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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陆青摸摸鼻子无比尴尬,可他能说什么。
“钟总和太太的事可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但我们毕竟是局外人,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没必要……”结果话还没说完就遭了沈阿姨狠狠一记瞪眼杀。
“男人看着真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就嘀嘀咕咕往回走了,顺便还把院门给撞了上去。
陆青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通,无奈又无语。
梁桢傍晚的航班,那天刚好是周六,中午陪豆豆一起在家吃了午饭,新来的阿姨收拾碗筷,沈阿姨帮梁桢又检查了一遍行李,边检查边各种唠叨,梁桢当时的心情其实已经趋于平静,她在一边陪豆豆拼一张拼图。
就这间隙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不觉叹了一口气,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也不是善于逃避的人。
“喂……”
梁桢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接听,那边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还没走吧?”
“没有,六点的飞机。”
“嗯,那还有一段时间!”
继而又没了声音,电话中只听到对方有些微重的呼吸。
梁桢往院子里走了走,觉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也不事,便直接问:“有事吗?”
“能不能去送送你?”
梁桢抬头看了眼天空,夏日总是分外晴朗,檐下一丝风都没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不用了吧。”她说,“我不习惯跟人道别,所以尽量还是避免这样的场面。”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声:“好,到那边安顿完之后跟我报声平安。”
两人并没多聊,很快那边就挂了电话。
梁桢靠在墙上缓了下,抬头刚好看到一只鸟从头顶飞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跟唐曜森一直刻意保持距离,从最初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到如今拒绝最后一次见面,尽管她只字未提,可唐曜森这么聪明,梁桢相信他能明白什么意思。
唐曜森将手机扔到桌上,拉开旁边的侧柜从里面拿了包烟出来。
自从颈部动过手续之后医生一直劝他少抽烟,他也在努力克制,但最近烟瘾却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隔了一会儿丁立军也打了电话过来。
“真的不需要我去机场送送你?”
梁桢笑着回答:“真的不需要!”
六岁的时候她沉默目送陈芝兰离开,从此以后便讨厌所有离别的场景。
这些年四处经历风雨,踏上每段征程的时候也都是孤身一人,所以真的已经不习惯有人送。
丁立军大概也了解她的脾气,没多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小心。”
梁桢是六点左右的航班,在家耗到三点才走,豆豆跟沈阿姨送她到门口,
梁桢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哭,但豆豆肯定是哭了,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妈妈,可她上车后便没再回头。
嘉悦府的地理位置靠近机场,开车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到那边之后托运行李,安检,登机,所有过程都很顺利。
她一路跟着人群走,沉默而又平静,跟大部分赴美远行的旅客一样,直至客舱内开始播报起飞提醒,她才恍然惊觉,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她感受地平线往下降,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她微眯着眼感受身体感官随着机舱一起往上升,大地愈远,天空愈近。
梁桢觉得,那一刻真像梦……
钟聿在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不远处的跑道上一辆接着一辆的飞机往上飞。
手机上的app早已显示傍晚六点十分飞往米国boston的航班已经准时起飞,他却还是不愿意回去,直至车窗被人敲开,一穿着制服的交警往里扔了张罚单。
“这里不能停车,赶紧把车开走!”
钟聿这才从思绪中回神。
他记得自己那一天在机场高速的一条岔道上停了一个多小时,目送每一架飞机离开,从落日余晖一直坐到华灯初上。
那是夏日中的某一天,于大部分人而言只是生命中极其普通的一天,可是对他和梁桢而言却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当然梁桢也是这么想的,她咬住牙关乘风破浪,为的也不过是能够蜕变出一个更好的自己。
从泞州到boston大概飞13个小时,落地的时候差不多是当地时间八点左右,晚上。
梁桢在boston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坐大巴抵达罗德岛。
因为距离学校正式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梁桢提前过来只是为了熟悉一下环境。
这边的公寓是留学中介帮忙租的,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跟这边当地负责接待她的中介碰头。
中介的态度还算热情,见面之后先带她去看了看住的地方,看下来跟之前在邮件里沟通的差别不大,双方便当面签了租房合同,除掉之前的定金之外梁桢又付了一年租金。
虽然学校对留学生提供了宿舍,但宿舍都是多人间,意味着要几个人同时住在一起,梁桢不习惯,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在外面租房。
住宿的事情算是搞定了,她下午又抽空去附近超市买了些日用品,等全部收拾妥当已经是凌晨。
梁桢洗完澡独自躺在床上,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窗外是全然陌生的夜景。
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波澜肯定是假的,但到底激动还是多于忧心。
尽管连续奔波累了点,可好在至此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梁桢将豆豆送的那只小海豚搂在怀里,拿过手机发了条朋友圈——“一切尘埃落定!”
