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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薛明楼的中心区域是一座小花园,里面秋花烂漫,种植了许多金桂,被风一吹,浓烈的香气迎面扑来,熏人欲醉。
苏娴幽沉的心稍稍平复了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迷人的香气被吸入肺腑,她感受到了一些秋的清爽,不经意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哑然无语,越堵心。
桂树下的长椅上,回味一身蓝色锦袍,姿态闲雅地坐在长椅的一头,手中捻了一朵桂花,正在仔细观察,好像那朵花上又长花了似的。而在他身旁,苏妙一个人占据了大半个长椅横躺在上面,头枕着他的膝盖,已然睡熟了。一阵风吹过,扑簌簌的花瓣从树枝上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两人的脸上、身上,有几片花瓣落在苏妙的额头,惊动了睡梦中的她,或许是觉得痒,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秀眉,嘤咛了一声,突然翻了个身,双手从羊毛薄毯里伸出来,懒洋洋地环住回味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继续睡。
猫似的娇气模样让回味失笑,他眸光柔和地注视着她的睡颜,拉起毯子盖住她的肩膀,并顺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摩挲了两下。
苏娴觉得牙酸,酸的都快倒掉了。
就在这时,回味终于现了她的存在,竟然一边轻拍着熟睡中的苏妙,一边将修长的手指竖在朱红的嘴唇前,做出一个“嘘”的姿势,示意她不要打扰苏妙的睡眠。
苏娴脸色青,猛地调头,一边啐一边往回走。
走到自己住的楼下,见苏婵还在那里泄愤似的打着那个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木头桩子,在苏娴看来,苏婵再这么不要命地打下去,那双手明天一定会肿成包子,不过因为苏娴心情不好,才不想管那个死丫头,于是头一扭,她转身上了楼回到房间里。
实在是太无趣了,苏娴愤愤地坐在灯下,拿起竹篮里才做了一半的衣裳,没好气地继续缝制起来。
这身衣裳是做给苏婵的,苏娴当然不愿意做,可是谁让她命苦两个妹妹没有一个会做针线活,以前在家还有娘和奶奶,出门在外就只剩她一个了。纯娘能做好她自己的就不错了,她又不愿意让烟儿一个小子动针线,只能自己动手做。
她伤脑筋地叹了口气,她家老二的婚事算是解决了,就算男方家不太愿意,反正是接受了,最大的问题是老三和老四,跟这两只比起来老二简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老三马上就满二十了,老四也已经十六了,偏偏这两个人半点改变都没有,就算有,那也只是变得比小时候更加顽固更加让人头疼而已。事到如今,她已经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男子能把苏婵娶回家,什么样的女孩子肯嫁给苏烟这样的男子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想到这里,苏娴的头都要炸了,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
楼下打木头桩子的声音由大变小到最后消失再也听不见,看来那桩子彻底报废了,也就是说苏婵的手应该已经肿成馒头了。
周围总算变得安静下来,苏娴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针,拿起衣裳仔细端详一番,又搁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扇,探出头去,远处的夜空如被水洗过一样剔透莹亮,弯弯的月挂在西方,繁星点点,云烟袅袅。她闭上双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的香气,再度睁开眼,不经意间向楼下望去,对上的却是一双令她分外诧异的漆黑眼眸,心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飞快地跳动起来,那跳动的节奏是欣喜,是雀跃,是无法抑制差一点就满溢而出的狂热。
莹润的唇勾起来,她粲然一笑,那一刻仿佛是一朵绽放在夜色里的玫瑰色的花。
梁敞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更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不走运,只是一抬头的工夫,她居然推开窗子探出头来。那一刻他当真想调头就走,可是在对上她灿如春华的笑颜时,脚底仿佛生了根一般,他居然再也挪不动步伐。
他见过很多次她的笑,在看见他时每一次她都在笑,但是这一次他十分确定,那是她自内心的、十分欣喜、十分雀跃、仿佛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得到实现因此觉得兴奋幸福的笑容。那份从内心底油然而生的炽热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他的眼里,竟直直地热烫进他的心,他浑身震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娴已经抿起嘴唇,伏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薛明楼很大,只是随便闲逛是不可能闲逛到这里的,尤其还是在他知道她也住在薛明楼的情况下。
这样的笑容让梁敞没来由地觉得心虚,因为心虚,所以下意识开始恼火,他阴沉下一张脸,装出毫不在乎的冷漠模样,笔直地转身,调头就想走。
苏娴噗地笑出声来。
银铃铛似的笑声让梁敞越恼火,他硬邦邦地往前走,就在这时,只觉得一股劲风冲着他的后脑勺砸过来,他心中一惊,下意识伸手接住,浑身紧绷地转过身去,这时才从举起的手中看清原来砸过来的是一颗半青半红的苹果。他咬牙切齿地瞪向趴在窗台上浅笑盈盈的人儿,剑眉倒竖,恼怒地道:
“你这个女人!”
