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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这是白水先前送来的。”
闻声,辛夷也同俞蕴之一般,面上现出一丝惊诧之色。径直将瓷瓶儿握在手中,辛夷自其中倒出了些细白的药粉,以指尖蘸了蘸,放入口中尝了一下,过了片刻方才答道:“主子可以放心用,这金疮药并无半点儿问题,且品相极好,有了这瓶金疮药,您尾指的伤也能好的快上几分。”
见着辛夷面上现出一丝欣喜之意,俞蕴之开口问道:“先前伤处是你给我包扎的,连太医都未曾惊动,白水这厮是如何知晓本宫伤着的?”
辛夷思索了一阵儿,颇有些犹疑的开口答道:“先前白水好似来此添茶,大抵是那时见着的罢?”
俞蕴之微微颔首,也认同了这个答案。
“没想到这厮还挺有心的。”
忽而听得辛夷这般嘟囔了一句,俞蕴之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稍纵即逝,她也未曾在意,只吩咐道:“我先前要回寝殿了,今日你可还歇在外间儿?”
“今日本该奴婢守夜,主子稍等片刻,将暖阁之中的烛火熄灭几盏,咱们便一齐回寝殿之中。”
过了一会子,俞蕴之与辛夷主仆二人回到寝殿之中,因着时候过晚,将将沾枕头便陷入深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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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安轻红并非完璧之身一事,俞蕴之并未即刻将此消息给宣扬出去,而是先请了有眼力的嬷嬷仔细查探一番,确定安轻红真真破了身,这才放心不少。且俞蕴之也不欲将安轻红逼得狗急跳墙,届时事情便有些不妙了。不过她不将这消息给宣扬出去,不代表俞蕴之对此事守口如瓶。
这日楚尧歇在关雎宫之内,俞蕴之身子有些不爽,也未曾侍寝,夫妻二人倚靠在床头,俞蕴之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异色,轻笑着开口道:“陛下,先前臣妾得知了一个消息,现下不由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陛下。”
听得俞蕴之如此开口,楚尧心下倒升起了几分兴味儿,略有些粗糙的食指缠绕着墨黑的发,说道:“既然有事,蕴之知会朕也无妨。”
俞蕴之这小娘子生了一副艳丽容貌,但满头青丝却有些发硬,便和了这小娘子倔强的脾性。
“陛下大抵并不知晓,早在三年以前,安小姐便并非完璧之身了。”
俞蕴之这一开口,登时便让楚尧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安轻红竟然如此大胆,既然并非完璧,又怎会肖想入宫为妃之事?
楚尧未曾疑心俞蕴之,他清楚蕴之不会以此事撒谎。换言之,俞蕴之只吐口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否则若是折了颜面,当真是难看的紧。
眉头紧蹙,楚尧猛地自床头起身,坐直了身子,开口问道:“这消息从何而来?可做的准?”
“消息自何处来,臣妾不便吐口,但这消息却颇为可信,陛下若是还存疑的话,可请嬷嬷给安小姐验身。”
听得此言,楚尧薄唇紧抿,鹰眸之中现出一丝危险之色,问:“到底是怎的回事?”
