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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这千年醉的劲儿头可真真不小,蕴之颇有些受不住了,便先去一旁坐坐,姐姐妹妹们好生玩儿,莫要因着蕴之扫了兴致。”
此刻安轻红见俞蕴之满眼醉意,菱唇勾起一丝讽笑,面上却显出极为明显的关切之色,径直站起身子,抬手扶住俞蕴之的藕臂,软声劝道。
“蕴之姐姐小心这些,此处靠水,若是落水水中着了凉便不妥了,让妹妹搀着姐姐走罢!”
话落,还未待俞蕴之出口反驳,身上便直接粘了一块撕不开的膏药。俞蕴之此刻眉头微蹙,冲着辛夷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登时走上前搀扶着俞蕴之左半边身子。
她摇摇晃晃地自软榻上站起身子,脚步虚软往前走着,待绕过水池旁边时,忽而感觉脚下多出个东西绊了她一下。若非辛夷这丫鬟下盘极稳,俞蕴之恐怕便会跌入水中了。
察觉到安轻红的恶意,俞蕴之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冷光,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尽数压在了安轻红身上,后者不过还是个未长成的女娃娃罢了,哪里能受得住这般苦楚?脚下一软,便径直栽倒在水池之中。
俞蕴之不欲使得事情闹大,反手便拉了安轻红一把,因着俞蕴之力道不小,所以安轻红不过是大半个身子跌入水中,发间的空雕芙蓉玉环,此刻也没入清澈的池水之中,惊着了水中的锦鲤。
此刻俞蕴之面上佯作吃惊的模样,手臂一振,将安轻红的身子自水中拉了起来,也亏得安轻红不过是个女娃娃,身量并不很重,事情方能如此顺遂。
“轻红妹妹,你无事罢?”
水安玉登时便扑上前来,原本安轻红便惊魂未定,此刻再被水安玉一压,径直仰倒在青石板上,不住的呛咳,好似要将脾肺都给咳出来一般。见状,俞蕴之手上未曾吝惜力气,一把将安轻红的脊背自地上拉起,狠狠的拍了几下,附在后者耳边威胁道。
“知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就你这还未长成的身子,白给本小姐看,都污了眼睛!”
俞蕴之这般讥讽的言语,让安轻红气的杏眸瞪大,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痛楚一般,芙面涨的通红,生出玉指指着俞蕴之,气怒着道。
“你!你!你!”
一把将安轻红的小手给按住,俞蕴之眼见着前头过来几个小厮,想必便是安轻红先前安排的,便开口吩咐了一句。
“你们还不快些过来,轻红姑娘将才落入水中,若是染上了风寒,你们这些奴才可万万吃罪不起!”
听得此言,原本还在作壁上观的几个小厮,忙行至安轻红身前,一把将金尊玉贵的姐儿打横抱起,往暖红苑赶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见着此番情景,一旁瞧着的严琅与岑琳琅面色晦暗不明,不知该如何说道才好。便连安轻红也被这小厮如此大胆的动作给惊着了,气急攻心,一口气儿没上来,两眼一翻白,径直昏迷过去。
小厮也没读过几本书,自然是不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记得先前轻红小姐曾经吩咐过,说遇上落水的小娘子,要往厢房之中送。因此,这小厮未曾将安轻红送入主卧,反而径直带到了暖红苑厢房之中。
小厮身上还有一把子气力,脚步行的飞快,俞蕴之与余下的小娘子,外加伺候在安轻红身畔的丫鬟紧赶慢赶,方才入了暖红苑之中。待行至厢房门口,俞蕴之陡然嗅到了一股子极为熟悉的香味儿,正是依兰的花香。且除了依兰花的花香之外,其中还蕴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味儿。
猛然顿住脚步,俞蕴之善于调香,自然清楚依兰花有催情之效,此刻她已经有些气血翻涌,如若入了其中之后,身子动情便会丢丑,俞蕴之也不欲让自己为闹剧添一份彩头!!
安轻红的贴身丫鬟名为月见、晚樱。这两个丫鬟早便清楚自己主子的谋划,所以此刻自是心机如焚,偏生将才虎子那小厮健步如飞,她二人紧追慢赶给及不上男子的脚力,方才让虎子将姑娘抱入厢房之中。
厢房里头的香炉之中,燃着添了料的香料,若是女子在内待得久了,定然会欲火焚身。而这香料之于男子的效力,比女子要强上百倍,此刻莫不是见效了罢?
