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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海岸?我们相视一眼,马上就让这个么斌带着我们前往了他捡到这件冲锋衣的地点!这个地方并不远,而且恰好位于那个瘸子所说的,可以通向南海礁盘的码头附近!
怪人真从海里游去南方了……
根据么斌所说,他捡到冲锋衣的时候,就只有一件单纯的衣服而已,那似乎是从海上飘过来搁浅在岸上的,根本就没在附近看到任何遗弃它的人或者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怪人消失了,却单单留下来一件衣服?
小王爷想了想,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知道这件衣服我们都会认得,他是故意在出发前给我们留下了标记。
二、他穿着冲锋衣到海上去了,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那件衣服是在漂流的过程中脱落下来的。
我简直都快疯了……我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沿着海岸线走着,我心里希望能马上见到怪人,却也十分害怕现在就见到他。
如果这个时候在这里见到他的话,那他的状态也只能是一具浮尸了……
冬爷搓着他的山羊胡子,拉着晃晃悠悠的我就往回走。他决定等到潮水稍微再退却一些,礁盘完全露出来的时候,直接坐船到岛上去看看,说不定怪人是遇到了其他我们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事情呢?
恰巧村长家就有一艘冲锋艇,我们一起帮忙把村委会里的物资全部分发完毕,就等着上岛了!
在这个期间,趁着手头还有村长这个大好资源,我们也没忘了同时进行另外两件大事:一、找到苏丽妖一行人,二、调查【林岳】这个人的下落。
潭门的邮差恰好就住在隔壁,我们拿着信件过去一问才知道,虽然这封信是从琼海市寄出去的,但是其实它来自于三沙市。三沙和潭门根本就是一家人,由于这边的居民几乎没有什么信件往来的需求,所以虽说存在着邮局这么个地方,但生意相当的惨淡,突然从三沙转过来一封信,清闲的邮差简直受宠若惊。
这封信原本是寄不出去的,它不符合正常寄信的标准,首先贴上去的那枚邮票就不够发往北京的,而且寄信人只有一个名字而没留地址,两地的邮编也没写。邮差只是到三沙的邮筒照惯例打扫一下卫生而已,没想到居然能在常年落满灰的邮筒里发现一封信!
他根本联系不到寄件人在哪儿,慷慨的邮差思索了一下,自己贴了两块钱的邮票,填上邮编盖了邮戳,还是把信给送出了海南。
听了半天,这是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如果要再往下追寻苏丽妖这个人,也只能等到我们前往南海上的三沙市了。
小王爷在村委会里又散了一轮高级香烟,得以翻了翻村里的台账名单,却发现完全没有出现过【林岳】这个名字,再一问前来领取玻璃的居民,也没人听说过潭门有这么个男的定居在此。
果然像老板娘之前猜测的,他早已改了名字了!
或者这个林岳曾经来过,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又离开了潭门!
林家没有提供给我们林岳的照片,林医生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呢,也说不出二爷爷的长相或者任何一项特殊之处来,而且,林岳脱离林枫的家庭也已经好多年了,根本谁也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潭门一夜,我们毫无收获,而且还出身未捷身先死,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当空,潭门镇的秩序逐渐恢复了往常的样貌,不少船只陆陆续续的解开绳索、扯掉油布,开始准备远航出海了。船长掐灭小王爷给的什么超贵香烟,给冲锋艇加满了油,同意现在就带着我们前往南方的那一片盛产大海蟹的海域上去!
此刻站在海边再放眼一望,景象和涨潮时截然不同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直接生长出了一座浅咖啡色的岛屿!南海真的像那个瘸子和饭店老板所说,涨潮和落潮的时候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的!
我们寻人心切,留下晕船的耗子和头痛再次发作的林医生,抓紧一切时间上船出发。这边还没坐稳呢,村长连声招呼都不打,吹了一声口哨就拉开了马达!
我差点儿给甩进水里去!冲锋艇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所有人的头发全被吹成了大背头!
冲锋艇劈开一道奶白色的波浪,村长划开一条漂亮的弧线向最近的礁岛接近着,转头对我们说道:
“要我说啊,你们丢的那个小哥不太可能上到岛上去,就算是不知道要来台风,但是你看从岸上到岛屿的距离可不近,游泳还得老大老大一会儿呢,就抓个螃蟹,不至于吧?”
