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花美眷amp;nbsp;amp;nbsp;似水流年
罗柔看了他一眼,左手忍不住往宽大的袖口里缩了缩。
“你!”陆恺指着她,厉声命令:“立刻去重跑八百米!”
“是!”罗柔应声出列。
站在她旁边的小怜有些急了,报告也忘了打,脱口而出道:“不行……”话未说完就被陆恺投过来的严肃眼神喝止,心里不禁埋怨,干嘛一直针对小柔啊,明知道她是自己的闺友还搞这一套,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因为有风,刚才出操的那点儿汗早已凉透,这让罗柔舒服许多。一边跑一边想,干脆今早就不吃早饭了,反正她也吃不下,就在这儿慢慢跑好了。
又想到陆恺,他可真是眼尖,以往训练前她都会把尾戒摘下来放在口袋里,今天居然给忘了。训练时因为迷彩服宽大袖子能遮住大半个手背,尾戒即使忘了摘也不会被发现,可跑操时就不同了,那手是露出来的,想必就是那时被他发现的,这才找着机会罚她。
越跑越累,罗柔喘息都有些困难,加上冷风迎面吹来,嗓子越来越干,那股冷意直冲胸腔,好容易快跑完了一圈,一抬头就看到陆恺站在不远处,双手叉腰,直直看向她。
再累也不能在他面前示弱,罗柔仍是缓缓地跑,小碎步一般,距陆恺一百米的距离她却用了将近三分钟,还没到他近前就听他大声道:“你这是跑步还是走步啊?!”却不似刚才那般严肃,声音里都染了笑意。
罗柔瞥都不瞥他,径直从他面前跑过去,速度倒是加快了稍许,在心里暗暗鼓劲儿,还有一圈,跑完这一圈就好了。一边又在骂陆恺,这个记仇的男人,不就是那天没怎么理他又没接他电话么,居然这么报复她,真是可恶。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居然是他从内圈儿跟了过来,罗柔不想看见他,速度再次加快,想把他甩在身后。
不想却没注意脚下的路,左脚崴着倒在了内圈儿的草地上,钻心的疼。
陆恺忙追上来扶起她,焦急地问:“崴脚了?还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务室!”一边说一边就要横抱她起来。
罗柔却一把推开他,心里本就对他存着怨怒,要不是他有心施罚,她怎么会跌倒受伤?!扶着脚低吼道:“你给我走开,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起得来么你?!”陆恺也生气了,一方面是气这丫头固执倔强,另一方面是懊恼,干嘛跟她非要挫她的锐气,本就是天之骄女,眼高于顶也是应该的,他干嘛和她一般见识,哄着捧着就好了,何愁她不会对自己动心?
两人正僵持着,冷风却开始肆虐,大雨霎时倾盆而下,陆恺也管不了许多,抱她起来快步朝医务室走。
军医见两人跟落汤鸡似的闯进来连忙问怎么回事,待按压伤处询问一番之后,这才温和地道:“没有固定压痛点,关节也能活动,只是踝关节肿胀,回去多休息,注意冰敷就行了。”
“可是宿舍没有冰,医生,吃药能消肿吗?”罗柔想到这个关键性问题,宿舍别说是冰了,连冷水都没有。
军医沉吟片刻,看了看病房内或躺或坐的各类伤员,还有各种来请病假好暂时不用军训的假冒伤员,说:“我这儿有冰,要不你就每天过来冰敷,要不就每天找人过来拿冰,我建议你还是在这儿吧,两天就好,一天得三到五次,你同学平时也要训练,恐怕不能随时过来拿冰。”
罗柔还没来得及答应,陆恺就在一旁开始咳嗽,军医会意,说:“你过来我给她开点儿消肿化瘀的药,配合冰敷恢复的快。”
罗柔坐着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了内室,心里有点儿不安,这陆恺又要搞什么鬼?
