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琐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这几日夜夜来相伴,虽然偷偷摸摸虽然叫人憋着委屈,可他温柔体贴,安抚着自己心里每一寸伤痕。皇帝的宠爱,没有给他什么金银玉器,相反白天若是吃得好吃的点心,会记得夜里带一些来,喝了好的茶,也会把茶叶送来,但凡皇帝觉得好的东西才会送到自己身边,好像是这样,两人就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梁若君的魂和心,全叫这个人勾去了。
她甚至想,这样安逸地躲在皇帝怀里,不去想什么哥哥的宏图大业,用青春来做一个宠妃,哪怕将来被遗忘,也能在玉明宫里回忆往昔,眼下的每一分光阴都是甜蜜的。
“皇后知道了,呵……”项晔回过神来,继续把戏演下去。
梁若君低着脑袋,紧张地说:“到底还是叫皇后娘娘发现了,只怕娘娘早就发现,等着皇上回心转意,可是皇上反而越来越殷勤,娘娘这才……”
项晔却往后一倒,霸气地躺了下去,朝梁若君招手:“既然皇后乐意这么做,朕也只能遂她的愿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跟着害怕,你是堂堂的贵妃,朕难道不能来见你?皇后闹些小脾气,朕依着她哄着她,可她若非要撕破脸皮让朕和你都难堪,朕不会纵容她的。若君,来,朕的腿松快多了,你再替朕捏一捏。”
“可是皇上,明日太后若问臣妾,臣妾该怎么答?”
“你自己看着办,难道一辈子叫人欺负?太后即便问你,也不是问罪,不过好奇关心。”项晔拍拍自己的腿,笑意浓浓,“快来。”
梁若君见皇帝这般护着自己,心里高兴极了,只是不敢轻易露在脸上,又重新爬回床上,为皇帝捶着腿,项晔回到方才的话题,问她上一回骑马是几时,见她绞尽脑汁想不起来了,皇帝笑:“那可不敢让你独自骑马,摔了可怎么好,回头去狩猎时,朕带着你。”
“多谢皇上。”柔柔的一声,字字浸着甜蜜,梁若君本想勾引皇帝恋上她,没想到却跳进了她自己挖的坑里。
然而冷不丁的,项晔仿佛故意要刺激梁若君想起故国的负担来,故意说:“你是梁国的公主,背后是整个国家,纵然屈居贵妃一位,皇后也不能对你怎么样。她若真的欺你,你可不要只会挨打,朕总有管不着的时候,知道了吗?”
梁若君的心一沉,她想到,若是自己贪图安逸,从此抛弃了母亲和哥哥,也就意味着彼此了断情分。哥哥要自己的扶持,是锦上添花,是为了多一份助力,而凭他自己的本事,也可能会成就大业。
父亲已经年迈,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倘若哥哥真的做了皇帝,而自己却早早就抛弃他们,那母亲一定会报复她。那时候,背后可就没有什么大国了,指不定亲娘还会把手伸到这里来,掐着她的脖子。
“你怎么了?朕说的话吓着你了?”看着梁若君脸上的阴晴变化,项晔心里有数,坐起来搂过娇弱的人,说道,“你怕什么,怕皇后吗?傻子,朕不过是一说,皇后她也是有分寸的。可真若发生什么事,朕一定护着你,别怕。”
梁若君颤颤地呢喃了几声,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根本无法纯粹地享受皇帝的爱意,最可怕的是,当她先爱上了这个男人后,就再也难用恶意来揣测他的言行。哪怕明知是毒药,也会甘之如饴。
“皇上,明晚……”梁若君问。
“哎,朕终究要和皇后好好谈谈的,你等一等。”项晔道,“既然捅破了这层纸,朕往后不会再半夜来,朕会大大方方地来,但在此之前,朕要把话和皇后说清楚,两年来情意深厚,朕到底还是放不下她的。”
在梁若君的认知里,皇帝就是这样的,他的父亲喜新厌旧,偶尔会恋恋旧情,唯有中宫皇后,明知跋扈暴虐也不怎么管,仿佛正室象征着脸面,只要面子上光鲜亮丽,里头怎么乱怎么烂都不要紧。项晔说的话做的事,完全符合一个帝王的形象,在梁若君看来,再正常不过。
项晔躺下了,看似闭目养神预备睡去,可他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圆房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碰梁若君,这一关到底该怎么过?珉儿对她说,非要结合在一起才算碰过了吗?摸过她的手,见过她的春光,而那梁若君更是在照顾病人是摸遍了皇帝的全身,他们之间其实根本不需要用结合来打破碰或不碰的坚持,珉儿希望皇帝能放开手去做。
项晔知道,不论是珉儿体贴还是大度,她的内心一定是不希望的,哪怕仅有那么一丝的厌恶,他也想为珉儿收住那一丝一缕的心愿。而他要个女人多容易,为什么非要是梁若君。
香喷喷的人躺了下来,梁若君很自然地抱住了项晔的胳膊,项晔翻身搂住,一切行云流水毫不做作,慵懒地说:“你在身边,朕就能睡得踏实了。”那之后,便什么话也不说,很快就有稳稳的鼾声响起。
