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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s市在泞州隔壁,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从路程来说并不算远,但毕竟不是本市,还是有些不方便。
小元开车直接把她送到了培训机构,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开营仪式。
所谓的开营仪式,也不过就是老师和一整个班的培训生互相认识一下,再宣布了些训练营的规矩。
之前知道这种封闭式训练营的规矩很严,可到了现场才知道其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首先一天课程从早晨九点开始,持续到下午四点半,大致分听说读写四个部分,外加晨读和晚自习,全部排满。
其次上课期间不能携带手机,所以每天进教室之前手机都必须统一上交,直至晚自习上完之后才能领回去,这一规定虽然有些不人性,但确实阻断了一些不自觉的人会在课时间刷手机。
距离十月份的考试也才剩下六周时间,确实得分秒必争。
最后为了便于管理,吃住都由机构统一安排,三餐由机构提供,住宿也必须统一安排在机构合作的酒店式公寓内。
不过公寓房型分好几种,包括单人房,双人房,三人套间等,对此倒没有统一要求,全由自己的经济能力决定。
梁桢不喜欢跟别人合住,加之也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学习,所以她报名的时候就直接选了单人房。
加之参加训练营的人基本全是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年龄小的高中还没毕业,不参加国内高考准备直接去国外念本科,其余大部分也是在国内念了几年大学,准备去国外读研究生。
总之大部分都是青春洋溢的天之骄子,而像梁桢这种工作了几年而今需要重新捡起英语的真的少之又少,以至于开营仪式的自我介绍环节,她被老师问及年龄,学历和专业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不过这些对于梁桢来说都无所谓,她自小就是另类,在一个大环境中被特殊对待也不是头一回,早就能做到泰然处之。
而且从另一个层面,自己被“孤立”还算帮了她一点忙,起码可以不必违心跟一帮陌生人去打交道,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她也自己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和学习计划。
每天五点半起床,晨读两个小时。
她学生时代英语成绩不错,但限于卷面成绩,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口音不标准是硬伤,跟营内那些出自于私立学校或者国际学校,从小就受外教指导的天之骄子对比,真的立马就现了原形,以至于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她都有些羞于开口。
好在自身心理素质强,营内老师也很负责任,慢慢情况就有了好转。
上课期间她也绝对是全班听得最认真的一个,笔记密密麻麻写满教材。
午间有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她基本一吃完午饭就会回到教师学习,晚上晚自习绝对不会缺席,自习结束之后回到宿舍继续刷题。
她入营之前额外买了三套托福真题,自认为勤能补拙,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出营时三套真题必须全部刷完,所以每天都要刷题到凌晨之后才睡。
漫长而又充实的一周时间,梁桢除了每天早晚给豆豆打通视频电话之外,摈弃所有杂念,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所谓封闭式训练营,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也只是形式化的东西,毕竟不是正规学校,老师除了上课之外并不会时时盯着你,规矩定了,尊不遵守全靠自觉。
不过一周时间,营内已经出现了三对谈恋爱的学生,其中有一对据说已经晚上住到了一起。
要知道在此之前彼此可都不认识,结果才被关到一起没几天,加了微信微博,出营的时候已经搂腰勾肩,出双入对了。
另外没谈恋爱的也不能保证多用功,女孩子在一起讨论爱豆小鲜肉,男孩子在一起组队通宵玩游戏。
能支付一天数千费用来这里参加培训的学生,家庭条件一般都不会差。
没有过过苦日子,自然不懂得珍惜。
梁桢在此之间独来独往,异类之余其实也不屑跟他们有交集,她每日关注的只有自己的排名。
从入营开始的摸底考试,她位列班内倒数第二,到出营前一天的综合测试,她位列前八。
第一期大课班,每班二十名学生,虽然名次不是特别拔尖,但短短一周有如此进步,她觉得也算对得起自己付出的努力。
出营那天已经是九月初,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梁桢收拾好行李从公寓楼出来,刚踏上台阶,迎面就过来一人。
“我帮你拿吧。”随之自己手里拎的行礼箱就被接了过去。
梁桢顿了下,抬头,面前站的是一眉清目秀的男生。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对方是自己班里那位数次综合测试都名列第一的学神。
“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们一个班的,人称郭神的郭兆。”对方还做了个撸头的动作,弄得梁桢哭笑不得。
“郭同学,你有事吗?”