很快两人就出来了,军医一改知情的说辞,对罗柔道:“方才我去病房看了看,已经满员了,都是一些小伙子和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凑进去,还是回去冰敷吧,你们导员会过来拿冰的。”看到有人进了医务室,军医清了清嗓子,像是故意让人听到似的,扬声说:“你这伤有些严重,请假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吧,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罗柔有些愕然,刚要说话,陆恺已经上前托了她胳膊朝外走,“药已经开好了,我送你回宿舍。”
走到门口,这才想起外面下大雨,顺了墙上挂着的一把伞,回头跟军医交换了个眼神,扶着人出了门。
房檐下,陆恺让她拿着伞,正准备把人抱起来,罗柔却抵死不从,“不行,我自己可以走,不用背也不用抱。”
陆恺才不管她说什么,打包一样把人抱在怀里,看她一眼,道:“放心,这时候都在食堂吃早饭,没人会看到。”罗柔小声反驳,说:“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雨中走了半天,罗柔才发现这不是回宿舍的方向,顿时一只脚开始扑腾,“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陆恺任由她闹,淡定地道:“我那儿有冰,你没听军医说么,这伤不能拖。”
“什么军医啊,”罗柔低声说了一句,道:“分明和你是一伙儿的。”
这人真是可恶,不仅公报私仇,现在还假公济私,伙同医生一起坑她。顿时恶向胆边生,雨伞全挪到自己上方,把某人的脑袋隔绝在外。
过了一会儿,这人也没出声,只是一直稳稳地抱着她往前走,罗柔把伞移开一点儿,正对上他清澈含情的双眼,一时有些发怔。
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她好像在傅寒公寓醒来的第一天看到过,如此怜惜,这般宠溺。
他的军帽已经湿透,雨水顺着他脸颊两侧淌下来,滑入衣领,罗柔甚至觉得他抱着自己的双手都沾着湿气,偏偏他的胸膛又暖烘烘的,一时之间居然有了身处火热之中的错觉,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默默地把雨伞往他身前移了移,罗柔扭过头,再不和他对视。
他的单人宿舍倒很是干净,罗柔四下打量一番,看到屋里摆放的物件很少,猜测他肯定不在这儿长住,不然不会简朴如斯。
陆恺找了一套迷彩服,递给她,说:“去洗洗,把自己弄干,不然会着凉。”见她看看衣服又看看他,又加了一句,“新的,我还没穿过。”
“不用了,你直接给我拿点儿冰吧,我的脚有些疼。”天知道这湿哒哒的迷彩服粗布贴在身上有多难受,可是现在在这个男人的单身宿舍,她不愿洗。
一听这话,陆恺立刻拿了冰过来包好,给她脱了鞋,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裤子朝上卷好,准备替她冰敷。
手一触上就有些心摇神动,玉足又嫩又白,芊芊细足玉骨冰肌也不过如是了,即便因伤高肿的脚踝也难掩其诱人之美。陆恺单膝半跪,稳住心神,低声道:“忍一忍。”随后将冰袋敷上,大手捂着不动。
罗柔觉得有些尴尬,说:“谢谢,我自己来吧。”弯腰去接那冰袋。
“你这尾戒,是你男朋友送的吧?”陆恺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指,目光触到那枚精致的尾戒,心里的不爽又冒了出来,有种把它摘了扔掉的冲动。
罗柔恩了一声,没再吭声。
两人默了半晌,陆恺突然抬头问她,“你觉得我怎么样?”
罗柔抿了抿嘴,垂眸说了一句,“本来举得你长的还行,可现在是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
陆恺轻笑,玩味的道:“怎么,还在为我罚你生气?”罗柔傲娇地把头扭过一边,没好气地道:“谁让你老是针对我!”“那我帮了你你又怎么谢我?”“你什么时候帮我了?”罗柔不明白。
“你刚才没听军医说么?”陆恺闲闲地道:“他说你得请假去医院拍片,接下来嘛,回家休养就好了,不用来受苦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
两人转头,正见傅寒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双眼死死盯着某人捧着她脚的手,似要喷出火来。
罗柔只觉心中快意。
合离 第19章 罗柔
陆恺掩去牟中压抑,回转了视线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说:“你是傅寒吧,我陆恺,现在是三班的教官。”
虽然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可陆恺却仍是蹲在那儿专心地冰敷,连起身都不曾,颇有些没把门边人放在眼里,更别提初次见面互相问候应用的礼数。
“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他说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这话是对着罗柔说的,除了进门的第一眼,傅寒不曾再瞥陆恺一眼。
两个男人挑衅于无形,都是圈儿里的玩家好手,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动作,足以昭示一切。
傅寒觉得胸腔都要炸了。
偏偏某人还倨傲地扬着下巴,连好脸都没一个,他大老远地跑来看她,没想到她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还是一个对她有所图的男人。
她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
健步走进来,傅寒微弯身子抱起凳子上的人,她先是想挣扎,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怀里的身子立刻平静了下来,不再闹。
起身的时候,罗柔的脚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擦过陆恺的侧脸,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陆恺起身,朝她一笑,“没关系。”我乐意之至。
临走时,傅寒终于施恩般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说:“多谢。”随后抱着人大步离开。
陆恺捋了捋自己的寸头,缓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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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车上的途中,傅寒低头看了看怀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缩着的人,一板一眼地问:“你刚刚也是这样待在他怀里?”
