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得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幽然.
“姐姐,不要伤害姥姥!”天赐吃力地道。
然而刀已发出,纵是收回已来不及,锋利的刀刃深深刺进天赐的掌心,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
天赐终于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红毛僵尸见自己的孙儿受了伤,越发显得暴躁难安,她伸出一双利爪,如鹰般直朝段夕何勾去。
都是月亮惹得祸 跟他走1
段夕何处在进退两难中,又见红毛僵尸扑来,水眸一亮,只见将九天神女刀腕中一转,倏地从红毛僵尸背上划去,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睍莼璩晓那伤口翻着皮,露出血红色的肉,只不过那些肉和皮组织早已坏死,这一刀下去,连皮带肉整块整块地掉下来,落摊了一地别提有多恶心。
红毛僵尸吃了痛,张着嘴仰天嘶嚎。
段夕何见机会来了,直朝地上的天赐奔去,就在她的手就要触到天赐时,那红毛僵尸发疯似地又朝她扑来。
段夕何吓了一跳,来不及再出手对付红毛僵尸,本以为难逃此劫,却见一道白光划过,那红毛僵尸被定在空中,段夕何顿时傻了眼。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那光圈后站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那男子透过光圈正优哉游哉地摇着骨扇看戏似的望着她。
这白衣男子正是她最不想见的华乐桐,段夕何不得不缩起脖子一副做贼心虚的。
华乐桐见她如此,低低一笑,又见她老鼠遇见猫似的躲着自己,抿嘴笑道:“你倒是跑得快!可知此番一走,云希子可没好日子过了!恩!”
段夕何听闻云希子在替自己受罚,心间一恸,赶紧说道:“此事因我而起,与大师兄无关,若要受罚,就罚我好了!”
“罚你!为师是该好好罚你!不然你得寸进尺,坏了门规!”华乐桐含笑着,说时摇着骨扇已步至段夕何跟前,段夕何以为他要对自己出手,赶紧将身躯往后瑟。
“姐……姐!”恰在这时,天赐突然唤道。
段夕何适才想起她还有事情要做,赶忙去安抚天赐,不想华乐桐先她一步将天赐抱起。
“这孩子早已中了尸毒,不出一柱香时间,就会变成一俱僵尸!你若带他上路,岂不是自寻死路!”华乐桐冷冷说道。
“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段夕何心不服。
她想,只要天赐还有一丝希望,她绝不放弃!思此,眸光一闪,又想到,华乐桐素来医术高明,传言没有他救不活的人,一个念头在段夕何心间涌起。
“如果你有办法,请救救他!”段夕何放低声量道。
华乐桐凤眸一眯,笑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想怎样!”段夕何垂下眼眸。
“求人者自然要拿出点的诚意!本座实话相告,这孩子一旦尸毒发作,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华乐桐将骨扇一摇,一副让段夕何该乍办乍办样。
段夕何望着虚弱的天赐,再瞧瞧那被定在空中的红毛僵尸,心里十分不惹天赐变成那副鬼样,又知华乐桐是在强人所难,bi逼她,贝齿一咬,道:“只要能救天赐,往后师父说什么,夕何全都一一照办!”
“你说的!本座记住了!”华乐桐呵呵一笑,似乎对段夕何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将手里的骨扇一拢,接着白袖一挥,三根银针已插入天赐的要穴。
段夕何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出手,赶紧上前帮忙,却又被华乐桐挡了住。
“这孩子看似中毒不深,实则尸毒早已侵入六腑,只不过寻咬他的僵尸似乎有顾忌,没让他这么快毒发!为师已用冰魄神针封住他三处要穴,暂时控制住尸毒发作,但要救他,还要替他清出尸毒!这样吧,夕儿在这守着,为师去林里找绛珠草!”
段夕何站之一怔,那绛珠草素来只有传说,还没人能真正见到过,更别是拿来化毒。据说这味草乃天界神草,只因当初绛珠草仙子不守天规与凡人相恋,被天帝抽了仙魂,身躯被废后落入凡间所化。这绛珠草的药效等同于灵芝,却比灵芝还要精贵许多,只因灵芝只能治百病却无起死回生之效,而这草本就是仙胎所化,有此功效。
段夕何一听他要去找绛珠草不由对华乐桐的医术起了疑心,要是能找到绛珠草救人,还要华乐桐这位神仙做什么?