苏娴咯咯一笑,忽然提起裙摆,踩着凳子轻巧地站在三楼的窗台上,一身大红色的薄绸衣裙,风起时,将褶皱的裙摆吹成了绯红的海浪形状。随着她平举起双臂的动作,裙摆被提起一点露出水红色的绣花鞋尖,上面绣着的蝴蝶翅膀颤颤巍巍,仿佛就要起飞了一样。
梁敞大惊失色,慌忙上前一步,怕被人现又心中焦急,想要大声又在努力克制的模样在苏娴看来十分好笑:
“你这个女人,你要做什么!”
“这种高度,接住我对你来说应该绰绰有余吧?”苏娴一本正经地询问。
“你这个女人,你疯了吧!快下去!你快给老子下去!”梁敞因为她的突奇想肺子都快气炸了,一边慌张四顾,怕被人现这里的异状,一边拼命地命令她赶快下去不许胡闹。
苏娴却不听他的,他慌里慌张的模样让她笑,她笑吟吟地将双手平伸想象那是一双翅膀,身体从容地向前倾斜,居然半点都没有犹豫地向下落去!
这里是三楼,已经算是很高的高度了,今晚的风亦不小,她以夜莺的姿态俯冲下去,逆冲的风冲开大红色的石榴裙,在半空中绽放开来,就像是一朵开在夜空中并徐徐飘落的幽红色莲花。
梁敞被气得脸色青,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止不住心一沉,也顾不得许多,足尖一点,跃起来,虽然咬牙切齿,却还是在半空中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那一刻,他听到了她一连串恍若银铃铛的笑声,一双纤长细腻的胳膊蛇一样圈住他的脖子,有异常柔软的部位向他坚硬的胸膛紧紧地贴过来,让他在呼吸一窒的同时面上的铁青色更重。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虽然她的刻意感让他觉得生气,可他还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或许是因为跌落在风里的缘故,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时,透过薄薄的衣料,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凉,毕竟已经是秋季。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因为风的作用,他注意到了她清晰的心跳声,很快的心跳声,并不能称得上动听,却让他心尖软,让他无法控制地呼吸紧绷。她身上散着幽幽的莲花香气,并不浓烈,但也算不上清淡,迎面扑过来,却能精准无误地钻进他的心。
足尖落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晃,两人不可避免地贴得更近。
她一点也没有恐惧,微扬着线条柔媚的脸,一双荡漾着秋水的丹凤眸含着似笑非笑,幽幽然地望着他。他结实的手臂尚勾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在落下眼眸时,目光无法避免地落在了她鲜红的双唇上。她身上的气息香甜,袅袅而来,突然就让他的心尖泛起酥软一直流窜到指尖。他头脑微微晕眩,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狂野地叫嚣,他不受控制地俯下头去,仿佛被什么牵引似的,向那双嫣红的嘴唇靠近。
苏娴依旧依在他的臂弯里,浅笑吟吟,妩媚的眸子里似撒了一把晶莹的星辰。
只剩下一寸的距离,再有一寸的距离便再有无法逃离,就在这时,梁敞停住了,他猛然醒过神来,有风吹来,肌肤微凉,他似突然克制了本能一般下意识撇过头去。
然而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她笑盈盈地伸出春葱般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他的脸转了过来,鲜红的嘴唇贴了上去。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要炸开了一样,所有的理性、禁制在这一刻全部如被洪水席卷的堤坝,轰然溃堤。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激烈地沸腾起来,当她媚惑力极强的体温伴随着幽香汹涌而来时,他把什么都忘记了,唯能感受到的只有她那让人沉迷的绵软。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如云的长上,用力将她向前推近,使她更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沸腾的血液使他突然变得粗暴起来,从未感受过的狂热感令已经抛弃理智的他越疯狂。
这是足以令苏娴芳心酥软的狂热,她亦疯狂地迷恋这样的狂热,哪怕她的嘴唇已经因为他的粗暴破掉了,她却爱极了这种微痛的感觉。
他忽然停了下来,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将头落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息着,似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异常疲惫似的。
苏娴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了,下意识动了动。
“别动!”他愤怒地低声喝斥,这愤怒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这一动一制止之间,苏娴猛然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怔愣过后,忍俊不禁,她突然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五十章 划开的界限
梁敞的脸刷地黑了!
