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晏萩在忍冬和麦雀的搀扶下，在走廊上缓步而行，“说吧，什么事？”
“包家要办喜事了。”忍冬道。
晏萩停下脚步，“包家？是包老太爷要续娶吗？”
忍冬点点头。
“他才五十多岁要续娶，也正常。”晏萩继续往前走，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还纳妾呢。
忍冬接着道：“他要娶的女子姓尤。”
“姓尤？”晏萩蹙眉，“工部尚书的庶妹？”那个她二伯曾想纳为二房的小寡妇？
忍冬再点头。
晏萩抬手揉揉额头，一个妙龄女子甘愿嫁给一个暮年、无官职的老头做继室，这其中的原由是什么，晏萩没精力去细想，回房后，把这事写信告诉了余青青，就把这事置之脑后。
过了几日，唐湖、唐海和闵自常一起到访，把婢女屏退后，三人着急忙慌地道：“潇潇，我们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晏萩笑，只当他们大惊小怪。
唐湖缓缓道：“这事要从我们送唐祉离京那天说起……”
晏萩越听神情越凝重，“你们怀疑那五个孕妇被关在那个庄子里？”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们让人悄悄潜进去，发现里面有七八个孕妇，也就是说除了我们知道的那五个，还多了三个孕妇。”唐湖答道。
晏萩蹙眉，“那庄子是谁家的庄子？让你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是齐王妃娘家的庄子。”唐海插嘴道。他们不是怕得罪齐王和邱家，而是不想被齐王抓住把柄。
晏萩愕然，“邱家抓这么多孕妇养在庄子，想要干什么？”
三人摇头，这个他们没有查出来。
“不管邱家想做什么，那五个孕妇都得救出来。”晏萩揉揉额头，这三个家伙把事情告诉她，也是想跟她讨主意，“你们让失踪孕妇的家人，去京兆府告状，由官府出面去把她们救出来。”
“就怕官府碍于齐王府的权势，不敢深查。”唐湖沉声道。
晏萩淡笑道：“那就把事情闹大，闹的官府不敢不查，闹得齐王府不敢仗势欺人，这个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三人笑道。
晏萩原本是想把这事告诉傅知行，让他暗中也帮帮忙的，可是一孕傻三年，等傅知行带着惜花阁的雪霞羹回来，她光顾着吃去了，把这事给忘记了。
好在唐湖三人办事能力不错，几天后，京兆府外的大鼓，被人槌响，衙役跑进内堂，“大，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京兆府尹眉头皱起了一般击鼓鸣冤的人都是刺头，而且案件也比较麻烦，可是明知如此，他也得出去升堂审案。在公案前坐下，拿起醒木一拍，“把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衙役将一个老头带了进来，看老头的打扮，就可看出是庄户人家，京兆府尹眉头又皱起了，该不会是哪个府侵占良田吧？这事说起来，太寻常了，有必要击鼓鸣冤吗？
然而事情比他设想的还严重，那老头磕头道：“青天大老爷，小老儿是城郊五家村人，小老儿的小儿媳几个月前失踪了，她不见的时候，肚子里怀着我家三代单传的大孙子。”
失踪？说得好听，指不定是跟野男人私奔了，这老头还有脸跑来告状，脑子有病，府尹心里不屑，嘴上却问道：“你有没有去别处找过？”
“大人，小老儿家境尚好，小儿媳与小儿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失踪前一日，小儿媳还在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缝制衣服，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小儿寻妻多日，皆无音讯，现病卧在床，奄奄一息。”那老头听得出府尹对这事并不在意。
府尹捋着胡子，沉吟不语。
“小老儿知道，小老儿的小儿媳失踪的确是件小事，但是大人，失踪的不只小老儿的小儿媳，就小老儿知道的，五家村还有两户人家怀着身孕的妇人失踪，隔壁连家村也有两户人家怀着身孕的妇人失踪。青天大老爷，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求青天大老爷帮我们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能让她们就这么不知所踪。”老头重重地又磕了三个响头。
这番话，老头说得声泪俱下，听得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都露出了同情之色，小儿媳失踪，小儿病入膏肓，眼见就要家破人亡了。
失踪了五个孕妇，这事情还真的有点古怪了。若置之不理，有损他青天大老爷之名，府尹沉声道：“本官会派人帮你寻找的，你且放心。”