将楚尧言辞之中的怒意收入耳畔,俞蕴之也撑起身子,稳坐在床榻之上,娓娓道来:“陛下有所不知,当年臣妾在嫁给您之前,曾被邀请入忠勇侯府做客,当时安小姐跌入水池之中,回主卧换衣裳之时,不知哪个腌臜东西在主卧点了催情香,如此便入了一个小厮,夺了安小姐的身子。”
说着,俞蕴之还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楚尧早便清楚俞蕴之与安轻红不和,此刻见着这小娘子如此模样,倒是不怒反笑,抬手点了点俞蕴之光洁的额际,佯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胆敢隐瞒于朕,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真当安轻红那般污秽的小娘子入宫,看朕如何责罚于你!”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57章 珍珠粉
俞蕴之知晓楚尧未曾责怪于她,一时间也不由笑颜如花,认了错后,便依偎在楚尧怀中,听得其胸膛之中传来一阵阵沉稳的心跳声,俞蕴之面上的笑意更浓几分。
之于安轻红这小娘子,俞蕴之自己个儿倒是未曾出手,反正楚尧也不是什么好性儿,即便其对安太后颇为纯孝,也不会让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入宫。所以俞蕴之大可安安稳稳的在一旁看戏,省的惹了一身骚。
这日俞蕴之将去给太皇太后请过安,随即折回了关雎宫中。不知为何,俞蕴之今日陡然有了兴致,吩咐半夏白芍备好纸笔,便站到了桌案前头。
俞蕴之抬手将宣纸铺在桌案上,先用墨线双钩白描后,取一只羊毫笔蘸色,一只沾清水。设色时颜色很淡,俞蕴之便多染了几次,将花、叶内侧的颜色以清水笔推染至边缘。
看着纸上呈现的花朵,俞蕴之一时之间心境不由更和缓几分,今日作的牡丹乃是以工笔画中的勾染之法为之,别有几分清雅之意。待宣纸上的颜料彻底风干之后,俞蕴之便吩咐白芍将牡丹图收起,随即返回了暖阁,草草用了碗茯苓燕窝粥之后,俞蕴之便又去了瑶华宫,眼下齐玲珑肚腹之中的娃儿着实算不得小,已然有七个月了,若是不好生看顾着,俞蕴之着实有些不放心。
入了瑶华宫暖阁,俞蕴之与齐玲珑相对而坐,瞧着齐玲珑高高耸起的腹部,俞蕴之轻笑一声,问道:“娃儿可还乖巧,未曾闹你罢?”
俞蕴之怀胎七月之时,下半身肿胀的厉害,虽说称不上寸步难行,但到底也颇有些难耐,加之当时有不少人对她腹中的孩儿虎视眈眈,着实称不上舒坦,眼下齐玲珑肚腹之中可是宫中唯一的娃儿,自然要好生看护着。
齐玲珑抬手轻抚着高高耸起的小腹,面上透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蕴之便放心罢,这娃儿当真乖巧的很,也不如何闹人,再有三月孩子便要出世了,届时我可便轻松了。”
闻声,俞蕴之凑上前头,也抚了抚齐玲珑的肚腹,一时之间倒是想起了和安。心下升起一股子怅然之色,不过却不好表现出来。正待此刻,忽见辛夷这丫鬟疾步走来,而后俯在俞蕴之身侧,低声说了几句。
见状,齐玲珑捧着温热的姜茶,送入口中,只觉肚腹之中都升起一股子暖意。
辛夷站直身子后,俞蕴之面上倒是现出极为明显的不虞之色,原本齐玲珑还不欲发问,现下见着俞蕴之如此模样,心下也不由有些担忧,轻声问道:“蕴之,到底生出了何事?”
俞蕴之对齐玲珑还是颇有几分信任的,现下也不欲隐瞒,径直开口道:“还不是舒桐居中又生出事端了?齐松玉那小娘子最近风头太盛,引得旁人嫉恨也是自然,现下不知被哪个给陷害了,满脸都起了红疹,整个人的相貌都似毁了一般,瞧着甚是吓人。”
齐玲珑知晓宫中的主子皆对齐松玉上心得很,所以此刻齐松玉生出事端,将俞蕴之惊动了实属正常。不过这小娘子到底是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将齐玲珑面上的疑惑收入眼底,俞蕴之说道:“我觉得齐松玉倒不似中毒,毕竟在禁宫之中所有的吃穿用度,何时何地,都是记录在册的,想下毒,根本没机会,除非是那种极罕见的药。不过依着齐松玉的身份,恐怕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那蕴之是否要去瞧瞧?你好歹也是贵妃娘娘,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径直颔首,俞蕴之眉头微蹙,凤眸之中划过一丝不虞之色。自炕上起身,便道:“我先往舒桐居中走一趟,你好生歇着,天寒路滑,即便要透透气,只在回廊中走动一番也便罢了。”
之于俞蕴之的叮嘱,齐玲珑颇为受用,杏眸中现出一丝和缓之色,起身相送。
离开瑶华宫,俞蕴之径直往舒桐居赶去,待入了舒桐居宫门之内,倒惊觉此地当真热闹的很,不止与齐松玉素来交好的郑禾如冯蓁儿在此,便连楚尧跟安太后也得了风声,此刻正在正殿之中落座,面色着实称不得好看。
俞蕴之面上带笑,只可惜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冲着楚尧与安太后请安过后,便行至楚尧身侧,轻声问道:“陛下,齐才人现下如何了?可请太医来诊治过?”
