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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因为王公贵族以及大量官宦的庄园,大多集中在建康周边,以及三吴之地,真要抓把柄,不要太简单。





乱世栋梁 第八十二章 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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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军营校场里,兵卒们进行日常训练,场地边上,李笠看着几个兵摆弄一套装置。
这套装置,外表是个独轮车,车上木箱装着一大捆绳索,绳索上等距离做有标记,为测距绳。
整套装置名叫绳尺,由尺体(绳索容纳器)、车体和转轴等三部分组成。
尺体为一个具有定位点与车架的木板构架,其定位点可插入丈量处的泥土中。
呈直角分布的两部车架可以分别固定两部“车体”。
两部“车体”上又分别有一转轮,转轮上缠绕着标有许多标记的麻绳。
而两支“转轴”则用于丈量结束时的绳尺收回。
绳尺丈量工作时,一般由三人配合完成,一人固定尺体于处(可以是丈量段中间点),并负责记录两边绳尺的读数。
另两人则一人一边,反方向拉长绳尺到丈量段终点处,完成一次丈量。
三名兵卒在标定长度的空地上,完成了一次丈量,李笠用怀表记下时间。
随后,另一套装置上场。
此装置也是装在独轮车上,但独轮车只是个单纯的载具,一名兵卒从独轮车上提起一物。
李笠定睛一看,却是个装在十字形架子上的木匣,内里卷着一卷竹篾。
容纳木匣的十字架为木制,尺体为竹篾,即蔑尺。
其转心、钻脚为铁制,侧面又有可折叠的摇柄。
整套装置名为“丈量步尺”。
使用起来,只需两个人:一个人将这大卷尺的钻脚定在丈量,另一个人拉着蔑尺前端向前走,抵达丈量终点。
两人一起将蔑尺绷紧,位于的人,记下蔑尺上的长度标记。
随后,终点的人放开蔑尺,位于的人转动摇柄,将蔑尺收回。
李笠同样对蔑尺的丈量过程计时。
随后,第三套装置上场。
这装置看上去像是个带轮推杆,为长杆加一个轮子,名为测距轮,轮轴侧面有机械计数器。
计数器有两个计数功能,一是计圈数,二是计单圈转动长度(不满一圈时)。
按下计数器的按钮,计数器清零。
人握着长杆的握把? 将轮子放在丈量,然后推着轮子向前走。
轮子转起来,其轮轴侧面的机械计数器就会开始计数。
当轮子抵达终点时? 抬起轮子? 记下圈数? 乘以轮子的周长,再加上单圈转动长度,便可获得丈量距离。
测距轮的测距速度很快? 在三套装置之中? 对同样长度的测距(丈量),耗时最短。
且重量轻,一人便可携带、操作。
毫无疑问? 仅就纸面参数而言? 测距轮是各地官府对土地进行丈量时的最佳工具。
真是这样么?
不是。
测距车的结构简单? 但机械式样计数器的机构不简单(相对而言)? 即便装着铁外壳? 也容易因为各种原因产生的撞击而出现故障。
机械计数器的部件多为铁制? 在实际使用中,很容易生锈,所以需要经常拆卸、保养,基层吏员不具备这种能力。
使用过程中,还会有一个问题:推着测距轮走? 未必能走直线? 那就得拉起长绳? 或者在地上画直线? 以便测距轮跟着走直线。
这会增加工作量,而且既然都已经拉绳了,何不直接用绳尺测量?
