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这种人若是心术不正,会更可怕也更危险,不定什么时候瞅准时机就出来咬一口,这一口往往就会致命。
好在上一世这位德妃貌似也不显山露水,至少曾荣没有听闻过她的任何消息,但有一点曾荣很肯定,凭她和皇贵妃的交情,应该混得风生水起的。
庆荣华 第五百二十八章、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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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正月,曾荣大部分时间仍是在上书房里替皇上整理奏折,也仍是隔三岔五去一趟慈宁宫。
正月里欧阳思不方便进宫替朱恒针灸,再则,还有一个月时间春闱就开始了,他也该为定下心来好好准备准备。
可巧太后老人家也非要朱恒搬回来,说是成亲后想再让朱恒陪她住就难了,故此,朱恒又搬回了慈宁宫,曾荣又重新接过了针灸的活。
因着朱恒的经脉大多已打通,故除了正常针灸,曾荣还得协助他练习他的双腿,比如击打他腿部的肌肉刺激他的感知能力,鼓励他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脚趾动起来。
一开始,朱恒花了小半年时间,才能牵动右脚的大脚趾,通常是折腾好半天才能偶尔动那么一下,且还得出一身汗,如今又三个月过去了,他两只脚的大脚趾都能动了,只是不能同时动,倒是比之前灵便了许多。
据欧阳思说,要两只脚上的脚趾头都能动弹后方可以练习站立,故此,朱恒也忙,有时拿本书在手或是坐下来用膳也没忘了勾勾自己的脚趾头。
曾荣是在元宵节这日收到朱旭送她的那只金碗的,是纯金打造的,碗底果然有落款,“御赐曾荣”。
因着这只金碗是朱旭当着乾宁宫的宫女太监赏赐给她的,故此,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有些相熟的宫女太监竟然跑来要一睹这金碗的真容。
其实,早在大年初二那顿家宴后,曾荣就发现自己在宫里的地位貌似有了很大提升,走在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跑来向她打个招呼,去若华宫探视郑姣时,田贵妃对她的笑容也热切了许多。
还有? 有一次在慈宁宫门口碰上德妃娘娘,曾荣礼节性地向对方屈膝行了个礼说了两句吉祥话算是拜个年,德妃居然当场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对镶着两颗宝石的金镯子送她? 曾荣婉拒不成? 只得让对方套在了手上? 不过进朱恒房间就褪下了。
这个元宵节,仍是以太后的名义举办了一场大型的家宴,王皇后和皇贵妃仍是没有现身。
王皇后的理由很好理解? 早产加难产? 元气大伤,至今还在卧床。
不过皇贵妃至今仍未现身曾荣就有些不解了,据悉? 皇上这半个月也未踏足瑶华宫? 传闻是说她的脸还在用药? 事实如何? 曾荣不得知? 就连阿春也没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倒是听闻每日仍有太医出入瑶华宫? 绿荷也往瑶华宫送过两次药,却没有见到童瑶本人。
不知是否是这两位重要人物没有出场,朱旭的兴致明显不高,只陪着太后喝了几杯酒,连太后精心准备的歌舞也没什么兴致观看? 早早就离席?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上书房。
曾荣原本是不清楚这些的? 她目前还没有资历去参加这种正经的团圆宴? 故上午从乾宁宫领了这个金碗回来后就和阿春在屋子里做针线活。
是晚宴结束后常德子打发小全子来找曾荣,曾荣方知皇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上书房。
曾荣犹豫了一下,拉着阿春一起换了身平头百姓的服饰? 这才前往乾宁宫。
常德子守在上书房门口,见到曾荣,先摆了摆手,正要进去通传时,曾荣故意大声喊住了他,“咦,常公公,您在这啊,皇上在吗?”
“哎哟哟,嘘,小点声,皇上在批阅奏折呢。”常德子捏着嗓子说道。
“大过节的批什么奏折,今日乃上元佳节,正该万民同乐,我都换好了衣裳,正准备出宫去看灯会呢。不知皇上可有兴趣。”曾荣一边说一边掀了门帘进去。
朱旭正要发火,可一看曾荣身上的粗布麻衣和两根粗粗的麻花辫子,居然忘了训斥她,而是一脸嫌弃地问:“原来你进宫之前就是这样子?”