闻声,端坐在八仙椅上的安太后面上划过一丝讥讽之色,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准齐才人变成现下的模样,便是你出手为之!”
安太后口中言语着实不留情面,此刻正殿之中还候着一起子妃嫔,俞蕴之一时之间也有些羞恼辩解道:“母后为何如此开口,臣妾身为贵妃,掌管宫闱之事便已然不得闲的,又为何会对齐才人出手?”
“还不是因着嫉妒齐才人年轻貌美,这便出了腌臜招数,欲要毁了齐才人的容貌。”
实话说,齐松玉的容貌虽说出众,但比之俞蕴之还差了一截儿,俞蕴之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娘子,又怎会因着区区容貌对齐松玉出手?安太后此言着实太过牵强,俞蕴之轻笑一声,也不欲再辩驳,只是转眼望着楚尧,轻声问道:“陛下可信臣妾?”
闻言,楚尧径直颔首,冲着安太后开口道:“母后,蕴之着实没有对齐才人出手的必要,她是朕明媒正娶的嫡妻,无论现下、将来,这后宫之中也没有人能越过她,齐才人也不成,既然如此,蕴之又为何要对一个尚未承宠的小小才人出手?”
见着楚尧如此维护俞蕴之,安太后面色更是难堪,不过楚尧已然是大乾王朝的帝王了,她也不好因着此等小事与其辩驳。
皱着眉头,安太后眼中的恶意丝毫未曾遮掩,道。
“先前太医已然入寝殿诊治过了,齐才人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脸上密密麻麻生的全是红疹子,倒是骇人极了,且因着用的分量不在少数,这红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褪。”
俞蕴之点头,清楚有的人身体确实与常人不同,那些东西也是吃不得的。
“齐才人到底用了何种吃食,方才落到如此地步?”
倒是楚尧接了话儿,指了指摆放在四方桌上的青花瓷碗,道:“不就是碗里面的珍珠粉吗?”
听得此言,俞蕴之不由一愣,按说珍珠粉,她自己也吃了好几年了,且素日里还以珍珠粉倒蹬胭脂水粉之类的小玩意,倒也没出什么乱子。珍珠粉有美容养颜之功,是从沿海那边运来上好的珍珠,仔细研磨而成。
因着每年采珠都要死不少采珠人,所以珍珠一直是极为珍贵的罕物儿,运到京中也是制成珠钗首饰,倒是极少有人舍得将珍珠给研磨成粉服食的。
年前送来的一批东珠,早便被京里的贵人都给定下了,其中俞蕴之得了分量自然不在少数,且因着珍珠的钗饰她有了不少,便将大半儿东珠都磨成粉末,素日冲服着,抑或调成香膏。
俞蕴之这习惯在宫中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便连安太后都有所耳闻,所以方才认为是俞蕴之用珍珠粉对齐松玉出手的。
抿了抿唇,俞蕴之开口道:“因着东珠是年前送入各宫室的,新入宫的妃嫔自然未曾得着东珠,既然如此,齐才人又是自何处取用的东珠,抑或是珍珠粉呢?”