罗柔睨他一眼,说:“才不是呢,我搂着他脖子,怕被摔下来。”转瞬一想,有些不对,问:“你怎么知道?”
傅寒垂眸瞥她一眼,不欲在这种非关键问题上和她多纠缠,淡淡的道:“才来几天你就闲不住,招蜂引蝶到部队来了。”
他越是不爽罗柔越痛快,回他一句:“干卿何事。”
傅寒停了下来,旁边有个沙坑,里头因为暴雨蓄满了水,他在思索,要不要把这可恶的妮子扔进坑里。
等到了车上,傅寒身后的衬衣全贴在身上,他却像是没感觉,把罗柔放在座椅上之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罗柔双手抱胸,鄙夷地看他,没好气地道:“你要干嘛?”
傅寒完全无视她的抗拒,大手一挥扣子就全蹦开了,拉下露出的拉链,扯下外套扔了,又三下五除二地脱了她的吊带和内衣,裤子也如法炮制,随后拿过车上早已备好的大毛巾裹住她微凉的身子,说:“擦干。”
还挺细心的,罗柔觉得对他的怨气少了那么一点儿,因为他总算做了件让她舒心的事儿。
他坐在那儿闷闷地抽着烟,车窗外暴雨如注,模糊地什么都看不清。
操!傅寒暗暗爆了个粗,怎么挑了这么个鬼天气?!
罗柔挥手赶烟,埋怨地道:“能不能别抽了,这么大的雨又没法开窗,很难受。”
等他熄了烟,罗柔看他那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表情顿时嘴角上扬,她爬起身跪坐在车椅上,倾身过去,展开大毛巾将他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胸隔着一层湿透的衬衫布紧贴着他的,虽有些凉,可她仍是觉出了暖意。
傅寒看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不过片刻,一手已从背后搂了她,另一手沿着那纤腰顺着曲线来到圆润的饱满前,轻柔一握捧了满掌乳肉,低头去寻她的唇。
罗柔偏头躲开,双眸晶亮地看着他,问:“你来这儿干嘛?”
她以为他是为之前的事道歉。
可事实是,傅寒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回她:“来看你啊,顺便接你回去。”罗柔气结,坐直身子重新裹住自己,闷闷地道:“现在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这次换傅寒倾身,瞥了她的脚一眼,说:“你伤成这样,我走了,打算回你教官那儿?”罗柔瞪他,说:“不用你管。”
傅寒就叹了一声,伸手过去想要握她的,去发现她双手都裹在毯子里,只能抚了抚她湿润的头发,说:“我以为过了这几天,你已经冷静了下来。”
罗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意思是之前的事都是她的错了?敢情这些天的冷战人家是给她时间自省其身呢,再一次感叹,这男人真是被女人宠坏了。
“雨小了,开车!”罗柔看着窗外,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
行到半路,傅寒淡淡的道:“以后离那个男人远点儿,别想学某些人那样想找备胎,攥着人心当展示魅力的工具,老子告诉你,你一天是我的人,就时刻都得安分,不然……”
罗柔挑眉看他,挑衅地问:“怎样?”
傅寒似笑非笑,道:“老子一定收拾得你下不了床。”见她撇撇嘴不以为意,又说:“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你这枚红杏还有没有力气探出墙头。”
罗柔白他一眼,继续低头玩儿手机,“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也许以后会是。
“你明知他对你有所图。”傅寒不相信她这套说辞,这丫头聪明伶俐的很,她会看不出来,姓陆的很喜欢她?
“对,就是这句话!”罗柔猛地抬眼看他,一字一句道:“你明知她对你有所图!”“小柔,你有些无理取闹了。”傅寒摇了摇头,声音也沉下来,说:“你想让我怎么做,完全的陌生人?”
