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没错,延平郡王是个胖子,还是个猥琐死胖子!胖不过份,长得他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上帝报复社会了。
他人长得丑就罢了,性格也不好,实是皇室里难得一见奇景。但凡皇室子弟,开国之初糙一点、暴发一点也是情有可原,到了这会儿再出现这么一朵奇葩,未免太对不起社会规律了。你就算本质恶劣,好歹要学会装一下啊,他偏不!
令,美好也。德,道德也。萧令德是既不美好也不道德,似乎还有点心理问题,性格非常之不好。若干年后《诸王列传》上是这么形容他“貌寝,性暴烈,无能为”,可见他就是这么个人了。
即使不喜欢太子郑靖业也要冷静地说,如果太子跟延平郡王发生冲突,十有八、九,错延平郡王。
郑靖业还没到翠微宫,就察觉到了这里微妙气氛,挑一挑眉,拾级而上。殿门外立定,怀恩进去通报,殿门打开,里面传来皇帝咆哮:“你究竟醒了没有?!”
有这么个儿子真是不幸,郑靖业心里为皇帝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皇帝听到郑靖业来了,好歹给了他家宰相面子,收敛了一点怒气。皇帝容易么?苗妃怀孕之后就特别粘他,孕妇症状总是千奇百怪还巨没有安全感。这边儿哄着如花似玉小老婆是心甘情愿,那边儿一个如魔似幻丑儿子办囧事真是让他风中凌乱。
一个一个,都不省心!
郑靖业出现了,向父子三人揖礼。太子心里有些别扭,还是打了声招呼。郑靖业也没有过多客套,单刀直入问皇帝:“臣蒙宣召,不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看看猪头一样延平郡王就知道了,这货还横地板上哼唧呢。
皇帝暴喝一声:“还不是因为这个畜牲!”一手指向萧令德,骂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郑靖业无奈地看着皇帝,皇帝尴尬地咳嗽一声:“怀恩,你来说。”
怀恩路上都已经把皇帝爷儿仨都卖给郑靖业一次了,这会儿又装模作样地复述了一回。
原来,到了熙山,大家都放松了,太子鉴于近精神实绷得太紧,太子妃建议下,也去郊游,全家出动。太子、太子妃、四儿六女、一个良娣、四个孺人,都齐全了。太子妃娘家妹妹也应邀参加。
一群人正高兴着呢,萧令德来了。过程一点也不曲折复杂,就是这货硬要挤进来喝两杯,然后醉了,然后酒后无德,还惊着了女眷。
皇太子家宴像被野猪给拱了一样。本是来散心,心没散成,反添一回堵。
这个……真不怪皇太子抽他!
太子果然抽了延平郡王一顿,他武力值还是比较可观,萧令德只有挨打份儿。太子已经有了危机感,他需要杀鸡儆猴,让弟弟们不敢妄动。他知道,如果这些家伙蜂拥而上,没他什么好。倒不如分而击之,先吓退一些胆小。
这事儿是萧令德不理,皇太子就是收拾了他,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不用担上什么欺负弟弟名声。太子主意打得很好,抽老十一顿,然后捆着他去面圣,皇帝也不能说他不好,还得为他撑腰。这也是向弟弟们示威。
皇帝当然生气了,自打生了萧令德这个儿子,小时候还可以说他“生得肥壮可爱”,超过五岁连这种话都说不出口了。读书不行、习武不行、做事不行,皇帝不想再看到他了,就想到了郑靖业,想让他想个法子,想个合适地方,把萧令德给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直白地讲就是发配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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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陛下家事也。”郑靖业听完怀恩现场删节版之后果断地这样说。
你儿子互殴,你当老子不拿主意也就罢了,宗正还没死呢,干我什么事儿?插手这事儿不是找抽么?我才不傻!
皇帝毕竟老了,不想再烦这些事情了,不耐烦地对郑靖业道:“此地无君臣,卿试作吾老友,为吾解此事。”你就当是给邻居家互殴儿子劝架,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萧令德还地下哼唧呢,郑靖业道:“延平郡王带伤,还是先包扎一下为妥。”萧令德猛点头,气得皇帝又踹了他两脚:“滚。”
郑靖业先把萧令德打发去上药。然后慢条斯理地给皇帝分析:“这本是您家事,何至令臣来?只有捂住,没有宣扬。此事,到此为止,可好?”
皇帝瞪眼:“就这么算了?”