若不拉直绳、画直线? 就这么丈量土地,用结构更简单的“步规”,更加方便、简单。
步规,就是类似圆规的“人”字形工具,其两脚间距离是固定的(譬如五尺),简单实用。
所以,根据徐州各地的使用心得,综合考虑下来,还是“丈量步尺”(大卷尺)好用。
因为长度超过一定数值后,绳索要比同等长度的竹篾所制蔑尺重很多,所以收放以及携带时十分费力。
且绳子的松弛程度,也会影响丈量的准确度,而竹篾不存在这个问题。
“丈量步尺”结构很简单,随便找个竹木匠就能制作,且修补起来很方便,相对耐用,制作和维护成本低。
所以,徐州州廨将经过实践所得最佳丈量工具“丈量步尺”,上呈朝廷,恰逢朝廷实行土断。
土断的目的是户籍整顿,并对新编入籍的户口名下田业进行丈量,以便征税,所以便宜好用的“丈量步尺”正好派上用场。
李笠让兵卒们把装备收好,看着那制作精良的测距轮,只觉可惜。
可惜,土断的实施范围有限,且因为实施对象的缘故,“开源”的效果可能不会很好。
李笠觉得,朝廷应该排除万难,对户数和田亩做一次真正的清查。
尽可能发现更多的隐户和隐田,将其纳入官府管辖之下。
如果做不到,靠着土断想要大幅增加税收,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摸清大地主、豪强们名下有多少隐户、隐田,肯定不容易,但不这么做,暮气沉沉的国家就一天天烂下去。
天下三分,当三个国家相互间都奈何不了谁时,谁犯的错越少,谁越能“苟”,笑到最后的几率就越大。
但想要“苟”,财政要撑得住,养活一支好歹能看家的军队。
随着李笠对朝廷一些情况的深入了解,他越发觉得,财政问题是个大问题:朝廷的岁入勉强够花,几乎没有盈余,想要有所作为,无以为继。
这个问题,无论是谁来当皇帝,都得面对,解决不好,就容易患上抑郁症。
李笠看着校场上操练的兵卒,想起自己和张铤、祖珽归纳出来的一组数字:三个国家的户数估算。
这个年代的人口统计,一般是以户为单位,登记在官府的户籍上,方便征税。
平均一户以五口计。
但因为大量隐户的存在,且各国对户籍的管理力度不同,所以在册户数与实际户数有很大差别。
梁国的在册户数,现在大概有一百四十万户左右。
至于齐国,齐国由东魏蜕变而来,李笠听祖珽介绍,魏、齐换代之际,在册户数大概是二百余万户。
如今齐国丢了淮北,但考虑到代魏之后十年间人口繁衍,应该不低于二百万户。
至于周国,人口只能靠推算。
魏国(北魏)经过六镇之乱,人口损失很多,在尔朱氏败亡之际、魏国分裂之前,祖珽记得当时在册户数大概是三百余万户。
魏分东西,既然东魏占了二百余万户,那么西魏刚开始时,人口大概是接近百万户。
后来,西魏夺了梁国益梁地区,而梁国占了西魏沔北地区,此消彼长,粗略估算,西魏/周国的户数,大概百万户左右。
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有人才有劳动力,才能让土地有产出,才能让军队不缺兵。
所以,三国的国力排位,参考在册户籍数量,是:齐国(二百余万户)>梁国(一百四十万户左右)>周国(一百万户左右)。
那么,以国力而言,齐国一个打两个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但是,国力要经过动员才能转化为战争能力,并需要一个有效的军事体制将战争能力发挥出来,赢得军事胜利。
在这方面,梁国就垫底了。
六镇之乱后,魏分东西,东、西魏政权得核心权力集团,都是源自六镇武人的军事集团,其首领以军权获取相权,然后架空皇权,以霸府控制朝政。
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武勋们,军事能力毋庸置疑。
他们控制了朝廷,构成了权力中枢,这样的权力集团,打仗时对国力的转化效率必然不低。
梁国呢?
