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特工:庶女傻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瑶涩
“怎么。”宣逸宁抬了抬长眉,却仍旧沒有从书卷上移开自己的目光。
“她中毒又被安阳侯带走,你却还能如此的心平气和。”唐楚说到此,声音难免高了些许,带着几分的讥嘲,“既然你不在乎,又何必还要寻她?”
宣逸宁听罢,终究是扔掉了手中的书卷,抬眼时,沉静的眼中再次凝旋起了漩涡,“事已至此,心急又能解决些什么?”
“宣逸宁,你不亏是天生的帝王,永远都是这般的高高在上,就算是疼了,痛了,从來不会让他人揣摩出來。”唐楚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与宣逸宁的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按照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兄弟,也可以说是患难之交。
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似乎宣逸宁从來都不曾改变什么,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天塌了下來,他也能一派的气定神闲。
宣逸宁听闻,轻轻笑了一声,很低,却难以遮掩其中的酸胀,再次抿了一口桌子上的凉茶,他脸上的风平浪静依旧,“如果朕说,朕现在疼的连呼吸都像是带着利刃一般,你可相信?”
“不信。”唐楚摇头。
“唐楚,疼不一定要全部的写在脸上,一种感觉,只要自己能体味便好。”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宣逸宁淡如风的笑容佛过唇边,“朕现在疼的如万箭穿心,只不过是你看不见罢了。”
他焦虑过,他爆发过,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攻打白国,只为了将她从他的怀抱之中夺回來。
但冷静下來后他发现,那些所有发自内心的叫嚣并不能帮他解决任何的问題,相反的,只能让事态更加的严重。
冷静而自持,冲动与暴躁,他站在中间徘徊了许久,最终退步回到了界限之中,因为他很清楚,只有他的清醒,才是最好的良方。
面对年莹喜,他必须要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唐楚有些难以理解,像是一口吞掉了一整块肥肉一样的难以消化,面前的男人笑的如三月春风,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忽然,他嗤嗤的笑了出來,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最难的困境依旧自持淡定,然后以一击致命挣脱束缚浑然独立,这是要怎样的境界?
也许,这就是宣逸宁,也许,这就是帝王吧……
‘乒乓………’
门外,忽然传來了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使得屋子里的宣逸宁与唐楚均是神色一凛,唐楚直接从椅子上飞跃而起,转眼的功夫便如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屋内,宣逸宁慢慢起身,度步迈出了门槛。
月色下,方准正在和一名黑衣人交手,从两个人的伸手和速度來看,势均力敌。
宣逸宁抬眸,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那与方准交手的男子,当他看见那男子腰间挂着的玉牌时,袖子的双手蓦然一紧。
唐楚深知此人來者不善,正要飞身跃上房檐去帮忙,却不想手臂紧了几分,侧眼一看,竟然是宣逸宁拉住了他的手臂。
还沒等唐楚发问,只听得宣逸宁对着半空中持续打斗的方准说了一句,“方准,住手。”
方准一愣,迅速后退几步,虽然不再出招,却仍旧高抬着手臂,防备着自己对面的敌人。
不过对面的黑衣人似乎沒有继续与他纠缠的意思,见他不再攻击,直接一个翻身的跃下了房顶,站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奇图见过宣帝。”
宣逸宁从黑衣男子腰间刻着‘安’字的玉牌上收回目光,施施然微笑,“安阳侯的人倒是客气。”
“宣帝英明。”奇图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双手呈在了宣逸宁的面前,“侯爷吩咐,这封信一定要宣帝过目,并且给个答案。”
“放肆………”方准同样飞下房檐,站在了宣逸宁的身边,“白国安阳侯这是在命令我家主子么?”他说着,便要再次拔剑相对。
“方准…”宣逸宁淡淡的喊了一声,然后在方准僵硬住身形的同时,直接转身走回到了龙吟殿。
唐楚见此,自然是跟上了宣逸宁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只留下方准站在原地,冷冷的直视着奇图。
宣逸宁靠窗而站,摊开手中的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待再次抬眸时,他将信件仍在了桌上,侧眸朝着唐楚看了去,“把你身上的赤炼借朕一用。”
唐楚以为宣逸宁要亲自了结了外面的奇图,倒也沒多想,直接从怀里抽出了一柄匕首,交在了宣逸宁的手中。
接过匕首,宣逸宁直接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在沒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之下手起刀落,只是眨眼的功夫,鲜红涌出,低落在地。
“你疯了?”唐楚见状,慌忙伸手握住了宣逸宁的手,看着那刺眼的红,瞪圆了双目,“宣逸宁,你这是做什么?”
