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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小家伙点了点头:“记住了!”
“那你再给妈妈复述一遍好不好?”
“好!”于是小孩念经似地开始念起来,“见到人要喊爷爷,要有礼貌,也别问东问西说些奇怪的东西,豆豆都记住了,妈妈你放心吧。”
梁桢笑笑,对豆豆这张嘴倒是不担心,只是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态度。
她又站起来看向钟聿,“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也记住了?”
钟聿无奈笑了笑,“记住了,不能让豆豆听到闲言碎语,也不能让他受一丁点委屈,行了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梁桢也跟着无奈笑了下,“走吧!”
她把帽子扣到豆豆头上,又将手里拎的保温杯递给钟聿。
“有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知道了,你别搞得好像是带豆豆上战场似的,无非就去跟老爷子见个面嘛。”梁桢也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
多了,于是笑着拍了下豆豆的屁股,“走吧!”
“妈妈再见!”
“再见!”
梁桢站在电梯口目送父子俩,电梯门合上,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梁桢的车上装了宝宝安全座椅,钟聿那天是开她的车去医院。尽管已经在一起住了好多天,但父子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豆豆独自坐在后面不吱声,显得还有些拘谨。
钟聿从后视镜里看他,刚好撞见小家伙也在偷偷往前瞄,钟聿忍住不发笑。
“怎么不说话啊?你妈到底怎么跟你讲的,不会真的紧张吧?”
豆豆抱着他的小书包笔直地坐在安全椅上,小嘴巴抿得紧紧的。
钟聿边开车边开导:“待会儿你要见到的那个爷爷呢,样子看上去确实有点凶,但是他生病了躺在床上,其实也没什么攻击力,所以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正常发挥就行了。”
“发挥什么?”豆豆开口问。
钟聿想了下,“就你平时在家的样子,还有你嘴不是挺甜的么,待会儿见到老爷子你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总之只有一个宗旨——你把老头儿给我逗乐了,逗乐了你就是功臣!”
钟聿心下想,儿子你可得给我争口气,老头儿能不能接受你妈可全看你了。
很快到了医院,钟聿停好车后把豆豆抱下来,又把书包给他背上,牵着往住院楼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远就见从里头过来一人。
唐曜森也见到钟聿了,还有他旁边牵着的豆豆,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但只是很短暂的一瞬,继而迎面上去。
两个男人面对面,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狭路相逢!
最后还是唐曜森先开口,“带孩子过来见爸?”
钟聿眼神飘着哼了声,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他之前就对唐曜森没好感,现在发生这么多事,两人还真不如不见面的好。
唐曜森其实又何尝想见他,打了声招呼,对方态度冷淡,他也就作罢了,沉默着正打算从他旁边走过,却突然又听到钟聿喊:“等等!”
唐曜森脚步停了下来,稍稍侧身,“有事?”
钟聿牵着豆豆又绕了过去,刚才他脸色难看,这会儿却带着灿烂的笑容,“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想跟你说一声,我跟梁桢扯证了,她现在是钟太太,是我钟聿的女人,所以烦请你们夫妻俩,要吵架要离婚怎么闹都成,但别每次都把我媳妇儿扯进去,记住了吗,姐夫?”
最后“姐夫”两个字钟聿咬得特别重,说完还一脸挑衅地看着唐曜森。
说他得意也好,炫耀也行,反正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好像大仇得报,浑身舒坦。
唐曜森看着钟聿,又看了眼他手里牵的小男孩,小男孩也歪着脑袋正在看他。
此情此景对他而言过于残忍了些,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唐曜森最终将目光落到钟聿右手无名指上。
“恭喜!”声音很淡,听似也没什么喜怒,可是说完他很快扭头,转身离开,因为心口痛得实在太厉害。
他一度怀疑梁桢曾在他心脏上安了个开关。
她来来去去,开开关关,他疼得要命。
“爸爸,那个叔叔豆豆以前见过,他以前经常去找我妈妈!”
“呵呵……”
钟聿摸了把孩子的脑袋,心里明明还有些在意,但又觉得好开心是怎么回事?
“放心,他以后不会再去找你妈妈了!”
“为什么呀?”
“因为你妈妈不要他了。”
“妈妈为什么不要他啊?”
“因为……”钟聿想了下,“大概是你爸我太帅太有魅力了吧,弄得你妈现在满脑子想我都来不及,哪还有他的位置!”