待得天明,皇帝神清气爽地去早朝,但他前脚才走出后宫,下一刻三宫六院就炸开了,昨夜清雅带了十几个人点着灯笼赫赫扬扬地从上阳殿一路到玉明宫,明摆着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皇帝在做什么,贵妃在做什么,妃嫔们一清早得了消息,早膳也顾不得吃,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就等着看皇后怎么收拾贵妃。
沉闷枯燥,见不到头的宫廷生活,这样扭曲的事,竟成了人生一大乐子。
梁若君穿戴齐整后,去长寿宫向太后请安,一路上不论妃嫔还是宫女太监,都拿奇异的眼神看着她,海珠是藏不住脾气的,可出门前梁若君就警告她,不论如何都不许与人争执,让人看两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到了长寿宫,太后见到她,尴尬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可她到底是婆婆,不能不管这事儿,唯有道:“来日方长,你和皇上也该多考量考量,你们大大方方的也罢了,非要这样子做,你们倒不在乎旁人说什么,可皇后脸上,怎么挂得住。”
此刻上阳殿里,珉儿吃下了最后一副帮助排清恶露的汤药,松了口气道:“总算不用再吃药了,天底下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我怎么睁眼闭眼都在喝药。”
清雅道:“奴婢也省心了,不然每次拿药来,想着您要皱眉头,心里都沉重。”她顿了顿道,“娘娘,外头都传疯了。”
珉儿不以为意:“必然的事。”
清雅说:“其实想起昨晚的事,奴婢心里很不踏实。”
珉儿这才温柔了几分,拉着清雅的手说:“逼着你这个老实人去演戏了。”
清雅的目光晃了晃,摇头道:“奴婢不是演戏,奴婢是真的生气,毕竟皇上夜夜都去,真真假假的……奴婢分不清,好担心皇上真的被勾引了。”
珉儿噗嗤一笑:“真那样的话,我也会把你家皇上抢回来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中宫 222 宠妃
清雅笑道:“您如此淡定,奴婢也就安心了。但奴婢不是娘娘,旁人哪里能体会皇上对您的那份心,偶尔忍不住了,还请您别怪奴婢啰嗦。”
“你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珉儿蜷缩起双腿轻轻捶打,她天天这么躺着,浑身都不自在,“出了月子能活动,一定会更热闹,那时候我自己也能用眼睛看,我会好好分辨。而皇上前日还对我说,梁若君像是完全被她迷住了,这虽是皇上最初的目的,可太过沉迷也不好,她若一心留在皇帝身边做个宠妃,再不想故国的事,皇上岂不是白白牺牲色相。”
清雅听得“牺牲色相”四个字,忍不住笑了,珉儿也笑了:“做皇帝做到这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皇上自然英明无比。”清雅崇拜着这位英明的帝王,她早就忘记了当初项晔持剑闯入皇宫,血洗宣政殿带给她的恐惧,也忘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建光帝,她更不可能知道,当年七岁的孩子如今已是十几岁少年,正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安安静静地成长。
这日早朝散了,秋振宇离开时,几位向来不屑这班旧朝官员的大臣向他投来戏谑的目光,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事,秋振宇不动声色地离开皇宫,他早就知道,后宫里出了事,皇帝新恋上了从西平府带回来的梁国公主,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女人。
秋振宇自己好色多情,年轻时风流无度,当然认为皇帝这样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是生死之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加之为了两国的交好,贵妃得宠是早晚的事。起初那阵子冷着人家,可能就是在琢磨皇后这一关。梁国的人推荐这位公主,果然眼光独到。
自然秋振宇不会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毕竟他在皇帝手里吃了不少亏,那个人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项晔有野心有志向,不会单单沉湎女色,更重要的是,他那个女儿,可从不简单。
这一天,比起关心后宫谁得宠,秋振宇更焦急地等待着密探的来信,建光帝的下落像是有了消息,从得知建光帝可能活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却才堪堪得到些蛛丝马迹。皇帝的本事不容小觑,他竟然能在秋振宇曾经掌控过的天下,把一个人藏的那么深。
