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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身份有别,我不敢忘。阿爹面前,三娘能说得上话,可是我太笨,总惹三娘生气。若我也有个做正室娘就好了,也敢说话了。”
这个台词略耳熟啊!郑琰执起徐少君手:“大家都大了,家里都要开始议亲了,成了亲,又是一个开始了。你爹断不为让你为妾,必是正妻,嫡庶什么,休要再提起了。那时候,你想寻生母也罢,也做什么也好,也都方便了。别再哭了啊。”
“没那么容易,天下之大,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哪家有这样能耐四处找寻呢。轻易人家,也出不了这个力。再说,纵有好人家也是给三娘选挑,我断没有漫过三娘去道理。此生再见不到亲娘了。”
“……”郑琰越发觉得不对味儿,“你虽是庶出,也是徐家女儿,夫人既肯容你入籍,自是要舀你作女儿待。天下好男儿也不止一家,难不成只有一个人能帮得到你?何必哭泣呢。”
徐少君收泪道:“谢七娘听我唠叨了这许多,没坏了心情吧?我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可总是忍不住想,生我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会对我很温柔么?夫人搂着三娘时候,她如果,会不会也护着我?”
郑琰道:“先别这样担忧,待议亲了,也许有希望找到生母呢。阿庆,打水来吧,她脸都花了呢。”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她了。
回到席上,许多人都看了过来,徐少君是低下了头。徐欣脸上怒意未平,问她:“你去哪里了?”徐少君怯怯地抬头看了郑琰一眼,郑琰道:“我们外头遇着了,说了一会儿话。”
李莞娘冲她们姐妹一皱鼻子,笑着招呼郑琰:“七娘去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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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拜会落下帷幕,郑琰询问留花厅阿肖:“我看徐三娘有些不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李家小娘子,对徐三娘说,我看你妹妹怎么有些阴沉啊?徐三娘就恼了,说她妹妹那是沉稳,不像某些人叽叽喳喳,烦人。”阿肖学得惟妙惟肖。
阿庆奇道:“这徐三娘竟是维护她妹子?”迟疑地看向郑琰。
郑琰心说,我们家没个嫡庶也没小白花儿,你当然不知道这典故啊。我要不是小说看多了,也看不出来徐少君有问题啊。
从技术角度上来说,只要阅书千本,究竟是卖腐还是天然腐,资深腐女们一望便知。
同样,是真可怜还是小白花,也很容易看出来。接触少了觉不出,你跟她说话试试,但凡让她觉得被比下去了人,总是要被她舀话踩。郑悦也是一直关注郑琰,也是放低了礀态,却不让郑琰不喜,区别哪里?
是眼神,徐少君眼神总带着点儿忧郁带着点儿怯怯,就像说着“我很可怜,来问我来问我受了谁欺负了”。
大姐,开着宅斗模式来吧?
阿庆见郑琰没有阻止,与阿肖八卦上了,一长一短地说了徐少君所说。阿肖还叹道:“这徐四娘也是可怜了,小小年纪,苦啊。这么懂事小娘子,不知道哪家有福气得了去,吃过苦人会好好过日子。只盼她也能有个好人家,也是苦甘来了。”
郑琰噗哧一笑:“信她是二傻子!我摸了她手,细软柔滑,有几个薄茧,看那位置也是执笔抚琴留下,脉息面相上看,也是身体健康没受过亏。靠近了她,身上熏香,一两要一金。衣服也是合身,显然是她自己。首饰与徐欣应该是一批打造,份量像是轻了一点儿,也不算很苛待。人活着不是吃饱穿暖了就行了,还得心里舒坦。本朝律法,人奴产子,从母。徐夫人留下了她,于她难道不算是恩情?她可总是透着委屈了,事事与徐三娘攀比着来,未竟之意便是婚事上也不肯输。”
阿庆阿肖口瞪口呆,郑琰笑问她们:“你们怎么不想想,她凭什么跟我一个外人说这些个家丑?!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我跟她很熟吗?你们听完了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想为她出头?巴不得她嫁个好人家,好比徐欣婆家好上一百倍?如果我也这样想了,脑袋一热,是不是就去跟徐侍郎说了,或者干脆去做媒了?”
不管有心无心,徐少君已经天然黑了好吗?
