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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郭老农
杜丁国说道:“全国都有这样的现象,不足为奇,这叫民不举官不究。我劝你出门在外不要有同情心,说不定就上当了。你也别听你姐的,在外边若是软弱就会被别人欺负。我听我老乡说,矿上的人打架都是常事儿,我觉得保持你原来的本性就挺好。说真的,我真佩服你,我在那儿呆了快一年了,都没敢跑出去。”
梁惠凯不喜欢别人说刘若雁的一丁点不是,说道:“我姐姐说的自然有她的道理,我肯定听我姐的。”杜丁国嘿嘿一笑,猥琐地说道:“我看你这个干姐姐对你挺好的,你要是有本事没准她真能跟着你呢!努力吧,小伙子,没准就能娶到大美女!”这句话说到了梁惠凯的心坎里,羞涩一笑说:“别瞎说,她在我心里像亲姐姐一样。”
杜丁国哈哈一笑,说:“这都是说不好的事儿。人家是京城的大小姐,咱们是山沟里的小农民,差距太大了!希望来这儿有好运吧。”
两人吃了口早饭,坐上汽车马不停蹄地往矿区走去。车走不久,渐渐的进入了山区。从车窗向外看,满眼是崇山峻岭,连绵不断。越往山里走山势越高,远处的山顶上白雪皑皑,巍巍壮观。梁惠凯的心里波澜起伏,充满了期待。
汽车整整走了半天,司机把他们扔在了一个丁字路口,因为这儿有个孤山铁矿,杜定国说他有老乡在这儿当包工头。一下车北风呼呼地刮着,瞬时间把两人吹了个透心凉。来来往往的大卡车呼啸而过,彰显着这儿矿业的繁荣。梁惠凯哆哆嗦嗦的问:“老杜,咱们去哪儿?”
杜丁国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看这些大卡车,重车一个方向,空车一个方向,我想咱们跟着空车走,就应该能够找到矿区。”梁惠凯一想也对,说道:“聪明,还是你有经验,咱们就走着。”
沿着公路走了五六里路,到了一个山村。两人在沿街的饭店吃了口饭,向饭店的老板打听道:“老板,这儿到孤山铁矿有多远?”老板说:“村后就是孤山。但是有好几个矿,不知道你们指的是哪个,你们自己去打听吧。”
两人登时来了精神头,兴高采烈地往村后走去。到了村后,马路的尽头变成了土路,一直向山上延伸。拉矿的车时不时地经过,卷起的尘土很快把两人弄得灰头土脸。好在走了一百多米,山坡上就出现了一排小平房。杜丁国兴奋的说:“哥们儿,那儿肯定就是,终于找到组织了!”
梁惠凯也很高兴,跟在杜丁国的后面快步向山上爬去。很快到了平房前,这时一处不大的院子,院子的左侧山根处是一个洞口。梁惠凯心想,这就是矿井吧?忍不住就有想下去看看的冲动。
洞口里延伸出一排轨道,轨道的尽端是一个独立的小屋,后来梁惠凯才知道,这个小屋里有卷扬机,是把洞里的小矿车拉出来。卷扬机的下边儿是一块大场地,堆着一大堆土,旁边停着一辆大铲车。
平房有两个房间,杜丁国看到一个小屋亮着灯,上前推开了门。屋里有床、办公桌、沙发,一应俱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好像正在算账。那人抬起头来问道:“你找谁?”杜丁国说:“赵老四是在这儿干活吗?”
那人指着隔壁说:“我不知道,你上隔壁问问。”隔壁拉着窗帘,杜定国以为他们再睡觉呢,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几个人在床上打扑克,耍钱!杜丁国又问道:“赵老四在这儿吗?”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一个人惊讶的说:“杜丁国?”杜丁国兴奋的说:“四哥,我找你来啦!”赵老四哈哈一笑说:“好,你先坐一会儿,等我把这把牌打完了。”
杜丁国回过头来把梁惠凯喊了进去。梁惠凯一进屋,里边臭脚丫子味儿,煤气味儿,烟味儿,混合在一起,熏得他咳了半天。不管怎么滴,运气还不错,一次就找到了人。
等了一会儿,赵老四扔下扑克过来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杜丁国说:“没地儿吃饭了,找你混口饭吃呗。这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兄弟,梁惠凯,湖北人,我们一起过来找工作的。”梁惠凯赶紧打招呼道:“四哥好!”