“回皇上,还不如这个呢,那会的衣裳还得打点补丁。皇上,今儿您送了下官一只金碗,下官投桃报李,豁出胆子,带您微服出宫转转,如何?保证能让您看到不一样的烟火气,过一个真实的上元佳节。”
“这是什么话?朕要微服出宫还用你带,这算什么投桃报李?”朱旭动心归动心,可一听曾荣这话,总觉不爽。
“回皇上,您没有在宫外生活过,甫一出门,肯定哪哪都不适应,再则,您也看不到您想看到的,可跟着下官就不一样了,下官熟悉市井生活,能带您看到您治理下的百姓们真实的市井生活。不过有一点先说好来,出了门,您得听下官的,哦,不对,听我的,我得先把这口改了。”曾荣一边碎碎念一边上前去拽朱旭。
“打住,打住,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朱旭一边起身一边训她。
还从没有哪个人敢上来就这么拽他,朱旭震惊之余,倒是也没忘了配合,不过该有的架势还得有。
“回皇上,我想好了,给您两个选项,一个选项是做我爹,一个选项是做我老爷,我做奴婢,您觉得哪个更合适?”曾荣笑嘻嘻地问道,完 全没把对方的训斥当回事。
“想做朕的女儿,想得美。”朱旭伸手在曾荣脑袋上拍了一下,再次嫌弃地看了看她的衣裳。
曾荣努了努嘴,“好吧,确实是下官想美事了,那您就做老爷吧,我和常公公做一对父女,还有阿春,我们一家人陪老爷逛灯会。”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老奴去给老爷找衣裳。”常德子见皇上起身了,忙转身出去了。
“就我们几个?”朱旭问。
“啊,不过为安全起见,老爷还是带几个侍卫,但那几个侍卫别跟着我们,奴婢怕吓到别人。”曾荣回道。
“不是,朕,不对,我的意思是不叫恒儿?”朱旭问。
曾荣摇摇头,“都说了今日投桃报李,一心陪老爷,以后陪他的机会很多,可下次再想陪老爷,老爷未必肯给奴婢机会了。”
曾荣原本是想过带上朱恒,可又怕带上朱恒要分心照顾他,而她今日的重点是哄皇上开心。
庆荣华 第五百二十九章、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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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曾荣和朱旭四个全都换上了普通百姓的服饰,趁着夜色从西华门出去了,没有马车也没有轿子,全都步行。
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八个侍卫,不过这八个侍卫没有跟在身边,是分散在他们四周的。
灯会集中在长安街和前门大街两处,长安街达官贵人比较多,前门大街那市井气更重些,因此,曾荣带大家拐向了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果真热闹非凡,街市两边的花灯把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街面上的人摩肩接踵,除了花灯,还有各色小吃,有摆摊的,也挑担的,吆喝声,小孩子的吵闹声,大人的说笑声,声声入耳。
曾荣见朱旭眉头微锁,知他肯定不习惯这种吵闹和拥挤,便笑着道:“老爷,此情此景,像不像书里描绘的太平盛世?你看他们脸上的神情,是不是大多很淳朴?”
朱旭一听,也仔细看过去,发现这些人或手里提着一盏灯,或举着一串糖葫芦,或是别的什么吃食,呼朋唤伴的,就这么站在大街上吃起来,也有人坐在路边的小摊上,一边吃着碗里的东西一边和旁边人闲聊,这些人脸上大多带着满足的笑意。
不过最让朱旭震动的是,有不少汉子带着孩子,他不是抱着不是背着,而是把孩子放在肩膀上驮着,孩子的眼睛兴奋地四处乱转,一会指指这一会又指指那,做父亲的非但没有一点不耐,相反,却乐呵呵地听从孩子的吩咐,那种父子间的互动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不曾得到,也不曾给予。
正感慨时,曾荣拉着他挤到了花灯前? 说是要猜灯谜。
朱旭对这些灯谜、花灯什么的本没有兴致? 偏偏曾荣提议搞点小彩头? 说是输了的要请赢了的吃东西。
朱旭从没有在这种市井夜市上吃过东西,看别人吃的如此香甜,倒也觉得有趣? 可他不曾带银子出门? 只能听从曾荣的安排。
第一次猜谜自然是曾荣输,曾荣请朱旭尝了一道卤煮豆腐串,是把豆腐油炸后串成串? 放进锅里和猪肝、猪头肉、猪耳朵等物一起煮? 曾荣不清楚皇上是否吃这些边角料? 为安全起见? 只要了豆腐串。
