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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藏在指甲之中的香料,便是分量极多的依兰花、再添上蔷薇、茉莉、麝香等香料,在瓷锅之中不断以文武火交替熬煮,细绢不断搅练,这才得出了一点儿香料。
为了得到这物什,半夏也是费了不少气力,幸而得到了那位的垂怜,否则想要实现自己心中的绮念,定然是难如登天。依兰花本就有催情的功效,素日里沾了水,被人嗅入鼻间,即可动情。此刻半夏指甲中带着效力更强的香料,若是被男子用了,想来便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欲念。
半夏也未曾入寝殿之中当值,便径直行出关雎宫宫门外头。在关雎宫待了有些年头,半夏很是清楚,若是陛下要到宫室之中的话,定然会经过铺了鹅卵石的小径。半夏便守在小径处,等着楚尧到来。
今日俞蕴之落了水,楚尧即便不欲与安太后辩驳,也忍不住想要到关雎宫中探视一番。等到月上中天之际,楚尧独身一人,便经过了遮掩在松柏林之下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
半夏背着身子,倚靠在一棵柏树树干之上,借着盈盈的月光,姿态当真婀娜的紧。楚尧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恍惚,唤了一句:“蕴之。”
听得陛下的动静,半夏心中暗喜,也未曾转头,只是兀自微微颔首罢了。此刻楚尧也察觉出一丝不妥之处,明明蕴之因着落水的缘故,现下应当躺在寝殿之中休息才是,为何会出现在松柏林之内?
“你到底是何人?”
楚尧言辞之中带上了几分冰寒之意,让半夏心中不由一颤。这丫鬟略有些紧张的自袖襟之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儿,将小指甲内藏着的香料与瓷瓶儿之中的清水混合,顿时走遭便逸散出一股子浓烈的香味儿,使人血脉喷张,心绪浮动。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00章 维护
宫中腌臜的招数层出不穷,楚尧也并非未曾见过世面的雏儿,此刻感觉到自己体内不算奔涌的热流,登时便察觉出了不妥之处,狠狠咬牙,欲要将体内奔涌的热气给压制住,却颇有几分无能为力。
身躯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楚尧心下更怒,他乃是堂堂帝王,竟然也有人胆敢给他下药,难不成真真不要性命了?猛然迈步上前,楚尧飞掠至半夏面前,径直钳住这人的颈子,定睛一瞧,方才发觉对他下药之人竟是伺候在蕴之身畔的丫鬟。
“竟然是你?”
此刻半夏杏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身子不断震颤着,红唇轻启,冲着楚尧哀求道:“还望陛下饶了奴婢罢,奴婢知晓自己是心存幻想,但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思,方才行了此般错事。”
半夏口上示弱,身子却缓缓欲要往楚尧怀中靠去。她很清楚自己得着的香料,对于男子而言,其功效比之鹿鞭鹿血也不差分毫,只消今日与陛下成了好事,想必他即便动怒,也会饶了自己的性命。
这丫鬟心中打算的倒是不错,但楚尧瞧见半夏如此不要面皮的模样,心下只有厌恶,并无半分动情之意。
楚尧俊朗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狰狞之色,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几分,让半夏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透着绯红的面庞,登时便成了一幅惨白之色,豆大的泪珠儿自颊边滑落,瞧着倒是可怜人儿的。
只是楚尧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他也并非眼盲之人,自然能瞧出半夏这贱蹄子今夜的穿着打扮,与蕴之素来的模样极为相似。以往他也未曾发觉,关雎宫中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着是出人意料。
到底是蕴之手下的丫鬟,楚尧即便恨不得打杀了半夏,此刻也不欲出手,他丝毫没有吝惜气力,一脚踹上了半夏的心窝处。只听这丫鬟惨叫一声,纤瘦的身子撞到了一颗青松上头,松枝上挂着的松塔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由此便能清楚楚尧一脚的劲道。
半夏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着,但楚尧心下却未曾生出半分怜悯。鼠蹊处升起了一股子热流,楚尧再也忍耐不住,顿时运起了内息,飞身往关雎宫赶去。
在楚尧入到关雎宫时,俞蕴之能用着新疆进贡而来的瓜果,以银匙将蜜瓜送入口中,忽见楚尧冲了进来。这厮此刻面庞涨的通红,便连眼眸之中也满布着红丝,俞蕴之一眼便瞧着有些不妥,心下颇有些急躁,下了床榻迎上前头,问道:“陛下,您这是怎的了?”
