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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苏姒霏现下已然进气少出气多,这枚棋子还有些用处,明帝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瞧着苏姒霏去死,便派丫鬟婆子将苏姒霏身子打理好,又送回了储秀宫寝殿之中,请来太医为苏姒霏诊治。
现如今,明帝只有瞧着苏姒霏这妇人被人磋磨之时,方才能感到几分爽快,既然如此,留下苏姒霏也是不错。
落得一个玩物的下场,苏姒霏心中已然被滔天的恨意给淹没,若是先前她没有存了勾引明帝的心思的话,便不会入宫,即便她还在晋阳侯府中孤老终身,也好过现下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躺倒在细致的云锦所制的床褥上头,苏姒霏眼角不住的溢出眼泪,最后渗进攒金丝软枕上头,再也寻不着半点踪迹。
她悔不当初!
储秀宫传出苏姒霏抱恙的消息,当真是让俞蕴之吃了一惊,不过想想明帝不能人道,留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妃嫔,瞧着心里头也不会好受,说不准苏姒霏便是因着明帝不喜,方才抱恙的。
如此一看,俞蕴之倒是猜对了大半儿,偏生她未曾想到明帝已然无耻到此般地步,竟然能够容忍旁人夺了苏姒霏的身子,此般行径,真真与畜生并无差别。
因着和安抓周的日子也快要到了,俞蕴之不希望和安入朝为官,毕竟宦海沉浮,之于和安而言,并不是什么好路子,只消这娃儿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便是极好的了。如此一想,俞蕴之便亲自去楚尧的书房之中,抄录了一本古籍,上头满满都是极为难得的药方,以这本册子充作和安抓周之用,便是她这做母亲的心意了。
若是和安这娃儿将来能够悬壶济世,虽说比不得身在宫闱富贵奢华,但却多了一份保障,不必理会宫廷之中的阴私手段。
差使辛夷将记录着古方的册子送到秦国公府,俞蕴之便安安生生的待在舒敬轩中,而后轻轻拍了拍手,便见着一道人影闪身而出。
径直端起茶盏,俞蕴之轻啜了一口其中颜色清亮的茶汤,轻声开口道:“现如今东宫也不会安稳,你这段时日也无须守在舒敬轩中,前去听雪堂照看齐侧妃即可。”
盯着齐玲珑肚子的人不在少数,万一再有人蠢蠢欲动,对齐玲珑出手,之于东宫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即便齐玲珑肚腹之中怀着的是楚尧的娃儿,俞蕴之此刻也生不出半点儿嫉妒之心,只希望东宫能平安的度过此次劫难,方才是极好的。
听得太子妃的吩咐,楚河刚毅的面庞之上也现出一丝迟疑之色,太子爷让他护着太子妃,但此刻太子妃却让他去看护齐侧妃,楚河也不知该听何人的吩咐,着实为难的很。
瞧着这颇为老实的暗卫,俞蕴之唇瓣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规劝道:“楚尧吩咐您跟在本宫身边,自然也要听本宫的使唤,否则要你有何用处?再者说来,辛夷的本事也并不很弱,有她跟在本宫身畔,你也可以放心的去听雪堂了,若是有人轻取妄动,你先不必声张,只消护着齐侧妃,而后将顺藤摸瓜,将出手之人给捉住即可。”
俞蕴之相信,对付东宫的一共也就那几股儿势力,说不准上次对小十一出手之人,此次也会对齐玲珑出手,若是让她抓住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定然要将其给剥皮拆骨,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微微眯起凤眸,俞蕴之摆了摆手,又道:“你便去罢,若是连这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妥当,便不必留在本宫身畔了。”
