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打算（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打算（三）
郑皇后想了很多，但却有些无从开口，面前这个虽然是她的夫君，但他首先是天下之主，他的想法，是不喜他人反驳的。
见郑皇后眉头轻皱，庆丰帝开口问道，“皇后觉得哪里不妥？”
犹豫了一会儿，郑皇后道，“女子大度，也多有限度。若还未进门，膝下已有一子，恐怕……”郑皇后摇了摇头，又继续说，“若她本身无子，那么或许还能视嘟嘟为己出，但她今后若是有了呢？会不会把嘟嘟看做是她孩子的挡路石，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这女子但凡做了母亲，必然是会有私心的。”
郑皇后没有说的是，若是她终究无法有自己的子嗣，那么……为了确保她在嘟嘟面前的地位，只怕会玩一出去母留子的戏码。
“这么说，若是朕有子嗣，不能托付给皇后？”庆丰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表情，似笑非笑。
郑皇后也跟着笑了笑，比庆丰帝真诚一些，“臣妾不是说了吗？只有无子，才能视别的女子所出的孩子为己出，臣妾这把年纪了，若是皇上有子，也愿意交给臣妾的话，臣妾只会替皇上高兴，也定会视如己出。”
“那皇后的意思是……不让朕给方谨言赐婚？”
其实郑皇后很明白庆丰帝的意思，在他的概念里，后院女人多了，子嗣才能多，就像前朝所有的皇帝一样。但郑皇后以为，这恐怕不适合他们慕容家的男子。但这样的实话太过伤人，郑皇后不愿说出来惹庆丰帝不快。
“臣妾以为，皇上您太心急了一些。这方谨言的身份……您都还未曾给他正名呢！不论是前几次见面，还是这些天相处，臣妾觉得，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很不错，这样的时候，您便是塞一个天仙给方谨言，只怕他也未必能欢喜接受。”反而容易坏了他们之间本就不多的情分。
对于皇后的话，庆丰帝却不以为然，以一个男子的立场来说，没有男子是不喜欢美人的，而且美人的数量，那也是越多越好，天天守着，或者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子，那样的生活，于男子来说，简直是噩梦。
装作没有看到庆丰帝嘴角的不屑笑容，郑皇后继续说，“臣妾看着，方谨言还是很听关静萱的话的，您不如……”
郑皇后走了之后，关静萱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的。虽然郑皇后面对他们的时候，一直都挺和蔼的，但是关静萱心里清楚，这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恐怕只要一个惹她不高兴，就能被院子里头守着的那些个宫女、侍卫拖出去大刑伺候。
且不说他们现在的身份尴尬，就算方谨言以后真成了慕容霖，皇后要不了她的命，打她一顿也是随随便便的。
如果可以，关静萱想回方家了。
听到推门声，关静萱回过了头。
“夫君，你回来了？”
方谨言点了点头，有些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皇上找你去，问了你什么？”
方谨言一说，关静萱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还确实不能说谎，肚子里头有没有墨水，多说几句话，就能判断出来。
关静萱一边摇头一边笑，“看来以后嘟嘟长大了，可不能由你这个父亲开蒙，得另寻一个好夫子。”
方谨言瞪了她一眼，“连夫人也笑话我？”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至少夫君你还是识字的。不过……皇上问你这些做什么？”问完方谨言之后，关静萱兀自皱眉，比起贤王，她觉得方谨言做个闲王可能更容易些。
方谨言摇了摇头，君心莫测。有时候，做人还是糊涂些的好。于是方谨言转了话题，“皇后娘娘呢？她来这里，和你说了些什么？”
“你说呢？皇后娘娘能和我一个民妇说些什么？她完全是冲着嘟嘟来的。”关静萱和方谨言说了下嘟嘟差点儿用他的小脚丫子踢到皇后的事，“你是不知道，我当时，身上一下子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就怕皇后娘娘生嘟嘟的气。好在，皇后娘娘看着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嘟嘟。哦对了，皇后娘娘还问咱们，要给嘟嘟取什么名字呢。我说，夫君你经常翻书找着呢，不过没能找到，所以我们就决定，等嘟嘟开蒙了以后，让他自己给自己定大名。”
听了关静萱的说法，方谨言笑了起来，“让嘟嘟自己取名？亏你想的出来。”
