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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苏妙的脸越发涨红,被人当傻瓜一样耍来耍去,这滋味让她心里很不愉快,面对这样能用一马平川的表情说出轻浮话语的男人更是从里到外的不爽。她恼羞成怒,不去接他的水杯,而是咕嘟嘟把手里的热茶一气灌下去。回味见状也不在意,顺手将水杯放在桌上,背靠在她面前的桌沿,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借给你好了,五百两银子,三分利,按月归还。”
“你放高利贷啊!”苏妙火大地道。
“白送你你不要,这会儿又来抱怨利钱高,你还真难伺候!”
苏妙鼓着腮帮子看着他,顿了顿,说:
“按月归还可以,但利钱按年结算,年利三分,相对的,我让你做副厨长,也不会再让你做白工,每月结算工钱,即使到了丰州也会给你准备单独的房间,如何?”
回味微怔,望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觉得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你还真会开条件,既然如此,何不让我直接做厨长,副厨长有什么趣?”
苏妙亦笑起来,淡声说:“若你能在我的酒楼里越过我做上厨长,那个时候就是你该回家去的时候了。”
回味愣了愣,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揉乱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笑道:
“越过你去?你这话可真傲慢!”
苏妙没想到他会突然揉上来,吓了一大跳,挣扎起来,用力去拍他的手。回味不为所动,任由她拍着,把她的脑袋当成小狗脑袋揉个不停。一边拨乱她的长发,一边微俯下身,这样的角度更容易让两个人平视,他望着她的眼,唇角含笑,轻声说:
“你的头发又柔又密,挽起来后让余下来的头发随便地结成辫子实在可惜,干脆散开梳下来如何?”岳梁国的女子及笄前梳双丫鬟,及笄后会将大部分头发梳成发髻,余下来的部分或编成辫子或散开梳着,等成婚后再全部盘起。苏妙已经过了及笄之年,那部分垂下来的头发她一直都是梳成麻花辫。
“我是替别人准备食物的,怎么可以把头发披下来。你放手啦,不许碰我的头发!”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揉得她浑身不自在,明明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明明比女子还要洁净幽香,可宽大结实的骨骼又确确实实在告诉她性别的差异,这样的感觉很古怪,她嘟囔着推开他的手。
回味不以为意,想了想,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那就在定休日时散开来梳吧。”
“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苏妙无语地问。
“因为我想看。”他语气很自然地回答。
苏妙心跳微顿,呆了一秒钟,紧接着便觉得耳根子附近似开始热烫起来,心脏也在前一秒的停顿之后忽然跳得飞快,仿佛一只正在加速奔跑的鹿。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逐渐变得涨红起来,有点心浮气躁,还有点胸闷气短,脑袋发晕思绪不清大冬天竟然出现了中暑的前兆!
“你的脸红起来了,刚才被呛着还没缓过来吗?”回味将微凉的手背贴上她滚热的脸颊,关切地问。
苏妙却像触了电似的霍地站起来,把回味吓了一跳。
“出去!我要睡觉了!”她表情生硬地推着他往外赶。
“你看起来又不困,身体不舒服吗?”回味被推着往前走,回过头追问。
“出去!”苏妙用力将他推到门槛前。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出、资、人……”回味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推出房间,苏妙嘭地关上门!
回味立在门板前,沉默地想了一想,转身,却对上了纯娘那张惊诧的俏脸。
纯娘洗了澡才回来,刚走到门口就撞见这样一幕,愕然了片刻,讪讪笑问:
“回大哥,你和妙姐姐、吵架了?”
“没有。”回味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好着呢。”说罢,绕开她径直回对门自己的房间去,关上门。
纯娘独自立在狭窄的堂屋,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轻叹了口气:除了妙姐姐,回大哥还真的谁都不愿理睬啊!
