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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内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涩
“呵!”石雨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动着花花的小嘴,嘴角勾出阴邪幽冷的笑,不紧不慢地说,“你要威胁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了。”
雪花安静地飘落,在泥地上陇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凉风拍打着窗户,一阵一阵地吹进屋子,爱纯关上窗户,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宗,缓缓道:“石昊,天池族人,先皇在位时的一品国师。”
爱纯说着,有意瞟了眼石雨的神情,只见他微微扬了扬下颌,除了面容愈加坚毅以外却也看不出一丝波动。
她继续说:“十八年前,以勾结外敌谋反罪被判抄家。石昊有三子两女,小儿子石桦因为自小进入归宁山庄拜师求学,得到归宁庄主力保才得以幸存,当朝做官的大儿子石京与石昊一起被抓,大女儿石兰得到风声,带着弟妹暗中潜逃,石兰后来被官兵抓住,然而朝廷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到石昊的二儿子和小女儿。这倒是巧了,这二儿子的名字也叫石雨呢。同样是蓝色的眼睛,年龄也正好对上,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
石雨抬眸看向爱纯,幽蓝的瞳孔逐渐暗沉下来。
爱纯继续道:“石家被抄家后归宁庄主为石桦改名换姓,收为义子抚养,他真是石家最幸运的人。以前很多记忆我都想不起来,可是有天我却偏偏清楚地记起了你抱着她站在白兰树下的画面,还有你给她的承诺,那一天对花葵来说一定是灰暗的,所以才深深地印刻在了脑子里。然而无论过往的记忆是好的还是糟糕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对于你来说,这里还有两个你重视的人,一个是你的亲弟弟,一个是你喜欢的人。
我想你是知道的,宁箫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尤其仇视邪门歪道,你一直不相认是考虑他的感受,你真的很疼你的弟弟。再说说血香吧,当初我在竹林里第一次听她说话,便觉得十分耳熟,原来她就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声音,我终于明白以前的花葵为何会拼了命地在玄机门里做内奸,她都是为了你啊。
其实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当初奋不顾身不惜一切为你卖命的花葵,她已经在凤来城的山崖下死了。很可惜,在生命调零的那一刻谁也不在她身边,死得孤独,死得悲凉,连爱过的人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而我不过是从另一个时空占据她身体的灵魂。你若足够了解花葵,只要仔细回忆,你会相信的。”
石雨的嘴角渐渐勾勒出冷而蔑视的笑,他抬起下颌,桀骜冷酷地俯视她。





我是内奸 第五十章 :攻城(7)
窗户被猛烈的冷风吹开,大雪纷纷扬扬,飘撒进屋内。花花从石雨的怀里跳开,躲进被窝里取暖。强风将石雨的帽子吹开,吹乱他们的衣袂和长发,爱纯有些同情惋惜地看着他,缓缓道:“你说她爱了你十六年,这十六年里她一定为付出了很多,即便是最冷血无情的人,也会被她的这份执着和深情感动吧?无论你现在想说什么,花葵都已经无法知道了。”
她掏出一块雨花石,递到他面前,说:“这颗石头我从大鲸帮里找到了,花葵死前曾经冒着大火,拼了命地去捡,就算是坠悬时这颗石头也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后来遗落在大鲸帮,现在还给你。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曾怎样用十六年的岁月来爱你,你必须记住,因为她值得。”
石雨依然冷而蔑视地笑着,他逼视着爱纯靠近,爱纯睁着澄明的眸子疑惑地后退,只见石雨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微微沙哑透着蛊惑力的声音讥诮地笑道:“是么?既然你说自己是另一个灵魂,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那只修长的手指抚上黑色眼罩,将它缓缓取下。爱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那只一直被眼罩遮住的眼睛竟然是艳丽的血红色,与旁边幽蓝色眸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茫然地盯着这只眼睛没多久便觉得头脑昏胀,在那诡异妖冶的颜色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石雨嘴角噙着邪魅诡异的笑,深深地望进爱纯那双已然呆滞无神的眼睛里。随着天池族的没落,“赤瞳术”曾经在江湖上失传已久,几年前此诡奇异术又重现江湖,世人皆知能使出此术之人只有魔教现任教主血瞳。
……
“你到底是谁?”