“我那时候完全是因为紧张，所以口不择言了。哪里会让嘟嘟自己取名呢？等他长大，还得好些时候呢。所以，作为他亲爹，还是你好好想想吧。”
用完午膳之后，关静萱小憩了一会儿，起来没有多久，就听说皇后宣召。
“皇后娘娘就只召我一个人去吗？”
“正是，还请夫人跟着奴婢走。”
“不用等嘟嘟醒了，带嘟嘟一块儿去吗？”
看到来人摇头，关静萱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如果怀里有嘟嘟的话，多少还能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感。可现在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让她带着嘟嘟一块儿去的意思。
皇后娘娘要单独见她，究竟是有什么事呢？一路上，关静萱都在想这个问题。
“给皇后娘娘请安。”十分郑重的，关静萱和郑皇后行了礼。学的时候，关静萱只觉得这礼复杂。这会儿，关静萱却巴不得这礼再更繁复一些，最好直接行礼到天黑，然后皇后困了，她就能直接回去了。但所有种种，都是她的想象，礼虽复杂，却也很快就到了尾声。
“知道本宫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关静萱诚实地摇了摇头，“民妇不知。”
“听皇上说，谨言他平时，读书很少？”
“嗯。”既然方谨言是这么跟皇上说的，她自然也只能这么回复皇后娘娘。
“那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的这个问题，第一个闯进关静萱脑海的答案是‘吃喝玩乐’。想到这个答案之后，关静萱的脸红了起来。
“我……不，民妇平日里会做些女红……”把手扎得都是洞的那种。
“偶尔去一去厨房……”给厨房点一把火。
“夫君……挺喜欢练字的，没事会……写几张。”方谨言貌似也只有这个能拿的出手了。总不好说方谨言平时带着她出门，也是带着她去吃，去买首饰吧？
“哦？谨言他写字如何？”能定期练字，说明还是有向学的心的嘛！
“……民妇看着还不错。”
“你平日里，不爱读书？”
关静萱其实是看过一些的，四书五经都看过，在段瑞年家里头，他只顾读书把她扔在一旁的时候。当时是看不懂的，只觉得枯燥，后来嫁给了段瑞年，觉得生活比书更枯燥，那些书，也就能看下一些了，只是……能看不代表能懂。关静萱觉得，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回皇后娘娘的话，其实民妇，是会看一些书的，但是……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一些闲书。”‘闲书’两个字，关静萱说的很小声。
却不防郑皇后突然笑了起来，“闲书？话本子？本宫闲暇时候，也会看上一些。”但真的只是一些，因为作为皇后，她闲暇的时候实在是不多的。
听郑皇后这么说，关静萱眼前一亮，皇后原来也这么平易近人吗？
“不过……咱们身为女子，看些闲书确是无碍的，但是男子……多少还是得有些学问的，才能在与人谈话之际言之有物，你觉得呢？”
关静萱突然就明白了郑皇后叫她来的意思，这是让她劝说方谨言多读点书的意思吗？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六十章 嘟嘟沐浴记（一）
第一百六十章 嘟嘟沐浴记（一）
其实最开始嫁给方谨言的时候，关静萱也是希望他多看点儿书，长点儿学识的，后来之所以没有实行，一来是方谨言确实对看书没有太大的兴趣，话本子倒是看得挺津津有味的，要是遇上正经的科考用书，翻不到两页，他的精神就明显不济了。
想想方谨言是个早逝的可怜人，她这才没有逼他什么的，现在看来，前世方谨言之所以会那么早就……应该也是和他的身世有些关系。这一回因为他们遇上了皇后娘娘的关系，所以忠王没有得逞，上一世的时候就应该也是忠王所为了。怪不得凭方老爷的财力也没能查出什么来，就算真有人查到，只怕这样的银子他也是不敢赚的。
既然方谨言不会像前世一般早逝，那么以他现在的身份，多读点儿书自然也是应该的。总不好真的做个‘闲王’。
想到这里，关静萱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有道理……”
关静萱回屋的时候，嘟嘟已经醒了，之所以没有闹着要她，完全是因为方谨言在做鬼脸逗他。也难为方谨言，为了嘟嘟如此糟蹋他的俊脸。
关静萱知道，这一刻的方谨言才是最快乐的，最真实的他，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你但凡得到一些什么，必然也得失去一些什么。从今往后，此刻这样真实、鲜活的他，只怕会越来越少见了吧？