冬爷蛮冷静的问道:“那凭经验,你觉得,除了‘人已死’这个选项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会让人无故消失吗?”
“被挟持。”
大家愣了一下:“被谁?”
“越南人、菲律宾人、马来人,只要是邻国人就都有可能啊。”
这个解释是大家压根儿没有想到的。我知道关于南海的主权和资源,一直是周边几个国家几百年来纷争的矛盾源头,但是我们的所知仅限于新闻报道上的那些大事件。在不方便曝光的那些胶片中,在切身去面对这些纠纷的潭门镇人心中,几个国家的争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谈到这个话题,村长不禁有些气愤:“你们也都看到了,南海有这么多的礁岛、这么大的地盘,哪个邻国能不眼红呢?眼红怎么办,就去冲上去分一杯羹啊!分不到怎么办?明抢,或者,暗度陈仓!”
他减慢了冲锋艇的速度,遥手指向更远方的一片浅咖啡色说道:“瞧,那里就西沙群岛,再往西就到了越南;西沙的东边是中沙群岛,再往东是菲律宾;中沙向南再走,就到了南沙群岛,往南去就到了马来西亚了。咱们中国人能在海上把船开这么快,你说他们就不能吗?咱们想要全南海的宝贝,他们就不想要?”
村长船头偏了偏,几乎把冲锋艇停下了。距离我们还剩下二十米不到的位置,就是我们站在潭门港码头上见到的那座礁盘。
“南海的渔民,无论是哪个国家来的,相互之间都是竞争者,也是贸易伙伴。但你说不准就能碰到个心术不正的,他捕鱼不如你多,船没有你大,国家又穷,赚不到什么钱,可他有枪,他会玩儿阴的!一旦落到这种人手里,不想看到尸体的话,咱就得准备好赎金了!”
船只停稳,冬爷站起来边往外爬边问道:“你是说,如果有个咱们的人从南海消失了,说不定是被那些外国的孬种绑架,用来赚取赎金用的?”
“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可能性而已,这里可是在海上啊,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想到怪人可能被五花大绑着受到委屈,我心里噌地就蹿起火苗来:“区区小国而已,敢挟持我们的人?咱们打过去把!实在不行,报警!”
“你的证据呢?”村长笑笑,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跳到地面上去,“海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死去的方式各种各样,但是因为这里是南海,无论你是船只失事、被鲨鱼袭击、自杀、他杀、偷渡、消失,都可以叫做‘死无对证’啊……”





地下秘藏 第八章 无法掩饰的特质
这种只要是到了海上,不管怎么死都可以做成死无对证的说法,我们前往渤海之前已经听耗子说过一次了。
丢到海里去,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海上的钱并不好挣,要用命去赌博的。
但这次出了意外的是怪人,就算死无对证,我也得刨根挖底的追到弄明白为止!
他说过我很重要,对我来说,他其实更重要啊!
村长看了看我的脸色,劝我先别激动,如果是被绑架的这种情况,就算会受点伤吃点苦头,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一两天之内,等等绑匪会不会联系我们索要赎金。
虽然很生气,但和其他的浮尸猜测比起来,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不管那边要我们花多少钱,钱不够我就卖血去,只要他人没事儿就行啊!
我伸腿踩在结实稳定的礁堡上,感觉和真正的陆地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里的面积非常的小,大概建起两三栋楼房来,就全满了。
礁面上空空如也,除了稀稀拉拉的几片海草之外,没有任何一棵植物。小王爷蹲下去踢了踢地面,马上有一个灵活的东西行动起来,眨眼间就钻进了礁堡的内部去!我看到那里藏着一个烧饼大小的黑洞。
浅褐色的、水陆两栖的,几乎能在礁堡上隐形的洞穴生物……这就是那种该死的大螃蟹的领地了吧,怪人他会来过这里吗?
我绕着这个小礁堡走了一圈,可以说到处都能看见那种螃蟹打出的窟窿来,可是这只能证明南海产螃蟹,证明不了朝闻道这家伙在哪里!我恼怒的踩踏着地上的螃蟹洞,海上的意外大多数都是死无对证的,我们该怎样做,才能找到那个人的下落啊!该死……该死的台风!该死的螃蟹!