俞蕴之性子极为倔强,一旦她定下的事情,旁人自然不可违拗她的想法。到了最后,楚河也没有半点儿法子,便只得闪身往听雪堂赶去了。
走了一个楚河,俞蕴之身畔的人手仍是不少。辛夷暂且不提,白芍半夏这两个丫鬟也经历了不少风浪,如今虽说称不上独当一面,但至少也是个颇为稳妥的。至于福海这内侍,本来便是个人精,现下更是八面玲珑,有其打理舒敬轩之中的琐事,倒也未曾生出过半点儿岔子。
白水这内侍虽说最晚跟在俞蕴之身畔,且来历也颇有几分不妥之处,但俞蕴之却打心底信任与他。疑人不用疑人不用,所以俞蕴之也未曾派人刻意去探查白水,若是这内侍想将先前的事情吐口,自然是不会隐瞒她这个主子。不过此刻若是强行探寻人家的隐秘,恐怕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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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又过了三日,东宫之中陡然有一对母女前来拜访。这对母女也并非旁人,母亲是兵部尚书俞瞻的表妹,与秦国公府也算是表亲,若是当年俞瞻与苏氏未曾定情,恐怕秦国公府的大夫人便由这位表姑奶奶来做了。
这位表姑奶奶姓冯,三年前夫君逝去,如今她与女儿守完孝便入了京。其独女现下也是将将及笄的年岁,姓吴名画晴,听说是个模样不错的姑娘,不过带着适婚的女儿入东宫,到底是何想法,俞蕴之不用瞧便一清二楚。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俞蕴之缓步行入正殿之中。一眼便见着了一个眉眼生的极好的小娘子,身上穿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颜色虽说并非极为艳丽的,但花样也并不俗气,衣料更是上好的蜀锦,想来这位吴画晴家资也颇为丰厚,方才能经得起她这般折腾。
吴画晴身畔落座了一名徐娘半老的妇人,五官与吴小娘子有七分相似,定然便是俞蕴之的表姑奶奶冯氏了。冯氏现下虽说保养的不错,但比之母亲还是要逊了一筹,眼角唇边也带着浅淡的纹路,嘴唇极薄,瞧着便好似个刻薄性子。
俞蕴之现下对这吴画晴当真添了几分厌恶,毕竟她好歹也是东宫的正经主子,现下带着一个将将及笄的小娘子入东宫,是否太没规矩了?怪不得冯氏只嫁了一个五品官员,还并非京官,一瞧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臣妇/臣女给太子妃请安!”
说着,冯氏与吴画晴便一起拜了下去。好歹冯氏也是俞蕴之的长辈,虽说她自小也未曾见过这位所谓的表姑奶奶,但到底也是父亲的表妹,自然是不好将其太过怠慢了。
“吴夫人莫要多礼,都是自家人,这些繁文缛节也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俞蕴之如此开口,倒是将冯氏给扶了起来,至于一旁的吴画晴,却也未曾理会。这小娘子与她平辈儿,算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也不知如何得了母亲的拜帖,方才会让她们母女二人入了东宫之中。
冯氏站稳身子之后,眉眼处蕴着一丝精光,放肆的端量着面前的小娘子。这便是大乾王朝堂堂的太子妃,除了五官生的出挑些,也再无旁的不同之处。与太子殿下成婚已然两年左右,竟然未曾养活孩子,着实是个福薄的。
如此一想,冯氏对俞蕴之也不由多了几分轻视,当下也便摆出了长辈的款儿,指了指身畔的吴画晴,拿腔作调的开口道:“这便是小女画晴,如今将将及笄,模样生的颇为出挑,规矩也是极为不差的。”
之于冯氏此人,俞蕴之现下是打心眼儿里厌恶,偏生面上还不好表现出来,否则定然会使母亲为难。
凤眸一转,俞蕴之径直开口问道:“吴夫人此次入京,不知居于何处?”