“谢谢青天大老爷。”老头感激地道。
“不必多礼，你退下吧。”府尹虽觉得事情古怪，但并没有过于重视，只是派了几个衙役去查。
那几个衙役出城去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就回城禀报：“大人，没有查到可疑的人。”
如是这案子就被府尹搁浅了，可是他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每日都有人来击鼓说自己家怀孕的女子失踪了，紧接着城里流言四起。
“听说城外五十里附近的村落有妖人出没，专抓怀孕的妇人修炼邪功。”
“你说的不对，是有妖人要吃婴孩的脑子，好延年益寿。”
流言乱七八糟的，弄得人心惶惶，家中有孕妇的更是如临大敌，晏萩听罢，瞠目结舌，“这传得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这也如晏萩所言的那样，事情闹得很大，大到官府不敢不查了，就连太子亦有所耳闻，派人传京兆府尹去东宫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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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左脸肿的跟包子似的，医生说，消了肿就不痛了。可是三天了，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肿啊？





吾家娇女 第三百四十章 事情败露 （二更）
孕妇失踪的流言，让齐王妃有不好的预感，让人把她的母亲邱太太给请来了，“母亲，那几个孕妇所在的村落离那个庄子不远，让父亲把人带走，以防出现意外。”
“王妃，你太多虑了，那些人没有那么大的胆，敢搜查亲王妃的陪嫁庄子。”邱太太不以为然地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就两三个月的事了，不能出意外，你回去让父亲立刻安排人将那些孕妇带走。”齐王妃用力地捏着肚子上的枕头，一旦齐王知道她假孕，并以别人之子来冒充王子，不仅她完了，邱家也完了。
邱太太叹气道：“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又那需要冒这么大的险，做这砍头之事。”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时不待我，若再给我几年，等我调理好身体，未必不能为王爷生下嫡子，可是姓杜的咄咄逼人，王爷为了大业，又一再纳人入府，我若是迟迟无法诞下嫡子，这王妃之位……就算王爷再念旧情，可时间久了，也会淡的。”齐王妃摸着脸，神情黯然，“红颜未老恩先断。”
邱太太欲言又止，她又何尝不是独守空闺多年。
母女俩又闲了几句，邱太太离开王府之前，去见了一下被齐王接回王府奉养的邱惠太妃。邱惠太妃在屋里剪花枝插，见到邱太太，笑道：“大嫂来了，这几日我见熙儿心神不宁，你多劝劝她，谣言止于智者。”
“我已劝过她了，只是她怀着身孕，心思就是重。”邱太太陪笑道。
“也难怪她，她是孕妇，听到孕妇失踪，难免会如此。”邱惠太妃体谅地道。
姑嫂俩闲话几句，邱太太这才离开王府回家，并将齐王妃的话转告邱父。邱父虽觉得齐王妃小心过头了，但还是派去庄子里转移孕妇的人，只是他没想到，此举简直就是送证据给人啊！
那些人落在了在那儿等候多时的唐湖等人手中，而后东宫奉太子之命前来的侍卫长和京兆府尹带着的衙役们，在某个有心人的引领下，也赶到了。
稍微审问了一下，得知实情，京兆府尹无比头疼，这还真是件麻烦事啊！
“这事还是交由圣上裁断为好。”东宫侍卫长提议。
“理当如此。”如是他们就将邱家人、庄子上的人、孕妇一起押解进宫。
京兆府尹进殿面圣，“万岁爷，城中这几日谣传有妖人为祸乡邻，数位孕妇失踪，微臣带着手下，循着线索一路查探，查探到了齐王妃的庄子上，发现庄子里有多名孕妇，她们并不是失踪的孕妇，而是齐王妃代孕之人。”唐湖三人查失踪孕妇，阴差阳错把齐王妃的阴谋给拆穿了。
话音一落，满朝皆惊，齐王出列，呵斥京兆府尹，“大胆狗官，居然敢污蔑本王的王妃！”
京兆府尹淡定地道：“万岁爷，那些孕妇和庄中看守她们的人就在殿外。”
圣上沉声道：“将她们带进来。”
“皇兄，他们是在故意陷害臣弟。”齐王气急败坏地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搜查王妃的陪嫁庄子，真不把他放在眼中。
“万岁爷，臣是查孕妇失踪案，查到了那个庄子的。”京兆府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在针对齐王，但他一开始绝对没有想过针对齐王，可现在他算是上了贼船了。