听得俞蕴之如此开口,站在堂下的冯蓁儿眸光波动了一瞬,不过因着众人未曾注意于她,所以其现出的异样也未曾被旁人发觉。
安太后眉头一拧,道:“正是这个道理,磨成珍珠粉所取用的东珠,品相自是极好,众人皆知,品相颇好的东珠一入宫便源源不断的往关雎宫送,如此的话,俞贵妃还如何辩驳?”
径直走上四方桌前,俞蕴之以小指蘸了蘸青花瓷碗中雪白的珍珠粉,轻轻一捻,当真是滑润非常,将沾满珍珠粉的指腹送在鼻端,嗅着一股子淡淡的腥气,俞蕴之已然清楚,这青花瓷碗中的珍珠粉,品相当真不差,比之她宫中的珍珠粉,也在伯仲之间。
“母后,即便东珠一部分都送到了关雎宫中,但还有大半儿分赏给的各宫各院,便连身份矜贵的诰命夫人,珍珠也是一斛一斛的送,只以此便认为这些东珠出自关雎宫,未免有些偏颇罢。”
此刻候在堂下的妃嫔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她们可未曾想到,俞贵妃竟然如此大胆,连安太后的言辞都敢辩驳,若是惹得陛下不虞,该如何是好?
幸而楚尧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他明显瞧出安太后欲要借此事打压蕴之,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恼怒。先前若非母后以死相挟,他也不至于让蕴之只得了一个贵妃的位分,因此,楚尧对俞蕴之当真有些愧疚,此刻在见着其被冤枉,心软相护也是自然。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58章 太皇太后
见着楚尧如此维护俞蕴之这贱蹄子,安太后气的银牙紧咬,忍了又忍,方才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轻声道:“即便东珠并非出自关雎宫,贵妃也脱不了嫌疑,哀家定然会派人将此事彻查!”
此刻俞蕴之极为端正的坐到安太后身边,听得其所言,心下却颇为不以为然,只面上还跟着颔首罢了。
退出舒桐居之时,事情仍未查出个所以然,不过俞蕴之心下却有了怀疑的对象。对齐松玉出手之人定然是安轻红与冯蓁儿二人之一,毕竟在新入宫的妃嫔中,素日里能得着东珠的小娘子,着实算不得多。
且郑禾如出身江南清贵,自苏州府入京,也不会带着东珠那般累赘的物什。如此看来,冯蓁儿的嫌疑倒是大了几分。
而安轻红亦是有出手的理由,毕竟这小娘子心眼儿只有针尖儿大小,眼下齐松玉居于舒桐居中,安轻红心头自然不会痛快,由此对齐松玉出手,也不无可能。眼下还得寻出些证据,否则安太后无事生非,着实是让俞蕴之极为厌烦。
回到关雎宫中,俞蕴之便差使福海将齐松玉身畔伺候的宫人给唤来大半儿,由辛夷亲自审问。辛夷这小娘子素来便是个冷情的,出手也不会有半点儿迟疑,拿几个年岁不大的宫人被带到了关雎宫暗房之中,其实也未曾用刑,只不过用药要挟一番,便有人将一些有用的消息吐口了。
翌日清晨,俞蕴之将将洗漱完毕,便着了一件儿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外头披了一件儿雪狐斗篷,发间戴着红珊瑚翡翠金步摇,薄施粉黛,当真是极为艳丽的装束。
将几名宫人带到正殿之中,俞蕴之淡淡的望着跪在堂下的四名宫女,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齐才人到底是自何处得来的珍珠粉?”
听得俞蕴之问话,四名宫人便好似先前串通好了一般,不住的冲着俞蕴之叩首,口中哭喊道:“还请贵妃娘娘明察,奴婢们真真不知才人自何处取来的珍珠粉啊!”
这几个倒是嘴硬的,明明先前在暗室之中已然吐露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现下一到正殿,便开始装傻,真当她是个好性儿!
