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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琐
秋景宣问她:“现在我离开你哥哥,忠心做你父皇的臣子,对你的母亲言听计从,放下过去所有的仇恨恩怨,我们还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吗?”
项元怔怔地望着他,最终给了自己,也给了秋景宣答案:“不能。”
秋景宣道:“哪有那么容易长长久久在一起,我现在还爱着你,什么阻碍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你不爱我了,就任何事都能拿来作为原因。元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多负担,不用为了我去找什么借口,不爱就是不爱了,坦坦荡荡的知道了吗?”
这是元元完全没想到的结果,可是一字一句从秋景宣嘴里说出来了,他大大方方地说他还爱着自己,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秋景宣继续吃手里的馒头,看着绵绵不断的雨幕,说道:“你可能察觉到,那天景柔流血昏厥,绝不是月事中暑那么简单,她是小产了。”
“是,我猜到了。”
“但那孩子不是你哥哥的,是我的一个护院。”秋景宣惨惨地笑着,“堂堂皇子妃红杏出墙珠胎暗结,我们兄妹真是把你项氏皇朝的脸都丢光了。”
元元难以置信地看着秋景宣,而秋景宣道:“我不怪景柔不守妇道,也不怪你哥哥对她不温柔体贴,把她带来京城的人是我,让她受尽委屈的人也是我,我不知道昨晚皇后见她说了什么,我也无心再去听你三哥的辩解。逼死她的人,是我。”
“景宣?”
“说出来,我自在多了。”秋景宣从元元手里拿过茶杯,将剩下的茶水喝下,像是解脱了一般说,“她终于摆脱我这个没用的哥哥了。”
元元刚要说话,门前有人进来,几个下人为沈云打着伞出现在了雨幕中。秋景宣站了起来,元元也站了起来,她听见身边的人说:“他来了。”





中宫 432 傻瓜,没事了
沈云是来吊唁皇子妃的,自然他也知道,此刻元元也在这里。
走到屋檐下,看见项元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眼秋景宣,他猜不出这两个人在谈什么。
“我来吊唁皇子妃,节哀顺变。”沈云如是道。
“多谢。”秋景宣谢过,“之后我会转告二殿下。”
沈云颔首,再看向项元:“一会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宫?”
项元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云进门拈香行礼,门外秋景宣对项元道:“元元,能帮我一个忙吗?”
回宫的路上,项元和沈云坐一辆马车,她安静地伏在窗上看道路旁飞驰而过的景致。大雨将整个世界冲刷得分外清明,可她却在今天才知道,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人,他们身上也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无忧无虑恣意尽欢地活着。
“沈云。”元元开口了,“秋景宣想把她妹妹葬在父母身边,不想让她孤零零地在皇陵里,他托我求母后答应,你说母后会答应吗?”
沈云摇了摇头。
“母后不会答应?”
“我不知道。”
元元叹了一声,目光重新回到马车外的世界,可口中的话语是问沈云:“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秘密,是不是也有很多事不能告诉我?说起来,你最近很忙呢,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沈云却道:“在暗杀那些贪官污吏,奉伯父的旨意。”
项元惊愕地看着他:“这种事可以告诉我吗?我、我不是非要你说的,我只是随口提起。”
沈云淡淡一笑:“早些告诉你,任务尚未达成,只会让你为我担心,现在事情结束了,当然能告诉你。对于你,我没什么可瞒的。”
“你不怕我说漏嘴,坏了事,害了你?”项元紧张地问。
“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沈云笑道,“别自以为是了。”
元元不服气地瞥了他一眼,咕哝着:“说白了,你还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用又麻烦。”
沈云笑而不语,但元元接着说:“可我想通了,你说的没错,我能有多大本事呢。不过我会尽力帮到秋景宣,好让他把妹妹葬回父母身边。”
“我以为……”沈云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说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元元猜到他的心思,想了想,便坐来沈云身边。
两人离得那么近,几乎是稍稍靠前就能双唇相触的距离,元元微微笑着,转过头大大方方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连他都知道,我不爱他。”
沈云笨拙地僵直着身子,生怕自己动一动,元元就会离开。
“可是……”
靠在身上的人,像是在微微颤抖,沈云底下脑袋看了一眼,恰好看见晶莹的泪珠从元元的面颊滚落。
“我真的喜欢过他,真的真的。”突如其来的眼泪,突如其来的悲伤,不需要任何掩饰和伪装,在这个人身边,她能想哭就哭。
沈云心疼,犹豫着张开了臂膀,见元元没有丝毫地抵触,就顺势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轻轻地拍了拍:“没事了,傻瓜,没事了。”
长寿宫里,气氛沉重尴尬,太后忧心忡忡,可看到两个孙子这般仇视对方,她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挽回。而此刻,气极了的项浩又把矛头指向皇后,问皇后昨天夜里到底把秋景柔找去营帐说了什么。
珉儿神情淡淡:“不是我找景柔,是景柔主动来见我,她在我面前好好的,至于你们说她离开后失魂落魄,我就不知道缘故了。景柔找我,只是为了夏春雨,她说没能厚葬夏春雨,三弟心里必然有遗憾,想求一求我,给夏春雨一个死后哀荣,将来也由她去善待夏春雨的家人。”
项沣和项浩面面相觑,项浩嘀咕了一声:“她难道不是心虚了才想要补偿吗?一定是她害死了春雨。”项沣大怒,直觉得弟弟满口胡言,苦于帝后在此不得发作。
珉儿则道:“还有什么想问吗?”