楚尧蹙了蹙眉,低吼了一声:“此处不必留人伺候,你们便先退下罢。”
之于陛下的吩咐,伺候在寝殿之中的宫人自然不敢违拗,等到她们退出寝殿之后,雕花木门也关紧了。楚尧再也按捺不住心下的躁动,抬手一把扯出俞蕴之身上单薄的亵衣,只听撕拉一声,雪白的亵衣便成了碎片,径直落在了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地上。
此刻俞蕴之倒也反应过来,清楚楚尧这是中了腌臜的药物,方才能生出此般反应。俞蕴之心下暗骂一声,但也知晓不可能将这厮给推出关雎宫了,心一横,索性将藕臂缠上楚尧泛着热气的脖颈上头,承受着这人带来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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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如今将将二十出头,正是龙精虎猛的年岁,再加之中了腌臜的香料,足足将俞蕴之折腾了一夜。之于俞蕴之而言,先前落水倒也未曾让她生出大碍,但今晨自昏迷中清醒之后,她连动弹一下都费劲儿,只得怒瞪着楚尧,心下将这厮不知骂了多少次。
鹰眸中划过一丝薄薄的羞恼,楚尧佯作平静的道:“蕴之可知晓朕是如何中招的?”
听得楚尧所言,俞蕴之眨了眨凤眸,沙哑着回答道:“莫不是那位妃嫔旷的久了,想要得着陛下的宠幸,方才出此下策?”
“妃嫔?”楚尧冷笑一声:“她还不配!”
见着楚尧面上的冷意,俞蕴之心下倒是升起一股子疑惑,开口问道:“若不是妃嫔的话,可是哪个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心思的宫人?毕竟若是能与陛下您春风一度,再怀上龙胎,日后说是前程似锦也不为过。”
俞蕴之言辞之中的打趣之意,楚尧自然听得极为分明,抬手轻抚着身畔小娘子细白如玉的耳垂,楚尧俯身轻吻着俞蕴之的唇角,低声道:“那丫鬟是半夏。”
闻言,俞蕴之当真目瞪口呆,无论如何她也未曾想到,半夏这丫鬟竟然心悦楚尧,且不惜使出如此腌臜的手段,便是为了承宠?如此看来,半夏仇视于她的因由倒也寻着了。
“半夏这丫鬟此刻所在何处?”
楚尧将俞蕴之搂在怀中,答了一句:“朕如何知晓?反正是你关雎宫中的丫鬟,若是蕴之不忍将其处置的话,朕倒是愿意帮你解忧。”
之于楚尧的言外之意,俞蕴之自然是听得分明,这厮定然是真真动怒了,否则也不会打算要了半夏的性命。想起半夏那丫鬟竟然有胆子对她下毒手,俞蕴之即便因着前世的情分,对半夏心存感念,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半夏那丫鬟如此胆大包天,交由陛下处置即可。”
闻声,楚尧心下倒是满意的很,每每想起半夏那刻意模仿俞蕴之的穿着打扮,楚尧便几欲作呕,恨不得将半夏给挫骨扬灰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俞蕴之许久没有应声,她一整夜几乎未曾入眠,且此刻时候还早,楚尧也未曾上朝。眸光低垂,俞蕴之移转话头儿道:“陛下,舒桐居那处到底是何情形?母后想来对臣妾应当极为厌恶了罢?”
