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一旁候着的辛夷将崇文帝面上隐隐现出的狰狞之色收入眼底,心下颇为忧虑,想要上前阻止,却对上的俞蕴之的眸光,瞧见主子缓缓摇头,她只得咬唇忍耐。
听得俞蕴之此言,楚尧微微怔楞了一瞬,手上的力道的确减小了三分,便连心头的火气都不由一滞,冷声开口:“爱妃为何不作答?”
“既然陛下已然疑心于臣妾,即便蕴之再是耗费唇舌,又有何用处?左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臣妾不屑于辩驳,陛下若是想清楚事实如何,即可自己探查,如此倒是能还了臣妾清白!”
此刻俞蕴之刻意如此开口,便是为了逼楚尧出手,楚尧手底下有一起子暗卫,一个个皆是颇有手段的,如果派出这些暗卫探查这颍川山水图一事,想必定然能揪住齐太妃的把柄,届时便可水落石出了。
“好好好!既然你让朕探查,又有何不可?只希望爱妃莫要后悔。”
俞蕴之微微抬眼,凤眸之中平静无波:“臣妾无愧于心,为何要后悔?”
她原本便是颇为傲气的脾性,先前便因着楚尧是非不分的举动冷了心,此刻这是楚尧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这厮真真寻不出什么端倪,且认定了她俞蕴之是一个*荡妇的话,想必他们夫妻二人日后便只能相敬如宾了。
楚尧离去之时,没有忘记将那副颍川山水图给带走,等到楚尧的身影消失在关雎宫之后,俞蕴之揉按了一会子被这厮紧紧攥住的手腕,冲着辛夷吩咐一句:“去给四叔传消息,言道药人之事,此刻是该停了,否则被人抓住把柄,之于秦国公府的名声亦是有损。”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72章 假山
听得俞蕴之提及药人二字,辛夷面色微微有些异样,她自己便是药人出身,所以心下生出一些芥蒂也是自然。敛住胸臆处的酸涩之感,辛夷抿了抿唇,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句:“主子,按理而言,药人的身手极为不错,且血液也能解毒,为何不能再炼制药人儿了?”
闻声,俞蕴之手指仍揉按着皓腕,也未曾抬眼儿,径直轻声答道:“如今咱们关雎宫已然被齐太妃给盯上了,先前和安之事圣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便知晓,定然是秦国公府之人走漏了消息,方才如此。秦国公府既然有了内奸,若是药人之事再被人透露出去,定然是个极大的把柄。”
能够成为药人儿的只有匈奴人,四叔并不会以大乾王朝本土人士炼成药人儿,所以一个不好,便会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虽说此事不一定会发生,但提前解决了隐患也是好的。
清楚了俞蕴之的心思,辛夷应了一声,随即便出了正殿之中。想来是拿着关雎宫中腰牌,准备出宫往秦国公府中去了。
这厢关雎宫极为沉静,但楚尧回到未央宫之后,可谓是大发雷霆,瞧着那副敬精妙绝伦的颍川山水图,他终究是难以压抑住心中的妒意,再一想起养在秦国公府之中的那个名叫和安的孩子,楚尧恨得咬牙,面颊也扭曲至极。差使内侍搬来一个火盆子,而后将这幅画作撕的粉碎,抬手一扬,碎纸片大多落入火盆之中,一点一点被吞噬成灰烬。
先前俞蕴之所言,楚尧自然未曾忘却,待内侍入书房之中收拾火盆之际,他便唤来一个身量不高的暗卫,冲着其冷声吩咐一句:“你去查查那副颍川山水图到底是何人带入关雎宫中的,若是得着了消息,先不必轻取妄动,回来通报与朕即可。”
暗卫自然不会违拗楚尧的心思,登时便应了一声,随即只见黑影一闪,便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随着内侍的动作,其手中端着的火盆也微微摇晃,火苗算不得小,不住的跃动着。楚尧眯起眸光,端量着跃动的火花,不由有些出神。
******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之机,虽说天气算不得寒凉,却极易染上风寒。安太后即便身为太后,尊贵非常,依旧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哪里会不害病呢?
