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内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涩
“不会,刚才确实是我们无礼在先。对了,忘歌大……你离开玄机门这么久,我怕其他人会怀疑,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也不想我的事连累你啊,”
忘歌拍拍她的脑袋,“自从死里逃生之后,我的小葵花就变得细心体贴多了,好不容易见面,我是真舍不得离开呢,可是今日玄侯那边确实有事,我不能在此久待,等忙完了我再过来看你。”
“嗯,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快去忙吧,”爱纯眯起眼睛笑了笑。
待送走忘歌,爱纯脸上的笑意一滞,返回房间,锁上门。
房间格局很简单,四面墙,一张够睡两人的床,床的旁边是衣柜和放面盆的木架,窗前有一张梳妆台,正中央对着房门的地方有一桌圆桌,放着四把椅子,靠近东面的墙壁挨着一架屏风,屏风是常见的水墨画。
爱纯想了想,走进屏风,手掌自下而上缓缓抚上水墨画中最黑的地方,双眸蓦地一亮,手指轻轻地摩挲,最后目光渐渐暗沉下来。
拉着傻妞坐在床边,傻妞糊涂地问:“纯纯是不是有事?”
爱纯将食指放在傻妞嘴唇上,傻妞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不再说话。爱纯背对屏风,面朝傻妞细声细语叮嘱了几句,傻妞眨了眨眼睛,彼此之间已经默契地达成共识。
入夜,爱纯放了一盆热水在屏风下,热蒸汽不断冒起。羽虹通过镶嵌墙壁上的玻璃镜监视爱纯的一举一动,镜头不知怎么,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羽虹皱着眉放下帘子,来到爱纯房中。
爱纯和傻妞躲进被窝里正欲就寝,听见开门声,爱纯故作吃惊地回头,说:“是你啊,羽虹,有事吗?”
羽虹见吕爱纯还在房里,挽了挽嘴角说:“啊,我是来看花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被窝还暖和吗?”
“特别暖和,不需要什么了。”
“嗯,那就好。”羽虹回到隔壁,撩开帘子,镜头的热气也已经散去,羽虹再从玻璃镜看过去,只见爱纯面朝里头,搂着傻妞熟睡。
窗外,爱纯穿着黑色劲装背靠墙壁,嘴角向上一挑,将面罩绑好,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刚才趁羽虹回去隔壁之时,和爱纯穿着同款睡衣的傻妞从里面转移到靠床沿的位置上,面朝里头抱着一早裹好的被单装睡,同时,爱纯几乎一气呵成从床上跃入窗台,跳出去。
庄园不算太大,格局也不复杂,但要找到关键房屋却也委实花了不少功夫。
从与忘歌相处的日子来看,忘歌平时开朗幽默,不拘小节,有时候对事很随性,比如在穿衣和房间物品的摆设上,记得她第一次进忘歌的房间时,就被衣物到处乱放的凌乱景象给惊呆了。
然而忘歌有时做事却格外严谨认真,对细节的捕捉十分精准,如果细心地去看,会发现他这人似乎就跟他处事习惯一样,大大咧咧掩藏的不过是一颗深邃的心。
这样分析着,爱纯已经进入了她要找的地方。这房间的陈设很凌乱,一些地方还有很厚的灰尘,就像被遗弃了很久一样。爱纯站在床前,闭起眼睛,将自己想象成忘歌,如果她是忘歌,她会做什么?
明亮的双眸蓦地睁开,最不应该出现却极易被忽视的东西,对,就是床脚那个破裂、脏兮兮、还长得比较丑的不倒翁!