月见晚樱顾不得许多,提着裙裾便要入厢房之中,将厢房们推开,便见着虎子这极为健壮的小厮双眸满布血丝,面色涨红,仿佛能滴出血一般。额际面颊溢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儿,自古铜色的皮肉上滑下,极为狰狞。
见着这两个姿容不错的丫鬟入内,早便失了神智的虎子顾不得所谓礼教,径直将月见一把抓在身畔,三两下将月见的衣裳一把撕扯开来,露出粉红的兜儿。此番情景,让站在门前的贵女大惊失色,都跟失了神魂一般,伫立在前头,一动也不动。
没一会子,月见身上的遮掩便被尽数褪去,虎子寻了去处,猛地捣入其中。殷红的血迹顺着白玉似得大腿蜿蜒流下,滴落在青石板所制的地面上头,分外妖娆。
瞧见这般*的场景,水安玉水眸之中闪过一丝恶毒,扯着嗓子惊声叫喊。
“来人啊!来人啊!”
俞蕴之先前站在水安玉身畔,冷不防这小娘子陡然发声,登时便惊得她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俞蕴之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水安玉这小娘子身量纤纤,但嗓门却是洪亮的很,由她这么一喊,想必不少人便会聚到这暖红苑之中。
腌臜的情景不堪入目,俞蕴之径直背过身子,由半夏辛夷搀扶着,往院外行去。将将走到门槛处之时,便瞧见一为着了一件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的妇人立在前头。这妇人眉眼处与安轻红都三分相像,只不过面颊上现出些许老态,嘴唇极薄,一看便是刻薄的模样。
打头一眼儿,俞蕴之便知晓这妇人的身份,正是安轻红的母亲忠勇侯夫人。即便心下不喜忠勇侯府,俞蕴之也不会失了礼数,盈盈冲着忠勇侯夫人福了福身子,淡淡的开口道。
“蕴之给夫人请安。”
忠勇侯夫人原本脾性便不是好的,再因着赐婚一事,早便对俞蕴之生出芥蒂。此刻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角,开口道。
“俞小娘子不必多礼。”
因着心中记挂女儿,忠勇侯夫人也并未与俞蕴之虚与委蛇,疾步入了围得水泄不通的厢房前头,一眼便瞧见正在行苟且之事的虎子与晚樱。至于月见这丫鬟,先前已然被糟蹋了一通,此刻赤条条的倒在地上,腿间一片殷红,也不知是死是活。
见此情景,忠勇侯夫人面色苍白如纸,恨不得即刻昏死过去,抓住一旁的粗使丫鬟,粗声问道。
“轻红小姐呢?现下小姐在何处?”
大抵是忠勇侯夫人手上的劲道大了些,那粗使丫鬟吃痛,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那间淫秽不堪的厢房,嗓音中带着哭腔说道。
“夫人,小姐便在那间儿厢房之中!”
听得此言,忠勇侯夫人好悬一口气儿没上来,径直昏死过去。还是身后的嬷嬷自袖笼中取出了鼻烟壶,放在忠勇侯夫人面前晃了晃,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儿才让后者精神许多。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48章 忠仆
精神清醒不少,不代表忠勇侯夫人心境已然平复。将才瞧见厢房之中的*之景儿时,忠勇侯夫人已然知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即便轻红现下还是完璧的身子,但与交合的奸夫淫妇共处一室,哪里还有所谓的闺名可言?
忠勇侯夫人颓然的闭上双眼,冲着身畔伺候的粗使婆子吩咐一句。
“还不快将小姐从腌臜地界儿给带出来!之于有伤风化的奸夫淫妇,径直打杀了罢!”