其实早在关静萱进门的时候，方谨言已经听了出来，他能认出她的脚步声，见她迟迟没有走到他们父子身边，方谨言抬起了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就见关静萱正看着他发呆。
“阿萱，怎么了？”方谨言并不觉得，他刚才那般故意扮丑的模样，能让关静萱看呆。
关静萱没有回答方谨言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后问，“嘟嘟醒了？”
见关静萱虽然把嘟嘟抱到怀里，但面上却偶尔有那么些心不在焉，方谨言开口问道，“是皇后娘娘和你说什么了吗？”
虽然迟早都会知道的，但关静萱还是想让方谨言再多高兴会儿的，“其实也没什么。”
“你还是直说吧，你的神色告诉我，肯定有什么事。”
关静萱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在地问，“很明显么？”
方谨言很郑重地点头，“嗯，明显得不得了。一脸的‘我有话要说，可是说不出口’。”
踌躇了一下，关静萱还是将和皇后娘娘的对话大致说了出来，然后就仔细等着看方谨言的反应。
“就这个？”
关静萱瞪大了眼睛，因为觉得方谨言不该是这样一点儿不惊讶的反应才是。
嘴角微翘，方谨言满不在乎地说，“我能说，我早就猜到了吗？”自从感觉出庆丰帝觉得他肚子里墨水太少以后，方谨言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读书什么的，以他的年纪，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不就是读书嘛！大舅爷可以，那家伙可以，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可是，你不是一向……”
“我是不大喜欢读书，但不喜欢不代表不能，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别愁眉苦脸的，嗯？”
“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还一直想着，要怎么跟你说才好呢？我真是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
“哈哈哈……”方谨言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就好。”
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方谨言算是结束了他在山庄之内无所事事的日子，开始了他的又一次启蒙生活。
至于关静萱，倒是没有人让她改变生活方式，因为她生活的重心一直都在嘟嘟身上。而嘟嘟，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皇上和皇后都是很在意的。皇上虽然只是偶尔去看看，但是会赐一些东西，郑皇后则是天天地没事就去关静萱那儿转转，还吩咐会针线的宫女做了不少小衣裳给嘟嘟替换。
看见那一大摞衣裳之后，关静萱和嘟嘟大眼瞪大眼地对视了好一会儿，让下头的宫女多送了几个炭炉过来，觉得周遭温度合适了之后，关静萱让她们把木盆和热水送了过来。
“嘟嘟乖，娘亲给嘟嘟洗香香咯。”
刚才屋子里渐渐地热起来，关静萱也已经慢慢地把嘟嘟脱的只剩一个肚兜，这会儿把肚兜一脱了，白嫩嫩肉乎乎的嘟嘟就像刚被剥出的笋，挥挥小手，蹬蹬小腿，很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关静萱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嘟嘟的小短腿，亲了亲他的小肉胳膊，“啧啧，我们家嘟嘟羞羞脸，没穿衣裳哦。”
又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关静萱往里头加了点点热水，然后抱起嘟嘟，慢慢地放了进去。平时在方府，关静萱就经常给嘟嘟沐浴，是以嘟嘟被放进木盆里，接触到温水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一直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关静萱。可能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关静萱看到他的小拳头握了起来，虽然握的不是太紧。
“不怕哦，娘亲在。”
关静萱一个人自然是无法给嘟嘟沐浴的，毕竟她给嘟嘟沐浴的时候，旁边还得有人帮着加热水，换水什么的。而关静萱呢，一边给嘟嘟沐浴，一边还得说话安抚他，就像平常一样。