“嘻,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散营了嘛,想着下回见可能得小半个月之后了,所以想先加你一个微信。”对方笑呵呵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主动打开二维码。
梁桢看了眼,说实话有些尴尬。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搭讪,只是如此主动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本想拒绝,可耐不住对方笑容真诚,加上司机小元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堵在公寓楼门口也不像样,她“被迫”只能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下。
对方小学神加上梁桢之后乐得美滋滋。
“你去哪?要回家吗?要不我打车送你?”一路替梁桢拎着行李,兴冲冲地自告奋勇。
“太太!”
这时小元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接了郭兆手中的拉杆箱。
梁桢:“麻烦先帮我拿车上去!”
“好!”小元受命点头,拎着箱子走了。
梁桢转过去跟郭兆道了声谢,“下期我是一对二小班课,未必能见得上面。”说完她才礼貌性地道了别上车。
等车子开远,郭兆还站在原地,满脑子是刚才司机喊的那声“太太”。
太太?
太太???
这tm什么辈分会被人喊太太????
……
梁桢抵达泞州已经快中午。
豆豆开学了,还在幼儿园,她回到家后稍作休整,之后便跟赵律师取得了联系。
在营内她也断断续续跟赵律师通过两次电话,不过谈话内容也仅限于问下对方情况。
赵律师说对方一切正常,并没任何异样,又再三劝她别太焦虑,保证开庭没问题,赢官司也是毫无悬念的事。
下午梁桢跟赵律师又见了一面,就其第二天开庭的事做了简单模拟。
次日上午十点,梁桢以原告的身份坐上了泞州法院的法庭,对面是之前已经有过两次会面的高子健,高子健旁边是被告席,空荡荡一张椅子。
钟聿并没出席……
酒店套房内,某人已经从早晨七点坐到了中午快十一点,面前烟灰缸都换了两轮。
“别抽了,你tm再这么抽下去头上烟雾报警器可得嗞你了!”
近期叶千橙已经不“陪”钟聿住在客房,搬回自己住处了,只是还有些东西留在酒店,她上午抽空过来搬走,进门就见钟聿石雕一样坐在沙发上抽烟。
等她收拾完东西出来,除了烟灰缸里多了几截烟头之外,沙发上的人完全都没挪一步。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叶千橙扔了行李袋走过去,叹口气,“在想今天开庭的事?”
作为近期跟钟聿走得最近的人,她几乎知道他所有事,包括最近钟聿在跟梁桢闹离婚,而钟聿试图抢夺孩子抚养权的狗血大戏。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明明不想离婚,为什么要答应呢?”叶千橙还是没忍住,冒着被骂的危险问钟聿。
沙发上的人衔着烟,眼角挑了下,没搭理。
叶千橙心里愈发好奇。
“答应离婚也就算了,双方平心气和地把事办了不好嘛,为什么你还要大张旗鼓地跟她抢儿子?这对于一个独自带大孩子的单亲妈妈来说,是不是未免太残忍?”
这点上叶千橙还是站在梁桢一方,她憋不住要谴责钟聿。
钟聿总算朝她怼了眼,“你懂个屁!”
“你……”叶千橙被气得够呛,“是,我是不懂你心里怎么想,毕竟像你这种世纪渣男的脑回路跟常人不同,但我今天就想站在你老婆的立场替她好好骂你一顿!”
叶千橙抱着手干脆一屁股坐到了钟聿斜对面的沙发上。
“是,你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这条件确实不赖,可你老婆碰到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先是被你弄大肚子,好好的名牌大学不能念了,十几岁就被迫回去生孩子,生完还得自己带,想必之前几年她和你儿子的日子也是很憋屈,毕竟未婚先孕又没人帮忙,你倒好,冷不丁冒出来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就问你钟大少,这些年可曾尽到一点当父亲的责任?”