听得俞蕴之不答反问,冯氏眉眼处也不由划过一丝不虞,不过她好歹也还有几分理智,清楚面前的小娘子是当今太子妃,不可明面上将其给冲撞了。
轻轻拍了拍俞蕴之的玉手,冯氏笑着答道:“入京之后,便带着画晴居于秦国公府之中。也亏得表哥照顾,方才对于京中人事儿熟稔了几分。”
听得冯氏称呼父亲为表哥,俞蕴之几欲作呕,面上的笑意也不由减了三分,淡淡的道:“原来是居于秦国公府,公府地界儿并不很大,当真是委屈表姑奶奶与画晴姑娘了。若有怠慢之处,便知会本宫即可。”
俞蕴之如此口不对心的言辞,冯氏当真半点儿也未曾听出其中深意,面上的笑容更为浓郁,轻笑一声道:“太子妃当真是个良善性子,有你照看着画晴,我便放心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32章 不知所谓
俞蕴之可并非冯氏口中的良善性子,此刻她凤眸细细端量着面前的吴画晴,若是这位吴小姐当真认为她是个良善可欺的,日后可莫要怪她不留情面,心狠手辣。
“表姑奶奶谬赞了,先前本宫便曾知晓,画晴妹妹已然及笄了。不知表姑奶奶便将其送入京城之中,可相看好了人家?”
俞蕴之此刻正是明知故问,让冯氏堆笑的脸上也不由现出一丝尴尬,心下把面前不识抬举的太子妃给骂了个痛快,嘴上却谄媚道:“画晴眼下年岁不算大,若是早些定下人家,也不知夫家到底是个情况,若是日后与夫家人生出龃龉,无人照看着,着实让臣妇忧心的很。”
面上强挤出一丝忧色,冯氏瞧见俞蕴之脾性如此蠢笨,也不由提点一句:“太子妃娘娘,您如今嫁入东宫也有两年了,膝下还未曾有个一儿半女,素日都不得回到母家,深宫寂寞,是否有些难捱?”
闻言,俞蕴之缓缓摇头,菱唇微勾,略有些诧异的开口道:“日子为何难熬?能嫁入禁宫之中乃是本宫的福分,伺候太子爷又是天大的体面,表姑奶奶如此开口,着实是让本宫惶恐不已,若是被圣人知晓此事,该当如何是好?所谓祸从口出,这宫闱之中可与一般的深宅大院全然不同,说不准便会殒了命,表姑奶奶还是上点儿心罢!”
眉眼处带着几分厉色,俞蕴之此刻故意恐吓冯氏,毕竟这妇人着实是太过不知好歹,竟然拿她无字一事当成靶子,也不知谁给冯氏这份胆量!
听得此言,冯氏略有些丰腴的身子也不由一抖,颤巍巍的回过头,与吴画晴对视一眼,待瞧见吴画晴眼中的催促之意,冯氏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太子妃娘娘,画晴这小娘子性子也是颇为乖巧的,您瞧着将她带在身畔如何?到底是自家姐妹,用起来也比旁人多了几分保证。”
将冯氏的言辞收入耳中,俞蕴之面上佯作讶异之色,蹙着眉头道:“怎能将画晴妹妹以奴婢视之?若是蕴之生出此番无礼之举,想必祖父也不会饶了本宫。”
所谓将吴画晴带在身畔,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宫人。这冯氏母女的胃口当真不小,想必早便盯紧了东宫,瞧见如今东宫势弱,方才敢如此大胆!她吴画晴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出身,不过是个五品官儿的女儿罢了,且父亲早便逝去,称之为破落户儿也不为过,竟然还敢肖想楚尧,当真是异想天开!
见俞蕴之如此装傻,站在冯氏身后的吴画晴登时爷有些怒了,吴画晴虽说并非绝顶聪明,但比之冯氏还是要强上一筹,此刻瞧见俞蕴之耍弄冯氏,一时之间白净的面皮涨的通红,星眸中几欲喷出火光,咬了咬牙,吴画晴开口道:“太子妃娘娘,实不相瞒,画晴着实想跟在您身畔伺候着,日后让臣女入了东宫,姐妹两个也好帮衬一番,也能放心许多。”
“入东宫?姐妹两个互相照应?”
