳妇刘翠花哀求的声音,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揪心的疼痛。
这帮家伙太可恶了吧,梁惠凯的怒火渐渐的被拱了起来,老子今天就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来回看看,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可这马路上除了几块大石头什么都没有。不等他找的武器,那个人拖着这个女生就下了车。
梁惠凯来不及思索,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他的后心。梁惠凯卯足了力气,这一拳把那劫匪打得肝胆欲裂,气息不畅,手一松,女子就摔在地上。
劫匪们也是大意,劫了多少次车从未遇到过反抗的,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等着挨宰的小羔羊,何况他们和司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从没想过车下还会有人动手。还没等他回过头来,梁惠凯又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劫匪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梁惠凯不解气,又在他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直到这时,劫匪才“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这下引起了车上其他劫匪的注意,有人叫道:“赶紧下去,老五有危险了!”
男人的江湖 第5章 一帮懦夫
梁惠凯听到车里的喊声,不由自主地往车里看了一眼,见一个劫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出往就要下车,心里惊慌,一把拽住女子的手,撒丫子就往前跑。
汽车的灯光照在马路上明晃晃的,如同白昼,然而黄土路坑坑洼洼,被汽车轱辘碾压出一道道的深沟,跑起来磕磕绊绊,尤其是拉着一个女人根本跑不快。很快,身后的影子越来越近,脑袋已经到了脚下。
劫匪手里有凶器,让梁惠凯心生惧意,骑虎难下。沿着公路跑肯定是跑不掉了,看着山上黑咕隆咚的,灵机一动,拽着女子又往山坡上跑。女子被吓得腿软,哪能跑得动?就是跑得动也跑不过身后的劫匪呀。顺着山坡爬了几下,感觉劫匪就到了身后。
梁惠凯心里发狠,他奶奶的,反正老子也有命案再身,拼了算了!用力推了一下女子的屁股,然后就转过身来就想打倒一个算一个。
这一转过身,梁惠凯发现往山坡上跑太英明了,居高临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时间胆气陡状。见跟的最近的那人正低着脑袋往上爬,纵身一跳,一脚踹在他的脑袋上。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滚了下去,把身后的人也撞倒了,跟着滚到了马路上。梁惠凯用力过猛,自己也摔在坡上。幸好有心里准备,翻了个滚就停住了,赶紧往上爬。
这一下就拉开了距离,爬了几步就追上了前边的女子。两人急不择路地往上爬,像是爬上了一片平地。脚下软乎乎的,应该是耕地。梁惠凯直起身来,回头一看,又有两个人追了上来。
梁惠凯恶从胆边生,从地堾上摸起一块石头喊道:“你们再追我砸死你们!”两个人登时不敢动了,用手电往上一照,见梁惠凯搬着石头气势汹汹地站在那儿,一时气馁。梁惠凯被手电晃得睁不开眼,举起石头喝道:“赶紧滚,再不滚我就砸了!”那女子见梁惠凯像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顿觉得安全了不少,也不跑了,凑了过来也摸了一块石头搬了起来。
形势顿时逆转,马路上有人喊道:“别追他们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人。”有人说:“让他们跑了太便宜他们了!”那人训斥道:“不知轻重!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一人说:“不行,我要追他们,白挨打了?”那人生气地说道:“行,你追去吧!我们走了。”
这人嘴上喊着凶,看到别人都往回走,犹豫了一下也还返了回去。梁惠凯见状说道:“咱们顺着山坡往前走,司机应该给停车。”女子说道:“好,太感谢你了!”梁惠凯不由得想起自己孤苦伶仃的处境,叹口气说道:“出门在外,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都不容易。”
女子恨恨的说:“这些人太懦弱了,任由几个劫匪逞凶。”梁惠凯也感到气愤,他还是个涉世未深毛头小伙子,一时间同仇敌忾,说道:“谁说不是呢?一帮懦夫!活该他们被劫!”说完了,又觉得不合适,怯怯地问:“你的钱被他们抢走了吗?”女子说:“能不被抢吗?太气人了。”
梁惠凯说:“早知如此,咱们该砸他们,说不定还能把钱夺回来。”女子说道:“恐怕这一石头下去就把人砸死了,这就犯法了。”梁惠凯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庆幸没有用石头砸他们。
说着话,已经不在灯光的范围内,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梁惠凯担心劫匪使诈,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见几个人向相反的方向走了,终于松了口气。刚想说,咱们往下走,去马路上等截住汽车,谁知那女子脚下没踩实,闪了一下就要滚下去。
梁惠凯反应快,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不过,没把女子拉住他却被带了下去,两人沿着土坡翻了几个滚就滚到了马路上。这下可好,那女子结结实实地砸在梁惠凯的身上,把梁惠凯砸的半天没喘过气来。
女子挣扎着站起来,然后拉了梁惠凯一下,却没拉动。黑乎乎的不知道梁惠凯什么状况,女子有点害怕,蹲下来抱起他的脑袋,带着哭音说:“你怎么了?还好吧?”梁惠凯缓缓了劲,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但是那女子胸捂在他的脸上肉乎乎的,梁惠凯很尴尬,动了动脑袋说:“没事,刚才喘不过气来。”
女子放心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胸贴在他的脸上,顿时大羞,一把推开了梁惠凯。梁惠凯猝不及防,噗通一下脑袋磕在了地上,疼的眼泪差点出来。女子“啊”的一声,赶紧又把他扶起来,一边帮着梁惠凯拍着身上的土,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梁惠凯龇牙咧嘴,心里恨恨的想,女人果然是祸水,遇到你真倒霉!