因着安太后染了风寒,俞蕴之身为贵妃,自然是免不了侍疾之事,否则若是落了一个不孝的名声,也够俞蕴之心烦意乱的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安太后这一病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来势汹汹,如今其昏迷在床榻之上,浑身发热,即便已然用了三日的苦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俞蕴之在床榻边儿上候着,瞧见安太后已然烧的通红的面颊,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怀疑,莫不是有些心怀鬼胎之辈对安太后下了药,方才使得这场风寒来的如此严重。
寝殿之中待着不少婆子,皆是安太后的心腹,想来她们也清楚安太后对自己极为厌恶,若是放任俞蕴之一人待在寝殿之中收着安太后,这些宫人嬷嬷们也不会放心。
将才太医又来了一次,言道安太后热度未褪,若是今夜再不退了热度的话,身子定然是受不住的。如此言论,自然是引得楚尧大怒。俞蕴之倒很是清楚,若是发热足足四五日的话,即便是好端端的人,都会被烧成痴傻之辈。
此刻她不由有些心动,若是安太后的身子真的不成了,倒是少了不少为难之处,只不过一个伺候不利的罪名,定然是免不了了。权衡利弊,俞蕴之还是未曾出手,否则若是事情收尾收的不干净,定然会被楚尧发觉端倪。
夜已深沉,寝殿之中弥散着一股子苦涩的滋味儿,守夜的嬷嬷倚着床柱,不住的打起瞌睡,但俞蕴之却是越发精神。
恍惚间,俞蕴之好似听得一阵哭声,声音并不很大,且时断时续,夹杂的叫喊声,俞蕴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方才如此。
径直行至紫檀木所制的四方桌前头,俞蕴之自青花茶壶之中倒出一杯茶水,即便早就凉透了,她也毫不嫌弃,一饮而尽,润了润干渴的喉间。
行至窗前,俞蕴之倚靠着窗棂,突然觉得那股子哭声越发明显,声嘶力竭的喊着“还我孩子!”
难不成慈安宫中有哪个宫人被楚尧宠幸了,且还未得着名分,便落了胎,这才在夜里哭喊?
俞蕴之心头升起了一丝好奇,瞧见寝殿之中的嬷嬷都在打瞌睡,便径直推开了雕花木门,外头守夜的宫人见着俞蕴之,开口问道:“如今天色已晚,不知贵妃娘娘欲要往何处去?”
听得问话,俞蕴之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子不虞,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出来,答道:“本宫收拾一下,想必也不必知会于你罢?”
话落,俞蕴之便径直往出恭的方向前行,待行至廊道拐角处时,闪身往庭院后头行去。
此刻夜色深沉,俞蕴之的动作也未曾被旁的宫人发觉,因着宫室庭院之内是不会有巡查的侍卫,怕扰了主子安寝,所以只消小心避过伺候在慈安宫的宫人,便不会生出岔子。
先前那隐隐的哭声,便是自后院之中传来。幸好今日俞蕴之着了一件儿深紫色的裙衫,眼下隐藏在夜色之中,着实算不得打眼儿,再加之在夜间巡视的宫人亦是有些困觉,并不如何精神,也未曾往此处瞧。
慈安宫地界儿实在不小,俞蕴之缓步走了一会子,直到行至假山前头,往回一瞧,发觉此处正对着安太后的寝殿。附耳于石壁之上,果然哭喊声更为清晰几分。
正待此时,远处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俞蕴之心头一紧,赶忙藏身于廊柱后头,生怕被旁人发觉了身形。如今她极为清楚,这假山之中怕是隐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方才会让安太后如此看重。
远处行来的是一个年岁不轻的嬷嬷,提着一个宫中极为常见的红木食盒儿,面上皱纹满布,俞蕴之瞧着甚是眼熟,仔细辨别一番,发觉这嬷嬷不正是先前入秦国公府的岑嬷嬷吗?没想到这厮竟然会在夜间出现于此处。
