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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一时饭毕,阿春命人把东西撤下去,朱恒也被小路子抱下了炕,他需要去外边应酬一下,今日来了不少宾客,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们均到了,他理应前去招呼一声。
朱恒一走,曾荣命木莲和木兰两个收拾炕上的干果和糖果,曾荣则坐到了梳妆台前,把头发放了下来,天气太热,稍微一动就出一身汗,而她今日已被人折腾一天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暮色渐起时,阿春一个人先回来了,后来带着四个太监,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曾荣认得,这是她和朱恒的换洗新衣物,是她和阿春还有阿梅三个人做的。
待那四个太监出去后,阿春才告诉曾荣,那些嫁妆也是从午门那边进来的,可因着杠夫不能进宫,在午门那由守候已久的太监们换下了那些杠夫,近三百抬嫁妆,此刻悉数堆在储华宫的库房里,覃初雪和王丽红正带着人清点,还有阿梅和甄晴。
“甄晴?”曾荣听到这名字,秀眉微锁,本能地不喜。
“奴才才刚听说了,先皇后的嫁妆交由她打点,她如今是二殿下身边的掌事姑姑,这是二殿下当初答应她留下的条件,只能是掌事姑姑。”阿春解释了一句。
“那覃姑姑和王姑姑呢?”曾荣问。
据阿春说,王丽红是负责整个储华宫的掌事姑姑,这些宫女太监皆由她管理,覃初雪是刚来的,具体做什么目前尚未安排好,不过她之前曾经做过先皇后的宫令女官,能力肯定不差,只是她如今年岁已大,未必再愿意留下来。
曾荣摇了摇头,正因为覃初雪做过先皇后的宫令女官,太后和皇上才不会轻易让她出宫,否则,早在先皇后出事之际,太后就会把她发配了。
不过曾荣好奇的是,覃初雪这次回到朱恒身边究竟是谁的主意,可惜,阿春说时间太急,她尚未打探出来。
曾荣见这会没有外人,忽地想起来问一声,临上轿子之前那对玉如意是谁塞到她手里的。
“自然是二殿下,二殿下命小海子送到阿梅手里,阿梅放到你手里的。”阿春说完,似觉哪不对劲,笑了笑,“难不成主子还以为有别人?”
“阿梅为何不吱一声?”曾荣去了一块心病,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多虑了。
方才在轿子里,她一度以为是欧阳思命阿华偷着给她送的如意,可拿着手里的如意研究了好一会,她又否认了这念头,欧阳思纵有这心,他也没有这财力。
后来,她又怀疑是徐靖托阿华送来的,徐靖那天的问话说明他早就发现了曾荣的异常,甚至一度被此所困,尽管他委实太过年幼,有些事情想不到也想不透,但他本性善良,想亲自给曾荣送一份祝福也不是不可能。
哪知曾荣还是想错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幸好是朱恒。
唯有他,曾荣才能心无杂念,从此后一心一意守着他。
阿春见曾荣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迷茫,虽疑心她有别的什么猜测,可这话却是万万不能问出口的,故拿话岔了开去。
尔后,阿春命人送来两桶热水,她伺候曾荣沐浴,哪知她刚一身清爽地从净房出来,朱恒回来了,且还是喝多了被人送回来。
曾荣从未见过朱恒的醉态,倒是也不闹人,更不讨嫌,只会一遍遍地唤她的名字,一双眼睛也锁定了她,水雾雾的,曾荣只得命人去煮醒酒汤。
“阿荣,我不要醒酒汤,我只要你,你陪着我,可好?”
“阿荣,我们真的成亲了?”
“阿荣,我头疼,你替我揉揉可好?”
“阿荣,对不住,我,我没法给你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你可否怪我?”
“阿荣,你别嫌弃我,我。。。”
曾荣听不下去了,脸胀得通红,上前推着他往净房走去,“好了,你放心,我没有嫌弃你,也不会嫌弃你,我先带你去洗漱。”
说归说,可真把朱恒推到净房,曾荣才发现沐浴这事并不简单,首先,她要把人抱进浴桶,这事她显然做不了;其次,朱恒是个残疾人,他沐浴必然需借助外人,曾荣尽管帮他做过上百次针灸,可真让她伺候他沐浴,她一时恐怕难以接受。
于是,她让阿春去把小路子和小海子喊来,哪知她刚一开口,朱恒又不干了,拉着曾荣手撒娇,说他不要他们,他只要她伺候。
曾荣在他微醺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你是诚心的吧?说,到底醉了没醉?”