多少宅斗文里总有这样“贵人”,他们感情世界未知,他们恩怨情仇不详,却都只有一个作用,却都因为可怜女主遭遇,怒发冲冠地代为出头,兼引入高级社交圈。作用堪比超人,主角遇啥无解难题了,拉个贵人出来就行了。主角想男人了,作媒;主角遇情敌了,帮踹;主角受欺负了,代打。无智能np,遇主角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主角说什么就信什么,还傻子一样地冲锋。
被人当成np,郑琰表示鸭梨山大。愤怒了有木有?!被利用了好吗?大过年,跑门外哭个屁!真t埋怨社会不公了,有种你自己奋斗啊!郑琰就看不惯这样,像他爹,被族人欺负了,那是怎么干?像她,被东宫挤兑了,那又是怎么干?
她跟徐少君真不是一个风格,气场不合。
关键是郑琰这里有个对照组,顾益纯,对家族意见很大顾益纯。这位是土著吧?还被欺负得挺惨是吧?再看着家族不顺眼,该照顾还是照顾对吧?没迎风流泪对月感怀,哭两声“小白菜,叶叶黄,两三月,没了娘”,对吧?男女有别不假,这时代妹子不是这样好吧?
顾益纯没了亲娘,痛苦是灵魂;徐少君亲妈不见了,痛苦是贪念。
至于福气,郑琰脑子里回响起那个著名“如果你有一个仇人……”
“人要不知感恩,性情就会阴暗,与她沾边人,迟早没好下场,”郑琰断言道,“总是埋怨,为庶时候想着嫡出,即使嫡出了,又该恨她爹官不够高,遇到高官闺女,委屈她了跟人家陪笑脸。她爹官够高了,又该想,要是她爹是皇帝就好了。怯!没出息!”
徐少君,你跑错场了!
郑琰还是看走了眼,徐少君还真不是没出息人——这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tt码了好久,终于码完了,徐少君真心难写。我果然不是写白花体料啊!
今天字数大家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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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117世间多奇人
郑琰说了一串子关于徐少君事儿,不但正八卦阿庆阿肖目瞪口呆,便是没有参与八卦只是开了天线收听阿汤几个也忘了手上动作,捧盆儿端着个盆儿、倒水茶水都从杯子里溢出来了。这几个人也算是伶俐,有些甚至是被人牙子倒过几回手,奴婢之间竞争上岗也颇激烈,自以经为见都不少了,郑琰分说还是让她们大开眼界。
郑家人口简单,兄弟姐妹成份单一,虽算是暴发,家族内部龌龊事还没发生过,连奴婢们都跟着心地纯洁了。
阿崔脚上一热,低头一看,茶水都沿着桌子滴到脚上了,连忙放下茶壶,找到抹布来擦桌子。阿汤捧着盆,也觉得手酸,放下盆来,拧了把热手巾递给郑琰:“也许……这徐四娘就是诉苦,说高兴了,顺嘴说出来了呢。”
郑琰抹了把脸,通体舒泰。她之前说得确是刻薄了一点,徐少君也许没坏到那个份儿上,只是因为出身关系,步步为营,为自己打算,不管有谱没谱,先埋个伏笔再说,省得到时候真吃了亏,也没人想起她来。郑琰依旧摆脱不了那股子浓浓被利用感觉——糟透了!她这还没跟徐少君抠字眼儿呢,涂氏好赖把徐少君养这么大,只得了一个“容”字,还不是“养”,这词用得真是挑战神经。
热手巾还是有作用,郑琰把手巾扔给阿汤:“再看看吧,我看呐,悬着呢。与你们说这些,就是与你们说一声,别见了谁都说可怜,如今我走动得也多了,你们跟着出门,遇到人也多、事也杂,不管有什么事,若是请托,或是流言,别一口就应下了。答应了人,跟欠人是一样,不办愧疚,被骗了又难受。”要真被骗了,骗子还要嘲笑你是个傻子,以后有这样事儿,还骗你。
阿肖“嗐”了一声:“我们能有什么本事叫人请托呢?”
郑琰笑道:“我正要说这个呢,你住住手吧,这事儿我早两天就该说,偏又忙,没提。今天再不说,明天又该忘了。把她们几个也叫过来罢,就你们八个。”
阿汤把手巾投到盆里,阿崔也放下了抹布,阿庆把另几个今天不当班婢女也叫了来。众女皆不知郑琰要说何事,心里不由打鼓,这院子里还有粗使丫环仆妇,何以单叫她们几个呢?