爱纯蹲下,认真地检查了一番不倒翁,发现它的裂痕并不是外力导致,再一用力,只闻咔地一声,不倒翁分成两半,头顶屋梁处的一块木板缓缓向一边移开。
我是内奸 第四十八章 :攻城(5)
爱纯飞到梁上从里面取出两张信封,正欲拆开,察觉到屋外的动静,急忙将信封塞进怀里,躲到门背后。
羽虹提着一盏灯进来,一双精明凌厉的眼睛随着明黄的灯光四处查看一番,最后将明灯对准梁上敞开的地方。
糟糕!爱纯暗叫不妙。羽虹拔出腰间弯刀,猛然射穿大门,爱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窗而出。
羽虹拔出窗框上的弯刀,从窗户跃出,只见前方一蒙面黑衣人踏水而去。羽虹蔑视地笑了笑,风一般速度很快追上爱纯。
爱纯将手心里的花刃收回去,使出一招“土之灵”,周围立即掀起一阵强风尘暴,将她与羽虹阻隔开来。
羽虹下意识地举起小臂挡了一下,然而强烈的风沙仿佛尖锐的刀子一般,掀开了她肩膀的衣布,她立即捂住肩膀上的伤口,退到岸边,眼神复杂疑惑地看过去,正巧与爱纯看过来的眼睛对上。
朦胧月色下,彼此眼中皆掠过一丝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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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傻妞已经睡着,爱纯从被子拿出衣服穿上后钻进被窝。门外稀稀疏疏的树影下有一抹人形轮廓的剪影,爱纯知道是谁在外面,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谨慎地静观其变。
这一夜几乎没睡,天色初亮,爱纯从怀里拿出信封拆开看了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完后依然有些讶异。
爱纯拍醒傻妞,傻妞睁开惺忪睡眼,正欲开口,爱纯做禁声状,低声道:“我把两个信封放在你身上,待会儿看我眼色,有机会就偷偷溜走,记住,一定要朝着太阳的方向走,那天晚上来找我的人还记得么?他会来接你。”
“纯纯……”傻妞被爱纯紧张的神色怔住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羽虹未经允许便端着面盆推门而入,她冷笑着说:“花姑娘,该起床洗漱了。”走到床前,佯装脚扭了,一盆热水浇了过去。
爱纯眼疾手快,掀起被子盖在头顶将傻妞护住,热水一半洒在被褥上,一半洒在她的背部。
“呀,我不是有心的花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你快起来,我帮你擦干净。”羽虹手劲极大,将爱纯从床上猛地拽起来,然后拿着抹布,在她身上胡乱擦拭。那双隐着冷光的眸子微锁起来,羽虹在爱纯身上摸索一遍没有发现她要找的,心急之下,竟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她大半香肩和若隐若现的乳/沟。
忘歌正巧在这时笑着进屋,目光落在爱纯身上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干咳着略有尴尬地别开脑袋,爱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羽虹,拉起衣领,对傻妞说:“傻妞,既然有人不喜欢我们呆在这里,我们马上离开就是。”
忘歌拉住爱纯,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瞥了眼羽虹,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羽虹冲动地叫了一声,忘歌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她立即闭嘴。
爱纯抬头对忘歌说:“羽虹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我觉得在这里住的不开心,所以想离开。”说着将忘歌的手扯开,拉着傻妞快速离去。
忘歌紧跟着追出去,走在爱纯身后,笑着说:“小葵花别生气,你若是不开心,我回去教训羽虹就是。”
“那你回去啊。”爱纯一边脚速极快地走着一边说。
“小葵花,你别这样,现在京城都是你的通缉画像,你能去哪啊?”
“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别气了,你看我带了你爱吃的香辣龙虾和臭豆腐,放了很多辣椒,你闻闻,是不是很香?”忘歌打开饭盒的盖子送到爱纯面前。
爱纯顿了顿,缓缓凑过去嗅了嗅,咽了几下口水,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不吃。”
傻妞偷偷摸摸地把手伸进饭盒里,抓了一块臭豆腐出来,边吃边笑着说:“好好吃,纯纯你也尝尝,好好吃哦……”
“……”爱纯斜睨着那块臭豆腐,含糊不清地说,“有什么好吃的……哼……咕噜……”
傻妞把臭豆腐直接塞进爱纯嘴里,傻笑着:“纯纯,是不是很好吃?”
“……嗯……”
忘歌拿出一块臭豆腐,递到她嘴边,埋头于她面前笑道:“不生气了?”
爱纯咬住臭豆腐,边嚼边说:“我没生气。”说着看了眼傻妞。
傻妞抢走了忘歌手里的饭盒,走去一边美滋滋地开吃。忘歌好笑地瞥她一眼,从饭盒里拿出一个小龙虾,剥开后讨好地递到爱纯嘴边,说:“小葵花,一直以来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爱纯瞅着小龙虾,忽而想起那个经常面无表情的冰块人,他曾经帮她剥了一晚上的龙虾皮。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极大的决定,她大口一张,用力咬下。
“咝——”忘歌轻轻吸了口气。
爱纯双目一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咬破了忘歌的指腹,她立即抽回嘴巴,干笑着看了看忘歌。
忘歌笑了笑,把手指伸到爱纯面前,有些调皮地看过去,“你看血一直不停地流,怎么办?”
