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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吴恙有点尴尬:“别理他,他就这样!”
女孩甜甜笑了笑:“没关系!”
酒喝到十一点都醉了七八成,玩嗨了,也没开牌局,直接就是荤了。
一般到这环节钟聿会主动离开,但今天例外。
谁都看得出钟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就差在脖子上挂个“生人勿近”的牌子了,所以没人去自讨没趣。
唯独吴恙,玩一会儿又蹭到钟聿边上去了。
“听说顾家老二从非域采风回来了?”
“嗯。”
“你俩到底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不都传你们今年要订婚么,你家老太太没这意思?”
“有,但老爷子不同意。”
“理由呢?”
“大概受不了女神经的气场。”
“……”
吴恙想了想,“倒也是,顾家老二也算人物,真嫁过去估计你家老头儿会得心梗,但从长远考虑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毕竟顾家老大风头正劲。”
在这圈里谈婚论嫁就跟做买卖似的,不问两人感情如何,性格是否合适,头一桩先分析利弊和得失。
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你正经谈感情反而会显得不正常。
“是么,你们都这么想?”钟聿半支着身从吧台前面转过来,眼前灯影绰绰,人形浮动,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纠缠,亲.吻,抚.摸,空气中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谊,但一张张面孔却凉薄狰狞。
他晃了下杯中的褐色液体,“顾卫东上个月刚吃了块地皮。”
吴恙:“他也打算进军房地产?”
钟聿:“内地房市这几年势头正猛,谁不想进来分杯羹。”
吴恙:“这倒也是,我家老头前几天还提过呢,问要不要也圈块地盖房子,不过顾卫东路子野,进来是早晚的事,但他之前并没碰过这行,未必能站得住脚跟。”
钟聿:“所以说他聪明,不然最近也不会主动跟顾秋池修复关系。”
外人只知道顾家兄妹都是人物,却不知两人一直不合。
吴恙:“所以他想干嘛?想借顾秋池跟你的婚事借钟氏当跳板?”
钟聿想了想,最终没回答吴恙这个问题。
吴恙茗口酒,又问:“听说你姐也回来了?”
“……”
“她这次是不打算走了吧?”
“不清楚!”
“那她和唐曜……”
“你今天屁话是不是有点多?”
吴恙被刺了口,拉紧嘴巴不吱声了,钟聿喝光杯子里最后一点酒,目光幽幽看着有点渗人。
“钟少!”旁边突然贴过来一软绵绵的东西,就外语系那个娃娃音,“人家一直想认识你呢,加个微信呗。”
这声音听得吴恙都鸡皮疙瘩乱掉。
钟聿撸了桌上的手机,娃娃音以为他要加了,赶紧主动奉上二维码,谁料钟聿把手机好好揣兜里。
“丑!”
走了!
女孩杵那一脸懵,问吴恙:“他刚说什么呀?人家没听清。”
吴恙曲根手指在额头上挠了挠,“他说,你丑!”也走了。
气得那女孩在原地跺脚撒气,“佳佳,你看这些都什么人嘛!”
陈佳敏从手机前抬起头,哄了下娃娃音,盯着出口的方向眼神渐暗。





软肋 040 冲动
钟聿在洗手间吐了个干净,扶着池台起身,镜子里一张俊脸苍白,脑子里混混沌沌,唯有后背的痛感在一刀刀割着他的神经。
医嘱里要求近期不可以饮酒,钟聿也并不是没有自律性的人,可他今晚破戒了。
洗手间比外面清静,他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转身出去,结果步子一抬人就开始晃,不得不扶住墙才站稳。
其实他平时酒量还行的,今天大概是身上有伤,心里又烦,晚上还没吃饭,空腹饮酒更容易醉。
步子又晃了下。
“小心!”