苏妙与其说是因为回味的行为光火,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恼羞成怒,傻傻地被人牵着鼻子走,傻傻地受到旁人的影响产生奇怪的心理波动,这让她有种明明被人耍了还在积极配合对方的懊恼感。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回味那个沉默寡言的棺材脸竟然还是个善于波动人心的危险分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妙好几天不肯主动和回味说话,回味也不在意,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连旁人都看出来他俩之间出现了古怪的距离感,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受到苏妙的行为影响。
定休日。
今天是去丰州参观鸽子楼的日子,提前预约要跟去的人有苏娴、苏婵、纯娘。苏烟和宁乐正处在备考的关键时刻自然不能去,苏烟倒是想去,见胡氏虎着一张脸,只得委委屈屈地闭关苦读。回味没有提前约定也会跟去,毕竟是金主。
天刚破晓时苏妙就起来了,坐在桌前蘸了水梳头发,把大部分长发以枣木簪简单地挽起,才要将剩下的头发结成三股辫,刚编了两下,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她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一头乌油似的长发恍若光滑柔顺的黑绸,犹豫了一下,散开发辫抓起梳子将剩余的长发梳顺,服帖地披散在身后。又一次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比平日里一丝不苟地梳成发辫时看起来要柔和,正想笑起来表示自己对这个新发型很满意,心跳猛然顿了一下,她浑身一震,霎时回归到现实之中。再望向镜子里的人,只觉得自己傻透了,撇着嘴有些恼火地重新拢起长发,麻利地编成一根麻花辫,以头绳扎好,套上棉袄棉裤棉裙,再裹上一件薄棉的对襟长衣,起身匆匆到浴房洗漱去了。
吃了早饭出发,前一天已经约好骡车,辰时准时从白石桥上车,早上人少路程快,抵达丰州时还没到正午。
苏妙请车夫将他们载到万老板的糖坊前,不多时,万老板穿着缎子面镶嵌狐狸毛领的棉袍笑呵呵迎出来,红光满面地冲她拱拱手。苏妙回了礼,说些“这次麻烦了”之类的客套话,万老板连连摆手,笑着请他们坐下,命伙计上茶,又招呼另外一个伙计去鸽子楼跑个腿,通知鸽子楼的钟老板待会儿会带看楼的人过去。
跑腿的伙计很快回来,说钟老板说了他们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于是万老板命人备车,亲自带苏妙等人前往位于寿春街的鸽子楼。
寿春街与凌源街隔了两条街,虽然这么说,凌源街却是一条错综复杂的大街,较真算起来,寿春街和凌源街的距离至少是两刻钟。
寿春街是一条东西大道,鸽子楼就在寿春街的中段,左侧是个饭庄右侧是个茶楼,茶楼下还有一家卖酒的店,对面则是规模不小的首饰楼和绸缎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鸽子楼虽然有售卖的打算,却仍旧在营业,只是客人寥寥无几。
万老板陪着苏妙等人进了鸽子楼,纯娘每天看生意火爆的菜馆看习惯了,冷不丁看到这么冷清的酒楼,诧然,小声说:
“妙姐姐,正是中午饭点,这里人怎么这么少?”
“生意这么差的酒楼真要买吗,万一是风水坏了,买下来说不定也会带坏咱们的生意。”苏婵看见实物亦不太满意,低声道。
“别胡说,之前丰州的酒楼品鲜楼第一鸽子楼第二,一直红火得不得了,扯什么风水!”苏娴反驳道,顿了顿又说,“奇怪,在品鲜楼没摊上官司之前鸽子楼的生意一直稳居第二,这才过了多久,不但没变好反而越来越差了。”
“八成是被佟家给顶了,佟染手底下怎么可能会没个做广府菜的师傅,只怕更高一筹吧。”苏妙淡声回答。
万老板听见了,亦小声说:
“小大姐还真猜着了,鸽子楼专做广府菜,没成想两年前一品楼竟也来了个广府菜的师傅,尝过的人都说那才是正宗的广府菜。也就从那时候起吧,鸽子楼的生意一点点下滑,我还听说鸽子楼里能耐的全被一品楼挖走了,鸽子楼不管怎么改都没有起色,如今也只能脱手了。”
苏妙点点头,看来佟染那个人不仅擅长恶性吞并,也很擅长四处挖角。
鸽子楼的东家被伙计从厨房请出来,钟老板年过五旬,矮胖白净,步速很快,像一只会动的茶壶。
钟老板先和万老板寒暄几句,因为回味站在前面,他自然而然向回味迎过来客套。回味微怔,往身后正东张西望的苏妙一指:
“买主是她。”
钟老板一愣,事先没听说买主是个姑娘,惊诧地望过去,又狐疑地看向万老板。
“买主是这位苏姑娘。”万老板也没多说,含笑解释了句,又对苏妙道,“小大姐和钟老板也见了,我这个中人该退场了,剩下的你们二位自行商谈,我糖坊还有事就先回了。”
也就是不必顾及中人的面子,价钱可以双方再商谈,苏妙微微一笑:
“多谢万老板。”
万老板摆摆手,钟老板挽留不住,眼看着他走了,心里没了底,望向苏妙,苏妙正观察着一楼的装潢与伙计们的状态。钟老板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讪讪笑问:
“苏姑娘,我带你前后看看?”
