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顾益纯深表赞同。
庆林公主忽悠完了老公，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内有苗妃外有郑相，东宫死定了！去tmd东宫！就算这两边火力不够，庆林长公主手里可是握着顾益纯这个大杀器！
别看顾益纯现窝家里，他不出仕比出仕有杀伤力！顾益纯满级技能是相人！大宗师级绝技！从来没看走过眼！逼急了直接找皇帝喝茶聊天——不出仕，他也是驸马都尉，想上朝就上朝，想见皇帝，皇帝也没有不见道理。这种“野客观中立人”说一句太子不好，啧啧，你猜会怎么样？
如果不是顾益纯姓顾，庆林长公主真是很乐意把顾彝嫁东宫去，死他一家子去吧！
第二天，顾益缃妻子戴氏就带着孙女儿顾彝到了庆林长公主府来。顾益纯结婚时候顾彝还小，并没有到京中来，这是头一回见叔祖母。
世家见皇室，总有一分底气，庆林长公主见顾彝不卑不亢、举止有理，问什么答什么。心道，姑娘眼下倒是看不出坏来，只可惜托生到这样人家里了！
笑对戴氏道：“我看十娘举止娴雅，心里就喜欢。”又说顾彝既喜欢读书，不如去自己书房里看看，那里有几本御制书，都是崇文馆有才学人编。
戴氏使一眼色，顾彝粉面含羞，拜谢庆林长公主随着公主府侍女往书房去了。庆林长公主眉毛一动，对戴氏道：“十娘好样貌，不知许了人家没有？我还怕她这一到京里，叫谁家看上了来提亲，却不要闹纷争？”
戴氏亦笑道：“她年纪还小，家中并未定亲呢，京中有好儿郎，有长公主这叔祖母，嫁过来又有何妨？”
“那可要好好看看了，”庆林长公主含笑道，“只有一样，千万别叫宫里人知道了，圣人正给延平郡王择妃呢。”
戴氏笑容一僵，试探地道：“不是广平郡王么？”
“哪有叔叔没娶亲，侄子倒占了先去？”
响鼓不用重棰，戴氏连僵硬笑容也挂不住了，只得直白地道：“您看现该怎么办？再不寻摸个出路，这一大家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庆林长公主就是不接茬儿：“闻说京中本家也有不少小娘子，不知道十娘都见过了没有？”
戴氏眼见不好，再不提这一出了，顺着转移话题：“她俱是不曾见过，我倒是看过几个，都是聪明伶俐。”心里却想着，等下回去要跟丈夫再从长计议了。
庆林长公主懒得管她心思，只顾彝重回堂前时候逗小姑娘说话，颇觉没有趣味。世家女，比起庆林长公主常接触性格泼辣爽直勋贵之女，至少表现上是乏味了一点儿。庆林长公主开始怀念郑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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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母怀念郑琰正张着个嘴、瞪着个眼，对着池脩之前襟发呆，这货是怎么把爪子搁她头上？
顾益缃进京，不干池脩之什么事儿。他是他老师学生，对他老师负有义务，但是对他老师家人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毕竟他又不是顾益纯亲生儿子。就是顾益纯亲生儿子，那个奶娃有一个公主妈，想不买顾家账，也是很容易。
所以池脩之很淡定，由于已经搬回了城里，他又开始了走读生生活。头一天告别师傅师母，飞奔回家看了看自家情况，然后就杀到了外祖母家里请安兼照看。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顾益缃给列入了猎物名单。
两个寡妇过日子，为风评计也要安份一些，尤其两人都喜静，池脩之倒不用收拾什么烂摊子，继续走读。唯有一样比较遗憾：自从来了老师哥哥，老师没心情跟师妹讨饭了，他也就跟着没了甜点吃。
池家祖上倒是留了不少食谱下来，令厨下试做，总觉得不如意。池脩之有点儿焉，尤其是到了下午茶时候，这种难过感受尤其深刻。估计巴甫洛夫反应，说就是这个。
池脩之苦逼着一张不知内情人看来“神圣不可侵犯”实则“想吃美味小点心而不得故而生气”脸，慢慢往坊门口踱去。今天放假，不如去看看坊里张三家小点心铺子里有没有人品暴发做出美味小点心。