赵老四点点头说:“这儿工作好找,就是挣钱多少的问题吧,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干。但是你们刚来,什么也不会,只能从清渣工干起。”杜丁国说:“怎么都行啊!先有口饭吃,填饱肚子。”
赵老四说:“这是我新接手的一个矿。斜井已经打完了,现在开始打平巷道,估计年前能打到矿。清渣工一天能挣五十块钱,你们要是愿意就在这干,不愿意我给你介绍给别人也行。”
杜丁国说:“四哥,我就是来投奔你的,自然是跟着你干了。隔壁的是谁?他怎么说不认识你呢?”赵老四说:“老板派来的监工,别理他,神经病。走,咱们喝酒去。”
杜丁国说:“我们吃饭啦。”赵老四说:“吃饭也不影响喝酒。走吧。来这儿我也不招待你,等回去老乡们还不骂我?”杜丁国说:“好吧,走,小梁。”梁惠凯跟着站起来,心想,这人还算讲义气,应该不错吧。





男人的江湖 第26章 一醉方休
四哥带着他俩进了村子,边走边和杜丁国用家乡话说着什么。梁惠凯听得一知半解,好想说什么,到这儿了我罩着你之类的话。这个四哥好像和村里的人都熟悉,一边走着一边打着招呼,见到女人毫不避讳的调笑一顿,大方的和他互骂一通,害羞的转头就走。
梁惠凯心想,这个四哥看着个头不高,走路一晃一晃的,和村里的女人调笑也不讲究,好像挺牛的样子,估计当包工头都得有点脾气吧。
很快到了四哥租的房子,推开一个小栅栏,四哥喊道:“老婆,小杜来了,做好饭了吗?”他媳妇在屋里应道:“客人来了你不早说,我再做俩菜吧。”
这间房子就在山根底下,院子中间有一棵苹果树,面朝山坡围了一个院子。这和梁惠凯理解的不一样,他听老道师傅讲过,房子要背靠山前有开阔地。背后有靠山这样坐实朝空的住宅是房屋风水上常说的旺丁旺财格局,不仅有利于居住者人丁和财运兴旺,使居住者身心健康,而且还会获得贵人扶持。但是这个房子恰恰相反,可能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吧。
山根底下拴着两个大狼狗,杜丁国和梁惠凯一进去,大狼狗就发出敌意的叫声。杜丁国吓得一激灵,说道:“四哥,你的狗够凶的。”四哥喊了一声:“别叫!”两只狗顿时蹲了下去。梁惠凯一乐,还挺听话!
四嫂迎了出来,一副惊喜的样子高声说道:“哟,小杜来了!那还有一个,这是谁呀?”杜丁国说:“嫂子,他叫梁惠凯。”梁惠凯赶紧说:“嫂子好!”四嫂说:“欢迎啊,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我已经炒俩菜了,你们先吃着,我再炒俩。”
这个四嫂相貌一般,胖胖乎乎的,但是白白净净相貌喜人,让梁惠凯想起了他在建筑公司打工时那个四川饭店的老板娘。想到老板娘,马上又想起了老板娘和他开的那个让他回去捉奸的玩笑,心里又是一暗。
进到屋里黑咕隆咚的,白炽灯不知道多少天没擦了,像罩了一个昏暗的罩子。屋里摆着一个折叠桌子,桌子上两个菜:炖鸡块儿,花生米。四哥说:“你俩随便坐,到这儿了就别客气。”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两瓶白酒来。梁惠凯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沙城老窖”。
四哥打开一瓶酒说道:“我是无肉不欢,无酒不欢,咱们哥仨今天敞开喝一顿,算是招待你俩。”梁惠凯说:“四哥我不会喝酒。”四哥说道:“诶,在这儿都得喝酒,不喝酒哪是男人呢?”杜丁国说:“兄弟,客随主便,今天要少喝点,慢慢你就会了。”
四哥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道:“以后你们老跟着我干,有我一口喝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咱们干一个。”杜丁国和梁惠凯端起杯子,说:“谢谢四哥!”梁惠凯估计这杯酒有一两左右,见四哥一口闷了,杜丁国也一口干了,心里想道:“恭敬不如从命,到这儿来,不能显得自己太小气,大不了喝醉又能怎地?”把心一横,端起来也干了。
一口酒下去,把梁惠凯呛得咳了半天。四哥哈哈大笑:“小伙子,需要练呀!”这时四嫂端上来一道菜,说道:“人家孩子不会喝酒,别强迫人家喝。”四哥眼睛一瞪,训斥道:“一个女人知道个什么,一边去!”