从他认识宣逸宁开始,宣逸宁一直是养尊处优的,所以当这位养尊处优的帝王亲自拔刀自残的时候,着实是刺惊了他的眼。
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密密麻麻的覆盖了饱满的额头,宣逸宁微笑着扫开了唐楚的手腕,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着赤炼慢慢的在宣逸宁的手臂上卷起皮肉,他忽然想起了那封信,伸臂拿起桌子上的信大致的看了一遍,剧烈的颤抖起了双瞳。
信,缓缓的从指间脱落在地面,落在地面上的滩滩鲜血之上,很快便也渲染的刺目猩红,看着宣逸宁那逐渐失去了血色的双唇,唐楚讶然,“宣逸宁,他说要用你的肉做引子,你便对着自己挥刀,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的轻信于人了?”
唇角的笑容从未失去,看着自己的皮肉终于在赤炼的划割下脱离了手臂,宣逸宁失力的靠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抬目,清净宁和,“朕沒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朕赌不起。”
是了,他赌不起,无论这封信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沒有任何徘徊的可能,因为那个需要他发肤的人是年莹喜,是他怎么也不能失去的女子。
“宣逸宁,你………”唐楚无语,掏出怀里的止血散,动作极其快速的给宣逸宁做了简单的包扎。
意识开始不断的涣散,宣逸宁摇了摇头,挣扎着困意來袭,轻轻的喊着,“唐楚。”
“恩。”唐楚手上的动作不敢停,宣逸宁神奇起來的时候确实是足够让他叹为观止,那么一大块的肉就这么被他自己眼都眨的挖了下來,还好他在场,还好他随身携带着杀手堂的秘药,不然宣逸宁就算不疼死,也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给安阳侯部下东西以后,切记仔细的跟着他,就算是用人肉做引子,也一定不能失了新鲜,恐怕安阳侯的队伍应该是返了回來,或者驻扎在了宣国外某一处的空地附近。”
只要年莹喜还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中,那么他便有足够的信心将她夺回到自己的身边,当然,就算他孜然一身什么都沒有也沒关系,哪怕是上穷黄泉下碧落,他也要将她找回來。
包扎好他的伤口,唐楚又将一颗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整张俊脸,无力生气反驳的叹了口气,“宣逸宁,你果然足够冷静。”
能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心服口服,如果说刚刚他觉得宣逸宁对那个女人的情是波澜不惊的,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宣逸宁当真爱那个女人深到了骨子里。
“承蒙夸奖。”他微微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慢慢合闭起双眸,陷入了黑暗之中。
,!r405
天降特工:庶女傻后 第二百六十章 疼痛无法抑制
满头的长发披散在四处,安阳侯不紧不慢的吸着手中的白玉烟杆,面具下的目光淡淡扫视着桌子上那一包的东西,吐出一口轻烟,才淡淡的道,“你亲眼看见这是从宣逸宁身上割下來的么?”
奇图跪在地上,回答的诚实,“回侯爷的话,并未是属下亲眼所见,宣帝只是让属下外面等候。”那日他接到这包肉之后便迅速的赶了回來,到底这肉是不是从宣帝身上割下來的,他也是无从得知。
“是么。”安阳侯抬动手腕,轻轻的用手中细长的烟杆敲打着身边的矮几,半晌过后,才又道,“去写信让白国驻扎的队伍过來支援,如今平湖王爷还在边关,宣逸宁又重伤,此刻正是攻打宣国的最好时机。”
“可是侯爷,万一这肉……”奇图侧目望了望桌子上的纸包,到了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他虽然担心这是宣逸宁的计策,就是让他们以为他重伤,然后让白国攻打宣国,最后再來个极力反攻,但安阳侯,是他就算心里有一万个担忧也不能质疑的人。
“本侯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安阳侯再次将烟杆含入了口中,吐出烟雾的同时,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是不是宣逸宁身上的肉,本侯一试便知。”
“侯爷是说让宣后做药引子服下?”奇图一惊,“可要此肉当真不是宣帝所出,宣国的皇后便再也无法醒來,到时候侯爷又要找谁去刺杀白帝?”
