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所以说,什么一夫一妻根本不是穿越者专利啊!只是取决于夫妻双方力量对比啊!人家古人比穿越者直白多了,不许就是不许,我不爱你也不许你鬼混!
奸臣之女 番外之一
、番外之一
郑德平懒,懒到了一定境界,懒到连话都不肯多说。
郑琦与关氏都是一张利口走遍天下主儿,偏偏生了个酷爱装哑巴儿子。
关氏掰郑家饭桌上说话毛病时候,郑德平是省心——这货从小就不爱说话。别说吃饭了,就是这张嘴不用来咀嚼时候,你想让他启动嘴巴第二个功能都要费老大劲儿。
为此杜氏私下很是发愁:“别是他爹娘太能说了,把小孩子那一份儿也说了罢?”然后暗示关氏,是不是找几个不爱说话乳母带着德平?结果呢?郑家大宅常出现这样奇景:郑德平与乳母两两相望,仿佛决战紫禁之巅两位高手,谁都不肯先开口。
要不是郑德平见了父母长辈还会问好,说话也不结巴,郑靖业该滥用职权弄几个御医到家里来圈着了。
郑德平觉得自己很倒霉,一直都是。他此生大理想就是当个自由自二世祖,躺祖辈功劳簿上睡大觉,长大了弄个荫职——这个挺简单,他祖父是当朝宰相,他爹年纪轻轻就是五品高官后来这个官职一直升到了二品,他外祖父家是开国勋贵。没有比这再轻松了有木有?!
他还是他爹嫡长子,他有几个比他还大堂兄,还有一堆亲兄弟、党兄弟,家族有人扛,血脉也不用他操心。他只要到了年纪弄个清闲衙门混着,混资历都比草根升得。成年之后家里少不得给他一门好亲事,然后他就努力摆出一副地主恶霸嘴脸让他那长工儿子努力上进……
多完美设想啊!
很小时候这种想法就心里萌芽,郑德平五岁时候跟着他妈关氏回娘家时候就完善了这一伟大计划,并且努力付诸实施。
那一天,春光明媚,关氏禀过婆母之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宁远侯家离郑府不远,不多会儿就到了。
进了门儿,外祖母很是慈祥地摸着郑德平头问他:“阿郎与兄弟们处得可好?今天不用念书么?”
一语问到了伤心事。郑德平苦逼啊!他家堂兄弟里,按着年龄排,分别是郑德兴、德安、德平、德良、德谦、德俭、德恭、德芳、德让、德仁,彼时后面几个小还没出生,德良这死孩子才三岁,上学就前面堂兄弟四个,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小姑姑。
郑靖业对于子女教育是很重视,秉承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方针政策,自伤幼年读书之艰苦,聘请多位名师“教育从娃娃抓起”,用力操练这些泡蜜罐里长大小娃们。
这还不是坑爹,郑靖业要求高也就罢了,郑德平同班同学们水平都还不错。除去两个叔叔还有德兴年纪略大,他与德安、德良、小姑姑差不多大,郑靖业就拿学得好小姑姑功课来要求他,苦不堪言!
郑家“你这货还没个丫头学得好”绝对不是骂你,说你“跟个丫头学得一样好了”那是夸你。事实证明,他那位姑姑书法是好,胆子是大,心眼是多,下手是黑。能比得上她人没几个。比不上就比不上吧。
可郑靖业认为,所有子孙都应该是向上奋进,他老人家从山阳爬到了京城有了现成就,他子孙不可以认怂。就这样,郑德平被要求认真上进着,实是太难为五岁小男孩儿了。
郑德平苦逼着,一听他亲爱外婆发问,登时咧了个大嘴开始哭:“好惨呐!”人家是想闲着,偏偏要被逼读书。
关氏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儿上:“你嚎什么呢?大伙儿不是一样学?”
此时顾益纯还没到郑家任教,然而郑靖业少年时是从顾益纯手底下混过来,折腾学生本事那是一脉相承,老师不管郑靖业亲自布置任务。郑德平抽抽噎噎地复述着他那早起五读书,白天当复读机、晚上当复印机苦逼童年。
宁远侯夫人看来,上进有个毛线用?那会儿既没有公务员考试也没有高考,连个科举都没有,学个毛啊学?只要礼仪差不多、常识差不多、不要太白痴,拼是爹啊!如果没有这个天份,瞎浪费那个时间干什么?不如散散心,交交朋友,扩大一下关系网、社交圈,这些才是有用。
所谓夸赞某家小儿郎读书用功,那也得这孩子读书上头有天份才行。学得出来了,刻苦才算有用,大家夸奖羡慕你;学不出来,做了无用功,那是傻子,大家背后一准儿嘲笑你。虽然听说外孙子不如郑家七娘功课好,老夫人略觉脸上无光,还是安慰外孙:“学不好就不学,你姑姑那样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咱们这样人家,不靠这个吃饭,啊~”
关氏嗔道:“阿娘又说什么呢!”