这个豆腐串也是她自己特别爱吃的? 吸收了这些边角料的香味和汁液? 味道很特别,至少她在宫里没有见过这种吃法。
朱旭晚宴上本就因为心情不爽吃的比较少,只是他一开始有点放不开,没有伸手去接曾荣手里的东西。
“老爷,别忘了咱们干嘛来的? 市井气? 烟火气? 你看别人? 不都这样站在大街上吃么?”曾荣把东西塞进了朱旭手里。
朱旭见曾荣吃得很香,再一看常德子和阿春两人也乐呵呵地吃上了,略挣扎了一下? 他也举起豆腐送到嘴边,热乎乎的豆腐带着卤煮的香味让他不由自主张开了口。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好办了,曾荣又买了猪头肉、煎饺、油炸汤圆等,也曾坐下来吃了一碗馄饨。
这些东西一般是宫里吃不到的,即便有,味道也大不一样,朱旭吃惯了那些精致的菜肴,第一次尝试这种市井气的吃食倒也觉奇特,并没有想象的难以下咽,相反,有些吃食他觉得还挺香的。
四个人走了一路吃了一路,也猜中了几盏花灯拎在手上,曾荣带着朱旭来到护城河边,这一带都是放花灯的,路边还有提供笔墨出租的,可以在花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曾荣先用五文钱租了一套笔墨给朱旭,朱旭原本是抗拒这游戏的,可架不住曾荣会劝啊,说是元宵节放花灯乃大周的传统习俗,男女老少皆可许愿,不一定非得是年轻人求良缘,也可许愿国泰民安什么的,比如曾荣自己就在一盏花灯的一面写下国泰民安四个字,另一面则写的是心想事成。
朱旭见此,方才接过毛笔,写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字,随曾荣一起走到台阶前,亲手把这盏花灯放进水面,看着它摇曳而去。
“老爷,您说,您要是在这盏花灯上盖一枚印章,若有人捡到这盏花灯,可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曾荣见皇上太过凝重,开了句玩笑。
果然,她一说完 顿时遭到对方的一记冷眼,“小心,口水流出来了。”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您说,那得是什么运气?”曾荣习惯了对方的冷眼,也不害怕了。
朱旭没有回应她。
曾荣只得自言自语道:“嗐,我也是糊涂,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有我这等运气,我居然去羡慕别人?难怪圣人常说,吾日三省吾身,否则,不知不觉就会被带偏了,可见人的本性就是贪。”
这话成功地挑起了朱旭的兴致,“哦,说说看,你如何三省?”
“很简单啊,时常出来走走,看看他们的生活,想想自己的曾经,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始终坚信一点,大道至简,悟在天成。抛弃那些表面的繁华和浮尘,直接找回自己的初心,所有的难题将会迎刃而解。老爷试想想,是否这个道理?”曾荣看着自己送走的那盏花灯,说道。
这番话其实也是对她自己说的,进宫以来,她一直在几位最有权势的人中间周旋,几次深陷旋涡中心,幸好,有人拉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沉没下去。
是的,她利用了朱恒,却又拒绝接受朱恒,总觉得这是对徐靖的背叛。
幸好,朱恒以极大的耐心包容了她,也幸好,她找回了自己得初心。
重生以来,她就明白,以她的年龄和心路历程很难回到徐靖身边,她的初心就是护住徐靖,其次才是找王楚楚讨回公道。
这也是她当初进宫的初心,因为只有进宫,她才能更快地接近权力的顶峰,才能完 成自己的初心。
而朱旭目今烦恼的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背叛了当初和皇贵妃的誓言,可他却忘了一点,如今的皇贵妃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得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小女孩,她才是先背叛的那个人。
