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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以小指蘸了蘸碗中的桃花蜜,俞蕴之尝了一尝,觉得滋味儿着实不错。吩咐白芍将酒坛再次封好,便极为欢喜的捧着桃花蜜落座在床榻之上。辛夷见状,怕俞蕴之齁着了,赶忙将琉璃碗接入手中,而后另取一个小碗,舀出一勺桃花蜜,以加了杏仁同煮的羊乳冲散,这才递给俞蕴之。羊乳中加了杏仁,便可将那股子刺鼻的膻味儿给祛除,当真是颇有效用的法子。
见着辛夷如此动作,俞蕴之也未曾着恼,接过青花瓷碗儿,将透着浅淡粉意的羊乳接过,缓缓送入口中。
正待此刻,外头突然传来叩门声。
“进来罢。”
俞蕴之定睛一瞧,来人正是福海。此刻福海捧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头放置着一匹流光溢彩的布料,正是产自江南的金丝软烟罗,此等布料极为贵重,需二十几名绣娘同时织就,约莫三个月时候,方才能得之一匹,比之同等分量的黄金也不差分毫,即便在禁宫之中,能用得上金丝软烟罗的妃嫔也并不很多。
将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碗放在身侧的四方桌上,俞蕴之径直起身,行至福海面前,抬手轻抚着极为丝滑的金丝软烟罗,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今年进贡的金丝软烟罗数量如何?”
闻声,福海恭敬的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送入宫闱之中的金丝软烟罗算不得多,一共才十匹罢了,因着这料子极为难得,制成帷帐方才是最好的,与黄梨木的拔步床极为相配,且散着淡淡香气,有安神之效。”
俞蕴之唔了一声,又问了一嘴:“如今金丝软烟罗都赏赐给何人了?”
“咱们关雎宫有一匹,安太后秦太后齐太妃以及太皇太后处皆有一匹,齐昭仪与岑婕妤给受到了赏赐,奴才先前还听说安太后往舒桐居赏赐了一份,毕竟齐才人受了委屈,大抵是用做安抚之效。”
“还有两匹所在何处?”
“好似储秀宫中也得了一匹,剩下最后一匹金丝软烟罗的去向,奴才便不得而知了。”
苏姒霏眼下怀有身孕,似金丝软烟罗这等罕物儿,定然也少不了她的份儿。思及此处,俞蕴之凤眸低垂,倒是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先前俞蕴之自红木小匣中寻出了可是男女动情的药物,原本便是打算用在苏姒霏身上,眼下既然得着了时机,自然不好错过了。
如此一思量,俞蕴之便冲着辛夷摆了摆手,俯身在辛夷耳畔,红唇嗡动,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尽数吐口。辛夷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杏眸之中也划过一丝亮光。
若是今日的谋划成了,想必苏姒霏便也不会再留在储秀宫,届时能得着去感业寺反省的机会,已然是有些不易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62章 捉奸
得了俞蕴之的吩咐,辛夷自然是半点儿也不敢耽搁,便将关雎宫得着的金丝软烟罗泡入山泉水之中,且俞蕴之手中那装了催情药物的青花瓷瓶也送到了辛夷手中,后者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入水中,使之沾染在金丝软烟罗上头。
这一番举动做的极为隐秘,将一匹金丝软烟罗处理过后,辛夷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关雎宫之中的金丝软烟罗与储秀宫中的那匹布料调换一番,因着金丝软烟罗大致都是同一种模样,连上头浮现出的云纹都极为相似,即便将两匹金丝软烟罗调换一番,旁人也无法发现端倪。