宁远侯夫人不乐意了:“你长大了,嫌阿娘烦了,阿娘说哪里不对了?除开能被举贡,又或是名扬海内,谁个不是靠着荫职上来?读书读书,有个p用!会做事就行了!乖孙,听外婆,人呐,还是要会做事儿。聪明人活得轻松,笨人才累个半死。”
不得不说,这一套歪理绝对影响了郑德平日后成长,一朵小花骨朵,就这么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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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宁远侯府是外家,郑德平去探望外婆时间并不是太多,自个儿家里还有郑靖业坐镇,关氏又觉得儿子如果学业太差自己妯娌中间未免脸上无光,这才让郑德平不至于走上了歪路。课,他还是上,作业,他还是写,就是……都学得不太咋地。
何必那么累呢?郑德平看着他家大堂兄那般努力,跟顾鼐那小子后头一副紧张兮兮模样,越发觉得“上进”是这个世界上束缚人性自由发展东西。他依旧摸鱼摸得不亦乐乎。
有人说,科学技术发展源于人类对于懒惰追求,不想打扇儿,就有风扇空调;不想烧火,就有电炉煤气;不想跑路,就有了汽车飞机……
同理,郑德平如果想祖父和母亲高压之下偷懒,他就必须高效。能一次过从不拖到第二次,能少说一个字就绝对要言简意赅。
郑靖业愁得要命。一个闺女就够他受了,千万别再来一个奇奇怪怪孙子!
他儿孙普遍是中上水平,没有特别出挑,却也不笨。长子、长孙虽然脑袋方了一点儿,经过一段时间修理,也长进不少,照此下去也不致太糟糕。可是德平就让郑靖业想抽人了,他是二房嫡长子,也是挺重要一个孙子,可怎么就这么地没有存感呢?这怎么行!日后如果自己死了,即使不分家,郑德平也不能没有担当,郑靖业孙子,怎么可以这么蔫儿?
就算蔫儿吧,好歹也要有一样能拿出手,可以让他倚仗。没有,一点也没有!学问就不说了,问一句答半句,绝不举一反三。骑马,绝不比规定多跑一圈儿,射箭,让射十箭绝不浪费第十一下。
这些都不说了,让郑靖业觉得不可思议是郑德平字。像是拿芦柴棒儿划出来似,枝枝楞楞,除了像个字,再没办法给他别评价了。好歹你祖父是当世书法名家,你老师是当世书法名家,咱能不能不这么丢人啊?
郑靖业再慈祥、再护短、对家人再如春天般温暖,也忍不住要以盛夏火热情怀来抽一抽这个孙子。
郑德平觉得,如果挨一顿打能换来日后安稳,他也就认了。打就打呗,他祖父还能真把他打死打残了不成?觉得打而无效,日后不但不会再打,还得放纵着他。
这时候,不知道是灾星还是救星小姑姑出现了,护着死活不让打。这世上敢跟郑靖业瞪眼死扛人不多了,偏偏郑琰就是不怕郑靖业那一个。
“您打他干什么呀!他犯什么错儿了?”
“你给我让开!大人教训小孩儿,你小孩子不要插嘴。”
“有理走遍天下,他还那么小,你就打。”小姑姑,你跟我同岁。
郑靖业大怒:“他都多大了,写字像是苍蝇蘸着墨水爬!读书不肯大声我忍了,不乐骑射我忍了,吹笛子像是要断气我也忍了!还要怎么样?!你再不走开,我连你一块儿……来人,把七娘带下去!”
郑琰挥着手里本子:“他多一个字儿都没写,可他一个错字儿都没有!哪家学写字能从不错一字啊!”效率啊亲爹!我这顶着嫩壳儿刚写字儿还写废了很多呢,这货是一点儿也没错过啊,他都不带打草稿!
顾益纯看够了好戏,才大方地承认:“不然我为什么不管他呢?”
当祖父目光落身上这一刻,郑德平想,人生果然是苦逼。他眼含热泪,用苦哈哈目光望着小姑姑,控诉着:被你害死了!