郑靖业摇摇头:“关乎天家声誉。”
“有那个畜牲,还有何声誉可言?!”皇帝曾经不止一次想,如果当初夭折不是他十一、十二、十三而是老十,他日子也许会顺畅很多。
“那也不能自己宣扬,这样一闹,倒是为延平郡王扬名了,”郑靖业说得很坚定,“千载史笔,记下来好看么?”端是一副为皇帝考虑好模样儿。
皇帝咬牙,终归沉默。
郑靖业又说话了:“陛下令臣开解,臣便说一说太子。”
皇太子差点没被噎死,不敢置信地看着郑靖业那张诚恳老脸,听这奸臣说:“太子殿下对郡王也火暴了一点儿,好歹是兄弟,多少留一丝面子。您是东宫之主,放宽些肚量。”
太子两眼冒火,好好宴叫这个蠢兄弟给搅了,老婆孩子吓得三魂飞了七魄,还要怎么忍?合着你意思是说我不够有肚量不够宽容?
奸臣又说了:“臣说实话,京城都知道延平郡王行事放诞了些,太子与一个行为放诞人计较,又算什么呢?一狂放之弟尚不能坦然制之,何况其他?”
皇帝也觉得皇太子这样未免太较真儿。谁都知道,萧令德就是皇帝一个失败作品,封王也只封了个郡王。你跟个废品较劲,确实有失风度。
“太子若是与詹事府共饮,延平郡王所为,打就打了,是殿下重士。如今家宴,怎么能打成那样呢?捆起来,等郡王酒醒了,给您赔罪,岂不好看?也显您爱护手足之意。”
如果萧令行不是太子,打就打了,不管他是皇帝也好、宗室也罢,随便打,冲撞了人家女眷还不挨打,天理何?正因为他是太子,他必须宽容!他还得升级呢!善哉斯言!皇帝怒气全消了,转成深思。
“臣今日之言,唯陛下与殿下察之,愿二位慎之。”
皇帝点头,太子气苦。“殿下权当是为了陛下,忍一时之气。”没有爹娘愿意看到儿女不和,这句话郑靖业没说出来,但是皇帝一定能够理解,至于太子能不能理解,那就不好说了。
一时萧令德上完药回来了,郑靖业又说萧令德:“千岁可醒了酒了?可知行止不妥了?”
萧令德情知躲不过,之前皇帝气极说要让他出京,此时听到郑靖业有“问罪”意思,直接嚷开了:“打都打了,还要怎地?”
太子脸上十分难看,只觉得他皇帝爹投到他脸上目光是那样意味深长。看吧,冲动是魔鬼,本来好好场面,这一打,人家不服气了。萧令德觉得自己已经付过账了,不肯重复缴费。
事情后,还是郑靖业轻声细语地问:“殿下觉得,圣人要拿你怎样还是太子要拿你怎样?父子兄弟,殿下奈何如此猜度?”
萧令德大怒,一指太子:“我本有错,可他上来就打,打完还要告状,”不敢指皇帝,“阿爹便要逐我,可有这样兄弟?”阿米豆腐,不敢说皇帝,只拿太子说事儿,萧令德也算没有蠢到家。
郑靖业肃然道:“殿下错了,陛下与太子并未想逐殿下出京,一时气话,殿下也要当真么?圣人平素对殿下何其宽容!”
萧令德巴不得有这样一句,抬起一颗大胖头,努力瞪大了绿豆眼去看他爹。皇帝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萧令德搓着手,笑得极谄媚:“是儿错了,阿爹别跟儿一般见识,儿就是个浑人。”
郑靖业又劝和,萧令德给他爹、他哥哥打拱作揖。
皇帝没好气地道:“非太子与郑相相劝,必要你好看,酒醒了?还不出去!”
萧令德落荒而逃。
郑靖业适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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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走,太子一直压抑着神经开始膨胀,呼吸也沉重了起来,一头扎到皇帝膝下:“阿爹,儿本无心,郑相奈何那样说我!”
“他一句都没有说错!”皇帝冷着脸看着太子,“你儿女都已老大,怎地还是如此不持重?他说什么了?”
太子:“……”
皇帝不觉得太子跟宰相有什么不对付,或者说,他不觉得郑靖业针对太子。两人平常都没有什么交集,能有什么矛盾呢?而且,郑靖业皇帝面前一直是很关心太子,还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种关心,太子儿子到了年纪要读书这种事情还是郑靖业提醒呢。
皇帝真是太“单纯”了,哪个坏人会脸上刻字,哪个奸臣会宣称自己干坏事?
