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内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涩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说完便仔细打量了一番爱纯,第一反应是哪来的莽撞的小丫头?然后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跟小城主有着非一般关系的吕姑娘吗?!
景峰正要开口,爱纯又紧接着道:“这两个人可疑较小,不过还是得给他们录个口供,哦,我的意思是必须得问清楚才好。”
“吕姑娘,这事就不牢你操心了。”
爱纯恭敬地做着礼让的手势,笑着说:“大人请大人请。”
询问完两个文官,确实没什么可疑,景峰又逐一询问其他人。
景峰:“纪铭,酉时到戌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纪铭:“回大人,酉时属下正带领手下在别院里巡逻,戌时属下都跟在大人身边。”
景峰听后点点头,又走到周阔和尚荀面前,问:“你们呢?”
周阔:“大人,淋雨回来当然是呆在房间里洗澡啦,”
“洗了几个时辰?”
“到了戌时,出来吃了饭,后来就被大人您召集在大堂上,你们要去找什么方*,我就回屋休息啦。”
“有谁能作证?”
“大人,我又不是漂亮的大姑娘,谁会喜欢看我洗澡睡觉啊,吕姑娘,你说是不?”说着色眯眯地瞅向爱纯那边,想起下山时被他揩油,爱纯愤愤地瞪过去。
景峰瞟了一眼白兰地,只见他双手捧着白玉茶盅,轻轻吹着茶面,一双清冽寒眸则静静落在吕爱纯身上,其实那杯茶早凉了。
“尚荀,你呢?”景峰问。
尚荀:“我在救梨树。”
“什么?”景峰错愕地叫了一声,一旁的周阔还发出了嘲笑声。
爱纯向尚荀看去,他约莫四十五六,一身青衫,有些文人的儒雅。平时很少见他发言,整个人看着比较严肃,眉宇间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却又不失英气,在竞选的几个人里就他和方*最有将帅风范。
爱纯突然道:“大人,我可以替他作证。”
景峰:“你?吕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你说我在闹着玩?”爱纯清清嗓子说,“我和尚荀的房间虽然有些距离,但我们房间背后是相对的,那棵梨树就中在两方之间偏西南位置,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酉时那么大的暴雨,梨树就快被淹死了,尚荀冒着大雨找来沙包,围着梨树底部堆成高高的护墙,我还出去帮他了呢,所以这段时间内我们都是彼此的证人。戌时呢,大家都在一处吃饭,饭还没吃饱景峰大人你的指令就下来了,后来的事你也清楚。”
景峰来到爱纯面前,扬了扬下颌以示威严,道:“然后呢?我带人出去找方*,对了,尸体还是你发现的,往往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凶手!”
爱纯眼珠子转了一圈,瞥向一直充当空气的白兰地,对景峰俏皮地笑笑说:“我和大白一起发现尸体,我们都是凶手咯?”
“大白?”景峰有些忍俊不禁,憋着笑瞟向白兰地,白兰地被喝进去的茶水呛了,闷闷地咳了几声。
她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把“大白”叫了出来,他低头愣愣地望着茶水,面上渐渐泛起一些淡淡的红。
我是内奸 第二十九章 :花咒(11)
景峰咳了两声,恢复正色说:“我也只是提个假设而已,小城主和吕姑娘怎么可能是凶手啊。毓裳,傻妞,你们两个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景峰盯了傻妞半晌,傻妞却只顾玩着自己的辫子,眼睛空洞无神,模样呆愣憨傻,似乎根本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把视线转向毓裳。
毓裳:“晚饭前我和傻妞都呆在屋子里啊。”
爱纯见景峰双眼微锁,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便道:“大人,我可以作证。”
景峰:“吕姑娘,你不是和尚荀去救梨树了吗?你怎么又来作证了?”
爱纯:“我当然可以作证啊,我去帮尚荀之前,我和她们一起都在屋里,我回去的时候她们还在屋里,大人如果不信,也可以问巡逻的守卫,她们没有出过门。”
什么话都被她说了,景峰默默抹一把汗,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凛,转头又对毓裳说,“晚饭时我并没有见到你。”
毓裳正要解释,爱纯先帮她说了。“*还没回来,雨又没停,裳儿担心着*的安危,没有食欲吃饭,我打包了饭菜让傻妞给她送去了,所以她不在饭堂啊。”
景峰:“一个人在房间吃饭,那就是没有时间证人咯?”