豆豆皱着眉半信半疑。
钟聿在他脑袋瓜上轻轻敲了一记,“你这什么表情?”
豆豆一副“感觉你这话没什么可信度”的样子,嘴里还嘀嘀咕咕一句“那个叔叔明明也很帅的啊”,然后就自顾自往前走了。
钟聿在原地愣了一秒,快步跟上。
“你小子说什么?”
“啊?你给我站住,站住!”
“……”
父子俩就这么吵吵闹闹,追追赶赶地到了顶楼,从电梯出来,走廊上一溜儿站得笔直统一着黑色紧身t恤的肌肉男,豆豆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就消停了。
钟聿趁机把他的手拉住,蹲下来问:“你妈跟你交代的事你都记住了吧?”
刚才还一路嘻嘻哈哈上来,这会儿见钟聿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豆豆察言观色的本事本来就强,下意识就觉得可能是件顶重要的事。
“嗯,记住了!”他很规矩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不再重复了,不过这个你提着。”钟聿将保温杯塞到豆豆手里,“一会儿进去打完招呼之后就找机会把这个给爷爷,就说是你妈一大早起来熬的粥,你妈熬得很辛苦的,我都没吃到一口,都在这里了,所以待会儿一定要哄你爷爷吃完,明白了吗?”
小家伙双手紧紧捏着保温杯的提环,眉心揪着,重重点了下头,“知道了!”那模样还真有点提枪上阵杀敌的使命感。
“行了,进去吧!”
钟聿重新牵了他的手,推开病房门……
老爷子住的是套间,推开进去是个很大的客厅,只有护工和保姆在里面。
“二少爷!”保姆先叫了声。
钟聿:“我爸呢,一个人在里面?”
“是的,太太还没过来,不过唐先生刚走。”
“知道了!”
他带豆豆过去,敲了下里间的门,“爸!”
原本坐床上竖着耳朵听的钟寿成立马躺回床上,手掌在自己心口撸了两下,确保声音平复才开口:“进来!”
门开了,老爷子视线瞅着门的方向,先看到的是钟聿,继而才看到他旁边牵的小人,穿了件奶白色的薄毛衣,戴了顶黄色小圆帽,背上还背了只小书包。
大眼睛,小嘴巴,鼻头翘翘的,往那一站,歪着脑袋看床上的钟寿成,俨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软肋 175 哄人(修改)
钟寿成觉得肺部里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一下子都快抽干了。
他伸手摸到旁边的氧气管儿,自己给自己插上,这才咳了一声,撑着从床上要起来,结果撑了两下都没使得上劲,身子都有些飘,不由朝钟聿瞪了眼,“都不知道搭把手?”
钟聿这才走过去,夹住老爷子半拽半抱地把人给弄着坐了起来,又把床靠往上摇了下,拿枕头给垫着,折腾半天老爷子才在床上坐稳,倒是耗掉了半身劲,气就更加喘不匀了。
等钟寿成好不容易缓过劲,眼瞅着豆豆,小孩也在瞅着他。
爷孙俩巴巴互相看着对方,巴巴张望了半天,谁都没有先说话,钟聿也没有要主动介绍的意思。
最后钟寿成咳了声,微沉着脸,问:“就,这个孩子?”
“哦,对,豆豆,快叫人!”钟聿这才装模作样地捞了下豆豆的脑袋。
豆豆当时还站在挨着门的地方,小脸绷得紧紧的,盯着钟寿成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爷爷。”
这一声“爷爷”虽然叫得丝毫没什么感情,但钟寿成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捏了一把。
那感觉太奇妙了,不是单纯的惊喜,兴奋或者激动,反而是一种透着麻木的失重感。
“你,过来。”他朝豆豆招了招手。
豆豆看了眼钟聿,钟聿朝他眨了下眼:“去吧!”
豆豆往前走了几步,但跟床还隔了一段距离。
钟寿成眯着眼,又招了下:‘过来啊,再过来一点……”
豆豆不得不又往前挪了几米,就这么反复了好几次,小家伙总算快挨到床边了,钟寿成得以近距离看到孩子,双眼皮,翘睫毛,尽管脸上还有婴儿肥,但从眉心到人中的轮廓跟钟聿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钟寿成心下难免有些激动,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没变,看着不冷不热的,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豆豆:“我叫豆豆。”
钟寿成:“豆豆是你的小名吧,就没有学名?”
豆豆:“什么叫学名?”