腰上适时托过来一只手,入眼即是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钟聿怔了怔。
“你喝多了,我扶你出去!”女孩仰起头,圆脸,大眼睛,皮肤白白净净,但待他看清人后刚膨起来的那点心思瞬间又被浇了个干净。
他推开腰上的手往前走
女孩又追上来,“你真的喝醉了,我……”
“滚!”
陈佳敏僵了下,被留在原地,看着钟聿拿着外套踉踉跄跄地从安全通道走了出去,笑容也随之一点点消失。
…………
六七月份的泞州雨水特别多,下午还是大太阳,晚上就下雨了,可下雨归下雨,温度不降,屋里闷得人心发慌。
客厅空调又坏了,梁桢早早便带豆豆躲进卧室,陪着玩了会,又讲了几个故事,哄睡了再自己爬起来。
前段时间上课的笔记本莫名其妙不见了,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梁桢只得找老师要了讲义课件,自己还得重新手抄一遍,不过这倒是小事,无非就是累一点,就当再把知识点梳理一遍。
只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分心得厉害,所以好几天了也才抄了几页纸。
梁桢打算今天熬夜弄完,但抄到一半电脑突然黑屏了。
这台笔记本电脑是她去年在咸鱼网上买的二手货,当时只花了九百大洋,可中间断断续续修了几次,前阵子又刚换了个外接光驱。
又坏了!
梁桢气得一掌拍下盖板。
外头有人敲门,她神烦,走出去。
敲门声渐响。
“谁?”
“我,开门!”
“……”
梁桢将门打开,还没看清就见一人影跌进来,她顺手接住,满手湿凉,酒气熏天。
“怎么喝成…唔……”
字没吐全,人就被一个狠力扣在了门上。
钟聿如暴风疾雨般压过来,将梁桢的嘴狠狠封住,亲上来的那一刻她脑子是放空的,味觉和嗅觉要比思维快一截,她只尝到他口中腥苦的酒味,衣服上潮冷的雨水。
直到嘴唇被辗转吮咬,他不得章法似地想要撬开她的唇,她才清醒过来。
挣扎,捶打,到后来打算用腿踢,无奈钟聿凭借身高优势将梁桢的双腿死死钳住,双手更是被他抬起来摁在头顶。
梁桢以前试过的,若他打算用蛮劲,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也不喜欢做无谓的挣扎,所以尝试一段后就干脆放弃了。
钟聿的舌头钻了进去,晚上喝的是龙舌兰,柠檬的酸味混着一丝咸,他像困兽一般不得章法又焦虑难安,可明明此时的姿势是他占上风,连着梁桢的两只手腕都被他紧紧摁在墙上。
可是最后还是他先败下来,从激.吻到热.吻,再从热.吻到严寒,犹如一捧烈火,躁动难安被烧光之后余下的便是疮痍,但他又不舍得撒手,仿佛好不容易得到一样东西,无论是抢来的,夺来的还是求来的,他都不舍得撒手。
片刻,一点点,哪怕一瞬间就好了。
他改而掐住梁桢的下巴,细细啃食她的唇沿和鼻尖。
呼吸浑浊又粗.重。
“他已经结婚了…”
“他是我的姐夫,是钟寿成的女婿,就算他跟我姐再没有感情也不会跟她离婚的,所以你醒醒吧,别白日做梦!”
“……还是说你就是愿意过见不得光的日子,跟着他当小三,当情妇,躲躲藏藏?可是你能得到什么呢?钱?房子?首饰?”
“这些我也可以啊…我也有,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给不了的我也可以,所以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钟聿把梁桢的下巴掐得生疼,嘴唇也咬得生疼,充分发挥了一个犬类物种的特质。
眼底也有光,是那种克制又生猛的光。
他心里真是藏了很多委屈,很多很多,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还是说你真的没法喜欢我,所以你能接受一个有妇之夫,能接受毫无名分地给人生孩子,你甚至能跟一个无业游民结婚,却唯独不能接受我?嗯?你告诉我呀,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酒后话真的会变多,人也会变得直白又迟钝,但是他的亲吻一直没有停,一边亲一边碎碎念。
梁桢的拳头在墙上松了又紧,紧了一松,有那么一瞬她就差点爆发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身上已经全部沾了他的气味,有酒,有冷雨,浓烈又绝望。
他们之间真的是…梁桢觉得这就像一场困战,彼此都不肯投降,是不是非得到弹尽粮绝那一刻才能停止。
最后还是梁桢推了把。
他不松。
她使了更大的劲又推了把。
“够了,别在我这发酒疯!”