朝廷从体制建设上就压制武人,导致几十年下来,将领总体水平较低,梁军和强敌过招,小规模交战还行,一到大军团决战就极易崩盘。
宰辅们经过了去年的河南之败,也看出官军总体实力不行,所以决定“以和为贵”,不奢望拿下河南。
就想安安心心守着现有家业过日子。
这对于刚过而立之年不久的李笠来说,无法接受。
他不是不接受和平,不是想要穷兵黩武,而是不接受当裱糊匠。
烂摊子就该整顿而不是裱糊,不然就算是“苟”,恐怕都熬不过其他两国。
现在湘东王借土断立威,或许真的想“有所作为”,他倒想看看,接下来谁会倒霉。




乱世栋梁 第八十三章 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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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建康一片素白,城中一隅,一处特别素白的府邸,正门处车水马龙。
若不是府邸内外挂着白幡、门童和仆人都着丧服,府里时不时有哭声传出,旁人还以为这里正在办宴席,所以亲朋好友纷至沓来。
豫州刺史陈霸先,在任上病逝,前不久棺椁运到建康。
其家人在府邸设灵堂,在京的文武官员前来吊唁,李笠亦是其一。
他和陈霸先及其家人没什么交情,与其部下也是如此,所以今日到府吊唁,纯粹随大流,走个形势,说说场面话,做做表面功夫。
但李笠此来,却有别样心情。
他和其他前来吊唁的官员聚集在一起,问候陈霸先的遗属。
陈霸先的原配已逝,后来续弦,先后有过几个儿子,但活到现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续弦为其所生陈昌。
不过陈霸先有侄儿,如今有几位在场,所以遗属人数还是蛮多的。
李笠看着一脸悲伤的遗属,看着其中那形容枯槁的陈昌,忽然想到自己。
他是家中老幺,事实上的独子,不过还好,儿子多,将来去世后,灵堂里戴孝的儿孙会很多...
李笠把思绪转回来,回到灵堂内灵柩上。
灵柩里,当然是陈霸先的遗体,“很久以后”,他就认得这个人。
陈霸先,在历史上是陈国的开国皇帝,虽然李笠不清楚陈霸先是如何开国的,但毫无疑问,历史轨迹被李笠改变了:
这个时代不会再有陈国。
现在,陈霸先去世时,身份是坐镇地方的梁国牧守,而不是“先帝”。
近十几年来,陈霸先在岭表讨伐叛逆,又挥师北上? 为国分忧,接连收复失地,抵御外侮。
最后病逝于地方任上? 称得上是大梁肱股之臣。
所以李笠觉得有些感慨:果然是时势造英雄么?
因为他的努力? 侯景之乱的影响变小? 没有导致江南千里无人烟,没有让梁国走向末路。
于是,平定一系列战乱的文武官员们? 人生轨迹变了。
陈霸先没了“梁国走向末路? 必然有人取而代之”的势,自始至终,都是梁国的忠臣。
而即便如此? 陈霸先的一生? 还是颇为励志的。
李笠来之前? 仔细打听了陈霸先的履历。
陈霸先是吴兴人? 最初在家乡是个里司? 后来到了京城? 当油库吏。
后来,给吴兴郡守、新喻侯萧映当传令吏。
那时,陈霸先应该是三十多岁,依旧是不起眼的小吏,没有前途可言。
但是金子就会发光? 萧映很快就发现陈霸先有才干? 便予以任用。
萧映转任广州刺史? 到岭表上任? 陈霸先随行,得提拔为郡守,屡次平定叛乱。
后来交州爆发叛乱? 并影响了岭表局势,陈霸先为焦头烂额的萧映排忧解难,名声大振。
这时,陈霸先四十出头。
李笠回忆当时自己的“状态”,当他从世叔刘德才口中知道交州叛乱消息时,“刚来不久”,还是个为了生计而苦苦挣扎的鱼梁吏。
萧映在任上去世,深受萧映恩遇的陈霸先,护送萧映灵柩返回建康。
走到大庾岭时,被朝廷任命为交州司马,随后返回广州做准备,率军入交州平叛。
陈霸先以平定交州叛乱大功,得皇帝赞赏,并得以在平叛过程中,招揽不少强兵悍将。
他人到中年,还是小吏,却抓住机会,用十余年时间,蜕变为方镇大员。
看起来轻松,但实际上很不容易。
李笠自己,也是小吏,也是花了十几年时间,抓住一次次机会,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同样作为一个从底层奋斗出来的奋斗者,李笠对于陈霸先当然有种“共鸣”的感觉。
看着灵堂内摆着的灵柩,李笠想起一句话:盖棺定论。
陈霸先去世,盖棺定论,可称梁国的忠臣。
李笠想到自己:那么,当我去世时,会是什么人呢?