钟寿成:“就是你在学校里的名字。”
豆豆有些不解,“我在学校里也是叫豆豆啊。”
旁边钟聿赶紧帮着回答:“他学名叫梁星河。”
钟寿成:“梁星河?哪个星河?”
豆豆大概是听懂学名的意思了,赶紧抢着回答:“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星河!”
这话一出钟聿明显吃了一惊,心想行啊儿子,居然还会背诗呢。
钟寿成显然也有些惊讶,但他表情已经没什么变化,只是略略点了下头,“名字还不错,就是这个姓不行。”
豆豆五年来一直跟着梁桢姓“梁”,从身份证到户口本上都是这个名字,老爷子肯定觉得不行。
不过豆豆不懂这话啥意思,钟聿也不想在这时候讨论孩子姓氏的问题,所以两人都没搭话。
钟寿成刚好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东西,便又问:“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啊?”
“哦,是…”豆豆脑袋瓜子开始迅速运转,回答:“是粥。”
“粥?”
“对,粥,是我妈妈特意早上起来熬的喲,给你吃!”他说完在屋里瞄了一圈,最后瞅准床头柜,走过去,“这个粥很好吃的哦,豆豆妈妈熬了好久呢,豆豆想吃都没有吃到,所以爷爷你一会儿一定要把它都乖乖吃完哦。”边说边踮着脚,双手提着吃力地把保温杯搁到了床柜上。
钟聿在旁边看着,心想这小子还挺能替自己加戏。
钟寿成听完,尽管还是没什么笑意,但脸色似乎转了一些,钟聿趁热打铁,问:“早饭还没吃吧,要不给你弄半碗尝尝?”
“不……”老爷子一个“不”字刚说出口,视线瞄到床边的豆豆,小孩正歪着脑袋盯着他,盯得钟寿成舌头打结似的,还是没忍心扫孩子的兴。
“行吧,喝就喝一点吧。”
首战小胜,钟聿出去问保姆要了只碗,回来倒了半碗粥。
“我喂你?”
“不用,还没瘫。”
老爷子凶巴巴的,钟聿也懒得跟他多犟,把碗和勺子递了过去,粥是最普通的鸡丝粥,钟寿成难免有些嫌弃,可孩子在旁边看着呢,他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说实话味道也挺一般的,就梁桢那手艺,没熬糊就不错了,但豆豆见老爷子放碗了,还非得一个劲地问:“我妈妈煮的粥好不好喝?是不是好喝得要命?”
钟寿成怎么可能会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但他实在低估了孩子的韧性。
豆豆就杵在床前面。
“你怎么都不回答豆豆的问题?”
“我……”
“豆豆老师说,别人问问题,不回答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
“……”
“还有,你看碗里还有好多米呢,农民伯伯种粮食好辛苦的呀,你怎么都不吃完呢?”
“……”
钟寿成被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怼得一个字都答不上,旁边钟聿忍住笑,不吭声。
豆豆干脆自己过去端了碗。
“妈妈煮粥好辛苦,农民伯伯也好辛苦,豆豆提这个更是辛苦得不得了,你得全部吃完呀,而且你看你都生病了呢,生病了更要好好吃饭,不然就很难好,所以你赶紧吃啊,全部吃完。”
他说完直接把碗塞到了老爷子手里,老爷子推也不吃,吃也不是,就那么巴巴端着。
豆豆却好像跟这碗粥杠上了。
“吃啊,你快吃!”
“你为什么不吃呢?”
旁边钟聿实在看不下去了,“爸,我建议您还是把碗里剩下的粥喝了吧,不然他会跟您没玩。”
“……”
最后实在没办法,钟寿成端起碗几口全部把粥闷了下去,吃完钟聿给他递了纸巾,又看了眼腕表。
“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先带豆豆走了!”
老爷子刚被塞了一碗粥,气还没喘顺,“这就走了?”
“公司上午有事,豆豆也得去幼儿园,反正您粥也喝了,面也见了,应该没啥事了吧?”
老爷子一口气顶在嗓子眼上,又看了眼趴在床头的豆豆,心里怄得慌。
“走走走,赶紧走,看着更心烦!”他别过头去,连连挥手,一副不想再看的样子。
钟聿也不多说,过去把保温杯收了起来装好,牵过豆豆,“行了,那我下午有空再过来看您,还需要把孩子一起捎上么?”
窝着身背对着钟聿的老人又朝他摆了两下手,“不用,别搁我眼前烦,赶紧领走!”