“没醉,也醉了,似醉非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也糊涂了。”朱恒的眼睛仍是不眨眼地追着曾荣,生怕曾荣离开。
曾荣摇摇头,只要咬牙替他脱下了外面的喜服,可因着他坐在轮椅上,曾荣还需把他抱起来一下才能把衣服完整地脱下来,为此,曾荣又出了一身汗。
哪知她刚气喘吁吁地把喜服放好,朱恒却自己把中衣脱了下来,曾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庆荣华 第五百五十四章、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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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的确是自己把中衣褪下来的。
他先把中衣的带子解开,再把两只胳膊从袖子里褪出来,继而,右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把自己的身子稍稍抬高了些,左手从身下把中衣抽出来了。
曾荣看他动作不算笨拙,但也说不上娴熟和轻松,应该是自己练习过不少次,可能因着腰部和腿部仍是使不上力,所以直接影响到效果了。
“你之前沐浴都是自己脱衣?”曾荣过去帮他把中衣接了过来。
谁知她不问还好,一问,朱恒才意识到自己上身居然是光着的,顿时像是受了惊吓般双手抱住自己,瞪大眼睛看着曾荣,“你,你,你怎么在这?”
“可是真醉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忘了?”曾荣抿嘴一笑,倒是也转过身子帮他把中衣放好。
“什么日子?”朱恒闭上眼睛细思了一会,方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今日是我们成亲之日。阿荣,你是要伺候我沐浴吗?”
“这会你倒是不健忘了。”曾荣说完,正要弯腰上前替他把中裤褪下来,阿春在门口回话了,说是小路子和小海子来了。
曾荣命这两人进来,自己出去了,无视了朱恒追着她的目光。
没办法,她现在还做不到伺候他沐浴,但她能整理好贴身衣物给他送进去。
约摸一顿饭工夫,小路子推着朱恒出来了,曾荣接了过来,替他擦拭头发,可能沐浴后的朱恒清醒了些许,眼睛也清明了许多,看着身穿中衣的曾荣反倒先不自在起来,不是低着头就是闭着眼睛。
一开始曾荣还未意识到他是在害羞,直到她发现他的耳朵居然通红通红的,且脸也由方才的粉红变成了绯红,心念一转,曾荣索性趁着擦拭头发之际在他耳廓处碰了几下,果然滚烫滚烫的。
“阿恒,我突然发现,你的脸好像比我脸还细嫩。”曾荣忍着笑,逗他道。
“胡说,不可能。”朱恒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不可能?我摸摸。”曾荣伸出手飞快地在朱恒的脸上摸了一下,待朱恒回过味时,曾荣的手已放到自己脸上,煞有其事地蹭了蹭,大惊小怪地喊道:“真比我脸嫩。”
朱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
原来,他方才的举动不仅是因为害羞,还因为自卑。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他却不能给他的新娘一个真正的洞房夜,他本就愧疚,才会故意喝醉了,想借着醉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可方才沐浴时,曾荣到底还是躲开了,他理解曾荣的举动,女孩子,第一次难免会害羞,躲开也是正常的。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失落了。
毕竟曾荣于他不是正常的新婚夫妻般陌生,她帮他做了一年多的针灸,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处地方,别的她什么没见过?
于是,他自卑了,倒不是担心曾荣嫌弃他,而是担心曾荣也会失落,毕竟这一天于她而言,也是意义大不同的一天。
幸好,曾荣的举动及时安抚了他,他这么敏感,怎么可能没察觉曾荣先是在他耳后根和下颌处故意蹭了几下,准是见他害羞耳朵变红变热了,才故意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他不怕自己被调、戏,就怕曾荣不搭理他。
“好玩吗?”朱恒抓住了曾荣的一只手。
“不是玩,是真的发现你脸好嫩,尤其是刚沐浴后,令我想起一个词,吹弹可破。”曾荣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不如我也试试。”朱恒说完,也飞快地在曾荣的脸上摸了一把,也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还是你脸嫩,丝滑如缎。”
“行了,我们两个就被互相吹捧了,我叫人来帮你抱上去。”曾荣摸了摸朱恒的头发,有七八分干了。
“不必,你推我过去,总不能我们两个每次就寝都有旁人守着。”朱恒说道。
曾荣一听这话,忽地意识到还有一个大难题,晚上出恭怎么办?