“看来你没什么毛病嘛!”她在他耳边轻声笑说。
梁敞极度懊恼,恼羞成怒,推开她转身就要走。
她却上前一步,温柔地拉扯住他的手。
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触感,以平常相处的方式她应该会直接上前来很大胆地抱住他的后腰,但是这一次她却是温柔的握住他的手,当她的肌肤触碰到他的掌心并将那股触感传递给他,他感受到的居然是令人微颤的温柔,如水,流淌过他的心,让他无法挣脱开她的纠缠。
就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从远处的小路上传来,有几个夜游者说说笑笑地正往这边走,梁敞心中一惊,下意识揽住苏娴的腰,将她往旁边一扯。苏娴吓了一跳,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人已经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到一旁的假山洞里,梁敞顺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那感觉颇有种前一秒刚刚温存完后一秒就被挟持成人质的刺激感。
楼上的灯光微弱地照过来,有几缕偷渡过假山的山壁照射在假山里,使山洞里虽然说不上明亮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这山洞非常狭窄,从洞口到洞内石壁也就三步远的距离,呈现不规则的环形,两个人挤在里面,将山洞塞得满满当当,拥挤得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的他行为倒是特别大胆,站在她背后,两条胳膊搂紧她的腰,一只大手完全是无意识地从后面覆在她的胸上,另外一只手则捂住她的嘴,将头越过她的肩膀谨慎地向外查看。
苏娴被他捂着嘴,用眼尾瞥着他紧张的脸,哑然无语,她现在是自由身,可是他怎么表现得好像她是有夫之妇而他是那个奸夫,奸夫被捉奸,所以一脸慌张的模样。
一伙人说说笑笑地从假山前走过去,让山洞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地闪烁了下,待那群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苏娴感觉到身后的梁敞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似乎安心了。
“我的手感如何?”她问。
“啊?”梁敞一愣。
苏娴抬起手,覆在他放在她胸脯的大手上,顺势帮他捏了一下。
她感觉梁敞差一点就喊出来,他被烫了似的迅速缩回手,噌地窜到她对面,紧紧地靠着石壁,一脸愤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
“你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
“刚刚还在沉迷的男人就不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了。”
“本王哪有沉迷!”梁敞差一点就吼叫出来,铁青了一张脸瞪着她,就像要吃了她似的。
“刚刚为什么要躲,就算被看到,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又不会被抓去沉塘。”苏娴哭笑不得地说。
“本王自然不会被沉塘,你就说不定了。”梁敞回答。
苏娴想了想也对,狐媚皇子的大帽子扣下来只怕会比沉塘更凄惨,她沉默了下来,于是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怪。
梁敞觉得空气好像僵住了,有点后悔说了那样的话。
两人还站在山洞里,她背靠在左侧,他背靠在右侧,两人面对面站着,几乎是近在咫尺。对面楼上摇曳的灯笼投射下光芒照在他眼睛的下方,使山洞内多了一点幽暗昏黄的光亮。
苏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的脸上,她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好欢喜!”
