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龙棺

“保家仙？那是什么东西？”旁边的周怡疑惑开口问道。
“唉，你们这些小孩啊。”周二叔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往宅子里面走去：“都过来。”
我们都跟了上去，跟着周二叔来到了宅子后面的一间房里。
“咦，这不是那个祠堂么？”
周封惊讶道。
周御显然也认识这里，惊奇道：“二叔你以前不是不让咱们进来么？小时候我和老二偷偷溜进来，还吃了你一顿板子。”
周二叔哼了一声，打开了大门，里面果然是个祠堂。
祠堂里面供奉着的只有一块牌位，上面写着几个字：“胡二太奶翠娥。”
周御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二叔你确实是说过，胡二太奶是咱家的保家仙，哎呀，不就是狐仙么？”
周怡身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在后面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保家仙到底是什么啊？马老板你知道不知道？”
此时我倒是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保家仙和胡二太奶的事情，我还真的听说过。
所谓的保家仙，就是在东北一带，百姓家中供奉的一些神仙。
说是神仙，其实是妖仙。
这些保家仙的概念和中国大部分地方都会有的城隍土地神崇拜很是接近，但是东北拜的保家仙，都是动物成精的妖仙。东北的百姓拜这些妖仙，给它们奉上供品，来祈求它们保自己一家平安。
也就是我之前所说过的，狐黄白柳灰这五仙。
这五仙的影响力，可以说遍布整个东北了，在东北民间，要说对民众来说，恐怕就算不知道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也知道这五仙。
而这所谓的胡二太奶，就是其中的狐仙。
狐通胡，是狐仙成精之后的姓氏。
所以准确来说，五仙其实是胡黄白柳灰，这五个字，就是五仙的姓氏。在东北山林中，常有传闻，樵夫农家迷路在山中，被陌生人带出山林，问其性命，自称姓胡或者姓黄之流，就大多是五仙所化。
而保家仙中地位尊隆者之敬称，就是太爷和太奶。
这胡二太奶，就是其中十分有名气的一尊。
胡家的保家仙最出名的就是三位太爷和三位太奶，其中最有名的是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这两位虽然都排行第三，但是据说道行最深。
我原本以为，在这个时代，东北这些妖仙之流即便还有存在的，也已经不多，民间的崇拜也早就已经衰败，没想到这周家还在供奉保家仙。
我在这边解释了一下，周二叔倒是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小老板，没想到你一个外地人还知道这些啊。”
周二叔显然对这胡二太奶十分相信，但是周封身为大学教授，对这种东西的接受程度自然是没那么高的，至于迁祖坟，对他来说纯粹是传统问题，就像是现在的人就算是无神论者，过年回家照样要祭
拜先人。
闻言周封就皱起了眉头：“哎呀，二叔，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就不要搞了嘛，什么胡二太奶，就是狐狸而已，有什么好拜的，你拜了狐狸不也照样偷鸡么？何况刚刚那黄狐狸还在咱们家祖坟里面乱钻
。”
周二叔闻言一惊：“你说什么？你说那小仙在咱家祖坟里面？”
周封点头道：“那还能有假？太奶的坟后面都被刨了个洞，我们花了好大的劲才抓到的，你就这么给放跑了。”
周二叔顿时脸色就白了：“怎么会？胡二太奶保了咱家这么多年，那小仙怎么会坏了咱们家的祖坟？”
周二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喃喃自语。
周御见状叹了口气：“二叔，老二说的对，那就是只野狐狸罢了，哪有什么狐仙，明天我们就去把那狐狸窝给弄了，然后再商量迁坟的事情。”
这时候周二叔拐杖在地上猛地一敲：“不行！”
周封和周御被吓了一跳，这两人似乎对周二叔比较敬畏，两人对视了一眼，周封上去开口道：“二叔……”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二叔打断了：“不用说了，那狐狸窝不能碰，而且今天你们伤了二太奶的子孙，怕是二太奶已经生气了。”