今天人品暴发是他。
出门遇上做饭。
这丫头到这里来，十有□是捣鼓吃食。
跟着郑琰一道来自然是她吃货六哥，郑瑞认得池脩之，于情于理都要打个招呼。池脩之也微笑示意：“真是巧了。”把郑瑞吓得咬住了舌头：这货怎么这样和蔼可亲起来了？
池脩之还问：“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呢？”
郑瑞有点结巴地道：“吃……呃，看看看看。”池脩之一张棺材装x脸实是大杀器，郑瑞看见了就头疼，现表情变了，他又不适应了。
郑琰看自家哥哥这般没出息样儿，颇觉丢脸，你怕他啥啊？他不过是个傲娇受，年纪还比你小呢。很干脆地说：“我们这里有个落脚地方，也……好聚一聚，免得扰了家中长辈。”说着自己也心虚了起来。这样做似乎不太对，尤其她还未成年。
没想到池脩之居然微笑着问：“上次那个街口遇到你们，想来就是那里了？”一副不想走开样子。
郑琰能出来时间有限，又一想这位好歹是同门，再看她哥哥已经一副心不焉样子了，犹豫着开口：“要来看看么？”
池脩之答得那叫一个干脆：“恭敬不如从命。”
靠！你什么时候对我恭敬过啊？魂淡！
郑琰苦逼一张脸，做饭，做点心。她哥哥跟她师兄大爷样地坐着等开饭，等她从厨房里出来，这俩货居然已经相谈甚欢了。
饭菜摆上来，池脩之与郑瑞相让，又谢过郑琰，捏着筷子就奔甜点去了。三人围着个小团圆桌坐着，郑琰见他们吃得欢，心里也高兴，双眼笑得弯弯，冲郑瑞道：“好吃吧？”一副求表扬神情。
池脩之一愣，右手一松，筷子掉到桌子上了，左手一伸，就搁郑琰头上了。
从社会学角度来说，池脩之亲爹就没有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逼得池脩之不得不早熟。而遇到了顾益纯，这家伙虽然诡异了一点，却比池爹靠谱太多，让尚未脱离青春期池脩之有了一个表达孺慕之情对象。池脩之活了十几年，终于表现得比较幼稚、人性化了一点儿。
他伸出了魔爪，扑棱到了师妹头上。心说，虽然现没有毛茸茸，先扑棱两下表示友爱也是好啊！等到她被扑棱习惯了，冬天时候可劲儿地扑棱也就顺其自然了。
揉揉，再揉揉，咦？手感还不错！
郑琰一头黑发又细又软，小萝莉头发，摸上去让人从手软到了心里，池脩之眯起了眼睛，手掌动动再动动。
郑瑞脸比郑琰黑得早，一声大咳嗽：“再不吃菜就凉了！”壮胆剜了池脩之爪子一眼。
池脩之施施然收回了手：“七娘手艺果然是好，下厨也要小心些，不要伤着了手。”白白嫩嫩伤着了多可惜啊？
郑瑞：这货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怪不得老子一见他就浑身不得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哪一代师兄，都是大杀器啊！





奸臣之女 57、单纯的六郎
57、单纯六郎
郑琰小窝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挤进了一位师兄，不是她不明白，只是这世界改变得太。一个傲娇受，居然变成了个温和大哥哥，过于挑战她神经，以致于她被弄懵了，等到回过神儿来时候，池脩之已经成了个关心师妹好师兄。
想来大家都是顾老师弟子，不让人家登门也是不好。虽然男女有别，郑琰旁边还看着个郑瑞，池脩之连这点顾忌都木有了，堂而皇之地跟小师妹建立了直接接触。
郑瑞暗骂自己没用，怕个啥呀？这两个，一个是亲妹子，一个是小师弟，他都能说得着，可怎么就张不开这个口呢？说来这两个人都还没做什么天怒人怨事情，都是乖宝宝形象，他怎么就怕了呢？
直到不久之后，他才顿悟：老子这是先知，这两货本质都不是什么好人，好不要跟他们作对来。
此时他却苦逼着，眼看着池脩之这货跟自家妹子越说越热乎，他那妹子还一副天真相跟人家聊天儿，郑瑞心啊，别提有多难受了。
池脩之是个饕餮客，并不是说他吃相难看，郑瑞相信这种人就是蹲马桶也蹲得比别人优雅。池脩之这货一口咬了半个大馄饨，慢慢嚼着咽了，又饮一口汤，都没用看馅儿就道：“大骨高汤，馅儿里有鲜肉、虾仁儿、香菇、放了葱姜，鸡蛋是生着打进去。用河虾，放了些许酒去味儿。面皮儿是特制，薄韧透明。”
郑琰很是惊讶：“这就尝出来了？”