听得俞蕴之问话,楚尧剑眉一拧,略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按着俞蕴之蹙起的眉头,答道:“不过便只是个小小才人罢了,即便使出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招数,蕴之也莫要与齐氏计较,否则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
此刻楚尧心下明白的很,知晓落水一事乃是齐松玉自导自演弄出来的一幕好戏,偏生将俞蕴之给牵扯其中。但齐松玉此人现下还有些用处,且又是忠臣之后,若是即可便将其打杀了,恐怕会寒了子木的心。
不过眼下齐子木还未曾心寒,俞蕴之却觉得一阵齿冷。明明楚尧早便洞悉了事情经过,却偏生还要护着齐松玉那个贱蹄子。口上说道不让自己与齐松玉计较,无非便是为了保住那人罢了。齐松玉何德何能,只是曲阳县主簿之女,凭什能得着楚尧的青眼?
俞蕴之心下不虞,面上自然也带上了几分冷意,淡淡道:“即使陛下的吩咐,臣妾哪敢不从?”
话落,俞蕴之便径直闭上凤眸,再也未曾多言。
瞧见此般情形,楚尧也清楚蕴之是动了怒,方才如此。楚尧张了张口,欲要解释一二,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早在将子木派出去之事,他便已然开始隐瞒蕴之,若是被这小娘子知晓实情的话,他们二人之间定然会生出裂痕。
心下转过此番想法,楚尧也不由默然,径直着上衣裳。俞蕴之只听得耳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唇上传来一阵温热之感,楚尧便径直离开了寝殿之中。
待到楚尧走后,俞蕴之恨得银牙紧咬,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楚尧竟然如此在意一个心思狠毒的女子,难不成是真真对齐松玉动了心?否则何止如此?
因着太过气怒的缘故,俞蕴之丰满的胸脯也不住的起伏着,面色气的煞白。原本她还有些困觉,待听得楚尧所言之后,睡意全无,径直倚靠着攒金丝软枕,玉手死死攥紧捻金滑丝线银丝锦被,眸中一片冷然。
又过了一日,俞蕴之将才觉得周身的酸胀好转几分,径直行至正殿之中,只见着白芍一人伺候在身畔,而半夏则是不见了踪影。楚尧身为当今帝王,手段自然不差,想要处置一个小小的丫鬟,亦是不在话下。
半夏消失之事,白芍虽说觉得有些不对,但瞧见主子冷凝的面色,也不敢兀自发问,否则若是使得主子动怒的话,便有些不妥了。
端坐在八仙椅上,俞蕴之捏了一块儿茶糕送入口中。茶糕本是以茶叶所制,尝着自然是极为苦涩,等到将茶糕尽数咽下之后,俞蕴之便轻啜了一口银山毛尖,顿时一股子清甜之感在唇齿间弥散开来。
正待此刻,只见福海这内侍径直步入正殿之中。如今福海已然成了关雎宫的总管,身份比之一般的内侍,不知强了多少。现下福海面色沉凝,俞蕴之瞧在眼中,心下不由咯噔一声,径直开口问道:“可是生出了什么事端?”
闻声,福海先是冲着俞蕴之躬身行礼,也不敢将事情隐瞒,哑声开口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齐才人有孕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01章 太后有请
俞蕴之全然未曾想到,齐松玉竟然会在此刻有孕。前世里因着楚尧心悦水安玉,所以对旁的小娘子也未曾多看半眼,齐松玉即便入了宫,也算不得出挑,最后也没有怀上子嗣。
颓然的闭上凤眸,俞蕴之心下突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将手中捧着的茶盏径直放回八仙桌上,俞蕴之冲着福海问了一句:“齐才人有孕几月了?”