阿肖叫来了人,轻声回郑琰:“七娘,人都齐了。”
纵她不说,郑琰也看见了。她团拜会回来,已经换了见客郑重着装,现只是一身家常衣服,簪环也去了,头发随便一挽,拢着个手焐子。目光扫了一遍,让阿肖几人觉有了压力。郑琰这才道:“前几日阿娘与我说,我身边人也要重安排。你们也都大了,不好误了花信……”
众女皆惊,这还是郑琰头一回正式跟她们说去留问题,几个人都比郑琰年纪大,郑琰这都要出嫁了,她们年纪确实也成问题。她们也约略听到了一点儿风声,杜氏要给女儿换伺候人,也不是随便拉几个凑数作罢,要提前挑选、差额选拔,再观察一段时间,才定岗定级。这里面又涉及到陪嫁问题,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杜氏已经开始着手了,因碰上了过年才暂没催着下面去办。
众女心情是矛盾,一方面,也是年龄到了再不嫁就嫁不到条件好了,另一方面,也是不舍。郑琰是个大度人,从不亏待她们,也不好使小性子,跟着她相处了这么些年,也都有感情了,离了郑琰,物质生活降档自不消说,心情失落也所难免。
阿庆脸现着急,欲言又止,被郑琰摆手止住,郑琰道:“我要说不是这个,我现问你们,你们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也不用现就回答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后天再告诉我。这么些年了,临了临了,别安排不周,闹生份了。”
阿肖等一齐跪下:“我们只听主人家安排。”还要再说什么,郑琰道:“你们都回去想一想罢,想留想走,就是想自己过日子,我也力周旋。就是婚配也还有个中意不中意呢,甭把事情弄拧了,大家都顺顺当当开开心心才好。往年我年纪小,也不好过问你们这些个事,眼下我也事到临前了,不能再装羞。你们慢慢想。”说完,她哈皮地睡觉去了。
留下八女各怀心事,一个一个,一宿没睡好。
郑琰自觉是办了一件好事,第二天就悄悄把这事儿跟杜氏说了:“我想了,要是她们有自己心思,咱们硬给人家配了人,倒是落埋怨。”
杜氏听直了眼,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过年,不可以说不好听话”一连念叨了十几遍,不行,她还是想抽郑琰!手指狠戳了郑琰脑门儿,死咬着牙关不松口,生怕一开口就要骂,黑着脸对赵氏道:“你给她说!”
赵氏早听了郑琰话之后就暗叹:七娘毕竟是小孩子,她这样一问,奴婢们除了表忠心话,还能说什么呢?大着胆子跟她说,不想走,要留?婆母派了任务,赵氏也只好委婉地对郑琰说:“七娘一片好事,就是事儿办得糙了一点儿。”
“?”被戳了脑门儿,郑琰已经觉得情况不妙了,此时忙问,“怎么说?”一面问,还一面上前给杜氏挠后背,杜氏肩膀一抖,郑琰手滑了一下,再抬上去挠,再抖,又滑。郑琰耍赖地趴了杜氏背上,八爪鱼似不松手。杜氏由她抱着,仍不开脸。
赵氏肚里一笑,正色对郑琰道:“七娘是为她们着想,也是不想主仆一场到时候弄硬了是也不是?若有想留,倒把她带走,有想走,又给留下,不顺了心意,是不是?”
郑琰猛地点头:“这么些年都处了下来了,那么熟了,何不皆大欢喜?”
赵氏道:“七娘错了,人心固然要收拢,七娘却是主人家,不可一味纵容。你就用着她了,她不愿也要带走,这是规矩,不可对奴婢过于宽纵了,这不是持家之道。万事都要问奴婢主意,你还过不过日子了?七娘就算要问她们想法,也要悄悄问,这样直问出来,倒叫她们不好答了。”
现不是反省时候,郑琰还是乖乖认错:“是我思虑不周——如今话已说出去了,要怎么善后?话都说了,我就得认。”
杜氏终于平了气,依旧先数落了郑琰一番:“你好大手笔,给我一边站好了,一气抡了八个出去,你行啊!”
赵氏打起了圆场:“这几年我们冷眼看着,她们八个对你也算心,又是打小伏侍你,你确实做善事,就给她们个恩典也没什么不可。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郑琰认真点头:“那,我再一个一个问?”
杜氏道:“还能怎么样啊?”