梁惠凯心想,这人咋这样呢?太不把老婆当人,太大男子主义了,说道:“谢谢嫂子,我没事。”四嫂脸色一红,张着嘴想说什么,后又一转脸出去了。四哥不依不饶的嘟嘟囔囔的说:“老娘们老想管事,挨打挨的少!”杜丁国说:“四哥,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别这样,我们都在呢,给四嫂留个面子。”
四哥不以为然地说:“女人嘛,就不能让她反了天。这社会就是男人的社会,让一个女人把你管住了,你还能干什么?玩什么都会不痛快。别理她,咱们喝酒。”杜丁国一看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四个又给大家满上酒说:“我看你小子这块头不小,到时候肯定能喝酒。以后跟着四哥好好干,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梁惠凯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说道:“我敬四哥一杯,以后全仗四哥照顾了。”杜丁国乐道:“四个别把小梁带坏了。”四哥哈哈大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理!”
梁惠凯心里想,这个人是个混混。老人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不然肯定会辜负香姐对我的一片期望。想起香姐,梁惠凯心里一暖,心道,这个人二呼呼的都能当包工头,我肯定也能干。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挣大钱,不能让香姐小看我。
两人喝了一杯,四哥夸道:“小伙子年纪不大,比好多人都懂礼路。”杜丁国说:“四哥,你可别看小梁年纪小,可有勇有谋有情义,是个好弟兄。我这次能出来见到你们,全指望了他了。”然后把自己的悲惨经历讲了一遍。
四哥顿时刮目相看,举起酒杯说道:“我就喜欢仗义的人!来,四哥敬你一杯!”喝了两杯酒,梁惠凯感到浑身燥热,脑袋有点迷糊,但是不好拒绝呀,端起来又干了一杯。梁惠凯喝完放下杯子说道:“我喝的有点多了,不能再喝了。”杜丁国说:“你先喝口水歇会儿,第一次喝酒,喝的太快了。”
这时四嫂又端上了一道菜,说道:“小伙子多吃菜,别光喝酒。”梁惠凯连说谢谢,没一会儿感觉酒劲上头了,脸上开始冒汗。
四哥见状说道:“你小子就是个酒漏子,以后跟着我练练,酒量绝对高。”杜丁国说:“今天高兴,咱们一醉方休。兄弟,人这一辈子不能什么事太精细,该放纵时就放纵,什么都经历一次才是完整的人生。”




男人的江湖 第27章 处处提防
还没等酒席结束,梁惠凯就感到上眼皮怎么也睁不开了,往凳子上就要睡着。四哥说:“喝多了你去床上睡吧。”梁惠凯的潜意识里不愿意去别人的床上睡,担心吐到床上,强撑着坐到沙发上,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时,赵老四和杜丁国两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还好,除了胃里有些不舒服,其他倒也没什么症状。梁惠凯走到院里,赵老四的媳妇正在洗衣服,见他醒来了,笑道:“睡醒了?喝点水吧,我那晾着开水呢。”
梁惠凯心里一热,觉得四嫂这人知冷知热,说道:“谢谢嫂子,我不渴。嫂子,我想租个房子,不知道这房子多少钱呢?好租吗?”四嫂说:“这个村的房子还真不好租,因为这儿好几个矿,在这儿打工的人有上百个,快比这个小村的人多了。而且也不便宜,像这个小院子一个月200块钱吧,我们租的早,现在这个价格也下不来。我带着你去转转吧。”
梁惠凯赶紧说:“太谢谢了。”四嫂咯咯一笑:“小伙子还挺懂礼貌,不像他们那帮大老粗。”梁惠凯见四嫂一脸妩媚,不禁脸一红,说道:“以后还要靠四哥四嫂帮忙。”四嫂站起来擦擦手,又是咯咯一笑说:“小嘴挺甜,走吧。”
梁惠凯跟着四嫂出去了。四嫂在前面走着,一扭一扭的,显得圆润的屁股特别夸张。梁惠凯不敢多看,四处打量着村里的风光。这个村儿和他们老家差不多,大都是石头盖的房子。少数的房子比较漂亮,红砖青瓦,玻璃窗户,有一些现代感。石头铺的街道坑坑洼洼,街上跑的孩子们穿着手工缝的棉衣、棉裤、棉鞋,有的衣服都露出了棉花,看样子村里也不太富裕。
打听了好几家,都没有空余的房子。很快到了村头,这是一家开药铺的,四嫂问道:“张叔,你家租房子不?”张叔说:“不租。”四嫂说:“张叔,我打听了一个村儿了,就你家有空房子,租了吧?闲着也是闲着。你看他还是个小孩呢,挺文明的。”
这时张婶出来了,看了梁惠凯一眼问道:“小伙子多大了?”梁惠凯说:“我今年刚18岁,婶子。”张婶儿又问:“你哪儿人呢?”梁惠凯如实说道:“婶子,我是湖北人,武当山脚下的。”张婶看了张叔一眼说:“我这儿可不便宜啊,一间房子200块钱,而且在我这儿住,不能带狐朋狗友的来,不能吵闹。”
转了半天了还没地方住,梁惠凯心想,贵就贵点儿吧,而且看着房子还挺新的,先住下来再说。于是说道:“要不我先住几个月?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搬走。”张婶说:“好吧,你来看看房子。”张婶儿把他俩带进了院子,领着进到了厢房。
梁惠凯一看,这是个放杂物的房间,里边只有一张床,空间狭小,但是也只好这样了。梁惠凯交了四百块钱,打算先租两个月再说。
从他家出来后,四嫂悄悄的说:“你知道他家为什么不愿意租吗?他家里有个俊巧的小媳妇,儿子在外边当兵呢,他们担心小媳妇和别人好上了。”说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梁惠凯疑惑的问:“他问我老家哪儿干什么?”四嫂说:“我们安康人在这名声不好,打架、赌博、祸害女人什么坏事都干,而且看着你年龄小,又文质彬彬的,所以才同意了。你可别勾引人家小媳妇啊!”