华乐桐见她对自己有疑,淡淡一笑。
“为师医术再高明,对于尸毒这种不在五行内之物,也是束手无策!救人要紧,为师这就去也!”说时华乐桐白袖一挥人已远去。
回来时,月亮已爬上山头,白光如霜凝满了一地,不知何时林里的雾散去,露出清朗宁静的夜晚。
华乐桐手里捏着根青紫色的草芽,那草芽在风中摇晃着数片叶片,晶晶闪闪的,似有露珠在叶间不断滚动。
华乐桐踏着山草徐徐步来,见段夕何正守在天赐身边打起盹,那酣睡甜美的姿势,着实让他怜爱,他没唤醒她,却抬头望起那被定在半空中的红毛僵尸。红毛僵尸自被定在住后,一直怒意满满,龇牙裂嘴的,两只眼眸红得如火球在跳跃。华乐桐不由摇摇头,这样的危险在身边,他还真亏段夕何能睡得着。
华乐桐轻手轻脚步至段夕何身边,素指一伸,一卷毛毯已在手,他将毛毯替她盖上,适才运功替天赐清毒。
风轻轻,月明明,那绛珠草一落地便在天赐身边扎根生长。草尖挪动如同小蛇般探着舌尖嫩一点点爬向天赐体内,所到之处将坏死的皮肤和血肉一点点修补,转眼伤口在一点点愈合,尸毒也被一点点吸出,直到绛珠草整株枯萎,华乐桐这才拔出天赐体内的银针,转而替天赐缝起裂开的肚腹,将内脏小肠一一塞回他腹腔。
一切忙完,月亮已爬到了西边,华乐桐微微吁了口气,喃喃说道:“若能挨至天明,你便逃过此劫,本座也不算此番忙呼!所谓救人一命胜战七级浮屠,本座也算尽力,一切只看天意!”
“谢谢师父!”段夕何不知何时已醒,见华乐桐正专心致志地替天赐清毒,她很受感动,不由向他道谢起。
华乐桐见她此番见外,心间不免一沉,一股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里暗长。眉头一蹙,极不喜欢段夕何对他这番礼貌,凤眸一冷,倏地放下天赐,负手立起,冷冷说道。
“人为师已救,现下该是你履行承诺了!”
段夕何瞧瞧天赐,见他气色虽然好了许多,但一直未醒,又怕华乐桐出尔反尔,道:“师父刚不是说他能挨到天明才能保命么,要不,咱们等天明再走!”
都是月亮惹得祸 跟他走2
华乐桐回头剜了眼段夕何,薄唇一抿道:“迟一时,多一事!这林子已被僵尸包围!若不是为师之前设了结界隔断他们,你还能活到现在么!”
段夕何听他这番一说,试才想起之前在林中见到的那道白光,当时就起了疑心,现下想来果真是华乐桐所设,如此看来他倒不是来捉自己的,倒像在帮自己,要不是他用那白光阻挡僵尸的,自己岂会这般好好的,是自己误会了他!
段夕何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深抱歉意,嘟起嘴道:“师父大人大量,不要与徒儿计较,徒儿自知有罪,还请师父恕罪!”
说着双膝一跪朝华乐桐拜起。
华乐桐知她心不甘情不愿,不免苦笑,暗自叹息,对她他是放不下了!何况现在他得一心保护她!
“你起来吧!既知有罪,往后就得听为师的!”华乐桐将白袍一拂,就地打坐起。
段夕何见华乐桐许久后再不多语,适才抬头,见华乐桐如尊神衹般静坐在地,自知讨了没趣,拍拍裙摆上的灰,识相地坐在华乐桐身边有模有样地打起坐。
这一坐便到天亮。
天赐在草地上闷哼几声,段夕何闻声翕开眼朝他奔去。
“师父他醒了!”段夕何将天赐扶起,见他睁大双眼望着自己,笑着冲华乐桐道。
华乐桐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他已无事,你可以跟为师走了么?”
段夕何不知如何回应他,要她跟华乐桐走,确实心不甘情不愿,可她之前为救天赐已答应过华乐桐又不得不答应,免强点头道:“好!”
华乐桐满意泛嘴微笑,见太阳已从东边冉冉升起,万道霞光从那山头处直射下来,光亮万丈将林子染得金灿灿红彤浵的。林里的雾很快被驱散,露出清晰葱翠的树影。
眼见阳光直射来,那被定在空中的红毛僵尸发出阵阵垂死之声,这声音异常凄惨,听得人心惴惴不安。
“姐姐!救救姥姥!”天赐倏地攥住段夕何一段衣角恳求起。
“这……”段夕何发难。
心知这红毛僵尸最忌怕阳光,若被阳光照到身,便会全身化为灰烬,若是放了这红毛僵尸,来日定会残害百姓,让人间陷于一片水火,这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段夕何处于矛盾中。
“听着天赐,姥姥已不再是以前的姥姥,若是放了她只会害苦百姓,姐姐我不能这么做。据说人变僵尸,不过是形体死去,若是能唤醒姥姥的良知,度化她弃恶修善,他日也能修出正果!”段夕何道。
天赐听不懂这些高深的言语,他只知道眼前的红毛僵尸就是他的姥姥,虽然这姥姥外表变了,可是对他还是好的。天赐一时理解不了,见段夕何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下段夕何的话道:“不知姐姐要如何度化她!”
