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回味的目光落在宁乐和文书身上,他二人对仕途都怀有渴望,今年是他二人必须胜的一年,也是他二人准备鲤鱼跃龙门的一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这样的集会是必须参加的。可只是去送床被子的纯娘为何会出现在集会上,为何还在集会上跟人打起来,这一点回味就不知道了。
披头散发脸上挂彩的纯娘在被苏妙拎起来时醒过神来,看见苏妙时的表情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娘,哇地一生大哭起来:
“妙姐姐!”
苏妙耷拉着眼皮瞅着她,今夜本来应该是很香艳动人的,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别人的修罗场,她极是火大,脑袋顶已经在冒青烟了。
纯娘被她看起来狰狞又扭曲的表情给吓住了,不敢再哭,吞了吞口水,被她拎在手里,弱弱地唤了声:
“妙、妙姐姐!”
“你在干什么?!”苏妙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质问,纯娘觉得如果她是块骨头落在妙姐姐的嘴里一定会被妙姐姐咬碎的。
她没忍住抖了一抖,变成一脸乖的不能再乖的表情。
在梁效殿下的主持下,双方暂时休战,衣服都快撕烂了,双方都不好看,待换件完整的衣服之后再来审案子论公道。被挠的很惨的工部尚书家的庶出五姑娘虽然很不情愿,却不敢在梁效面前任性,狠狠地剜了纯娘一眼,被同伴劝走了。
包间里只剩下苏妙、纯娘和林嫣,林嫣一边帮纯娘换衣服,一边给苏妙讲事情的经过。(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零二章 找场子
事情的起因是纯娘去学院给文书送被子,文书自打来到梁都,受到紧迫感的驱使,在人际交往上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已经能够正常的与人结交,虽然在圆滑方面始终欠缺,却不再固执己见,文人都有风骨,也有人欣赏文人的风骨,文书正努力向着有原则却不执拗的方向转变,这样的他终于有了一些突破,在学院中结交了几个合得来的朋友。
至于宁乐,早在许多年前就收起了小少爷的骄横跋扈,他本就是个擅长结交朋友的,当错误的方式改正之后,他在人际交往方面更上一层楼。他本身就是个聪明的人,早年的经历磨练了他的心智,让他变得圆滑,这样的他在学院里如鱼得水。
晚上是小雅集,学生们为了能在权贵们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除了文章以外,乐器诗歌自然不能少,在文人的世界里,会点乐器是很风雅的事,尤其主持小雅集的湘王殿下是出了名的擅长吹笛子和箫,并且喜爱乐器,恰好宁乐的朋友里就有一个擅长吹笛子的,于是一群人聚在文书和宁乐的房间里,本来是讨论晚上怎么做能更出彩,最后却变成了大家一起玩乐器。
宁乐的另外一个朋友,工部尚书府的庶出四少爷也在场,他的妹妹最擅长吹笛子,就是后来和纯娘打架的这位,林嫣说的很含糊,苏妙却猜测那个妹子八成是看上文书了,毕竟文书有一张斯文秀气的脸,这张脸具备了男子入赘吃软饭靠岳家发家致富所必须的一切,这样的脸被一个出身良好却是庶出的妹子看上也不奇怪。梁都的官场里也十分流行把庶女嫁给虽然背景单薄未来却不可限量的年轻读书人,所谓的女婿养成,只需要适当的培养就能长出一个绝对听话的后续势力,这可比联合那些地位显赫的到最后被黑吃黑要安全得多。