梁惠凯脸一红,说道:“我怎么能办那事呢?四嫂用肩膀轻轻的撞了他一下说道:“这可不见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嫂子我见多识广,一看你就是个有女人缘的人!哈哈哈哈……”说完放肆的笑了起来。
梁惠凯尴尬一笑说:“人家不让我带别人来,那老杜怎么办呢?”四嫂止住了笑声说:“不用管他,我们这里老乡多,他随便找个地儿住就行。”
回到四嫂的住处,那老哥俩已经起来了,三人便去了矿区。四哥给他俩一人一顶安全帽,带着他俩下了井。梁惠凯感到新奇,这就是杜丁国给他讲的矿井了。
洞口有两米来高,两米来宽,一进井口是一个大斜坡,中间两个道轨。他们沿着道轨的边儿一直往下走,洞里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滑倒了。小心翼翼地走了二三百米的样子到了井底,这儿停着三个罐车,罐车上方是一个小平台,平台后边又是一个平的巷道。
这时一个职工推着小车子从巷道里出来了,到了小平台把车子里的土倒进了罐车里。四哥说:“你们就先干这活。炮工放完炮以后,你们负责把渣子清出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体力活。”
四哥又带着他俩沿着巷道往里走,走了二十多米的样子,到了尽头,里边正有两个人在装车。四哥开心地说:“按技术员讲,再往里打个十来米就打到了铁矿,到那时候我就挣钱了。现在是做工程,按米承包的,挣个小钱儿。你俩分开,各跟一个班组,一个人上白班,一个人上夜班。”
梁惠凯说:“老杜,我年轻,我上夜班吧。”杜丁国说:“我也不是个老头子。要不这样,咱俩轮换着,一个人上一个月。没问题吧,四哥?”四哥说:“一样,反正是按米计数的,等见了矿才按吨计数。吃饭是和大家一起吃,月底一起算账。”
当天晚上,梁惠凯就上了第一个班。一个班四个清渣工,一个炮工,一个卷扬工。清渣工休息的时间很少,炮工打眼的时候,他们负责清理巷道,保证自己推车的时候比较轻松。另一项工作支巷道,就是上一班打多少米,要把这几米用木头支起来,防止巷道顶部往下坠落重物。
炮工打完炮眼儿,装上炸药然后放炮,这时他们可以休息一会儿。放炮以后,等着巷道里的烟尘消失的快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又开始了,负责往外清渣。清渣工作很简单,先用铁锹把渣子装进车,然后推到罐车里。一夜下来,梁惠凯累的腰酸腿疼,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回到出租的屋里闷头就睡。
就这样干了两天,梁惠凯没有缓过劲儿,感到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梁惠凯也没见到张家漂亮的小媳妇。梁惠凯心想,估计她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吧?看来这帮安康人没少祸害当地的人,以至于处处提防着他们。




男人的江湖 第28章 大雪封山
这天,梁惠凯下班早,托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张叔他们家刚吃完饭,那小媳妇端着碗筷去厨房,两人正好走个面对面。小媳妇很害羞,无端地脸一红,也不说话快步进了厨房。
梁惠凯见她的长得水灵灵的,面目竟有些刘若雁的影子,心里一颤。忽然想到,应该给香姐报个平安了,暗骂自己糊涂,让香姐担心不是?转身便去小卖部里买了一沓信纸和几个信封,准备给香姐写封信。
出租屋里连桌椅都没有,梁惠凯趴在床上准备写信。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写,工作这么累,他不想让香姐知道,思念的话又写不出来,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太少。想了半天,梁惠凯写了几行字:
亲爱的香姐:我已经开始工作了,勿挂念。我工作的单位是个井下的铁矿,一个月能挣一千五左右。这儿的工作还行,包工头和工人们对我也挺好,我也很快乐。目前我租了一间房子,一个月二百块钱,吃住都还行。
姐,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不意气用事,与人为善。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当个小包工头,争取早日挣上第一桶金。
往下就不会写了,只好到此为止。就这几行字,梁惠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要不是句子不通顺,要不就是字写得太难看,要不就是写错了。一封信憋了一上午,比干半天活还累。梁惠凯决定,自己以后没事的时候读些书,长点知识,要不和香姐都没法交流。