“别跺脚……先别跺脚了!”
小王爷突然朝我摆了摆手,他撅着屁股正在清理另一个螃蟹洞,那个洞稍微有些奇怪,礁堡上的海草肯定是潮水上涨的时候飘过来的,而那个洞口却是被一大把绿色的海带似的玩意堵住了!
将海带抽开,小王爷擦了擦手,取出手电来往洞中照射了一下,我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试探着把手给伸进了洞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呢,他很用劲儿的样子直嘟囔:“丫卡的牢牢的……”
“什么被卡住了?”我走到旁边去打算帮他一把,这时小王爷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是把手抽了出来,定睛一看,我靠,小王爷从洞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拽出来一只死螃蟹!
螃蟹卡在螃蟹洞里吗?小王爷不会在这个时候童心大作了吧……我伸手想拉他起身,突然之间头脑有些晕,那螃蟹……那螃蟹!
那螃蟹被掰断的大鳌上面,挂着一枚鲜红色的物件。
小王爷可能不认识,但是我和冬爷认识啊,那是朝闻道脚脖子上的龙船花脚链!
我深呼吸一口,把那个东西从锯齿状的鳌钳上拆下来,鲜红如血,晶莹发亮,这种珍贵的材质是伪造不出来的。
而且,龙船花只剩下了半簇。原本怪人脚上只有一个,我从九州方鼎的女尸脚上又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给他,他没有将两枚合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两条脚链一块儿戴在右脚上,现在,螃蟹夹子上缠着的只是其中之一。
“这是什么意思?和冲锋衣一样,是他本人的标志?”冬爷让我把龙船花收好,又低头看了看死去的螃蟹和那坨海带,“这个东西的出现能够说明他是来过这里,而且故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但这个线索的意义是撒子啊!”
我们都被这一天来脑子里灌输的稍有头绪却又乱七八糟的信息折腾的十分疲倦,加上昨晚又折腾一宿没睡,我手心里握着那半枚龙船花简直要栽倒在地了。
冬爷极慢的在礁堡上走了一遍,其他的螃蟹洞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四周的海水很清澈,让人能够一眼就看到礁堡之下还藏着鱼虾海藻等等更为丰富的内容,怪人总不会是顺着螃蟹洞藏到了海底下去吧!
小王爷试了试水温,脱到只剩一条大裤衩子,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去。
珊瑚礁是由若干代珊瑚虫的遗骨堆积而成的,有礁盘存在的地方就意味着存在着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下面会有什么猫腻吗?不太可能吧,人又不是鱼!
太阳光愈来愈强烈,我们在光秃秃的海中央晒了一会儿就开始冒汗了。小王爷一口氧气用光浮出水面,浑身都反着光。他摇摇头说大量的鱼群和海草把海下的礁盘团团围起,底下的部分远比我们的所见要加大数十倍,浅水下潜是不会有所收获的。
村长耸了耸肩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可是是经常过来的,事到如今你们还以为谁会藏进礁盘里不成?”
冬爷想了想,大手一挥把我们推回了冲锋艇上面:“先回去把所有的事情理一遍,干着急既然没用,那就等等会不会有劫匪的信儿,不然也得去准备一下潜水的设备再来!”
我们回去把事情跟耗子一说,耗子立马按捺不住的就要杀到那些个邻国去:“我操,道哥的身手矫健的跟野猴子似的,还能被小喽啰抓住?就算有电话打过来,咱们也不带钱去,保险箱里都给老子装上枪支炮弹,端了他们的老窝为国争光!”
村长是个很热心很靠谱的人,他虽然觉得我们一行外地的家伙又容易大惊小怪又冲动到很烦人,可还是积极的帮我们联络了一些远航的船只,询问他们是不是这一两天在临界海域见到过外国船。
林医生吃了药还是很不舒服,他的话越来越少了,我很担心这两天因为怪人这件事情的操劳会让他的身体吃不消。他在强忍着头痛,跟当地卫生所的一个老年护士大聊特聊着什么,我凑近一听,语调好奇怪啊,完全听不懂好吗?
不过我似乎听到了变音的什么“杭州大厦去不起”?
林医生嘴里嘚啵嘚啵的语言,是我在医院里已经有些习惯了的杭州话吗?