果不出俞蕴之所料,将金丝软烟罗调换没几日,苏姒霏便寻了绣功极好的绣娘,将金丝软烟罗制成帷帐,替换了先前的月影纱。
新制的帷帐之中带着药粉,虽说效果比之直接服食要差了许多,但苏姒霏日日接触,再加之有孕的缘故,自然是心猿意马。宫中未曾净身的男子除了具有皇室血脉的之外,还有便是御前侍卫。
苏姒霏久未承宠,眼下心中烦躁的不行,偏生那股子渴望便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入腹中,连骨头都不剩下。
夜已深沉,天幕之上浮动着一片片乌漆漆的云彩,将上弦月遮住大半儿,过了好一会子,乌云掠过,这才露出了月影。
苏姒霏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上雪白如丝的亵衣已然被汗水打湿,露出其中鹅黄色的碧荷肚兜儿。苏姒霏身子原本还有些清瘦,但近来肚腹之中的娃儿月份也算不得小了,所以比以往自然要丰润不少。
此刻她抬起颤巍巍的小手,解开了亵衣的系扣,精致的兜儿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包裹着呼之欲出的丰盈。
苏姒霏小脸儿潮红,墨黑的发披散在攒金丝软枕上头,额际已然被汗水打湿,杏眸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妩媚。贝齿轻咬红唇,苏姒霏此刻自己个儿都觉得难堪,不知为何,汹涌的情潮一波一波的涌来,她像是激流之中的浮舟一般,被大浪打的几欲倾覆,根本无法平复心绪。
若是尚未入宫的苏姒霏,此刻即便身子有些异样,也会忍过这般难耐的滋味儿,偏生苏姒霏入宫之后,也是颇为受宠的,翻牌子的次数绝不算少,身子被明帝调教的极为敏感,再加之后来被三个侍卫轮流磋磨,苏姒霏这闺中少妇,自然是有些受不住了。
星眸半阖,细白如瓷的小手缓缓探入兜衣之中,寝殿之中逐渐散出惑人的娇喘,只可惜无人发觉。
经过这夜之后,苏姒霏当真是有些受不住了,翌日起身之后,便摒退了身畔伺候的宫人,独自一人往御花园中行去。如今桃花未谢,御花园中也有一片桃林,落英缤纷,淡色的桃花瓣洒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之上,苏姒霏缓缓踩在青石板上,微微抬手,一片飘洒的桃花瓣便落在了苏姒霏掌心之中。
如今已至暮春时节,天气自然算不得寒凉,苏姒霏着了薄薄的春衫,外头披了一件儿织锦斗篷,即便肚腹之中的娃儿已然六月出头,却依旧显得玲珑可人。与旁的小娘子不同,苏姒霏即便有孕,面容也无半点憔悴之色,反倒因着催情药粉的缘故,更添几分妩媚。
按说俞蕴之这法子着实不错的很,将药粉散在苏姒霏触手可及之处,因着未曾服食,所以药效自然不会来的太过刚猛,知会让苏姒霏认为是自己个儿旷的日久,方才如此。
不知为何,今日桃花林中倒并无旁的妃嫔,倒是清静的很。桃树并不很高,苏姒霏摘了一朵完整的桃花放在掌心,而后凑在鼻端轻嗅了一下。正在此时,后头突然传来嘎达一声,苏姒霏猛然回身,便瞧见了一个身量高大,五官刚毅的侍卫。这侍卫脚下整好现出一根断成两截儿的枯枝,想来先前便是因着踩着了枯枝,方才会发出动静。
这侍卫即便面庞生的刚毅,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青涩,大抵十七八的模样,宽阔的胸膛让苏姒霏心湖微荡。
“还望娘娘赎罪,是微臣冒犯了!”
苏姒霏心中动了绮念,芙面飞红,此刻软声道:“无妨,本宫不过是来瞧瞧桃花,也与你无干。”
低垂眉眼,苏姒霏唇畔扯出一丝笑意,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本宫先前未曾见过?”