周封见状也无可奈克，只好道：“那二叔你说怎么办？”
周二叔想了想，然后又是一拐杖敲在了地上：“走，送我去金厂沟。”
“金厂沟？”周御惊讶道：“都这么晚了，去金厂沟干嘛？”
周二叔瞥了周御一眼，叹道：“那里有马家人，咱们去找马家人来帮忙，请二太奶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家人？”这一回却是我惊讶出声了。
“对，马家人，也不知道过了这几十年，还在不在了。”周二叔叹道。
我本来还以为他说的是姓马的人，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但是旋即就意识到，周二叔说的，不是姓马的，而是出马弟子！
出马弟子，就是出马仙，也就是所谓跳大神的一种。
以前我提到过很多次，出马弟子，就是著名的“南茅北马”之中的北马，也属于神调门，乃是当年灵七门之中的一门。
所谓的出马仙，就是请那些妖仙上身，借它们的力量来解决问题的一群人。
但是后来神调门衰落，乃至直接从灵七门中退出，加上近代的那些事，在东北仅剩的一些出马仙也都消失的七七八八，原本我以为现在已经没有出马弟子了，没想到在这靠山镇一带，居然还有马家人
。
对于这据说已经消失的出马弟子，我是真心好奇，和周御周封不同，我知道出马仙确实是能招妖仙上身的，周二叔说附近有出马仙，我顿时就想要见识一下。
于是我开口道：“周先生，对于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二叔说的可能没错，既然这附近有出马仙，就找来试试吧，那只黄狐狸，我之前看了也觉得有点问题。”
我说的话似乎还是比较管用的，周封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是周御却相信了。
“既然马老板这么说了，我们就找那个马家人来试试吧，唉，怎么又摊上这些事。”
周御叹着气，然后出门去了。
周封开车送我们去附近的金厂沟，因为他的轿车只能坐五个人，就只有我和周二叔还有楚思离以及谭金一起去。
金厂沟距离靠山镇上并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这也是个小村子，周封扶着周二叔，在村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一所老房子面前。
“我是镇上周家的二子，请问老马在么？”
听他叫老马，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没说话，我也很好奇，这出马仙是个什么样子。
屋里灯亮着，很快，就有人开了门。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走出来的人。





抬龙棺 第三百四十七章：请仙立堂
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老神婆或者老巫师之类，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孩。
男孩的手上还拿着，我瞥见上面的几个字，似乎是物理教材。
这还是个学生。
这男孩显然不会是我们找的出马仙，周二叔很客气的问道：“小娃子，你家顶香火头的老马在不在？”
男孩愣了一下：“顶香火头的？”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哦，你是说我爷爷吧？”
周二叔连忙点头：“对，就是你爷爷，他在不在？”
男孩道：“我爷爷死了有三年多了。”
“啊？死了？”周二叔顿时目瞪口呆：“怎么死了？”
男孩耸了耸肩：“就那么死的呗，我爷爷死的时候都八十多了。”
“死了？”周二叔失魂落魄一般：“怎么就死了？”
男孩点了点头：“是啊，他墓就在后面钩子山上，你们找他有啥事？没事我就关门了。”
我注意到男孩说的是普通话，不像是周二叔一样和我说话也都带着本地口音，估计是在外地读书的。
“别关门，别关门。”周二叔连忙伸手拉住了门：“我找你家爷爷，是想请他出个马，你爷爷现在死了，他领的堂口还有人带不？”