没等她问出这话,朱恒主动解释道,说是净房里有他的专用恭桶。
这下轮到曾荣脸红了,强行否认道:“我没问这个。”
朱恒揶揄一笑,“你是没问,可你方才的眼神告诉了我。”
这话可真把曾荣闹了个大红脸,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方才不知不觉往那地方瞄了。
“那个,我又出一身汗了,我再去冲个凉。”曾荣说完转身就走,不过只迈了一步,她的手被朱恒拽住了。
“先扶我上炕,不然你回头又得折腾一身汗。”
其实,扶朱恒上炕不难,这活之前曾荣做过很多次,她只需把朱恒推到炕前,朱恒自己可以借助双手的力气往炕上一挪,曾荣只需帮着托一下他的臀部,好让他借点力。
相对沐浴来说,这活轻松多了,曾荣算得上驾轻就熟,因此,依朱恒要求,曾荣把他扶上炕之后,再帮他在炕头靠好,又把炕头处的红烛挪近了些,方便他看书,曾荣这才命人重新给她提了两桶热水来,又拿着一身中衣进了净房。
也就一炷香时间不到,曾荣从净房出来了,坐到了朱恒身边,这才发现朱恒的脸色不对劲,有愤懑,有委屈,眼睛里还有隐藏的泪光。
“怎么啦?”曾荣握住了他的手。
朱恒把她拉了过去,把头埋在她肩上,使劲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给了曾荣一个笑脸,“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你的。”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问便罢,记住一点,我们是夫妻了,是要甘苦与共的夫妻,你没有对不住我,真要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品貌,委屈你娶我了。”曾荣说完,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掠水般,不带一丝绮念,只是单纯地想安慰他。
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朱恒的枕头下多出了一角白绫,而这角白绫之前绝对没出现在炕上,因此,她怀疑是有人来过了,就在她进净房之后。




庆荣华 第五百五十五章、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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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曾荣进净房后,太后身边的袁姑姑抱着一个紫檀木小盒子进来了。
朱恒一看这盒子就猜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因为之前她们把甄晴塞给他时就曾经抱过这个盒子来,被他拒绝了。
这一次他同样也是拒绝,哪知没等他开口,袁姑姑直接问起曾荣来。
原来,袁姑姑并不是来找他的,她是来找曾荣的,有些话和朱恒不好沟通,交付给曾荣也是一样的,毕竟曾荣出身低,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
朱恒明白袁姑姑的意思后,只得自己把东西要过来,他已经够对不住曾荣了,没道理还要她去受此委屈。
不过朱恒倒是向袁姑姑坦承了,他身体的确不行,一应后果跟曾荣无关。
袁姑姑得知曾荣在沐浴,又见朱恒肯把东西留下,略一犹豫,只得把太后要嘱咐曾荣的话告知了朱恒,让他把明日糊弄过去。
原来,按照宫里的规矩,明日一早,皇后那边的掌教姑姑会来收这白绫,若是见不到白绫上的东西,只怕曾荣不好向皇后那交代。
倒也不单单是因为朱恒不行,还有一个缘故,宫里已有谣言,说是皇上很喜欢曾荣,曾荣经常出入乾宁宫,尤其是过年封印那段时日,曾荣在乾宁宫一待就是一整天,早晚两顿饭也是在那边吃的,宫里多少人眼红呢。
虽说大家都清楚曾荣明面上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可她真正的身份却是朱恒未过门的妻子,论理,两人理应避嫌。
可谁知在皇上当朝宣告此事后,这两人却越走越近,偏这事的诡异处就在传闻朱恒不能人道,皇上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那心思卑劣之人难免生出邪念来。
太后思虑至此,这才命她最信任的掌事姑姑走这一趟。
尽管袁姑姑把话说得十分隐晦,可朱恒也听懂了她的暗示,不过他直接拒绝了袁姑姑的提议,他才不想让曾荣受此委屈,更不想屈从旁人的目光。
虽说他现在不能给曾荣一个完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可不代表他一辈子不能,或许半年、或许一年两年,他对自己有信心。因此,他想留着一个完整的曾荣,总有一天,他可以给她补上这份新娘子的体验。
当然,这番话他没法对袁姑姑言明,只说他不想这么做,理由是,他这么喜欢曾荣,兴许哪一天不定就行了呢。
袁姑姑倒是信了他前半句话,至于后半句话,她不是男人,这辈子也没碰过男人,着实不懂。
但她明白一点,她是拧不过朱恒的,这件事她只能回去和太后商议。
袁姑姑走后,朱恒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一方面气自己无能,连带着曾荣也跟着受委屈;另一方面又气皇祖母非要给他难堪,他才不相信,以她老人家的能力还压不住此事?