“你想太多了,为君者要有容人之量,”这话就说得很重了,“郑靖业会做事,你仔细想想,照他说来,岂不是比你冲动打了十郎好?”
太子咬牙败退。
不消说,这一幕又被怀恩卖给了郑靖业。
一连几天,郑靖业心情都挺好。就像皇帝说,“郑靖业会做事”,当他是县尉时候有县尉做法,当他是宰相时候有宰相做法。一事一事,分毫不差。确切地说,他能够看到事情结点,从中找到佳解决方案,而不是一味蛮行,这也是皇帝看重他地方。
宰相,就是要调和阴阳。
错估了形势太子只好自食其果。
郑靖业对皇帝还算了解,只怕从今天开始,太子皇帝心中不免要抹上淡淡一笔“对弟弟不够包容”,日后再有什么事情,这一笔颜色就会渐渐加重。不能爱护手中同胞太子,嘿!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这两天实是太抽了!
k!大家应该已经对郑爹凶残程度有了全面认识了。
郑萝莉也要加油了!
奸臣之女 30、郑靖业教女
3、郑靖业教女
“嘎?”郑琰傻眼,她家老师把她作业量直接翻番。
顾益纯除了布置作业,题外话一句都没说。郑琰抬头傻看着他,他也淡然地看着这位唯一女学生。郑琰跟这位老师对了好有一刻钟眼儿,才发现她老师是说真!
不行啊,我还有事儿要做呢。从应试教育里出来人,恨就是这种写作业了,以前还好,现居然要翻番,这不是要坑死人么?郑琰想着她还没“研制”成功花露水,本能地想抗议。一触到顾益纯那双眼睛,心里又打了个突。
当场啥也没说,乖乖答应下来,回去跟她爹娘说:“师傅把我功课翻了一番,从今往后,要完了这边儿功课,嫂子那里我就顾不上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哩?
杜氏看看郑靖业,郑靖业没说话,郑琰额上背上都冒出汗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郑靖业扶额。头疼,非常之头疼!他先前还担心闺女太聪明,小脑子都用到了阴私事情上,怕以后没地方容她,希望她“正常”一点,哪家八岁丫头会出去置房收租?他希望郑琰可以关心一下正常女孩子会关心事情,做个饭啊、写个字啊什么。
老天爷不知道是厚待他还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她闺女关心起“正常”事情来了,可还是显得那么地不正常!
造酒也就算了,有了成果,虽然郑靖业也挺高兴,倒也不全放心上。反正他们家就是土鳖出身,本没啥底蕴。有此一色是添彩,无此一色也不丢人。后这丫头迷上了往酒里添各种奇奇怪怪东西。
什么花露啊、药材啊,后还往身上洒,然后被一堆蚊子追杀。要了亲命了!
“阿琰近来有些不大对,”顾益纯如是说,“心思不纯了。”
郑靖业觉得,他得从老婆那里至少取得一半对女儿教育权,不然这丫头准得闯祸。
看着爹妈都不说话,郑琰也光棍了起来:“亲爹哎,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您告诉我,我也好知道,您不说,我怎么知道?猛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就我一个是这样,肯定有什么事儿吧?对吧对吧。除了大正宫里那一个,可没这么对儿女啊,教都来不及了,还打哑迷。”
听听听听,听听这张嘴,郑靖业牙痒得厉害:“什么都敢说!你是得立一立规矩了!你这些天都做什么了?功课呢?”
“都写了呀!”
哟,还挺理直气壮啊!郑靖业伸手捞过女儿:“是写了,写得漫不经心!你心都用到哪里去了?”揪耳朵。
郑琰心虚地看了看郑靖业:“疼疼疼,那个,女红厨艺不是也要学?”
郑靖业冷笑,这丫头这点儿水平他这里根本不够看:“我是要你当绣娘啊还是当厨娘啊?你守着这些不放是要做什么?会就行了!笨蛋!你就是一心扑上头也及不上靠这个糊口人。不要不务正业!”
后四个字戳到了郑琰痛处,抢回耳朵:“我做什么不是正业了?”我正业应该是帮忙家里别叫人给一勺烩了吧?可我现能做什么?八岁小丫头能做什么呢?郑琰腹诽。不就是只能种个田闲呆着么?