“再来好不容易被你娶回去了,原想着多少享点清福吧,可你倒好,几天舒心日子都没让她过,转身就离家出走在外面找女人……”
本来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钟聿突然抬头朝她刺了一眼,眼神那叫一个吓人。
叶千橙立马往后退了下,“行行行,找女人这事虽然是假的,但对你老婆和吃瓜群众来说就是事实啊,她又不知道你是故意演戏,所以这该受的委屈该伤的心肯定一分没少,好不容易熬到想透了要跟你离婚,你也同意了,为什么又突然要跟她抢儿子?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要这么损?”
叶千橙真是越说越气愤。
钟聿往后倒了下,“她提出来离婚,跟我希望她离我远一点,两者之间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噢你不会是因为男人愚蠢的自尊心作祟,觉得你提出来的可以,她提出来就不行?”
“当然不是!”钟聿又瞪了眼叶千橙。
愚蠢的自尊心肯定有,他一贯的脾气心性也确实不允许这事由梁桢主动提,甚至当时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把电脑都砸掉了,但这并非主要原因。
“那就是你真的介意她跟姓唐的之间还在牵扯不清!”叶千橙毫不留情地往他的痛处戳了下去。
钟聿夹住烟的手指跟着抖了抖。
“哪个正常男人会不介意?”他冷冰冰回答。
是啊,哪个正常男人会不介意?更何况梁桢跟唐曜森确实有前科,近期还被数次拍到实证,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跟唐曜森有私情,就光冲这一点已经快把他逼疯。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提出离婚。
几乎是把男性尊严踩到底了,结果却换来她一纸离婚协议。
钟聿甚至怀疑这么长时间自己不回去,绯闻满天飞,梁桢也从来不跟他吵,不跟他闹,甚至不跟他主动联系,只是因为有了别人,他的存在对她无足轻重,他的离开对她也构不成丝毫影响,所以最近半年她还能做到如此冷静。
现在她跟唐曜森的关系被揭穿,她也亲口承认了,算是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她连起码的平和都不想维护了,干脆直接提了离婚。
可是凭什么呢?
叫他放手,然后看着他们两人双宿双飞???
想都别想!!!





软肋 372 上诉
“你就当我是报复吧!”钟聿说。
“报复?报复什么?报复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叶千橙忍不住吐槽,“是,我承认你老婆也不地道,可你们大人造的孽没必要报在孩子身上,孩子多可怜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怎么办?”
“想过!”钟聿苦笑,“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能怎么办?他妈都已经打算跟我离婚了,横竖都是单亲家庭,他跟着我和跟着他妈,其实没什么两样!”
这逻辑无敌,叶千橙想骂死他,可眼看着沙发上的人一脸颓唐,跟丧家犬似的,又有些不忍心。
“你心里其实也不舍得跟她离吧?”
“嗬……”钟聿叼着烟往后仰。
不离又如何?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我听说你老婆打算净身出户,跟你离了之后准备出国念书了?说到底你还是不舍得她走吧,所以才要故意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其实只是想要阻止她出国?”
钟聿抬起脑袋忍不住瞟了她一眼。“自作聪明!”
他内心承认自己舍不得,但理智而言却又清楚这时候梁桢若能够去国外,走得远远的,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他知她有理想,能够继续深造一直是她心中的念想,如果真的能够有机会出去,他愿意相送;
二来周围并不安全,隐患重重,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事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如果梁桢能够离开,越远越好。
可是他又太了解她的个性。
她在这时候选择离婚,净身出户,出国念书,而且还要不远万里带豆豆一起过去,这就说明她已经下定决心斩断后路。
也就是说,一旦自己同意让他们母子离开,以梁桢的脾气,大概此生都未必有机会再让自己见到他们。
已经有过一个五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承受另一个五年,所以原谅他的自私和残忍。
只要豆豆跟他在一起,即便她飞得再高,走得再远,也终会有回来的一天。
当然,对梁桢跟唐曜森的芥蒂也是真实的,很多个瞬间他气恼愤怒也心痛,有些决定就在这种矛盾,徘徊又痛苦的状态下被迫做出。
包括这次决定争豆豆的抚养权,他其实也并不是一时冲动,只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也不会跟其他人讲。
叶千橙见他模样消极,也不忍再多谴责,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靠坐在沙发上的钟聿抬了下身,“等个电话。”
“等电话要特意在这等?”