可是在消息到来之前,心腹们却纷纷来问,他们担心皇后失宠,担心会对秋振宇和他们有所影响,秋振宇才意识到,这件事已经发展得比他预想的更好。
而今天,见过太后听了一番教诲,言辞间都是要她恪守本分,梁若君心里正觉得闷得慌,皇帝那儿竟立刻派人送了东西来。是从库房里翻出了几套西洋人进贡的茶具,让贵妃在她的玉明宫里请六宫妃嫔喝茶,说是她往后要长长久久在这个家里生活,与她们难免要有所往来,她是贵妃,本该有高姿态,温柔也好强势也罢,不能叫人小看。
茶具、茶叶和点心,皇帝都派人给贵妃预备下了,这么琐碎的事都亲力亲为,花费的心思可见一斑,直叫梁若君心里暖暖的。海珠更是得意忘形,不断地说:“公主您这样美丽的容颜,皇上又不是木头人,想必那会儿在西平府,咱们若真是普通的宫女,皇上指不定就直接把您留下了。”
梁若君只道:“等下妃嫔们到了,你可别这样张狂,别失了待客之道。”
如此,午后闲时,妃嫔们接到请帖,陆陆续续地来了,红衫绿裙莺莺燕燕,冷清的玉明宫顿时热闹起来,下至低微的宝林更衣,上至淑妃都在贵妃的邀请之列,但淑妃推托三皇子离不得人,并没有来。
而她不来,妃嫔们反而放得开些,又兼梁若君向来好相处,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和贵妃熟悉起来,茶会的气氛极好。
女人们把玩着精致又新奇的茶具,啧啧道:“听说这东西路上不好运,那些使臣们每回来,能整套完整献上的极少,臣妾们只听过没见过,你们看这上头的花纹是怎么烧制出来的?”
旁边的人说:“连淑妃娘娘那儿,也没这些新奇的东西,上阳殿的话……”众人面面相觑,有胆大的也想巴结贵妃的,在底下笑道,“上阳殿里除了一把椅子,还有什么?”
众人有的笑,有的附和,也有不敢吱声的,忽然有人问:“贵妃娘娘,您给咱们讲讲西平府的事吧,皇上那会儿真的病得很严重吗?我们后知后觉的,如今想来,实在后怕得很。”
梁若君眸中笑意温和,问道:“你们真的想听?”
可她心里头算计着,她原是准备把当时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在皇后面前提起的,但今日说出来,让她们传到宫里去,皇后自然也就知道了。
中宫 223 是反扑的好时机
“听说贵妃娘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皇上几天几夜?”林昭仪幽幽道,她的父兄都在军营里,在皇后从秋振宇口中得知公主和亲的消息后,她便是最早知道的那一拨人,自然军营里的事也不会稀奇。此刻故意问,是想以此挑起中宫与玉明宫的矛盾,皇后那儿若是听得些暧昧言语,心里必然不好受,她们就有热闹看了。
然而梁若君却忍耐下了,与皇后的冲突是早晚的,但眼下皇帝圣眷正浓,见她什么都好,那么就算与皇后有了什么矛盾,她也该是受委屈的那一方,而不是挑事的那一人,这样才会让皇帝更怜惜她。妃嫔们把话传出去容易,可要是传岔了,到头来只会追究她的责任,难道还去一个一个查,是谁多说了一句少说了一句?
她微微一笑,温柔可亲:“原本这些话,姐妹之间说说很寻常,但当时我隐瞒身份私闯军营,是有失体统的事,我何来的颜面大大方方地张扬?而军营里事事机密,军规森严,即便仅仅是照顾皇上养病的事,也不该随便宣之于口。你们体谅我的难处,也想一想皇上的不易,这事儿改天若是皇上说出口,你们且当故事听一听,我这边可就再也不会提起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腔热情被熄灭,贵妃果然稳重得体,哪里是能轻易被捧杀的。妃嫔之中,有冷眼旁观,也有上赶着来巴结讨好,说说笑笑不怕冷清,眨眼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林昭仪和孙修容在一旁默默不语,只等玉明宫的茶会散了,她们躲开其他妃嫔结伴往回走,孙修容叹道:“姐姐您瞧见了,这一位可不简单,往后咱们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她和皇后娘娘不一样。”
林昭仪懒懒地问:“怎么不一样。”
“皇后娘娘是中宫正室,原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咱们只要不翻出天去,皇后娘娘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至于之前那什么将军府的锦绣,还有王氏母子,家里一直敬告我不要想当然,里头必然是有什么大文章的,您也听说不是?”孙修容神情严肃地说,“可贵妃娘娘就不同了,她再怎么高贵,也和我们一样是妾,她不会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放在眼里,就不怕膈应得慌?”