说白了,皇祖母也是不信任他,之前就用药物试过他一次,这次还不死心,又是在菜里做手脚又是差人送这些东西来,不就是想看看换了个人,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不过皇祖母那一关他倒不怕,他担心的是皇后那边的人明日一早若是见不到白绫上的东西,不定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朱恒越想越愤懑,连带着把过往的那些屈辱回忆了一遍,他也不想落泪的,可一想到曾荣即将要面对的处境,他就忍不住心疼。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曾荣居然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尽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朱恒却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又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间,麻麻的,酥酥的。
“好了,怎么傻了?我就是想试试你的脸是否吹弹可破?”曾荣见朱恒呆愣了,忍不住又想打趣他。
“是吗?如此说来,我也该试试你的脸是否丝滑如缎?”回过神的朱恒见到曾荣眼睛里的戏谑,明白自己又被调、戏了。
说完,没等曾荣回应,他一把拉过曾荣,俯身在曾荣脸上也来了一下,事毕,犹觉意犹未尽的他直接在曾荣唇上又点了一下,也只是点了一下而已,很快他就松开了曾荣,一是害羞,二是慌乱。
曾荣没想到他学这么快,不过见他动作如此笨拙,猜到他这些年肯定是没有碰过别人,惊喜之余,倒是也不忍再捉弄他。
于是,从他身上爬起来后,曾荣假装不小心带出那块白绫,问道:“原来你方才是为这个生气?谁送来的?”
“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朱恒有一点点的意外,意外曾荣的通晓,也意外她的平静。
曾荣点点头,“昨儿晚上,我大嫂跟我说了些,还有欧阳婶子,也送了我点东西。”
“你。。。”朱恒想问曾荣是怎么想的,可又问不出口。
“我个人觉得顺其自然好,就是怕委屈了你。可假的毕竟是假的,假的也会带来麻烦,会有更多的人防备咱们。你觉得呢?”曾荣思索了一下,说道。
确实也如此,若是他们交上的是干干净净的白绫,顶不济就是坐实之前的传闻,朱恒不行。
反之,有人就该防备他们了,毕竟朱恒嫡长子的身份是无法更改的,他的第一个儿子自然就是嫡长孙,嫡长孙同样有继承权,是可以替他父亲坐上那个位置的。
这样的先例是有的。
朱恒正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拒绝袁姑姑的提议,只是他怕曾荣受委屈,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也会用恶毒的言语去歪曲他娶她的诚意。
“我听你的,就是有些怪对。。。”
后面的话曾荣没让他说完,她用手在他唇上点了一下,“以后,不准再说什么对不住之类的话,我们是夫妻,我很庆幸自己能嫁给你,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想,我应该是修了一万年,才遇到你。”
确实,若不是朱恒,曾荣这一世恐怕不会嫁人,可她不但嫁了,还嫁了一位皇子,还是一位嫡皇长子。
重生的运气,嫁人的运气,保不齐还真就是修行了一万年才有的缘法。




庆荣华 第五百五十六章、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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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见曾荣说自己是修行了一万年才有嫁他的缘法,那一瞬间,似是穿过时空,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孩在佛前守着一池的莲花,莲花开处,佛光普照,他跪在佛前。
一年年过去,斗转星移,佛还是那尊佛,莲池也还是那座莲池,可佛前的那个男孩几经轮回,终于有一日在莲花盛开、佛光普照之际,等来了他命中的那个女孩。