此后一个月似乎都在验证她发的这句话,虽然一个人在米国生活孤独了一点,但离自己的梦想愈近,她内心愈平静。
眼看着开学在即,她也基本已经熟悉这边的环境了,甚至交了两位同样来自于国内的校友,跟豆豆的每日视频也进行得很顺利,小家伙从一开始打开摄像头就哭到现在隔着屏幕跟梁桢嘻嘻哈哈开玩笑,可见也已经熬过了最焦心的那段日子。
总之一切都想着越来越美好的趋势发展,直至一通电话打破了所有平静。
梁桢记得应该是开学前两天,她去学校报完名,刚从校门出来手机便开始响。
她看了眼,没有来电显示,但可以确定是国内的号码。
梁桢到这边之后就换了当地的手机卡,所以之前通讯里很多联系方式都没有转存。
她划开屏幕接通。
“喂……”
“太太,我是陆青!”
梁桢刚开口那边就自报了家门,而且口气听上去还有些隐约的低沉。
她顿了下,“陆助理?”
原本想着是不是豆豆出了什么事,可转念一想觉得不至于,豆豆那边的事都是沈阿姨跟她联系,更何况数小时之前她刚跟国内通过视频,豆豆那边一切正常。
“你,有事吗?”
梁桢想不出陆青为何找她,所以干脆直接问,可那头却又不说话。
等了几分钟,梁桢有些没耐心了。
“陆助理,是不是有什么事?”
随之那头传来一声浓重的呼吸,像是费劲往下沉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现在联系您未必合适,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说一声,钟总出事了,情况可能……可能不大好……”





软肋 401 生死
梁桢当即定了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什么叫情况可能不大好?”
那边狠狠抽了一口气,“钟总出事了,被人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情况可能不大乐观。”
梁桢当时刚从学校图书馆出来,手里捧了一摞刚借的书,陆青说完之后手里的书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
可是怎么可能呢?
明明昨天她还在网上看到他的消息,从参加活动的现场照片来看,虽然好像清瘦了一点,但看上去精神还可以。
梁桢缓了老半天才找回一点思绪,问:“什么时候的事?”她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可一开口还是漏了点哑然。
陆青回答:“昨晚,不过消息都被封锁了,外界暂时没几个人知道,至于具体原因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告知一声,毕竟您跟钟总也算夫妻一场,如果他这次撑不过去……”
“不会!”梁桢当即打断陆青,“他脾气臭,命也会很硬,不可能撑不过去!”
梁桢几乎是在吼叫中挂了陆青的电话,挂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抖得不行。
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掉了一地,梁桢借势蹲下来,稍显笨拙又慌乱地将书一本本捡了起来,旁边不断有人经过,抱以异样的目光,她却浑然不知。
整个下午她都处于这种懵懵懂懂的状态,有时候甚至觉得不大真实。
要知道自从来了米国之后她除了日常跟豆豆通话视频,偶尔丁立军给她发几条微信,她几乎已经不跟国内联系。
与钟聿之间更像是成了陌生人。
梁桢甚至一时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要费劲思考一下才追溯到应该还是之前在港城见面的那次,此后便各自消失在各自的生活中,即使一个多月前她来米国,他都未曾出现跟她说一声再见。
于梁桢而言,她在这边已经独自生活了将近两个月,从最初的孤独,忐忑和不适应到如今渐渐开始享受这份安宁,同时她也接触了很多新事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只等着两天后开学,她终于可以开始每天忙碌,充盈而又极具挑战的生活。
这是她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为了这段开始她付出了多少代价,承受了多少痛苦,无人可以想象,可就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突然一通电话过来,告诉她那个人可能要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意味着要没了?死了?离开了?
这令梁桢无法接受,无法相信,甚至无法判断是真实还是虚构。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啊,她打开国内网站搜索“钟聿”两个字,出来的信息也全然没有一丝他出事的迹象。
梁桢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能挺过去,又一遍遍告诫自己,你回不去,再过两天就要正式开学了,她已经办了入学报名,现在走了后续怎么跟学校交代?
更何况回去了又能如何?既不是医生又不是神仙,即便他真有事,你能改变得了什么?