爱纯:“大人,晚饭时我们也没见到你啊。”
景峰:“我那时肚子不舒服,上茅……”
爱纯:“哦,那大人一定是一个人,也有可疑。”
景峰:“你……”
爱纯:“大人别生气,大人要是觉得可疑尽管查就好了。”
景峰郁闷撇撇嘴,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总觉得自己嘴巴不好使了呢?
该问的都问过了,景峰突然蹙起眉,锋利的眼神一扫大堂,厉声道:“陈强呢?陈强怎么不在这里?”
对哦,那个身材高壮满手刺青的人去哪了?爱纯环顾一圈大堂,他确实不在。
“陈强,陈强……”耳后忽而传来傻妞毫无情感的呢喃,爱纯看着她,不知为何,只觉傻妞变得有些奇怪,具体奇怪在哪里暂时说不上来。她不停呢喃着,突然疯了一样地大叫着:“白兰花的诅咒,一定是白兰花的诅咒,他们都中了白兰花的诅咒,是诅咒啊……”
爱纯和毓裳分别按住她的左右肩膀,傻妞却发狂起来,举起拳头打中两人腹部,将二人打出数米,白兰地眨眼飞过去,于空中接住爱纯,景峰接住毓裳,傻妞抱住脑袋不停乱叫,模样又纠结又痛苦。
景峰放下毓裳,飞过去擒住傻妞,傻妞蓦地抬头,眼神犀利,接住他的招式,然后两个拳头猛然出击,景峰拔剑抵挡,挥舞几下刺向傻妞。
“不准伤她!”爱纯大叫。
傻妞神志不清,谁过去都有危险,白兰地在爱纯之前率先一步飞过去,化了景峰招式,又一掌击中傻妞的颈侧,将其拍晕。
“傻妞!”爱纯抱起傻妞,一番查看,发现没事才舒口气。
景峰心有余悸,道:“她练得哪门子的武功啊?差点就被她打出了内伤!一个女孩子家的拳头跟蛮牛似的,小城主,属下觉得她很有嫌疑。”
爱纯瞥他:“你也说了她拳头很厉害,既然拳头就能杀人,她用那些木桩做什么?傻妞脑子是有点问题,但我还从没见她乱杀人,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想,大人要是仅凭胡乱臆断就对傻妞做什么的话我吕爱纯绝不同意!”
全场一阵沉默后景峰清清嗓子开口问:“你们之中谁最后见过陈强?”
尚荀:“大人,在下曾见陈强出了别院。”
“哦?什么时候的事?”
“在大人带兵去找方*后没多久,前后不足半盏茶时间。”
“他难道也帮忙去找方*了?这下倒好,又失踪一个。”
这时有人入堂禀报道:“大人,方*醒了。”
景峰:“快把他带上来。”
方*被几个守卫搀扶着入堂。毓裳把他扶到椅上坐下,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吃力地摇摇头,握住毓裳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裳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景峰:“方*,在白兰山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回大人,在下一心完成比试,准备去取第五面旗帜的时候,不知为何,意识开始模糊,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哦?你是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是的,大人。”
“这么奇怪?”
爱纯又见景峰一脸怀疑的神情,道:“也许他也是中了凶手的道呢?大白,你过来。”
白兰地充耳未闻站了会儿,爱纯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过去:“大白,你帮我号号*的脉。”
白兰地默默凝了她片刻,然后冷着脸号了号方*的脉,淡淡道:“他中了加洛*草。”
他以一脸事不关己的平淡姿态说着,其他人却都不同程度吃了一惊,爱纯问道:“加洛*草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能够乱人神智的毒,若是作为迷药,比蒙汗药和*散更厉害。加洛*草分蓝加洛和白加洛,外形和普通野草相似,不易辨别,蓝加洛无色无味,若是有人存心将蓝加洛磨成汁水混在食物里,一般高手也难察觉。如果只服食蓝加洛对人体毫无作用,可是在六天内以银针将白加洛的毒液输入人体内,便能中上加洛*草。”
爱纯崇拜地看着白兰地,忽而道:“*,你仔细想想,晕倒之前是怎么被人用银针刺伤的?”