工部尚书府那个叫“冯笛”的姑娘最擅长乐器,有心在男子面前露一手,纯娘去找文书时冯姑娘正吹完一首动听的音乐。见纯娘来给文书送被子,在座的青年自然是调侃一番,纯娘性子活泼,戏班子唱曲出身的姑娘最不怕跟男子打交道,率真开朗不做作,文书的朋友一直都很喜欢纯娘,有人顺势就问起纯娘会什么乐器,纯娘的出身一般乐器都会一点,劲头上来,非要给人家露一手,在苏妙看来她纯粹是没事找事。
大家闺秀的乐感哪里比得上纯娘这个靠乐感吃饭的,那时候她就把冯笛给得罪了。
一曲博得满堂彩,在友人们的怂恿下,纯娘傻啦吧唧地就跟着来小雅集凑热闹了,还乐呵呵地在梁效面前弹唱了好几首江南小调,梁效大概是个爱好听曲的,夸了几句,这一下不止招翻了冯笛,其他千金小姐也给得罪了,未婚姑娘们嫉妒的对象向来是在联谊大会上表现得最出彩的姑娘。
林嫣虽然是不放心跟来的,却也没劝住,纯娘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正是这种理直气壮让其他人更加火大,以冯笛为首开始说她的坏话,坏话无非是拿纯娘的出身说事,也不知道是编排的还是调查过了,反正纯娘唱曲人的身份被拿出来大肆嘲讽辱骂。起初纯娘还能忍,毕竟她的确是干这行的,可她们越说越过分,唱曲姑娘在世人眼中和花街里的艺妓没两样,有这个作为素材难听的话自然要多恶毒有多恶毒,什么“天生放/荡的浪蹄子”、“心机深攀高枝的狐媚子”,别看是未婚姑娘,恶毒起来没有她们不知道的。
这个纯娘就不能忍了,第一她从没想过攀高枝,第二她就算是唱曲姑娘也是个清白的唱曲姑娘,起初她还能冷静地回几句嘴,可是到后来冯笛居然当着文书的面说纯娘来的目的是想勾/引湘王殿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腔火噌地窜了上来,于是纯娘把爱嚼舌头的冯笛胖揍了一顿、
手无缚鸡之力的冯笛哪里是纯娘的对手,两下就成了花脸猫。
林嫣一边解释一边帮纯娘换衣服,纯娘一边换衣服一边哇哇大哭。
苏妙无语地看着她的脸,妆全花了她还在哭,难看得要命:
“你又不是没打赢,哭什么?”
“妙姐姐,她们太过分了,我又不是因为想唱曲才去唱的,我不唱曲就没饭吃,没饭吃就得饿死,这是多么悲惨的经历,这么悲惨的经历却被她们拿来笑话,她们简直不是人!我太伤心了,在戏班子时我成天被往死里打,跟着我爹唱曲也朝不保夕的,她们却说我是天生的下贱货!我怎么下贱了?我还是黄花闺女呢!我清清白白的没偷没抢,她们干吗欺负我!”
“不想被人说就别来啊。”苏妙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
“我想看小雅集到底是什么嘛,钱公子叫我一定要来,文书也说可以来,既然他们都说可以来,还说有很多好吃的,还可以看大海,我想着是他们让我来的,我就来了,湘王殿下还夸我唱曲唱的好听呢!”纯娘吸了吸鼻子,用力强调。
“所以说,你完全被人家当成是唱曲的了,他们还没打算付你工钱。”苏妙手一摊,一本正经地道。
纯娘的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闻言愣了一愣,紧接着张开小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们真的是在欺负我!亏我还以为梁都里是有好人的,相信他们的我简直是笨蛋!大笨蛋!我去死了算了!本来就没脸,现在连皮都没有了!哇!哇!”她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嚎个没完。
苏妙哑然无语,很想用手堵住耳朵。
林嫣同样无语,但更多的则是担心,忧虑地皱起眉毛,一边体贴地安抚着哭泣的纯娘,一边轻声对苏妙说:
“妙妙,这件事有点难办,纯娘当着许多人的面打了工部尚书家的五小姐,冯笛虽然是庶出,但很受冯尚书的宠爱,纯娘打了她,有点不好收场。”
苏妙对林嫣的话并不以为意,双手抱胸撇了撇嘴唇,凉凉地问纯娘:
“她骂你是‘下贱货’?”
