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小妖精!”
苏妙笑着,面容却变得平肃正经起来,顿了顿,说:
“虽然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晚,但我还是要说,我是不会放弃品鲜楼离开丰州的,就算大姐和婵儿都出嫁,烟儿也娶了媳妇,我也不会放弃品鲜楼。我并不讨厌相夫教子,但同样的,我也喜欢有属于自己的事做。小味味,你是因为在梁都受到了很大的挫折才会逃离那里跑到这儿来的吧,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打击是因为梁都有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不会问你我和你那些重要的东西谁更重要这么蠢的问题,可我也不会接受异地恋和两地分居,你是真的想清楚了才提出想要和我成亲的么?和我在一起,你或许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你真的想好了吗?”(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晚照清空童鞋的打赏!





妙味 第一百十八章 意外之人
带着潮湿水汽的风轻柔地拂过碧绿的湖面,泛起层层潋滟的涟漪,回味站在船的一头,苏妙抱膝坐在船中间,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突然噗地笑出声来:
“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直说不就好了,为何要拐弯抹角?”
苏妙面色一窘,杏眸闪了一闪,偏过头去,咕哝道:
“因为怎么想都觉得还是梁都对你比较重要,直接说被拒绝那我多丢脸。”
回味笑得更欢,顿了顿,说道:“虽然你总是用为我着想的方式来说话并不坏,但你用自己的想法来揣测我的想法,有时候我会觉得很不快。”
苏妙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我说过了吧,和你在一起很自在,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不管走去哪都是轻松自在的。”他浅浅地笑着,说。
苏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垂下头低声道:
“我再说下去就好像不信你了。”
“你不信我?”他眉一扬,问。
“也不是。”她笑起来。
柳叶小船又一次停靠在岸边,回味将竹篙插在浅滩里,先下了船,回过身来将手伸给苏妙。
苏妙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提着裙摆踩在船头,才要迈步跳上岸,他已经握住她的手顺势勾住她的腰将她一提,下一秒她被从船头抱下来,稳稳地落了地。
大清早湖岸上已经有过路人走动,虽然并没有往他们这边来,苏妙的脸还是微微发烫。
即使已经上了岸,他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人不徐不疾地往回走。
苏妙跟着他的步伐。眼一直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望了一会儿,没有挣脱开,而是握了握他的手。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惊诧地望向她或望向两人握得更紧的手,他只是勾住她的手指,红润的唇轻浅地扬起。莞尔一笑。
两人回到家时全家人已经起来了。苏妙本以为他们会很担心她夜不归宿,哪知道他们完全不担心,从容淡定地吃着早餐。在看见她回来时,苏娴只是讶然地哎呦一声: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饭了吗,没吃也没辙了。还以为你们在外边吃过了,早上没带你们的份儿。”
“……”这是她亲姐姐吗?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被深深伤害了。
“这么早回来肯定没吃,我去给他们做两道菜。”胡大舅是个心疼外甥女的好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厨房走。
“妙姐姐,你们昨天去哪了?”纯娘十分好奇地问。话音未落就被苏娴敲了一筷子。
“姑娘家不许瞎打听!”
“是。”纯娘乖乖地应了声。
苏妙嘴角一抽,她也是姑娘家好吧,她又没做坏事。大姐你为啥要说听起来很内涵的话?
宁乐大清早吃的比小狐还欢快,胃口出奇的好。且一边吃一边发呆,脑袋都快伸进粥碗里去了,唯有苏烟泪眼汪汪地拉住苏妙的手,带着哭腔担忧地问:
“二姐,你怎么一夜没回来,我好担心,你有没有吃亏?有没有被欺负?”
虽然苏妙很感动他的关心,可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表现太夸张了。
苏婵则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回味,直勾勾地瞪着,连苏妙都被她的眼神惊得直发毛,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回味,小声问:
“你和婵儿怎么了?”
“没有。”回味轻描淡写地说。
“回味!”苏婵见自己的眼神没有震慑住对方,火气噌地窜起来,再加上昨晚受到的屈辱,天知道他们破晓时才被上茅房的得福发现,那样悲惨的经历简直不堪回首,她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怒声道,“我和你誓不两立!”