俞蕴之眸光紧盯着岑嬷嬷,瞧见其不知在何处按了一下,只听一阵响动,假山处竟然有一道石门缓缓开启!俞蕴之明显是有些惊着了,瞳仁儿一缩,等到岑嬷嬷入了石门之中后,俞蕴之也自廊柱之中闪身而出,不知何处来的胆量,也缓缓踏进假山里头。
俞蕴之此刻方才发觉,这假山瞧着并不很大,其内却是别有洞天,踩在灰白色的石板路上,屏住气息,耳畔传来越发明显的哭喊声。
“还我孩子!你这狠毒的妇人,把孩子还给我!”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住的重复着,俞蕴之心下不禁有些怀疑,这女子说不准是有些癫狂了,神志不清方才如此。细细端量着这只能容下一人通过的廊道,俞蕴之心下极为清楚,若是一个好生生的小娘子,被关在假山之中,想必要不了几时,也会疯魔了。
“闭嘴!莫要胡言乱语,也就是太后娘娘心地慈和,方才养着你这个疯婆子,否则你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陡然听得岑嬷嬷的动静,俞蕴之身子一颤,幸而这石制的廊道之中并无杂物,这才未曾发出响动。
此刻俞蕴之也瞧见了岑嬷嬷的背影,发觉其所处的地界儿,倒是空旷的很,几近于一座以石头打造的小屋了。墙角摆放着几个火盆子,此刻正噼里啪啦的不住的往外溅火星儿,而在石墙对面,倒是开了一个人头大的气孔,只可惜这通气孔着实不大,又藏在假山的隐蔽之处,旁人也不能轻易发觉。
岑嬷嬷面前蹲着一个女子,身上着了极为破旧且脏乱的外衫,头发披散着,也无法分别出这人的容貌,瞧着女子所着的服制,倒是女官的打扮,难不成真真如她所猜测的一般,这女子怀了楚尧的孩子,方才被安太后关在此处?
“还我孩子,你让安氏还我孩子!她这等狠辣的妇人,日后定然不得好死!”
女子张牙舞爪,恨不得上前打死岑嬷嬷,偏生碍于脖颈处缠绕着的铁链,只能被限制于小小的方寸之地,根本无法碰到岑嬷嬷半下。
瞧见女子脖颈处系着的足足有两指粗的铁链,便仿佛家养的畜生一般,着实未曾将这女子当人看。将此般场景收入眼底,俞蕴之抿了抿唇,也不由有些愠怒,不过此地不可久留,否则万一被岑嬷嬷发觉端倪,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小心翼翼的退出假山之中,俞蕴之待离开此处之后,方才疾步往寝殿之中行去,因着她分外小心,也未曾被旁人发觉端倪。
守在安太后的床榻边上,俞蕴之心下不由有些疑惑,那被关在假山之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称呼安太后为安氏,且还留着性命?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73章 太后痊愈
正待此刻,俞蕴之忽然听得躺在床榻之上的安太后嘤咛一声,眉头一蹙,俞蕴之取出锦帕将安太后额际的冷汗拭去,发觉热度退了不少,想来是并无大碍了。
果不出俞蕴之所料,翌日清晨,安太后已然不在发热,服下太医开的药汤之后,便颇有些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待安太后瞧见了俞蕴之之时,凤眸之中的厌恶之色毫不掩饰,即便俞蕴之衣不解带的照看了安太后三日,其依旧半点不在意。
见此情景,俞蕴之心头倒是未曾生出什么愤怨之意,毕竟安太后是何脾性,她早便一清二楚,若是还对其抱有期待的话,便是自讨苦吃了。
冲着安太后福了一福,俞蕴之也未曾再在慈安宫中多留,她现下满心都是假山之中的女子,想要知晓这女子的身份,说不准还能得着什么有用的消息,进而可以制约安太后。
回到关雎宫中,俞蕴之草草梳洗一番,便躺在床榻上闭目小憩,原本俞蕴之不欲入睡,但身子却疲乏的紧,最后还是睡着了,等到睁开眼时,却瞧见楚尧这厮端坐在床榻前头。
见着楚尧,俞蕴之心中一跳,忙将攒金丝软枕抽出,倚在背后靠着,而后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此刻来到关雎宫之中,寻臣妾何事?”
