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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梁桢忍不住想笑?
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都已经开房同居了,之前也好几次被媒体拍到两人有亲密举止,难不成还是逢场作戏?
不过梁桢告诫自己不需要再去介意。
“陆助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毕竟我跟他已经离婚,你再叫我太太不大合适。”
陆青尴尬地推了下眼镜。
谈话似乎进入了一个微妙的僵局。
陆青沉默了一会儿,见梁桢目光始终盯着对面的病房,说不上有多痛苦悲情,但却极其专注认真。
陆青推断她应该还是在乎的,不然也不至于大老远从米国赶回来,于是便又开口说:“钟总现在各项指标都不稳定,医生说能不能过得了这关还得看最近两天的情况,如果两天之内控制住感染,后期就有苏醒的可能,但一旦感染恶化,随时都会危及性命。”
陆青不加修饰,直接跟梁桢转述了这个事实。
梁桢听完之后目光未有任何波动,只是低头又搓了下手臂。
“我相信他可以。”她就象征性地回了这几个字,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激烈反应。
陆青一时犯了难。
关乎生死啊,正常而言她应该难过悲痛或者起码有点情绪吧,但她怎么就好像无动于衷?
陆青心里泛出一丝异样,讪讪然,以至于后面的话也不想说了,刚好又有电话进来,公司那边有事需要处理,陆青跟梁桢打了声招呼便赶了过去。
这边彻底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在icu门口坐了一会儿,但时间并不长,之后借护士台的座机给孙叔打了通电话。
她回国带的行李还在孙叔车上,梁桢让他过来接自己一趟。
孙叔也没走远,一直就在医院附近守着,跟梁桢碰头之后先送她回去。
到嘉悦府的时候已经快八点,豆豆看到她拿着行李走进来都愣傻了,还是沈阿姨先反应过来。
不出意外,沈阿姨也吓得不轻,一个劲问梁桢是不是在那边出了事,梁桢只能找借口说国外开学时间临时往后推迟了,尽管这个借口烂得够可以,但暂时她还不想让孩子和沈阿姨知道钟聿出事。
梁桢在家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稍作修整,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出门。
临走前豆豆还不乐意,毕竟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妈妈突然回来呆不了几分钟又要走,肯定要吵,梁桢只能半哄半骗说自己要去临近城市学习几天,这才得已脱身。
梁桢去车库取了车子,刚好看到小元接送豆豆的车也停在里面,之前给配的是一辆丰田阿尔法,商务车型,注重舒适感,现在却是一辆外形看着极其彪悍的凯雷德。
钟聿七月份的时候突然给豆豆配置保镖又重新换了车,应该不是偶然。
梁桢在车库短暂停留,发动车子出门,一路过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营业厅。
她手机里装的还是米国的电话卡,之前回来的太匆忙,也没做任何准备,只能重新办了张新的移动卡装进去。
这么折腾一趟重新回到医院已经十点了,早就过了家属探访时间,icu不允许她再进去,梁桢只能在医院对面找了间宾馆入住。
其实icu不需要有家属护理,护士也并不欢迎家属总是去看,梁桢完全可以住在家中,但不知为何,她固执地认为离医院近一点,心中便能安稳一分。
傍晚的时候陆青告诉她钟聿的情况,生死只在这两天之内,可天知道她下午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下午挂完水之后她去找过主治医生,医生说得比陆青更加简单——“是生是死就看他今晚能不能捱过去。”
梁桢坐到窗前的椅子上,打开窗,对面便是明德医院,icu在住院大楼旁边的附楼。
一晚,12小时。
梁桢吃完退烧药趴到窗口,抬头看了眼夜空,居然有星星……
陆青一早被短信声音吵醒,摸过手机迷迷糊糊打开——“我在国内的新号码,梁桢。”
陆青瞬间清醒,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不过才早晨五点而已,他绝望地扔掉手机一头又栽回床上,企图再睡一会儿,可大脑根本不受身体控制。
陆青到医院的时候也才七点左右,却见梁桢已经坐在icu走廊,若不是她换了件衣服,陆青都要怀疑她昨晚是不是直接留宿在这里。
“早!”
“早!”
打了声招呼之后梁桢便没再说话。
陆青在旁边暗自观察,她沉默地坐在那,目光依旧是看着icu的窗,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之外其余看上去都很正常。
实在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人。
“陆助理,你还记不记得,去年老爷子走的时候也是在这间病房。”
“什么?”