庆荣华 第五百三十章、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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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曾荣带着朱旭在外面转了一个多时辰,从前门大街又转回到长安街,逛了灯会,也逛了夜市,朱旭的心病去没去曾荣不清楚,但她清楚一点,朱旭看到这繁华景象,触动不小,没少问曾荣平时京城的百姓是否也如此安逸富足,还有,她老家那边的百姓们过节吃的是什么,玩的是什么,能否不愁温饱等等。
曾荣一一回答了他,也带他坐在百姓们中间听他们谈论他们日常讨论最多的话题,除了年景、收成,还有战争,税赋,粮价、疾病等。
当然,也有一些坊间传闻和皇室或官员们的流言蜚语,好巧不巧的,正好听到有人谈论当今的几位皇子,貌似朱悟在民间的名望还不小,说他小小年纪才识过人,倒没说什么具体事由,只提到他和辅国公家的亲事,提到岳家的显赫,满是羡慕。
可能其他几位皇子他们都不太了解,只寥寥几句带过,倒是也知晓朱恒不良于行,似乎也只限于此。
听到这些时曾荣特地留意了下朱旭的神情,可惜,对方太会控制情绪,她看不出忧喜来。
回到宫里,路过内三所时,朱旭停下了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曾荣说道:“丫头? 朕没看错你。朕记住了,大道至简,悟在天成? 朕希望你也别忘了自己的初心。”
“回皇上? 下官会谨记在心。”曾荣正色回道? 并屈膝行了个礼。
朱旭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了。
曾荣是次日被阿春唤醒,方从阿春嘴里得知? 昨夜她陪着皇上出宫夜游一事到底还是传出去了。据悉? 皇上已经被太后传唤了,阿春把曾荣叫起来梳洗一番,以备随时传唤。
谁知等了一天? 也没见人找她? 倒是听闻皇上从慈宁宫出来后去了坤宁宫? 留在坤宁宫用的早膳? 从坤宁宫出来后去了瑶华宫? 说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接下来三天? 依旧没人来找曾荣,貌似一切很平静,曾荣也没去上书房,留在内三所忙着绣嫁衣,期间倒是去了一趟慈宁宫替朱恒针灸? 太后见到她并没有提那晚出宫之事? 只叮嘱她好生照看朱恒。
正月二十恢复了朝会? 曾荣又开始了起早跟着上朝的日子? 因着过年积压了很多政务,需要讨论的奏折和议题也多,连着几日朝会时间均延长了? 曾荣需要整理的文案也多,一早出门,基本要晚膳后才能回来。
令曾荣诧异的是,这次王皇后早产加难产这么大的事情,王柏居然没有在朝会上提出要彻查此事,就连在上书房也没有质疑过此事。
毕竟一开始所有的证据和证词都是冲曾荣来的,再后来,太后又审出此事多半和皇贵妃脱不了干系,这么好的机会,王家居然没有利用起来,这不应该啊。
曾荣才不相信王皇后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也不相信王家愿意吃这么大一个亏,唯一的可能是朱旭向王皇后承诺了什么。
会是太子之位吗?
否则,何以解释接下来那几日皇上没再让曾荣去帮着整理奏折?
不过这个解释似乎也说不通,至少皇上还是允许她跟着上朝了。
曾荣没有把自己的困惑告诉朱恒,对他们而言,当务之急是朱恒能站起来,能成为一个正常人,然后他才有希望去做别的。
可惜,曾荣到底还是高估了对家的底线,王家之前没有出手,并非对她心存什么善意,而是没有把握能一击即中,且王皇后早产是内廷之事,有郑姣那次的前车之鉴,不好再拿到朝堂上质疑。
这不,随着春闱结束,随着欧阳思高中一甲探花,朝堂上质疑欧阳思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朱旭,矛头直指曾荣,他们怀疑曾荣借着出入上书房之便把春闱题目透露给欧阳思,理由是欧阳思并非以案首中的秀才,也非以解元中的举子,调阅他之前的策论,只能说是中上,何以进京后短短的几个月有如此迅猛的提升,委实值得人怀疑。
朱旭当场把欧阳思殿试的那篇文章公示了,可这也无法压制住那些质疑的声音,有人说,是曾荣提前给欧阳思透题了。
不说别的,曾荣每天出入朝会,又可以随意进出上书房,她必然知晓此次春闱的考题,非但如此,她还把一些朝会内容大肆向欧阳思透露了,故而欧阳思才能应答得如此契合圣意。
关键时候,徐扶善站了出来,说欧阳思是他的学生,这几个月没少上徐府向他讨教朝政大事。
还有,欧阳思这些时日也没少去太学听学,有的是打听到朝政大事的渠道。
而曾荣作为一位内廷女官,很少出宫,哪来的时间去提点一个外人?