郑瑞腹诽道：说不定他们家就是被他吃穷！他这猜测不中亦不远矣，想池爹世之时，什么都要穷讲究一下，吃食上头自然也是如此，非精华不食，吃鱼只吃鱼腹肉、青菜只吃菜芯儿。
池脩之淡笑道：“舌头灵一点儿罢了。”
郑瑞猛咳一声：“食不语。”
唔，很好，两只都不说话了。大朵颐吃完了饭，池脩之居然还不走，跟他妹子聊天儿，而且越聊越不走正道儿。两人已经从做饭聊到了人生哲学理想上了！郑瑞抱头，他都不记得这两个引经据典说是哪本书。他不是个好学生，学生成绩也就是个中等，两个年纪比他小、成绩比他好人面前，苦逼得无以复加。
池脩之说：“越是能把易见东西做出美味来，才是真本事呢，可惜世人不知，只以金贵少见者为佳，不管滋味如何，咬到嘴里就觉得好吃，哪是吃东西？不如直接吞金子算了。”
郑琰一听，正与前世所听过道理相合，可见有些道理是哪里都通用，点头道：“正是正是，凡事莫不如此，像这样儿，是忘了本意，根本是斗富了。却不知一举一动中透出来才是底气呢，所谓‘于细微处见精神’说就是这个吧？”
池脩之见她脑袋一点一点，忍不住又扑棱了上去：“令尊早朝，仆从不过二、三人，谁又会不拿他当宰相了。有些人出行动辄前呼后拥，也未必见得人品有多贵重。凡事简单些就好，譬如从你府上到先生府上，直行便可，非要绕上半个京城，莫不是脑子有病？”
郑瑞噗哧笑了出来。
郑瑞终于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阿琰，叫阿庆给你重梳了头去。”
池脩之带着点儿了然地看了看郑瑞，看得郑瑞心里发虚，才对郑琰道歉：“是我不是了，七娘已经是大姑娘了。”
郑琰咳嗽一声，说是也不合适，说不是也不合适，有心耍赖不答话呢，又不太礼貌，终于还是倚小卖小地嘟囔了一句：“都是他们摸来摸去，我都习惯了。”从皇帝开始到苗妃到爹妈到庆林长公主一干人等，那是经常摸她脑袋，搞得她都忘了自己瓤儿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池脩之于是很中恳地道：“再别叫旁人摸了，这样不好。虽说现还未及笄，只怕现惯了，以后长大了也不以为意了，对你不好。”
郑瑞心里一万头神兽狂奔：先把你那爪子从我妹头上拿开再说这样话啊魂淡！
池脩之但笑不语，淡定收手。郑瑞要拿眼刀把阿庆给剜成骨头架子了，阿庆很是莫名其妙：七娘还小诶，池大郎也只是个小小少年，还是师兄妹，只是亲昵地摸摸头，六郎这是怎么了？
终于，池脩之再三催促郑琰梳头去：“时候不早啦，你得早些回去了，叫父母担心就不好了。”语气带着遗憾，令人不由想起他爹妈都没了，心底柔软了起来。郑琰乖乖点头，招呼阿庆去后面梳头。
郑瑞背上冒汗，打个哈哈：“时候是不早了，大郎不回去么？”
“我就住这坊里，并不怕宵禁。”总之他是要送行就是了。
“你到底要干啥？”郑瑞直接问了，手里捏着两把汗，反正吧……他是宰相儿子，郑琰哥哥，还是池脩之师兄，自觉问得理直气壮。池脩之生得再好看，郑瑞眼里他还是猥琐！郑瑞本人也是个少年，完全注意到了池脩之眼神一系列变化。
先是跟郑德兴似蹭饭式绿光，再就是像郑琰捏兔子耳朵式红光，后又转成绿光了！后一道绿光特别熟悉，依稀仿佛是郑靖业看老婆式纵容。
擦！
郑瑞惊悚了。池脩之这货什么时候打起他妹子主意？！
池脩之还装可爱，一副迷惑相：“六郎说什么？”
“少、少装了！”郑瑞气弱地道，想起事关妹子，又坚决挺起胸膛，“我妹子才十岁，你别乱打主意啊！”
“六郎想多了，我并没有乱打主意。”
“没有好，她已经长大了，你、你、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狠话来，主要是，郑瑞莫名地就觉得池脩之气场很邪恶。但是妹子已经十岁了，女孩子十三、四岁就结婚也是有。郑琰这年纪，可以开始早恋了，郑瑞很心急。池脩之眼神儿，分明写着“预定”俩字儿。
自己猥琐猥琐别人妹子就算了，坚决不许别人猥琐自家妹子，这是原则！