这一声明显透着不耐和厌烦。
是啊,吻半天,用强也好,用蛮劲也罢,她不是挣扎也不是回应,而是厌烦。
钟聿微微支起一点身,脑子里混的,糊的,醉的抑或是清醒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入梁桢的眼,她的眼波平静,如幽谭,呼吸也没乱,而反衬他今晚的焦躁,烦闷甚至冲动,这算什么呢?就像自己生了一场大病,要药,要疯,要死,要求一点安慰或者纾解,可是她一点也不关心。
好傻是不是?
“所以?”钟聿突然笑了笑。
梁桢感觉到被摁在墙上的手腕松了。
他趔趄着往后退了半步,抬手在自己唇上蹭了蹭,温度还在,热的,湿的,可是她的眼睛是冷的。
“呵,还真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软肋 041 纵容
梁桢看着钟聿跌跌撞撞地倒退,转身,消失在楼道口。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出声,更没有追出去。
其实倒并不是一点不难过,但这世上每天都在上演分离和背弃,她也曾被很多人背弃过,当然,自己也背弃过别人,所以这点难过算不上什么。
外面持续有风雨声传进来。
梁桢扶着墙,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水渍,心想,明天大概不会是个好天气。
果然,那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
那两天梁桢没有见过钟聿,也没再联系,她不是刻意避着他,只是觉得到了这一步,不见面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而且她也确实很忙,中间去看了好几套房子,不过都不算满意。
主要是她的条件太多了,又要交通便利,又要离豆豆的幼儿园近,周边环境还得干净,毕竟三教九流的地方对孩子的成长不利,而基于这些条件之外还得租金便宜。
太难了点,一时找不到也正常。
雨季,房市也是淡季,好些销售都呆在店里。
大家一合计,中午干脆聚餐。
地点就定在街对面的火锅店,梁桢也去了,因为不需要她掏钱,店里报账,不过桌上谈论的内容也不过都是关于房子的事,最近哪个楼盘卖得好,哪块地段要升值,中间再插几段客户的趣事。
别看二手中介地位低,但也算社会的窗口,每天都能上演家庭伦理剧。
什么老板给私生子买房子,正宫知道后跑到门店来撕逼。
什么几个后辈抢遗产,血贱房管局。
更离谱的还有人为了避税,儿子和儿媳假离婚,儿媳再跟公公领证,结果弄假成真。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狗血桥段,更何况是关乎房子这种事,一旦与利益和金钱挂钩,没有哪种关系禁得住考验。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都如一层薄如蝉翼的纸,轻轻一捅就破了,露出来的全是肮脏与贪婪。
很可怕对不对?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一般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梁桢都不参与,她就默默吃东西。
旁边小唐也不大喜欢说这种事,她毕竟还年轻,象牙塔里刚出来,也没受过什么大风大雨。
她在意的是其他事。
“喂,梁姐。”
“嗯?”
“我前几天让你给我办的事办了吗?”
梁桢正在烫一片毛肚,愣了下,“什么事?”
“啊,你不会忘了吧,zues的签名啊!”
“……”
好吧,她确实忘了,且忘得一干二净。
“抱歉,没签到。”
以为小唐又要闹,但她喝了口饮料,“就知道你没签到,不过没关系,等他出差回来了你再去签也不迟。”
“出差?谁出差?”
“zues啊,你不知道啊?我听君澜府那边的销售说他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应该去了外地。”
“是么?”
