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看来这些宗室,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心机深得很,手也黑得很。
有横征暴敛(武林侯萧谘),有戏精(鄱阳王萧范),有伪君子(湘东王萧绎),有凶徒(庐陵王萧续)。
至于那个邵陵王萧纶,行为暴虐,狂悖骄纵,李笠听张铤说这位曾经路遇送葬队伍,便夺人孝服,随灵哭丧。
又找来一个与天子容貌相近的老翁,令其穿上冠冕,将其当做自己父亲,先是哭诉一番,然后又扯下冠冕,将其暴打一顿。
还让人做了一口棺材,让自己讨厌的佐官躺进去,然后用丧车运棺出行,令几个老妪随车嚎哭,如送葬一般。
如此行迹,让人瞠目结舌,天子虽然惩处,但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张铤问:“李郎可知,邵陵王曾经杀官?”
“不知,且说说?”
“大同初年,少府丞何智通上奏,弹劾时任扬州刺史的邵陵王盘剥渔民,不久,何智通在建康城里私第附近街道被凶徒截杀。”
“何智通临死前,血书‘邵陵’二字,天子大怒,派兵围了邵陵王府,捉拿奉邵陵王之命杀害何智通的几个王府佐官。”
“并且将邵陵王废为庶人,但不久便复爵,一切如初。”
说到这里,张铤补充:“李郎,邵陵王视少府丞如眼中钉。”
少府丞何智通,大同初年已经死了,现在,张铤强调“邵陵王视少府丞如眼中钉”,很显然有言外之意。
张铤要说的是,邵陵王萧纶视如今的少府丞徐驎为眼中钉。
那么,通过巴结徐驎而得以做官(其实是吏)的李笠,必然不为邵陵王所喜。
当然,以李笠目前的身份,还入不得邵陵王法眼,连被对方讨厌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心里得有个数。
话说到这份上,张铤明显是借着说轶事提醒他:老弟,千万多个心眼,宗室之间互为仇怨,宗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一定要小心。
别不知不觉中得罪人,哪天被人算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笠听出了张铤的言外之意,不过对于这种“话说一半、另一半你自己理解”的劝谏方式,觉得很无聊,腹诽道:
有话直说行不行,万一我悟不出来,那算什么?
难道我看上去,是那种不听劝、小心眼的人?
李笠直接提要求:“张郎...呃,张兄,我虽不蠢,但这种言外之意,很容易误解,你往后提醒我时,能不能直截了当说?”
“李郎,我没说什么呀?”张铤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笠,李笠见状心中燃起斗志:
哟呵,和我斗智是吧?
乱世栋梁 第六十四章 沈郎君
傍晚,彭蠡湖东畔,左里,即将抵达鄱阳的李笠,上岸休息,左里是彭蠡湖中部重要的交通要地,往来彭蠡湖南北的必经之处。
所以李笠在这里有个邸店,既卖鱼钩,又是别院和办事处。
不止他,他的左臂右膀们及手下出行,也会在这里休息。
结果,在别院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武祥正好经过左里,在别院过夜。
武祥得知李笠回来了,赶紧来禀报一些事情,其中有黄大车家中最近发生的事。
“前不久,杜娘镜店的杜东主出远门,可是我听得消息,其实杜东主是被人掳走了,贼人向黄档主索要赎金,黄档主对外宣称,杜东主出远门。”
“当然,这是听来的消息,具体内情不清楚,反正黄档主如今不怎么露面,我认为,这应该是真的。”
消息确实让人震惊,李笠想了想,问:“你认为,贼人真的是想要赎金么?”
“我认为不是,对方更有可能看中杜东主镜店的新镜工艺,所以贼人索要赎金,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应该是拖延时间,稳住黄档主。”
武祥很有想法,把自己关于这件事的看法说出来:“新镜的制作工艺是下蛋母鸡,拿到手,那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而赎金是鸡蛋,再多也就那么多,会花完的。”
“而且,贼人的目标,不止制镜工艺,按照贾郎打听来的情况,昨日,黄四郎不知去向,黄档主暴跳如雷,这是黄府仆人私底下透露的。”
“黄四郎也不见了?”李笠喃喃,回想起黄四郎那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心中觉得疑惑:黄四郎是去救人了,还是也被绑架了?