纯娘哭哭啼啼地点头。
苏妙一张帕子糊在纯娘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闭上嘴,跟着我!”说罢,往外走。
“去哪儿啊?”纯娘不敢再哭,用帕子蹭脸,抽抽噎噎地问。
“废话!当然是去把场子找回来!”苏妙说完,人已经出去了。(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零三章 甜虾的正确食用方法
隔壁的房间,冯笛一直在哭哭啼啼,打扮的漂漂亮亮前来,就是想出风头,结果不仅没出风头,还丢尽颜面,脸上好几条抓痕,这对姑娘家是何等的伤害和羞辱,先前欺负人时的劲头早没了,羞愤交加的她哭个没完。
冯笛的兄长冯聪同样气愤,一个唱曲的姑娘敢打尚书府的千金,要是传出去还一定被说的怎么难听,他火冒三丈,虽然心里也埋怨冯笛的不省事,却不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于是一个劲儿的要求梁效严惩纯娘。
文书和宁乐不知道纯娘为什么会突然和冯笛打起来,两人都捏了一把汗,直到碰见苏妙和回味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知道苏妙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干脆闭嘴做壁上观。
梁效有点头疼,头疼的根源是发生这件事时居然让苏妙撞见了,那不是个省油的灯,前些日子在中秋球场上直接一棍子敲上去差点要了薛明的小命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梁都贵族圈,瑞王府未来的三少奶奶是个睚眦必报的母老虎,这种说法已经传开了,更别提另外那些有点恐怖的传言,薛公子在中秋宴结束后的第三天在大街上突然被一桶开水泼中,随后又遭花盆砸中脑袋,虽然侥幸保住了命,至少半年不用出门了;住在宫里的明珠姑娘在逛花园子时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马蜂窝,被叮的那叫一个惨,跟她哥哥一样,她估计也半年不用出门了,而且大家都说被马蜂差点蛰死的姑娘,即使活着大概也毁容了。
总之,听说得罪瑞王府的三少奶奶下场似乎会很惨。
冯笛的哭声、冯聪铿锵有力的谴责声让梁效脑袋疼,回味就坐在他身边,双手抱臂,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回甘则吃的正欢,桌上全部是新打上来的海鲜,刚出水又是现场烹制,味道相当鲜美。
苏妙从门外进来,第一眼没看见人,却看见了回甘手旁的一篮子虾:
“好大的虾!”她大声惊叹,睁圆了眼睛,整个人亮晶晶的。
有志同道合者回甘很高兴,把面前的瓷碗打开,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居然是醉虾:
“来来来,这是黄昏时回港的渔船上得来的,这船比以往的船走的都要远,打上来的虾种类我也不认得,不过味美。我用了御用的冰美人,你也尝尝,阿味他根本没兴趣,湘王殿下又不吃生食,我一个人吃好无趣。”
冰美人是宫中特制的一种冰酒,位列皇家十大名酒之一,这碗醉虾可下了血本。
苏妙自然是要尝的,欢快地走过去,拿起一只虾,三下五除二剥去虾壳。
“咦,剥虾好快!”回甘惊叹,盯着她沾了酒水和虾汁的漂亮手指,含笑赞道,“不愧是名厨,剥虾的手法真漂亮!”
“多谢。”苏妙亦笑嘻嘻地感谢夸赞,也不在意他是否出自真心,迫不及待地将剥好的醉虾放进嘴里。
一股清冽爽口的酒香冲鼻,不愧是宫廷御酿,醇澈的烈酒冲走了海水的腥味,保留了海物特有的鲜美,和新鲜海货的冰透凉爽进行激烈的碰撞,形成的特殊口感让人有晕眩了一瞬的错觉。当这激荡的感觉仿佛到达了终点一般消散过后,虾的口感传递而来,柔软紧实富有弹性,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甘甜萦绕在舌尖。
“甜的?有点像甜虾。”苏妙扬着脸,品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说。
“甜虾?真是个简单到让人生气的名字,起这么简单的名字你对得起这只虾吗?!”回甘指着被她吃掉的虾不满地谴责。
“甜虾做醉虾太可惜了,酒味太浓,把虾本来的鲜甜味都盖住了。”
“我也知道,可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用芥菜籽酱还不如做成醉虾!”回甘用筷子敲着碗沿,嘟着嘴说,一副人家已经尽力的模样。
“比起醉虾,我更喜欢用冰镇上,沾玫瑰酱。”
“花做的酱?”回甘扁起嘴,他并不怎么喜欢用花做香料。
“颜色,是颜色!我听小味味说梁都有红菜头?”苏妙兴致盎然地问。
“有啊,两年前从科西国送来的种子,我庄子上就有种,不过论甜味我更喜欢甘蔗。”
“厨房在哪?”苏妙问。
回甘眼睛一亮,立刻唤人带她去,苏妙无视冯笛满脸泪痕瞪着她的眼神,转身走了。
纯娘见苏妙走了,慌里慌张地跟着,刚才的泼辣劲过去,这会儿她又变怂了。
“殿下!”冯聪见自己被这样无视,先前只是碍于和冯笛是兄妹不能作壁上观这会儿却真火了,上前一步,锐声道。
“到底要做什么呢!”回甘充满期待地摩挲着下巴,等于是把冯聪的话打断了。
冯聪看了他一眼,心微颤,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苏妙很快回来,手中的瓷碗里是玫瑰色透明清澈的酱汁,虽是酱汁,却完全看不出黏腻浓厚,就像是剔透的玫瑰花汁一样漂亮可爱,难怪被叫做是玫瑰花汁。
苏妙走到桌前,拿起篮子里的虾,掐头去尾,除了虾线,取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将洁白水润的虾肉削成大小相等的均匀薄片,摆放在瓷盘内的碎冰上。
即使是再大的虾,虾毕竟是虾,将湿漉漉的生虾肉在手中削成薄片着实不易,更何况是那因纯熟而惊人的手速,引来许多人惊叹的目光。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厨子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刀功!”青年们开始窃窃私语。
“跟我大哥在军中时玩刀子的手段有一拼!”