项浩是不信的,再次重复:“母后所言当真?那秋景柔又为何离开时失魂落魄,我见她的时候,她也是……”
“你说够了吗?”沉默许久的皇帝突然开口,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儿子们的身上,失望、愤怒,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咽喉里一股火冒出来,“项浩,你在对谁说话?”
殿内气氛骇人,项沣意识到父亲的震怒,可他那弟弟却昏了头,竟顶回一句:“儿臣在和母后说话,儿臣一直在和她说话不是吗?”
皇帝霍然站了起来,如山一般威严,那迫人的气势直逼向他的儿子,可就在项晔要下台阶时,珉儿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抵在他胸前,将丈夫的怒气都包容在眼眸里:“皇上,臣妾陪您回涵元殿去,母后已经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项晔没有收住怒气,身子前倾,便也感觉到珉儿用力地顶着他。纤若的手已经在颤抖,可脸上还保持着镇定的神情,眼波婉转间都是在恳求他息怒,是啊,他这一下冲下去,难道要打死他的儿子不成?
“皇上,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颤颤的说着,她当然也看出了儿子的震怒,和珉儿目光相交,婆媳之间尚有默契,她唯有把儿子交给珉儿了。
项晔慢慢冷静下来,从胸前拿开了珉儿的手,轻轻在她的指间捏了一把,想要告诉他,自己明白了。
圣驾扬长而去,珉儿紧紧跟随,留下两位皇子杵在殿中,项沣疲惫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苦笑着:“蠢货,你刚才激怒父皇了你知道吗?”
项浩也是后怕,可还是嘴硬:“我们又不是中宫生的,他若不乐意了,一巴掌就能打死我们。”
项沣眼眉深深地望着弟弟,怒道:“这种话你挂在嘴边,是不想活了吗?”
弟弟却嗤笑:“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吗?”
项沣紧紧握着扶手,他不知道。
帝后回到涵元殿时,遇见女儿和沈云从宫外归来,女儿的眼睛红红的,盛怒的皇帝倏然停下了脚步。
平日里见着父皇,总是扑上去撒娇,可今天项元没这个心情,而母后也在父亲身后冲她轻轻摇手,项元不知怎么好,就站到了沈云身后,像是在躲着父皇。
可是见到女儿,项晔的怒气就散了一半,哪里会为了她生气,反而心疼她为什么哭。皱着眉头问沈云:“你欺负元元了?”