俞蕴之自昨日起便憋着一股子火气,安太后当着那么多妃嫔的面,毫不留情的落她的面子,即便新入宫的妃嫔没胆子当着俞蕴之的面说三道四,但暗地里指不定会传出多么腌臜的说辞!想到此处,俞蕴之凤眸之中寒意越发浓郁,冲着辛夷使了个眼色。
后者意会,缓步行至跪倒在地的四人身前,而后自袖襟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儿,冷声道:“看来你们几人是忘了断肠散的滋味儿,若是当真记不起了,那由我帮你们回忆一番,也并无大碍。”
听得辛夷如此开口,跪倒在地的四个宫人身子齐齐颤抖,其中一人眼中露出一丝愤怨之色,好似恨不得马上将辛夷打杀了一般。
俞蕴之见状,心中嗤笑,暗道这起子宫人果然是登不上台面的,连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还想要将珍珠粉一事扣在她头上,当真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俞蕴之自八仙椅上站起来,行至左二跪着的宫人面前,这宫人年岁最大,约莫十七八的模样,面容不算出挑,只不过清秀罢了,但朱唇却生的极为小巧,倒是好看的紧。
捏着这宫人的下颚,俞蕴之猛地抬了一下,对上这宫人的眼眸,笑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齐才人到底是如何得着珍珠粉的?你可要想明了再回话,毕竟你只有一条命,若是入了慎刑司之中,恐怕便再也出不来了!”
说着,俞蕴之还抬手拍了拍这宫人细致的脸蛋,红唇勾起一丝讽笑,再配上其原本便极为艳丽的面庞,好似扎人的蔷薇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奴婢、奴婢不知。”
“好。”
看来这宫人真真是个硬骨头,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微微垂眸,俞蕴之冲着白水吩咐一句:“将其带到慎刑司之中,本宫倒是不信,在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之下,她还能如此嘴硬。”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这宫人眉眼处划过一丝狠色,被白水收入眼底,后者面色一变,赶忙上前,抬手扣住这女子的下颚,猛地一掰,而后丝毫不知避嫌的将手伸入女子檀口之中,仔细摸索着。
见着此番情景,俞蕴之也不由微微一愣,不自觉的别过眼去。过了好一会儿,白水方才将手指自宫人朱唇中抽出,两指之间还夹着一个漆黑的软囊,约莫黄豆大小,先前若非白水早有防范,恐怕这宫人便服毒自尽了。
不过此刻其下颚已然被卸了下去,连闭上嘴都有些为难,更甭提自杀了。
俞蕴之转眼望着余下三名宫人,又道:“这女子的下场你们也瞧见了,现下哪个能吐出实话,本宫便将其放回去。”
话落,俞蕴之也未曾再在正殿之中多留,便起身往万寿宫赶去,毕竟祖宗规矩不能废,还得先给太皇太后请安。
俞蕴之带着白芍一人,待到了万寿宫之时,太皇太后正倚靠在暖阁之中的炕上,见着俞蕴之出现,轻笑着冲着其招了招手,笑道:“蕴之今日来的倒是早了,可用过早膳?”
闻声,俞蕴之径直颔首,而后冲着太皇太后恭谨的福了福身子。
“蕴之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眸光之中带着几分慈和,看着俞蕴之,毕竟在禁宫之中,比俞蕴之还懂事的小娘子并不算多,只要俞蕴之不作出什么越矩之事,太皇太后对于自己看重的小娘子,自然多了几分宽宥。
“近来事情冗杂,蕴之大抵累着了,赶紧坐下罢!”
闻言,俞蕴之也不推辞,笑意莹然的坐到了太皇太后身边。
以俞蕴之的身份,自然是无需向太皇太后身畔的两个老嬷嬷行礼的,不过这两个嬷嬷皆是太后身畔的老人儿了,自然不好怠慢。俞蕴之冲着二人福了半福,也不算违拗了规矩。
见着俞蕴之如此知事,太皇太后心下也不由点头。如今她虽说把大权都放出去了,但宫中诸事都瞒不过太皇太后。近来生出的珍珠粉一事,太皇太后自然有所耳闻。
太皇太后本来想彻查此事,但如今后宫乃是安太后掌权,若是她贸贸然插手,那安太后的性子,定然会心生不虞,届时若是再起风波,便不是太皇太后愿意见着的场景了。
“之于珍珠粉一事,蕴之心中可有想法?”