梁桢突如其来的话弄得陆青都没跟上,反应了两秒才明白她是在讲钟寿成,“啊,对,好像是。”
这种单间式的icu病房本来就稀缺,大部分公立医院都是里面同时容纳好几张床,也就明德这种高端私立医院能有这配置,但陆青吃不准梁桢突然提这茬到底有何用意。
梁桢目不斜视,却微微往上提了一口气。
“我跟钟聿已经离婚了,除了在孩子的抚养权上还存在争议,其他方面其实已经没多大关系,这次如果不是你打电话给我,可能我都不会知道国内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你也应该清楚学校那边这两天就开学了,我这么突然跑回来其实非常不理智。”
陆青料不准梁桢想说什么,于是索性不说话。
梁桢又默默提了口呼吸。
“其实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我在不在其实区别都不大。”她不是医生,不懂伤情更不会治病,“但我昨天在对面宾馆想了一晚……”
她趴在窗口看着这边icu的灯光,头顶星光璀璨。
“去年老爷子走的时候钟聿在这守了一晚,现在轮到我在这守着他,可能真的算是,命中注定吧。”梁桢说到这的时候低头苦笑一声,耳边都是钟寿成临终前再三叮嘱她的话。
“……你要帮他,你一定要帮他……”
当时老爷子死拽住她的手不松,是否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困局?
梁桢又抬头看向病房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眼前的场景跟钟寿成去世时的场景重叠在一起,这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宿命感。
命里有些东西她挣不脱,也躲不掉,只能迎头走下去。
“我昨天问过医生了,他目前的情况很危险,但最终是生是死只能靠他自己。”
手术做了,最好的设备和药都已经用上,从客观而言剩下的就真的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
“生死由命,你跟我都帮不了他,在这枯等也只不过是耗时间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不是,梁小姐您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陆青实在听不下去了。
就算两人已经没感情,但毕竟也曾夫妻一场,还有个儿子,可人都已经躺在这生死攸关了,她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
陆青更为老板觉得不甘。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梁桢忍不住苦笑,“我感谢你在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也做了最大程度的努力去阻止事态发展,但事实是这种‘平衡’根本撑不了太久。”
似乎被一语击中,陆青抹了下脸作深呼吸。
梁桢又看了眼病房,“遇刺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主使,但我暂时还不想急于知道真相,或者说追查真相应该是警方的事,这一点你是否同意?”
陆青点头,“同意!”
梁桢:“好,生死交给医生,真相由警方追踪,而我们当务之急要做的是怎么稳住局势。”
陆青抬头以一种近乎震惊的目光看向梁桢。
他没想到她能一下子就抓到终点并如此坚定地找出主次。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愿意留下来帮公司度过难过?”
梁桢摇头:“我从没参与过公司经营,也没在公司任过职,所以承诺不了帮公司度过难过,我只是……”她顿了顿,目光透过窗口似乎能够看到躺在病床上虚弱苍白的钟聿,“我只是知道钟氏对他很重要,这是他父亲托付给他的责任,无论他是生是死应该都不愿意看到公司垮在自己手里,所以我得替他撑一把,尽管可能最后还是改变不了结局,但起码应该试一试。”
陆青听完内心波澜汹涌。
他未曾想过她看似平静顺和,却能有如此思量。
“钟总最近一年为了公司确实牺牲了很多,如果他能听到您这番话,肯定会觉得很感动。”
梁桢摇头,“我不需要他的感动。”如果他这次能够淌过这道坎儿,梁桢只希望他能从此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我不需要他的感动,但我需要知道真相。”梁桢说到这突然转过去,目光定定地看着陆青,“你们是不是…隐瞒了我很多事?”
陆青后背脊嗖地一下仿佛被抽了一根筋。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您…您这话什么意思?”
梁桢嘴角扯了下,“如果要我留下来帮他度难关,起码得秉着坦白的精神。”
她默默又看了眼前面的icu病房。
“老爷子去世,是不是另有原因?”也不需要任何”需要他挺高”的模样之下竟有
陆青后背嗖嗖发凉。
“钟总…钟总跟您提过?”
“提过?所以我说对了?”
“不是…钟总没跟您提?”
“提了,也没提!”
“太太……”
“还是叫我梁小姐吧。”
陆青心态快崩了,“梁小姐,我……我只是一个助理,有些事我真的不好直接跟您挑明,您就说……钟总到底跟您说了多少事?”
事情进展到现在,陆青作为下属其实只是被动在执行命令,这会儿梁桢一会儿抛一个炸弹,弄得他嗖嗖发颤。
梁桢突然笑出来。
“你这性子,当助理真的合适。”
“……”
“行了,我跟你先交个底,关于老爷子去世的原因,我知道了,但并不是从钟聿那知道的,相反,钟聿跟我只字未提,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两件事肯定有关联,你再瞒下去也没必要,起码得让我知道前因后果,不然后面事情都不好办。”
陆青忍不住又去抬自己的眼镜框。
他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
“您能告诉我,您是从哪里知道老董事长的事么?”