梁桢下意识定了定,把毛肚捞出来,没再多问。
从火锅店里出来又开始下雨,几个女同事一边抱怨着鬼天气,一边合计到旁边的小铺买奶茶喝。
小唐自然也要凑热闹的,问梁桢要不要来一杯。
梁桢摇头,“我不喝,先回店里了。”
她撑了伞过马路,手机开始响。
屏幕上显示一串数字,后面尾号四个八,看着有些熟悉,不过也没多想。
“喂。”
声音沉稳中透着磁性,她一下就听出来了,“唐先生?”
“是我,在店里?”
“嗯,刚吃过午饭,正往店里走,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我下午刚好要去你门店附近办点事,可以把笔记本带过去。”
“笔记本?什么笔记本?”
“前天给你打电话说过的,忘了?”
梁桢心口蹬了声,“你前天给我打过电话?”
“……”
“大概什么时候?”
“下午三四点左右。”
之前闷心里两天的那股劲好像一下子就顺畅了,梁桢找到了症结点。
“抱歉,我这边有点急事,先挂了!”
梁桢匆忙掐断,翻出来电记录。
她做这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陌生号码打进来,如果当时没有接到,过了她也不会再回拨过去。
梁桢一条条通话记录翻找,果然看到了尾号四个八的那串数字,时间,前天下午三点三十六分。
那时应该正是她去幼儿园接豆豆的时间段,而她的手机不巧又落在了车里,被钟聿刚好接到,所以他突然就变了脸,说有事不去吃饭。
再联想晚上他跑她那里发酒疯,借着酒劲说的那些胡话醉话,一切都明朗了。
那个傻子。
梁桢收了手机走到马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她尝试联系钟聿,可是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
“师傅,麻烦开快点!”
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滚,窗外的景致都糊成了一片,梁桢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或者她刻意让自己停止思考,只是一味感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
钟聿住的地方属于高端小区,她不是业主,出租车进不去。
梁桢在门口下车,撑了伞步行,还好之前来过两次了,很轻易就找到了单元楼。
电梯上行,一梯一户,出了电梯就是大门。
大门自然是关着的。
梁桢站在那,几次想尝试摁门铃,可是脑中停滞一路的思维好像又开始转动起来了。
她这么巴巴跑来算什么?道歉么?还是过来跟他解释?
怎么想都不对,她好像连道歉或者解释的立场都没有。
梁桢看着雨水顺着伞柄往下滴,滴湿了门口的地毯。
算了吧,她重新拿起伞又往回走,进了电梯,眼看着液晶屏上的数字往下落,她觉得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前天晚上自己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吗?
好像没有!
可是他当时的样子很狼狈,落寞,甚至绝望。
梁桢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不,她何止犯错,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冷漠又疏远的,五年前是,五年后更甚,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替自己挡了那壶开水。
梁桢突然想起来,他背上还有伤,他现在压根还是个病人!
梁桢觉得自己起码得恩怨分明,于是电梯降到一楼后她又摁了向上的楼层。
有时候要作出正确的判断并不容易,尽管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可是难得纵容一次应该也没关系吧。
嗯,就这一次!
梁桢重新到了顶楼,这次果断摁了门铃。
等待……
利用等待的时间低头看了眼,地毯上的那摊水渍更大了,已经渗到了花纹里,而她手里的伞还在往下滴水,她不得不往旁边挪了点,尽量不站在毯子上。
门铃没人应,她又断断续续摁了几声,依旧没人应。
梁桢缓缓沉口气,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其余什么情绪,但依稀觉得没人开门应该算好事。
她拿起伞正准备离开,门就突然开了,里面的人裹了条薄毯站那,眼皮耸拉着,看上去状态有点虚弱。
“你…”
“进来吧。”
“……”
梁桢跟着钟聿进了屋。
屋内一切照旧,只是窗帘拉着,冷气打得很足。
“我在睡觉,你自便!”