贼人绑架黄四郎做什么?做**?还是别有所图?
“黄团,你还听到什么风声?或者,有什么想法?”
“寸鲩,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幕后主使所图非小。”
“掳走杜东主,必然得罪黄档主,谁都知道黄档主是鄱阳的地头蛇,哪怕只是为了赎金,但仇可就结下了。”
“黄四郎去向不明,也许是去救人,或许也被人掳走,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也许贼人图的是杜东主掌握的制镜工艺,便以黄四郎为要挟,迫使杜东主屈服,说出机密。”
“他们拿到工艺,必然不会在江州开镜店,所以,极有可能不会放人,杜东主和黄四郎母子,从此下落不明。”
“黄档主找不到人,也找不到贼人,纵然再愤怒,又有何用?”
“也就是说,贼人的目标是制镜工艺,既然掳了人,一不做二不休,就此销声匿迹,而当同样的镜子在别处出售时,黄档主又能如何?”
这分析有道理,李笠想得明白,武祥继续说:“还有一种可能,即贼人掳走杜氏母子,以此为要挟,让黄档主就范、服软。”
“对方应该不是图黄家的产业,图的是黄档主在鄱阳郡地界的人脉。”
“若如此,幕后主使应该不是鄱阳本地人,否则黄档主迟早要报复。”
“只有过路客,才不惧黄档主记恨在心,毕竟手里捏着人质。”
“所以我认为,若这个可能成立,那么,就一定是有外地人,试图趁着彭蠡湖区一片混乱,要来个浑水摸鱼。”
“如此一来,这就是从我们碗里抢肉吃,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李笠思索着:“所以,你是针对那幕后主使进行应对,至于能否救杜氏母子,倒是其次?”
“是的。”武祥无奈的笑起来,“贼人有备而来,掳了人后,可以转移,可以藏匿,我们哪里找得到?黄档主恐怕也找不到。”
“真要找人,还不如找幕后主使,问题便迎刃而解,我认为其人可能是外地来鄱阳游学的沈郎君,所以,他可能接触过哪些人,我得摸一摸,才来左里。”
武祥说完,拿出一张人物肖像画给李笠过目。
“沈郎君?”李笠看着肖像画,思索起来,“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这个人。”
“是,据说他是吴兴沈氏子弟,夏天时来鄱阳游学,结交大户子弟,还做起新平白瓷的买卖,在鄱阳一直住到现在。”
“黄四郎跟他走得比较近,沈郎君还到黄四郎家作客,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我掌握了一些消息,觉得此人掳走杜东主、夺取制镜工艺的可能性颇大。”
李笠连忙问:“什么消息?”
“有人无意间听到,沈郎君的随从,称其为‘第下’。”
“‘第下’?有爵位?这是个权贵子弟啊!”李笠眉头紧锁,看着肖像画,喃喃:“宗室贵胄,走路都是横着走,没道理藏头露尾,除非...”
片刻,忽然惊醒:那年,试图掳走徐参军宠妾梅儿的幕后主使,就被称为“第下”,也只有做某些坏事时,这些贵胄才会藏头露尾。
难道,可能是同一个人?
“寸鲩,就是他!”武祥有些激动的说,“那光头,你从寻阳带回来的光头,我让他认过人,虽然认不出沈郎君是谁,但认出沈郎君的一个随从。”
“按照他的说法,此人,就是当年那‘第下’的一个随从!”
“也就是说...”李笠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人贩集团的大头目,那个‘第下’,化名沈郎君,在鄱阳搅风搅雨?”
“对,就是他,而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认为,他掳走杜东主的嫌疑最大。”
“藏头露尾,形迹可疑,又和黄四郎有接触,甚至登门做客,他临时起意,不是不可能。”
“之前,他既然为了得到一个美人,就指使手下掳人,那么,为了从杜东主这里拿到新镜制作工艺,掳人又有何奇怪的?”
李笠打断武祥的话:“他现在人在何处?”
武祥回答:“反正昨日还在鄱阳,我觉得,他肯定是暗地里安排人偷鸡摸狗,自己则在明处,见机行事,不过,如今新年将至...”