“堂口？”男孩又愣了一下，然后道：“额，你说仙堂？应该是没人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周二叔顿时急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看着男孩，却发觉这男孩似乎对于周二叔说的事情很了解，于是开口问道：“你懂出马的事情不？”
男孩还没有回答，他身后的屋子里面就传来了人声。
“笑笑，咋了，是谁来了？”
是个女声，可能是男孩的家长。
男孩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我们，周二叔连忙道：“我是镇上的周二。”
男孩就回头叫道：“说是镇上的周二。”
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哎呀，那不是周二叔子么？咋个来沟里了。”
接着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一看到门前的我们，哎了一声：“是周二叔，还有周老师，你们咋个来了？快进来喝茶，这外面怪冷的。”
周封似乎认识那中年男人，有些惊讶道：“这不是顺子么？原来这是你家啊。你不是在沈阳么？”
被叫做顺子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笑道：“哎呀，之前在沈阳还多亏周老师你帮忙了，我刚刚回家，这不是到了插秧的时候了么？过段时间还得回沈阳呢。”
“笑笑，咋个让人在外面站着呢，快扶二叔进来喝茶。”接着顺子开口对旁边男孩道。
那个被叫做笑笑的男孩闻言应了一声，然后上来扶周二叔：“二叔，进来喝茶。”
顺子闻言在男孩头上打了一巴掌：“咋个乱叫，俺们叫二叔，你能叫二叔么？叫二爷爷。”
笑笑吃了一记，连忙乖乖叫道：“二爷爷。”
我们进了屋子，顺子搬了几张凳子过来：“二叔坐，媳妇，快泡茶。”
没一会，一个中年妇女端着几杯茶进来了。
接着顺子问道：“二叔你这大老远的来俺家做啥子？”
周二叔将我们的来意说了一遍。
顺子唉了一声：“哎呀，我老子死了三年多了，咋个能帮你出马。”
这时候旁边的中年妇女，也就是顺子的媳妇开口道：“笑笑不是和你老子学过么？不是还拜了什么师么？”
他这话一出，我们的目光同时都集中到了那男孩的身上。
男孩一惊，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和爷爷学过来着，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周二叔开口问道：“小师父，你能不能帮这个忙出马？放心，该给的报酬咱不会少的。”
旁边的周封闻言马上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抽了一叠红票子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顺子，这些也不多，你们就收着，请你儿子来帮个忙，没问题吧。”
那一叠票子不薄，顺子一看眼睛就睁大了，不过他也不傻，不敢轻易应承，于是开口问他儿子：“笑笑，你能出马不？要是能帮上周老师的忙，我就给你买新手机。”
男孩笑笑马上眼睛就亮了，不过又有些犹豫：“那些都是小时候学的了，爷爷让我拜了胡二太奶，就是现在爷爷死了，也不知道仙堂还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仙请来。”
周二叔道：“能不能总要试试才晓得嘛，小师傅，既然你跟你爷爷学过本事，不用就可惜了，来试试嘛，就算不行也不怪你。”
周封也道：“是啊顺子，让你儿子试试吧，不管成不成，这钱你拿着就是。”
周家家底不薄，自然不在乎这点钱，周封虽然不大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周二叔相信，他也只能听话了。
这一下让顺子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笑笑，你就跟着周老师走一趟呗。”
笑笑犹豫了一下：“那我就试试吧。”
事情谈妥，我们就准备带着笑笑回去。
但是笑笑却道：“等会，出马也要东西，我爷爷的那些东西都在老屋里面，我去拿一下，而且还得再找一个人才行。”
“再找一个人？找谁？”周封皱了皱眉头问道。