罗柔自嘲一笑,轻声道:“呵,我哪儿有这魅力。”脚踝处冰敷后缓解的疼又钻上来,她调低俗窝鎏上氯ィ漳垦瘢氐溃骸案桓乙闳绾巫觯灰阋院笠脖鸸芪揖秃谩;褂校以偎狄槐椋颐挥蟹耸只南肮撸洗未渴粢馔猓阈乓埠貌恍乓舶眨院蟛恍硪源苏也纭v劣谀歉雠耍惚鹪谖颐媲疤崞穑裨颍业蹦阋词欠质郑词亲龊昧撕臀腋杉艿淖急浮!
最终,罗柔这股西风到底还是压了东风,虽然没能成压倒性优势,但能让傅寒一再退让,已经实属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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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罗柔以脚伤为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休养,她请假时还特意问及那天的事,导员说是军医电话通知他的,所以知道是陆教官把她带走冰敷。
难怪当时傅寒能寻到那儿,想来是他到了部队询问才知晓自己受伤,结果没成想遇到那一幕。他虽再未提起,但每每她接听陆恺的电话他总要阴沉着脸,罗柔才不理他,人特意关心她病情,总是好心,她不会不理。
傅寒虽然不爽,但也未必是吃醋,而是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所觊觎而生怒,因此并没把陆恺放在心上。就凭罗柔从小执着地追他这么久,他不相信她会踹了自己移情别恋,但要说心虚,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因为傅寒发现,这个女的,他有些控制不了,反倒是他,被她支使的团团转。
比如,罗柔在家休养的这几天,突然来了月事,她经期不准,因此并未做准备,弄脏了衣裤,别的也就罢了,衣服脏了有小时工,可这内裤罗柔非要傅寒洗,理由是私密东西不愿陌生人碰。傅寒不肯,建议扔掉。罗柔抗议,一天要换两三次,总不能都扔了,我现在行动不便,你必须洗。
傅寒当即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哄她,买啊,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咱去专柜买个几十条,这些就扔了。罗柔仍是不从,说我要的那个牌子这个花色的断货了,京城买不到,直把傅寒气得牙痒痒,抵死不肯。
罗柔也不和他置气,一连两天不和他说一句话,夜晚睡觉更是搬去客房,理由更是充足——她是经期不能撩他。傅寒白日去傅氏上班,晚上更不用说,夜夜笙歌,回家就是一室冷清——没人跟他说一句话。
第三天一早就不同了,罗柔去卫生间洗漱,发现篮子里已经空了,再出去一看阳台,数十小内高高挂,不禁暗笑,轻手轻脚地进了主卧,一连在傅寒脸上印下数个吻,以奖励傅五少洗手浣内裤。
两人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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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罗老太太大驾抵达京城,顾榆特地打电话嘱咐她军训后回去看看,说是老太太几次念叨她说是想她,因此让她无论如何回家一趟。
罗柔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着家里的司机应该去接老太太了,就给顾晚打了电话让她过来接自己,顺便让她买好礼物带过来,母亲这次出国是去乌克兰参加她最欣赏的一个大师举办的画展,顾晚作为秘书并未同行。
车上,罗柔突然想起了出现在部队的张玉林和陈晨见面的场景,她看了看端坐一旁不停敲着电脑的顾晚,说:“晚姐,你帮我查件事,我爸身边的张玉林,和上京大学这一届的女学生陈晨有什么关系,要快。”
顾晚停了手上的工作,沉吟着问:“这事,顾总知道吗?”调查罗祥彬身边的人,事关重大,顾晚不能跟着胡闹。更何况张玉林为人谨慎,一旦知晓是顾晚派人查他,只怕会以为这是顾榆的主意,若罗祥彬得到消息,到时说不定会影响他和顾榆的夫妻关系,兹事体大,顾晚不能不谨慎。
“你不要告诉我妈,”罗柔淡淡地道:“这是我的主意。你放心,和我爸妈都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又不放心地嘱咐一句,“小心些。”
“好。”听她这么说,顾晚应了。
车子刚刚停稳,罗柔就看到哥哥罗鹤正送陈殷殷出门,男的揽肩女的环腰,姿态别提多亲密了。
罗柔下意识地去看身旁的顾晚,见她正出神的看着窗外,目光所及正是两人站的位置,眼神霎时就暗了下来,会转过头,像是不忍再看。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晚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就不送你进门了,公司还有事,我得赶快回去。”
罗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握住顾晚有些凉意的手,道:“走,去会会她!”