段夕何迁嘴含笑,眸光不时朝华乐桐瞟去。
华乐桐心知她的用意,为了不让天赐难过,他也只能顺道做个好人,道:“也罢!这事既然让本座遇上,就全权把好事做到底!不过要度化僵尸修善可不是那么容易!”
“大仙,只要能救姥姥你让天赐干什么都行!”天赐放下段夕何,改而爬起来,冲着华乐桐恭敬磕起头。
段夕何见天赐直磕得头皮溢血,华乐桐也没开口应承,赶紧说情:“师父,您可是活神仙,世人都敬仰您,这回您可不能让一位小孩子失望!”
华乐桐抬起头剜了她一眼,冷冷道:“为师修心不修佛,想要慈悲去找如来!”
话毕摞下袍子已站起,用背脊对着段夕何。
太阳已爬上山头,万道的阳光照射在他周身,将他那颀长高大的身躯镀得一片金黄,也在地上投下一道浓浓的黑影。
段夕何目光落在那道黑影上,见那黑影有些冷漠,线条显得极为刚硬,心里一恸,正想再劝几句,却见那黑影忽然拂起袖管,以为华乐桐要走,赶紧唤道:“师父别走!”
华乐桐背脊一僵,扯了扯嘴皮,道:“这种事不是为师的专长!如今已尽力!”
见段夕何愣愣地望着自己又接着道:“你是走还是不走!天下事那么多,众是为师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样样都成,行事靠人,成事靠天!”
说完叹了点气,白袖一挥,一道白光划向空中,那红毛僵尸立即被他收入袖中。
段夕何适才舒下心,华乐桐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心肠却是赤热的,为了掩饰那颗赤热的心,他硬是用那冰冷冷漠的言语对待众人,以至于掩饰他的本貌。段夕何算是读懂了华乐桐,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般掩饰自己,转念一想,华乐桐身为巫国国师,特殊的地位和身份让他不得不如此。
都说做人不易,原来做神也不易!
华乐桐见段夕何瞅着自己,微微一怔,指着地上的天赐道:“他,不可以再跟来!”
天赐怕华乐桐反悔,赶紧扯扯段夕何示意她不要多言,笑着道:“多谢大仙!”
“徒儿谢过师父!”段夕何也算会意,能让这位冷面师父出手救人也属不易,既然他答应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言,便跟着天赐道。
见天赐大病刚愈,身*体尚还羸弱,不忍心丢下他,却又不得不,只得好言相慰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天赐你可要保重了!”
“姐姐放心,天赐定会好好活着,等姥姥清醒!”天赐依依不舍地道。
华乐桐瞧不惯两人的闲拉扯谈,指尖一点,一道白光发出,天赐已被他瞬间转移。
“你……这是做什么?”段夕何一脸恼怒。
华乐桐只笑不答,素手招来一片彩云,将二人腾起。
段夕何只听过彩云追月,没见过彩云追日的,望着脚下的彩云,段夕何如同入了梦,张大着嘴道不出一个字。
华乐桐从来都是腾着白云上天的,今日不知是吹得哪面风?再有彩云素来有祥云之称,若非遇上吉事喜事,谁会腾彩云,这可不是一般的招摇过市,这一路上定会极招人眼!只有这位爱出风头的国师干得出来,亏得他还自称山中之人,不管世间之事!