软肋 405 植物人
梁桢看着陆青,她跟他其实不算熟,之前两人也并无任何交集。
“一部分是猜的,还有一部分是外面听到的流言。”
她暂时还不想把钟泉临终视频这事告诉陆青,倒不是对他不信任,只是这个档口所有形势都还不清楚,梁桢需要保持十二分谨慎和清醒。
好在陆青并没怀疑。
他转过去也看了眼病房,表情略微纠结,似乎还是不愿讲。
大清早走廊也没人,安静得很,梁桢起身踱了几步。
“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场现在很为难,但是现在的形势是我必须知道真相,不然后面的事很难做决定!”
梁桢语气坚定,也丝毫没给退让的空间,她往前走了一步,直直站在陆青前面,“干脆这么问吧,老爷子的死是不是跟蒋家有关?”
陆青惊得与她对视,嘴巴张了张,梁桢无奈笑了下,“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我说对了。”
陆青:“……”
他又沉默了半分钟,但也只是作无谓的挣扎,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根本瞒不下去了。
不破不立!
最终陆青还是跟梁桢说了实话,告之钟寿成离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人换了药,幕后主谋猜测是蒋家父子。
梁桢:“有确定证据吗?”
陆青:“钟总一直在查,应该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但很多事我只是听命去办,并不都清楚。”
梁桢点了下头。
陆青又说:“但钟总查到陈医生也有参与。”
梁桢:“陈医生?你是说老爷子生前的主治?”
陆青:“对。”
梁桢:“如果真的是蒋家换了老爷子的药,陈医生肯定会参与,不然这事根本无法进行。”
陆青:“钟总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怀疑陈医生出车祸极有可能是蒋家的手笔,包括后面陈太母子出事或许也跟蒋家有关。”
蒋氏父子利用陈骏换药,事后怕败露,杀人灭口倒也是有可能。
梁桢:“钟聿查到证据了吗?”
陆青:“陈医生车祸疑点很多,钟总在出事前手里应该已经握了证据,只是他突然出事,我也不清楚后面他是如何处理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蒋家反击,如果钟聿手中真的拿到了证据,蒋家肯定要阻止他报案,也就是说,这次行凶的背后主谋极有可能就是蒋氏父子。
不过蒋缙已经入狱,他不可能在狱中筹谋这些,剩下的可能性只有蒋玉伯。
梁桢将人物关系和逻辑在脑子里迅速理了一遍,得出目前的形势——他们在明,敌在暗。
更被动的是钟聿重伤,即便他真掌握了证据,但现在人在昏迷中,旁人也不清楚他手中握了多少东西,况且钟聿现在伤势不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若一旦他没捱过去,人没了,所有的猜测和布局都会成为泡影。
一边是谋杀,凶手和真相,一边是公司和性命的生死存亡。
梁桢又踱到病房前面,百叶窗开着,她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几乎感觉不出任何生命迹象。
“你说,他现在这样会有知觉吗?”
“啊,什么?”陆青一下又跟不上梁桢的思路了。
刚还在聊蒋家阴谋,这会儿怎么突然又开始问伤势。
“应该…应该没知觉吧。”
梁桢听了微微松口气,“没知觉就好。”
不然他一个人躺在那,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会疼,会冷,会孤独和痛苦。
她不要他这样!
“给我一点时间,容我想一想。”
八点之后医生过来了,查了下钟聿的情况,告知各项指标相较前一天而言好些。
“最近几天比较关键,如果能够把感染控制住,伤势不恶化,后期问题就不大了。”医生跟梁桢解释。
梁桢听了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但起码情况在好转,这就说明还有希望。
后面两天梁桢基本也都呆在医院,白天守在icu,晚上住对面宾馆,但她要求孙叔和陆青暂时别往医院跑,怕引起外界注意,到时候钟聿受伤的事就会遭遇曝光。
一直熬到她回国第四天,钟聿的血氧饱和度总算上来了,感染也基本控制住。
“依钟先生目前的情况,各项指标趋于正常,已经过了危险期,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转普通病房。”
梁桢当时听到医生下判定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颤。
谢天谢地,这算是捱过去了吗?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说不准,但一般指标正常之后病人就会慢慢苏醒,应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吧。”
梁桢感觉心口的石头往下落了一大截,只要人能醒过来,剩下的无非就是术后疗养。
阴霾和骤雨总会过去,当时她这么想。
两天后钟聿复查,感染已经控制住了,烧也退了下来,各项机能也都在慢慢恢复中,钟聿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然而,人却一直没醒。
期间梁桢去找过医生几次,对方的说辞从最初的“这几天的事”变成“重伤未愈,总得有个恢复期”,再到最后摇头叹气:“如果超过一周没醒,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梁桢当时觉得头顶半边天都砸了下来,懵在那好一会儿才回神。