我看那护士根本是一脸茫然啊,林医生脑子又坏掉了?跟一个海南人絮絮叨叨闲扯杭州话,他要干嘛?
林医生没有理会我的打断,继续嘚啵嘚啵了半天,然后才很有礼貌的点点头结束了对话,走到我们的身边坐下,用上他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虽然找不到叫做【林岳】这个姓名的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有些东西作为特质是更改不了的,比如口音。”
我们一听就知道智商恢复了的林医生在我们出海期间有了新收获,便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焦急,认真听他说着。
“海南省的移民非常多,但是大多数外地移民会选择三亚、海口这类相对繁华的城市,潭门留下的基本就都是土生土长的海南人,所以在这些居民中,偶尔掺杂进来一个外地人,是非常明显的。”林医生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句什么听不懂的杭州话,然后恢复普通话说道,“从一个拥有地方话的城市走出来,多少都会带一点乡音,尤其是年纪大没正规学习过普通话的人。”
“杭州话属于吴语,虽然不算太特殊,但是它跟海南土话是截然不同的,只要是当地人,接触几次就能分辨出来的。”
林医生在说话间,那位护士奶奶返回了村委会,翻开了厚厚的一本账簿,在几页中帮我们折了角:
“这几个说话都和你一个味儿,具体是哪个你自己上门去找吧,我听不懂的。”
“你刚才跟她讲杭州话,是让她凭着记忆想想谁的口音里带有这种吴语的味道?”冬爷一下子听明白了,给林医生竖了个大拇指,“你脑部手术真的蛮成功的啊……”
对啊,样貌可以不知道,名字可以不知道,但是口音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改!小王爷的京腔、冬爷的川普,一听就把各自的故乡给暴露了,潭门地方不大,如果在这儿出现了一个能暴露出故乡是杭州的老头儿,那他极有可能就是林哲宇的二爷爷了!
大家急忙把目光集中在折角的账本上,由于账本来自于卫生所,上面都是记载着哪年哪月哪个患者打了针买了药,名字后面都跟着年龄,这下我们更方便的就排除了几个年轻人,把目标范围锁定在了最后的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叫伍书喜,一个叫邱善。
一个82岁,一个58岁。
我们见到过林爸爸,他今年好像是54岁了,按照这个年纪向前推算,他爸爸林枫如果没死的话,应该是在80岁左右。
“弟弟”这个概念很模糊,有可能他们只相差一两岁,也有可能弟弟是父母的老来得子,这两个目标中有一个是林岳此人的嫌疑非常大啊!
村长做了几个推脱的动作还是收下了小王爷递过去的烟盒:“哦他们俩啊?这么巧这俩可都是开船的一把好手,尤其是老伍哥,帆船时代的大英雄,我们潭门最厉害的老伙计!”
只要一闲下来,我的心里就会惴惴不安的挂念着怪人的安危,干脆我就主动站起来,催促着村长给我们写下两个老头儿的住址,赶紧争分夺秒的去这两个林岳的家里问问看!




地下秘藏 第九章 伍书喜
【邱善】家在这儿的房子是空的,他只会偶尔回来潭门这边休息,我们要想找到他,最好还是去三沙市他的另一个家里。
而【伍书喜】所住的位置,距离这儿也不过三百米,我们找准了方向很快就站在他家的门口了。
这个老头的房子打满了补丁,门口的大缸里存满了台风带来的雨水,显得这一家有些寒酸了,但是仔细看,每一块当做补丁的木板都被打磨了边缘,钉子在四个角上的位置都相差无几,看来这个老家伙做事比较认真,手艺还是很精湛的。
敲了半天,门没开窗户开了,一个光着上身,头发上顶着一头泡沫的老爷爷很疑惑的看着我们:
“侬找哪个?”
“呃,你好,伍书喜船长是吧,我们是外地来的,想向您请教点事……”
冬爷很客气的刚一开口,那老家伙就“呯”的一声把窗户关上,哗哗的流水声响起,他又进屋继续洗澡去了!
“当过船长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自大……”我想起鲨鱼号的吴锦城,对于【船长】这个很牛逼的称呼没什么好感,我转头拉了一下稍有些愣神的林医生,“怎么样,刚才那张脸你有印象吗?我看他和你家的人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不对,不是他。”小王爷摇摇头,拉着我们要离开,“虽然就说了一句话,听起来是有些南方口音,但他应该是上海人吧!”