沈云一紧张不知如何回答,便答非所问:“伯父,我、我送元元回来。”
珉儿笑了,嗔怪皇帝:“皇上要把孩子们都吓着吗?让他们玩儿去吧。”
项晔轻轻一叹,最后看了眼这两个孩子,便负手而去。
“我不进去了,你别哭了,别叫伯父和伯母担心。”沈云揉了揉项元的脑袋,“想哭的话去找我,我会陪着你。”
“我知道。”项元说,一面往里头张望了一眼,见父亲走远了,才轻声说,“你要小心些,你做那种事是要树敌的,要小心别叫人来报复你。”
简单的一句话,沈云的心都暖了,要不是在涵元殿门外,他真想亲一口元元,可到底只沉稳地说了声:“回去吧,沐浴后喝碗姜汤,别着凉。”
皇后寝殿里,项晔一回来就烦躁地甩下外套踢掉靴子,然后重重地坐在美人榻上,一手低着额头。他头疼得厉害,要炸开似的,上了年纪了,每次一发火就头疼,可偏偏烦心的事越来越多。
珉儿在他身边忙忙碌碌,待取来手巾来为他擦手时,忽然被项晔抓住,皇帝睁开眼问她:“秋景柔找你,到底说了什么?”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我知道你在袒护沣儿。”
珉儿坐下,轻轻为皇帝擦手,低垂着眼眸道:“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与人私通,若能瞒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秋景柔找我,是发现我也知道这件事,是来向我坦白,恳求我放过那个男人。”
“你没答应她?”
“不是没答应,我从一开始就没管不是吗?”
项晔长叹:“我多希望你能管一管,可我没资格让你去教养别人的孩子。”
珉儿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做不到。”
皇帝深深看她一眼,摇头:“不是你的错,那只是理想的境界,要达到那样美好的理想,势必要你付出心血,凭什么要你辛苦,而不是他们好好约束自己各自相安呢?不要胡思乱想,朕从没怪你。”
珉儿颔首,她不担心项晔和自己的感情,可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便定一定心问道:“润儿呢,皇上会对儿子失望吗?”
项晔皱眉:“他怎么了?”
珉儿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看得紧,我也以为皇上早就知道了。”
项晔松开眉头:“既然你看得紧,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珉儿却在心中一颤:“可我……没看住。”
这天夜里,涵元殿的灯火熄得比平日早,皇帝犯了头疼的毛病,难得晚上不理政,在皇后的陪伴下早早就歇去。珉儿陪在他身边,听得婴儿啼哭恍然醒来,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可是特别想去看看儿子。不是啼哭的洹儿,而是长子。




中宫 433 别害怕
珉儿离榻时,项晔意识到了,他闭着眼睛摸到珉儿的手,迷糊地问:“去哪儿?”
“想去见润儿。”
“嗯……”皇帝不知是没醒还是沉吟,半晌才松开了手,“告诉他,别害怕。”
皇帝果然还是当年的他,珉儿安心了,坐回项晔身边将薄毯盖在他肚子上:“好好睡,我很快就回来。”
夜色深浓,一盏灯笼引路,珉儿缓缓到了儿子的门前,屋子里项润刚从一场噩梦里醒来,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忽听得门外有动静,忙翻身躺下。
“娘娘,殿下睡了有些时候了,今夜睡得早。”是门前值夜嬷嬷的声音,寝殿中渐渐有亮光,之后便听母亲道,“你退下吧,我看一眼也就出去了。”
项润背对着母亲,紧紧闭着双眼,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闻见母后身上的香气,再后来,柔软的丝帕突然碰在额头,母亲正轻轻地为他擦去汗水。那温柔的声音说:“天也不热了,还这么一头的汗,到底是男孩子了。”
他没敢动,硬是忍住了,可是感觉到母亲离开,感觉到她正在往外走时,心里一下就觉得空荡荡,母后为何不多待一会儿,他还没想好有些话要不要对她说……
“母后。”项润立刻坐了起来。
珉儿知道儿子醒了,那满头的汗必定又是因为噩梦,可她想好了,儿子若没话对她说那就不问,哪怕晚一两天也好。
“吵醒你了?”珉儿笑着,去点燃更多的蜡烛,屋内渐渐亮堂起来,好让母子之间都能看清彼此的连。
项润的目光一直停在母亲身上,随着她去点蜡烛,随着她来到面前,待得母亲坐下,他才像是定了心。
珉儿伸手摸他的额头,才出过汗微微凉手。
“母后为何深夜还不睡?”
“忽然醒来,想看看我的儿子,你弟弟刚才在哭,你听见了吗?”
