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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俞卿之身为长房长孙,若是毁了容貌的话,甭提以科举出仕,就连承爵都困难的很。俞林之这般肆意妄为,被敲打一顿着实算不得冤枉,他自己也明了这个道理,所以也未曾生出半点愤怨之心。
摩挲着手中套了一层织锦的汤婆子,俞蕴之红唇微启,径直开口问了一句。
“你武艺练得如何了?可莫要躲懒。”
俞家虽说是以诗书传家,但家中男儿的武艺亦是不错的,林之虽说有些小聪明,但入朝堂并不妥当,从军也是一条路子,所以武功自然不能荒废了。
俞林之也没看俞蕴之,只是威胁的瞪了松琴一眼,这才讪讪开口道。
“长姐放心,弟弟我定然不会躲懒,虽说做不到闻鸡起舞,但也是勤勉有加了。”
之于俞林之所言,俞蕴之是半个字都不信,转眼儿望着一旁的松琴,这小厮一瞧便是个老实的,对上俞蕴之怀疑的眸光,细白的面皮猛然涨红,呐呐开口道。
“奴才、奴才不知,许是真如二公子所言罢!”
闻声,俞蕴之也未曾再问下去。因着已然到了俞卿之所居的小院儿,她便给林之留些颜面,省的在自己兄弟面皮丢人。
俞卿之的伤处并不严重,正如苏氏所言,只不过蹭破一层皮罢了,将养几个月,在擦些凝翠膏,想必连半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
看望了俞林之、俞卿之兄弟二人,俞蕴之又去各房拜见了叔叔婶婶,在此期间,给了辛夷一张纸条,让其送到忠勇侯府,交到那个颇受忠勇侯宠爱的夏怜儿手中。
俞蕴之虽说有意拖延着,给辛夷打掩护,但忠勇侯府离秦国公府的脚程着实不近,等到俞蕴之回到长熹堂遇上楚尧之时,后者略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薄唇轻启,开口问。
“辛夷那丫鬟往何处去了?怎的不好好伺候在主子身畔?”
闻声,俞蕴之面色未变,红唇嗡动,低声开口道。
“臣妾先前想西街的酸梅子想的紧,便派辛夷出去买了,现下还未曾回来。”
听得此言,楚尧倒是不疑有他,只是微微颔首,说道。
“将才祖父唤你过去,想必是有事寻你,我便先与岳父下棋去了。”
“祖父唤我去昆山阁,那臣妾便不耽搁了,殿下便先去与父亲下棋罢,父亲的棋艺高超,殿下可要小心这些。”
说着,俞蕴之便掩住唇畔的笑意,眸中含着水光,睨了楚尧一眼,方才笑意盈盈的转身往昆山阁去。但背过身子之后,俞蕴之面上的笑意陡然消失,现下每一日她都在楚尧面前强颜欢笑,个中滋味儿着实称不得上好。
话说俞蕴之到了昆山阁书房之中,俞博早便落座与八仙椅上,听得推门的动静,方才轻声开口道。
“近来在宫中可好?未曾生出什么岔子罢。”
俞蕴之微微摇头,对上祖父深幽的眸光,先是将雕花木门仔细阖上,而后说道。
“宫中虽说暗藏汹涌,但孙女儿现下都还应付的来。只是先前在永宁宫中摔了一跤,明明是有人刻意谋划,但安贵妃派人探查,却是毫无结果。安贵妃到底也是太子爷的生身母亲,孙女儿也不敢逼得太紧,只是颇有些疑惑罢了。”
安贵妃在宫中待了多年,若是连永宁宫都不能尽数掌握,俞蕴之可半点儿不信。永宁宫石阶儿之上为何结冰?究竟是何人在石阶儿上头撒了水,安贵妃全无半点交代,恐怕并非查不出,而是不愿吐口罢了。
俞蕴之能想明白的道理,俞博身为秦国公,在官场浸淫多年,又有何思量不透的?