“告诉我,白兰地的死穴……”
……
爱纯的双眼再次焕发光彩的时候,却见石雨一向事不关己漠然幽冷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凝重的神色,那只暗蓝的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悲哀,他忽而大笑起来,眼里的光却是暗淡凄冷的,还有那原本仿若涂朱的唇色竟在转瞬间变得枯燥苍白。不可思议的,却又在意料之中,爱纯在他眼中看到了晶莹的光。
他紧紧握住雨花石,在风雪中离去的背影竟能让人觉得无比萧条。
在她失去意识的短暂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未知,她更加恐慌与害怕。
她大步走出屋子,连伞也忘了带。盛阳正巧从外面回来,并带来了白兰地这几天都在喝花酒的消息。
喝花酒……花酒……酒……
盛阳尚未说完爱纯已经几乎半跑半飞地朝花满楼赶去。花满楼并不是什么青楼窑子,只是因为这里的酒水实在醇香,花满楼在京城又颇为有名,来此喝酒都被大家习惯地称为喝花酒。
站在门口,盯着快要坠落的半块招牌发愣,昏暗幽冷的光线将这酒楼大门映照着更加凄清萧瑟。
京城第一楼竟然如此落魄?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爱纯摸了摸耳朵,迟疑着,这时,酒楼内传来乒哩乓啷的脆响,然后便是各种七嘴八舌的呼喊声。
刚跨进门槛,迎面飞来一盘子,爱纯弯腰躲散,庆幸着起身,怎料又飞来一个茶杯击中她的鼻子。摸摸红肿的鼻子,她幽怨地看向肇事者,澄明的眸子却蓦地一瞪,错愕之余眼眶很快红了一圈。
因为身材高大,即便是靠墙坐在地上,他的身影也是格外显眼。那被酒气熏醉的脸上比猴子屁股还要通红,白兰地一边拎起酒壶灌进喉咙,一边抓起地上的破盘烂碗乱扔,老板和伙计们纷纷一手持着锅盖当盾牌,一手持着木棍或是大刀当武器。
爱纯环顾一圈,这哪还是昔日繁荣的京城第一楼,这简直像极了被强盗打家劫舍过的废屋,满地都是粉碎的桌椅和碗盘,还有随处可见已然腐烂发臭的烂菜烂叶,就连坐在地上一副世人皆醒我独醉的白兰地头顶上都挂着白菜叶和粉条。
老板突然一声令下,大伙儿们按照之前的部署从不同方向袭击白兰地,爱纯低/吟一声:“大白……”
在各种尖锐之物砸向白兰地之前,爱纯飞过去用一招“土之灵”将它们全部击败在地。看着白兰地呆滞无神地坐在地上,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原本素白的长袍现在已是灰不溜秋,极其褶皱和邋遢。
爱纯心下一酸,扶起他哽咽着说道:“大白,我们走。”
白兰地迷迷糊糊地倒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打个嗝,老板见他们要走,带上伙计立即在门口堵下。
“赖在我这几天不走,清醒了就喝,喝醉了就砸东西,谁都打不过他,有几个伙计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酒楼也被他毁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说走就能走得了么?”老板一面誓不罢休地说一面心有余悸地躲在伙计身后。
这也确实理亏,爱纯咬牙从怀里把银票碎银全部掏出来,道:“暂且这么多,你们先算着,剩下的以后再还!”
伙计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碎银,老板瞟了一眼说:“哼,以后?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啊?就光是我那几个青花瓷这点钱怎么够赔!大伙儿通通给我上,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见他们不肯饶人,对方有气势汹汹,若是让白兰地落入他们手里,他这副昏沉沉的状态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折磨。爱纯眼珠子一转,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一面避开伙计们的攻击一面半背半拖着白兰地逃跑。
逃离途中白兰地很不配合,原本他高大的身躯就快把爱纯压垮了,现在还酒精中毒,神智迷糊,一脸呆愣无害的表情,路过有东西的地方就随手抓起来到处乱扔,还时不时推搡着往暗黑的巷子里走。
十次里面八次砸中后面紧追而来的酒楼伙计,两次砸中爱纯,爱纯斜睨着压在她肩膀上呆头呆脑全然不知错的白兰地,要不要这么百发百中啊?