“银针?”方*敲了敲浑沌的脑袋,摇了摇头,“没有人用银针伤过我。”
“那有没有触碰过什么东西被刺伤了?”
方*想了想,说:“取第四面旗帜中了埋伏,打斗中可能被树枝划伤了吧。”
爱纯:“嗯……也许凶手就混在里面。”
景峰好笑地说:“你说凶手混在树枝里?”
爱纯无奈地瞥过去,“……我是说凶手可能混在埋伏的士兵里。”
“哈哈,我就说嘛。”景峰尴尬地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这时,传来白兰地清冷的声音,他说:“景峰,寻找陈强的事由你安排。大家可以回屋休息了。”
爱纯吃力地扛着傻妞走了几步,白兰地一声令下,进来几个守卫,从爱纯手里接过傻妞后离开。另一边毓裳已经扶着方*走了,大堂内只剩下爱纯和白兰地面面相觑。
白兰地两三步走过来,一声不吭抱起爱纯,爱纯吓得拍他,却见他把自己放在椅子上,然后脱掉她满是污泥的鞋袜,轻轻揉了揉那只受伤的脚踝。又将真气汇聚手掌,从她脚底渡进去。
爱纯顿时只觉脚踝处一阵刺骨的冰凉,冻得她几番想收回脚,却被白兰地用力抓住,似乎根本容不得她挣扎。
看着他蹲在自己脚下,面色虽是万年不变的冷淡,但琥珀色深邃的眼睛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脚,柔和的烛光映照着他完美精致的脸庞,原来世间真的有一种美能够令人窒息,爱纯蓦地别开目光,眼神飘忽不定。
白兰地抬眸看过来,问:“如何?”
“什么?”
“你的脚。”
“哦,”爱纯扭扭脚,惊喜地笑道,“一点也不疼了。大白,你好厉害啊。”
白兰地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嗯。”爱纯笑着点头。
回去路上,一阵冷风吹过,爱纯连打几个喷嚏,白兰地默默斜她一眼,淡淡开口说:“身体不好就不要那么拼。”
“什么?阿嚏——”
白兰地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凶手的事就交给景峰去查,你只管安心完成比试。”
“大白,你觉得谁的嫌疑比较大?”
“怎么还在想凶手的事?不是应该问我一些如何应对后面比试的问题吗?”
“……我还是比较在意凶手。”
白兰地长久的沉默着,爱纯见他神情不对,扯扯他的袖子,“喂,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和你走得越近,我越不了解你。”
“呃……”
“我一直以为兰花将军是你想要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以为”?!爱纯惊呆了,她问:“我好像没说过我想当兰花将军啊。”
“你不是很努力地在争取吗?即使被打得那么惨,还在坚持。”
爱纯忍不住大笑:“啊哈哈哈,我之前不管是参赛还是努力比试,都是为了引你出现啊,原来你是以为我想当兰花将军所以才下命让我晋级的啊?啊哈哈哈,好大一个乌龙。”
白兰地不懂她为何笑得这么开心,心里就像摸不着底,莫名的有些发慌,他不明白这算什么,隐隐感觉到它很危险,却又似着魔一般,即便觉得不舒服,还是想一探究竟。
“难道我们不应该走得太近?”白兰地微微蹙起眉心,懵懂的模样让爱纯觉得他有些蠢呆有些可爱。
“啊哈哈,大白,你错了,其实人初见的时候彼此之间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只有通过相互靠近,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彼此才能越了解彼此不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现在肯定比在凤来城的时候更了解我,而且,我也是哦。”
白兰地见她眼里流光溢彩,模样明朗活波,嘴角不禁上扬,挽起一抹既优雅又温暖的微笑。爱纯瞬间被电到了,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白兰地却将她羞涩可人的神态完全捕捉,轻柔地搂住她的肩膀,就连声音也多了几许温度。
“天冷,走近些。”
爱纯内心挣扎着,纠结着,几近抓狂着,但在白兰地那一句简单却仿若有魔力的语言里,所有挣扎、纠结、抓狂一时间全被冰封,她颤抖着牙齿抬头牵强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的体温比天更冷?