“嗯?”梁敞一愣。
“看到你的脸,突然就觉得欢喜起来了。”她说。
梁敞愣住了,这样的话的确是一句很能够让人欢喜的话,被一个人说看到你我就觉得欢喜,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我便是如此单纯地从心里喜欢你”。不会有人憎恶被人喜欢,单纯的、心里感受上的那种喜欢,即使当事人不把愉快的心情表现在脸上,他必定是开心的。她的表白亦是在向他诉说他对她的重要性,当一个人得知自己对另外一个人很重要时,那种被需要感和被重视感会让他非常愉悦。这是一句非常高明的表白方式,没有说俗气和不易让人相信的“喜欢”,而是换了另外更为隐晦更为成熟的一种方式,尽管得到的回应是:
“本王才不会管你欢喜不欢喜!”梁敞语气生硬地说。
苏娴笑笑,忽然上前半步,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
梁敞没想到她会突然投怀送抱,身体一僵,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借由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戏弄他,而是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似乎只是想要他能抱住她。他能感受到她情绪上淡淡的忧虑,这种忧虑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自嘲和深深的无可奈何。
梁敞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什么都没想,他僵硬了一会儿,下意识抬起手,将一只带了体温的大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
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料传递到她的腰间,令她肌肤微紧,停顿了一会儿,她忽然轻笑出声:
“梁敞,你真是个温柔的男人呐!”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更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
大概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梁敞仔细回忆也想不出来有谁叫过他的名字,家里人一般都是叫他“阿敞”或“老九”,“梁敞”这个名字只是刻在他的印章上,他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梁敞”,被人唤出来大概是第一次吧,而她就是那个第一个唤出他名字的人,这有些特别,让他的心跳了一下。
他将她抱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
“你不必担心,即使是父皇也不会胡乱强迫你嫁给你不愿意的人,父皇他也没必要强迫你去那么做,今日父皇大概是看你是苏三姑娘的姐姐,所以随口提了一句,你不必想太多。”
苏娴笑出声来,突然直起腰身,从他的怀里离开,悠悠然地理了理发鬓,就好像刚才索要拥抱的人不是她。
“那可不成。”她说,“皇上是金口玉言,怎么能随便说说,若皇上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怎么找我未来的如意郎君?”
“什么?”梁敞的脸刷地变了色,一股古怪的怒火在胸腔内打转,他火冒三丈。
“难得皇上说要为我指婚,这是多好的机会,梁都里所有死了老婆的达官贵人,只要是我看上了,皇上就会为我指婚。我才二十几岁,就算只活到五十岁,也有二十几年的活头,我有好好想过,二十几年始终一个人生活,这样子实在是太寂寞了,现在我就已经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寂寞,所以还是应该再找个男人过日子。我也不能不识好歹,虽然皇上说要指婚,但我不会要求太高,只要是家境富庶,子女年幼好糊弄,男人在女色上谨慎,不会纵容妾室嚣张,这样的我就很满意了。你在梁都认识的人多,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我?”
梁敞的脸已经绿了,他现在非常想掐死她:“你……你……”
苏娴敛起笑容,她望着他的脸,突然变得很安静,她安静地望了他一会儿,勾了勾嘴唇,说话时的语气带了一点郑重:
“我,是不会对一个王爷产生非分之想的,别说你没成过亲,就算你是死了老婆的,我和你也不可能用名分联系到一起。”
梁敞看着她的脸,怒意正在一点一点的膨胀,无论是她前面的话还是她后面的话,都无法阻止他的怒火,他的怒火只会越燃烧越旺:
“本王原本就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可以肖想的,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苏娴笑了一声,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又一次上前半步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嘴唇在他的唇角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笑着说:
“不过奴家看见王爷时真的会浑身发软呢,王爷,早晚要分别,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及时行乐,王爷看可好?”她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春葱玉手挑/逗意味浓厚地下滑,湿润的气息幽幽然地扑在他的耳畔,带着极强的媚惑力。
梁敞怒极,一把推开她,紧接着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恨声道:
“你够了没有!”