爱纯将他两只手圈在自己脖子上抓住,吃力地前行。白兰地靠着她的肩膀,缓缓睁开清冽迷蒙的眼睛,熟悉怀念的气味将他空荡死寂的内心轻而易举地填满,她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这一次,绝不放手。
他的眼神逐渐锐利坚毅,爱纯喘着粗气,耳朵和脖子被某人呼出的热气搅得酥酥麻麻,她眨巴着眼睛转头看过去,白兰地及时闭眼,装晕。
看着他老实地靠着自己,深深吸引在他仿若孩童般安详美好的睡颜里,几度移不开目光。
“砰!”跑着跑着踩到一根木棍,爱纯脚下打滑,快要摔倒时急忙将白兰地护住。白兰地的身躯砸在她身上,疼得她哎哟叫。
抱着他吃力地起来,一路半背半拖将他带到了河岸边,后面紧追他们的人马也特别卖力,眼看就要追过来了,爱纯望向漆黑一片的河面,眼睛紧锁在那艘简陋犹如弯月的扁舟上。
扶着白兰地上去,在追逐的人马快靠近时,爱纯一掌击开绳索,跳上小舟,还对站在岸边恨海难填的老板比了几个鬼脸。
终于远离纷乱,小舟摇荡在幽静清寂的湖水上,整个世界仿佛都空了下来。
爱纯笑了笑,正要转头去看白兰地,怎料突然有什么滚烫宽大的东西从背后袭击,头顶落下一片阴霾。爱纯怔了怔,竟是白兰地从后面抱住了她,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阴影里。
“大白……”
他没说话,她也抬不起头,看不见他的神情。
白兰地清冽澄明略带一丝忧伤的眸子安静地凝望湖面,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仿若要将她印刻在自己的*里,再也不分开。
“我要窒息了啊啊啊!!!!”爱纯痛苦地吼叫。
白兰地充耳未闻,固执倔强地抱住她,眸色异常坚定。
爱纯无可奈何,只能出手了,她用手肘用力一击,因为真的快要晕厥,这一击几乎用尽全力,白兰地像一块木板一样,僵直地向后倒下,再无动静。
不是吧?爱纯喘着气焦虑紧张地爬过去,颤抖着手伸到他鼻下。啊!没有呼吸!
“大白,你不要吓我,我错了,你醒醒啊!”爱纯被吓坏了,哽咽着说。
现在做人工呼吸还有用吗?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啊。爱纯扳开他的嘴,不假思索地垂下头……
手指触摸在他脖子上的脉搏,诶?跳的很有活力嘛……快要靠上的嘴顿了顿,爱纯向他的脸上斜眼看过去。
她说:“听说将死之人只要把自己的袜子塞进嘴里就能起死回神,我看可以一试!”说着就要去脱他的袜子。
白兰地郁闷地睁开眼睛,眼神不善地盯过去,爱纯在他脚上捣鼓了半天,然后看向他,装作讶异的神情,道:“大白,你活过来啦?”
白兰地眼神锐利冰冷地盯着她,久久不语。爱纯咽咽口水,木木地转移视线。
吕爱纯和白兰地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个望着湖面发愣,一个默默盯着望湖发愣的她。长时间的沉寂之后,白兰地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缓缓道:“吕爱纯,我不走了。”
“嗯?”爱纯茫然地看过去。
他继续说:“我不去什么绝命顶,不去什么神秘国度,不遵从师门训言,就只呆在你身边可好?”
“……”爱纯愣愣地看着他,一颗心脏疯狂跳跃,从没想过会听到他说出这些话,简单的几句话却能听出白兰地有多么需要她。
爱纯迟疑之际,白兰地已经起身将她一把揽住,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小嘴,动作温柔而细腻。
爱纯的心脏很不争气地跳到嗓子眼,面色倏然泛红。白兰地抬起头,用手轻轻摩挲着她湿润的嘴唇,嘴里吐着暧/昧的气息,低沉而深情地说:“再重一点可以吗?”
“啊?”
爱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下一个吻已经重重地压了上来,辗/转/缠/绵,誓死不休,爱纯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酒后乱x的某人压在船板上来了个法/式/深/吻,很深很深,吻得爱纯整个脑子都凌乱了。
说好重一点的,这哪是重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爱纯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却似乎因为挑弄到了他什么敏感的地方,惹得他力道加大,侵犯她的动作愈加夸张。
爱纯被吻得晕过去之前只想到一句话:原来男人在这方面都可以无师自通,白兰地尤为出色。




我是内奸 第五十一章 :攻城(8)
原来这条河的尽头是月吟镇,月吟镇的东面就是四海城的玄道门。
爱纯想起之前被人追逐,白兰地几次假借酒意推着她到处乱走,难道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爱纯偷偷瞄一眼吃面的白兰地,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没有证据也不好质问他。
爱纯发愣着,白兰地吸溜一口面条,边吃边看过来,见她一脸出神的模样,问道:“怎么了?没胃口?”