“这姑娘的手段真了不得!这是要做什么,好吃吗?”
“她可是在梁都决赛上至今没有败绩的那位!”
“那应该好吃!”青年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下,用力点头。
冯聪兄妹见自己不仅被湘王无视了,现在大家居然开始讨论吃食,包间里的气氛完全走向了一个未知,越发恼火,恶狠狠地瞪向苏妙,可惜大家都忙着看吃的,没人留意到他们。
苏妙在削好的虾肉上放了两根芫荽,净了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虾肉放进玫瑰汁里沾匀,放入口中。
超级美妙的滋味扩散开来,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她弯起眉眼,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晃了晃:
“嗯!还是甜虾的味道最好!超级好吃!”
“超级”这词有点怪,不过好吃的感觉已经清晰准确地传递给了回甘,回甘拿起筷子刚要去夹,一双筷子先伸过来,夹起一片虾肉放进嘴里。
“我做的你不吃,怎么她做的你就吃!”回甘不满地瞪向一脸平坦丝毫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二哥的回味,他说是说,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虾肉放入口中。
无与伦比的绝妙滋味,或许这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鲜嫩的海虾居然是这样的甜美,非常甜美,不是砂糖那样单纯的甜腻,而是鲜甜,虾肉里的鲜美完全被激发出来,并在由玫瑰色的酱汁铺就的舞台上完完全全地将本身最唯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酱汁让人吃不出是用了什么香料,但作为职业者的回甘很清楚这酱汁里肯定不只一味香料,各种香料调和到一块,却没有香料本身的芬芳,香料的芬芳已经和甜虾的香甜完全地融合到一起,芬芳的作用皆是为了更完美地衬托出虾肉的美味和口感,在这些香料的激发下,鲜味缓而悠长,回味无穷;甜味润而柔煦,清冽透明;美味沁而冰爽,齿颊生香;口感软而弹嫩,令人怦然心动。
这是只属于灿烂阳光下蔚蓝色的大海的味道,雪白的浪花拍击了银色的海岸,似在反射着圣光。
回甘用手遮住嘴唇,眼睛亮亮地盯着盘子里的虾肉,过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问:“这里头都放什么了?”
苏妙已经吃下第八块,见他指着酱汁,倒也不隐瞒,笑眯眯回答:
“红菜头汁,姜汁,果醋,白芝麻。”
“第一次看见有人用红菜头压汁。”配料并不复杂,回甘笑道,“你倒是大方,问你你就说!”
“一般来说,就算说了配料你也做不出来。”苏妙笑嘻嘻道。
“好傲慢!”回甘火大地说。
“与傲慢无关,这是做法上的习惯问题,把生虾习惯做成醉虾的人是做不出这个的。”苏妙一本正经地说。
“回头我就做给你看!”回甘不服气地道。
“请便!”苏妙哈哈笑。
回甘盯着生虾看了一会儿,突然捂住嘴,啊呀一声,道:
“这要是比赛时出这个题目,我岂不是输给你了!”
苏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哈哈笑起来,很是得意。
梁效左看看回味,这位虽然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今天的棺材脸上却能够隐隐的看出来一点内容,好像被折服了似的。他又看看回甘,性情外露的人“好吃”都快写到耳后根了。
“好吃”的气氛是会传染的,梁效不由自主地盯着盘中剔透的虾肉,先不说味道,单是卖相就足够令人食指大动,他没忍住,受冲动的驱使,他鬼使神差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肉放进口中,当沁凉鲜美褪去,令人心动的微甜在绝佳的时间点温柔地涌来时,他眼睛一亮,掩住嘴唇,心悦地惊叹道:
“好吃!”(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零四章 劝说
回甘斜睨过去,硬邦邦地问:“你不是不吃生食吗?”
梁效一愣,看了看手里筷子的筷子尖,腼腆地笑笑,没有说话。
“殿下!”已经被无视了许久的冯笛再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一边哭着用帕子擦泪,一边直冲到梁效面前,摆出抗议的姿态笔直地站着,声泪俱下地高声叫道,“臣女求殿下严惩这个刁民!她把臣女的脸抓花了,还把臣女的头发扯下来许多,臣女受这么严重的伤,先不说臣女本身是什么滋味,臣女这样回去要如何向父亲和祖母交代?祖母是最疼爱臣女的,祖母年事已高,若是看到臣女这样狼狈,怒极攻心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臣女的父亲更是不会坐视不理!求殿下严惩这个恶女,此女的恶行是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若是父亲盛怒告到皇上和宸妃娘娘面前,只怕皇上会对殿下没有及时惩罚恶人感到不满!”