合离 第20章 傅寒
正你侬我侬的两人见到罗柔和顾晚出现俱是神情一变,罗鹤是眉间惊喜,而他身旁的人,脸上微笑敛为恰到好处的淡笑,态度疏离,却又让人拿不住丁点儿错处。
“丫头,终于舍得回家了?”罗鹤跟妹妹眨眨眼,这些天罗柔一直住在哪儿他也知道,不过他虽自觉傅寒绝非良人,但既然父母均未表示反对,这又是妹妹自小心愿,那就顺着她好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勉强,因此也就释怀,不再追究傅寒那一大堆丰富的桃花。
“嗯,可不是,听说奶奶回来了,我就立刻飞奔回来拜见了。”罗柔看了看他身旁的陈殷殷,挑眉道:“哥,奶奶回京虽是大事,但却更是家事,陈小姐不是在东北家里吗?你怎么麻烦人家专程跑这一趟?”
“没关系,我不忙。”一直未说话的陈殷殷温声开口,目光触及顾晚时闪了闪,颔首示意。
罗柔却并不看她,更不去接她的话茬,上前一步揽住罗鹤的手臂,柔声道:“刚才我和晚姐去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就在车上,哥,你去帮晚姐搬进屋吧。”又转头对一直扶着她的顾晚道:“晚姐你不用扶我了,这两步路我自己就行。公司不是还有急事嘛,让我哥把东西搬下你就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闻言,罗鹤皱眉,扶着妹妹四下查探,关切地问:“怎么,脚伤还没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罗柔笑,说:“放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晚姐不放心才硬要送我进来,哪里就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罗鹤这才舒了一口气,双手捧住陈殷殷的脸,低声嘱咐:“等我回来送你。”
罗柔看向站立稍远的顾晚,见她垂眸敛目,看似平静,可放在身侧的两手手指却收紧蜷缩起来,顿时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任由两人恩爱情深。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罗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淡笑着道:“你很有本事。”
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意味何深两人心知肚明,陈殷殷踱了两步,面上毫无刚才在罗鹤面前的温婉,嘲讽地回击:“彼此彼此,你罗柔是如何撬了别人的墙角自己知道,跟你的这份儿心机相比,我这年长的两岁,倒是有些虚度了。”
罗柔缓缓笑了,说:“你果然还惦记着他。”眸光一闪,她低声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哥?”
陈殷殷看着远处罗鹤正从车上搬运东西的身影,似笑非笑道:“要是有用,你还用得着跟我说这些话?你哥早就和我分手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么?”
罗柔哼了哼,不置可否。
陈殷殷笑的愈发灿烂,她朝罗柔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以色事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聊什么哪?”说话间罗鹤拎着大包小包走近了,以为她俩相谈甚欢,饶有兴趣地问。
“没什么。”罗柔潇洒地一扬手,转身进了屋。
客厅内,罗老太太一见孙女儿回来,乐的连忙朝她招手,一叠声地道:“快,柔丫头,到奶奶这儿来,让奶奶好好瞧瞧。”指挥着身旁的老仆去把行动不便的孙女儿扶到自己身边坐好,大手捧住她的脸,上下打量一番,心疼地道:“瘦了,也黑了,军训受了许多苦吧,都怪你爸你妈,我听他说起的时候就强烈反对,要他去把你接回来,他还百般推辞。你妈也是,平时不是最疼你么,怎么忍心你去受苦啊,瞧瞧,还把脚伤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关切之语让罗柔觉得暖心,虽然她和母亲有些龃龉,可到底只是婆媳问题,奶奶对她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对哥哥那般溺爱,但在这个家里,父母也是宠爱自己胜于哥哥的,因此罗柔心里并不存在什么不平衡,也许老太太来了家里不如以往那般平和,罗柔也是出于母亲的立场有时喜欢和老太太唱反调,但到底是对老人家有敬爱之心的,因此埋首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着道:“是我自己非要去的,而且我也没怎么受苦,爸妈哥哥都常常去看我的,并没受多少苦。”
祖孙俩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罗柔话锋一转,问:“奶奶,哥哥带回来的那个人,您觉得怎么样?”
“还行,挺漂亮的女孩子,不像有些人家的长得那么拿不出手,家世不错,性情温婉更是难得,我看你哥那个样子,对她也是顶上心的,带她来也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大概是怕我不同意,直接就把人摆在我面前了,你说我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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