这边叶千橙的话刚说完,桌上手机就开始震动。
钟聿拿起来划开。
“喂……”
“钟先生,我们一审赢了!”
钟聿听完一下握住手机,拳头拢住顶在额头上。
叶千橙见他神色异常,好奇,“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反问:“你东西收拾完了吗?”
叶千橙踢了下脚边鼓鼓囊囊的袋子,“差不多了。”
“那滚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
等叶千橙拎了东西离开,房间里彻底只剩下自己了,钟聿才往后仰,沉沉闭上眼睛……
……
“赵小姐,就这种类似抚养权的官司我都不知道打了几百件了,真的从来没输过,今天是头一次……”
“我真没想到最终一审结果会是这样,你看啊,你儿子还小,没满六周岁,一般这个年龄层的抚养权都会判给女方,而且前面五年你儿子一直是跟你生活在一起,被告几乎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就光凭这两点我也一直觉得已经稳操胜券,可谁想到对方律师能够举证你要出国留学并参加了封闭式训练营的事。”
”……而且你要出国留学就留学吧,还把车卖了凑什么学费……“
“当然,有些问题上我也确实疏忽了,没有帮你全部设想周到,但你说你……我刚才也分析了一下,一审之所以会输主要是因为两点,你离婚之后就会第一时间出国深造,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二来你经济能力也有限,在几乎没什么个人存款的基础上,还需要变卖被告赠予车辆来支付高昂留学费用,所以刚你也看到了,法庭上对方律师死咬住这两点,简直是致命伤。”
从法院出来,赵律师围着梁桢喋喋不休,但最终目前却不是真的要跟梁桢分析案情,而是先撇清自己的关系。
言下之意,官司输,我作为律师已经尽力了,其责任在你。
“赵律师……”坐在法院门口绿化带花坛上的梁桢抬了下头。
她此时脑子里混沌一片,其实根本没任何心思来听他在讲什么。
“我有点乱,你能让我静一会儿么?”
赵律师:“行吧。”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正午的大太阳很毒。
“那要不找个凉快一点的地儿先吃个饭?吃完我们再好好规划一下,这不也才一审嘛,一审输了我们还能重新上诉,其实也不是……”
“赵律师!”梁桢再度打断他的话,其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赵律师讪讪捏了下鼻子,“那成吧,你…上不上诉,考虑清楚了你尽快给我打电话!”他说完又推了下厚重的眼镜,摇了摇头,拎着公文包走去了停车场。
九月初秋,云淡天高,但烈日还是有几分灼人。
法院门口是个大广场,不时有来来往往的人,大概都怕热,所以个个行色匆匆,不作停留,唯独梁桢独自坐在烈日之下。
她并不觉得热,甚至背脊还有些微微泛凉。
有想过会跟钟聿离婚,甚至也想过跟他离婚的时候可能会闹得有些难堪,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对簿公堂。
就刚才在法庭上的对峙,赵律师指控他不顾家不顾孩子,并当庭拿出了他跟叶千橙经常一起出入酒店并同游异地的证据,而对方律师指控她经济能力不行,在零收入零房产其勉强供养自己的基础上还要出国念书。
尽管她知道上法庭就等于上战场,一旦枪响对方子弹肯定会对着自己的要害打,可是毕竟皮肉之躯,子弹入肉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疼。
明明是她跟钟聿两个人的事,最终却需要外人介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剖开自己,回答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每一条都好比在身上割开一条缝,直至袒胸露如,血肉模糊,再无任何一丝隐私。
就这么难堪又难捱的场合,若不是为了豆豆,梁桢真的一秒都捱不过去。
可是最终她还是输了。
她竟然输了。
嗬……多么可笑!