项润点头,朝屋外望着,想再听一听,洹儿已经被哄得安静,再听不见动静了。
“母后……”小小的孩子神情怔忡,因为眼眸尚清澈,便能见那纠结的情绪似在翻腾,他慢慢收回目光,眼底浮起一层雾气,“母后,我是不是做错了,母后,我看见皇嫂带着夏春雨跳入太液池,可我不该暗地里挑唆三哥,我应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堂堂正正地告诉父皇告诉您。”
珉儿不言语,轻轻拨开儿子汗湿后一缕缕贴在脖子上的散发,手摸在肩膀上,原来还那么单薄,他还是个孩子。
“母后,您知道是我了吗?”项润往前坐,几乎贴着母亲的身体,他也想象姐姐那样在母亲怀里撒娇,可他是男孩子,是大齐未来的君主。
珉儿主动抱起他,小家伙稍稍挣扎后,老实了。
“当看到你的眼神有了异样,我就猜到一些事,矛盾犹豫之后,决心放开手,看看你又多大的魄力和勇气。”珉儿缓缓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早了,太早做了不该是你这个年纪做的事,所以你才会在事后彷徨难过,若是晚十年,几般是你三哥将匕首捅入你二哥的身体,你也不会因此做恶梦。”
孩子真诚地说:“我不顾兄弟之情,我会伤父皇的心。”
珉儿道:“你父皇的心支撑着大齐江山,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伤心。”她停了停,问,“将来你会这么对洹儿吗?”
项润忙坐直身子:“不,洹儿不一样,洹儿是弟弟洹儿他……”孩子的眼中依旧有惊恐害怕,“母后,洹儿不会用横梁砸我,他不会。”
珉儿道:“那一次的事不是你哥哥们做的,但又脱不了干系,母后也不保证将来不会再发生,所以才说你的反抗并没有错,只是太早了。至于洹儿,母后会好好教导他,也会同时守护你,我们做个约定,在你弱冠之前,再有这样的事就交给母后去对付,你可以想可以看但绝不能去做。好吗?”
项润点头:“是”
珉儿道:“横梁坠落的事忘了吧,那是别人一次失败的阴谋,既是他人的愚蠢无能,你又何苦记在心里?倘若他们成功了,你也早就不在人世,根本不会烦恼。兄弟情并非血脉相连就一定会有,没有了就没有吧,即便对洹儿也是,只要你将来不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君,为了天下而站在白骨鲜血之上,就算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你,天下太平国家强盛,也会给你最好的回报。君王是很孤独的,父皇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项润果然还是在乎父亲的感受,得知父皇也知道,竟莫名感觉踏实:“父皇说什么?母后……父皇怪我吗?”
珉儿笑:“他叫你别害怕。”
“别害怕?”项润念了几声,似懂非懂,至少父皇没恨他。孩子真诚地说,“父皇身边有母后,父皇不孤独。”
珉儿笑道:“等你能明白孤独的意思,你就不会做噩梦了。“她温柔地再把孩子抱在怀里,“睡吧,母后在你身边,不会做噩梦了,安安心心地做个孩子,不要让母后遗憾你长得太快,哪怕迟上一年两年也好。”
“母后……”孩子声音很弱,“您做过后悔的事吗?”
珉儿笑道:“没有,母后在没得选的人生里,照自己想要的样子活到了现在。好了,睡吧……”
母子相依,珉儿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儿子,这样的岁月会越来越少,但愿将来有个好姑娘,也能让他安心。珉儿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想到他睡着前最后问自己的话,她这一生有后悔的事吗?
不是没有,是不能有。在帝王家,要么认命,要么就站在最顶端,那天她对秋景柔说的是真心话,没想到,却让她彻底抛弃了今生。她相信是秋景柔寻死撞上项浩的匕首,她信。
一盏灯火进入房间,是她宫里的宫女,来到珉儿面前附耳低语,道是皇帝请娘娘速速回去。珉儿将孩子交给值夜的嬷嬷照顾,立时赶了回来,本以为是皇帝身体不适,不想是半夜有密报送来,项晔深沉地说:“秋景柔发丧,不要让元元她们去了,朕就知道他们不会坐以待毙,朕杀了那么多人,他们必然要反击。可想要伤朕太难,孩子们却容易接近,且都是朕的软肋。”
珉儿这才知道,密探传来消息,朝中反对自己的势力正纠集起来,要有大动作,皇帝绕过律法连杀那么多贪官污吏,要得相关之人惶惶终日不得安宁,时间久了谁都明白幕后主使什么来路,既然皇帝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们只管来,朕会在天牢里为他们腾出地方。”
“今早已定,元元代替太后与我去为秋景柔送行,突然说不去,会不会惹人怀疑?”