听出了主子言语中强忍着的怒气,粗使婆子自然是不敢怠慢,三五个一齐走入了厢房之中。将一入内,一股子腥膻气味儿扑鼻而来,名为虎子的小厮也不知为何这般勇猛,将月见晚樱折腾的不成样子,也丝毫不见疲乏。
此刻摆放在红木桌子上头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青烟袅袅升起。粗使婆子们早便通了人事,一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便知晓是这炉香出了问题。其中一个粗使婆子捏着鼻子,端起早便凉透的茶盏,对着缠枝牡丹翠叶熏炉毫不留情浇了上去。
香炉之中使男女动情的香料名为李唐后主帐中香,用料极为珍贵,此刻被一壶茶水给毁了,真真有些可惜。
窗棂被一把推开,微风吹入厢房之内,将熏人的香气吹散些许。粗使婆子们缓过气来,将眸光放在了挂着鳄梨色帷帐的床榻之上,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位面色涨红的小娘子,衣衫不整,露出雪白的胸脯,不过亵裤襦裙倒是并未褪下,想必安轻红还是完璧之身。
此番情景让婆子们松了一口气,若是今日小姐真真失了清白的话,恐怕忠勇侯夫人定会将她们这些鄙贱的奴仆径直打杀了,以此保全轻红小姐的名声。
草草的将散落在地的小衣捡起,为安轻红套上衣衫。待收拾的差不多之后,安轻红仍紧闭着眼。粗使婆子叹息一声,径直将小姐打横抱起,带离了这般污秽不堪的地界儿。
此刻这粗使婆子还未发觉,横抱在怀的娇客玉手死死握拳,略有些尖锐的指甲已然刺破幼嫩的掌心,殷红的血迹顺着掌缝儿留下,着实诡异的很。不过因着众人皆烦乱的很,也未曾有人发觉此点。
将安轻红给带出来之后,忠勇侯夫人转头望着余下的几名小娘子,面色稍显冷淡,开口道。
“今日是忠勇侯府待客不周,诸位小娘子莫要见怪。此番腌臜事儿污了诸位的眼,他日定当备上厚礼,还望几位给忠勇侯府这个薄面。”
即便是求人的言辞儿,忠勇侯夫人开口时也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意味儿,听在耳中着实算不上舒坦。严琅原本便不是什么好性儿,此刻唇畔掀了掀,扯出一抹冷笑,未曾应声,也未曾推拒。
自忠勇侯府离去之后,俞蕴之心下当真畅快的很,即便安轻红今日未曾*,但闺名定然是保不住了,日后再想嫁入皇家,恐怕德行一条便有些不符,普通妃位都有些艰难,更甭提皇后之位了。
原本俞蕴之还以为安轻红会想出什么法子,不过便是让她失了清白罢了。若是今日事成,俞蕴之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大皇子妃,且秦国公府还得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家中的小娘子被人奸污,可不是什么体面事儿,哪里能到处宣扬,闹得满城风雨呢?
俞蕴之唇畔勾起一丝冷笑,倚靠在车驾之内的软榻上头,凤眸微微阖起,心中倒是转过一些思量。
安非羽虽说只不过是外室生养的孩儿,但身为安璔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娇宠着的,此事若是被忠勇侯夫人易氏知晓的话,定然不会饶过产下子嗣的外室。无论忠勇侯夫人如何为之,都会使得安璔不虞,届时再放出消息,让易氏毒辣的手段摆在明面上,便再好不过了。
回到璇玑阁之中,俞蕴之瞧见研书这小厮得闲,便差使其出府打探消息。研书往日伺候在父亲身边,亦是秦国公府的家生子,自然是不敢违拗俞蕴之的吩咐,极为麻利的出了府,找了相熟的地痞流氓,打探到了小姐要的消息。
研书的动作真真极快,俞蕴之下午才吩咐一嘴,这小厮晚膳时分便回了府,恭敬的站在堂下,低眉敛目,瞧着倒是不错的。
俞蕴之将手中的象牙银箸放下,摒退了膳堂之中的二等丫鬟,待到只剩下白芍半夏等人伺候时,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你打探的如何了?”
研书微微抬眼,眸光之中有些诧异,一闪而逝后方才答道。
“回姑娘的话,奴才先前去寻了街上的混子,他们消息灵通,言道忠勇侯府的车驾时常停放于西街一座二进的小院儿之中,且瞧着车驾主子身上名贵的服饰,再以年龄推算,定然是忠勇侯无疑。”
俞蕴之唇角微勾,轻轻眨动凤眸,复又道。
“那你可知那二进的宅子中到底住了何人?”
“是母子二人,那妇人姓周,夫婿四年前离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约莫三岁,小娃乳名羽儿,大名倒是并不清楚。”
所谓的羽儿定然便是安璔的独子安非羽。如此一想,俞蕴之面上的笑意更浓,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泛着清香的六安瓜片,冲着研书不住的夸口赞道。
“今日之事办的着实不错,辛苦你了。”
说着,俞蕴之冲着半夏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登时便款款行至研书身前,自袖笼中取出一碧色的荷包,其中装着分量不轻的散碎银子。半夏将碧色荷包塞进研书的手中,不顾后者的推辞,轻声道。
“拿着银钱去吃些酒罢,权是姑娘赏赐的。”
研书这小厮原本还有些忐忑,不顾因着面皮薄些,此刻满脸涨红,倒也不敢推辞了。此刻俞蕴之方才发觉,研书生的眉清目秀,身上还透着一股子书卷气,着实是一副好模样,只当个小厮倒是可惜了。
不过这人乃是伺候在父亲身畔的,俞蕴之也不好多言,只是淡淡的开口吩咐了一句。
“我派你查探之事,莫要与旁人言道,可记住了?”