“要出马一个人不行的，得要大神和二神，我能当大神，还得找个二神。”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所了解，出马仙就是跳大神，而跳大神需要两个人，一个是大神一个是二神，大神就是被请来的仙和灵魂附体的对象，而二神则是助手，负责唱词和与附体的大仙沟通。
这一下大家又犯了难，能找到一个出马弟子已经很难得了，在这个年头，那些规矩一套一套的所谓出马仙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骗子，上哪儿再去找个二神来帮忙呢？
出乎意料的，谭金说话了：“附体的话我不行，但是我可以帮忙摇鼓唱词。”
这一下我倒是惊了：“你还会跳大神？”
谭金咳嗽一声：“我爷爷教过一点。”
我彻底惊了，都说谭老全才，还真不假，居然连跳大神都会，只可惜谭金这小子不务正业，要是他能学会谭老的一半本事，估计我们之前碰上的许多事情都要轻松的多。
既然谭金可以当二神，那就没问题了，笑笑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就背上了一个箱子，说里面都是跳大神用的东西，是他爷爷留下来的。
很快我们就又坐车上了回去的路。
笑笑姓金，全名叫金笑，这名字还挺开朗，今年才上高二，还没成年，之前因为阑尾炎做了个小手术，所以现在在家还没去上学，否则的话我们今晚就要白跑一趟了。
他的爷爷金老三，本来就是这一带的唯一出马弟子，原本他还有个师父，但是七十年代的时候没扛过去，被批斗死了，所以就只剩下金老三一个人能出马了，不过那时候出马还不是什么稀罕事，随便
找几个老人都会唱上几句词摇个鼓什么的，所以就算只有他一个人，找个人来帮忙当二神也不难。
回到了周家，我期待了好一会的跳大神，终于要开始了。
首先笑笑换上了仪式服，带上了面具，那服装颇有几分远古时期巫师的风范。
不过要说起来的话，出马仙以及神调门的历史，恐怕比整个阴五门乃至灵七门都要古老上许多。
本来出马仙就是远古萨满教巫师的传承，而萨满更是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人类文明还没正式成型的时代，那些部落群体内的巫师了。
而现在正式的神调门的出马立堂，则是成型于元明时期，出马弟子们和那些野仙们签订契约，拜它们为师，奉上供品，然后借用它们的力量来治病救人，消灾去难。
仙家立堂出马本是为了救苦救难，不只是为了吃喝供品受香火，五大家族的五仙都是动物得道成仙，境界还不够，还尚未达到真正的上方神仙境界，也就是地下一个草仙，当然摆脱不了生老病死六道轮回。所以仙家找有缘慈悲弟子出马立堂，仙家目的是借助弟子身体，利用自身道行搭救苦难而积功德，当功德积累达到某个标准，在经历某个劫数，这时也就是仙家功德圆满之时，直至飞升至上方神仙
界。
打个比方，天上著名的二十八星宿，就都是地界的动物得道成仙，它们也是地上这些野仙的最终目标。
只是现在神调门早就没落，真正的出马仙根本找不到几个，反倒是各种骗子大行其道，搞到现在，跳大神这个词语都变成了骗人的神棍的代名词，作为同属于灵七门后人的我来说还是一件很值得唏嘘
的事情。
准备好了供品和祭坛等材料，笑笑开口道：“本来我爷爷已经立过堂，带我拜过胡二太奶，爷爷说我是有出马仙缘的，但是我爷爷死了三年，也不知道仙堂还作不作数。所以我得重新请仙立堂，金大哥
，麻烦你帮忙了。”
不得不说谭金这人还是很会交际的，就这一小会的时间就已经和笑笑混熟了，一口一个笑笑一口一个金大哥的，闻言点头嘿嘿笑道：“放心，交给我吧。”
接着在周家的大院中，古老而又神秘的跳大神仪式，开始了。




抬龙棺 第三百四十八章：摘面具
出马仙的历史虽然很远古，继承了很多原始时期的风俗，但是其还是有一套很严格的规章制度的。
据笑笑说，一般从普通人到出马弟子，都至少要经过九个步骤。
首先是招家鬼通七窍。第二是请黄仙窜五经六脉。第三是各路仙家走五经六脉。第四是请仙家上身。第五是请仙家开口说话。第六是找师傅立堂口，这是试用堂，在此期间出马弟子看病消灾不收钱达三个月到三年，各人情况不等。活了试用堂之后，第七就是师傅考道。最后要发皇印（在此之前开天目，开了就开了，不开的也就那样了，要看仙家道力的高低）。最后第九才是正式立出马仙堂，给人看
病。
这中间还有各种如同拜七星拜天地拜八方请北斗星君以及开马拌点堂单之类的小步骤，可以说是很麻烦的一些事情。
但是笑笑说他小时候就跟着爷爷金老三学过出马，也已经请过仙打过窍，拜了胡二太奶为师，当时已经算是出马弟子了。