俞蕴之可不认为齐松玉有胆子利用自己肚腹之中的娃儿,毕竟禁宫之中如今只有两位公主,若是齐松玉这一胎是个男娃娃的话,在楚尧心中的地位自是非比寻常。
“齐才人如今怀孕不过一月有余,若非此次落水,也不会请太医诊治。”
闻声,俞蕴之径直颔首,唇畔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道:“她倒是好运道,眼下不过十四出头儿,将将承宠未过几时,肚子里头便怀上了龙种,旁人当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听得俞蕴之所言,福海的脑袋垂的更低,面上的神色也越发之恭谨。福海本就是个人精,自然能瞧出主子此刻动了真怒,若是在贵妃娘娘气头儿上触怒了她,恐怕也不会得着什么好果子吃,半夏的下场便是先例。
暗自低叹一声,俞蕴之冲着福海摆摆手,轻声道:“你先退下罢,把白芍给唤进正殿之中来。”
福海应了一声,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雕花木门之外,过了一会子,白芍便垂首行入堂下。
俞蕴之也未曾看白芍半眼,只淡淡道:“你可是好奇半夏往何处去了?”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畔,白芍抿了抿唇,秀丽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犹疑之色,嗫嚅了一会子,这才开口道:“奴婢心下是有些疑惑,毕竟半夏这丫鬟打小儿便伺候在主子身畔,这日不声不响的便消失在了禁宫之中,且主子并未发怒,想来其中有些弯弯绕,是奴婢并不清楚的。”
白芍这丫鬟还算是实诚,俞蕴之也不欲让其因着半夏而生出芥蒂,轻声说了一句:“半夏这丫鬟意图刺杀于我,且对圣人下了催情的香料,这般罪过,足够她死千百次的。先前圣人动怒,言道要处置半夏,我也未曾阻拦,毕竟一个日日夜夜想要背主的刁奴,我实在是用不起。”
“怎会……怎会如此?”
白芍面上现出茫然之色,在她眼里,半夏这丫鬟虽说素来性子有些跳脱,但人品却是不差的,眼下居然对主子生出了杀意,到底是何处错了?否则为何能让一个人变成这般地步?
俞蕴之此刻心下也颇有几分疲惫之意,道:“先前因着献王之事,陛下已然对我生出芥蒂,献王将将重伤,消息前脚传到关雎宫中,陛下后脚儿便到了,若说其中只有连顺一人谋划,本宫可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言外之意,便是半夏也参与进了此事之中。
白芍眼下面色灰败,杏眸含泪,死死咬紧牙关,不欲让眼泪溢出来。即便半夏做下如此多的错事儿,她先前也是将半夏当成妹妹看的,此刻难受自然不可避免。
俞蕴之清楚白芍是个重情义的性子,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将她送到自己身畔。径直端起茶盏,俞蕴之轻啜了一口已然有些冷了的茶汤,淡淡开口:“此处不必你伺候着了,先下去歇歇罢。”
听得主子所言,白芍木愣愣的颔首,神情恍惚的出了正殿,回到自己所居的厢房之中。待躺在床榻上缓了一会子后,白芍这才清醒些许,明了了主子为何会如此动怒,甚至将半夏交与圣人处置了。
平心而论,主子对关雎宫之中的宫人内侍不薄,素日里有什么小点,便随意赏给她们几个,似进贡而来的罕物儿,也会分给她们。就说大食国的玫瑰香露,她这厢房之中也存了两瓶儿,只不过因着有些不舍得,这才未曾开封。
主子比之一般的妃嫔性情要良善的多,因着家教极好,所以根本不屑于为难于小小下人,平日里甚至说是有些体贴也不为过。对她、半夏以及辛夷三人,真真从未以奴婢视之。如此情景,半夏居然仍是背叛了贵妃娘娘,后者心灰意冷也是自然。
心下转过此番念头,白芍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先前茫然的模样定然被主子瞧见了,若是主子再生出郁燥之情,便是她的错处了!