苏娴抬起头,摸了摸微红的脸颊,他虽然在生气,倒是没怎么用力,她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地望着他,轻笑着说:
“这一巴掌可真是刺激呢!”
梁敞已经七窍生烟了,实在是不想再看她,气冲冲地出了假山,很快便失去了踪影。
苏娴背靠在假山上,双手抱胸,一脸不以为然地轻哼道:“平白无故的生什么气嘛!”她仰起头,有月的影子映射到她的眼里,她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正准备去参加梁都赛首场第二轮赛,然后就看见苏婵的两只手被纯娘用绷带包成了包子,纯娘一边走还在一边数落苏婵不爱惜自己居然去做那样危险的事,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忍一定要出声,苏婵则一边听数落一边翻白眼。
苏妙在揉后脖颈,苏娴问她怎么了,苏妙说她昨晚睡落枕了。
苏娴听了,牙酸地翻了个白眼,恐怕这落枕不是枕头的问题,而是某个人的大腿太硬了。
看了看苏婵包成包子的手,又看了看不停揉后脖颈的苏妙,苏娴将手放在自己左边的脸颊上摸了摸,今天的乌云阴的可真好看。
今天阴天,阴的很厉害,好像要下雨似的,但因为从破晓时分天就已经如此阴沉却并没有见雨飘落,所以比赛如期进行。
这样阴沉潮湿的天气苏妙最提不起干劲,加上昨晚又睡落枕了,今天的心情很郁闷,走路摇摇晃晃地来到城门广场,先抵达的观赛人群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不仅没有比昨天减少,反而好像来了不少新人的样子。东平门已经到场了,带着他的三个助手坐在赛台下的休息区,东平门脸色苍白,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苏妙从他面前经过时,感觉他现在好像很不舒服。
这人明明不是体弱多病的那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赛台前他总是表现出一副病怏怏的衰样。
东平门睁开眼睛,冷漠地瞅了她一眼。
苏妙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绕到另外一头,坐到供自己队伍休息的长椅上,因为天气糟糕的让她觉得无趣,所以她也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却听见坐在后面的赵平突然问冯二妞道:
“你那是干吗?”
苏妙回过头看了冯二妞一眼,冯二妞脸涨红,慌慌张张地把手搁在身体两侧,紧张地看着她。
苏妙也没问,转过头,望向赛台上架起的木牌子上漆着的硕大的“绵”字,望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
“妙姐姐没关系吧?昨晚上她一直在睡觉来着,也不见她出去买菜,她今天到底要做什么,不会出什么事吧?”纯娘十分担心地问。
“闭上你的乌鸦嘴。”苏婵瞅了她一眼,阴嗖嗖地说。
纯娘在她那里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缩了缩脖子。
“婵儿怎么了?”阮双好奇地小声问纯娘。
“从昨晚上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纯娘悄声回答。
“哇!真难得!”阮双惊叹道。
这时却见夏瑾萱走了过来,与众人用微笑打招呼之后,坐在昨天的位子上,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跟在她身后,待她坐下来,他落座在她身旁的位子上,俊秀的容貌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夏姑娘,这位公子是?”阮双脸微红,好奇地问。
夏瑾萱用厌烦的眼光看了夏朗一眼,回过头对阮双温和地解释道:
“这是我的管家夏朗。”
阮双惊诧,点了点头,其实她很想说这位公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管家。
比赛时间到,姜大人终于出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二十个评审鱼贯而入,依序坐在评审席上,这一次没有皇帝观赛,比赛的规程正式了许多气氛也严肃了许多,厨王大赛的气氛又一次浓厚起来。
苏妙和东平门纷纷站起身,带领各自的助手登台。
伙计用金锤敲响金,梁都赛首赛第二轮赛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五一章 长公主的长女
“绵”是这一场赛的主题。
绵,意为像丝绵一样柔软。绵和软的意思很相近,但绵不是软。丝绵是一种光滑柔软纤细的织物,要具备像丝绵一样的触感和光滑感,这样的软才叫做“绵”,如果只是一味地去追求口感的柔软,那只能说明从最开始就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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