要不要回去告一状呢？郑瑞苦恼着。告状显得气弱，不告状，他真心觉得池脩之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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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瑞终决定，实惠重要，面子什么，没有亲妹子重要。一状告到郑靖业那里：“阿琰也算长大了，池家小子这样摸她头算什么？也不知忌讳。再说了，阿琰过二年就要议亲了，是不是多外出走动走动，总与我们男子混一起也不像话。”
郑靖业眼睛一眯：“你也算长大了，知道心疼妹妹了。”
郑瑞张大了嘴：“阿爹，难道就这样算了？”
郑靖业道：“你想太多了。”
郑瑞：是您想得太少了！您不知道少年有多猥琐啊喂！我知道啊，我跟我一班混得好小弟兄们可猥琐可猥琐了，让您知道想法儿，会挨抽喂！
郑瑞很着急，挠了挠头，跑去找郑琬。郑琬跟郭氏正蜜里调油，一块儿出门儿玩儿去了，遇上宵禁，被丈母娘留下来住了。郑瑞气得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爬起来上班也是心不焉，下班回来拎过郑德安来审问。郑德安是郑家好少年，六叔问一句他答一句。听了郑德安说：“阿爹看重池大郎，听说他欲主攻刑律，帮他借阅大理寺与刑部卷宗。卷宗太多，又不好流传出去，他已被阿爹辟入相府，以相府名义到两部去看卷宗了，遇到不会，落衙后再问老师或是师傅。”
郑瑞想，他真是太天真了，难怪他爹说“你想太多了”。回忆一下当时语境，郑靖业分明是嘲笑他“就这样算了”是想太多。郑瑞悲愤地想，比起周围这些狐狸，他就是只柔弱善良小白兔啊！亏他还自觉猥琐！我哪里猥琐了？分明是太单纯了！
“六叔？”
“七娘呢？都做什么？”
“自然是读书习字，后来师母说，要带她出去走动走动。我们习射时候，她就出门儿去了。”
郑瑞再次确认，他很单纯。
如果他知道郑琰手上已经有了一本池脩之借顾益纯手转赠书话，他一定会坚信自己优良品质！
池家多书，连顾益纯都眼馋。对于郑琰来说，她对这个世界认知还太少，很乐意多吸收些知识。当顾益纯捏着本书给她，说：“这是脩之找来，说是答应要借给你看，你们——什么时候说这个事儿？”
“前天外头遇上。说起先生这里这一套书独缺了这一本，师兄说他那里有，答应借我看来。”
“这书不易得，不要弄坏了。”
“嗯，”郑琰点头接过书，“抄本有不少，不过师兄说他这一本里有前朝批注，比正文还有意思，我才要借。”
顾益纯看郑琰神色不似作伪，书内容他也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违禁内容，也没夹个小纸条儿，便放心地给了郑琰。
郑琰看书也，还时候写了一份正式感谢信，顾益纯没好意思扣。池脩之改天就还了一封信，内容也很规则，不外是大家都是老师学生，相互帮助是应该，我也吃了你点心，大家互惠互利嘛，我这里还有其他书，如果想看，只管借就是了。
两个小货就这么借来借去，信内容也从谢来谢去，一直写成了讨论读书心得。对此，顾益纯深表安慰，这两个是他弟子里学得好，见解也是深、独到，还拿来与郑靖业共读，言语之间颇觉得慰。郑靖业反复阅读信件，再不动声色地原样装好，心道，还算懂些道理。
等到过完年，两人书信已是读书心得里夹杂着些日常生活了。
顾益纯看到池脩之写着：“窗前梅花初发……”开始不淡定了，他决定找他学生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好，有一个消息要宣布：本文明天入v，大家懂。
以及，怨念**：据说机器盗文，服务器都会变得跟**一样抽……无限循环。
吾去码三章了。
ps：池美人下限果断刷，他节操也碎了一地……
顾老师是师弟凶残徒弟也凶残，唉唉。




奸臣之女 58、师兄的打算
58、师兄打算
池脩之作为一个基本上已经没啥亲戚了小少年,过年期间多少要往老师家里多走动走动。他还被郑靖业给黑了一把,弄去当了半工读生，虽然算是有了出身，但是以他目前只有十五岁年纪,重要事情当然不会让他做，郑靖业给他弄个出身,也就是个“出身”而已。
池脩之对自己近待遇改变心知肚明，也不能说是郑家有什么不好意思里面,毕竟吧,人家丫头才那么大,你就伸了爪子过来,还没经过人家家长同意，委实不太厚道。而且呢,就算人家看出来你小心思了，你觉得人家家长要怎么样表现才算正常？点破好还是不点破好？是抽你啊还是被你王霸之气折服哭着喊着把闺女许给你？小心思被人看透，池脩之也需要向郑家委婉表达一下自己主意不是？