俞蕴之菱唇微启,复述了一遍吴画晴的言辞,眉眼处尽是讥讽之意,开口问道:“画晴妹妹,莫要怪本宫性子直,如今以你的身份,做个女官都有些勉强,若是跟在本宫身畔,恐怕也会受了不少委屈,无论如何表姑奶奶也是父亲的表妹,本宫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亲戚备受磋磨。”
听得俞蕴之极为明显的推拒之意,吴画晴面色变得更为难堪,沉声开口问道:“臣女的身份到底如何了?为甚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做不得?无论如何,臣女也是太子妃您的表妹,难道还比不上禁宫之中的奴才?”
当真比不上。
俞蕴之心下暗自想道,面上却未曾露出半点儿鄙夷的神色,只缓声规劝道:“表姑奶奶,画晴妹妹入宫也并非好事儿,即便伺候在本宫身畔,最多也只能是个女官,且还得在禁宫之中呆满十年,方才能放出宫婚配,届时画晴妹妹都过了花期,相看人家也是颇为不利的。”
听得此言,冯氏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犹疑。其实冯氏倒并不太想让画晴入宫,毕竟女儿若是入了深宫,再想与她相见可便有些艰难了,还不若寻一个好人家发嫁,届时身后有秦国公府为其撑腰,夫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若是跟在太子妃身畔,做的也是伺候人的活计,与奴才有何差别?
满布脂粉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动摇之色,自然也被吴画晴捕捉到了,瞧见母亲如此上不得台面,吴画晴一时之间也有些耐不住了,也不欲继续与俞蕴之虚与委蛇,径直将心中的想法给吐了口。
只见这小娘子俏丽的脸蛋儿微微泛红,杏眸之中盈着一层水光,羞怯着道:“太子妃娘娘,实不相瞒,臣女早已倾慕太子殿下多时,只愿能伺候在殿下身畔,余下别无他求,还望娘娘允了臣女这一小小的心愿罢!”
吴画晴如今也真是胆大包天,明目张胆的觊觎太子,若是此事传出去,想必她的闺名也便随风而去了。偏生这小娘子面上瞧着和婉,但眸光之中透出的偏执,让俞蕴之不由蹙眉,毫不留情的推拒道:“此事不成!想要入宫伺候的小娘子不在少数,其中对殿下存了绮念的更是不知凡几,若是人人都能入东宫的话,那我这舒敬轩的门槛恐怕都被人给踏破了!”
俞蕴之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冷意,上下扫了一眼身段玲珑的吴画晴,又道:“表姑奶奶,即便咱们两家算是亲戚,本宫也不好为画晴破了这个例,否则日后东宫该如何立下规矩,朝令夕改自是最最要不得了!更何况,画晴妹妹模样生的如此出挑,只消好生踅摸踅摸,总能寻到如意郎君,何必在宫中耽搁?”
眼下之于俞蕴之的心思,吴画晴也算是看透了,这位太子妃娘娘半点儿也未曾将她放在眼里,否则若真当她们是正经亲戚的话,怎会不为她谋一个侍妾的位分?
若是俞蕴之知晓吴画晴所想,定然会讥笑这小娘子异想天开。即便吴画晴有些姿色,但比之齐玲珑都差了几分,也便跟水安玉同等罢了。更甭提东宫之中还有姿色极艳岑琳琅,若是她真成了楚尧的侍妾,恐怕俞蕴之离诸人的笑柄也不远了。
“太子妃娘娘,咱们好歹亲戚一场,您便应了臣女所求又如何?臣女定然会尽心尽力的侍奉您与太子殿下,万万不敢有半分懈怠之处!”
说着,只听扑通一声,吴画晴便径直跪倒在俞蕴之面前,细白的小手死死攥着俞蕴之的裙裾,让后者颇有些厌烦,恨不得一脚将这小娘子给踢开,却又不好出手。伺候在俞蕴之身畔的辛夷瞧见主子神色不虞,望着冯氏母女的眼神一时间也带了几分厌恶,若非碍于主子的脸面,径直将这对不知所谓的母女赶出东宫才好!
“住口!”