不过话说回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兰地从生人勿进的大冰块渐渐变成了牛皮糖,总是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便悄悄在她身边出没。他们似乎越走越近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是内奸 第三十章 :花咒(12)
过去两日,景峰一面追查凶手,一面重新安排比试,爱纯看看忙碌的景峰,再瞅瞅悠闲的白兰地,深刻领悟到,投胎的重要性。
第一场比试在申时顺利结束,所有人回到别院休息,而这时,一个守卫急急忙忙跑来对景峰禀报道:“大人,在海边发现一具尸体,初步观察,死者正是失踪的陈强。”
景峰一拳击打在柱子上,“陈强也死了?我还以为他是凶手已经畏罪潜逃了呢!快,陈强的尸体在哪?”再找不出真凶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啊!景峰默默抹一把辛酸泪。
爱纯看纪铭匆匆忙忙路过,上去拦住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纪铭:“吕姑娘,景峰大人让我赶紧过去验尸呢。”
“验尸?谁的尸体?”
“陈强。”
爱纯跟随纪铭来到窄小昏暗的屋子里,这里摆放着两具尸体。景峰看见爱纯,眼睛一瞪,过去对她说:“吕姑娘,你就别来参合这事了,安心准备第二场比试吧。”
爱纯无动于衷,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陈强的尸体。纪铭从陈强体内取出四根削尖的木桩,爱纯眉心微蹙问:“和李瀚的死法一样?”
纪铭点点头,又沉重地摇摇头,“凶手用木桩插/进陈强身体的手法显然比较仓促,四根木桩都没要陈强的命。”
“那他怎么死的?”
“尸体浮肿,体肤发白,肺部积水,口鼻中有泥沙沉淀物,是在水中溺死的。”
爱纯走过去,在尸体旁边细细观察。陈强手脚有淤痕,死前被凶手用绳子捆绑过。爱纯注意到陈强嘴角的伤口,她小心翼翼握起陈强的下颌,翻开他的口腔,持起一旁的镊子将缠绕在牙齿缝隙里的几缕黑色丝线取出来放在白布上。
“这是什么啊?看着有点像头发。”
景峰瞅了瞅说:“是丝线。”
爱纯暗自琢磨着,又握起陈强的下颌,在他嘴里看了半晌,忽而发现什么,她道:“拿盏灯过来。”
纪铭递给她一盏油灯,爱纯用油灯照进陈强的喉咙,说:“他喉咙里有东西。”
景峰用镊子从陈强喉咙里取出一块碎布,将它洗涤干净后观察,这是一块不足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绸缎,上面用银色的线缝制了一个图案,看上去像一朵白兰花。景峰双目一沉,也忍不住想着:难道真的跟白兰花的诅咒有关?
爱纯瞅了几眼碎布,默默思忖着,这个图案似乎在哪见过,在哪里呢?唉,这个破脑子,关键时候总玩失忆。
回去路上,爱纯满脑都在分析案情,走路时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就连有人一路跟着她走回房门口都不知道。
“砰!”爱纯进屋后,房门被她从里面猛地关上,白兰地站在门口,若是再向前一步,刚才那一下关门,绝对要拍他脸上。
白兰地默默转身准备离去,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吕爱纯从里面跑出来,一股脑撞进白兰地怀里。爱纯抬头兴奋地笑笑:“这么巧?我正要去找你呢!”
白兰地沉默着,抬手理了理她额上的乱发。
“大白,我想求你一件事。”
听到“求”字,白兰地眉心微微蹙起,那应该是件很厉害的事吧。他轻轻道:“你说。”
“我要参与案情的调查。”
白兰地有些许错愕,愣愣看着她。
“我直觉凶手就在这座别院里,不把他找出来,谁也不能安心。”
“凶手的事景峰不是在查么?你何必操这个心?”
“你就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批准让我查吧。”
“我是担……”
“什么?”
白兰地琥珀色明眸左右游移着,眼神里有些许隐忍和疑惑,他又看向爱纯,问:“你打算从何查起?”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李瀚死的那天下午,我们不是都在白兰山完成任务么?其实那天我在山头休息时,看见李瀚和另一个人闯进了白兰树禁地。”
“是么?你打算去白兰树禁地?”