才刚洗到一半，关静萱就听到了外头很大声的通传，是皇后娘娘来了。关静萱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今天已经这么迟了，皇后娘娘应该不会来了呢。随后想想，她的想法也真是傻了点。不论是她，还是皇后娘娘，都是在这山庄之内的，就算是再晚，也根本用不了太长的时间，皇后娘娘就能回她自己的屋子里头去了。
可她现在这副模样，既不能抱着嘟嘟去接驾，那样嘟嘟会着凉，她的衣裳也会弄湿，也不能只留下嘟嘟去接驾，因为嘟嘟看不到她也许会害怕，而且嘟嘟一个人泡在水里，她也是不放心的，虽然这个木桶很浅，但是万一嘟嘟乱动，翻倒了呢？至于旁边站着的宫女，毕竟认识不久，关静萱是没办法把嘟嘟单独交给她的。
这么犹豫来犹豫去的，郑皇后已经进了屋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郑皇后进屋没有看到关静萱接驾，本来还以为她这是开窍了，知道和她亲近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场景，她刚才进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因为关静萱的这间屋子好似特别地热，本来还以为是她或者嘟嘟怕冷，这会儿一看，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在给嘟嘟沐浴？”郑皇后觉得很新鲜，后宫之中没有孩子，郑皇后还真没亲眼见过嘟嘟这么小的孩子沐浴时候的模样。
“嗯。”虽然郑皇后是明知故问，但是她的问话，关静萱是不可以不回的。
“嘟嘟很乖嘛！”郑皇后本来以为嘟嘟会不时地挥手蹬腿的，因为她抱着嘟嘟的时候，嘟嘟都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此刻却十分乖巧地坐在木盆里，任由关静萱用棉布沾水往他身上擦洗。
“嘟嘟还挺喜欢沐浴的，因为天冷，怕嘟嘟着凉生病，所以最近给他沐浴的次数不大多。”
郑皇后看了一会儿，有些眼馋。
“能不能，让本宫试试？”
平日里郑皇后抱着嘟嘟的时候，关静萱就注意观察过她的手。郑皇后年纪大了，不像那些个年轻嫔妃，还弄什么护甲，她的指甲比关静萱还要短些，且毕竟是皇后，宫人将她的指甲修建地很是圆润。
“只怕，弄湿了皇后娘娘的衣裳。”
“怎么会呢，嘟嘟这么乖？就算弄脏了也没事，换一件就是。”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六十一章 嘟嘟沐浴记（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嘟嘟沐浴记（二）
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关静萱自然是不好拒绝的，而且她一时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合理的借口，于是只能扶住嘟嘟，将手中的棉布交给郑皇后。
郑皇后刚才是看着关静萱动作了好一会儿的，这会儿棉布到了她的手上，她竟也似模似样地照着关静萱刚才的姿势动作了起来。虽然动作没有关静萱那样流畅，但是十分认真。
“是这样吗？”又一次用棉布把水往嘟嘟身上撩，郑皇后问道。
“嗯。”关静萱点了点头，稍稍又和郑皇后说了说动作要领和力道，其实郑皇后刚才做的就不错，因为嘟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傻乎乎地坐在原处，任由她们两人折腾。
郑皇后养尊处优惯了，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虽然嘟嘟挺乖的，但因为不停动作，袖子开始自然滑落，这么一来，本来还十分淡定的郑皇后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明明是想要撩起袖子的，却撩了左边掉右边，关静萱只顾着扶着嘟嘟，也来不及搭救皇后娘娘的衣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泡进嘟嘟的洗澡水里头。
郑皇后先看了眼落水的袖子，又看了眼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嘟嘟，再看了眼愣愣地看着她袖子的关静萱，笑了起来，“看来，本宫的衣袖也很喜欢嘟嘟呢，想和嘟嘟一块儿泡在水里。”
关静萱陪着笑了一下，而后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说完这话之后，郑皇后几乎就是破罐破摔了。反正袖子也湿了，给嘟嘟擦洗的时候也就更随意了。刚开始她还会问问关静萱，后来她发现了，关静萱回答她的问题之前，都是先看了嘟嘟的反应再回复的，于是也不再问关静萱了，只是一边给嘟嘟洗，一边看着嘟嘟的反应，嘟嘟没有反应，就说明她的力道和姿势都是没有问题的。