俞蕴之斥责一声,怒瞪着跪倒在地的吴画晴,径直开口道:“吴小姐,即便是与秦国公府沾亲带故,也不好行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若是你真欲伺候太子殿下,便入宫选秀即可,不过最后被分配到那个宫殿之中伺候着,可便与本宫无关了!”
话落,俞蕴之狠狠一扯裙裾,云锦的料子便尽数撕裂开来。扫了一眼吴画晴又青又白的面色,俞蕴之半点儿也不留情面,冷声道:“辛夷,送客!”
辛夷早便与冯氏母女厌恶至极,此刻得了主子的吩咐,登时应了一声,斜睨了一眼形容狼狈的吴画晴与冯氏,轻声开口道:“表姑奶奶吴小姐,还是快请罢!省的待会子宫门下钥,恐怕便不好回府了。秦国公府的规矩严,若是过了午膳时分方才归家的话,定然是要受到斥责的。”
言及此处,辛夷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手儿掩住檀口,清秀的面庞之上带着几分歉然,笑着道:“表姑奶奶莫怪,我这做下人的脑子不怎么灵光,忘了您与吴小姐乃是客居在秦国公府,公府的规矩自然用不到您们身上,所以也便莫要打着秦国公府的旗号行事了!”
辛夷此番言语,着实未给冯氏以及吴画晴留半点儿颜面。此刻俞蕴之端坐在八仙椅上,手中端着汝窑瓷盏,将颜色清亮的茶汤送入口中,涂了胭脂的红唇微微一抿,艳丽的仿佛自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佳人一般。
瞧见俞蕴之如此模样,吴画晴心下更是恼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道:“好一个太子妃娘娘,外头传着的端和名声儿,全是作假罢!你不过便是个妒妇罢了!把持着东宫,不让旁人插足,你是生怕我分了宠是不是?”
听得此言,俞蕴之娥眉一挑,倒是不知吴画晴从何处来的自信,居然如此异想天开,觉得楚尧会瞧上她这个无半点儿出挑之处的小娘子。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33章 抓周
俞蕴之心中觉得颇为好笑,也不欲再与吴画晴计较,否则反而落了自己个儿的身份,冲着辛夷摆摆手,后者意会,便唤来了两个婆子,连拉带扯地将冯氏与吴画晴给请出了舒敬轩之中。凭着这母女二人的脾性,俞蕴之心下估摸着,母亲大抵也对她们二人极为厌恶,只不过因着一份儿面子情,不好撕破脸罢了。
即便吴画晴心中肖想楚尧,俞蕴之也并不动怒。毕竟她心下清楚的很,在京中不知有多少闺阁小姐暗自倾慕楚尧,只不过她们一个个都是循规蹈矩的,也不敢将心思表露在人前,方才让俞蕴之少了些麻烦。
如此一瞧,对楚尧存了心思的小娘子也不在少数,自然不差吴画晴一人。真正让俞蕴之恶心的,是所谓的表姑奶奶冯氏。表哥表妹之间,最是扯不清楚。冯氏一个死了夫君的寡妇,便应该配一个鳏夫方才合适,凭什肖想父亲?若是冯氏胆敢让母亲受了半点儿委屈,她定然不会放过这对恶心母女!