林昭仪皱着眉头:“我怎么听不懂呢?”
孙修容拉着她的手:“姐姐,咱们还是少和玉明宫往来,淑妃娘娘那儿好歹知根知底,这一位……不知怎么的,她越是好我心里越是瘆得慌。”
林昭仪回眸看了眼玉明宫,冷冷道:“我也不乐意与她往来,可我乐意看戏,她就算不好,我也不会因此就觉得皇后好而喜欢她,反正她们我都不喜欢,那我就乐得看戏。我答应你,不管闲事,可你也别拦着我找乐子。”
这边厢,玉明宫的宫女们正有条不紊地收拾茶具桌椅,梁若君早已经退下了,命海珠给她送一碗梁国带来的茶,待海珠到跟前,见她喜气洋洋满脸得意,便叮嘱:“她们都知道,当时你和我一起在军营,难免好事之人会盯上你,记得管好你的嘴巴,什么也别对外头说。”
海珠应着:“奴婢知道。”
梁若君喝了口茶,叹息:“方才我险些就得意忘形,如今才明白为何父皇的宠妃们都如此张狂,人在高处就是会轻飘飘,而我又不得像皇后那样不可一世。我很羡慕她,可以正大光明地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想来我们那一位也是如此,才年年岁岁地欺压我们母女。”
海珠在旁幽幽道:“来日您做了皇后,可一定比她强,她不过是外强中干,原本仗着皇上喜欢,如今叫您把皇上的心分走一半,若不是坐着月子不得出来张狂,啧啧……娘娘,再过些日子她就能出门了,我们一定要小心。”
梁若君将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脱下,随手丢给海珠:“我现在的想法,和之前不一样了,海珠你是不知道被人爱着的滋味,你不懂。”
海珠忽闪着眼睛:“娘娘爱上皇上了?”
梁若君道:“他百般呵护,填补我心里所有的空缺,抚平我一切伤痕,给了我安逸和体面,除了中宫之位,他……”
海珠却插嘴:“可皇上终究没和您圆房,皇上是想什么呢,往后要么不来,要么就能大大方方地来了,若说之前嫌两个小时仓促,从今日起,还有什么借口?难不成,只怕和您有了孩子,嫌弃我们梁国血脉?”
梁若君心里一沉,她原本已经不再纠结床笫之事,可海珠红口白牙地说出来,实实在在地问题又浮现在眼前了,哪有真心相爱的人,会避免那种事,何况他们本是名正言顺在一起的。
梁若君道:“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我自有分寸,海珠你要改改你着急的个性,我们才来了多久?能有眼下的光景已经很不容易,一切慢慢来。”
海珠诺诺地答应着,心里是不服气的,不由得想起那位秦文月,随口道:“算起来,那秦小姐已经到赞西国了吧。”
梁若君都快把那一号人物忘了,而想起秦文月,就不得不想起秋振宇,那日在清明阁外匆匆一面,她感受到了宰相大人的气场,想到皇后与生父不和睦,她就觉得不可思议,皇后连娘家都背弃的话,她到底靠什么那么骄傲?