郑琰吐吐舌头,又是捶背又是奉茶,杜氏也拿她没办法。待她跑去安排奴婢去向了,杜氏方对赵氏道:“她就是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晚一年出门子也好,多教教,省得出丑。”
赵氏道:“七娘不是没主见人,她想原也不差,使唤奴婢,也是要让人归心。又是一处长大,也想身边人过得好,小孩子,毕竟心软。只要跟她说了,必不会再犯。”
杜氏道:“也就这点儿长处了。”
赵氏陪笑,郑琰也算是她带大,教了各种淑女课程,虽然偶尔犯二,赵氏看这小姑子还是很顺眼,不免又为郑琰说了许多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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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痛定思痛,情知自己某些事情上还是生嫩了些,不免处处留心。妹子是彪悍了些,也不能这样粗糙。打了腹稿,正要约谈婢女时候,阿庆与阿肖结伴主动来了。一过来就双双跪到跟前:“七娘,我们从来跟着七娘,也伏侍惯了,情愿一辈子跟着七娘。”阿肖道:“奴婢本是官奴婢,就是七娘有心,也没什么盼头,七娘待奴婢好,奴婢一辈子跟着您。”阿庆是说:“连父母家乡都不记得了。”
郑琰八个婢女,阿肖、阿祁、阿汤、阿崔,原是官奴婢,俩是皇帝赏,俩是好命遇到喜事儿大赦转了一等,从官奴婢转卖,做了私家婢。阿肖看来,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错,已经是承了郑家恩惠了,郑琰要出嫁,夫家人丁单薄,池脩之外婆家也不省心,自己好歹伏侍一场,至少能照顾得郑琰生活比较舒心,干脆不走了。
阿庆、阿香、阿月、阿宣是被拐卖来,父母亲人都不记得了,阿庆也宁愿跟着郑琰,陪嫁去池家。
郑琰道:“你们不必顾虑太多,不管是愿意跟我还是愿意留下来,我都有安排。”两人执意不肯。郑琰也就有数了:“不论是走是留,你们将来婚姻上头打算呢?若是家里有看中,就婚配,我也有一套铺盖妆奁送。”两人都说还没看好,阿肖与阿庆已经商量过了,两人年纪不算太老,郑琰嫁了再说也不迟。如果到了姑爷那里有合适人,也行。阿肖还觉得,一辈子不嫁,就这么守着七娘也很好。
这两人去处已定,郑琰道:“你们心意我明白了,回去歇着罢,这事儿本是我办糙了,该一个一个问你们。阿肖,把阿祁叫来吧。”
阿祁也是想跟郑琰走:“不怕七娘恼,奴婢侍候七娘惯了,留下来也是无用。”
送来与她谈完,又让她叫阿汤来。阿汤却是有事相求:“婢子还是跟七娘走,只是……”
“怎么?你有话就说。”
阿汤道:“奴婢原是官奴婢,听说是外祖父犯了法,家中男子充军、女子没官,奴婢母亲也罚作奴婢,后来才生了奴婢和弟弟。母亲死后,我们蒙恩赦,才发卖出来,却是被拆散了卖。”
这位是想找弟弟。
郑琰道:“这倒不是很难,官奴婢都是册,发卖了也有迹可遁,且年载不久,不至没有线索。”
阿汤千恩万谢。郑琰却想,阿汤弟弟第一次转手应该是京城,还要请京兆帮忙。
接着是阿崔,阿月、阿宣、阿香。这其中阿月固念郑琰之恩,因被拐卖数次,对于换环境实没信心,被郑琰看出,也答应把她留家里,央赵氏给照看。阿月千恩万谢,还透露消息一则:“夫人那里阿成,想阿宣做媳妇。”她与阿宣倒是一样情形,
阿宣则是有些犹豫:“是这样说,奴婢还没拿准主意。”郑琰道:“这个要看你愿意不愿意,若不愿意,我便代你回了。”阿宣不语。如果赵氏这里,又要说郑琰小孩子心软了。
阿宣想了半日,又与阿崔等人商议,还是觉得郑琰出嫁,她自请留下而不是跟随已经很过份。郑琰出嫁之后,如果娘家再留几个人,会对郑琰好一些。池脩之长得好看,看起来有前途,与相府相比,还是有差距,多少还要倚仗相府一些,有她与阿月,别不说,时不时提醒递个话也是好。且阿成是杜氏面前得用人,自己留下来也不坏。
阿崔一想也是:“那你留下,我还是跟着七娘吧。”有句话阿崔没说,八个人里,就数阿宣和阿月、阿肖年纪大,决定留家里就能婚配了。阿崔等人还小些,一两年还等得起:“七娘好心,令我们自择,我们也不能没良心,留下是心,跟着去也是心。要都留下了,换上些不懂事小毛丫头,侍候不周地方,还要七娘为难。”
阿肖道:“你这话说得对,不说我都忘了。你看这府上没几个乳母,却是当初七娘乳母憨厚老实为是她实力伺候,不想性情却软弱。那时候我也还小,记不太清楚是哪一家了,反正是个县主,推了七娘一把,七娘跌地上眼泪都出来了,乳母却只知道磕头!”