话音未落,就被胡氏扬起巴掌一阵狠拍:
“怎么跟你二姐夫说话呢,混丫头,没大没小!”
“他们又还没成亲。”苏婵不悦地说。
“就算没成亲,我是你二姐夫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小姨子,不要太沮丧,就算你二姐成了我的,她还是你二姐。”回味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屋子里有不少人被噎住了,一群光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说这种话竟能脸不红心不跳,人才啊!
苏妙无语抚额。
苏婵如预料中怒不可遏,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烟已经怒声开口:
“我不同意!”
苏老太狠拍了他一下:“你二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插嘴!”顿了顿,对着回味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回哥儿啊,你跟我们阿妙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回味看了一眼满面尴尬的苏妙,从容不迫地笑答:
“奶奶,我随时都可以。”
“那……”苏老太一喜,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苏妙已经匆匆忙忙地吩咐道:“都快点吃,半刻钟之后开早会。”扭头对回味笑了声,“我去换件衣服。”说罢,一溜烟走了。
“奶奶,大娘,我也先回房整理一下。”回味含笑说完,亦跟着回屋去了。
苏老太脸都是绿的,憋了一会儿,往胡氏大腿上一捏:“你那闺女到底怎么个意思,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松口!”
胡氏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她那么有主意,就让她自己合计着办吧。”
“奶奶,你也别想得太好了一直催她,老二可是品鲜楼的顶梁柱,听说小回儿家是开酒楼的,若是早早把老二嫁了,老二说不定会关了品鲜楼去帮婆家,这对咱们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苏娴语气轻盈地道。
此话一出,屋里吃饭的伙计帮厨们又一次噎住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在座的可没人想失业。
苏老太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左右为难。不由得沉默下来。
往后的日子里,回味冷不防发现,他不合群是真的,但以往明面上讨厌他的人并不多,然而不知为什么,最近苏记品鲜楼的人居然把对他的敌意挂在了脸上,仿佛故意要让他看见似的。让他一头雾水。
凌源街。
今天对周诚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日子。虽然在这一场霹雳来临之前,他就已经因为七夕节苏记凭借那道听起来恶心又难吃的鱼脍打倒了他精心设计的菜单而阴霾了数日,然而今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霹雳已经不光是带给他浓重的阴霾,是直接将他杀死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出现在早会上,秀气稚嫩的脸,眼睛很大。嘴唇比姑娘还要小巧饱满,肤色白皙。俏挺的鼻尖上有一颗烟灰色的痣,四肢细长,活蹦乱跳,看起来极是轻浮不着调。才一出现就用响亮得刺耳的嗓音大声打招呼道:
“我叫长生,从安州一品楼调过来,本以为是要进这边的一品楼。没想到是品鲜楼。听说寿春街那边也有一个品鲜楼,一座城里两个品鲜楼。那一家品鲜楼还让佟四少率领的品鲜楼连续数月惨败,有趣有趣!从今天开始我会带领整个品鲜楼好好地向寿春街复仇,你们都精神着点,可别睡着了哟!”
好一个嚣张放肆的小子,竟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闹,素来严厉的佟四少却默不作声。
周诚沉下脸,直觉这人很讨厌。
“从今天开始,长生就是这品鲜楼的新厨长。”长生介绍完毕,立在一旁的佟染淡淡宣布。
平静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闷雷在周诚的耳朵边炸开,他呆若木鸡。
底下的人也都惊诧万分,先是产生了一波细微的骚动,接着在佟染沉下去的眼神里肃穆噤声,那一双双眼里流露最多的除了诧异便是幸灾乐祸。
“就是这样,散了吧。”佟染语气平平地说了句。
众人应声,各自散去,只有周诚仍沉浸在恐慌震惊的情绪里,在佟染欲离开时回过神来,匆忙上前一步,高声问:
“四少,四少,他是厨长,那我……”
“你现在去账房多领两个月的工钱,出了门就不用再来了。”佟染摇着折扇,轻描淡写地说,“这两年你也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所以给你的那个院子我就不收回了,以你的能耐如今已经撑不住品鲜楼,换言之,品鲜楼不再需要你,就是这样。”他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去。
周诚呆了一呆,涌上眼眸的是慌张是愤怒是不可置信,他上前一步大声道:
“四少,四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苏记弄垮!四少,我一定会打垮苏记让品鲜楼重新站起来的!四少!”