再者两人之间已经结束了,彼此半年不联系,他身边或许已经有了他更需要的人。
先不说是否还跟那个女dj牵扯不清,就昨天梁桢看到的新闻,钟聿是携同章汐一起出席的,虽然当事人并没承认什么,但从其略显亲密的举止就能看出两人关系不简单。
梁桢最近都在刻意屏蔽关于他的消息,但网络如此发达,自从他们离婚之后钟聿跟章汐的绯闻就一直没停,甚至有人直言两人已经好事将进。
新人胜旧人,她如今又以什么立场回去。
梁桢在不安和矛盾的心情中度过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可是有时候理智未必每一次都管用。
半夜梁桢被噩梦吓醒,她几乎是在尖叫和汗渍中惊坐起来,卧室的窗没关实,满屋子都是灌进来的风声,一阵阵吹得她浑身战栗。
梦里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与星辰交融。
他喊她梁桢。
他说我们结婚吧。
他抱着豆豆朝她走过来,可是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却瞬间化为灰烬。
梁桢抬手抹了一下脸,只摸到满手冰凉的液体,她不想去分辨这到底是汗还是液体,只是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办不到,办不到不管不问,办不到置身事外。
她几乎是跌撞着从床上下来,开始翻箱倒柜找护照。
她得回去,无论会发生什么,或者面对什么,即便是回去看他最后一眼她也得回去。
“bella…”梁桢一边往箱子里塞行李一边给同校的一名中国籍留学生打电话,告知对方她必须现在回国一趟。
那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被她吵醒,起初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因为她声音沙哑语速过快,可是待明白过来之后直接就在电话里吼了出来。
“areyoucracy?你现在要回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回国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还有两天就正式开学了,她这个时候回去肯定来不及在开学前赶回来,而且一周之内校方还会举办一次入学测试方便了解课程教授范围及学习难度,便于日后选课和分班。
梁桢现在回去就像个逃兵。
”我知道我现在回去可能会面临一些情况,但是我必须走,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请个假!”
“不!”女孩在那边以极其激动的情绪拒绝她,“我办不到,更何况我替你请假根本不会管用,起码也得你自己去跟校方打申请。”
“但是我等不了了。”
没人知道她此时握手机的掌心中渗了多少汗。
那边同学还在劝她再考虑一下作决定,毕竟她这一步走出去,学校可以认定她旷课甚至视为自动放弃处理,但梁桢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我会定今天最早的航班。”
”到底什么事你要这么着急回去?”
“家里有人出事了。”
“家里?你父母?”
“不是!”
“爷爷奶奶还是哪个长辈?”
“都不是!”
“那谁啊要让你这么不计后果?”女孩大概也是个急性子,对梁桢的行为报以不理解的同时又替她着急。
梁桢胡乱从柜子里搅了几件衣服卷进箱子,一下合上。
”我爱人。”
“什么???”
“我爱人,我爱的人……”
她转过去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像是瞬间卸掉了浑身的力气。
……
当天从boston飞泞州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梁桢订了最早从ny飞的班机。
罗德岛地处米国东部,是米国最小的一个州,常住人口只有一百万左右,地广人稀的小镇半夜根本打不到的士,梁桢睡也睡不着了,收拾好东西后便坐在窗前等天亮。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五点左右,她拖着行李箱在公寓门口拦到了一辆的士。
来不及去等巴士了,梁桢直接让司机往ny开,路上三个小时左右车程,她一路祈祷,一路沉默。
幸运的是最终赶上了航班。
起飞前本想打个电话给陆青问问那边的情况,可是号码拨到一半又被她摁掉了。
她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根本无法控制,内心的忐忑和恐惧就像病毒一样四处扩散,一点点爬满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十二个小时航程,梁桢靠机舱里提供的红酒熬了过去,可是酒精带来的昏睡并不安稳,她被噩梦缠绕,一遍遍重复自己被人抛弃的画面。
六岁的时候被陈芝兰扔在山里。
十八岁的时候在医院签下梁波的死亡证明。
二十五岁满身是血的钟聿来跟她说再见……
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身体被困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四周都是沉默而睡的陌生人,那种无助的痛苦和恐惧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她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他天生命格富贵,肯定能够挺过去。
大洋彼岸的泞州,明德医院灯火通明。
钟聿一天前就已经完成了手术,此时躺在icu,人却一直没醒。
陆青在门口守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叶千橙赶过来,给他扔了瓶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换我在这守一会儿。”
陆青灌了一口水,“不用,我担心有事再赶过来会来不及!”
叶千橙忍不住过去拍了下陆青的肩,“你这个下属当得够意思!”说完她也坐到了对面椅子上,抬头刚好对着icu大门,只是门关着,单从不算宽的窗户只能看到里面一片白墙和灯光。
“其实想想你老板也挺惨的,孤家寡人一个,出了这么大事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万一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还得你这个当下属的替他收尸!”