听得苏姒霏问话,这面容刚毅的侍卫双手抱拳,冲着苏姒霏行礼,道:“回娘娘的话,微臣赵柯,这个月将将入宫当值,娘娘未曾见过也是自然。”
赵柯嗓音低沉,听在苏姒霏耳中,让后者的面颊不由更红了几分,便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所谓人面桃花便是如此。
微微颔首,道:“本宫省的了。”
此刻苏姒霏越瞧赵柯便越觉得顺眼,这人模样虽说并非精致的俊俏,却刚毅的恰到好处,古铜的皮肉让苏姒霏喉间不由有些干涩,想要轻轻触碰面前侍卫不断耸动的喉际。
离开御花园之后,苏姒霏未曾见着赵柯眉眼处的厌恶之色。她只是兴致勃勃的回到了储秀宫,而后吩咐身畔宫人探查,欲要将这名为赵柯的侍卫给调到储秀宫当值。
事情进展的极为顺利,只不过调换一个侍卫罢了,侍卫首领也不敢违拗苏太妃的心思,不出三日,这名为赵柯的侍卫便守在储秀宫宫门前头,粗犷的面庞让储秀宫伺候的宫人也不由脸红。
苏姒霏现下日日经受着药性的磋磨,自是难耐的紧。每当入夜之后,她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赵柯刚毅的面容,这般折磨让苏姒霏对赵柯说是垂涎三尺也不为过。终于,苏姒霏得着了一个机会,在入夜之后出了寝殿,而后瞧见了在窗下守着的侍卫。
苏姒霏此刻着了亵衣,外头披了一件儿薄薄的斗篷。凉风拂过,让其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窗下只有赵柯一个侍卫守夜,苏姒霏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肢,媚眼如丝的朝着赵柯行去。
这一去便是天雷勾地火,苏姒霏早便受了催情药粉磋磨了这么久,再碰上赵柯这么个刚猛的汉子,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幸而苏姒霏还估计着自己的肚子,不敢在房事上太过沉迷,否则若是伤了肚腹之中的娃儿,事情便有些不妥了。
一连小半个月,苏姒霏日日都要与赵柯行夫妻之事,不过苏姒霏也是个心思细密的,总是趁着寝殿无人时,将赵柯拉到寝殿内,倚靠着立柱抑或是桌椅,从不在床榻上欢好。毕竟若是留下一些痕迹,被旁人抓着把柄,苏姒霏恐怕便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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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的消息,日日都会禀报给俞蕴之,每每想到苏姒霏竟然如此大胆,俞蕴之心头也不由有些诧异,不过既然那小娘子已然入了她的牢笼之中,便不必思虑过甚了。
如今时候也差不多,正该收网,否则若是金丝软烟罗的药效过了,疑惑是苏姒霏要生产了,也便取得不了什么好效果了。
苏姒霏变得越发放肆,有时白日里寻着机会,也会拉着赵柯入空无一人的桃花林之中,与之欢好。
桃花林因着地方颇有些偏僻,且近来桃花衰败的厉害,也并无妃嫔前去赏花,倒是给苏姒霏倒出了一个白日宣淫的好地方。
因着出手的时机不好错过,这日俞蕴之便搀扶着太皇太后在御花园中走动,太皇太后如今年岁算不得小,自然要多动弹动弹,方才能使身子康健。
俞蕴之未曾主动将太皇太后往桃花林中引,但太皇太后想要去瞧瞧桃花林之后的莲池,如此便得经过桃花林那处铺成的青石板路。
还未入桃花林至极,俞蕴之便听得一阵喘息与呻吟,面色大变,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见着其面色铁青,便开口道;“皇祖母,说不准是哪个宫人耐不住寂寞,与太监吃了对食,此等事情真真有些污了眼睛,您是否先回万寿宫?”
听得俞蕴之所言,太皇太后径直摆手,冲着身畔的嬷嬷冷声吩咐一句:“去将那对奸夫淫妇给哀家抓过来!”
太皇太后的动静不小,先前得了俞蕴之指点的赵柯,此刻毫不恋战,自苏姒霏身体内抽身而出,也顾不上大敞四开的衣襟儿,随即便朝着莲池的方向狂奔而去。太皇太后身侧也就带着几个婆子,脚力那里追的上流寇出身的赵柯?
等到嬷嬷们赶到桃花树下之时,便瞧见苏太妃赤条条的仰躺在树下,正慌乱的尖叫着,周围尽是散落的衣衫,面颊潮红,想来是将将受了宠幸,方才如此。
众人并未想到,居然是苏太妃在行敦伦之事,且还不知与何人如此为之,当真是不将皇室的脸面放在眼里!