佟染压根没有听,人已经在楼梯处消失了。
长生看了周诚一眼,蹦蹦跳跳地跟上楼,笑嘻嘻的。
周诚眼光一寒,才要跟过去,却被佟飞面无表情地拦住。掌柜的已经准备好工钱,带着两个伙计将还在挣扎大叫的周诚拖出去。
店里的窃笑声与幸灾乐祸声不断,眼看着周诚被拖出去,还有已经离开了专程跑回来看这场笑话的人。周诚面红耳赤,又怒又恨,被重重扔在品鲜楼门口,掌柜的将包袱和工钱全部扔进他怀里,轻蔑地道了句:
“走吧,四少不留无用之人。”
喧闹熙攘的大街上,周诚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品鲜楼,周围的奚落声路人的惊诧声令他悲愤交集,而他最最不能忍受的则是那句“无用之人”的言论,跳起来还要据理力争,却被两个伙计连推带搡,明显故意地又一次被推倒在地。
二楼包厢。
长生趴在窗子前兴致勃勃地俯瞰,嘴里发出惊叹:
“呜哇,这位前厨长一定得罪了许多人吧,被辞退了竟然有这么多人幸灾乐祸!”
佟染坐在花梨木长桌前,静静地饮茶,一言不发。
长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嘿嘿笑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待你以为的无用之人总是毫不留情地舍弃,明明长着一张斯文的脸,做起事来却比谁都要狠辣。”
“我调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跟我谈天说地的。”
“我是在担心你。”长生笑嘻嘻地说。
佟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问:“想回安州去吗?”
长生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倒退半步,摇着手笑道:“当然不要,虽然安州的人也很好,可我还是想和阿染在一起。”顿了顿,笑着说,“不过真没想到这一次阿染会主动叫我回来,之前还把我流放到遍地生虫的安州一直不闻不问来着。”他伤感地抹了抹眼角,立刻又笑起来,“是刘姨娘那两个又在老爷子面前吹风了吗,不打紧,下个月我就会堵住他们的嘴。”
佟染看了他一会儿,淡声吐出两个字:“出去。”
长生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门板复又合闭,佟染的眸光沉了下来。
长生离开二楼包厢往楼下走,才下了几阶,佟飞正从楼下上来,两人走了个顶头碰。
佟飞愣了一愣,紧接着平退至楼梯的一角,背向栏杆面朝前立在那里,垂首静默。
长生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前掠过,下楼去了。
佟飞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楼上,轻叹口气。
苏妙得知品鲜楼换厨长的事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晚上熬夜起得较晚,早起来头昏脑涨地晃到楼里,却见苏婵、陈阳和回味正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品鲜楼厨长换人了,周诚被佟染强行辞退,周诚不依,就被从品鲜楼里扔了出去,听说当时的场面相当丢人。”苏娴看着她,回答。
苏妙虽然愣了一下,却并不意外,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二姑娘不吃惊吗?”陈阳忍不住问。
“以他的手艺压根撑不住品鲜楼,这是早晚的事。新厨长是谁?”
“叫什么‘长生’,听品鲜楼的人说是从安州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相貌也就十三四岁。竟然雇佣年轻小子当厨长,佟四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陈阳挠了挠头,匪夷所思地说。
苏妙对于这则消息倒是很感兴趣,笑起来,咕哝道:
“长生?安州?十三四岁?”
“啊,这么说来,七夕那天晚上真有一个从安州来的在找一品楼。”回味想起来,对苏妙道。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佟染傻了,要么这个叫‘长生’的是他的杀手锏。”笑容微微敛起,苏妙勾着唇角说。(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江南西贝童鞋打赏!




妙味 第一百十九章 去看撒手锏
九月,苏烟和宁乐第三次下场.