然而此刻,正如海珠所说,秦文月早就到达赞西国宫廷,而犹如梁若君曾在长寿宫描绘的,赞西国随着崇尚儒学弘扬佛教,建立都城宫宇后,除了他们的服制样貌与中原有较大的诧异,生活起居竟也没什么特别不能适应的。
皇宫里是一样的富贵繁华,甚至比大齐皇廷更奢靡,虽然皇城比不得大齐的巍峨雄壮,可分到秦文月手里的宫殿,还算过得去。
只是文化可以发展,经济可以繁荣,但这个民族传承在血液里的粗犷狂野,终究是无法淡去的,赞西国君向来喜爱中原美人细皮嫩肉,对于和亲的秦文月没有半点客气,初夜的痛苦让秦文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清醒之后,秦文月就意识到,既然国君喜欢她,哪怕只是喜欢一副皮囊,她也要好好利用这份喜爱,在这异国他乡站稳脚跟。她完全可以在这里为哥哥提供帮助,若有一日哥哥能灭掉大齐,到时候自己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如此,夜夜承欢的秦文月,渐渐从痛苦开始变得享受,满足赞西国君在她身上的一切渴求,在床笫之间抛弃了尊严体面,做了一切在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所幸付出有所回报,她很快成为了后宫其他女人嫉妒的对象,而国君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送去她的殿阁。
秦文月被同样册封为贵妃,而赞西国的继后是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完全不是秦文月的对手,赞西国的女人又都是性情好爽不藏心机的,她们讨厌秦文月就明着讥讽辱骂,换来秦文月盈盈含泪的柔弱,反叫皇帝越发怜爱心疼,虽是床上一时热血的话,可也对秦文月说:“你若为朕生下皇子,就封他为太子。”
这样的甜言蜜语虽不至于能乘风而来,可秦文月去了赞西国后的光景,皇帝一直有派人盯着,只是赞西国到底也是渐渐强大起来的帝国,岂能轻易就让皇帝探知宫廷秘闻,能传来的也仅仅是表象,简单的只言片语,说秦贵妃很得宠。
项晔把这些事告诉珉儿,珉儿叹道:“秦文月那样的人,本是很厉害的,能屈能伸在哪儿都能站住脚,她身上本是有一股不服输不怕输的劲头,偏偏用错了道。”
“她若真能这样风光下去,可就该给他哥哥牵线搭桥,笼络赞西人的势力了。”皇帝眼中却是精光闪闪,格外兴奋,“秋振宇近来韬光养晦,毫无动静,总算秦庄那里能有些盼头。”
珉儿则想起一事,问道:“皇上曾说,发现秋振宇在找大皇子的下落,会让他们找到吗?”
项晔颔首:“朕已经丢出线索去了,让他们尝一点甜头。”
珉儿担心不已:“真的找到了怎么好。”
项晔道:“时机成熟时,朕会再次把大军拉去边境攻打梁国或是赞西,到时候京城军力薄弱,他们若真找到了建光帝,是反扑的好时机。”
珉儿怔怔地看着项晔:“我和母后,还有孩子们……”
项晔道:“傻子,朕怎么会丢下你们不管,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而珉儿你,也将是朕最有力最可靠的臂膀,你可愿意。”
珉儿毫不犹豫地点头,见清雅送茶来,她没再说什么,等清雅下去了,皇帝端了茶碗喝茶,她悠悠道:“清雅担心极了,怕皇上假戏真做,您看她现在都不对您笑了。”
项晔笑道:“不是挺好的,连你身边的人都信的话,不怕梁若君不信。”皇帝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珉儿,梁若君她好像爱上朕了,整个人都变了。”
中宫 224 虐打宫女
珉儿细细看着皇帝的眼睛,问:“不是如了皇上的愿吗?难道不高兴吗,或是说,我的英雄也过不了美人关?”
项晔嗔道:“那也是过不了你这一关。“朕与你说过,怕她觉得这里好觉得朕好,就不再惦记梁国她哥哥的事,朕言语之间提醒她,只怕没什么效果。”
“皇上是想臣妾出手?”
“那晚你让清雅送衣服来,就秒得很,把朕也吓着了。”项晔笑道,“你若还有什么法子,只管去做,什么都不必顾忌。”
珉儿道:“咱们在这里算计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皇上不觉得羞愧?”
皇帝摇头,冷然道:“他们把一个女人送来,想要算计朕,朕不过是以牙还牙。你要说,梁若君是好的,最后是被我们逼得不得不去做一些事,那又怎么样?不论她最后做了什么,朕并不会为了那些事定罪于她,她永远只会受到相同的待遇,既然做或不做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不如为朕所用,尽快让几只老狐狸露出尾巴。”
珉儿见皇帝如此坚决,笑道:“我不答应,好像是我在动摇了。皇上放心,我虽然并不懂该怎么欺负人,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把自己不乐意的事情,在她身上做一遍,兴许就差不多了。皇上,若有一天咱们吵架了,您可要硬气心肠放狠话。”
项晔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要对朕放狠话,你要说什么先告诉朕,叫朕心里有所准备。”
珉儿笑:“说了可就不真了,咱们慢慢来。”
他们房中的密语,连清雅周怀都听不得,众人只知道皇帝依旧每天会去探望皇后,哪里能想到是在合谋算计梁若君,且帝后看起来似乎貌合神离,皇帝眼下日日夜夜最惦记的人,分明是玉明宫那一位。
七夕佳节,皇帝命人在玉明宫栽下竹子,好供贵妃招待妃嫔们共度七夕时,在竹叶上挂上心愿,连书写心愿的纸笺都特意命人准备,精美又别致,若是五彩缤纷地挂在竹叶之间,必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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