这时,汽车轰鸣着驶了过来,灯光晃的梁惠凯睁不开眼,侧过身来不停地摆着手。幸好,车停了下来,两人狼狈的上了车。车里的人都傻呆呆的,或坐或躺在卧铺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
梁惠凯这才注意到,他和这个女子竟然是邻座,真是够巧的。透过车里微弱的灯光,梁惠凯看清了她的长相,这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虽然头发凌乱,有些狼狈不堪,却掩盖不了她的绝世容貌。
梁惠凯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沉鱼落雁,羞花闭月”这几个词儿是来形容女子漂亮的。心想,不知道西施、王昭君长得什么样,但是在他的眼里,这女子比电视里的主播不呈多让。心里感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独自出门,能不让人放心吗?
汽车晃悠悠的又开动了。刚从外边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进来,顿时感到车里散发着浓浓的臭脚丫子气味,令人作呕。汽车刚开动没多远,忽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哭声不止,有人烦了,斥责道:“哭什么哭,大家的钱都被抢了,又不是你一个人。”
那人憋屈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这钱是回去给孩子治病的,钱没了,我孩子的病也治不了了,你让我怎么活呀?哭哭都不让了?”有人说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家都难受,哭有什么用啊?”那人抽泣着说道:“你们敢对我凶,怎么不敢对歹徒凶啊?欺软怕硬!”
顿时没人说话了,只剩下他小声的呜咽。过了一会儿,有人嘀嘀咕咕地说:“我看咱们的损失应该有运输公司来承担,坐他们的车就应该由他们来保障咱们的安全。”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马上有人附和道:“说的对,这钱就应该有运输公司来承担!”有人说道:“劫匪怎么不抢司机和售票员呢?我看有问题!”有人带头,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把矛头对准了司机和售票员,车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售票员听着听着就烦了,站起来喝道:“你们现在有本事了?劫匪来的时候怎么屁都不敢放?现在窝里斗有什么用啊?你们有本事像那个小伙子一样,把这个女孩子从劫匪手里抢出来!有那本事吗?没那本事就闭嘴!要是那小伙子骂我一句我就听着,他是个英雄!而你们呢?一帮怂包,懦夫!闭上你们的嘴!”
让售票员骂了一通,车里马上又静悄悄的,没人再敢说话。这些人都没有血性,被售票员喝了一声,吓得都不敢说话,何况歹徒?梁惠凯心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就是鲁迅嘴里总结的中国人的懦弱吧?神色间又有点得意,售票员说的对,他们只敢窝里斗,哪像自己敢勇斗歹徒?
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在车上,面对几个歹徒的匕首会不会反抗,怎么反抗呢?忽然间心里不禁发虚,刚才看到歹徒拿着匕首下车,自己不也是转身就跑吗?想到这儿刚产生的一点骄傲之心渐渐的沉了下去,心里涌起苦涩的滋味,只觉得有些悲凉,不由得兴致缺缺,倒头躺下了。
一路上梁惠凯胡思乱想,渐渐的就快睡着了,忽然耳边传来一股热气,那女子低声说道:“睡了吗?”梁惠凯睁开眼,侧过身来。那女子低声说道:“我叫刘若雁,你呢?”“我叫梁惠凯。”梁惠凯低声应道。
刘若雁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头留个地址,以后咱们常联系。”刘若雁嘴里喷出的热气萦绕梁惠凯的鼻子边,让他心猿意马。不过脑子还算清醒,不敢随便给人地址,说道:“这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我也是逞一时之勇,事后想想也挺害怕的。”刘若雁噗嗤一笑:“原来是个热血青年!”
她这一笑太美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就是这种女子吧?梁惠凯傻呆呆地看着,哈喇子不禁流了下来。刘若雁俏脸一红,嗔道:“傻样!赶紧睡觉!”
梁惠凯登时清醒过来,老脸通红,赶紧平躺过去闭目养神。两人不再说话,随着车子不停的晃悠,渐渐的昏睡过去。
男人的江湖 第6章 后会有期
梁惠凯这几天一直在恐慌之中度过,睡觉也不踏实,睡着睡着又做起了噩梦,梦到了那个胖女人面目狰狞,使劲掐自己的脖子,要结果自己的小命。梁慧凯想反抗,可是身体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不过,梁惠凯潜意识里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渐渐的出现了幻影,眼前的女人不断的变换着,一会儿变成了他的媳妇刘翠花,脸苍白的吓人;一会儿又变成了刘若雁,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不论是谁都在使劲地掐着自己。
梁惠凯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原来是刘若雁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子紧紧的贴着他。
这时天已经亮了,看着刘若雁的纤纤小手,精美绝伦、温润如玉,像一件艺术品一般,让梁惠凯产生了想亲一口的冲动。强忍着内心龌龊的念头,心里却是感慨无限,从没想过人的手能这么精致,这女人若是漂亮了那儿都漂亮!
女人身上的温度传了过来,还带着淡淡的幽香,让人心猿意马。梁惠凯有心想侧过脸看看身边的女人,但是又担心把她惊醒了,只好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欣赏着她的小手,闻着幽幽的香气,如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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