段夕何鼻子哼了又哼,满腹是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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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得祸 108 逃之夭夭1
华乐桐与段夕何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大街上的民众一见华乐桐那身穿着,立即就对这位神衹般的国师顶礼膜拜。
段夕何垂眸瞟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头,从街头盖至了巷尾。那些人虔诚地向着他二人哈腰招呼,大气不敢出一丝,如同见到了救世主。如此拉风排场让段夕何看得目瞪口呆。
原先她只听说华乐桐这位国师如何了得,今日亲见还是让她的小心脏受了惊,直感概即便是巫国皇帝到了这排场也比不过。皇帝只管自己的国家,纵是位贤君,能得百姓爱戴尊敬的也是屈指可数,与神相比自然要拜下风。
段夕何惊喜中,心里犯起嘀咕:“如果不是事前清楚这位国师表里不一,不过是位徒有虚表的家伙,自己也会像众人那般对他膜拜,拿自己的脸贴他的屁*股吧!做他的徒弟倒也真不错,起码跟着他到哪都有被人捧着!这感觉很牛叉!很拉风!很神气!”段夕何爽了一把,惹非被人盯着,她还真想仰天大笑,抒发下压抑许久的心堂。
得意间,肚子“咕噜”一响,她赶紧敛起笑容,手摸起小腹,适才想起打她离开罗嘉山后,就一直没顾得上去祭肚腹,到底还是凡胎肉sheng,哪受得了长时间的挨饿。先前她因为担心天赐祖孙俩,倒也把这等大事忘了,此时清闲了,那股饥饿感就同洪水般袭卷了她。她再也无心顾忌,何况这一路上华乐桐对她忽冷忽热,眼下还禁了她的口,满腹的不满,一早就想找茬发顿子火,心火跟着那股饥饿感轰然间一触爆发。
见华乐桐阔步在自己前头,白衣翩翩,一副高处不胜寒,让人顶礼膜拜的神衹样,怒火直冒而上。水眸一转,快步跑至华乐桐前头,挡住华乐桐的去路,嘴角微翘,攥住华乐桐的一角衣袍,伊伊呀呀地在空中比划。
华乐桐见她一会画圈,一会画线的,看得两眼发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却是桃眼一眯,抿嘴淡笑,不发一言。
自己这般努力依旧说不动他,段夕何岂会甘心,她知道华乐桐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她吃瘪,让她难受,好满足他的作恶心。
段夕何恨得玉牙直咬,万般委屈道不出一字,这种吃憋的感觉好不痛苦,玉牙一咬,把心一横,干脆放下那段衣角,两只手比划着。
她这兴师动众的动作,自然将地上那片人的目光吸引了来。
众人瞧着这位神衹国师的徒弟这番大动作,直掉眼线,有几个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议起:“原来是个哑巴!”
段夕何闻之,嘴角直抽,两只比划的手停伫在半空,娥眉一蹙,双手叉腰,直朝那几个人步去。眸光一冷,将那几个人挨个劈过,小嘴一翕,露了个:“你们才是哑巴!”的口型。小脸一横,食指直指华乐桐,又指指自己,伊伊呀呀在诉说心中不幸事。
段夕何努力在为自己辩解,可惜伊呀了半天没人睬她。
唉,想吃顿饭就这么难么!都怪这个祸害精!要是饿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他!
段夕何的努力没博来众人的同情,心里冷拔拔的,只道世道炎凉,见了这位道貌岸然的国师,心智全无,纵是结果如此,却也不甘心,又将目标转向华乐桐。
华乐桐瞅着她那张因为紧张早已憋得通红的小脸,无奈摇头轻笑道:“你这徒儿,跟了本座这么久,依旧凡胎难弃!罢了,先去吃点东西祭祭腑脏!”
段夕何两眼大放光彩,心从海底又飘回了天空,轻轻盈盈,道不出的舒畅。
本以为华乐桐会继续跟她耗着,哪知他突然转了菩萨心肠,将她的苦处道了出,乐得段夕何心花怒放。
众人舒了口气,听闻神衹国师这番一说,适才想起,段夕何那番辛苦的比划是为何,为了向华乐桐邀功,争先恐后地拉起段夕何到自己家去。
段夕何见众人此番好客,自然不想再亏待腹堂,两眼一望,见“乐丰斋”的招牌闪闪烁烁在她眼前跳跃,眼眸一眯,连口水都淌了出。叹,那三个金光大字,在她眼里俨然已成烤鸡、烤鸭……
华乐桐瞅着段夕何这副没出息样,暗自摇头叹气,下决心这次之后定要教会这丫头避谷之术,免得她摊着罗嘉山弟子的名义丢人现眼。
发愣间,有队人马从大街那头列队而来。那群人个个身强力壮,胸脯横阔,身着一身黑色盔甲,腰佩宝剑,步行如风,伴着阵阵尘土,步至华乐桐跟前,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未将袁昭率守城将士前来恭迎国师大驾!”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穿白盔甲的中年男子道。
华乐桐收回神,眸光转向那白盔甲男子,白袖一拂道:“都起来!”