“诶诶,你别故意把手指向下放啊。”说着取下发带,将伤口绑住,竖起他的手指,“这样才行,不要再倒着放了。”
“小葵花就是贴心。”
忘歌低头快要亲上爱纯的脸蛋时,爱纯下意识地避开。而这时,二人同时滞了滞,眼珠子皆转向前方那抹修长挺拔优雅清冷的白色人影身上。
像被逮到做了坏事的小老鼠一样,爱纯吓得一怔,忽闪忽闪的小鹿眼有些惊慌地盯着白兰地。
白兰地静静地注视她,仿佛树林里只有他们二人。
谁也没有注意到忘歌阴沉下去的面色,然而只是片刻,便听见他突然大笑着走到白兰地身边,拔了拔他的头发,弹了弹他的脸笑哈哈地说:“哟,大雪人的发质和皮肤还是很不错的嘛!哈哈哈……”
爱纯、白兰地:“……”
“哈哈,雪人,你干嘛老缠着我不放呢?唉,我知道自己魅力大,整个京城的少男少女见到我忘歌都要为之疯狂,也难为你追到这里,那我就赏个香吻给你吧。”说着嘟起的嘴巴就凑了过去。
白兰地往他脸上反手一巴掌,这一掌用了他至少七成的功力,忘歌“哎哟”一声,被他拍去老远。
爱纯震惊地瞪了瞪眼睛,少见白兰地放大招,就算是上次和忘歌刀剑相向,他的剑法大多时候都是沉稳收敛之势,刚才那一掌忘歌根本来不及躲散,都被打懵了。
“大白……”爱纯愣愣地看着他浑身冒着寒气冷静地走过来。
白兰地站在她面前,眼神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他抚了抚她的脸,那里正是忘歌之前差点亲上的地方,爱纯被他冰冷彻骨的手温冻得向后靠了靠,然而他冷冷的手指又轻轻触上她的嘴唇,整个人又向她靠近两步。
大白……他要做什么?
白兰地垂下头,呼着凉气的嘴唇向爱纯靠了过来。
爱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要吻她?当着忘歌的面?
嘴唇就要触碰在一起了,爱纯猛然一推,没推开白兰地,自己却踉跄着后退了数步。
“纯纯。”他轻声唤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爱纯却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和寒芒。
白兰地一步一步逼近爱纯,发觉她神色不佳,他眼底的光又渐渐柔和起来,轻缓地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走。”
怎料爱纯猛地甩开他的手,蹙眉冷面道:“白兰地,够了,我不会跟你走!”
“纯纯?”白兰地只用一双略有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那天我不辞而别你还不懂吗?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你快滚回你的四海城!”爱纯尖锐地说着,倔强地睁着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白兰地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怎么就不懂呢?我这个人就是爱玩,遇见你后觉得你这人又呆又蠢,很好利用,经常跟着你狐假虎威,骗吃骗喝,现在我玩够了,不想再跟你玩了,我与你已经玩完了,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很讨厌你啊!”指甲已经掐进了皮肉里。
“纯纯……”
“纯什么纯,我一点都不纯,我满肚子的坏水!每天都在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白兰地,你快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冷冰冰的脸!”大白你这个傻瓜,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害你!快回去啊傻瓜!
静默对视,白兰地忽而挽了挽嘴角,沉冷的声音缓缓道:“纯纯,别这样,你说的话我都会信。”
爱纯怔了半晌,许多话堵在喉咙里出不来,这时,忘歌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似乎嫌事情不够复杂,大笑着说:“我与小葵花早就订立海誓山盟,承诺不离不弃,白头到老,你这个大雪人就听小葵花说的,滚得远远地去吧。”说着眸色带笑挑衅地看了看白兰地。
白兰地安静僵/直地站立着,面色煞白毫无血色,他轻轻地说:“纯纯,我只听你说的。”
爱纯深吸一口气,隐忍着给自己打气:吕爱纯你是专业的演员,你行的,你一定能做到。
她木愣地抬起头,忽闪忽闪的圆眼睛直直盯着白兰地,嘴角抿着冷冷的线条对他说:“对,忘歌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的感情就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无绝’,小城主,请你别挡道!”语罢吕爱纯擦着白兰地的侧身决绝地离开。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他都会相信。
干枯静默的树林里只剩下白兰地一人,他呆站着,手掌缓缓抚在心口上,原来二十年后这里也还是会疼的啊……
我是内奸 第四十九章 :攻城(6)
吕爱纯大步离开,不断说服自己那样做就最好的选择。同时眼下还有一件事她必须尽快处理。
追出树林,便是荒凉的山崖,忘歌看见爱纯背对着站在前方,面色一滞,然后笑容俊朗,大步走过去说:“小葵花心情不好?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啊,哈哈……”
爱纯转过身来看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忘歌的笑意渐渐退去。
爱纯说:“一前一后一座崖,忘歌大人,此景你还有印象吗?”