作为童试第三次的院试比前两次更加正规,一共考两场,正场一场,复试一场,每场考三天。并不是正场考完阅卷之后选拔出考中者再参加复试,而是正场三天之后直接进行复试,也就是连续考六天,成绩是取两场考试的成绩总和,这对已经经历过县试与府试压力的考生们造成了更大的心理负重,因为此影响发挥的人很多。苏烟和宁乐第一天去考场时脸就是灰色的,苏妙虽然担心,却帮不上他们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替他们祈祷了。
同样是九月,这个月对苏记品鲜楼来说亦是个糟糕的月份,这个月是苏记自开业以来生意最惨淡的一个月,原因很简单,本来就少的客源又一次回归了凌源街的品鲜楼。据说那里自从换了新厨长以后人气日益增加,虽然不再延续从前的正统品鲜楼风格,但改过之后比原来更有趣,甚至吸引了许多原来对品鲜楼并不感兴趣的人。
苏妙没有去过只是听说了这则消息,心里对佟染大胆改革敢于果断抛弃从前作风的做法感到有些心惊,同时对于那个看相貌也就十三四岁却被啧啧称赞的新主厨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戌时,原来在长乐镇时这个时辰还属于晚饭高峰期的范围之内,然而现在只有寥寥的几桌客人,都忙活完上菜之后,本应忙碌的厨房此时闲的针落可闻,大家全都呆站着大眼瞪小眼。
苏妙背靠在料理台上,双手抱胸,在因为清闲而变得空旷的厨房里扫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淡声道:
“还真是好久没这么清闲了。”
回味看了她一眼,学徒帮厨们已经开始不安,这一次她却自顾自地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二丫头你别急,这做生意总是有盈有亏,更何况咱们还没亏呢,怕什么?”程铁嘿嘿笑着。安慰道。“凌源街那边只是个新鲜,等新鲜够了谁家的伙计讨喜谁家的饭菜更香客人心里自然有杆秤,这种时候就该做好了菜。安心等客人上门。”
“你说的倒轻巧,现在连熟客都不上门了,肯定是被凌源街那边给勾了去,你还要安心地等。再等下去咱们说不定就得关门了!”赵河听不惯他的自欺欺人,语气暴躁地反驳。
“你这老小子。一把年纪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等着你说咋办,咱们还能把凌源街那楼给砸了不成!”
他们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苏妙却沉默不语。
苏记和苏菜馆完全不同。苏菜馆是小吃店,面向对象是码头工人渔夫船夫等低收入人群,那些人工作生活不规律。他们上门的目的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且不一定会什么时间上门。长乐镇又小,她与客人们的关系又亲近,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客人;苏记则是酒楼,面向的是中高端消费人群,那些人来吃饭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供人填饱肚子是小吃摊和小饭馆的任务,酒楼则是供人通过消费享受美食与服务乐趣的地方。一个为了饱腹一个为了享乐,在餐饮上让客人享受到乐趣这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算是生意好的时候,苏记也是不到饭点时几乎不进人,现在到了饭点人同样少得可怜。丰州城大,餐饮业发达,豪华酒楼比比皆是,花样百出,甚至就连花街里的高档花院都在跟酒楼抢生意,要想在丰州这地界稳固地站稳脚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的失败却大意不得,否则生意一直惨淡下去,不及时想法子增加客人,到时候也许真的会关门大吉。
“你们有谁听说过‘安州长生”这个名字?”苏妙打断还在争执的程铁二人,忽然凝声问。
“没听过。”赵河摇了摇头。
“长生?安州?”程铁拉扯着下巴上的胡子,“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程大叔,你不是常去各地溜达,品鲜楼易主之后你不也出去过一段还去过安州吗,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陈盛磨着菜刀,插口问。