“只怕还与忠勇侯府有关。”
俞博抬手抚了抚花白的胡须,顿了一下方才说道。
“近些时日我派人盯着你舅父,发觉其果然颇有些不安分,但晋阳侯府与咱们秦国公府到底也是姻亲关系,蕴之你觉得祖父该如何处理此事,方才能保住咱们秦国公府?”
按照俞蕴之的想法,恨不得即刻将苏见深给打杀了,方能以绝后患,偏生晋阳侯府是她的外家,即便为了母亲,也不可赶尽杀绝。沉吟了一会子,俞蕴之凤眸微眯,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大义灭亲。”
闻声,俞博轻咦一声,蹙着眉头发问:“何为大义灭亲?难不成由咱们秦国公府亲自揭发于他?”
径直摇了摇头,俞蕴之轻笑着将手指放入温热的碧螺春之中,在紫檀木的案几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三个字。
晋阳侯。
晋阳侯是俞蕴之的外祖父,亦是苏见深的生父,由苏子玉揭露自己嫡亲儿子的罪行,即便圣人震怒,也不可能对晋阳侯府赶尽杀绝,只不过苏见深是保不住了,爵位也留不得。但在俞蕴之看来,此番弃车保帅之举,能保住晋阳侯府全族的性命,着实是极好的。若是任凭苏见深折腾下去,恐怕最后会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俞博知晓俞蕴之的意思,登时微微颔首,抿了抿唇道。
“看来是时候该与你外祖下盘棋了。”
听得此言,祖孙二人对视一笑,谁也未曾多言。
自昆山阁出来之时,俞蕴之又瞧着楚尧与父亲下棋,楚尧心思深沉,虽说棋技并不顶好,但出手诡秘,让人摸不清楚心思,每次都与俞瞻下了个平手,倒是让兵部尚书对女婿不由高看了一眼。
俞瞻本就是性子爽朗之人,最不耐那些阴谋诡计,所以俞蕴之心下有何想法,也不会告知父亲,省的让其忧心。
辛夷这丫鬟过了小半个时辰也回来了,冲着俞蕴之微微颔首,想来是成功将字条交到了夏怜儿手中。以那个妓子的心机手段,在后宅之中定会搅得天翻地覆,届时真真有好戏瞧了。
瞧见时辰不早了,俞蕴之与楚尧也未曾在秦国公府过夜。今日楚尧瞧着真是极好的,起码得了祖父与父亲的欢心,俞蕴之虽说心中不忿,但面上却未曾表现出什么,毕竟告知他们楚尧只是利用秦国公府,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还未待出秦国公府之中,忽而见着伺候在楚尧身畔的侍卫步履匆忙的走上近前,面色肃然,想必是生出了什么事端。俞蕴之心下转过此番念头,面上却是不显,唇畔的笑意都没有半分变化。
楚尧转过头,歉声说道:“宫中有急事,我便先回了,蕴之你一人回宫应当无事罢?”
俞蕴之恭顺的微微颔首,开口说:“殿下便先回去罢,臣妾有辛夷陪着,自然是不碍事的。”
见着俞蕴之如此识大体,楚尧鹰眸中也不由划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便昂首阔步的迈出秦国公府的大门。
俞蕴之在辛夷的搀扶下,踩在小杌子上了马车。因着其怀有身孕的缘故,车夫也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便缓慢的在街上行着。
今日折腾了好一会子,俞蕴之闭目小憩,也未曾睡着,开口问了一句。
“你瞧见夏怜儿,觉得这枚棋子可还好用?莫不会忘了本分罢?”
听得俞蕴之的问话,辛夷登时便答道。
“主子放心,先前奴婢便给这夏怜儿下了药,且她的身契还在咱们手里,若是不乖乖帮咱们办事,甭提安璔的宠爱,能否保住性命还是两说呢,忠勇侯夫人易氏可不是吃素的!”