”你胡说什么呢!”陆青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叶千橙哧了声,“话是不好听,但我也没说错吧,不然你说说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陆青愣了下,但很快又把头转了过去。
是吧,仔细一想,除了一个六岁的儿子,钟聿身边似乎真的没一个亲人了。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给他老婆打电话吗?”
“是前妻!”
“……”
叶千橙忍不住又想吐槽,总感觉自己跟这个木头沟通不到一起。




软肋 402 昏迷
叶千橙:“行行行,前妻就前妻,你跟他前妻说了人躺在医院的事吗?”
陆青:“说了!”
叶千橙:“那她什么反应?”
陆青回想了一下当时梁桢在电话里的语气,除了有一点惊愕之外似乎并没流露出多少悲痛和担心。
陆青:“还算正常!”
叶千橙:“正常?你是不是没告诉她人都已经快不行了?”
陆青:“都说了。”
叶千橙:“她就没有要回来看看的意思?”
陆青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学校再有两天就开学了,这时候回来会很麻烦,我估计她应该不会回来。”“不回来?”叶千橙一听就急了,“那你老板呢?她就扔这不管了?”
陆青皱眉:“他们离婚了,从法律层面来说其实已经没什么关系!”
“是,我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不管是生是死两人毕竟也曾夫妻一场吧,中间还有个孩子,而且我相信你老板应该也很想见她!”叶千橙心里意不平,朝陆青伸了伸手。
陆青瞄她一眼:“做什么?”
叶千橙:“把你手机给我,我给她打电话!”
一开始陆青没同意,可抬头看着对面icu里泛出的白色灯光,还是给叶千橙报了梁桢在米国的号码。
叶千橙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
“怎么样?”陆青在旁边略显焦虑地问。
夜千橙眉头紧皱,等了几秒钟,“一窜鸟语,我也听不懂。”
陆青:“……”
陆青拿过手机凑到自己耳边听了一遍,说:“关机了!”
叶千橙:“关机了?”
她不信,抢过手机又尝试着拨了两次,可那边响起的依旧是机械式的英文语音。
“现在那边几点?”
陆青看了眼手表,“估计…也就下午五六点吧。”
“所以她这是故意关机,故意逃避跟国内这边联系?我靠那你老板也太惨了吧,你知不知道为了她你老板做了多大牺牲?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
“……”
叶千橙一顿暴躁,大概也是替钟聿觉得不值,可是陆青现在关心的并不是梁桢能不能回来。
作为下属他不清楚钟聿跟他“前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他也没兴趣去管,站在他的立场他现在更多的是考虑事态后面的发展。
钟聿遇刺的时候周围人不多,事发之后陆青也是第一时间通知必须封锁消息,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么大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
短短一个上午陆青已经接了无数个电话,有派出所那边的,公司员工的,那些已经嗅到味的媒体记者也开始蠢蠢欲动,在电话里开始试探钟聿的行踪。
陆青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了多久,可一旦钟聿遇刺的消息曝光,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光是老板的生死,还有后面的事该如何处理,但棘手的是现在连个拍板的人都没有。
即便他有心想为钟聿担着,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助理,在公司一无实权二无立场,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尽量拖延一点时间,但就现在这情况,钟聿生死不定,一向处事沉稳的陆青也一下没了主心骨,内心慌得很。
他在医院熬到下午两点多,钟聿一直没有要醒的迹象,他在这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正决定去公司,可刚一起身,孙叔从电梯那边走过来,后边还跟了个人。
起初陆青也没在意,医院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不少,可挨近了才认出来是谁。
他当时差点都没敢相信。
明明二十多个小时给她打电话,她还在米国某个地方,怎么一眨眼人就站在跟前了?
”我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刚好碰到梁小姐。”孙叔先开口打断了陆青的愕然。
梁桢朝陆青点了下头,免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直接问:“人怎么样?”
陆青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她是在问钟聿。
“还躺在icu,昏迷中,医生说暂时还没过危险期。”
短短几句话,听上去似乎并没什么凶相,可梁桢知道每一个字都在向她传达着某种讯息——那个人随时随地都有离开的可能。
尽管梁桢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但亲耳听到陆青这么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看了眼对面灯火通亮的icu,垂在下面的手指微微拧了下。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应该可以,您稍等!”
陆青走过去跟里面的护士打了声招呼,梁桢被放以通行,在护士的指示下换好了灭菌服。
“探视时间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进去的时候护士面无表情地提醒她,她微微点头,尽量在人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推开里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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