结果人家拍拍他肩膀:“人各有所长,你写字儿不好,又不是笨,挨打太冤枉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世上必须有你擅长。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哟~”
从此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他被他那个奸诈成性祖父从各方面试练着,终于成了郑家一枚苦力。
我宁愿挨那一顿打!若干年后,郑德兴手里拐杖狠狠地戳着地,引来一众仆役惊呼:“阿翁阿翁阿翁怎么了?”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怎么地了,加拼命地喊,还要去报告他家儿孙。
嗡嗡嗡嗡,像一群苍蝇!
“闭嘴!”不能不说话了,郑德平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老子辛苦一辈子,终于能够安静躺着晒晒太阳,你们还来吵,就不能让我少说两个字么?
奸臣之女 34、为难的婚姻
34、为难婚姻
“太子妃真是过奖了。”杜氏口上打着太极,心思已经转了八百圈儿。
对面太子妃依旧笑得很是亲切:“难道我说不是实情?府上孩子教养都是不错。”
“当不得当不得,”杜氏连连摆手,“不过是不惹事儿罢了,说到教养二字,实不敢卖弄。”
以陈氏出身,夸起杜家“教养”好来,真是天大笑话。另提两人丈夫之间那些个恩怨过往,不互骂已经算是双方克制了。杜氏跟陈氏说着场面话,心中极是不自。
谁能想到呢?太子妃居然邀邢国夫人等几位夫人到东宫小坐!这是要和解还是怎么?是真心还是缓兵之计?
陈氏面上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着杜氏。抛去了成见,必须得承认郑氏夫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是有其独到之处。陈氏也没妄想一次谈话就能拉拢了郑家,眼下释放善意而已。对于瞧苗妃这个挂名庶母尚且不如意东宫来说,肯放□段邀请杜氏,陈氏已经作了做大让步了。
形势比人强!
自打苗妃怀孕,宫里空气就有些不对味儿,等她生下了儿子,就不止是不对味儿了。原本还沉得住气,现也有些躁动了。直观反应就是,往后宫里进出命妇多了起来。以往常走动,如今走动得加频繁,以往没太多交情,现也开始攀交情了。
一切源头,都是因为皇帝对这个老来子极度重视。皇帝那是真疼这小子,还没过满月、名儿还没起,就准备给他封王!重视小儿子并没有什么,尤其大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时候。现问题是东宫不那么稳当,一群当年就不怎么服气皇子想取而代之。
不能够咱们把太子弄下台了,忙了半天倒让这小东西白拣便宜不是?不搞太子呢,皇子们面临着与郑靖业一样难题:太子还记恨他们呢,这其中以齐王为甚。又因太子出身低微,如魏王等心中亦是一直不忿。太子面前装x装得久了,难免会心虚,难免会怕太子日后报复。
眼瞅着老爷子已经六十多了,再不动手就真要等着太子登基来收拾大家了,这样事儿还不是没发生过,开国至今已经四代了,每一次皇位承继之后,就是许多先帝儿子被冠以各种罪名干掉。还等什么?开始动手吧!一面收拾太子,一面为取而代之做准备。前面“大计”,后宫也搞夫人外交。
到了这个生死存亡关头,以前许多其他恩怨就可以都放下了。诸皇子之间,除了对上太子,其他人并没多少矛盾,这里说恩怨,实际上指是某些母系出身比较高皇子对于朝臣态度。要让人干活,现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坐等人投靠,得表现出些诚意来。
一时之间,诸王真是礼贤下士,而诸王之母也是笑脸待人。杜氏近常到宫里逛,不但是昭仁殿,淑妃延安殿、贤妃承嘉殿里都能看到她身影。宫外诸王妃也常以各种名目邀人聚会,搞搞夫人外交。
杜氏也是滑不粘手,哪边儿也不允诺。开神马玩笑?!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就这样下注!出头椽子先烂。郑家不会干这种为人作嫁事情。
诸王都动了,东宫岂会无所觉察?