自从那日楚尧认定和安并非他血脉之后,便再也未曾在关雎宫中留宿,俞蕴之自然也没有侍寝,如此能见着楚尧的次数,只有寥寥几次罢了,所以此刻瞧见这人,俞蕴之方才会有些惊诧。
楚尧见着俞蕴之略有些苍白的面色,以及眼底的青黑之色,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心疼,幸而这小娘子忽的睁开了眼,否则楚尧将才恐怕便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吻上俞蕴之嫣红的菱唇了。
明明他应当极为厌恶俞蕴之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才是,却偏生管不住自己的心,此点让楚尧颇为懊恼。
“那副颍川山水图原本应当是在献王府中,之后却出现在关雎宫里头,先前你让朕查探一番,如今倒是有了些线索,你可想听?”
闻声,俞蕴之菱唇勾起一丝浅笑,即便楚尧手中握有线索又如何?俞蕴之眼下已然断定出手之人正是齐太妃,也便不必执着于所谓的证据了。不过楚尧既然如此开口了,也不好违拗了他的心思。
“陛下既然寻着证据了,便告知臣妾罢。”
“将颍川山水图自献王府带出来的偷儿,乃是齐太妃手下的内侍,先前便伺候在楚孟身畔,已然有些年头儿了,却仍是不忘旧主。”
俞蕴之抬手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的道:“齐太妃素日里便是个心地良善的,且喜爱吃斋念佛,想来是因着想要瞧瞧这幅颍川山水图,这才会差人将其带出来,再加之献王受伤,也不愿惊动独子,方才为之。却未曾想到在琼沅宫中的颍川山水图会再次失窃,而后出现在了关雎宫之中。”
俞蕴之明着为齐太妃辩驳,但暗地里却在挑拨楚尧。
果不其然,只见楚尧剑眉一拧,便道:“什么心地良善,我看齐太妃是佛口蛇心,她便是刻意为了陷害于你,才把颍川山水图拿到禁宫之中。”
楚尧手底下的暗卫一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只消仔细一探查,便能将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听得楚尧如此开口,俞蕴之抿了抿唇,凤眸中划过一丝讥讽之意,轻笑着道:“既然陛下清楚齐太妃是佛口蛇心之辈,为何还要信了她的挑唆,疑心臣妾呢?”
闻言,楚尧一滞,倒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俞蕴之原本也没有想要解释的心思,此刻便移了话头儿,想到昨夜里在假山之中发觉的女子,随即便问了一句:“陛下,母后先前可与人结怨过?”
楚尧眉头一拧,问:“为何如此开口?”
俞蕴之现下极想知晓假山之中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所以此刻也未曾隐瞒,轻声开口道:“昨夜臣妾在慈安宫中伺候母后,恍惚间好似听得女子的哭声,待前去查探之事,便发觉岑嬷嬷提着食盒儿,入了假山之中。”
言及此处,瞧见楚尧略有些沉凝的面色,俞蕴之顿了一顿,又道:“臣妾心下极为好奇,便也跟着入了假山之中,发觉其内竟然别有洞天,开凿出一个不小的石室,便是为了关着一名已然疯癫了的女子。”
“那女子是何模样?”