听得此言,研书身子一个激灵,自然是不敢违拗主子的吩咐,连连点头,复又行礼作揖方才退去。
待到研书之后,俞蕴之倒是觉得有些不够,毕竟她现下在忠勇侯府也未曾安插眼线,想要将安轻红那贱蹄子的举动时时刻刻收入眼底,着实不是易事。莫不如寻一个帮手,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
如此思量了一会子,俞蕴之心头有了想法,凤眸微转,瞧见了眉眼清秀的辛夷,不由微微颔首。
辛夷见状,不由有些茫然,却也未曾多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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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忠勇侯府早便乱成了一窝蜂,因着小厮与丫鬟*一事,许多丫鬟婆子都亲眼瞧见了,且安轻红被抱出厢房至极,明显衣衫不整,厢房之中到底生出了何种事端,旁人自然是并不清楚。但却不清楚,心中臆想便越是荒唐,即便忠勇侯夫人易氏打杀了不少丫鬟婆子,仍旧止不住风言风语。
府中众人都以为安轻红并未*,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之前厢房之中便只有她与虎子两个,二人因着香料的缘故,早便有些神智不清,等到丑陋不堪的物什现于眼前之时,安轻红方才清醒些许,但身子早便失去力气,终究是已经晚了。
而后大抵是虎子恢复了些许神智,方才放过了安轻红。彼时晚樱月见入了厢房之中,月见被虎子破了身子,而晚樱这丫鬟颇有几分忠心,顾不得*的危险,为安轻红将衣衫穿了大半儿,但还未将外衫整好之时,晚樱也没逃过虎子的魔掌。
此刻安轻红这躺在暖红苑的床榻之上,目光颓然的望着一旁以金丝楠木所制的博古通今架,而易氏则站在床头,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真真是蠢笨至极,不止没回了俞蕴之那个贱蹄子,反而将自己给赔上去,今日之事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你该如何自处?”
易氏如今还不知安轻红*一事,所以即便暴怒,也还有力气开口斥责,若是她知晓真相的话,恐怕掐死安轻红的心思都有了。
安轻红杏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面色仍旧苍白如纸,菱唇紧抿,好一会子方才开口道。
“母亲莫要忧心,女儿日后也是要嫁给尧表哥的,即便今日失了名声,但以姑母的性子,惯喜将权柄握在手中,又哪里会不扶持母家呢?”
易氏也知道理如此,方才气的涨红的面庞,此刻也渐渐恢复常态,身上透出几分尊贵的气韵。
“虎子那腌臜东西为娘已然解决了,至于月见晚樱两个丫鬟,你要如何处置?”
听得此言,安轻红想起厢房之中晚樱为自己着上衣衫的情景,显然清楚她清白已失之事,既然如此,那这个丫鬟便不能留了,省的日后生出祸患!
“浸猪笼罢,反正她们二人失了身子,这样去了倒也干净!”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49章 夏怜儿
晚樱是个忠仆,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也要护着安轻红,偏生她以清白相护的主子着实这个冷心冷血的,为了保住自己个儿的名声,便预备将晚樱径直沉了猪笼,真真是无耻至极!
现下晚樱月见二人被关在了柴房之中,得了安轻红吩咐的粗使婆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个已然失了身子的丫鬟。素日里在暖红苑中伺候的一等丫鬟,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矜贵的很,比之小户人家的小姐教养的都精致数分,粗使婆子之流,晚樱月见自然瞧不上眼儿。眼下她二人落难了,往日恭顺的粗使婆子们登时便换了一副脸孔,凶神恶煞极为狰狞。
因着先前身子被糟践过的缘故,晚樱月见二人抱成团儿,在柴房角落里瑟缩着,希望主子能快些派人将她们给带出去。柴房又冷又潮,晚樱月见两张清秀的小脸早便冻的苍白如纸,着实可怜的紧。
只听吱嘎一声,柴房的木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此刻天色早便暗了,陈婆子手中提着明亮的灯笼,往里仔细照了照,待瞧清晚樱月见二人狼狈的模样之时,面上现出一丝恶意的笑。
“我当是谁大晚上不歇着在柴房中胡闹呢,原来是晚樱姑娘与月见姑娘。你们二位可是在轻红小姐身畔伺候着的红人儿,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莫不是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儿?”
听得陈婆子讥讽的言语,晚樱直了直脊背,蹙着眉怒斥一声。
“你这老虔婆真真好大的狗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话若是被轻红小姐知晓了,看小姐不撕烂了你的狗嘴!”