“他应该会回去过年,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让贾郎在鄱阳盯着,让灰鸭在湖里注意着,我就来左里看看。”
“没想到正好碰上你回来,这太好了!”
李笠默默点头,武祥的处置,确实很合理,而且武祥的猜想应该和真相差不多,那么....
李笠让人请张铤过来,先给张铤介绍自己的发小,双方相互认识之后,他把“沈郎君”的画像交给张铤,看对方是否认得此人。
张铤听李笠说这是某个权贵子弟的画像,仔细看后,面色一变,拿着纸张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他...”
“当年,就是他把我姊夫打得重伤不治!”
“什么?”李笠见张铤认出此人,愈发惊讶:“你是说,他是临贺王的儿子?”
“对,是他!这混蛋化成灰我都认得!”张铤咬牙切齿,两眼冒火。
“他是萧正德和柳夫人所生,建平侯萧全理!”
乱世栋梁 第六十五章 沈郎君(续)
鄱阳,郡斋,萧全理走出大门,登上牛车,返回自己的下榻处。
在鄱阳半年多,他一直以“沈郎君”的身份活动,所以一直未曾拜访鄱阳内史范胥。
当年他在国子学就读时,现任鄱阳内史范胥,为国子博士,所以萧全理和范胥有师生之谊,今日登门拜访,就是为了向所有人表明他真正的身份。
临贺王之子、建平侯萧全理。
从现在开始,他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用“沈郎君”的名号行事。
过几日,鄱阳郡廨有船队前往寻阳,萧全理及随从,会乘坐自己的船,随官船一起出发,入江之后,前往建康。
牛车正行进间,随从靠近车厢,向车内的萧全理禀报:“第下,有人盯梢。”
“让他们盯,不用赶走,小心戒备即可。”
“是,卑职明白。”
牛车继续前进,萧全理则想象着鄱阳城赌档档主黄大车此时的表情。
黄大车的外室杜氏失踪了,没多久,庶子黄四郎也没了踪影,可想而知黄大车如今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然后,就会注意到他:半年来,和黄四郎交往密切的“沈郎君”。
黄大车是鄱阳城里的地头蛇,一般人不敢招惹,如今,外室和儿子不见了,黄大车就像疯狗一样,随时会咬人,谁见了都要躲三分,但萧全理可不怕。
他是宗室贵胄,刚和鄱阳内史叙旧、谈起师生情谊,黄大车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他,一动,全家都要倒霉。
但为防万一,萧全理还是打算跟着官船离开鄱阳,船入长江后,黄大车就没了办法。
即便最后知道是他,掳走了杜氏、赚走了黄四郎,也只能以头抢地,气得吐血。
更别说,对方根本就没有证据,来证明他与杜氏、黄四郎失踪一事有关。
想到这里,萧全理得意的笑起来,几乎要哼起歌,想起这两年的经历,只觉跌宕起伏。
当年,他一时不慎,看中的美人梅儿,被湘东王的妻弟徐君蒨抢走了,后来,好不容易安排一番,让人把梅儿带回来。
结果,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贼人坏了好事,而他尽心培植的产业,也遭受重创。
这件事,让萧全理耿耿于怀,郁闷许久。
后来,在湓城、寻阳等地,有人暗地里售卖环锁铠,他便为父亲分忧,长留江州,尽可能多买一些环锁铠。
到了今年年初,鄱阳新平烧出白瓷,萧全理便化名来鄱阳,要为家里置办一份产业,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美人、美少年。
一个多月前,他给父亲写了信,说明了白瓷、环锁铠事宜的进展情况,父亲在回信中,夸了他一番。
但对萧全理而言,最让他高兴的事,是在鄱阳遇到了一个美少年黄四郎,此人比上甲侯萧韶的样貌更加俊美,让他见了之后,难以忘怀。
这种感觉,比梅儿给他的感觉更强烈,所以这美少年,是必须要弄到手的。
仔细一打听,发现其父是鄱阳大户黄大车,后来他以“沈郎君”的身份,到黄四郎家中做客,发现其母杜氏颇有姿色。
难怪能生出如此英俊的儿子。
杜氏经营一家镜店,制作的镜子,独一无二,萧会理对此很感兴趣。
这制镜工艺,当然要拿到,然后在建康开镜店销售新式铜镜,收入必然很可观。
为了方便行事,他来鄱阳前就把手下分成两拨,一拨人跟着自己四处游玩,暗地里一拨人不动声色做准备,两拨人互不接触,以防走漏风声。
等了半年,获取黄四郎信任,又瞧准时机,掳走杜氏。
然后要求黄大车付赎金,将其稳住,再以“沈郎君”的身份,热情为黄四郎提供帮助,派人助他救母。
其实是个陷阱,还故意让黄四郎来不及通知其父,便急着出发。
现在,黄四郎必然入彀,那么,有黄四郎作要挟,杜氏就必然供出新式铜镜的秘密。
这对母子已是他囊中之物,人、财兼得,但软禁在别处,所以只能在返回建康的途中接人,回去过个好年,然后...