她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现在竟然要联合外人来一起抢她最重要的东西。
梁桢抱着膝盖埋头坐在那,起初整个人都很不冷静,说暴躁也不为过,双臂裹着自己的脑袋感觉里面有几千个锤子在敲来敲去。
疼,痛,窒息,每一秒都如头顶的烈日般燃烧灼人。
期间不时有经过的人指指点点,但并不会有人停下来表示关心。
这里是法院门口,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更何况世间炎凉,匆匆赶赶,谁会有多余的善良和时间多下来匀给不相干的人。
期间小唐倒是打了电话过来,大概已经从赵律师那里知道了一审结果,但梁桢当时心里太乱,没有接听。
半个多小时后,她像是发了一场大病,内心四处乱撞的小兽一一回笼了,梁桢出了一身汗,总算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她不能先乱了阵脚,不然豆豆就真的没希望了。
梁桢摸了下眼睛,重新划开手机,拨通了唐曜森的号码。
“……忙吗?不忙的话麻烦帮我重新找个律师吧。”
唐曜森的办事效率一流,没下班之前就帮梁桢联系好了律师。
“晚上见一面吧,坐下来谈。”他给梁桢发信息。
梁桢看完回复可以,那会儿她已经到家了,豆豆刚从幼儿园回来,正在练钢琴,她捧了杯咖啡坐在旁边盯着他发愣。
“妈妈,你怎么了嘛?”豆豆突然开口。
梁桢猛地回过神,“没什么,你弹完了吗?”
“嗯,弹完了。”
“那你过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好呀!”
豆豆立马从椅子上下来了,一下扑到梁桢的膝盖上,梁桢搂着他软乎乎的身子抱了抱。
“妈妈。你要跟豆豆说什么呀?”小东西仰着脑袋问。
梁桢想跟他说一下她即将跟钟聿离婚的事,可是看着孩子扑闪扑闪的眼睛,心里那点累积起来的勇气一下被击得稀巴烂。
“没什么,就是妈妈想抱抱你。”
她夹住豆豆腋下把孩子搂到了自己身上,豆豆有时候也很娇气,顺势一下扑到她怀中,母子俩就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哎哟练个琴怎么又抱上了?豆豆,赶紧的,过来把这杯果汁喝完!”
沈阿姨端了杯鲜榨的石榴汁过来,豆豆撅着屁股从梁桢身上下去,接了果汁就跑远了。
沈阿姨又去厨房端了只碗过来递给梁桢。
梁桢看了眼,问:“什么东西?”
“银耳桂圆汤,刚炖好的,赶紧喝了。”
梁桢一脸拒绝,她平时很少喝这些甜汤,“都快吃晚饭了。”
“那也得喝掉!”沈阿姨严词厉色,“天天熬夜读书,一晚上也没几小时睡的,看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了,脸色也不好!”
沈阿姨叨叨个不停,梁桢没法子,“行了行了,我喝!”
为了阻止沈阿姨再叨唠下去,她立马端过碗,三两口就喝了小半碗下去……
晚饭后,晚上七点半左右,梁桢准时抵达跟唐曜森约好的地方。
是一间画廊,环境幽静,私密性也不错,确实很适合谈事情。
梁桢到的时候唐曜森跟律师都已经到了,简单作了介绍。
律师姓钱,男性,看模样大概也有四十来岁,只是外貌儒雅斯文,几句谈吐下来也能看出水平不俗,逻辑和条理都很清晰,更没有赵律师的浮夸和啰嗦。
跟聪明人谈事效率也会变高,原本以为要耗一晚上时间的,结果刚过九点就已经谈完了。
“…梁小姐,您的诉求我已经了解了,提供的资料我需要重新整理,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不过现在一审结果已经出来,按照您的意思肯定是要重新上诉,这样吧…后天,后天我再跟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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