是梁国的忠臣?还是乱臣贼子?
或者,明明是忠臣,却被皇帝或权臣“先下手为强”,随便安个罪名干掉,许多年以后,才恢复名誉?
李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要在活着时努力奋斗,死后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
他看着灵堂内的各色人等,注意到一些面色凝重的人。
这些人是陈霸先的部下、属下,当中几位,他之前见过。
那是李笠救援“老王”、“老陈”之后,在官军大营里,看到的豫州军诸将。
这些将领之中,有的是陈霸先同乡,既是多年好友,也是多年战友。
一如梁森、武祥和李笠的关系。
但更多的将领是出身岭表的“岭表人”,跟着陈霸先四处征战,打了十几年的仗,是老部下。
这些人,是“带头大哥”陈霸先的“兄弟”和“小弟”,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变动,就该是陈国的开国元勋。
然而历史轨迹变了,“带头大哥”去世时的身份,是梁国的臣子,不是“先帝”。
那么这些跟着陈霸先拼搏的“故人”,本身作为梁国官员,不可避免要寻找新的靠山,而不是奉陈霸先之子陈昌为“新君”。
而且,这些将领,也不是陈昌能庇护的。
因为许多人来自岭表,进入“中原”后,深受歧视。
这歧视既来自于根深蒂固的士族对武人之歧视,也包括三吴对外地人的地域歧视。
甚至他们的部下,还会受到别人在样貌上的歧视:许多岭表士兵身材矮小,样貌有些“特色”,所以被讥讽为“猴”。
除此之外,若无靠山,这些将领还要面对官场上的歧视。
陈霸先这个“带头大哥”在时,可以“罩”着部下,而陈昌明显不行。
陈昌自己官位就不怎么样,也不可能父死子继,继任豫州刺史一职。
现在陈霸先去世了,他的老部下们,在朝中根本无人脉,仕途前景一片昏暗,需要寻找新的“带头大哥”,或者寻找靠山。
在李笠看来,这几位,就像后世某大公司破产后急着找新东家任职的高管,高不成低不就,对前途颇为迷茫,一脸凝重。
不过不要紧,这些擅长打仗的将领,一定会有人拉拢。
说实话,李笠也想拉拢,但他出不起价。
“价”,不是钱财,而是前途。
因为李笠手中没有人事任命权,在中枢没有人脉,所以无法帮这些“公司破产的高管”安排一个体面的新职位。
而录尚书事、执掌朝政的湘东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招揽人才、收买人心得绝佳机会。
只要把将领招入麾下,将领们带着的百战老兵,当然也就跟着效命了。
吸纳了“岭表军团”的湘东王,本就有王僧辩的“荆襄军团”效命,军事实力大增。
小皇帝的几位皇叔相比起来,真就是弱鸡。
强军如利器,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五十出头的湘东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保不齐哪天就要“受命于天”,人生轨迹忽然来个“急转弯”。
吊唁完毕,李笠打道回府,坐在牛车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和王琳做儿女亲家,等同站队湘东王,坐看宫里那对孤儿寡母自生自灭。
湘东王有“三大军团”效忠,就要“为苍生计”了。
将来受禅让称帝,但年纪也不小了,或许过不得几年,就要驾鹤西去。
皇太子即位,当然要任用自己人来控制局面,那么王琳这个亲舅舅必然有重用,肯定风光无比。
家翁一家荣耀,身为王家嫡长子妇的李平安,自然也跟着风光...
李笠有了这么个好亲家,自家当然也有保障,因为王琳什么都不讲,就讲义气,一定会为他在新君那里时常说好话,避免各种误会和猜忌。
他就能安安心心当官,或者镇守地方,或者在京为官。
儿子们的仕途之路,也不愁不好走。
‘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过下去,几十年后,我寿终正寝,静静躺在灵柩里,外面哭灵的儿孙有上百人,把灵堂都挤满....’