那几个孕妇和邱家下人被带了进来，她们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艰难地想要跪下，圣上开恩，“免礼，站着回话。”
“赶紧谢恩。”带她们进来的内侍提醒她们道。
“谢万岁爷。”孕妇们声音参差不齐。
“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圣上直接下令道。
孕妇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乱糟糟的。太子扬声道：“一个一个的说。”
“民妇是邱家的佃农，几个月前，我刚怀上身孕，邱管家就到我家来，给了二十两银子，把我带去了那个庄子养胎，其他的事，民妇就不知道了。”
其他民妇皆是一样的说法。
看守她们的人，“小的是邱家的下人，听从邱爷的意思在庄子看守这些人，其他的……”他本想说他也不知情，圣上一声冷哼，他改了口，“她们当中要是谁生了儿子，就会抱去王府，给王妃当儿子。”
众臣一脸震惊，齐王妃胆大包天啊！以庶充嫡，好歹还是齐王的血脉，齐王妃却想用农家子来代替嫡子，这嫡子日后可是要继承王爵的。
齐王妃此举，是在混扰皇家血脉。圣上面色阴沉，“来人，宣齐王妃进宫，让宫中的太医为她当殿诊断。”圣上看着京兆府尹，“薛卿，若是齐王妃的孕事是真的，你可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污蔑皇亲者，当诛。”京兆府尹言罢，偷看了眼荣王，要是……女婿应该会出面求情的。
齐王脸色发青地瞪了京兆府尹一眼，虽然他不信齐王妃会假孕，可是心里隐隐不安。
内侍到了齐王府，齐王妃正陪着邱惠太妃在赏花，听着圣上宣她进宫，心头一颤，隐约觉得事情败露了，但她仍强作镇定地对内侍道：“请稍等。”
齐王妃换上王妃服饰，坐轿子跟着内侍进宫。虽然有那些孕妇的招供，但还要经太医最后确诊；还没问罪，她就还是一品亲王妃，圣上开恩，给了她几分颜面，让太医在偏殿内为她把脉。
偏殿内，太医院的院使、院判、三位御医在等着齐王妃，齐王妃面色发白，完了，功亏一篑，那些抓孕妇的究竟是什么人？真是该死。
五人分别给齐王妃把了脉，都大惊失色，这齐王妃还真是假孕。事已至此，齐王妃反而镇定了，“你们去禀报圣上吧。”一步错，步步错，她自以为事事安排周全，谁料这样的周全反到不周全。
院使领着同僚走进大殿，众人的目光齐聚他们身上，齐王亦是一脸紧张，齐王妃若真是假孕，他不仅会没有嫡子，而且还会失去邱家这个助力。
“启禀皇上，齐王妃未孕。”院使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殿中那些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的大臣，都惊得目瞪口呆，齐王妃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齐王咆哮地喊道。
京兆府尹暗舒了口气，不用被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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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牙痛脸肿，身体拖累，让我百感无奈。




吾家娇女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亲子时光
圣上冷冷地扫了齐王一眼，“宣齐王妃上殿。”
齐王妃被内侍带了进来，她面色苍白，神情镇定，绑在肚子上的枕头已经拿下来，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齐王如被雷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王妃对齐王凄凉一笑，跪下，“陛下圣明，妾身嫁给王爷数年无孕，担心会因此失宠，才做下这件糊涂事，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王爷无关，与邱家无关。”
所有罪责她一人扛，但愿能保住王爷，保住……或许保住母家是妄想，可她尽力了。言罢，齐王妃不等圣上发落，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朝着玉台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齐王妃会当场自裁，等她一头撞在柱子，头破血流地倒在那儿时，大家才回过神。
“七弟，你娶了个好王妃。”圣上冷冷地道。以为把事情全揽过去，就能让齐王、邱家脱罪，她真是想得太美好了，当他是昏君吗？
“皇兄，此事臣弟真的毫不知情，臣弟虽无能，却也是男人，绝不愿养别人的血脉，更何况臣弟已有庶子。”齐王跪下为己辩解，他又不是不能生，邱氏不能为他生嫡子，他大不了换个人帮他生。