以母挟子,以子挟母,不怕这两人不从,好好调教一番,最后将母子都收入幕中...
那种别样的刺激,萧全理现在只是想都觉得兴奋,杜氏好像未到四十,也不知屈膝承欢时,会是何种风情。
忽然,他觉得一阵心悸,一下子呼吸困难,呼吸急促起来。
赶紧收回思绪,捂着胸口,靠在靠垫上,不一会,心悸消失,一切如常。
额头却渗出汗珠,面色有些苍白。
心疾,是他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治不好,也没法治,弟弟就是因为这心悸而早逝,说不定哪天,他也会猝死。
所以在国子学策试后得了个清闲官职,事务扔给佐官处理,自己则到处游山玩水。
见着美人、美少年就收入房中,不需要顾及那么多,该放纵,就放纵。
母子?呵呵,正好!
回到下榻处,萧全理刚坐一会,便有人入见。
却是黄大车之子黄三郎,黄三郎和黄四郎速来不合,私底下投靠萧全理,此时还蒙着脸,以防被人认出。
黄三郎此来,本该带着礼物,那就是麝香。
传说麝香能让女子不孕,萧全理常用,将其放在香囊,行房时佩戴。
因为他虽然喜欢女人,却不想让被自己临时起意睡过一两次的侍女轻易怀孕,只是出来大半年,随身携带的麝香,即将消耗殆尽。
黄三郎为了讨好他,便允诺尽快弄来麝香,说好今日上呈,结果却是空手而来。
“第下,小人惶恐,麝香因为送货之人耽搁了行程,得迟一日,也就是明日才能上呈。”
“无妨,我这里还有,迟一日不打紧。”萧全理不在意逾期,黄三郎赶紧恭喜另一件事:“恭喜第下,贺喜第下,心想事成。”
“怎么,你庶母、庶弟不见下落,一点都不急的?”萧全理明知故问,看着对方,心中满是鄙夷:
要不是这小人暗地里协助,他可没那么容易把黄大车和黄四郎的动静探得一清二楚。
“第下哪里话,我那弟弟能服侍第下,那是他的福气...”黄三郎谄笑着,期期艾艾:“第下,小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第下给个机会...”
“可以,你的表现,寡人很满意,过完年,自有安排。”
黄三郎大喜,赶紧叩拜:“谢第下,谢第下!”
鄱阳是个小地方,鄱阳王府谁都想巴结,却很难如愿,如今,有建康城里的贵胄子弟在眼前,对于黄三郎而言,是难得的机会。
只要攀上这棵大树,就能跳出鄱阳,到建康去逍遥快活,为此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让庶出弟弟作**。
萧全理看着这卖弟求荣的小人,虽然心中鄙夷,但脸上笑意不减,黄三郎暗中投靠他,确实帮了大忙。
狗,多几条总是好的。。
“你回去,好好劝劝令尊,莫要铤而走险,毕竟,一大家子人,不值得出什么事。”
“小人明白!”
黄三郎告退,萧全理决定小憩一会,有仆人匆匆而来,说有急报。
“何事?”