李笠挠了挠头。
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官斗剧里,怕是活不过一集哦。




乱世栋梁 第八十四章 犹豫就会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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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燕归来,在屋檐下衔泥筑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李笠抬头看着屋檐下忙碌的燕子,对萧勤笑道:“还记得当年,你问我,燕子回来,如何认得旧巢。”
萧勤点点头:“你说,首先得确定,这燕子,果真是去年筑巢的燕子?”
两人随后笑起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那年,卑微的鱼梁吏说完之后,被尊贵的十一郎君追打。
十几年过去,昔日的鱼梁吏,已经成了开府仪同三司的重号将军,而十一郎,依旧是十一郎。
通常来说,一个人发迹之后,不会喜欢别人提起自己卑微的过去。
这种忌讳,会随着这个人的地位的升高而变得越来越明显,要是有哪个“故人”不识好歹,故意揭伤疤,会招来这个人的忌恨。
萧勤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李笠提起过去时,他十分小心,不敢多说什么,以防惹得李笠不快。
他不清楚李笠提起旧事,到底有何用意,就只能见招拆招,附和着说。
李笠并没有什么用意,存粹是故人相见,叙叙旧而已,想起当年事情,随口提了一下。
此时,他们位于蒋山上的一座寺庙院子里,之所以会在这,是因为各自与家人出游,到蒋山登高望远,刚好在寺庙附近碰上了。
李笠和侄儿李昕一家,还有梁淼一家出游,萧勤则与长兄鄱阳王萧嗣以及几个兄弟一起携家眷出游,队伍更为庞大。
李笠和李昕、及梁淼到萧嗣那边交谈了一会,萧勤先送李笠出来,顺便叙叙旧。
寺外? 有人在空地上放风筝,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那是他们各自的儿女在嬉戏。
所以? 话不好多说? 两人很快“各奔东西”? 去陪伴自己的家人。
李笠缓缓走在廊下,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如今是三月初一,一眨眼? 三个多月就过去了。
豫州刺史陈霸先在任上去世? 其旧部们,过完年后便有了着落,各自得了任命。
这些人? 已经得了辅政湘东王的妥善安排? 不好说就此投效? 但至少? 别人短时间内不好拉拢。
而去年冬天开始实行的土断? 现在也有了结果。
新增黄籍户数万户? 收拾了一群藏匿隐户的豪强大户,朝廷借此立了威,而湘东王,也立了威。
那些被收拾的人当中,不乏与几位当朝皇叔关系密切者? 被湘东王借着土断之名整了一番? 几位皇叔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毫无疑问? 湘东王正在坚定不移的布局? 这个局如同一个渔网,已经慢慢撒开,而水里的大鱼小鱼? 还在犹豫。
几位皇叔知道叔父在“修理”他们,但却一直犹豫,觉得或许只要自己老实点,就不会有事。
鄱阳王萧嗣依旧在京任职,面对湘东王不断出招,应对乏力,总是被挖墙脚,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击的举措。
李笠仔细观察了一年,发现萧嗣没有什么重整旗鼓的实质行为,似乎也没打算把乐安的大铜矿拿来“运作”一番。
看得出萧嗣在犹豫,如同进入中年危机的老员工,被房贷、车贷、子女读书问题压得喘不过气,面对上级的不断压榨,只能忍,而不敢掀桌。
与此同时,似乎还有人在犹豫,那就是太后。
年初,齐国使节抵达建康,带来媾和请求的同时,也正式向梁国君臣告知:齐国国内的皇位更迭。
“新出炉”的叔夺侄位,太后已经知道了。
而湘东王的一系列动作,李笠认为不可能没有人向太后分析背后深意,而太后依旧当做没事人那样,日子照过,好像也没什么具体的反制措施。
曾经若有若无的“彭城公女入宫为后”说法,太后那边也没了动静。
至于其他几位辅政大臣,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身处权力斗争旋涡核心的几方势力,只有湘东王在坚定不移的布局,其他几方都在虚度光阴,这是怎么回事?
李笠觉得,这几方势力大概都在等着别人出头,自己看情况再采取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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