转眼之间,便已然到了八月底,今日正是和安抓周的日子。因着先前便以为卿之商谈婚事为由,与楚尧知会过了,所以今日一早,俞蕴之便乘着马车,出了正阳门,往秦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驾车之人仍是福海,与往日不同的是,现下多了一个白水。今日辛夷未曾跟在俞蕴之身畔,反而主动请缨,好生看守着舒敬轩,否则若是再有人生出什么腌臜心思,往舒敬轩中丢什么证物,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晨间坊市的百姓算不得少,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各种纷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俞蕴之却并无半点儿厌烦。此刻她脑海中只浮现出和安娇娇软软的模样,明明是个男娃,模样却比女娃娃生的都好,且还乖巧的很,着实让俞蕴之疼惜不已。
半夏与白芍如今都落座在马车之中的小凳上头,瞧见主子眉眼处蕴着的柔和之意,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二人也清楚俞蕴之的性子,既然主子未曾主动开口,她们也不会坏了规矩径直发问。
之于换子一事,半夏与白芍并不清楚,当时知晓来龙去脉的,便只有辛夷一人。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秦国公府门口,因着俞蕴之今日回到秦国公府,也不欲张扬,所以便只有俞卿之俞林之带着一干堂弟前来相迎,未曾劳动长辈。
瞧见家中的男丁,一个个儿都长大了不少,俞蕴之菱唇微抿,眼中显出欣慰之意。挨个儿摸了摸他们的发髻,便随在俞卿之身后,缓步入了府中。
如今卿之林之也不必再在麓山书院之中苦读,今年正好下场试试,若是能中个秀才,虽说算不得多光彩的事儿,但到底也图个喜庆。
眼下俞卿之俞林之兄弟二人也都长大懂事了不少。卿之先前在感业寺中自残之举,让俞蕴之心头愧疚不已,此刻眼眶微红,抬手轻抚着俞卿之的后脑,待碰到那块儿凹凸不平的皮肉时,俞蕴之险些溢出眼泪。
见状,林之自然是心疼长姐的,赶忙开口道:“长姐,眼下时辰虽说还早,但抓周的器物儿已然备好了,您可要去瞧瞧?”顿了一顿,俞林之低声又道:“和安在偏室之中,长姐便随弟弟去瞧瞧罢。”
和安出世那日,便是俞林之扮作女儿模样,方才未曾惹得旁人疑心,将和安与小十一这两个娃儿给调换一番。如今过了一年,小十一已然不在,但和安却被好生生的养在秦国公府,每每思及此处,俞蕴之心头便不由有些感慨。
微微颔首,俞蕴之便跟在俞林之身后,不多时便行至长熹堂的偏室之中。待一入室中,俞蕴之就瞧见了一块儿红底金绣的波斯地毯铺在青石板上。如今虽说已然入秋,天气有些凉爽,但也用不上足有一指厚的地毯,想来是铺在地上,待会子供和安抓周用的。
眸光移转到墙角的八仙桌上,发觉以红木所制的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物。其中不乏笔墨纸砚,刀枪棍棒,只不过这些物什做的都极为精细,约莫成人巴掌大罢了。最让俞蕴之哭笑不得是,也不知何人将胭脂水粉以及钿头银篦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摆在桌面上,若是一会子被祖父瞧见,恐怕又得动怒。
俞蕴之一手捏起纯银所制的篦子,点了点俞林之的额角,瞪了其一眼。如今林之已然一十有二,偏生仍是极爱玩闹,着实让人哭笑不得。索性这两年其身畔有松琴这小厮看顾着,否则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
俞林之冲着俞蕴之轻笑一下,随即便疾步离开了偏室之中,留下俞蕴之一人也不计较,径直落座在波斯地毯之上。不多时,便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俞蕴之抬眼儿一瞧,却是俞林之这小子怀中抱着个胖娃娃走到了她面前。
一见着和安,俞蕴之将将平复的情绪又不由泛起了几分波澜,径直将和安这娃儿接入怀中,将娃儿交到母亲手中之后,俞林之也便功成身退,径直离开了偏室之中,只留俞蕴之与和安母子在此处逗留。
俞蕴之红唇轻触和安细嫩的小脸儿,一连落下几个吻,索性这孩子也不认生,未曾大喊大闹,只咿咿呀呀的在俞蕴之怀中扭动着身子,水亮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前者,随即咧出一抹笑花,让俞蕴之有些哽咽。
低叹一声,俞蕴之望着怀中的娃儿,心下着实有万般不舍。今日和安抓周过后,想必她便再也不能轻易见着这孩子了。瞧着朝堂之中的局势,想来以楚尧的性子,定然要不了几时便会对明帝以及三皇子出手,届时俞蕴之成了皇后娘娘,比之太子妃还要更受拘束。
不过俞蕴之此刻实在是高兴的太早了,有安贵妃在上头压着,她怎会轻易的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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