此刻太皇太后也赶到近前,待瞧清了苏姒霏这幅浪荡模样,登时便气的面色青白,好悬径直昏迷过去。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63章 姐妹情深
苏姒霏抬手胡乱抓了一阵儿,最后只攥住了薄薄的亵衣,慌乱的盖在自己身上,也只不过将私密处也遮掩一二罢了,白生生的藕臂以及*,全然呈现在众人面前,再配上苏姒霏高耸的肚腹,当真让人不忍直视。
俞蕴之眉眼处划过一丝厌恶之色,别过眼去,不欲再看这般污秽的场景,虽说这个局是俞蕴之亲自设下的,但她只不过是用了金丝软烟罗以及一个流寇罢了,也未曾想到竟然会取得这般喜人的成效。
唇畔扯了扯,俞蕴之望着面色青白的太皇太后,轻声问了一句:“皇祖母,还是先将苏太妃给押下去罢,省的事情闹大了,便更不好收场了。”
听得俞蕴之所言,太皇太后缓了缓心神,抬手指着苏姒霏,凤眸中几欲喷出火光,怒声吩咐周围的嬷嬷们,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将面前苏氏给哀家绑了!省的污了眼!”
太皇太后见着面前这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张老脸也涨的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
见太皇太后发怒,一旁伺候着的宫人嬷嬷也不敢怠慢,直接上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将地上散落的衣衫捡起,胡乱的套在苏姒霏身上,因着还顾忌着苏姒霏的肚子,行动之间也带着小心,几个嬷嬷便扛着苏姒霏离开桃花林之中。
“皇祖母,如今苏太妃肚腹之中还怀着父皇的血脉,今日之事大抵是一时糊涂,您看能否从轻发落?”
听得俞蕴之所言,太皇太后狠狠咬牙:“从轻发落?她肚腹之中的孩子都不一定是皇室血脉,留着有何用处?若这孩子真真出世了,当真污秽至极!”
闻声,俞蕴之心头一禀,也听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这位无非便是要将苏姒霏给处理的干干净净,便连肚腹之中的孩儿也不会留下。想到这个结果,俞蕴之心下不由升起了一股子怅然,苏姒霏到底也是她的表妹,若是早先未曾走上入宫一路,想来结果也不会如此。
芙面上刻意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俞蕴之咬了咬唇瓣,嗫嚅着开口道:“皇祖母,蕴之知晓您最最慈和,今日之事虽说腌臜,但求皇祖母怜悯怜悯苏太妃罢,她好歹还怀有身孕,若是一尸两命,真真有些难看了。”
俞蕴之此刻替苏姒霏求情,除了心下对其有些不忍之外,还是为了要帮自己开脱。毕竟太皇太后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说不准也会怀疑到她头上,现下为苏姒霏求情,显得有几分心软,倒是能洗脱嫌疑。
听得俞蕴之所言,太皇太后未曾答话,只拧紧眉头,淡淡道:“先扶哀家回万寿宫罢。”
太皇太后没说到底如何处置苏姒霏,不过这般*后宫的大罪,若是按着宫规处置,苏姒霏一条性命也便保不住了。
眼下太皇太后的面上倒是恢复了几分,只不过仍有些苍白罢了。扶着其入了万寿宫寝殿,俞蕴之径直站在堂下,微微低垂着眉眼,今日俞蕴之打扮的颇为素淡,发间簪了一支嵌珍珠银钗,瞧着倒是颇为恭顺的。
“你为何要给苏氏求情?”