太子则吩咐小太监，“去看看人死了没有？”
小太监哆哆嗦嗦走过去，探了探齐王妃的鼻息，“回太子的话，齐王妃还有气。”
“抬下去，让太医救治，等醒过来，关进大牢，严加审问。”圣上面无表情地道。
齐王满脸苦涩，圣上这句严加审问，已表明圣上不相信他刚才所言。
“邱家协助邱氏，想以民间血脉代替皇家血脉，罪大恶极，抄家查封。”圣上冷酷地道。
当禁卫军凶神恶煞地围住邱家时，齐王妃所做之事，传遍各府，晏萩呆怔良久，才一脸懵地道：“这叫什么？歪打正着。”
傅知行俯身过去，勾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问道：“世子夫人，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想瞒着你，只是一不小心给忘记了。”晏萩用大肚子顶着他，“自从怀上这两小家伙，我记性差好多，我都快变成傻子了。”一孕傻三年，她怀两个，该不会傻六年吧？
傅知行摸摸她的肚子，“傻子还会帮唐湖他们出那么好的主意？”
“就出了那么一个主意，其他的都是他们自由发挥，只是没想到掳走那些孕妇的坏人没抓到，把齐王妃做的事给挖了出来。”晏萩唏嘘地道。她真没想到，会挖出这么一个大坑来。
傅知行扶她坐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齐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晏萩百思不得其解，“她这样做简直是在自毁。”好吧，生不出孩子来，的确会让一个女人发疯。
“她没想过会失败。”傅知行淡然道。齐王妃以为她这事做得很隐密，实际错漏百出。
晏萩想了想，“其实她会这么做，也是齐王作的孽。若不是齐王喜新厌旧，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这里面固然有齐王的原因，但齐王妃也不无辜。”傅知行公平地道。
晏萩颔首，“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齐王妃和邱家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傅知行挑眉，笑，“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可见我的世子夫人没有傻。”
“讨厌，不许笑话我。”晏萩娇嗔地轻捶了他两下。
傅知行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笑话，是称赞。”
夫妻俩说笑了几句，就让婢女传晚膳，随着晏萩的肚子越来越大，澄阳大长公主她们已经不让她出去用餐了，而是由傅知行陪着她在蒲磐院吃。
等夫妻俩吃完晚膳，傅知行扶着晏萩在走廊上散步，过了一会，卓儿、越儿在奶娘等人的簇拥下回来，每日晚膳后的亲子时光开始。晏萩讲《西游记》的故事给两个小家伙听，“唐僧师徒四人，一路风尘仆仆朝西行去。走着走着，渐渐觉得热气袭人，难以忍受。悟空叫出土地来一问，才知道前方有座火焰山，方圆八百里寸草不生，要过此山得去找……”
晏萩边讲故事，傅知行在一边记录，等晏萩讲完，他也写完了，晏萩笑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傅知行搁下手中的笔。
“这个故事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根据话本子里看到的故事用孩子们听得懂的言语说的，如果拿去出书，会被人家笑话的啦。”晏萩又不走才女路线，没打算当文抄公。
傅知行想想，道：“那就只印几本，给家里人看。”
“这个到是可以。”晏萩眉眼弯弯笑道。
晏萩讲完了故事，就论到傅知行讲典故，“古往今来，凡是品德高尚的人，都是诚实守信的。前朝有一神童，十四岁时，被地方官推荐给朝廷。他本来可以不参加科举考试便能得到官职，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毅然参加了考试。事情十分凑巧，那次的考试题目是他曾经做过的……”
这个故事卓儿听得津津有味，越儿与兄长相反，他四仰八叉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数日后，齐王妃一案尘埃落定，齐王妃被贬为庶人，并斩首示众；邱家上下人等一律黥刑后，流放三千里。齐王以没有管束好妻子，差点混淆了皇室血脉，上书请罪。邱惠太妃亦脱簪进宫，跪在椒房殿前，替子求情。
圣上看过供词，齐王的确不知情，如是法外开恩，“齐王降为归善王，禁足一年，罚俸三年。”
“谢皇兄。”归善王气得快要吐血，却不得不叩谢皇恩。
回到王府，归善王把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到地上，暴跳如雷地吼道：“贱妇，该死的贱妇，误我大事！”