”您之前不是说各项机能都在恢复吗?伤口也在愈合中,烧都退了,所有情况都显示他在好转,怎么会醒不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无法接受钟聿以后要一直在床上毫无意识地躺下去。
“不会的,不可能,您肯定是哪个环节搞错了,能否再安排一次检查?”梁桢近乎不讲情面地缠着医生不放,但对方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但钟聿毕竟身份特殊,事后院方联系了外院专家,联合会诊,检查报告打了厚厚一叠纸,上面各种专业词藻堆砌,但其意思基本跟主治传达的差不多——已经脱离危险期,可最终能不能苏醒还要靠他自己。
梁桢那几天几乎日夜呆在病房,专家组离开之后她整个人都散掉了,身体失去支撑一下坐到沙发上。
人不醒,她便像是一条被搁浅在滩上的鱼。
期间米国那边的同学跟她联系了几次,问她这边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上课,但她却根本给不了答案。
陆青这边也潜移默化地给她压力。
钟聿住院已经一个多星期,虽然遇刺受伤的事还没曝光,但外界已经各种猜测,甚至有传闻说钟聿已经身故。
各种“小道消息”导致钟氏好不容易平稳了几天的股价又开始回落。
公司上下,股东,媒体……各个层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陆青快要顶不住了,只能来找梁桢。
“……媒体那边尚好应付,但公司那边恐怕瞒不了太久,最多撑完这周,但这个月的高层例会估计就没办法再蒙混过去。”
每个月各分公司负责人都会汇集到总部进行一次例会,这是钟氏集团自成立以来保留了多年的习惯。
“除此之外b市那边的工厂也刚投产,今年是中海最关键的一年,如果外界知道钟总受伤昏迷,后果不堪设想。”
梁桢知道b市的能源项目,是钟氏收购了富强光能,前不久刚更名为中海能源,去年下半年钟聿大部分精力都扑在这个项目上,当初启动的时候外界没人看好,公司上下阻力都很大,是他力排众议才得已重启收购计划。
之前唐曜森曾给她分析过,钟聿大抵是想通过这个项目在公司站稳脚跟,可这一招其实是险棋,走好了他能迅速成长并在短期内确立自己的威信,走岔了却会导致公司巨大亏损并在股东中丧失最后一点信任。
不过梁桢记得自己七月份去米国之前有在网上看到报道,b市工厂第一条组件生产线已经成功投入使用,并与g省签订了电站战略协议,这就说明收购项目进行得很成功,只要一切有条不紊地按节奏进行下去,后期只会越来越好。
但现在这情况……
“中海那边有人负责,短期内问题应该也不会太大,只是现在最棘手的是钟总的伤情,该怎么处理才能将影响降至最低?”
陆青将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一条条摊在梁桢面前,而这些问题又变成了一团丝线,编织成网,缠得她快喘不过气。
梁桢揉了下疼得快要炸裂的太阳穴,问:“例会具体哪一天举行?”
陆青:“下周一上午。“
梁桢算了下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她该怎么破这个死局?
“给我一点时间整理,下周一之前我会给你答复。”
事情聊完之后陆青并没多作停留。
病房很快又只剩下梁桢一个人,哦不,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男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给我留这么大一个难题?”
“这时候我本该在罗德岛的大学课堂上念书,建模,画图纸,你知道,这一直是我梦想的场景,可却因为一个电话回到这里,学校那边可能会将我作旷课处理,而你呢,你留了一堆烂摊子自己却不肯醒,偏还要把我困在这里,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自私,利己,没有担当的逃避!”
梁桢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委屈,整个人的情绪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抓耳挠心却又找不到冲出去的破绽。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你……”
真是讨厌死了。
讨厌死了!
梁桢握住钟聿微凉的手将头趴到他身上,嘴里暗自喃喃,王八蛋!
“哟,抱歉啊,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俩什么好事?”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梁桢猛一下把身子抬起来,转过去见叶千橙笑呵呵地站在那里。




软肋 406 试探
梁桢赶紧别过头去飞快用手抹了下眼睛。
“哟,还哭了呀!”叶千橙踩着高跟鞋进来,特意凑到梁桢面前盯着她仔细看了看。
梁桢躲闪不及。
叶千橙笑得更欢,“还真哭了,看来总算没白疼你一场,嗨小子,你媳妇儿可是为你哭了啊,你可以死得瞑目了……”说完往钟聿手臂上重重拍了下。
梁桢被她的举动弄得哭也不是,气也不是。
“叶小姐…”她调整好情绪站起来,“要不你在这坐一会儿吧,我先出去吃个饭。”
梁桢起身站起来,拿了包准备出去,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叶千橙拉住了。
“诶你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
”对啊,你不是出去吃饭吗?我也刚好没吃,一起呗!”叶千橙将链条包往身后一甩,亲昵地圈着梁桢的手臂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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