她说的义愤填膺,铿锵有力,带着浓浓的怒气,好像在这件事上她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好像她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一样,冯笛的姑母是宫里头的宸妃,宸妃只有一女早已经出嫁,虽说冯家跟皇族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可这种裙带关系在梁都而言也太过普通了。
苏妙瞥了梁效一眼,见梁效正为难地讪笑,心里涌出一股古怪感,至少表面上,梁效这个亲王做的太失败,随便一个有点背景的小丫头就能对他吆五喝六,亏他还是个皇子还是个王爷,这要是梁敕或者梁敖坐在这儿,别说咄咄逼人,只怕这丫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梁效太软了,一点王霸之气都没有,反倒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样的他就算穿上布衣被扔到山村里,除了身高,其他地方没有半点违和感。
苏妙站起来,和气地走向咄咄逼人的冯笛,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亲切地笑道:
“姑娘先消消气,我妹妹打你确实不对,再怎么说也不该动手打架,就算打架,都是姑娘家,也不能打脸啊,你说是不是?挠花你的脸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我代我妹妹向你赔罪,不过这件事姑娘也有错,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妹妹,也不该出言辱骂她啊,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你知道的还挺多嘛,那些话是你一个黄花闺女能出口的么,依我看,你家祖母不会因为你被挠花脸怒极攻心,反倒是知道了你骂了些什么之后,一定会被你气得抽过去,一个小姑娘满口污言秽语,败坏家风啊!”她一本正经地说。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现,不仅妨碍了她冯笛惩罚恶女,还抢走了全部风头,这会儿先是姐俩好地勾搭过来,惹人厌恶地与她进行身体接触,说着毫无诚意的道歉,话锋一转言语里是对她满满的责备和挑衅,并且使用的语气还是最让人恼火的慢条斯理,冯笛怒不可遏,肺子都要气炸了,脑袋空白完全忘了纯娘的存在,只觉得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比之前的那个骚狐狸更令人生厌,她一把甩开苏妙的手,指着苏妙的鼻子怒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本姑娘!你给本姑娘滚出去!”
“啊呀呀,这位姑娘,我好言好语劝你,你不仅不领情,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连我都知道姑娘家应以娴静温婉为美,枉你还是尚书府的小姐,三从四德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苏妙慢条斯理地扬眉,不紧不慢地询问。
“你!你!我呸!”冯笛被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气炸了,偏冯笛又没有那么丰富的词汇量,气急败坏钻心,她跳起来,瞪着苏妙大声吼叫道,“贱人,我说你妹妹怎么那么下贱,原来姐妹两个全是贱人!一群不知廉耻的贱民,快从茶舫滚出去!从梁都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这些贱民能呆的地方,都是你们这些人脏了梁都,快滚!伶牙俐齿的贱婢,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爹爹到皇上面前去告你们一状,贱民殴打尚书之女,告到皇上那里,你们这对狐媚子贱蹄子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脸颊上响起一声突兀的“啪”,声音清脆,力道却极大,冯笛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脸颊上重重一痛,耳朵发出激烈的嗡鸣声,双脚转轴似的在地上转了半圈,她狠狠地摔倒在地,脸颊瞬间紫胀!
“张口闭口‘贱民贱民’,我每年都纳税的好不好,你当国库里的银子是哪来的,当官的家里不用纳税就有俸禄拿,俸禄来自国库,国库银子来自民间纳税,也就是说你们全家靠我们这些贱民纳的税吃喝玩乐,一想到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居然被拿去养你这种货色,我就一阵火大!”苏妙在她面前蹲下来,强硬地捏起她的下巴,不屑地盯着她满是血痕的脸,用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击她的脸,“姑娘,嘴贱是病,得治!”
“贱人!”冯笛已经气哭了,愤然跃身,扬起巴掌冲着苏妙的脸扇过去!
苏妙游刃有余地握住她的手腕,冲着她狂暴的表情微微一笑:“手贱也是病!”张开手掌抓住她的脑袋,按住她的后脑勺,力道极大地向下一压,以绝对粗暴的力气强迫冯笛的脸直直地撞在地面上!
1...252253254255256...3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