朱恒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曾荣,曾荣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人并排靠在炕头,一本正经地驳道:“你说的不对,可能我们两个前世就是菩萨身边的一对童子,菩萨见我们两个动了凡心,特地打发我们两个下界历练历练。为了考验我们两个的心意,我呢,成为最贫困的农家女,你呢,倒是富贵至极,却偏偏不能行走,可最终,我凭着前世的指引走到你身边,而你凭着前世的牵引娶了我,这才是我们两个真正的来历。”
朱恒略做思考,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回道:“嗯,你说的对,不过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千万不可对人言。”
言毕,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把外面守夜的人惊动了,曾荣才知道,今晚是阿春带着木莲当值,此外,小路子和小海子也在对面屋守着。
曾荣本想问问之前朱恒是怎么安排的,刚要开口,只见外面又有了动静,是覃初雪和王丽红带着人来巡夜了。
说是巡夜,其实覃初雪也是担心他们两个的洞房夜,宫里的规矩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她也怕明日一早曾荣交不了差。
原本她是想把曾荣叫出来单独问问此事的,可一听两人躺下了,她只得在门外叮嘱阿春几句,打算次日一早再来相机行事。
待外面安静下来后,曾荣也扶着朱恒躺下来了,一开始她是想躺在他外侧的,朱恒没答应,说是他不习惯外侧有人。
不知是那对燃烧的喜烛太过晃眼睛还是身边人的气味不对,曾荣闭上眼睛好久都未睡着,可又不敢轻易挪动身子,怕影响到朱恒。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睁开了眼睛,一扭头,正好和朱恒对视的目光撞上了。
“你也睡不着?”曾荣问他。
“不想睡,想就这么看着你。”
“那也不能看一夜吧?明儿一早我们还得去拜见长辈们呢。”曾荣伸手把朱恒的眼睛蒙上了。
朱恒趁势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这一次曾荣没有挣扎,两人又说了会话,她先有了困意,闭上了眼睛。
半夜,曾荣迷迷糊糊中忽然被惊醒了,睁眼一看,身边没有人,但她自己身上却盖得严严实实的,曾荣凝神一听,果然净房那边有动静。
不一会,小路子就抱着朱恒出来了,曾荣忙转过身子闭上眼睛,她这才明白,难怪方才朱恒没让她睡外侧。
待小路子放下朱恒离开后,朱恒又摸索着过来握住了曾荣的手,曾荣这才转过身子睁开眼睛,“为何不叫我?”
“你确定你能抱动我?”朱恒一笑,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好吧,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在不惊动我的情形下把他们叫进来。”曾荣问道。
原来,朱恒这些年已养成一个习惯,基本会在丑时左右起来出恭,因此,小路子和小海子两人也养成习惯,到点就醒,醒来就抱着朱恒去出恭,再之后,就一觉到天亮了。
别说没惊动曾荣,就连当值的阿春和木莲两人也睡得沉沉的,压根就不知道那两人进来过。
曾荣因着在内廷局养成的习惯,卯初就醒,后来回家这两个月虽好了些,可也晚不过卯正,因此,天亮后,她醒了,朱恒没醒。
可因着她的左手在朱恒手里握着,她也不敢动,闲着没事,只能看着朱恒的睡颜发呆。
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这人的睡颜竟有几分宝相,因曾荣看的是侧颜,只觉这人的前庭不是一般的光洁饱满,鼻梁坚挺,鼻尖微微带了点翘,很是精致好看。
眉毛虽看不到全型,可眉尾平和浓密,是典型的一字眉,
双眼紧闭,那扇浓密的眼睫毛恰似遮住了他眸中的慈悲。
还有,朱恒的肤色细腻白净,越发使整张脸宛如一尊上等的细白瓷雕刻而成,神圣而又庄严。
可惜,再往下看,他中衣的领口有些扯开了,露出了他修长的脖颈和瘦削的肩胛骨,令曾荣有些浮想联翩。
可谁知就在曾荣为自己生出的绮念而羞愧时,朱恒突然睁开了眼睛。
显然,一开始看到头顶的大红帐子他有点蒙,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扭头和曾荣的眼睛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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