俞蕴之摇头,道:“女子不知被关在假山之中几时,鬓发披散着,加之灯火昏暗,臣妾也未曾辨别,只是女子言辞之间,总是说母后抢了她的孩子,不知到底是怎的回事。”
微微抬眼儿,瞧见楚尧鹰眸之中划过一丝暗色,俞蕴之心头清楚,以楚尧的性子,定然会将事情查的清楚明了方才作罢,如此慈安宫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想必便能大白于天下了。
楚尧清楚俞蕴之未曾撒谎,只不过他不知为何,突然心头一紧,好似俞蕴之言辞之中的那名已然疯癫了的女子与他有关一般。径直摇了摇头,楚尧暗自苦笑一声,近来前朝诸事冗杂,想来是他的错觉罢。
“如今玉衣还未满月,你可要将其接到身畔教养着?”
听得楚尧如此开口,俞蕴之心头不由一惊,此事若是传扬了出去,即便她与齐玲珑关系极好,恐怕也会生出龃龉。
轻笑着摇了摇头,俞蕴之开口道:“臣妾连自己的孩儿都送到了秦国公府,又哪里有心思教养齐昭仪的孩儿。如今玉衣年岁尚小,想来是离不开生母的,陛下可莫要伤了齐昭仪的心。”
听得俞蕴之提起秦国公府的孩子,楚尧面色不由有些难堪,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倒是有些动摇了,若是和安那孩子真是楚孟的骨血,她又为何能如此坦荡?若说不是的话,孩子为何送到秦国公府教养着?
楚尧心底有了许多疑问,却不好开口,只得暗自忍耐。
“那玉衣养在瑶华宫中,倒也不差。不过岑婕妤肚腹之中的娃儿也算不得小了,足足有三月出头儿,你好生看顾着些,莫要让旁人伤着了她的肚子。”
楚尧对岑琳琅倒是没什么心思,即便那小娘子容貌生的极为出挑,亦是如此。毕竟禁宫之中容貌秀丽的女子着实不在少数,便说那齐松玉齐才人,容貌便比岑琳琅更胜一筹。
“臣妾清楚其中利害,陛下还请放心罢,再过七月,岑婕妤定然能为您产下一个聪慧灵秀的小皇子。”
一提到小皇子,俞蕴之便想起苏姒霏眼下还在冷宫待产,届时若是以卓鸢肚腹之中的孩儿交换一番,想必这女子的性命也能保住了。
凤眸一转,俞蕴之开口道:“陛下,先前苏太妃犯了大错,可是腹中孩儿却是无辜的,若真是皇室血脉,该如何处置?”
楚尧清楚当年在储秀宫中生出的事端,所以对苏姒霏亦是厌恶,恨不得将这等污秽的东西径直给赶出禁宫之中,否则瞧着便极为令人作呕。
“即便其肚腹之中的怀的是父皇的血脉,亦是不能免于责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等胆敢不将皇室放在眼里的女子,阖该去感业寺之中削发修行。”
楚尧的想法倒是与俞蕴之不谋而合,她想要救下苏姒霏的性命,可不是为了让苏姒霏这小娘子在禁宫之中享福的,等到苏姒霏入了感业寺,届时不能回到禁宫之中,想必受到的磋磨更甚。
如此一想,俞蕴之心头倒是舒坦了不少,菱唇都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既然如此,便先等着苏太妃产子罢,反正也差不多是本月之内,倒也碍不了事。”
楚尧在关雎宫寝殿之中未曾呆上几时,便径直离去了。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月,便是长公主楚玉衣满月的日子。
虽说楚玉衣不过只是个公主罢了,但却算得上是禁宫之中头一个娃儿,先前小十一夭折,自然不在此列。如此满月宴自然是不能含糊,须得好生操办才是。
安太后风寒将将痊愈,便迫不及待的欲要专权,首先便把操办满月宴一事握在手中。不过楚玉衣到底是小辈儿,安太后也瞧不上这活计,便带着齐松玉这小娘子,亲自教导她该如何操办满月宴。
如此举动,当真是不将俞蕴之放在眼里,不过俞蕴之之于此事倒是并不在意,齐松玉眼下年岁尚轻,先前面上的红疹也才褪去不久,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插手宫中诸事,真真是个心大的。