等归善王发泄完怒火怨气后，他的那几个幕僚才进书房相劝，“王爷，请息怒，这事对王爷而言，未必是坏事，王爷可以藉由此事，韬光养晦，以图后谋。”
“王爷，圣上登基不过数年，他绝不会那么早就退位，王爷还有得是时间谋划，不必在意一时的得失。”
“你们说的对。”归善王被他们给劝住了，安静地禁足在王府之中，修心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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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黥刑，又名墨刑，黵刑，刺字，上古的五刑之一。




吾家娇女 第三百四十二章 甜蜜生活
邱氏一案过后了，孕妇失踪案也得以告破，并非妖人作祟，而是一个失去孩子，又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所为。因太过血腥，忍冬没有告诉晏萩，晏萩对这事也没过多的关注，怀着身孕，为了孩子好，应当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
穷秋九月荷叶黄，北风驱雁天雨霜。酝酿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噼里啪啦落了下来，砸在屋瓦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雷声轰鸣，闪电不停，府的下人们或躲进屋子里或站在廊下。
在午睡的晏萩，被这轰隆隆不停歇的雷声给吵醒了，“刺玫、葛根。”
听到喊声进来的不是两个丫鬟，而是傅知行，他头发和衣服都湿了。晏萩蹙眉，“你没有撑伞？”
“撑了伞，可是雨太大。”傅知行刚出去了一趟。
“那你就等雨小点了再回来呀。”晏萩缓缓坐起，“赶紧去沐浴，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已经立冬，天气寒冷，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轻重都没有吗？”
“冒雨回来是我不对，以后绝对不会了，看在我带了好吃的回来，就原谅我这一回。”傅知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晏萩。
晏萩斜他一眼，“吃的，晚点也一样能带回来呀。”
“猜一猜是什么？”傅知行转移她的注意力。
晏萩伸长脖子闻了闻，“是惜花阁的腌梅子。”说着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笑眯了眼，“我猜对了，这些全是我的。”
“就是买回来给你的，我先去沐浴，一会再回来和你说话。”傅知行听到丫鬟在外禀报热水已备好了，他弯腰在晏萩脸颊上亲了一口，去浴室沐浴梳洗。
晏萩把油纸包放在大肚子上，肚子大的可以当桌子用了，掂了一颗酸甜的梅子塞进嘴巴里，酸酸甜甜，微眯起眼，真是太好吃了。
不知不觉，晏萩就把一大半的梅子给吃光了，沐浴好换了身干爽衣裳的傅知行回到房间，见状，立刻把剩下的收走了，“你忘记你怀孕了，这种腌制的东西，不能多吃。”
“你知道我不能多吃，你还买这么多回来，你存心是诱惑我。”晏萩舔着手指倒打一耙。
傅知行调笑道：“我才知道潇潇是属猪的。”
“属猪才好呢，懒人有懒福。”晏萩骄傲地道。
傅知行牵过她的手，帮她擦去手上的糖渍，笑道：“最有福的人是我。”
晏萩对他甜甜一笑，“我才是最有福的人。”
家居生活温馨而甜蜜，夫妻日夜相守，只是晏萩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笨重，晚上睡觉连身都没法翻，起夜的次数也随之增加，傅知行为了让她能睡得舒服些，隔半个时辰，就会自然惊醒，然后帮着她换一换睡姿。
可这样一来，晏萩到是睡得安适了，傅知行又不是铁人，睡眠不足，难免露疲惫之态来。晏萩舍不得他辛苦，“夫君，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傅知行把桔瓣塞进她嘴里，“你确定？”
“我确定。”晏萩点头。
“好。”傅知行答应了。
晏萩呆怔地看着他，她还以为要费点唇舌说服他呢，她什么都没说，他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果然久病床前无孝子，啊呸，她又没病，他又不是孝子，应该是，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夜里，晏萩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帐幔，心里酸酸的，“傅无咎，你这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