项晔皱眉:“本是怕你担心,怕你误会朕拿女儿当诱饵。”
珉儿道:“不如皇上亲自问问她。”
项晔眯眼望着妻子,他觉得自己能猜珉儿的心,轻声问:“秋景宣和沈云,你要让元元做出选择?可她不是已经放下了秋景宣?”
珉儿道:“原来皇上这么想我?”
项晔慵懒地一笑:“何苦来和朕打哑谜,难道只许你知道朕的心意?”
珉儿便正色道:“既然明白我的心意,千万要派大内高手,紧紧跟随在女儿身边。”
对此一无所知的项元,在皇子妃出殡之日,代表太后和母亲,带着妹妹一同着素服前来送行。
不论如何,秋景柔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妃,身后事比起不久前三皇子刻意为夏春雨铺张的声势要严谨庄重。
秋景宣求元元说服皇后,让他带妹妹葬回父母身边,即便他乡也非故乡,在父母身边总好过孤零零在皇陵里苦等那个并不爱他的男人。可这事儿明着不好办,皇家必然失了体面,皇帝应允后还要与项沣商议,项沣竟然答应了。于是今日出殡只葬衣冠,之后的事秋景宣自己来办。
元元和妹妹在礼官指引下,完成繁冗的礼节,宫女太监们的哭声虚假无情,听得人耳朵聒噪,项元觉得在场没有什么人是真正伤心的,连同她哥哥也是。或许是看过三哥为夏春雨伤心欲绝,二哥的表现就显得寡淡,但这不是元元该管的,只盼着今日的丧仪顺顺利利。
出城后,队伍直往琴州去,琴儿到此便要回宫,再三叮嘱姐姐路上小心,但见是沈云带兵守护,又觉得很放心,待队伍走远了便要登车回宫。
城门下官兵列队,将往来的百姓挡在远处,琴儿登车时望见人群里个子高挑的男人,长身玉立气质翩翩,而那人也正看着自己。彼此对眼一望,项琴迅速收回了目光,坐回马车后,竟有几分心神不宁,轻轻挑开车帘,那人却渐渐退出人群,往远的地方去了。
项琴一笑,命道:“回宫。”
往琴州去的队伍,终于没了聒噪的哭声,项沣和几位大臣在前头,偶尔才派人来关心后面的妹妹,此刻队伍停下歇息,元元便也不来打扰。她命宫女带上水壶和点心,来灵车附近找秋景宣,觉得皇子府里应该没人会关心他有没有吃东西。
秋景宣见她走来,忙翻身下马,可是才接近元元,就觉得她身边的气场不对,周遭仿佛有很多人隐匿踪迹,他们是盯着公主,还是盯着自己?




中宫 434 你不要死
“我拿水和吃的来给你,你一定没好好吃饭,二哥和皇子府里的人那么忙,也顾不过来你。”元元来到面前,命宫女们将食物呈给秋景宣,可秋景宣却紧张地注意着周遭的气氛。
“怎么了?”见他神情不寻常,项元感觉到不对劲,便走近些问,“出什么事了?”
“总觉得四周有人埋伏,不知是敌是友。”秋景宣道,“我送你回马车上去,不要随便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
“埋伏?”元元紧张起来,想到沈云说他最近做了什么,她一直担心会有人找他报仇,“沈云要小心才行……”她轻轻念着沈云的名字,便急着去找他。
素衣白裙从眼前翩然而过,秋景宣的心重重一颤,可他又笑了,元元没有变,她还是自己在树上一见钟情的女孩,变的是他,是他从一开始就配不上元元。
这一边,项元急切地跑来找沈云,恰被项沣遇见,他本就心情不好,见妹妹乱跑难免要生气:“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你若在马车上坐不住,我立刻命人送你回宫。哪怕不是你的嫂嫂,对死者就没有半点尊重?”
宫人们生怕二皇子震怒,纷纷来拥簇公主回马车,元元半推半就,想和沈云说什么,他却被哥哥挡住了。她不可能大喊大叫,身边也没有得利的人能传话,很快就被强行塞回了马车。
队伍重新出发,项元探出身子,想让沈云看到她,又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去传话,却被项沣骑马过来看见,皱着眉头说:“不要胡闹,我们速速到琴州,速速回京城。同行还有文武大臣,你若胡闹,岂不是给父皇母后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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