思及此处,俞蕴之心下也不由讽笑一声,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如此急躁,果真上不得台面。
先前在齐玲珑有孕之际,俞蕴之便已然将虎头鞋,红肚兜儿等小娃用的物什绣好了,如今倒出功夫,她便亲自往瑶华宫中走一趟,倒也是不错的。辛夷将虎头鞋等物什放在藤条编织的篮子中,提着篮子跟在俞蕴之身后,主仆二人也未曾耽搁,不多时便入了瑶华宫之中。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74章 乞丐
如今大公主玉衣出世不过十余日,身子自然娇嫩的很,身畔满打满算共有十余个个乳母看顾着,比之当年小十一身畔的伺候的人手自然要强上许多。毕竟楚玉衣乃是大公主,而当年小十一顶的身份不过只是个皇长孙,其中有些差距也是常理之中。
更何况安太后原本便不待见小十一,认为这娃儿是个病秧子,且拖累了东宫,亦是不会如何在意。而眼下楚尧膝下总算有了旁的孩儿,自然是要好生对待,也可落了俞蕴之的颜面,当真是一举两得之举。
踏入瑶华宫之际,齐玲珑正处于偏殿之中,怀中抱着一个朱红色锦缎所制的襁褓,正轻轻诱哄着。其身畔还立着不少宫人,瞧着并不眼熟,想来是近些时日安太后调到瑶华宫中的。
听得内侍的通报声,齐玲珑笑着抬眼儿,因着月子未曾坐完,她也不好吹风,等到俞蕴之入了偏殿之后,这才迎上前去,笑道:“瞧着玉衣这小娘子,眉眼处与我生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闻声,俞蕴之也将眸光投注在齐玲珑怀中朱红的襁褓之上,其内裹着的娃儿,便仿佛面捏成的粉团儿一般,娇嫩的不得了,比之上好的和田玉都要莹润几分,俞蕴之抬手碰了碰楚玉衣胖出窝儿的手臂,感受到手下温软的触感,心下一片柔软。
玉衣因着在胎中将养的极好,身量比之小十一重了些许,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晶亮非常,俞蕴之素来便极为欢喜小娃,此刻瞧着楚玉衣之时,眉眼处也带着几分柔和之色。
齐玲珑冲着一旁候着的春宜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便带着偏殿之中的乳母们鱼贯离开此处,等到偏殿之中仅剩下俞蕴之与齐玲珑两个成人之后,齐玲珑眉头一拧,道:“齐松玉怎的如此大胆?满月宴之事既然是太后交到其手中,如今连推拒都不曾,便敢径直接在手中,难不成她觉得自己的位分能够统领后宫了?”
见着齐玲珑面上的不虞之色,俞蕴之不由抿唇一笑,她本就并不如何在意齐松玉,若是这小娘子真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届时也有好些办法能除掉一个小小的妃嫔,即便楚尧最后看重齐松玉又如何?只消挂着清君侧诛妖妃的大旗,齐松玉一介女子,自然无法反抗。
不过这一招之于俞蕴之却没甚用处,毕竟秦国公府是俞蕴之的母家,在朝中威势正盛不说,即便俞蕴之犯了滔天的罪过,只消并非谋反、谋大逆一类的举动,便可以官职抵罪,到时不过将自己的品阶降下去也便是了,倒也不会伤及性命。
“只是一场满月宴罢了,若是你真真不喜齐松玉,皆是自可推脱一番,不过也得拿捏着分寸,否则伤了太后娘娘的颜面,之于你也并非好事儿。”
齐玲珑心下并不如何在意安太后,她如今已然二十有一,与将将及笄的小娘子自是不同,甚至宫中诸人汲汲营营的荣华富贵,之于她而言也是身外之物。先前中了安息水之毒,若非有蕴之相救,浑身溃烂的死法想必是避不过去了。
1...5960616263...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