太皇太后面上还是一派慈和,不过浅淡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太皇太后年纪虽大,但眼神还是锐利的仿佛刀子一般,让俞蕴之站直的身子不由一肃。
俞蕴之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毕竟她本意是想将齐才人身畔的丫鬟给审问一番,从中得出蛛丝马迹,但现下看来,那起子丫鬟当真是颇为嘴硬的,若是最后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还得另辟蹊径。
“回太皇太后的话,蕴之也不知当日那珍珠粉到底是何人交给齐才人的,毕竟齐才人眼下还昏迷不醒,也不好问话。常言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事之于何人最为有利,大抵便是那人出手的罢!”
闻言,太皇太后也皱了皱眉,禁宫之中少说也有几十个妃嫔,其中容貌不及齐松玉的,自然不在少数,女子本就善妒,哪里能得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蕴之可还能寻出旁的证据?”
太皇太后自然也不想让禁宫中留下心思狠毒的妇人,但若是一点证据也没有的话,处置了哪个妃嫔,旁人少不得说她这太皇太后严酷狠辣,太皇太后是嫡妻出身,素来便极为看重名声,自然是受不得旁人一点风言风语。
俞蕴之有些黯然的摇摇头,虽说她早便看清楚了安轻红的真面目,现下心中尽是讽刺,但却不好径直将此事知会太皇太后,否则落得一个搬弄是非的下场,便丢了自己的颜面。
太皇太后见俞蕴之默然不语,心中暗叹一声,倒也未曾再为难俞蕴之,怎么说俞蕴之都是她看重的女子,将来可是要掌管后宫的,便因着区区一个才人而丢了颜面,到底也有些不值。
“蕴之,你便放心罢!哀家虽说年岁大了,但也见不得这些污秽东西,这事哀家自会秉公处理。之于安太后那处,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
太皇太后即便先前开口发问,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自然是不会让安太后以此事刁难俞蕴之。此刻其如此开口,便是喂了定心丸给俞蕴之。
当年太皇太后还是皇后之时,禁宫之中没少见这等污秽之事,现下她虽说拿不着把柄,却也猜到到底是何人对齐松玉下的手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59章 孕事
如今太皇太后既然要秉公处理,俞蕴之自然乐得将此事给交出去。太皇太后在禁宫之中身份极高,即便楚尧身为帝王,都难以越过太皇太后,即便太皇太后探查此事用的手段过激,旁人也不敢多言什么。
俞蕴之轻笑着起身,冲着太皇太后福了一福,道:“蕴之多谢皇祖母解围。”
自万寿宫出来之后,俞蕴之倒觉得颇为轻松,毕竟珍珠粉一事着实是十分恼人,即便俞蕴之最后将此事探查清楚了,也不会得着什么好名声儿。且在安太后眼中,俞蕴之无论做何事都是在为自己开脱,再加之楚尧与太皇太后相护,使得安太后对俞蕴之越发瞧不顺眼。
带着白芍往关雎宫返,如今已然入了三月,天气早便不如以往寒凉,便连关雎宫庭院之中栽着的桃树上头都开满了粉红的桃花,透着淡淡的一股子清香,当真是极好看的。
抬眼儿一瞧,天际乌云密布,想来要不了几时便有急雨,俞蕴之颇有些舍不得庭院之中的桃花,便吩咐关雎宫的内侍搭了梯子往簸箕中采桃花。俞蕴之也并非爱花惜花之人,只是想起桃花蜜的滋味儿,这才劳动了不少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将三株桃树上的花瓣尽数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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