林医生也点点头:“我们不发‘侬’这个音,伍书喜这人可以忽略了。”
这么说林岳如果改了名字,唯一的可能就是邱善了?
大家觉得站在这儿完全没有意义,那个伍老头都不给我们道别的机会,便转身就要回去,结果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那老头嘴里含着牙刷走出来,边在门口晾上衣服,边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屋。
大家相视一眼,觉得刚找上门来就这么走了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只好说了几声谢谢走进了怪老头的家里——
我简直不敢迈步,他家怎么收拾的这么干净啊!
可以说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了,这个时间段还刷牙洗澡晾晒衣物,这个老头大概有点洁癖吧?
室内果然像我们在外面猜测的一样寒酸,一台电视、一个餐桌就是客厅的全部装点了,我们都找不到能坐下的凳子!
伍老头自顾自的关门走回来,“呼噜呼噜”漱掉口中泡沫,把一条白毛巾搭在身上招呼我们道:“随便坐吧!”
大家有些尴尬,这椅子沙发都没有,怎么坐?坐下以后说什么?
冬爷硬着头皮带着我们盘腿坐在地上,递过去一根烟想拉近一下距离,人家还摆摆手拒绝了。
“侬找我做什么事?”
“听说您是帆船时代的最后一批船长,我们敬仰好久了,特意来拜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前来拜访,也没有带些礼品来?”
伍书喜一句话让我们有些脸红,大家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了,除了能拉拢男人之间关系的香烟,我们身上还真的没有其他能送人的礼物了,来的也急,谁都没想到这茬去!
“没有准备礼节,就是突然之间决定找我的吧,直接说,到底有什么事?”伍书喜毫不客气的就拆穿了我们,我看了看林医生,觉得这家伙的性格脾气简直和林家人没有区别!
“我们在找人,想去西沙群岛,情况很急,您的经验最丰富,所以什么也没准备就突然之间来拜访很不好意思!”小王爷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伍书喜这才收好毛巾放松了警惕。
“我已经老了,这些年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少,真倒难得有外地人请我去西沙,赵村长给你们指的路吧?”
冬爷顺着小王爷的借口继续说道:“对,我们一起来的伙计少了一个,应该是失踪在产海蟹的那片暗礁到西沙礁盘之间了,赵村长说这事儿得找最有资历的人问问才能有眉目,我们这才紧急往您这儿赶!”
“失踪了啊……看侬这么急,应该是发生不久的事情,台风上来时那人没的?”
我一看这个老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在寻找怪人这件事情上帮到忙,赶紧点点头。
“有三种可能,但是都无法断定,一个一个排除吧。”伍书喜套上了一件非常常见的白背心,从冰箱里取出一盒剩米饭,也不用加热,直接就往嘴里送,“下午我要出航,没空处理你们的事情。不过我会经过海蟹礁和西沙,侬想去找找线索的话,可以跟着去,我家里没有菜,要吃中午饭的话侬自己解决一下。”
我很想问一问他嘴里的“三种可能”究竟是哪三种,可他后面一句话摆明了是下逐客令,叫我们下午出海时再来。
冬爷非常客气的站起来朝他致谢告别,拎着欲言又止的我便走了出去。
“冬爷,第三种可能是什么?第一种是人已死,第二种是被绑架,怎么还有第三种?”
耗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远处,悄声问道:“卧室墙上那个看见了没?”
“看见了,应该是同一样东西吧!”小王爷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了我们从林枫的笔记本上拍下的照片。
他向后翻了翻,将那张奇怪的像鱼骨头似的涂鸦摆在了最上面,对着林医生说道:
“你爷爷的画工可有点儿逊啊……本王觉得熟悉,想了半天,要不是耗子使了个眼色还真想不到这上面去呢!”
我愣头愣脑的听了半天才知道,虽然我们只是坐在了伍书喜客厅的地板上,但从耗子那边的角度,是能够窥见卧室的墙壁的,而在那面墙上,他们都看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就是林枫笔记中的这个鱼骨头!
其实如果是单纯的鱼骨头,出现在任何一个船长家里都是寻常,人家出海的人,连鲨鱼都能捕捞到,挂副骨头在家里回忆往昔岁月又有什么不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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