忘歌笑了笑,一边靠近她一边说:“小葵花,你在说什么啊?”
“那天你虽黑衣蒙面,最后击中我的那一下却用焚魂刀法中的一式,你对付大白那次,也用了那一招,也就是那一招唤起了你一路追杀我到山崖的全部记忆。”
忘歌面色沉冷,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抿出一丝冷笑说:“原来早都记起来了?你这样说出来就不怕旧事重演,我再把你从山上打下去?”
爱纯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煊国的炎王诸葛望飞?我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也不知这炎王到底有多厉害,那你猜我是如何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
然而忘歌却出乎意料地笑了笑,眼里有狡黠的光,他说:“不就是偷了我几封密函,看把小葵花得意的。”
爱纯怔了怔,警惕的眼神蓦地看去,眨眼道:“你怎么知道?”
“小葵花啊小葵花,你还是小看了羽虹的能力,昨晚那点时间也足够她向我通风报信了。”
爱纯蹙了蹙眉,然后挽起嘴角,一副棋逢对手的模样说:“原来都是演技派啊。”
忘歌竖起食指摇了摇,低头在她面前,挽着狡黠的笑说:“不不不,小葵花的演技可不怎样哦,比如刚才,大雪人好骗,可却没骗过我的眼睛哦。”
“……”他居然嘲讽她演技差,简直触碰了她做人的底线!!
内心一阵抓狂炸毛之后,爱纯咬了咬嘴皮,隐忍着笑了笑说:“是么?炎王难道没发现从林里出来就一直少了个人?”
忘歌面色一怔,直起身子蹙眉俯视她,道:“傻妞?哼,小葵花不仅比以前体贴心细,还更加狡猾诡诈了呢。”
语罢,暗沉的眸子斜一眼树林难处,冷声道,“去追!”
只闻唰地一声风啸,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游移,很快便消失了。
“小葵花,你说傻妞和羽虹,谁的速度要快一些?”
瞧他那副自信傲娇的样子,爱纯撇撇嘴,然后冷静地说:“炎王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和聪明,可是我想你一定没猜到,我之所以把你引到这里来,并不是要设计抓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来不认为你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我现在对峙,也不过是立场不同。站在你的角度和煊国的利益出发,也许你是对的,然而你也确实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也曾是我苏醒后最信任的人,却从始至终都将我蒙在鼓里。
其实在凤来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该明白的,现在想想,你看我的那一眼,充满了诧异和疑惑,仅有的那一丝愉悦也是因为有机会找到《武皇秘籍》吧?还有几次,比如我被郑炎打晕之前你一直跟踪我,回到玄机门后几番亲近试探,都是在观察我到底有没有失忆是吗?炎王的演技之高超,如果在现代,你一定是受万人追捧的偶像实力派,佩服佩服!”
忘歌凝她半晌,忽而扯出一抹讥笑,带着一点苦涩的意味,他说:“这是对我失望了?”
爱纯轻轻摇头说:“其实玄侯早就对你起疑了。你来见我的那天深夜,我回到房中,原来玄侯早就在里面等我。他告诉我要还自己清白的唯一途径只有想办法找出你是内奸的证据。这个清白我是一定要还给自己的,证据我也找到了,就在那两张信封里。对,羽虹的速度确实惊人,但你说,她能打得过玄侯么?”
忘歌眼神复杂地看她半晌,忽而挽了挽嘴角,笑容带着一丝自嘲,他说:“果然机智啊小葵花,居然被你算计了。”
爱纯轻叹口气,只道:“你快走吧。”
忘歌面色一怔,然后眸光深沉地注视她,瞳孔紧锁道:“所以你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提醒我,放我走?”
“嗯。”
“我对你做了那些事,你一点也不恨我?为什么?”