“咝,长生?安州?一品楼?”程铁凝眉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手一拍,笑说,“我想起来了,我那阵子在安州的小酒馆里做工,听掌柜的喝酒时说过一次,安州的一品楼里用个小孩做厨长,虽然是小孩,但那小子做的菜连安州的知州都赞不绝口,还因为菜好吃两个人经常称兄道弟什么的。我也只是听说,但像小孩子的厨长,又是一品楼的,大概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吧。安州的一品楼开业时间并不长,主事的人好像就是那个小孩子。”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明天是休息日,你们各位都在家里想一想新鲜菜,我去品鲜楼看一看。”苏妙沉思了良久,淡声宣告。
“二姑娘要去,不如我也跟去看看?”陈盛不再磨刀,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笑着说,“我听说凌源街那边也做起了鱼脍,我想去瞧瞧。”
没错,在听说品鲜楼换了新厨长这则消息没多久,品鲜楼便推出了比苏记还要品种丰富食材鲜美的鱼脍,将苏记最大的优势给抢走了,作为鱼脍发明人的陈盛自然会想去看看。
苏妙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苏妙和陈盛准备去品鲜楼。
回味自然是跟去的,问都不用问他,他对她向来是秤不离砣,她去哪他都会跟随。
苏娴一大早逛街购物去了,苏烟正考试不在家,于是苏婵执意要跟去。苏妙心里想着去的人越多越自然,索性将纯娘也带上,两男三女向凌源街去。
佟染的品鲜楼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客人多了起来。
“全是城里的大人物,佟家果然财大气粗,给他们捧场的都不是一般人!”陈盛小声赞叹。“若是咱们也能认识这些人,苏记的生意一定会马上好转。”
苏妙和回味却不以为意。
虽然佟家财大气粗,结交官商是他们的日常,苏妙却认为在餐饮业上靠走关系兴旺生意是行不通的,既然是去酒楼吃饭就是花钱享口福,品质差的酒楼是不可能一直靠人情消费生存下去的。说到底,酒楼的兴旺与自身的实力息息相关。品鲜楼能够从被苏记的压制中翻过身来。只能说明品鲜楼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鲜艳诱人的鱼脍拼盘被伙计端了上来,用冒着雪白寒气的冰块镇着,不单单是鱼肉。还有虾蟹、海参、墨鱼和干贝,即使是鱼类,这里用的也不是普通的河鱼,大部分拼盘里他们都加了海物。至少就鱼脍来说。海鱼自然比河鱼更诱人,难怪之前听一帮老客说起鱼脍时说品鲜楼的鱼脍更好吃。因为用料的档次不一样,历史上中餐里的鱼生之所以逐渐式微就是因为用的全是淡水鱼做食材的缘故。
苏妙盯着造型华丽甘美清鲜的生鱼片拼盘看了半天,低着脑袋对陈盛说:
“陈大哥,抱歉。虽然你能做出薄如纸的生鱼片,我却买不起海里的鱼。”
在运输业如此落后的年代,佟染竟然有本事向内陆城市运输新鲜的海鱼。苏妙跟他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二姑娘你别在意这些,他这只是吃个新鲜。咱们是丰州人,靠着清江长大,吃鱼自然要吃清江里的鱼。”陈盛连忙笑着安慰。
“这个的确更鲜美。”回味已经先动筷尝了一口,接着淡声说出一句很打击人的话。
苏妙又一次沮丧地垂下脑袋。
“食材的问题是财力的差距,这个是无法避免的,但没有高级食材你就做不出来了吗?啊,这句话说着有点耳熟。”回味眉一扬,慢悠悠地说。
“是我说的没错,你用不着重复。”苏妙瞅了他一眼,鼓着脸道。
就在这时,斜对面离他们这桌不远的一桌忽然发生骚动,一个矮小的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笑嘻嘻地走过去,身后一个小学徒捧着一盘色泽金红,散发着诱人浓香的烧鹅。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香味,全都不由自主地望过去看那盘烧鹅,有些客人已经唤来伙计询问那是什么菜,要求也给他们来一只。
“长生哥哥,你总算出来了,兰儿等了好久!”那桌客人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笑着起身,嗔怪着说。
苏妙单手托腮望着,闻言微怔,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叫一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做“哥哥”,这少年到底多大年纪?
按理说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学徒,即使是超级神童也很少会有马上做主厨的情况,莫非这位也是个天山童姥?或者返老还童?
她搔了搔脸颊。
“真的是他。”回味低声说。
苏妙点了点头,这人还真是七夕那天晚上向他们问路的人,微妙的巧遇。
1...4748495051...3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