但是每个出马仙都会领着一个仙堂，之前的金老三就是领着当地的仙堂。
整个靠山镇，乃至铁岭一带，据说都是胡二太奶这位胡家的大仙的地盘，之前这一带的出马弟子，自然也都是胡二太奶的弟子。
但是现在金老三已经死了，笑笑也没有经过仪式接堂，要打个比喻的话，就是前员工已经下岗了，还没有复职，因此笑笑想要出马的话，必须请来大仙附身，重新立堂，等于员工自己再注册办理一个
新公司。
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出过马的孩子来说，这任务显然不简单，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周二叔在靠山镇住了这么多年，他说这周围方圆百多里地，就没有第二个出马仙了，笑笑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也找不
到其他人了、
周家大院之中，笑笑穿着巫师服，脸上带着有些诡异的面具，头上带着翎羽冠，在篝火之前，开始跳起了请神的舞蹈。
他就站在篝火面前跳请神舞，而谭金也传上了仪式服，手中敲着一面小鼓，迈着奇异的有些像是舞蹈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词，围绕着篝火和笑笑一圈又一圈的走着。
周家的人都围在周围，静静的看着，谁也不敢出言打扰。
他们跳的舞很怪异，有些像是东北著名的二人转。
说起来实际上，东北的二人转，其实就是从跳大神的萨满舞之中发展而来的，二人转这个名字，也得名于这大神和二神旋转的萨满舞。但是在我眼中看来，却没有多少二人转那种滑稽和欢快的意味，
反而有一种古老和沧桑的感觉扑面而来。
谭金没有吹牛，他真的会跳萨满舞，而且看起来跳的还不错。
我再次感叹了他爷爷谭老真是学究天人，然后静静的看着。
他们的唱腔似乎是用的某种土话，我听不懂，但是他们唱的很有力道。
就在萨满舞开始跳起第二段的时候，笑笑的动作骤然一变，开始和谭金一起围绕着篝火旋转，而谭金的步伐也产生了变化，在绕着篝火旋转的同时，也不停的围绕着笑笑一圈又一圈的舞蹈。
这种奇异的舞蹈，莫名的让我想到了一些东西。
这中间的篝火，就好像太阳，而绕着篝火旋转的笑笑，就好像是地球，而一边绕着笑笑旋转一边跟着笑笑的步伐一圈一圈绕着篝火的谭金，不正像是月亮一样么？
这个想法让我很有些惊异，虽然可能是巧合，但是会不会也有可能，那些远古时期的人们，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世界的某种规律，所以才创造出这样的舞蹈？
我正沉迷于二人的萨满舞之中的时候，却有一道粗暴的声音响了起来。
“搞什么？大晚上的鬼吼鬼叫个什么？老子睡得好好的，吵什么吵？”
我们和周家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骂骂咧咧的从走道上走了过来。
是周家的老三周虎。
我这才发现，之前周虎和他老婆都不在，今天下午也没看到他们。
周御一皱眉头，开口喝道：“老三，叫什么叫，不要这么大声！”
周虎斜着眼睛看了看正在跳萨满舞的两人，然后露出不屑的神色：“搞了半天你们在这里跳个劳什子的大神？有没有搞错啊，本来这迁祖坟的事情就已经够烦的了，还搞这幺蛾子，大哥，你是不是老糊
涂了。”
周御顿时大怒，呵斥道：“老三，瞎说什么，什么叫已经够烦的，我们这是要请胡家仙，也是为了咱家祖坟的事情，你白天不来帮忙也就罢了，现在就别在这里吵。”
“请仙？”周虎似乎喝了酒，打了个嗝，开口嗤笑道：“大哥你还真是老糊涂了，有个啥子仙咯，还狐仙，不就是狐狸么？说白了就是狐狸精呗，怎么着，大哥你还好这一口，哎呀，你要找狐狸精跳什么
舞，我带你去铁岭王康街啊，那里的狐狸精多了去了，一个个活好着呢，你跑这里来找野狐狸，啊哈哈哈。”
他笑的很猥琐，周怡都红了脸。
周御还没有说话，周二叔先发怒了：“你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要是让狐仙听到了，咱们家都要遭殃。”
周虎嘎嘎笑道：“二叔你也老糊涂了，还狐仙呢，要是真来了什么野狐狸，你看我不把它扒了皮，刚好我老婆之前想要什么貂皮呢，狐皮也不错哈。”
这一下周二叔彻底毛了，举起拐杖就要过去教训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