“炎王明知我偷了密函,大早清的还带了我爱吃的东西讨好我。你说的没错,至少对于劫后重生的花葵来说,炎王一直以来对她还是很不错的。”爱纯看进他的眼里,说,“即使知道真相后曾经的那些温暖并不纯粹,但它们确实存在过,我感激。快走吧,玄机门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好你个花葵!”忘歌逼近一步,尖锐的眼神仿佛要看进她的骨子里,忘歌突然扯出一抹明媚的笑,晃得爱纯双眼发怔,怎料下一秒,左手便被他死死攥住。
“诶诶,你干什么?”
他勾起唇角,狡猾地笑着:“要走一起走!”
“我去,放手啊!谁说要跟你走了?诶诶,再不放手我动嘴咯?”
“啊!你咬人!”忘歌疼得抽回手,错愕地看着自己小臂上被她咬出的一排牙印,然而山下已经有大批人马纷至沓来,他复杂的眼神看着爱纯,带着几分挑衅和宣誓的意味道:“我不喜欢勉强人,尤其是你,下回若是再见,我定让你心甘情愿随我走。”说着又换上了那一贯傲娇灿烂的笑脸,随即扬起一阵风尘,踏空而去。
狡猾机智如忘歌,云国朝廷派出大量人手,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城镇全面搜索,却依然未在有效时间内将忘歌抓住。朝廷有意将此事详情封锁,只向外公布忘歌涉嫌重罪停职查办,却也在云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百姓纷纷表示震惊之余,此后关于云国玄机门左玄督焚魂忘歌,也只剩下一段富有神奇色彩极具争议的传说。
虽然人没抓到,但证据提交给了皇上,玄侯也从旁说了不少好话,爱纯不仅洗脱了罪名,之后还深得玄侯赏识,被记一功,已经从左玄密探升至左玄校尉。同时,左玄督一职空缺,大家纷纷猜测叶芳和宁箫谁会更先一步坐上这个位置,然而玄侯却迟迟未作决定,有意将此事暂且搁置。
此前盛阳和忘歌交情较好,在外人眼里都以为盛阳是忘歌的心腹,忘歌身份暴露后即便上头已经派人查明盛阳的清白,但玄机门人多嘴杂,各怀心思,盛阳很快就被孤立起来,爱纯见此,便将盛阳由捕快提点为左玄密探,从此盛阳就成为她的贴身手下。
盛阳跟在爱纯身边后帮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寻查白兰地的下落。
然而中间还发生了一件爱纯万万没想到的事。玄侯与她在房中密谈,竟揭穿了她是花无泪的孙女和身中剧毒等事,爱纯在他面前就像被剥去了所有的外壳,他似乎对“花葵”的事无所不知。爱纯见此只能立马下跪,坦白从宽。
玄侯的想法和行事总能出乎爱纯意料,他不但给了她五行丹的解药,没对她判罪,还打算给她戴罪立功的机会,并承诺只要事情办妥,她够忠心,可以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从此她不用再顾忌魔教,只是他应杉宏的得力手下。
真不愧是玄机门的*oss,拥有格外敏锐的眼光和睿智的头脑,不仅猜透了她的心思,还将一切早已算计布置好,忘歌的事已然让她对这位年过了六十的老者心生敬畏,现在她又对他的高深莫测更加顾虑和害怕。然则面对这样的人,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似乎只能忽略不计,因为他早已帮你选好了一条路,而你不得不跟随他的意愿走下去。
这回真可是无从选择。爱纯坐在窗台前,翻了翻《吕氏春秋》,最后无奈地合上,只道一句,也许挨过去就会雨过天晴。
那日林中一别,白兰地清冷孤寂的背影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和梦里。窗外雪花纷飞,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回到四海城。
她趴在桌上,望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出神,一抹黑影闪过,她瞥了瞥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石雨,然后继续望着窗外。
“喵喵~”花花窝在石雨怀里,慵懒软绵绵地叫着。
石雨抚摸着花花的毛发,倚着窗台边的墙壁,烛光在他身后映照,将他慵懒的身姿一笔勾勒。
“煊国内奸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给你的任务是不是该行动了?”
爱纯笑了笑,转头看他,眼神笃定道:“这回的任务以失败告终。”
石雨眼底闪过暗芒,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语气阴阴沉沉:“你是不忍心对白兰地下手?”
“幸而五行丹的解药不是只有魔教才有,我已经从玄侯那里吃下了解药,体内毒性也解了,如果你要以其他人的性命威胁我,那我也可以用他们两人的性命来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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