他那日虽然沒有进屋,但稻谷神医的话他也是听了个明白,稻谷神医虽然沒有挑明,但意思足够明了,哪怕在宣逸宁不情愿的情况下割肉喂进了宣国皇后的嘴里,都会让宣国皇后一命呜呼,更何况是别人的皮肉了?
“白帝,本侯可以再找人杀之,至于年莹喜,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她的生死又与本侯何干?”安阳侯似笑非笑,“当然,本侯更希望她能活着,若是她当真死了,本侯还是有些舍不得,你不曾见过她残忍的模样,当真是让本侯爱不释手,还真是想看看白帝在她手下生不如死的样子,只不过相比之下,本侯更希望先得到宣国的江山。”
“属下明白了。”奇图垂下了头。
“明白了就好,下去吧,顺便将派人将那肉做成药引子给年莹喜服下去,若是到了晚上年莹喜那边不见有什么动静,你便派人去白国送信,让本侯的人马统统过來。”
“是。”
看着拿起纸包离开的奇图,安阳侯笑着吸了口气烟杆,说实话,他不相信那是宣逸宁的皮肉,他和宣逸宁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着那么深城府的帝王,他不信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到如此。
不过饶是他心里有一万个不相信,却也想亲眼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宣逸宁的肉,毕竟……对于有意思的事情,他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好奇。
出了安阳侯的营帐,奇图转了几个弯來到了小厨房,推开门,一名士兵正蹲在灶台前面生火,听见声音,那士兵起身,见是奇图,慌忙问好。
“奇图大人。”
“恩。”奇图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包仍在了那士兵的怀中,“将这个洗干净入药。”说完,不等士兵答应,转身走出了厨房。
那士兵好奇之下,慢慢的打开纸包,当触眼一块还带着血的皮肉时,惊讶的‘啪…’的一下将那纸包仍在了地上,自己则是惊恐万分的后退了数步,看着那掉落出了肉片呆滞的瞪大了眼睛。
他并不是沒有打过仗,也不是沒有见过死人,也正是因为他见过无数的死人,也从无数的死人身上踩踏过,现在才能一眼就认出,那地上的不是动物的皮肉,而是人的肌肉。
一个人影,从窗子飞跃而进,稳且无声的落在了那士兵的身后,在那士兵还沒有发现他的时候,伸出双手利落的抱住了那士兵的头,随着‘咯嘣…’一声的轻响,那士兵甚至是连挣扎都沒有,就断了气息。
來人将士兵的尸体拖去了拐角处,沒一会的功夫,便穿戴成士兵的模样从拐角处走了出來,看着那仍旧掉落在地上的皮肉,那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随着扛起那已经沒了呼吸的士兵,将其扔进了火焰旺盛的灶台之中,然后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皮肉扔进了菜盆中,转身朝着外面的水井走了去……
夜晚, 如约而至。
奇图再次走进了安阳侯的帐篷内。
“侯爷,宣国皇后服下药已经足足三个时辰,虽然并未见起色,但却沒有任何的恶化。”
“可是你亲眼所见?”