听得问话,俞蕴之微微抬眼儿,答道:“皇祖母想必也清楚蕴之与苏太妃的关系,苏太妃本是蕴之的表妹,后来因着得了圣人青眼,方才入了禁宫之中,得幸伺候在圣人身畔,且封了德妃之位,臣妾与苏太妃打小儿一齐长大,虽说近年有些疏离了,但到底也还是有些不忍心。”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眸光灼灼,好似在思量俞蕴之所言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一般。
“不忍心?苏氏胆敢犯下秽乱后宫的罪过,蕴之你竟然说不忍心?当真是有些心软啊!”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俞蕴之心头一震,面上刻意流露出惶恐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唇道:“是蕴之思量的太简单了,还望皇祖母责罚。”
“蕴之,哀家一向对你颇为看重,眼下只不过是处置一个不要面皮的贱蹄子罢了,你竟然也会心软,如此的话,日后如何掌管这偌大的后宫?”
太皇太后声音严寒,但却未曾带着几分怒意,俞蕴之心下转过几分思量,眼眶也红了三分,道:“蕴之甘愿受罚,还请皇祖母留下苏太妃一命罢!”
说着,俞蕴之便冲着太皇太后不住叩首,她也没有吝惜力道,不多时额际便破皮红肿,配上那细白如此的面颊,真真是有些碍眼的。俞蕴之眼下身为贵妃,若是面上带伤,被人瞧见指不定会生出多少风言风语,太皇太后又是不喜麻烦的脾性,此刻径直说道:“莫要再叩首了,你这是在要挟哀家吗?”
“蕴之不敢,蕴之自己没福分,当年没有保下小十一,现下看着苏太妃怀有身孕,自然有些不忍,与皇祖母并无半点儿干系。”
俞蕴之此刻便做出一副软弱模样,为的便是让太皇太后真真信了她与苏姒霏姐妹情深的那一套说辞,否则苏姒霏秽乱后宫之事,说不准还会闹的更大,彻查之后,万一有人抓着她的把柄,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见状,太皇太后凤眸沉凝,便好似古井一般,淡淡开口:“罢了,既然蕴之你为苏氏求情,哀家便留下她一条命,将苏氏先打入冷宫,等到其肚腹之中的娃儿产下,再行滴血验亲,若是并非皇室血脉,便处置了吧。”
俞蕴之冲着太皇太后叩谢道:“蕴之多谢皇祖母宽宏。”
退离万寿宫之时,俞蕴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太皇太后当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今日若是不将戏给做全了,指不定还会被其发觉端倪。不过眼下俞蕴之也不敢放松,太皇太后肯定不会认为今日之事是巧合,对她说不准也存了疑心,只不过因着后来求情之事,疑心减退了几分罢了。
缓步走在青石板上,天幕之上密布乌云,先前还大晴的天儿,转眼之间便暗沉下来,轰鸣作响。
噼里啪啦的急雨落下,打湿了俞蕴之的春衫,因着先前天气晴好,宫人们也未曾带伞出来,俞蕴之赶忙疾步行至一旁的八角凉亭之中,取了袖襟之内的帕子,将颊边的雨水缓缓拭去。
坐在涂了红漆的栏杆上头,俞蕴之面上颇带着几分冷凝,如今苏姒霏这枚棋子也算是解决了,只可惜她肚腹之中的娃儿当真是有些可怜,结合先前蜡丸之中的字迹,俞蕴之也清楚苏姒霏怀的并非明帝血脉,且依着太皇太后的意思,那娃儿想必是无法保住性命了。
陡然,俞蕴之身子一僵,手上的锦帕也径直落在地上。
苏姒霏自己个儿肯定也不是傻的,自然清楚宫中的老嬷嬷能验出皇室血脉,既然如此,她怀的还不是明帝血脉,凭什这般心安理得的养胎?
俞蕴之瞳仁儿一缩,心中暗道:苏姒霏定然还有后手!
辛夷候在俞蕴之身畔,此刻将落在地上的锦帕拾起,略有些忧虑的望着主子,轻声开口发问:“主子,您无事罢?为何这般心不在焉?”
闻声,俞蕴之木然的摇了摇头,心下却是活泛开了。苏姒霏胆敢将自己的孩子留下,定然是有把握躲过滴血验亲,不过她到底是想出了什么法子?难不成苏姒霏还能凭空变出一个将将出世的小皇子?