“嗷,大白你喜欢吃面,多吃点。”爱纯将自己的那碗面放到白兰地面前。
白兰地放下筷子,深邃明亮的眼睛盯着她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带你去吃。”
爱纯摇摇头。
自从重逢,白兰地便感觉到她有些异于往常,眉宇间多了些许哀愁,似乎积压了什么心事。
白兰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抿了抿嘴角说:“纯纯,我知道你没有家人,亲事就全权交给我们白家打理。”说着他笑着吸溜了一口面。
“……”亲事?爱纯诧异地看过去,“谁家的亲事?”
“你和我。”
“……大白,我摸摸!”爱纯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白兰地温和地笑了笑,取下她的手握住,纯净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碾碎的星辰,他说:“纯纯,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今早爱纯在他的臂弯里和温柔如水的注视下醒来,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衣,她特意检查了自己的身子,昨晚他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啊。
白兰地挽了挽嘴角,从今早醒来便一直挂着这抹温柔的仿佛能把人溺死的笑容,“纯纯,昨夜我们已有肌肤之亲,你此生只能非我不嫁了。”语罢笑容已经比今日的太阳还要明媚。
“大白……”
“嗯?”白兰地满是温暖的眸子看向她,却见她并未像自己这般欣然,反而面色更加凝重哀愁了几分,他目色一沉便道,“是在怪我昨夜太冒犯了么?”
“呃……”大白啊大白,此刻,纯净温暖如你,你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进的大冰块了,你眼神里闪烁着期盼与和煦的光,你语言里有着微不可查的紧张与满满的关怀,你的笑容好像初升的光芒一样,无比温暖,有足够的力量驱走所有阴霾。
爱纯望着他开怀地笑了笑,那一刻,她选择溺死在他的温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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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犯一些让自己长久遗憾的错误,尤其当他在思想里挣扎着、彷徨着、举棋不定的时候,他做的选择和决定往往令日后的自己都匪夷所思,当自己能够意识到时,大多数人喜欢把它称作“成长”。
爱纯答应了白兰地的亲事,在白宫住了下来。此刻对于爱纯来说,亲事只是其次,比亲事更重要的是抓住玄侯给她戴罪立功的机会,彻底摆脱魔教,她认为,也只有这样,她和白兰地的未来才显得更加牢靠。
玄侯要她找出一个红色金边的方形盒子,里面装着六份卷轴,这是什么玄侯并没有交代,只是叮嘱她务必抓紧时间。
为了不再受石雨的牵制,拥有玄侯承诺给予的新身份,爱纯下定决心,咬着牙也要完成玄侯的任务。
这次进入白宫,整个氛围感觉很不同,某些地方总是隐隐透出紧张的意味。白兰天时常和大官在殿中密商,有时候一谈便是一整天,景峰的神色也比以前凝重不少,经常看见他愁眉不展,似乎满怀心事。
在这样的凝重氛围里,爱纯不忘此行目的,几次试探着询问了白兰地,得知白宫的宝物都放在置宝殿,可是爱纯某夜潜入进去,却并未找到与玄侯口中描述之物相似的东西。
而后爱纯再次试探着问白兰地,白宫里极其珍贵又特别受白兰天重视的东西一般被他藏在哪里。说的时候爱纯尽量用打趣的口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出,演技也比以往沉稳熟练不少,白兰地对她本就没什么顾忌和防范,与她谈笑风生嬉闹间什么都告诉了她。
爱纯曾经三次潜入白兰天居处的偏殿。前两次无功而返,第三次趁白兰天与忠臣议事再次潜入,爱纯对里面的环境也基本掌握,在她摸索着寻物之中几次瞥见有黑影闪过,此人武功不敌,身手矫捷,若是正面交锋,爱纯并未有自信能打赢他,好在对方对她似乎也没有恶意,各自忙活,互不打扰。
终于让她找到了与玄侯口述相似的物什,物件太大,爱纯将它神不知鬼不觉托运出来委实花了不少气力。
可是才没离开几步,熟悉的声音仿若雷劈出现。
“纯纯?你在这啊。”白兰地缓缓走来,看了看她背上的包袱,瞳孔微缩,语气有明显的不悦,“这是又要离开?”