到了这会儿面子固然重要,里面也是要保住,东宫也放□段来拉拢人了。这种活动彼此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不能说得太直白了,那样不够装x,会让人瞧不起。
东宫所据之优势乃是宗法,然而这个宗法东宫只能算是占了一半优势——皇帝还活着,未来尚未可知;太子之母并非皇后,太子也只是庶子而已。
由不得名门世家出身陈氏不着急,一面对昭仁殿保持友好,一面向当权宰相释放善意。太子并不直接掌权,许多事情需要现任官员去做。
郑靖业是一心把太子给搞掉,现就是太子释放了善意,他也不肯轻易相信了。话又说回来了,现主动权自己手上,怎么着都好。一旦把太子弄上台,他再秋后算账,郑家全家都得玩完。
所以杜氏只与陈氏应付。陈氏心里也不急,她已有个主意,皇太子庶长女昌郡主今年十四,到了要嫁人年纪了,郑家幺儿郑瑞今年十五,恰是一对儿。不过头一次谈话不能说得这样深入,她只是夸一夸郑家孩子。
陈氏母亲荣国夫人夏氏是陪客,一眼就看出杜氏并不想过于亲密,索性转了话题:“不惹祸就是好孩子,这才是难得。闻说今年大计,沂郡郡守就是受了儿子拖累罢职回家了。沂郡是我们陈家祖籍所之地,只盼能来一好官……”
歪楼歪楼。
这样话题聊着,主人累、陪客累,只有杜氏很轻松。轻轻巧巧打着太极,你说我就听着,你夸我就谢着。到了点儿,拍拍裙子,回家吃饭。把东宫噎得水都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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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却进入了忙碌期,大计中有许多要计较事情,他忙得脱不开身。有了诸王相争,抢人抢位置就抢得比较凶残,饶是郑靖业这样提前半年订好计划,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先自家书房接见由自己荐出去人,这是允许,不能说是什么暗箱操作,他本就是这些人恩主。见一见也是正常,与这些人分别谈话,了解地方状况,再了解一下中、低级官场动态。后判断一下这些人可靠度,把计划作一些细微调整。
然后出手抢位置。
首要当然是富庶之地,其次是战略要地。郑靖业手上军中势力,除开于元济,尚有十几个混中、高级。让这些人与当地地方长官配合,是双赢局面。当然要便宜自己手下人,正好,大家也都是这么想。
青州徐史徐梁,郑靖业第二任书僮,心腹之人。此时规规矩矩地坐着,用商量口气道:“晚生那里一切都好,就是镇北将军过于专横,遇到个犯了案贼人,往他营里一缩,就要不出人来了。长此一往,地方官员必然威严扫地。”这是有人裹乱。
郑靖业垂眼看了看桌面:“知道了。你把人证物证苦主理会清楚,具本上奏。”
朔安郡守苦逼着一张脸:“相公,晚生那里可算是犯了难了。”朔安靠边界,时常有些边境摩擦,弄得边民生活比较被动,如果驻军积极一点呢,狄人不敢犯境,他日子就好过。不幸遇到一个不买他账校尉率兵驻守,每每秋收时节,都要等对方抢到一半了再出兵。校尉攒了军功,朔安被祸害得不行,朔安郡守评级就上不去,今年正犯愁呢。
这个好,郑靖业眼睛张了张,正好换了这一个下来,顶另一个正顿田郑党张进书上去。校尉这个官儿听起来不大,实际上已经算是中级军官了,又边境上,不愁立功。到时候再升一升,有郑靖业护航,前途可期。
又有豫州刺史郑安国抱怨下属:“相公,我那里太平郡守是个刺儿头,虽屡次参奏,都被圣人压了下来。”
郑靖业抬眼看了看郑安国:“那是圣人两姨表弟。”削不成白板,不过可以考虑调走。
……
……
……
从九月到十一月,这样会面三不五时要出现一次。
郑靖业也会布置一些任务,比如:“周洪邓州有什么举动一定要盯紧。”周洪,太子舅家表兄,经太子活动,任邓州治下兴平郡守。又比如:“陛见之时,圣人问起沂郡情形,便直说。若有人有兼并不法事,也不必隐瞒。”
郑靖业诸多门生也有幸遇上了九月末郑靖业孙子周岁宴,讨了一杯酒喝。还真就是喝了一杯酒,放下礼物,识趣告退。郑靖业这段时间决定低调,让别人互掐,便不欲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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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府还要接待自家亲友哩。
郑琰小侄子、她三哥郑琛第三子郑德仁过周岁。这一天学校放假,全体师生一齐出席。
外孙周岁宴,赵氏亲爹赵安成也出现了,遇上顾益纯,两下叙了一回亲,看一看刚刚会说话小幼儿,剩下就是成年人之间会话了。这种活动,小孩子从来都不是主角。
赵家与顾家有亲,虽然七弯八绕了一点,胜两家都是大族,经过两位资深世家子弟交流,发现他们两家七弯八绕关系非止一桩。
顾益纯即使年过五旬,也是个风度翩翩老帅哥,他生活条件一直不错,保养得又好,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见之令人忘俗。作为一位业内知名人士,顾益纯八卦上流社会也是广为流传,出名就是他“逃婚郎被抓捕回家”与“至今守身如玉”。
既然有着好几样弯弯绕亲戚,赵安成一见顾益纯又非常倾心,赵老先生不免要念叨几句。赵老先生抱了一把白白胖胖外孙,衣服上沾了小胖子几道口水印儿、胡子被扯掉三根,终于放手。
转脸看到顾益纯,想到这位亲戚至今未婚,忍不住提了一提。如果不是这个环境下,赵安成也不会讨这个没趣儿多这个嘴,他看顾益纯顺眼,又觉顾益纯一个人凄凉,遂道:“思玄犹‘小姑独处’耶?”