晚樱可不是什么娇娇软软的小娘子,骂起人来个顶个儿的厉害,只可惜现下身子乏得很,没有半点力道,否则非要好生收拾陈婆子一番。
陈婆子嗤笑一声,老脸上的皱纹满布,便仿佛金灿灿的黄菊花一般。此刻一双老眼之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提着灯笼上前几步,伸手轻拍了拍晚樱细嫩的脸面,好似在估量价钱一般。
“这么如花似玉的两个小娘子,怎的会落了一个浸猪笼的下场呢?老身真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即便再舍不得,也不敢违拗了小姐的吩咐,你们二位说是不是啊?”
此刻晚樱月见二人齐齐一愣,还未曾领会所谓‘浸猪笼’的意思,待借着灯火瞧清陈婆子面上的幸灾乐祸之时,心头猛然一紧,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月见啐了一声,瞪大凤眸道。
“什么浸猪笼!你这老货可莫要胡言乱语!”
月见脑袋是个活泛的,听到此处哪里不知自己已然成了弃子?不过她着实不敢相信,明明她二人是为了小姐落得此番下场,为何还要被浸猪笼?安轻红难不成没有半点良心了吗?
陈婆子一把将面上的涎水给抹了去,心头也不由的涌起了一股子火气,狠狠地甩了月见一耳光,方才叫喊道。
“既然小姐有了吩咐,老身也不敢怠慢,来人啊!还不快将她们二人给抬出去!”
听得陈婆子粗噶的嗓音,外头候着的两个小厮登时便走了出来,满脸怪笑的望着晚樱月见二人,取来手指粗的麻绳,将她二人的身子五花大绑。动作间手也算不得老实,占了不少便宜。
晚樱月见惊声叫喊,被不知自何处取来的巾子堵了嘴。随即便被拖了出去,消失在忠勇侯府中。
待到陈婆子一行人离去之后,安轻红躺在床榻之上,杏眸微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丫鬟的言语。
“你是说晚樱月见二人已经被带走了?”
闻言,跪倒在地的丫鬟不住点头,秀丽的面庞之上也藏着一丝恐惧之色。晚樱月见往日最为受宠,真真体面的很,今日被虎子那糙汉奸污了不说,还落得一个浸猪笼的下场,着实是可怜的很。不过这名为花雨的丫鬟也不敢多言,若是惹得轻红小姐不虞,恐怕她也会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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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俞蕴之派辛夷往最鄙贱的勾栏去了一趟,她现下倒想寻一个姿容不错的窑姐儿。但若是去出了名的青楼楚馆之中寻人,恐怕极易被人发觉端倪,且似美人榻那般地界儿中的窑姐儿,虽说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红万人尝,但性子却高傲的很,恐怕不会轻易听从俞蕴之的吩咐。
俞蕴之要找的也并非国色天香的小娘子,只消容貌娇柔,性子软和,颇有几分手段心机便可。最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安璔那厮明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背地里不还是养了外室?
思及此处,俞蕴之讥嘲一声,不禁微微摇头。
辛夷不愧是俞甄精心培育的药人,办起事情当真麻利的很,不多时便选了一个极为合适的窑姐儿,人称夏怜儿。
仔细端量摆放在八仙桌上的画像,俞蕴之发觉这夏怜儿真真极合她的心意,现下将将十八,身段儿风流,杏眼桃腮,一副清纯秀丽的模样,但眉眼处却现出一分媚态,好似能将别人的神魂给勾了去。
将眸光自画像上移开,俞蕴之冲着辛夷开口问了一句。
“以这夏怜儿的姿容,去美人榻都是使得的,为何非要待在乌七八糟的勾栏之中?”
辛夷微低着头,眸光放在地面上,恭敬的开口答道。
“回姑娘的话,这夏怜儿当年还不过五岁,亲爹便欠了大把赌债,急需用银两,方才将这丫头卖给了人牙子,谁知这人牙子干的不是正经行当,反倒是个拉皮条的,几经辗转,夏怜儿便成了勾栏之中最有名气儿的姐儿。不过因着去光顾她生意的都是些行商,赚不得几个银钱,身份也上不得台面,倒是得用的。”
夏怜儿身家背景倒是干净的很,俞蕴之凤眸微眯,冲着白芍吩咐了一句。
“白芍去取些银钱,交给辛夷。辛夷你将夏怜儿赎了身,最好再下些毒药,以防夏怜儿生出异心,而后将其安置在西街附近的民居之中即可,莫要太过打眼儿,宅子离着周氏母子近些,也好让安璔注意到她。至于忠勇侯夫人易氏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一封信即可。”
此刻辛夷大致猜着了俞蕴之的想法,登时也不敢妄言,只极为恭谨的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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