用了十多张纸,终于写好了,又开始写信封。这次长了教训,先在废纸上练了几次才开始写,还真管用,一次写好了。可是信封写好后,梁惠凯想想又把信封撕了重写,因为他不想写自己的地址,香姐那么重情义,他担心香姐按着地址找过来。他的工作这么差,让姐看到多不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惠凯把信交给给他们做饭的李嫂,让她去县城买菜的时候顺便给寄出去。
李嫂一看信封,笑道:“小梁还有北京的亲戚啊,了不得!”梁惠凯含糊的说道:“对,是我的一个姐。”李嫂逗道:“哟,什么姐呀?不给你爸妈写信只给姐姐写,可疑啊!”梁惠凯心想,结过婚的女人咋都这么爱开玩笑?哈哈一乐也没说话。
李嫂更笃定了,说:“你这是给情姐姐写的情书吧?”梁惠凯脸一红说道:“李嫂就爱瞎说!”李嫂哈哈大笑:“还不承认?我看就是真的。”这下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梁惠凯在北京有个情姐姐,大家没事就和梁惠凯开开玩笑。梁惠凯嘴上反对着,心里很乐意,真要是这样多好啊!
心中有了期望,干起活来也就不累了,很快适应了这项工作。几天的功夫,巷道如期挖到铁矿上了。经过化验,铁矿的品味和预期的一样,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据说在国内这是比较高的品味了。老板欣喜若狂,在矿井口摆上香火,三叩九拜,鞭炮齐鸣。
梁惠凯这是第一次见老板到矿上来,听工友们说,老板姓周,家里很有钱,有上亿的资产。老板开的是一辆牧马人,说是纯进口的,越野之王。梁惠凯看着那车子方方正正的也看不出多好来。
说来也怪,鞭炮声还没有结束,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雪花来。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天地之间很快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帷幕,大地变得银装素裹。雪越下越大,没完没了,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白雪皑皑。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封山,他们的工作也要停了,因为交通停止了,挖出来的矿拉不出去,没地方堆放。正好赶上要过年,老板就给大家放了假。
但是矿山需要人值守,梁惠凯主动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值守的叫严寿军,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在他们班组负责开罐车。过去工种不同,两人很少接触,这两天接触频繁起来。
两人在值班室里没事干,严寿军总抱着小说看。梁惠凯问:“老哥还有小说儿吗?给我一本看看。”严寿军嘿嘿之乐,一脸猥琐地说:“小孩子不能看,这是带色的小说,把你带坏了怎么办?”
梁惠凯认为自己是个有大目标的人,自然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这类低俗的书当然不能看了,决定抽空打算去县城买了几本书。
到县城要走到第一次来的那个路口。路上的积雪开始化了,但是背阴的地方结了不少冰,走起来小心翼翼,生怕摔了跟头。拐过一个山坳又是一个下坡,梁惠凯站在坡顶往下一看,一个女人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个坡上积雪还未消融,估计是摔坏了。
梁惠凯沿着路边的积雪下了坡,走到那女人身旁。女人听得声音抬起头来,太巧了,小房东!小房东泪眼婆娑,见识梁惠凯,不禁俏脸一红。俩人到现在还没说过话呢,梁惠凯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还得帮忙啊,说道:“我把你拉起来吧?”说着伸出手来。
这女人红着脸,抓着梁惠凯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往起一站,便疼的呲牙咧嘴。梁惠凯问道:“哪儿摔坏了?”女人羞答答的说:“把屁股蹲坏了,腿也磕了一下。”梁惠凯只好她扶起来,问道:“你要去哪儿?”女人说:“我要回娘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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