“确实是属下亲眼所见。”
“呵……”安阳侯从窗边走回到了软榻,“沒想到那皮肉还当真是宣逸宁的,好好的派人照顾着年莹喜,顺便吩咐个人准时去宣国皇宫等着取宣逸宁割下的药引子,至于你……可以派人回白国准备人马了。”
“是,侯爷。”奇图领命,走出了营帐。
三日后。
疼……是刻骨的,痛……是锥心的。
沉睡了许久的年莹喜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身体一般,茫然且陌生,直到她看见了芊芊那双哭的红肿如兔子的眼,才明白,她并沒有死,而是浑浑噩噩的再次苏醒了过來。
身体似乎每个细胞都跟着叫嚣,似乎她只要轻轻的动一下手指,这虚弱到早已透支的身子便会散了架子一样。
“小姐……?”芊芊见年莹喜睁开了眼睛,带着惊讶和高兴的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这里是哪里?”年莹喜干哑着嗓子,四下慢慢的环视了一遍,无论是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气息,对于她來说都是那般的陌生。
“我也不知道……”芊芊摇了摇头,她从离开了那处木屋之后,便被人蒙住了双眼,直到到了这里,安阳侯才准许她恢复了视线。
“这里是哪里,你无需知道,你要做的,不过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靠坐在窗边的安阳侯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伸手示意等在门口的人可以将药送进來了。
在芊芊的搀扶下,年莹喜做起了身子,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安阳侯,那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晃照人眼,到了这时,她忽然发现,她好像可以看见东西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你似乎是能看得见本侯了是么?”安阳侯说着,起身慢慢走到了年莹喜的床榻边上,微微倾着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眉眼,忽而低低的笑了起來,“还是现在的你动人心脾,瞧瞧,这是一双多让人美得移不开眼的眸子。”
年莹喜无视于安阳侯那压迫的气息,干巴巴的动了动唇,眼中一片平静,“是啊,终于能看见你了,不过倒也沒什么意外,因为你的样子和我想象中沒有差别,都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呵呵……还是那般的分毫不让,不过本侯喜欢。”安阳侯笑着,伸手接过了一名士兵送过來的汤药,亲自放在唇边吹了吹,复而递在了年莹喜的面前,“喝药吧,多亏了这药,你才能再次看见阳光。”
年莹喜索性扭头,避开那药碗,如果可以选择,她宁肯死亡,也不要在这里像是个傀儡一样的活着。
“本侯奉劝你,你还是喝下去的好。”安阳侯一边将汤匙再次靠近了她的唇几分,一边侧头示意着屋内的士兵将芊芊架了起來,“本侯的手下貌似许久沒有碰过女人了,你说,要是将你身边这丫头扔进他们的帐篷里,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手臂豁然的绷紧,疼的芊芊红了眼眶,可饶是她再过害怕和疼痛,却仍旧是一声都不吭,如今的年莹喜已经是遍体鳞伤,她不想,也不愿,再去成为年莹喜的负担。
威胁么?年莹喜被子下的手指死死的抠在了床单上,她确实是不能让芊芊受到任何的委屈,但同样,她也不能成为任由安阳侯摆布的傀儡。
虽她已然虚弱,却忽然鼓足力气,在所人的注视之下,扬手将那汤匙连着汤药扫在地面上。一时间,汤匙碎裂在地,汤药四溅而开,周围的人吓得登时跪在了地上不敢大声的喘气。
安阳侯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指尖,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了以往的笑里藏刀,只余下了周身满满的杀气,“年莹喜…你不要当真以为本侯不会杀了你…”
‘呸…’一口吐沫吐在他的面具上,她垂眼直视着他那面具下扭曲的眼,“少在我面前披着人皮说人话,我听着就恶心,也不要对一个活够了的人说什么威胁,要杀便杀,何來的那么多废话?如果你肯现在杀了我的话,也许我会和你说声谢谢。”
在沒有任何对手把柄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赌。
如果她对安阳侯毫无用处,安阳侯不会这般大费周折的将她救活,相对的,既然她还有存在的价值,那么她自己便是最好的筹码。
她如此的举动很简单,无非是告诉安阳侯,如果芊芊受到伤害,她便不会再活。
安阳侯可以拿着芊芊來要挟她,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拿自己去要挟安阳侯?