这厢白芍兀自后悔不跌,而那厢俞蕴之却是有些想念辛夷了。在关雎宫之中,只有辛夷是待她最好之人,只消是俞蕴之自己个儿的吩咐,辛夷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会顾及,只想要完成俞蕴之的想法。此番心意,俞蕴之也不是个眼瞎耳聋的,自然极为清楚。
算算日子,辛夷离宫也有近两年时候了。这两年之间,辛夷也成了人妇,嫁与楚河为妻。将开始楚河并不同意,后来辛夷以死相逼,且日日伺候在他身畔,拗了约莫半年时候,楚河才应下了婚事。
幸而在成婚之后,楚河的身子也渐渐有了好转,现如今虽说仍不能行走自如,但撑着拐杖也便不碍事了。距四叔所言,只消再将养上一年时候,便可与常人无异。
见着辛夷与楚河终于修成正果,俞蕴之心下也是不由升起了几分欣慰,她倒是想要把辛夷接入宫中,但此刻却还不是时候,辛夷现今已然怀孕六月有余,肚腹高耸,瞧着便有些瘆人,俞蕴之又哪儿敢将其接入禁宫这偌大的牢笼之中呢?
俞蕴之眼下便觉得自己好似个孤家寡人一般,和安是她的亲子,眼下养在公府之中,母子两个一直不能相认,便是她的报应罢!
凤眸之中现出一丝苦涩,俞蕴之兀自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离开了正殿之中,回到寝殿之内。若是她未曾料错的话,再过不久她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毕竟以安太后的脾性,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对她发难。
果不出俞蕴之所料,翌日清晨,她连早膳都未曾用完,便见着慈安宫的内侍堂而皇之的入了关雎宫膳堂之中,这位内侍是慈安宫的总管,如今年岁已过三十,面白无须,眉眼处透出一丝阴鸷,面上带着几分倨傲之意,声音之中颇为尖利,极为刺耳的道:“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还望贵妃娘娘您莫要耽搁,现下便移步慈安宫中罢。”
听得此言,俞蕴之径直自袖笼中取出锦帕,不急不缓的拭了拭唇角,淡淡的问了一句:“不知母后寻本宫到底有何要事?还望公公提点一二。”
闻声,那内侍神色之中的鄙夷更浓,拿腔作调的道:“奴才也不清楚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的心思,还请贵妃娘娘莫要再耽搁了,否则惹得太后娘娘动怒,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将内侍所言收入耳中,俞蕴之与白芍对视一眼,将后者眸中的忧虑尽数收于眼底,挑了挑唇角,道:“既然是母后的吩咐,本宫哪儿敢不从?”
话落,俞蕴之便径直站起身子,带着白芍往慈安宫中赶去。
待入到慈安宫正殿之中时,俞蕴之方才发觉此处极为热闹。只见安太后落座于主位,其下手分别坐着原太妃以及严太妃,这二位当年也是极有分量的,都是四妃之位,眼下被请到此处,看来安太后真真是不欲容忍自己个儿了。
俞蕴之心下转过此番念头,面上却未曾升起半分波澜,只是冲着安太后、严太妃、原太妃三人一同行礼,余下例如冯蓁儿、付姝然以及郑禾如之辈,自然无需俞蕴之卑躬屈膝。
三位楚尧的妃嫔此刻起身,冲着俞蕴之恭敬的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罢。”
有安太后在侧,俞蕴之自然不敢拿大,否则再惹得这位心眼儿只有针尖大的太后娘娘动怒,事情恐怕越发难以收场了。
此刻俞蕴之入了正殿之中也有好一会子,安太后也未曾赐坐,眉眼低垂,只是抬手拨弄着尾指上套着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好似全然未曾见着过俞蕴之这个人一般。
一旁的严太妃见此情景,面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冲着安太后道:“俞贵妃还站着呢,她也将才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身子不爽利也是有的,太后便先让她落座罢。”
听得此言,安太后涂着浓艳脂粉的面庞之上显出一丝冷笑,讥讽道:“俞贵妃竟然都有胆子谋害皇嗣,身子哪有半点儿不妥之处?眼下哀家这慈安宫中,可没有俞贵妃的位置!”