杜氏循声赶到时候就怒了,郑靖业接着炸毛。从此郑家还是选忠厚乳母,一到孩子两岁就给钱打发走了,只可惜那之前几个孩子还真是……有些憨厚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阿月、阿宣留下来当联络员,其他六个跟着走。固然有卖主求荣人,却也有忠仆。这既与奴婢品性有关,也与主人家处事有关。
阿成得知郑琰肯放人,也是千恩万谢。郑琰笑道:“阿宣是我心爱人,不是你来讨,凭谁我都不给,她就交给你了。”阿成乐道:“她是个厚道孩子,我喜欢都来不及,不然也不会巴巴厚着老脸求七娘了。”阿成儿子跟着郑琛,也是个小管事了,外面小家女子也娶得,母子二人一商量,还是家里娶一个比较合适。直接把孩子爹意见给忽略了。
郑琰说到做到,她是郑家小辈里小财主,今年过年又捞了不少好东西。陪送了阿宣整套铺盖,两套衣料,一套金首饰,还让到木器店下单子,年后一开业就开始打造一张妆台、一张床、两只柜子、一套桌椅,权当铺陈。
阿月亦有人求,乃是郑德兴伴当,郑琰也是一样陪送。她倒不太担心两女未来丈夫人品不好,郑靖业对于用人心中自有一本账,他认为好色男人成不了大器,好色,脑筋就会不清楚,不堪大用。哪怕是用奴仆,重要事情,还是要私德好人去做。这一条是明明白白写到郑家那历史不长家训里。
身边这一梳理,人人有了着落,倒都安心。阿月阿宣记心里,上下奴婢也记心里,很有几个巴不得能顶这两个缺。阿肖等人睁大了眼睛地私下评估,阿宣也跟阿成拉家常、套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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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眼下却顾不上这个了,还正月里,即使是奴婢成亲,因为两边都府里有些头脸,也要走一走程序,再简化,也得几个月。她现要做,是社交。
宫里是必得去,跟着杜氏到了昭仁殿,庆林长公主也。郑琰踏进来就觉得昭仁殿好像略冷,郑琰屋里,冬天也不让烧太多炭,内外温差太大,容易生病。不过苗妃这里以前不是这样,每天冬天,她这里穿着夹衣就行。等看到苗妃裹着件银狐皮袍子,脸上白里透红,煞是喜人,郑琰就明白了,这是秀皮草呢。
“哎哟哟,这一身儿可真帅气!”
苗妃略有得色:“是那个八部狄贡上来呢。”
大姐,八部狄分八部,打得热火朝天,哪会齐心协力送礼啊?郑琰默默吐槽,不用问了,一定是这位大姐不记得人家部族名字了。
庆林长公主也是暗笑,口上却道:“只止一件呢。”杜氏也夸了两句,顺便问:“我常听说那里有好皮毛,只是不知道究竟哪几样优?”她是存了心给女儿再攒一点嫁妆。郑琰这个样子吧,多点嫁妆傍身比较好。
苗妃哪里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要不,问问圣人?看他们贡什么好。我去要了来,权当给阿琰添妆了。”
郑琰心说,这干我什么事啊?“怎么又说到我了?”
“叽叽咯咯。”
“别闹!别闹!别闹!”
杜氏忽然道:“这声音好熟!”
郑琰接口道:“是阿宁。”
庆林长公主点头:“是他,刚才与二十四郎玩一处。都累了,打发睡了呢,不然这里怎么能有这样清静?”
郑琰踮起脚尖,走到帘子后面一看,二十四郎萧令祊摸顾宁脸,顾宁一脸睏相。赶忙退了出来:“把二十四郎弄出来,吵想了阿宁,咱们都得挨训!先生教他背家规,上回对我念了一个时辰‘食不言寝不语’。”
苗妃闻言花容失色,刚才顾宁已经对她念过了,“务俭仆”,亲自去把宝贝儿子给弄出来了。
晚了,顾宁也醒了。郑琰敢拿苗妃那件皮袍子发誓,打死萧令祊,他下回也不敢再吵醒顾宁了,顾宁没睡醒,用催眠语调一直念叨到萧令祊泪奔去寻他爹。
庆林长公主捞着儿子跟苗妃告辞:“我带他回去吧。”杜氏也飞地起身,一面揉着脑袋一面道:“我也回去醒醒神儿。”
郑琰扶着杜氏出了昭仁殿,还没出宫,路上遇到了闻讯而来皇帝,萧令祊扒他身后死活不肯出来,一看到顾宁那张睡眼惺忪脸,躲得严实了。皇帝大笑,走过去逗外甥,被顾宁拽着胡子着点薅秃了下巴。庆林长公主带着儿子就想逃,杜氏带着郑琰也跟皇帝告辞。郑琰还好心地告诉皇帝:“贵妃今天可漂亮了,圣人去吧。”
顾宁:“去吧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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