“只希望夏怜儿能够聪明些,收买了安非羽这小子的心,毕竟这娃儿过了年才四岁,生母又不在身畔,想必倒是个好调教的,让其自小便厌了易氏,如此安轻红与安姒锦姊妹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了,我就不信没了易氏的助力,安轻红还能轻而易举的入东宫之中!”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78章 楚嫣然
因着身子疲乏的紧,俞蕴之不由有些困觉,一时间也闭了口,安安静静的歇一会子,还未待她睡着,原本平稳的马车猛然晃了一下,让俞蕴之身子自锦垫儿上不住的往下滑,若非辛夷反应及时,拉了她一把,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紧蹙着眉,俞蕴之望着辛夷,开口发问:“怎么回事?”
听得主子的问话,辛夷也不敢耽搁,掀开马车的帘子,还没冲着车夫发问,便见着离马车不远的地界儿站着一极为娇俏的小娘子,虽说这小娘子面上戴着帷帽,瞧不清到底生的是何模样,但见其身上穿的那件儿银狐裘没有一点儿杂色,便可知价值不菲,一般人家是绝对用不得的。
那小娘子身畔的丫鬟瞧着倒是个泼辣的,指着辛夷的鼻子便开始怒骂。
“在京中纵马伤人,可还有点儿规矩?难不成天潢贵胄便不将百姓当人看吗!”
这话说的着实诛心,俞蕴之待在车驾之中也知不妥,随即便取了架子上摆放的帷帽,披上大氅出了车门。
“这位姑娘,你说我们纵马伤人,可有证据?如今天色已晚,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宵禁了,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我们驾着马车,到底伤着何人了?我瞧着小娘子中气十足,着实没有半点伤着了的模样!”
俞蕴之稳稳的落座于马车外头,围着的百姓即便见不着这小娘子的容貌,也知其定然是个美人儿,就听这仿佛洞箫一般的语调,宛转悠扬,让人不由一阵晃神儿。
听得此言,那丫鬟怒瞪着双眸,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辩驳,怯怯转头,求救似得望着她身畔着了银狐裘的小娘子。俞蕴之清楚,这位着了银狐裘的小娘子,才是今日的正主儿,也不知如此为难于她,到底有何好处。
戴着帷帽的小娘子径直上前一步,其身上的银狐裘一片素白,更显得其身量纤纤。
“丫头无状,冲撞了贵人,着实是小女子的不是。不过夫人您一瞧便是身份尊贵的,先前车夫驾马的速度极快,若是伤了小娃儿,那该如何是好?小女子倒是只不过受了惊吓,倒也不妨事的。”
闻声,俞蕴之轻笑一声,踩在小杌子上下了马车,缓步行至这小娘子身畔。先前听得这人的声音,着实耳熟的很,不是七公主楚嫣然还有哪个?
这七公主楚嫣然与旁的公主全然不同,身份既高贵又鄙贱。她与三皇子楚卿一般,都是自吴采女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过三皇子运道好些,被当今皇后养在中宫,也能称得上是半个嫡子。七公主楚嫣然虽说只是个采女所生,嫡亲哥哥却是皇后养子,所以仗着皇后的脸面,旁人也不敢轻易折辱于她。
思及此处,俞蕴之面上的讽色越发浓郁,只不过掩在帷帽之下,一旁的百姓未曾发觉罢了。刻意挺起耸着的小腹,俞蕴之颓然的自嘲一声,道。
“小妇人如今身怀六甲,又哪里敢将马车驾的飞快,从而冲撞了七公主您呢?小妇人倒是不清楚,堂堂七公主不好生在宫闱之中待着,只带一个丫鬟便出了宫,还被小妇人的车驾给冲撞着了,着实是小妇人的不是。”
说到此处,俞蕴之顿了顿,低叹一声,又道:“小妇人当真有些奇怪,明明七公主正是圣人的嫡亲女儿,为何身畔的丫鬟还一口一个天潢贵胄,莫不是公主对圣人心存愤怨?”