“有劳钟老板了。”苏妙含笑应了,前前后后楼上楼下跟着钟老板转了一圈。
鸽子楼虽然有些陈旧,但装潢还算细致,除了格局让苏妙不太满意。酒楼分两层,规模不小,一楼摆了近三十桌的散座,楼梯在西边,二楼大概二十几桌,靠窗是一圈雅座,没有包厢。酒楼后院正面三间住房外加两间独立的耳房,东西两侧也是几间杂乱的房屋,灰尘弥漫已经许久不曾打扫了,散发着一股怪味。东边房屋后半段与酒楼的外墙形成一个长走道,走道尽头是内院侧门,就在酒楼大门旁的小巷里,是一条独立的深巷。东边房屋是一长条的大通铺,虽然一大半光线被对面墙壁阻隔有些暗,却很宽敞,很显然这里是员工宿舍,却没有人居住。
苏妙又在厨房参观了一圈,厨房人手亦严重不足,厨房的人个个也都和外场的伙计一样愁容满面,两眼迷茫。
“钟老板这么大的酒楼,伙计和帮厨怎么这么少?”在二楼雅座坐下,苏妙啜了口茶,含笑询问。
钟老板露出一丝苦笑:“有能耐的全被挖去了,下剩的也因为生意不好都辞工走人了,留下的那几个是因为不愿离开,可惜不管怎么做鸽子楼到底还是坚持不住,倒是糟蹋了他们的一份心。”
“原来如此。这样能与雇主共患难的人实在难得,想必他们都是与钟老板感情深厚的吧。若钟老板回广府去,也会把他们全带上吗?”
“他们都是本地人,有家有老子娘,广府又远,哪能跟着我跋山涉水。”钟老板摇摇头,叹了口气。
“若钟老板能在价钱上让一让我,在鸽子楼里留下的这些人我愿意全部接收。”苏妙笑眯眯说。
钟老板没想到她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吃了一惊,诧然望向她。
“难道我想错了,钟老板打算自己一走了之,不想关心忠于你的那些人日后的生计?”苏妙噙着笑问。
钟老板一震,沉默下来。r1152





妙味 第九十六章 及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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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板终是放不下与他共患难过的伙计,咬咬牙给苏妙让了一百两银子,并将厨房的人和店里的伙计全部集齐,一一向苏妙介绍了每个人的职务和特长,话语中不乏夸张的赞美之词,无非是想帮他们在苏妙面前留个深刻的印象,好受重用。鸽子楼的人对钟老板终于将鸽子楼卖出去既不舍又心痛,在这样的情况下钟老板还记挂着帮他们安排日后的生计,一个个感动得甚至红了眼眶。
苏妙觉得钟老板是个不错的人,对鸽子楼的地段价格还算满意,也就痛快地决定下来,当场与钟老板签订契约,爽快地付了款。
钟老板的行李差不多都收拾完了,答应当天就搬离。苏妙因为决定要翻新鸽子楼,先散了鸽子楼的人,让他们留下住址,等酒楼重新开张时再通知他们回来。钟老板很怕自己走后她反悔,苏妙连续承诺了好几次一定会接收他的老员工,他才放下心来。
契约签订好之后,确认无误,钟老板跟苏妙一起去衙门备了案。也不知是不是秦安省被朝廷整治了的缘故,如今的丰州衙门办事效率极高,付了手续费,苏妙当天就拿到了变更后的房地契,上面清楚地写着苏妙的大名。虽然因为她是女子,要比男子多花一笔手续费,不过酒楼过户成她的名字,拿到房地契的那一刻她还是很开心。
“这么高兴?”回味望着她虽然竭力压抑却仍在欢喜上翘的眉梢,忍俊不禁,问。
“嗯!”苏妙看了他一眼,认真点点头。
回味见她竟然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到鸽子楼时,钟老板的儿子已经将东西收拾好装车了,他们在丰州有房子,楼里并没有太多行李。
钟老板负手立在鸽子楼前,此时已经是黄昏,残阳如血,他满眼惆怅地望着挂在门上的烫金招牌,良久,轻叹了口气。
“钟老板,要不,把招牌拿下来带回去吧?”苏妙含笑说。