……
将将出世的小皇子。
俞蕴之心头翻涌起滔天的波浪,放在膝头的手也不由微微颤了颤,玉手抚过纹绣藤蔓图样的系带,而后颤抖的握紧裙裾。俞蕴之心下清楚的很,此刻显然不是求证的好时机,俞蕴之强压下心中的疑窦,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大雨方才止住,先前便有内侍回到关雎宫中取来了油纸伞,此刻一身儿宝蓝色的内侍服制早便被打湿了,俞蕴之让辛夷打赏了那小太监一番,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关雎宫中。
其实俞蕴之现下最想去的地界儿并非关雎宫,而是苏姒霏所居的储秀宫,她心下隐隐有了猜想,说不准储秀宫中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苏姒霏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要借着身孕,来搏一搏日后的前程!
俞蕴之眯起凤眸,仔细思量了许久,终于寻到了一丝异样之处,想到许久未曾见到卓鸢那个忠心的丫鬟了,便不由挑起菱唇,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回到关雎宫之后,俞蕴之先是吩咐宫人们备好温着的泉水,随即再以牛乳中药以及鲜花汁子调和,等到浴水调制的差不离了,这才将宫人们自耳房之中摒退,踩在黄梨木所制的小杌子上头,缓缓踏入浴桶之中。
因着淋了雨水,俞蕴之身子冰凉的很,此刻一碰到微微发烫的浴水,登时不由舒坦的喟叹一声。
卓鸢那个丫鬟着实是极为忠心的,为了苏姒霏这个主子,连自己的性命都能不要。既然如此的话,替主子怀个孩子,想必也并非什么难事儿罢?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64章 卓鸢
阴沉的暗室之中,只在墙角燃放着几点火光,暗室之中布置的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以及四方桌,桌上摆放着水壶以及饭菜,一个肚腹高高耸起的女子便坐在四方桌前,默然的望着面前跳动着的烛火,抬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高高耸起的肚子,眸光一派空洞。
她以及在暗室之中待了四个多月了,自从显怀之后,小姐就将她安排在暗室之中,日日派人来为她送食水。暗室原本是用来审问宫人的,据说前任储秀宫的主子,性情也颇为阴狠毒辣,这才在储秀宫中修了暗室。
卓鸢的身子轻颤着,暗室之中算不得寒凉,但她却总觉得此处阴风阵阵,先前这里头还燃着炭盆子,因着她怀有身孕的缘故,主子颇为看重她,给她驱寒的炭火都是上好的银霜炭,燃起来一丝烟尘也无,即便暗室之中只有一个透气的小栅栏,也不妨事。
瞧着面前的饭菜,芙蓉蟹黄饺、龙井虾仁、燕窝羹、以及榛鸡汤。这些吃食以卓鸢的身份,自然是用不上的。但自从她怀有身孕起,上好的吃食以及衣物都送到了她身侧,主子也不让她亲自伺候了,只可惜她现下却没有什么胃口。
事情的起因说来也并不动听,那日她为了护主,生生将两个侍卫给砸死,虽说砸死了两个侍卫,但卓鸢心下到底也颇为惊惧,那日便昏迷了过去,主子请来太医稍稍一诊治,便发觉她以及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主子到底也是颇为看重她的,费了不少力气才保住了她的命。不过自那日起,好像一切都有些不同了。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主子明面上不在吩咐她做事,但每到入夜之后,便将她唤道寝殿之中,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稍稍现出些痕迹的肚腹,好似她怀的是难得的珍宝一般。
卓鸢也未曾想到竟会如此,先前圣人不知何故,极为厌恶小姐,派了几个狠辣的侍卫终日以磋磨小姐为乐,不仅如此,明帝还当着小姐的面,夺了她的身子,不过只有一次罢了,卓鸢未曾想到她居然怀了身孕。卓鸢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毕竟在禁宫之中,她若是怀了身孕,哪里还有出路?她只想安安稳稳的伺候在小姐身畔,可不欲做劳什子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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