裹着毯子的人看上去有气无力,游魂似地又飘到二楼去了。
梁桢站在玄关,嘴里嘶了声,她当时想,好像也没见他生气嘛,那晚应该就是发酒疯,他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不过来都来了,自己还在“贴身服侍”的义务履行期内,所以梁桢将心态放平和,进了屋,脱了外衫。
药箱就在桌上,她拎着上楼。
这边是一套复式平层,之前虽然已经来过两次了,但活动范围只限一楼。
这是梁桢第一次上二楼,或许是“职业习惯”,她一眼就能看透格局,卧室,书房,衣帽间和浴室,尽管面积要比一楼小了很多,但功能性的房间都齐全了,且与一层独立隔开,私密性比较强。
梁桢直接推开卧室的门,发现是间很大的套房,半敞开式隔断这边是懒人沙发和一排桌椅柜子,音响电脑也都一应俱全,桌上杂七杂八扔了几张光盘,耳机,小零件,还有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这里一看就是他平时常住的地方。
梁桢继续往里走,内卧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光线很暗,但空调温度却调得比楼下还要低,而开阔的房间中央便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床上的人躺尸一样横着,上身一件灰色棉背心,下面小裤衩,侧躺缩着身,屁股撅着,健硕的两条长腿夹着一团空调被。
梁桢:“……”
她一下就想到了豆豆,豆豆睡觉也这样,总喜欢侧卧,两条腿叠着中间再夹层被子。
“喂!”
“喂,醒醒!”
梁桢把药箱摆到桌上,直接拧亮了床头灯,床上的人眉心皱了下,却没睁眼。
梁桢知道他在装睡。
“起来,给你上完药我还得回去!”
她又敲了下床柜,床上的人却还是纹丝不动,这都快两点半了,梁桢一会儿还得赶去幼儿园接豆豆,真的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玩。
“行吧,既然你不想上药,我先走了。”
梁桢懒得在这耗时间,重新拧灭台灯,正准备离开,转身之际手腕却被突然拽住了,一个使劲人就跌到了床上……




软肋 042 撒娇
梁桢:“干什么,撒手!”
她甩了几下,非但没甩开,身后的人反而贴过来,长手长脚把梁桢包了个严严实实。
“你就不能哄哄我么?每次见面对我都这么凶…”身后的人像是没睡醒似的,呼吸又热又烫,梁桢觉得后颈那块皮肤被烧了一个洞。
“你…”
“别动!”
“……”
钟聿干脆把手臂圈到梁桢胸前,长腿跟藤蔓似地绞得更紧,任由怀里的人怎么挣都挣不开。
梁桢只好放弃,问:“你到底想怎样?”
“给我抱一会儿。”
“我没这个义务。”
“…就当哄哄我。”
他鼻音听上去有些重,说完又把脸往梁桢颈窝里拱了拱。
梁桢感受到那块皮肤的酥麻和湿热,心里有些绝望。
她其实有点扛不住钟聿撒娇,一撒娇自己的原则小天平就会发生倾斜,现在这会儿好像又有点危险了。
真是不该来的,她有种被人骗了的感觉,但最终梁桢还是没有动。
她安安静静躺那被钟聿抱了一会儿,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身后呼吸渐重。
“抱够了吗?”
“嗯…”
“那现在可以松手让我起来了吗?”
“嗯。”
钟聿应着声,但胳膊却没有一点要松的意思,梁桢被他箍得快喘不过气了,后背与他胸口想贴的地方又热又烫。
等等,又热又烫?
“钟聿!”
“钟聿?”
梁桢费劲在他臂弯里转过去,面对面,抬手在他额头试了下。
“你是不是发烧了?”
钟聿眉心皱了下,却没睁眼,“可能。”
“可能?”
梁桢扫开他的手臂,在他胸口摸了摸,滚烫,又在他胳膊捏了把,还是滚烫。
“你松开!”
“……”
“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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