她面前的安阳侯确实很聪明,懂得步步紧逼,但他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所有的交易和要挟,都是等式存在的。
,!r405
天降特工:庶女傻后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法诉说
死一般的寂静,在年莹喜的话音落下之后,肃然而起,所有的人似乎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喀拉…’一声,碎裂在地面上的汤匙,再次的崩裂出一道细纹,不过是一个微弱到微乎其微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是那样的震耳欲聋。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地面上碎裂的汤匙看了去,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将那汤匙捡起。
安阳侯脸上的微笑冻结成了满脸的杀意,轻轻抿着的薄唇渐渐若动,似乎他只要一开口,便会要了年莹喜的命。
芊芊的泪珠呆滞在眼眶中,被人架起的双臂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实在是想不出來为何在这个时候年莹喜要去激将安阳侯,但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年莹喜仍旧毫无所畏的看着安阳侯,看着他面具上的透明口水,顺着那面具上的凹凸,慢慢的低落在床榻之上。
埋在被子里的手,已经因为绷紧到了极限而泛起了青筋,指尖麻木,被单褶皱,可饶是这样,她仍旧保持着那不曾示弱,微微上扬的下巴。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之中碰撞在一起,无声的交结在了一处,她的孤注一掷和他的不曾表露,正在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战役。
她走这一步的棋,不是想要将了他的军,而是她别无选择,胜是侥幸,败是不悔,就算再重新來一次的话,她仍旧会选择走下这步棋。
落子,她也许还有一线的希望,若是便这样的随波逐流,她只怕和芊芊,都是生不如此。
“侯爷,药若是凉了,药效便也跟着失了。”一声憨厚的提醒声,响彻在寂静之中,所有人听着这个声音,均是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松气,但他们都知道,若是再那般绷紧了下去,谁也不好过。
安阳侯顺着声音朝着门口看了去,目光在门口弯着腰身的士兵身上扫视了一圈,淡淡的道了句,“再去给本侯取个汤匙过來。”
“侯爷,小人这里还准备了一只。”门口的士兵说着,将手里的汤匙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而脑袋仍旧垂得极低。
“你倒是有意思,一碗药,却要准备两只汤匙。”安阳侯似乎是來了兴趣,身子微微转动,看着那士兵的目光不再是慵懒,而是多了一分不可察觉的试探。
“回侯爷的话,小人曾在宣国城门口瞧见过宣国皇后的火爆性子,怕是皇后醒來会不配合服药,为了节省时间为侯爷省心,所以总是多准一份。”
“那你可有想过,若是她将药碗都砸了,你又如何?”
“回侯爷,每天的药小人也是一并煎两幅。”
“侯爷。”在那士兵的话音落下后,这士兵的头头开了口,“他确实总是煎两幅,这几天的药都是属下亲自取來,亲眼所见小厨房的台子上放着两碗一摸一样的汤药。”
“还真是这样……”安阳侯笑了,伸手示意那士兵过來,“过來将汤匙送來给本侯。”
“是。”士兵点头,几个大步上前,将汤匙举到了安阳侯的面前。
从士兵的手上接过汤匙,安阳侯并沒有让其离开,而是直接侧目朝着年莹喜看了去,端着药碗再次舀起一汤匙的汤药,递在了年莹喜的唇边。
年莹喜不屑的嗤笑,抬起手臂正打算这次连那药碗都掀翻,却听安阳侯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你自然是可以打,本侯也会让厨房继续煎药,本侯倒是不怕煎药的人累着,只是担心这做药引子的人会因为你的举动而命丧黄泉。”
芊芊听闻,心死的闭上了眼睛,她从第一天开始给年莹喜喂药的时候,便得知可这药的药引子是从哪里來的,她不想年莹喜知道,是怕会对年莹喜的病情雪上加霜。
现在,安阳侯想要捅开这层本就不结实的窗户纸,她既然阻拦不住,那么她选择闭上眼睛,现在的她宁肯再也看不见,也不想去见到年莹喜得知后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年莹喜手上的动作停止在半空中。
“沒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告诉你珍惜这药的來源罢了。”安阳侯笑的无害,慢慢朝着年莹喜倾了倾身子,“你的蛊要想彻底根除,必须用你所爱极男人的皮肉作为药引子,本侯当然也是希望你爱的是本侯,但是可惜,你爱的另有其人。”
双眸豁然圆睁,心脏猛地收缩,年莹喜如同一只吊线的玩偶,怔愣而木然,“你是说……”
“沒错。”安阳侯闻了闻手中的汤药,“这是宣逸宁的皮肉,本侯还记得那取回來时新鲜留着血丝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香嫩。”他说着,将药碗放在了刚刚那送來汤匙的士兵手中,然后大步笑着朝着门口走了去。
待到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侧头伸出手指指了指那碗汤药,眼里的讥笑是忍不住的外溢,“忘记告诉你了,你昏迷的这几日,喝的都是用他生肉熬成的药汁,差不多有几日了吧,不过带回來的肉却是用不到一日便失去了鲜味,所以算起來,现在的宣逸宁似乎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他眼中的兴高采烈,彻底让年莹喜陷入了疯狂,“你个人渣…败类………姓白的,你最好给我记住,若是宣逸宁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拆你白国个天翻地覆,挖你祖坟挫骨扬灰…”她从來沒有这般的恨过,她恨安阳侯的残忍无际,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