话落,俞蕴之抬手捣住红唇,好似知会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见着面前的小娘子身子不住打着颤儿,心头不由嗤笑一声。楚嫣然到底是年岁轻了些,如今不过一十有五,将将及笄罢了,当真是好利用!
楚嫣然原本便是个骄纵性子,先前她装成那副柔弱模样,着实是有些为难她了,在听的俞蕴之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自然是气的紧了,兀自上前一步,抬手便推搡着俞蕴之,幸而辛夷扶了一把,方才未让俞蕴之跌倒。
“你大胆!胡言乱语什么,小女子可不是七公主!”
这般色厉内荏的辩驳,不止俞蕴不信,周围的百姓也发出阵阵嘘声。见状,俞蕴之两手捂着小腹,发出抽哽的哭声:“七公主,小妇人不过是说了实话,为何七公主要为难小妇人的孩子?小妇人知错了,还望七公主放过我们母子罢!”
到底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公主,也没甚心机。楚嫣然原本便清楚俞蕴之的身份,方才会发难,现下吃了这么一个暗亏,面庞都气的涨红,幸而帷帽遮挡着,方才没有让人发觉。
俞蕴之颤巍巍的冲着楚嫣然福了福身子,口中说道。
“求七公主赎罪,小妇人再也不敢了!如今小妇人身怀六甲,不能行跪礼了,还望公主见谅!”
此刻俞蕴之就是存了心要坏了楚嫣然的名声,既然先前她欲要将闹市纵马的帽子扣在东宫头上,那自己毁了楚嫣然的闺名,也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皇室公主就是这副脾性?连有孕的妇人也要折辱,今日真真是开了眼界!”
“嘘!你懂什么,这七公主哪里是正经的公主,只不过是个采女产下的罢了,那采女当年爬上龙床,有了三皇子,而后又爬了一次龙床,这才有了七公主。母亲如此手段,女儿自然是好不了了!”
周遭的百姓议论纷纷,言辞间连带着三皇子楚卿,将这位养在中宫的三皇子也给损了个透彻,此般收获倒是大大出乎了俞蕴之的意料。虽说如今圣人将楚尧立为太子,但养在中宫的楚卿也有极大的可能继位,今日自己损了他的名声,德行有亏之人定然会引得御史的斥责,若是楚尧抓住这次机会,将事情闹得更大,楚卿便算废了!
此刻楚嫣然真真是气的几欲昏厥过去,抬手指着俞蕴之,恨不得径直将其打杀了,偏生又没有这个胆子,毕竟俞蕴之乃是堂堂太子妃,且怀有身孕,只消生出半点岔子,今日之事便无法善了了!
“你!你无耻!”