“第下,方才建康传来消息,说大王想念第下,所以,请第下速速回去,莫要误了过年。”
萧全理点点头:“知道了,不过再急也急不过这几日,必须和官船一起出发,以防万一。”
仆人闻言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其实,建康传来的是噩耗:临贺王崩,所以柳夫人让建平侯赶紧回去,好歹能赶上临贺王出殡。
但是,建平侯有心悸的隐疾,经不得吓,所以左右不敢直接禀报这个噩耗,而是含糊其辞,至少让建平侯知道王府在催。
萧全理见仆人站着,不说话也不告退,有些奇怪:“愣着做什么,无事的话便退下,寡人要休息。”
“是,小的告退。”
乱世栋梁 第六十六章 黄虎
夜,房间里,萧全理坐在榻上,倚着凭几,就着烛光看着书,旁边放着一杯温茶,两名侍女候在一旁。
侍女都是十五六岁年纪,样貌较好,已经做好了准备,盼着萧全理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萧全理放下手中书卷,看看外面夜色深沉,又看看眼前侍立的女子,有了想法。
让侍女拿出备好的麝香香囊,戴在脖子上,正要将想法付诸实施,却忽然想到黄四郎。
想想黄四郎那俊俏的容貌,想想半路接了黄四郎母子,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萧全理只觉呼吸急促。
过几日,他就要离开鄱阳返回建康,随着官船出行,半路会把杜氏、黄四郎母子接上船。
萧全理等不及了,决定在船上就能把黄四郎收了,连同杜氏也收了,到了建康后,新年期间一定要好好放纵一番。
左拥右抱,那真是惬意至极。
不用麝香,说不得过了一年,杜氏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届时黄四郎要如何称呼杜氏所出呢?
有意思,真有意思!
萧全理越想越激动,只觉口干舌燥,一把将左边那侍女拉到怀中。
“来,你们伺候寡人就寝。”
“是...”
被萧全理拉到怀中的侍女激动不已,另一个也期待起来,准备宽衣解带,让第下为所欲为。
只要能怀上孩子,地位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做妾,也比做侍女好。
萧全理即将“策马疾驰”之际,窗外陆续出现三个黑影。
三人正忙着宽衣解带,没注意窗口动静,毕竟院子外有人把守,整个私第也有人值夜,不可能有什么人能够潜入。
黑影将窗户缓缓拉开,依次钻了进房内。
闻着麝香的香味,猛地窜了过来,动作十分灵活。
萧全理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却见三团黑影扑向自己,其上都有一张惨白的脸,一双渗人的眼睛,留着两行血。
是一张张鬼脸。
萧全理还没反应过来,三个鬼脸黑影跳到面前,然后手舞足蹈的跳起来,样貌狰狞不已,宛若索命亡魂。
其形宛若孩童,全身黝黑,不断地“叽叽叽叽”的叫,面容异常吓人,随后向萧全理扑来。
两名侍女当场就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啊...”
萧全理被这三个索命亡魂突然一吓,喊出“啊”,但从嘴里窜出的“啊”还没来得及变大,他只觉心脏猛地一疼,如同被一根长矛贯穿自己胸膛。
麻痹感蔓延,嗓子发麻,喊不出话,下意识用右手捂着胸膛,浑身发冷,又有些抽搐。
萧全理只觉心疼得厉害,而那索命亡魂扑倒他身上,又抓又挠,强烈的刺激,让他心疼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心越来越疼,额头冒出冷汗,萧全理倒在榻上抽搐着,口中发出“呵、呵、呵”的声音。
说不出话,只是低声干嚎,身子蜷缩,微微颤抖,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两名侍女见着建平侯被三个白脸妖怪围攻,吓得尖叫起来:“啊!!!!!”
尖叫声极其刺耳,划破宁静的夜,那三个黑影明显被这两位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黑影手中,拿着一个香囊。
原本挂在萧全理脖子上的香囊。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许多人往房间冲过来,三个黑影纵身一跃,三两下便跳到房梁上,从缝隙里爬了出去。
房门随后被人撞开,几个男子冲了进来,却是萧全理的随从们。
随从们首先看到了躺在榻上、蜷缩着的萧全理,然后看到两名衣衫不整的侍女。
侍女们不停尖叫,随从们上前查探,发现萧全理两眼圆瞪、面色惨白,已经没了气息。
建平侯死了?
建平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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