方谨言回来的时候，嘟嘟睡的正香。方谨言打了个哈欠，其实他并不太困，只是看了半天的书，自然而然地就觉得很困，其实如果真的让他睡，他倒是未必能睡得着的。
“嘟嘟怎么这会儿了还在睡？”平日这个时候，嘟嘟应该已经醒了的。本来还想逗逗儿子的方谨言，有些小小的失望。
“哦。今天给嘟嘟洗了洗，他可能是累着了。”
“累着了？”方谨言笑了笑，“你帮他沐浴，你都不累，他有什么可累的？”如果夫人愿意帮他沐浴，他不知道得多开心呢！都便宜这臭小子了。
“自然也是累的，我给他洗的时候，他不是得乖乖地坐着吗？凭咱们家嘟嘟平日那好动的性子，不让他动，就够他累的了。不过今天，我是真不大累。也不对，其实也累的，心累。”
“哦，怎么说？”方谨言去换了身衣裳，今天练字的时候袖口不小心蹭到了点墨汁。
“今天咱们嘟嘟可不得了，是皇后娘娘亲自帮着他沐浴的。”
“啊？皇后娘娘帮嘟嘟沐浴？那……”关静萱才刚点头，方谨言已经继续说，“那咱们嘟嘟不是都被看光了吗？”
听方谨言这么说，关静萱瞪了他一眼，“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最近也读了不少圣贤书了吧？怎么还说出这样的浑话呢？”
“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还知道怎么给嘟嘟沐浴？”说句实话，方谨言实在是很难想象的，就算是在宫里，皇子也都是由乃娘宫女之类的照顾的。
“本来呢，应该是不会的。但是皇后娘娘特别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而且……皇后娘娘还挺喜欢给嘟嘟沐浴的。”如果是关静萱自己给嘟嘟洗的话，是不会像皇后娘娘耗费那么多时间的。但是皇后娘娘手生，而且兴味颇浓，所以今天嘟嘟会睡的这么熟，多半也是因为沐浴的时间延长了的缘故。
“还不止这样呢！我给嘟嘟抱出来之后，也是皇后娘娘给嘟嘟擦的身子，他现在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皇后娘娘帮的忙。”
“怪不得……”
“嗯？什么？”
“我就觉得今天嘟嘟身上的衣裳不是很平整，原来是皇后娘娘帮着穿的？”
“那是嘟嘟调皮，皇后娘娘给他穿衣裳的时候，他动地特别厉害。今天皇后娘娘袖子还湿了一大截呢，只希望她别着凉了才好。”
“……没这么娇贵吧？”
又被关静萱狠瞪了一眼之后，方谨言耸了耸肩，“行，我不说了。”
不多时，方谨言开始念书。
“夫君，你念书能认真点吗？”听了一会儿之后，关静萱建议道。
“我怎么不认真了？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的啊！”
关静萱长着耳朵，自然是听清了的，“我的意思是，你念书的时候，能不要一直重复吗？”如果是重复几页的内容可能还好点，但是方谨言他是一句话一句话地重复。而是不是重复一遍两遍。听得她都要会背诵了。
关静萱说完之后，方谨言‘哎呀’了一声。
“干嘛？”
“完了，被你打断了一下，我忘记刚才读了多少遍了。”
“总不会……你那先生还规定了，你一句话得读多少遍吧？”关静萱从来都是听说罚抄多少遍的，罚读多少遍的，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真不愧是皇上请来的先生啊，好特别的一位先生。
“不是啊，是先生说了，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我不是很明白这书中句子的意思，可不就得读个百遍试试看吗？万一读了一百遍，就真的会了呢？”
关静萱：“……”
看了眼嘟嘟，确定他依旧睡的很熟，关静萱坐到了方谨言身边。“你不知道句子的意思的话，难道不会问先生吗？”
“问了啊！”这么省时间的事，方谨言怎么会不做呢？“问题是，先生说了，让我自己先琢磨琢磨意思，这样到时候他解释起来，我才能记得更牢。”
那位先生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只是关静萱并不觉得方谨言读上一百遍，就能懂得这意思。如果真能懂的话，这么多书，每个句子读上百遍……到时候嘟嘟都长大了吧？
“你那么直板板地读，能读出什么东西来啊？”这样的读法，就算读一万遍，只怕那些句子在方谨言这儿还是一个一个单独的字。
“那该怎么读？不如你读着，我听着？”
关静萱确实想为方谨言做些什么，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刚开始念的时候，方谨言还是有反应的，夸她声音好听，说她念的比先生还要抑扬顿挫，渐渐地，关静萱读书入了神，方谨言听书没了声。
又自顾自地读了好一阵，关静萱转头看方谨言的反应，只一眼，已经哭笑不得，方谨言居然已经趴桌上睡着了，还睡得挺香。敢情这家伙是让她念书哄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