“你还是想一想真正该做什么好!”郑靖业冷笑,“这些不过是衣服上纹绣罢了,有它没它,衣服都能保暖。别糟蹋了天份!你网就是这样结?这些乱七八糟什么时候都能学,只有心性学不来!不从现开始磨性子,指望着一到年纪就能遇事冷静自持了?小时候跳脱是可爱,你再大一些,怎么可又没个谱?你长大了想做什么?这些有益么?”
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早慧”,真是早慧也就罢了,她还会打乱拳。必得让她本心持正了才好。
杜氏此时才说:“你阿爹炖肉香么?你看他天天扑这个上了?”
郑琰静默,半晌方道:“是我错了。”
即使还没有找到暴发节点,积累能量也不是这么个积累法!一直这么做下去,她也就只能成长为普通妇人。
郑琰明白了郑靖业意思,眼下捣鼓这些是可以吸引眼球,为自己赢得一些名媛名声,之后呢?
酿个酒、造个花露水,哪怕把透明玻璃烧出来了、把玻璃镜子做出来了,那也只是细枝末节!除非弄出工业革命搞个民主立宪,不然都是于事无补。她现不能开种田模式!即使某些支线任务有点儿像。
一心扑这些个上头,好比金三胖突然想当个科学家或者是艺术家什么然后去啃课本,真真是前途未卜。
买房不合常识、做菜没有水平、捣鼓小玩艺儿被指不知道重点。三棍子打下来,郑琰彻底脚踏实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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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谈话之后,郑琰就乖了很多,花露水也扔到一边去了,一直怕危险没做手工皂配方也扔到了箱底。专心跟顾益纯上课,认真读史练写,翻了番功课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还缠着郑靖业要舆地图。
郑靖业很头疼:“要那个做什么?”这死丫头又为地图是这么容易得么?那是国家机密、机密,懂不懂?
郑琰讨好地给他捶肩膀,郑靖业肩膀一晃,郑琰小拳头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讨了个没趣儿。上前抱着郑靖业肩膀来回摇:“伯伯教我背谱系各有郡望,我就想,都标到一张图上,看着也方便,还生动好记。”
“不许偷懒!该下功夫还是要下。”话是这么说,转脸他老人家就拿了一张图出来。
郑琰打开一看,乖乖不得了,她爹已经做出来这样一张图了。
这是废话,郑靖业是首相,啥事他不知道啊?什么有关国计民生、朝廷势力分布、官员升迁、将领换防事情他不关注?
郑靖业把图女儿面前打开一晃,又卷巴卷巴地收了起来:“你要是自己脑子里想不出这样图来,也就不用看了,还是老实背吧。”
郑琰讨价还价:“好歹给我张光板儿舆图看一看呐。”又没多金贵,画得还超不准,都不如小学课本哩!
她也不想一想,现地图测绘水平,跟她穿越前有得比么?
顾益纯课程里又加了舆地一项,郑靖业依旧要求女儿磨性子。郑琰也乖乖跟着学习,近增了一项绘画。郑琰又前铅笔素描画得很不错,此时也不显摆了,认真学习写意、工笔两种技法,后选择了写意画作为主要学习方向。
顾益纯摇着扇子道:“阿琰还是不错,肯听话,觉得对了就会听。不过是年纪小,多教教就好。”
郑琰很会哄人,这一点颇似郑靖业。她刚学了画,便画了一柄扇子孝敬给顾益纯。画是水墨,素白绢扇绘游鱼,旁书三字“自天”,道是极配她老师名士范儿。
郑靖业没好气地道:“真不知道要教到什么时候!”这熊孩子,东宫太子、朝廷重臣都比她好对付!