所以当顾益纯表达了要“谈谈”意顾之后，池脩之也坦然坐到了老师对面位子上。
师生二人关系本来就是亲密，顾益纯也就越来越不装相儿了，伸出两根手指往桌子上来回敲着作流氓状：“近来过得如何？”
池脩之腼腆一笑，轻声道：“过年忙了些，衙里也放假了，也就闲下来了。”
“唔，那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闲得手痒也别去逗师妹啊，萝莉控很猥琐知道不知道？顾益纯语气中指责化作实体直戳池脩之。
池脩之还是那么腼腆：“学生一直温书习字。”
顾益纯想，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大概就是他这个学生了。干脆给他挑明了：“你就没家门口转悠，看能不能拣个师妹？”
池脩之继续腼腆，脸上居然还泛起了不好意思红晕：“多个师妹可不是我能做主，这得看您——”
md！流氓！顾益纯恨恨地道：“少给我装算！你一天一封信写，当我是傻子呢？纵我是傻，你当人家爹娘都看不见？”你再装试试？！
窗户纸被戳破，池脩之也坦然：“七娘聪慧，对我常有启发，跟她说话通透。”本来他是有些朦胧小心思，千不该万不该，郑瑞这个比他大几岁这事上头心思比他不纯洁，间接点醒了他。池脩之一弄明白自己心意，果断采取了行动。
顾益纯扶额，说来池脩之是个好人选，但是未经长辈同意就下手这一点，未免让人觉得轻佻。虎下了脸：“又跟我胡扯！我知你想得深，却也要知道阿琰还小，你这般作派，未免失于轻佻了！”
池脩之极诚恳地道：“学生并非游戏，再过一年她长大了，我也不敢这样做，不能坏她名声。”
顾益纯用审判目光打量着池脩之，池脩之则是一副我流氓得正大光明表情坦然面对，忽而一笑：“不过是留一点引子，日后我若无能为，也无颜高攀让人跟着我受苦，也就还是曾谈得来同窗。设有一线生机，缘分到了，也不至于无从谈起。眼下一切尚早，学生这个出身还是郑相公给，拿什么再去求人家爱女呢？男人丈夫，无所立身，乃是大辱，怎能不知羞？不管有没有缘，总不能让妻子跟着受辱，道是嫁了个只会攀裙带夫君。”是男人就该给老婆孩子安全感，当他们倚仗，这是有童年阴影池同学信条。
“阿琰正懵懂着呢！她还什么都没懂呢，当心她把你当兄长看。”顾益纯颇为幸灾乐祸地道。
池脩之认真地点头：“她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见人。纵信不过我，先生还信不过她？凭我有千般本事，她要不乐意，只怕也不能够。”
顾益纯继续幸灾乐祸：“岳父不乐意，也是不能够。你动这等小心思，早叫看穿了，算计他闺女，嘿嘿。”
池脩之又腼腆了回来：“学生谨守礼法，再不会叫郑相公挑出旁不好来。学生还全须全尾地坐这里，想来……”
顾益纯头疼地道：“年轻人聪明外露了可不好！”
“先生说是。”
顾益纯说完正事，人也八卦了起来：“阿琰半大不大，长得也是可爱，你也不至于现就看上了吧？”不是怀疑池脩之想攀裙带，纯是好奇。
“我喜欢她性子，看着暖和，再没烦忧，”池脩之微笑，神色也暖了起来，“她眼里就没什么难事儿，皱着眉头也要笑出来，笑着笑着，就把难事儿踩脚底下了。”乐观向上，很是吸引人。
“……哼！你等着挨收拾吧！”
“艰难困苦，玉汝以成。”老师搞定了！至于另一边儿，池脩之还真是有些头疼，像他说，他现拿什么去跟当朝宰相说他想预定人家闺女呢？郑靖业要怎么收拾他还真不一定，池脩之有些后悔，下手不该这样明显。
唉，看来下回写信内容要注意一点了。不过先生提了个好醒，这样日日相见，培养出个妹妹来，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了！不对，现要担心是，以后还能通信么？池脩之一点也不自大，相信郑靖业有不知道多少种办法进行人工隔离。
回家路上池脩之拉紧了缰绳，暗想今后路要怎么走。留京中，就不能呆相府！没看上人家闺女想玩养成之前，考进相府编制当个公务员是个不错选择，现就不行了。毕竟从相府出来，就略带一点“门客”色彩。想提升自己份量，还是得去拼搏，拣那难做事儿做好了，才能有高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