爱纯拉了拉他的袖子,略带一点撒娇。“我知道是禁地,可是现在关乎到两条人命,我偷偷的去,不惊动他们,你就当不知道好吗?如果被抓到了,你要替我说话哦。”
白兰地看她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大白真好。”
爱纯别了白兰地后就一股脑儿地朝白兰山赶去,白兰地在她走前瞟了眼她手里的雨伞,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早就准备好了,不管他答不答应都会去一趟的啊。可是她一个人去会安全吗?想想她平时执拗又有些莽撞的样子,白兰地无奈地摇摇头。
爱纯脚速很快,走到一半时听见身后的动静,她警惕地左右瞄了瞄,然后施展轻功躲到石头后面,缓缓伸头出去,却并未见到人影。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得弹跳式转身,一只腿已经举在半空,但瞧见是白兰地,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兰地看着她,眼角溢出温暖的笑,似乎有男孩子顽劣的意味。
“吓人很好玩吗?”爱纯收回腿,郁闷地朝山顶继续走。
白兰地第一次见她生气,双眸渐渐沉冷下去,澄清的眸子看了看走在前头的爱纯,呆怔片刻,眨眼追上她,迟疑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你生气了?”
怎料她忽而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啊哈哈哈,不是只有你会吓人好不好?你有被我吓到哦。”
白兰地冷冷地说:“没有。”
爱纯俏皮地笑笑,“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跟来,你能陪我一起去禁地,我很开心。”
白兰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底的感觉就像一片乌云正被吹散。
走到某处山坡,爱纯指了指面前的山说:“当时我就在那,李瀚和另一个人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她翻开地图看了看,然后唰地放下地图,说:“他们居然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士兵发现的位置,这里正好是唯独的死角,如果当时我没有放弃比试,也不会发现他们。他们没有像我一样见过详细部署的地图,又是怎么做到的?”
二人沿着这条路继续向上,尚未靠近禁地时只觉头顶被四周连绵高山遮挡,强风穿梭周围的山石缝隙呼啸吹来,伴随着野兽的怪叫,简直灰暗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路口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用红油漆以妖冶鬼魅的笔锋写着“禁地”两字。
进入禁地又是另一番景象,上空像有一扇不规则的天窗,最后的阳光从远处照射过来,天窗边缘仿佛镀了一层厚厚的金,发出耀眼的光,几朵奇形怪状的晚霞悠闲地飘荡空中,即便触摸不到阳光,但还能看到,就已经觉得温暖了。
凸起来的空旷山地上耸立着一棵硕大的白兰树,它的根部像展开的伞面紧紧驻扎在泥土里,雪白花朵像星星一样密集地点缀在茂盛的绿叶之中,爱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壮观的白兰树,忍不住跑过去拥抱。
然而触摸到树干时微微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她回头对白兰地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很奇怪?”
白兰地平静澄明的眸子在树下掠过一眼,点头。
“我暂时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白兰地淡淡开口:“树是假的。”
爱纯立即像弹簧一样向后连蹦几下,抱住白兰地的手臂,忽而觉得这棵假树好恐怖。“我就说奇怪嘛,白兰树怎么一点香气都没有,而且树干摸起来那么滑溜溜,咦,怎么会是假树呢?”
爱纯见白兰地依然是万年冰块脸,似乎并没有像她一样因为过于好奇而对此产生兴趣。她问:“大白,你作为白家人的一员,是不是早知道这里有棵假树?”
白兰地摇头。
爱纯:“那这棵假树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里好像只有一个诅咒。”他盯着她平平道了句。
爱纯眼珠子一转,抱住他手臂的手蓦地一紧,前身几乎全部贴在他手臂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白兰地静静看着面色惊慌的爱纯,安慰:“就算诅咒出现,我帮你挡下就是了。”
呃……为什么她都这样小鸟依人投怀送抱了,他还是这般坐怀不乱,无动于衷,她的演技真有这么差?爱纯瞄了一眼白兰地,咬着嘴皮暗暗道:石雨这家伙要她接近白兰地到底图个啥?
她松开手,理理鬓角乱发,毫无征兆地转变话题说:“当时李瀚似乎与另一个人有意保持距离,而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回过头,唉,我那天干嘛走那么快啊,就应该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爱纯懊悔地抓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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