“谢国师!”众将士异口同声呼道。
华乐桐瞧着这群将士,凤眸微眯,心里隐隐念道,本座已有些时日未到巫都,此次不过是陪这丫头路过,并无惊扰他人之意,不想蒙銐竟会有了察觉,莫非他一早就算知到本座今日会来,还是……
思此,眸光不由转回“乐丰斋”,段夕何这会正在大块朵朵地拎着鸡腿啃着,满嘴的油腻不说,嘴里明明已塞得满满,剩下的那只手还不忘去盘里再捞上一块。如此吃相让人瞋目,哪有半分一国公主样。
华乐桐摇头再摇头,却也忍不住泛起一丝轻笑。
这丫头还真是特别了些,兴许她的这番率真,会让自己这段人间之行变得有趣。想来这次真是饿坏了,这一路来两人只顾着赶路,还真没顾及到她的肚腹,到底是凡人肉躯羸弱了些。
段夕何吃得正香,冷不防被一道目光劈来,头顶生凉,冷气迅即漫遍四肢,拎着鸡腿的手一哆嗦,鸡腿从手中滚落,落至在她的衣袍上,留下一圈印着鸡腿图案的油迹,惨不忍睹。心头一热,知道出了丑,赶紧抓起桌上的碎布往那衣袍上抹拭,哪知那碎布根本就是块抹布,早就从千儿八百的桌上沾浕了油水,这油布一抹,岂不是越抹越脏,越抹越油。
汗!段夕何真想挖个地洞钻了。
作者话:此文断了半年,觉得有些对不住追文的亲,现在梦梦决定续更,希望亲们一追到底哈!喜欢就请收藏!
都是月亮惹得祸 109 逃之夭夭2
段夕何真想挖个地洞钻了,低头瞧瞧自己一身衣袍如同泼了桶油水,已绽开出大朵大朵的油花,粘呼呼,油熏熏,不堪入目,她嘴角直抽,抬眸间瞧见华乐桐正瞅着自己,一身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一丝尘污,继而勾嘴嫣然。
见脏腑已尊祭得差不多,迅即朝华乐桐步去。瞧着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衣,两只小手一伸,就要攥上,哪知轻风一扬,段夕何扑个空,脚步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摔得她龇牙裂嘴,好不肉疼。
揉着肉*臀,不服气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见他依旧清华自在的如芝树般立在眼前,衣袂翩翩间俨然要乘风归去,气得玉牙直咬。
如此杀鸡不成蚀把米的戏,段夕何真是打断牙齿和血吞了。
段夕何干脆赖在地上不起。
哼!一再捉弄我好了,以为我好欺负是不,这腿可长在我身,我不走,你还能架着我不成?
段夕何气得两个鼻孔翻天!来了个破罐子破摔。
她本来就不想跟着华乐桐,是华乐桐硬要带上她的,如今到好,被他一次次欺负,再不反抗,还有天理了!反正周围都是巫国子民,也要让他们瞧瞧这位国师的真面,他们不是素来敬仰这位国师么,今日就让这家伙现形,让他们见识下他们这位神圣到不可亵渎的国师是何种人也!
片刻间,段夕何已把自己满腹委屈理了理,顺便将复仇计划也盘算好。
华乐桐见她呆呆坐地上,一会摇头,一会叹气,一会又握紧拳头瞪眼望着自己,一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自己吞了的样,心一顿,一股道不清的杂味生起。
师徒二人正对望间,那守城袁将军再次步上前道:“陛下已率百官在宫门前恭迎国师,还请国师尽快前往!”
华乐桐收回神,正想对段夕何说什么,突然又闭了口,淡笑道:“也罢!”
说时转身由那位袁将军领着朝皇宫方向步去。
段夕何见华乐桐要走,盘算着复仇计划怕要落空,赶紧一骨碌爬起。
本就心不悦,这会见华乐桐不吱一声就走,连哑穴也没替她解开,拔长着腿直冲上去,拼命地喊道:“等等我!”
这一呼,那群赶路的人果然止了步,齐齐回头朝她望来。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双眼睛,他们带着不同的情绪,有惊呀,也有愤怒埋怨的,当然这么多双眼眼中少不了华乐桐那位神衹国师。
华乐桐玩味地望着段夕何见她因为奔跑和气愤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因为刚才吃了瘪,对自己心生怨气,此时一双灵灵水眸也泛起了血丝,眼光凛冽似有两簇怒火在眸间跳跃,两只小手紧握成拳,掩在衣袖里暗暗举了又举,似乎正在思讨着要不要给自己一拳。再眸光一抬,落在那沾满油渍的袍服上,俊眉紧蹙,暗自吸了口闷气,将怒火强压住,片刻后才睁开眼。华乐桐是喜净之人,又是修行之身,如此邋遢之状,自然让他生火,本想教训段夕何的,见她这会正着自己的生气,想来此次出行的目的便是护她周全,只得将怒火打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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