无耻二字俞蕴之可不敢担待,只是佯作虚弱的倚靠在辛夷身上,为难着开口道。
“此刻天气严寒,还望七公主见谅,小妇人怀有身孕,自是不能受了风寒,便先回马车之中了。小妇人明白,七公主因着久居深宫,大抵未曾见过马车,今日方才会受惊,等到在街上多转几次,想必便习惯了。”
话落,俞蕴之又转眼望着周围的百姓,冲着他们福了福身子,极为感激地开口道。
“小妇人今日多谢诸位乡亲的见证了,否则冒犯了公主,可便得不着好了。”
待俞蕴之上了马车,微微掀开窗棂,发觉七公主此刻还仿佛木头桩子一般,直挺挺的站在主街之上,天空中飘洒下来点点雪花,倒是让这道纯白的身影显得分外寂寥。
即便楚嫣然现下的模样颇有些可怜,俞蕴之也不会心软半分,毕竟是这小娘子先对她生出恶念,欲要往东宫头上泼脏水。只消今日闹市纵马之事传开了,不管车夫驾的是马还是马车,东宫都无从辩驳。
也不知指使楚嫣然对她出手的,到底是三皇子还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这二位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眼下东宫便仿佛众矢之的一般,若是让他们寻着机会的话,定然会死死咬住,再也不会松口。
“辛夷,等回宫之后,看看能否接触吴采女一番,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是吴采女的骨肉,即便自小养在皇后身边,血脉亲情也是割舍不断的。记着接触碧荷居伺候的宫人时,切记要小心些,毒药什么的,能用上便不要吝惜,莫要让人发觉出端倪。”
听得俞蕴之的言语,辛夷兀自颔首,应了一声。
之于主子的心思,辛夷现下也清楚的很。三皇子常道自己个儿是中宫皇后的孩子,但其生母不过是个小小的采女罢了,生母与养母之间,三皇子只能择其一。选了生母,就是无视秦皇后的教养之恩,与中宫以及太尉秦家划清界限。
若是选了养母便更了不得了,攀附权贵,无视骨肉至亲,着实是个不孝的,试问如此不孝不悌之人,哪有德行继承大统呢?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将三皇子逼入逼仄的境地,再无可退之路!
俞蕴之从来不是个性子良善的,且心思手段无一不精,既然楚卿已经中宫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便莫要怪她出手无情了。
即便楚尧现下利用俞蕴之,但此刻的利用当真是你情我愿,俞蕴之依附东宫,从而保住秦国公府,而楚尧则是借着秦国公府的势力,让手中能抓住更多的权柄,此等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举动,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着先前早已经被楚尧伤过心了,俞蕴之自然是要拿到更多的好处,方才能抚慰她伤了的心。仅仅太子妃的位分还不够,她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79章 计策
回到宫中之后,俞蕴之径直歇下了。待到夜半时分,忽而听得床榻边传来响动,嗅着那股子颇为熟悉的甘露香气,俞蕴之揉了揉眼,呢喃着开口道。
“殿下回来了,快将外衫褪了,上榻歇歇罢!”
因着有孕的缘故,俞蕴之颇为嗜睡,话音将落,便又睡着了。楚尧立身于床榻前头,瞧着这小娘子的睡颜,一时间不由有些恍惚。抬手扯了扯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将俞蕴之的手臂放在锦被下头,褪了衣衫后,才躺倒在俞蕴之身边,将身量略有些丰腴的小娘子拥入怀中,吻了吻其乌黑浓密的墨发,只觉一阵安心。
年节过了之后,一切都恢复常态,俞蕴之日日待在舒敬轩中,派人盯着忠勇侯府,想要瞧瞧夏怜儿的手段是否利落,若是这个妓子并无大用的话,恐怕还得安排旁的棋子,方才得行。
此刻正殿之中并无旁的宫人,只有辛夷立在堂下禀报。
“先前侯府世子安非羽落入水中,因着天寒地冻的缘故,好悬落下病根儿。忠勇侯大怒,派人彻查此事,最后查到了易氏头上。”
闻声,俞蕴之手指漫不经心的轻叩着紫檀木桌,眉头微拧,开口问了一句:“安非羽落水一事可与夏怜儿有关?”
见着主子面上的不虞之色,辛夷不由微微怔楞一瞬,而后略有些忐忑的点头。
“主子,对安非羽出手有何不妥?如此既能陷害了易氏,又好掌控那个小娃。”
俞蕴之倒是并不介意手下之人使手段,偏生安非羽现下不过只是一个将将四岁的娃儿罢了,数九寒天落入冰水之中,若是一个不好,让这小娃径直陨了命,该当如何是好?
俞蕴之抿抿唇,低叹一声,道:“日后莫要对这些娃娃出手了,不然我实在是于心难安。”
辛夷倒是并不在意此点,只消能让俞蕴之欢喜,她即便不择手段也会将事情办成。不过既然小姐怜惜那些娃儿,日后行事注意着些也并无大碍。
“那安璔是如何处置易氏的?无子可是七出之一,再加之谋害安非羽,想必忠勇侯也不会善罢甘休罢?”