“这鸽子楼已经过给姑娘了,招牌按理也是姑娘的,若姑娘不想要,随便处置便是了。”钟老板是个很遵守规矩的人,通常酒楼出兑都会带上招牌,除非牌匾有什么特殊含义,那也需要提前说明。更何况灰溜溜被挤走的钟老板,看见这块匾额时想必内心很复杂。
“我不会继续留用这块匾,丢了又太可惜,还不如钟老板摘了带走。这块匾是钟老板努力了许多年的见证,不管期间发生了好的还是不好的,总之是见证了钟老板过去那些数不清的日子,对个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意义重大吧。”苏妙望着钟老板诧然的脸,笑说,“把匾带回去,说不定哪一天这块匾又会挂在钟老板的酒楼上呢。”
钟老板怔怔地望着她,良久,亦微笑起来:“姑娘说的是,这块匾陪了我整整三十年,虽然鸽子楼从曾经的宾客满座变成了如今的惨淡冷清,即使如此,真要丢下心里还是会舍不得。这块匾我带走了,多谢姑娘。”
苏妙莞尔一笑。
钟老板吩咐儿子架梯子将鸽子楼的牌匾摘下来,鸽子楼已经正式闭店,原来的伙计也都收拾好东西跟着钟老板一起离开,临走前钟老板对苏妙说:
“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姑娘的话,虽然佟四少挤垮了鸽子楼,但归根结底是我的手艺比不上人家,输得惨我也认了。听万老板说姑娘的手艺比一品楼的厨长毫不逊色,我就在这里祝姑娘日后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他笑着拱了拱手。
“多谢钟老板吉言。”苏妙福下去,含着笑说。
钟老板一行人离开鸽子楼,苏妙一直目送他们走远了,才转过身,冷不防看见正坐在一楼窗台上背靠窗框一副懒散闲适做派的回味,吓了一跳。这人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了,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坐在这儿只是她没发现罢了。眉角狠狠一抽,她无语地问:
“你坐在窗户上干吗?”
“吹风。”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两个字。
大冬天吹风,他有毛病吧?
苏妙顺着门前台阶匆匆跑上去,迈过门槛,关上大门,走到窗前对回味说:
“关于你借给我的那五百两,还是按照约定,按月还你,利息按年算,三分利。”
“嗯。”回味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苏妙见他应了,不再理他,转身向内院走去,才走出内院与酒楼相连的门就听见苏娴和苏婵在院子里争执不下。
“凭什么你要住大的?”
“那凭什么你要住大的?”
“我是你大姐,你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
“我是你妹妹,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护幼小’?”
“死丫头,你也就这时候才牙尖嘴利!”
“谁让你一点大姐的样子都没有总是占我便宜!”
“婵儿,大姐,你们别吵了,这两间房虽然大小不一样,但都很好,住哪间都一样的!”纯娘伤脑筋地讪笑着,小声劝道。
“怎么可能一样!”苏娴苏婵一齐对着她嚷起来,把纯娘吓得倒退半步,额角挂起一粒大大的汗珠。
“房间分配的问题住进来时会抽签,再说还没改建呢,你们吵什么?”苏妙走过来,无语地说,顿了顿,又道,“我先说好,这里的房子虽然看起来比咱家好,也比咱家大,数量却没咱家多,女人们要两个人一间。另外烟儿和小味味要单独一间房,原因嘛,烟儿是考生,小味味是金主,就这么简单。你们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又有什么事,你不能一口气说完嘛!”苏娴不耐地抹了抹鬓,“都是因为你磨蹭磨蹭我下午才没去成银楼,这臭丫头还因为屋子跟我争个没完,你们一个两个什么态度,老娘是你们大姐,好歹给老娘尊重点嘛!”