俞蕴之未曾想到,安太后竟然在一开始便欲要给她扣上一顶谋害皇嗣的帽子,若是这罪名真真坐实了,恐怕她这贵妃之位便难以保住了。
面上刻意现出一丝惶恐,俞蕴之兀自上前几步,含泪辩驳道:“还望母后明察,臣妾当真是冤枉的,谋害皇嗣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臣妾又哪里敢为之,真真是担不起呀!”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02章 大闹慈安宫
将俞蕴之如此模样收入眼底,安太后更为动怒,径直开口斥责道:“你还敢请哀家做主?皇嗣岂是你能谋害的?幸而齐才人福大命大,这才保住了肚腹之中的龙胎,否则中了你这毒妇的奸计,失了孩子,之于整个儿皇室而言,都是极大的损伤。”
在安太后口中,俞蕴之已然变成了毒妇,她心下对这个称呼颇为不以为然,毕竟安太后当成能从一个小小县令之女爬上了四妃之一,其中过程之艰难险阻,俞蕴之也能想出一二分。若是安太后没有半点儿恶毒手段,她自是不会信的。
饶是心下如此想法,俞蕴之面上哀戚之色仍是未曾减少半分,面色涨红,凤眸中露出一丝颓然之色,苦笑道:“母后,臣妾哪里有这么能耐?若是早能得知齐才人有孕,臣妾称之为料事如神也不为过,又哪里会让小十一折损了性命?”
言及此处,俞蕴之凤眸之中便不住的渗出泪来,以袖襟之中纹绣五瓣竹叶的锦帕轻轻按了按眼角,瞧着甚是委屈。
端坐在八仙椅之上的严太妃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眸光之中倒是泛起了一丝波澜,只不过因着其动作算不得明显,这才未曾让旁人发觉。
安太后听得俞蕴之的辩驳,一时之间也不由蹙紧了眉头,凤眸微眯,咬牙道:“哀家哪里知晓你倒是使出什么腌臜法子,竟然连舒桐居的宫人也能收买,得知了这月齐才人月事未至,便为了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随即狠下心肠,将齐才人推入莲池之中,当真是好算计!”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刻俞蕴之算是明白了这句话,安太后便是为了一举将她扳倒,否则也不会设下这个局,便是为了陷害于她。
“母后言道是臣妾收买了舒桐居的宫人,可有证据?”
安太后冷哼一声,道:“你当哀家还没看穿你的真面目?来人啊,将冬雪给带上来!”
安太后的吩咐一下,慈安宫的宫人们随即便押着一个约莫十三四的丫鬟入了正殿之上。这名为冬雪的丫鬟模样瞧着算不得打眼儿,身量微微有些丰腴,但却算不得笨拙,横看竖看也不似一个会陷害人的丫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俞蕴之只淡淡的扫了跪倒在地的冬雪一眼,面带寒霜,眸光冷然,便说了一句:“臣妾从未见过这个宫人,又哪里会与她里应外合谋害齐才人呢?”
“到了此刻你还嘴硬!”安太后秀眉倒竖,抬手指着俞蕴之,冲着冬雪咬牙道:“你!快些将事情给尽数吐露出来!”
冬雪这丫鬟年岁本就不大,见着慈安宫中如此之多的主子,早便吓得两股战战,身子瘫软的好似烂泥一般,幸而两手撑着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地面,这才未曾在众人面前丢丑。
只听这丫鬟声音颤颤开口道:“奴婢先前便得了贵妃娘娘赏赐的财物,言道让奴婢监视着齐才人,也无需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消将舒桐居之中发生的大事小情尽数往关雎宫中禀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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