“不是不是!”幸而是黑夜,白兰地应该看不见她冷汗直冒的额头。
“怎么出这么多汗?”
“呃……”
白兰地握住她的手正要把脉,爱纯猛然抽开。
她干笑着说:“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可能是春天就快到了,天气变得炎热了吧。”
白兰地无语地站了会儿,也没问她背上是什么,只柔声道:“我帮你拿。”
爱纯下意识地拍开他的手,表情僵硬着说:“不用,它很轻的。”
似乎因为看到爱纯多番拒绝,白兰地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一边不容她反抗地将包袱拿过来一边严肃认真地说:“都快成亲了,这点小事丈夫还是要帮妻子做的。”
丈夫和妻子?夜色虽然漆黑,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认真,有一瞬间,爱纯被深深吸引在他的眸色里,觉得自己离幸福很近。
在门口与白兰地道别后,之前在偏殿吃了不少灰尘,爱纯只想立马洗个热水澡缓解神经。打好水,脱掉衣裳,没入浴桶,一边舒服地享受着一边左眼皮不停地跳,总感觉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随着敲门声的传来,水花哗啦四溅,爱纯蓦地站起,妈妈啊,那个包袱还在白兰地的背上!!!
“纯纯,是我。”白兰地站在门外敲门。
爱纯从浴桶出来,取下红裙往身上随意一裹,心下又是惊慌又是紧张,她站在门后深吸几口气,将门打开,看见白兰地手上的包袱几乎不假思索便伸手夺了过来。
白兰地原本别开的目光,因为疑惑于她的反应又看了过去,只见包袱被爱纯力道极大地扯散后红色盒子哐当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
爱纯顿时面色发白,把白兰地拉到房间里,然后关上门。
白兰地望着神色异常的爱纯微微蹙眉,爱纯立即蹲下,手慌脚乱地去捡那些躺在地上的卷轴。
他走到较远的那副卷轴面前,俯身拾起。就在白兰地打开卷轴时爱纯眼疾手快扑过去,还随口吼了一句:“不要——”
突然间,怀里的卷轴全部仙女散花般从空中掉落,爱纯踩住了自己的裙角,红裙哗啦一下脱落在地,她也跟着面朝地摔下,不过好在白兰地速度极快,在她快要和大地亲密接吻时将她抱住,可是……某人已经一/丝/不/挂。
啊啊啊啊啊!!!
离他们较近的几幅卷轴都大敞着躺在地上,二人飘忽的眼睛到处乱瞟时,都看见了上面的内容,竟然是……(类似春/宫/图的玩意儿)
二人面色皆泛起暧/昧的红晕,此刻处境是从未有过的尴尬,爱纯干笑着说:“额哈哈哈,那些都是人体艺术,我平时比较好奇……”说着立马想抽自己一巴掌。
话说白兰天平时看着和蔼可亲,有时又极其威严,没想到竟然也是个重口味爱好者,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就算放眼现代,有几个男人不看岛/国/片。
可是这满屋子的春/宫/画卷她到底要怎么和白兰地解释啊?他会不会误会她是身心不健康的变态,或者生活不检点的荡/妇。想想都觉得好害怕,她得赶紧想法子解释啊。
就当她面容各种狰狞扭曲着绞尽脑汁地想主意时,白兰地拾起地上的裙子,遮住她的身体后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走向大床。
接下来是不是会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激/情/戏?可是她没有任何准备,她没有喷香水,没有刷牙,没有掏耳屎,没有做全身spa……最重要的是还没有看过教程,没有实习,没有经验,一定会演不好的!!!
白兰地将她轻轻放入床上,铺开被子盖好,坐在床边安静地盯着她,爱纯握着被角,露出两只小鹿眼害羞地看着白兰地,他的眼神倒是平静,就像一滩温和清静的湖水。
半柱香过后,爱纯已然有些困倦,眼皮挣扎着打盹,而白兰地依然安静地坐在床沿眸光难辨地看着她,看似没有任何想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激/情戏码的冲动,爱纯自觉是自己想多了,安心地合上眼。
该死的诱/惑!表面的平静不过是为了压抑内心的狂乱,白兰地睁着锐利的眼睛,突然扯开盖住她嘴巴的被子,低头毫不顾忌地吻上去。
从梦中惊醒,爱纯错愕地瞪大眼睛,这一幕竟能跟梦里的场景毫无偏差地完美贴合,可是接下来,现实总归是比梦中的更加粗/暴/狂/野,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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