可惜,徐扶善的声音也很快被人质疑了,好巧不巧的,徐扶善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参加春闱,却连一个贡士也没中上,因此,他的回答不足以为信,更不足以为凭。
相反,又有人提出来,说是欧阳思会隔三岔五进宫探视朱恒,朱恒已拜这位欧阳思为先生,此举本身就透着蹊跷。
京城名士如此众多,就算朱恒看不上那些老学究,现成的钱家表兄,也是和欧阳思一样进京赶考的举子,又是自家亲戚,朱恒为何没有拜钱鸿为师却偏拜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要知道,这次钱鸿也中了二甲同进士,经考核,被点了庶吉士,学问肯定不会差。
更别说,钱家乃江南世家大族,世代文人辈出,而欧阳思又什么出身,怎么可能比钱鸿还优秀?
这话户部侍郎欧阳若英又不爱听了。
论理,欧阳思是他老乡又是本家,他理应避嫌,问题是一旦欧阳思作弊的罪证被坐实,连带他的脸上也会无光。
更何况,对方以出身论英雄,他是绝对不认可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实例,他也是农村出身,虽不是什么穷苦人家,但也绝不是什么大户,只不过是家境略为殷实些的小地主。
庆荣华 第五百三十一章、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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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欧阳若英的言辞并未给欧阳思带来任何转机,反倒提醒对家,说欧阳思是曾荣的老乡,又是救命恩人,本就是奔曾荣进的京,朱恒爱屋及乌,想提携这位救命恩人也未为不可,只是却用错了法子,对天下的读书人很不公平。
吵吵闹闹的,曾荣坐在后殿,几次想站起来冲出去解释一番都被阿春和两个小太监拦住了。
朱旭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他倒是清楚朱恒为何选的欧阳思而非钱鸿,可这理由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
再有一点,他自己也不确信曾荣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他相信,以曾荣的聪明,想要套出这次春闱的考题是极有可能的。
不说别的,曾荣确实没少把朝堂的这些政事拿去同朱恒探讨。
当然,这事是他默许的。
想必朱恒在向欧阳思讨教学问期间也没少拿政事来做例子,再有,徐扶善也说了,欧阳思拜在他门下了,想必徐扶善也没少扶持这年轻人,因此,这年轻人短短几个月才有如此大的进步。
可这进步究竟是否和曾荣相关联呢?
朱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一方面,他有想重新举行一场殿试的念头,由礼部尚书这个老古板当场出题,众人当场阅卷,这总没有异议吧?
可另一方面,朱旭又担心,万一欧阳思没过这一关考验,岂不坐实了他和曾荣舞弊的罪名?
就在朱旭犹疑不决时,常德子走到他身边,对他耳语几句,朱旭这才宣告,命人去传唤欧阳思。
约摸半个时辰后,欧阳思才进殿,这是他第一次进殿,说实在的? 有些蒙,也有些惴惴然。
今儿一大早接到的喜报,论理? 他该和一甲的状元和榜眼骑马游街? 该参加皇家举办的琼林宴? 可却一直没有动静,他猜到准是哪出问题了。
这不,他哪也没敢动? 就在家里守着? 果真有太监上门宣旨命他进宫了。
跟着太监进殿后,在太监的指引下欧阳思拜过皇上,起身后略为好奇地打量了下四周? 倒没敢细观? 只扫视了下可巧就和朱旭的目光对上了? 欧阳思再没有见识也知不能直视皇上? 忙把头低下了。
朱旭仔细瞧了瞧这年轻人? 虽衣着有些普通? 甚至还略带寒酸,但不影响这小后生的气度,看得出来,他并不讳忌自己的出身,这点倒是和那丫头有点像。
“你就是欧阳思?”朱旭问道。
欧阳思回应了? 朱旭接连又问了他年龄几何? 几岁开始进学? 家中以何为生? 还有何人,可否婚配等。
还别说,这小后生越看越经看? 五官有南方人的细致,棱角却很分明,骨相也好,这种人看着温和,却很有主见,也就是俗称的有个性。
还有,观其言谈举止,有文人的洒脱却没有文人的酸腐气,有傲骨无傲气,不比某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出身之流的世家公子差。
故此,朱旭才会问出是否婚配一事,他是想到了钱浅,钱浅被朱恒耽搁了,尽管钱家没提,可母后却没少为此事怪罪他,故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早就有意向替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否则,他怕哪天母后一心血来潮,又要把钱浅和朱恒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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