郑靖业喷饭。
顾益纯有一瞬间不好意思,旋即把目光扫到了郑靖业身上。郑靖业连连摆手:“赵公却不是我请来说客,”又对赵安成道,“赵公有所不知,这么些年了,我想办法,也不能劝动他。”
赵安成与顾益纯出同世家,谈话间还是有一些微妙默契。知根知底,也知道世家行事法则,坦白说来,这事儿是顾家办得不厚道,庶出也不该死不是?分家分不到太多,那是正常,谁叫人家嫡子妈是带着嫁妆来呢?婚姻上次一等也就罢了,也不能弄那样个货硬逼着娶啊!
赵安成先不说这些,也不从什么生活方面入手,只是打趣儿。顾益纯不好意思了,含糊道:“这么些年,习惯了。”
赵安成道:“只是习惯,便并非本心。”说完便不再劝。顾益纯接口也不是,不接口也不是,僵了那里。赵安成借着酒意道:“你们家又不缺孩子,小心他们给你过继一个。别说你不答应,等你一闭眼,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死后入继。
顾益纯呆掉了。
郑靖业一拍大腿,tmd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条儿呢?受赵亲家启发,郑亲家道:“过继个好也就罢了,把个别人不肯要逆子挂到你名下,到时候,嘿嘿。”
由于赵安成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非同一般战斗力,郑靖业暗骂一声世家果然阴险同时,对赵安成不免也另眼相看。赵安成摸摸胡须,笑而不语。
顾益纯开始考虑继嗣问题。这不是抢先一步过继一个就算完事儿,不是你亲生,宗族处置权就大,你现过继了,过一阵儿他们能给夺回去再换一个来。
郑靖业心里已经翻腾开了,左看右看,顾益纯卖相上佳,名声好、人品好、学问好、家世好,竟是无一不好,配个什么人也配得上了。
赵安成一走,郑靖业就念叨上了:“如今你家中长辈也没剩几个了,剩了也管不到你头上了,正好自己择一贤妻娶了,过二年有了后嗣,咱们也还不算老,总能看到他长大。”就算不行,郑靖业还有儿女,也可对小师弟照拂一二。
“眼下名门淑女随你娶。”郑靖业继续坚持不懈,立誓要让顾师兄身后有人供一碗饭。他说还真是,别看顾益纯已经五十多了,娶个正当妙龄老婆跟玩儿似。虽说顾益纯年纪有些大了,对于男人来说,年龄反而不是重要。
顾益纯略有意动,他不是没想到过继,只是把近枝后辈都看了一回,也没发现合适。再者说了,过继孩子人家也有亲生父母不是?真要比较一下哪个亲,顾益纯自己都不能保证。
“哪有合适呢?”顾益纯苦笑。这是一位龟毛名士,不然就不会单身这么久。他蹉跎到现,于婚姻上就是龟毛。不想娶还罢了,一旦想要结婚,他标准比郑靖业提出还困难。
郑靖业绝不肯让他顾师兄委屈,什么长得不好、没有文化知识、再婚、身体不健康、为人不好、不能干统统不行。顾益纯这里,恨就是家族里乌糟事儿,他希望老婆能顶住这些,还有,不能太年轻了,也不能跟他没有共同语言。
亲,你家是名门顾氏啊,谁能扛得住呢?单这一条就很要命了。
顾益纯没想到是,他家女学生真给他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顾师兄总是形单影只,这样不好,很不好。
以及,顾师兄只有娶妻了,下面情节才好展开嘛~
千羽同学长评让偶感动shi了~回答长评问题:
开这个坑时候选文章类型是“传奇”来,主角必然是小七,小七戏份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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