“此事闹到了安贵妃面前,安贵妃虽说怜惜安非羽,但却不欲让旁人撼动易氏的位置,毕竟易氏颇有些蠢笨,但好掌控,若是换了一个伶俐的主母,之于安贵妃而言,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因着如此,安贵妃一番周旋之下,易氏也不过被禁了足,到底什么时候放出来,现下还没有定论。”
径直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温热的红枣茶,俞蕴之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轻轻划过桌面,问道:“先前我在永宁宫门前跌倒一事,安贵妃那处可曾给了交待?”
听得此言,辛夷清秀的面庞之上也浮现出一丝怒意,当日她因着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方才给了旁人可趁之机。主子在永宁宫门处险些小产,很明显便是有人刻意谋害,安贵妃不止是主子的婆母,还是永宁宫的一宫主位,只是查探一番罢了,为何如此困难?
见着辛夷难堪的面色,俞蕴之也便清楚结果了,菱唇勾起一抹弧度,嗤笑一声,道。
“想必下手之人与忠勇侯府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的话,趁此时机将易氏给除了,倒也是好事儿呢!说不准还能让我那好婆母长些记性,下次可莫要再像先前一般处事不公了!”
辛夷兀自上前几步,瞳仁一转,开口问道。
“那主子欲要如何谋划?还是靠着夏怜儿那个妓子?”
“反正这枚棋子好用,若是白白闲置着,岂不可惜?亏得夏怜儿在勾栏之中学了些手段,否则还制不住安璔这*熏心之人呢!若是让夏怜儿怀有身孕,安璔中年得子,定然会极其欢喜罢?”
辛夷此刻也明白过来,径直接了话头儿,继续开口道。
“待夏怜儿怀有身孕之后,若是主母善妒,使得媵妾小产,那可是大罪过,届时即便安贵妃相护,这等恶毒妇人恐怕忠勇侯也不会再留了。”
见着辛夷这幅一点即通的聪慧模样,俞蕴之也不由弯了弯唇角,正待此刻,肚中的孩儿陡然动了一下,撞得俞蕴之肚腹有些酸疼,不由呀了一声。辛夷怕主子生出什么事端,忙候在俞蕴之身畔,急声开口问道。
“主子,这是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坦?”
闻言,俞蕴之凤眸之中现出一丝柔和,轻轻摇了摇头,径直开口道。
“并不妨事,这孩儿是个活泼的,将才踢了我一脚,力道倒还不小呢!”
俞蕴之这厢沉浸在胎动的喜悦之中,中宫之内可是一片愁云惨雾。秦皇后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七公主竟然如此不济,只不过是扣一顶闹市纵马的帽子在俞蕴之头上罢了,不止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将三皇子拖累了,这等蠢笨如猪的女子,着实是让人厌恶不已!
此刻七公主楚嫣然立于关雎宫正殿之中,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忐忑之意,求救的望着一面目清俊的青年男子,男子五官生的与楚嫣然有七分相似,只不过神态之中透着的一股子阴郁气息,与楚嫣然的骄纵全然不同。
“事情办成这样,你的闺名也尽数毁了,日后议亲也艰难不少,不过是个有孕的妇人罢了,连自己个儿都给赔上,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秦皇后狠狠地将汝窑茶盏掷在紫檀木桌上,凤眸透着一股子厌恶,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恨不得将楚嫣然径直打杀了,省的给中宫抹黑。
见着秦皇后这幅气怒的模样,即便楚卿并不在意楚嫣然这个妹妹,也不好此刻与楚嫣然生分了,毕竟楚嫣然日后还有用处,再不济将其作为联姻的工具,也是不错的。
因着如此想法,楚卿径直上前一步,两手抱拳,冲着秦皇后恭敬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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