宰相就是宰相,郑靖业还真说对了,以后事情证明,郑琰实不是一个好对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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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太好对付人,此时正翠微宫里。
苗妃情绪终于稳定了,又邀杜氏带着郑琰去“坐坐”。她肚子已经凸了出来,此时正脚开八字地捧腹坐坐榻上,两条腿垂了下来。苗妃母亲也一旁,咳咳,她年纪还没有皇帝这个女婿大呢,看着与杜氏倒是一般年纪。
皇帝宠苗妃,给苗妃母亲傅氏封了个郡君,本来还想封个国夫人,由于被大臣反对,皇帝也就没有特别坚持。傅氏姓傅,却与名门世家傅氏没有十八代亲以内关系,不过是同姓而已。傅氏长得不错,也裹了一身绸缎,带着满头珠翠,陪着女儿。
苗妃跟杜氏说话时候,喜欢把郑琰给捎上,主要还是因为她跟杜氏年纪差得太大,共同语言并不太多,有个小姑娘这儿也是个缓冲,而小姑娘本身就是一个不错话题。
“七娘又长高了,还变漂亮了。”
郑琰抿嘴一笑:“我以后再漂亮一点儿。”
苗妃笑得前仰后合:“好啊,我等着看。”
杜氏瞥了女儿一眼:“贵妃面前还是这样。”
“就是这样才好呢,”苗妃并不介意,“这般娇憨,实难得。这些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得劲儿,后来一想,是有些日子不见七娘,这才不得开怀。这都忙什么呢?我不请你来,你就忘了我了?”
话是对着郑琰说,杜氏也不能当没听见,乃道:“家里乱哄哄,又想给五郎说亲,不好来打扰。”
苗妃也就是随口一问。
这宫里,皇后、皇太后,只要跟皇帝关系不差到一定程度,自是可以时时召女眷入宫说话——记录档就行。妃子们就没这等好运了,即使是混到了贵妃、淑妃这个份儿上,想叫人过来,行,打报告!
现宫里一没皇后二没太后,虽然由妃子们掌管宫务,这人也不是能够随便叫,要跟皇帝说一声。
宫妃尚且如此,外命妇想进宫可不是一般困难。一般也就是九嫔、四妃一级家中母亲有诰命,打个申请还说得过去,出嫁公主想回来看爹妈也行。没有亲戚关系,理由都不好找。
让杜氏没事儿凑过去看苗妃,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人顺口说了几句安胎问题,傅氏还帮忙感谢:“夫人提点帮了大忙了。”
“应该。”
苗妃道:“您是有儿女福,您说,我可信呢。”又羡慕杜氏夫妻和睦,杜氏也识趣地说两句皇帝对苗妃很好。
苗妃有心问两句郑相现状,杜氏答曰:“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郑琰一撇嘴:“上回休沐叫圣人叫过来说话,回来之后就哀声叹气。把大家好一通训,说什么……手足之间要友爱。我们哪里不友爱了?”胡说八道,郑靖业回来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又胡说!”杜氏嗔了郑琰一句,又对苗妃解释,“她小孩子家胡说。”
苗妃知道,上回休沐那一天太子抽了延平郡王,为此皇帝还生气来,当时苗妃很是当了一回解语花。如今旧事重提,苗妃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堂堂郡王,亲爹活着都要挨打。自家孩子可怎么办?太子还不得生吃了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友好邻邦北韩领袖斯密达。
俺终于把七娘引上正途了。
奸臣之女 31、好人不好当
31、好人不好当
苗妃虽然“单纯”、任性了一点,毕竟是宫里混得不错,一怔之下,努力把青白脸色扳回正道上来。她这一回邀杜氏母女来,一是联络感情,二也是要卖个好。
傅氏小心地拉着郑琰小嫩手,没口子地夸赞:“县君生得真是好,这小手可真嫩。”郑琰一点儿也没客气地照单全收:“谢谢您夸奖。”杜氏道:“她就不能夸,一夸,她自己先乐上了天。”
苗妃掩口道:“那也得有让人可夸地方才好夸,再怎么着,咱们也不能违心呐,”又对傅氏道,“相府孩子,都是极好。圣人还说,跟前那一班孩子里,郑家小大郎是出挑呢。他们家男孩儿女孩儿都不错。”
郑德兴小朋友正给苗妃皇帝老公当花瓶。
杜氏矜持地笑了笑:“是圣人抬举他呢。”
苗妃可不乐意听到这个:“这是哪里话?天下这么多人,怎不见圣人见着谁就抬举一下呢?圣人可是真说了,你们家家教是很不坏,”顿一顿,神秘地问,“教出这么好孩子来,夫人就没想过让儿子尚主?”
杜氏几乎要蹶过去了:“贵妃哪里听来这个话?我们怎么敢想呢?”郑琰也吓了一跳,这个节骨眼儿上,公主岂是好娶?娶个公主不算什么,这个年头驸马不像某些朝代那样惨,公主老婆死了之后自己连个家都没有。但是!公主们是有哥哥弟弟,万一娶了一个反王妹妹,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苗妃颇为自得地道:“自然是从圣人那里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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