“尊重与否与长幼无关,完全看有没有值得被尊重的品格。”苏婵哼了一声,淡淡地说。
“婵儿这话听起来好有文化!”苏妙吃惊地赞叹。
“你们两个死丫头,都想被老娘撕了嘴吗!”苏娴火冒三丈,很凶地嚷起来。
于是苏婵苏妙闭了嘴,纯娘因为无语,只能呵呵地笑。
钟老板夫妇过去住在酒楼里,因而三间正房打扫得还算干净,姐妹四人进了堂屋,在圆桌前坐下。纯娘点亮灯烛,烛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轻盈地摇曳着。
“配股?”当苏妙话音刚落时,苏娴、苏婵、纯娘全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低呼道。
“没错,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投的钱按比例配股份给你们,日后酒楼盈利,你们会按照配股的比例抽取分红,每年结算一次。酒楼盈利越高,你们赚的也就越多。这算是工钱之外的花红,只要酒楼一直营业,即使你们出嫁了,这笔分红也一样不会取消。”
“你这还真是让人吃惊的决定!”苏娴秀眉微挑,轻幽缓慢地说,顿了顿,哧地笑了,“不过这么一来就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不用担心没儿没女孤独终老了呢!”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以苏妙的手艺,这么大的酒楼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未来必会创造出更多的财富,跟这样的发展前景相比较,她们付出的那点银子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这一点她们心里都清楚。
苏婵半低着头,一言不发。
纯娘却是心慌意乱起来,连连摇头拒绝说:
“妙姐姐,我一共才出了二十两银子,又不多,我若是因为这个就要分红什么的也太厚脸皮了,我就不用了!”
“没关系,虽然你的分红可能不太多,但日常生活足够用了,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保障,日后即使你厌烦了唱曲也能衣食无忧地好好思考后半生,你只要孝顺好你爹就行了。”苏妙含笑对她说。
纯娘脸涨红,听她这样说她也不知道该再拒绝什么,心里翻江倒海的,说不出的激动感激滋味让她隐隐有种想哭的冲动,望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还有烟儿,我占最多所以烟儿那份从我这里出,但不是现在,要在他长大成人之后。”苏妙继续说。
“没错,小孩子太早接触银子会坏了性子,若是因为手里有钱结识了坏女人就更糟了,现在还是要让他一心一意地念书,其他的等大一点再谈。”苏娴随声附和道。
苏婵亦点了点头。
姐妹三人达成共识,又商量了酒楼的改建和伙计的分配问题,一直折腾到子时,纯娘打扫过床褥之后早就因为插不上话靠着床柱昏昏睡去,苏娴苏婵也困倦起来,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苏婵和苏妙都有意愿让程铁重新回归,苏婵说明日一早她会去探望程铁。作为程铁的爱徒,她说话比苏妙说话要管用得多。
苏娴苏婵走后,苏妙一个人修改酒楼翻新的平面图,直到四更天,隐隐有梆子声传来。苏妙停住笔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浓浓的夜色,手持烛台进入酒楼内部,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却被突然映入眼帘的人吓了一跳!
回味坐在二楼窗户上,双腿漫不经心地屈起,懒洋洋靠着窗框,静静地望着丰州城的夜景。
“大半夜你坐在这里干吗?”苏妙嘴角一抽,吓死人了,她还以为有鬼!
“大半夜你跑上来干吗?”回味望向她,反问。
“我来看看该怎么改建包厢更合适。”
回味平淡地嗯了声,扭头继续望向窗外:“下雪了。”
“真的?”苏妙一愣,兴冲冲地奔过去,挤开他,探出头往外瞧,果然看见细小的雪花正自漆黑的天空缓缓落下,“刚才还没有呢。好久没下雪了。”她笑意盎然地说。
“要不要上来坐坐?”他拍拍窗台,大方地说。
“不用了。”她果断拒绝。
回味似很遗憾,扭过头继续望向窗外,不多时,一股猛烈的风扑面刮来,卷了不少雪花,钻进鼻子里,呛得苏妙打了个喷嚏。
回味看了她一眼,解了裹在身上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苏妙微怔,虽然她同样高挑,大氅盖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很宽大,几乎将她整个人盖住,细密的羽缎之中隐隐泛着一丝淡雅却馥郁的熏香味道。
“要上来坐坐吗?”回味又一次邀请。
“不必了。”她拉紧身上的大氅,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果断拒绝。
回味看了她一会儿,不再说话,继续望向窗外,看飞雪润物细无声……
作为程铁爱徒的苏婵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就把程铁召回来了,程铁当天就退了租,屁颠屁颠地搬到酒楼来居住。苏妙留下苏婵协助程铁,又从鸽子楼昔日的员工里挑了两个实诚的,酒楼的改建工作将由他们全权负责。万老板也十分热心地帮他们介绍了一个对改建工程很拿手的建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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