“行吧,那我识相点,以后绝不带孩子在您眼前晃!”说完招了下手,“豆豆,走了!”
小家伙“哦”了一声,屁颠屁颠跟上。
很快门就关了,老爷子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
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走了呢?
他呼呼喘着气,躺那觉得浑身不得劲。




软肋 176 嘴硬
钟聿把豆豆送了回去,梁桢那会儿刚打开电脑准备画图,见钟聿突然带着豆豆回来都有些惊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钟聿耸耸肩:“老爷子赶人!”
梁桢听完心里跳了下,“是不是……”可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豆豆还在旁边,有些话她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怕豆豆敏感心里会有疙瘩阴影,于是把沈阿姨叫了出来。
沈阿姨刚好要下楼扔垃圾,就把豆豆也一起捎上了。
客厅只剩下梁桢和钟聿两个人。
梁桢皱着眉问:“是不是豆豆惹你爸不高兴了?”
钟聿:“没有,小子很有礼貌,讲话也有分寸。”
梁桢:“那怎么还被赶出来?或者说你爸心里还是很排斥豆豆?”
“怎么可能,他要排斥压根就不会要求见他。”钟聿将手里的保温杯搁桌上,转过身来拍了下梁桢的肩,“放心吧,老爷子的脾气我太了解了,死鸭子上架嘴硬,他纯粹就是欠得慌!”
梁桢被他说得无语,“有人像你这么说自己亲生父亲的么?”
“真的,你信我,他就是嘴硬,口是心非,但我可以断定,不出三天他肯定给我打电话变着法子要看孙子!”
“……”
梁桢真是无法理解这里面的逻辑,但说实话,即便老爷子真看不上豆豆,她也并不会觉得有多意外,甚至还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人之前都没见过,冷不丁见一面哪来感情。
加之他又看不上自己这个媳妇,连带孩子一起讨厌也很正常。
梁桢昨晚都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服自己不用太计较这些事,反正豆豆只是缺爸爸,又无所谓缺不缺爷爷。
她这么想,自然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
一个上午钟寿成都没个好脸色,看不惯护工,看不惯保姆,连带着看不惯蒋玉茭,过来探病的几个下属都跟着一起遭殃了,被逮着工作上的纰漏数落了好一通,最后都灰溜溜地回去。
蒋玉茭送客,刻意一直送到电梯门口。
“实在不好意思啊,可能是这两天在医院憋坏了,心情不大好。”
这几个下属都是跟了钟寿成快二十年的老人了,知道他的脾气。
“没事,能理解,更何况也确实是我们工作没做好!”
漂亮话说得肯定漂亮,但谁都看得出来老爷子这是心里不舒服故意找人撒气。
蒋玉茭把人送走,没立即回病房,而是把一直留守在医院的小保姆喊了出来。
“小芸,早晨阿聿来过没?”
“来过了,八点多就来过了。”
“带了个孩子?”
“对,小男孩,还挺可爱的。”
自钟寿成入院以来蒋玉茭每晚都守在医院,也就老爷子病情稳定了,她天亮后才回去了一趟,换衣洗漱,又亲自下厨熬了汤,但九点半左右也到医院了,可是她并没有碰到钟聿,可见他在病房并没呆多长时间。
“阿聿和那孩子在这呆了多久?”
“顶多也就半个钟头吧。”
“就半个钟头?”
“对啊,时间挺短的,没一会儿就走了。”
蒋玉茭就有些奇怪了,照理不应该啊,钟寿成一直想要抱孙子,可钟聿迟迟不愿意结婚,为这事他都不知道在她面前念叨了多少回,特别是最近几年,他连续住了两次院,像是鬼门关上走了两趟,抱孙子的心愿就更迫切了,所以才极力想要撮合钟章两家的婚事。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现成孙子,五岁了,蒋玉茭之前想老爷子不得乐坏么,就今天这种爷孙见面的场景,她一度怀疑钟寿成得乐晕过去,可怎么短短半个小时就放人走了呢。
“老爷不喜欢那个孩子?”
保姆小芸挠了下头,面露难色,“当时我不在里屋,看不到老爷什么样儿,但我好像听到他赶人来着。”
“赶人?”
“对,他好像说了什么心烦,赶紧滚之类的。”
蒋玉茭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孩子惹他生气了?”
“应该没有吧,那孩子看着挺机灵的,长得也好看,太太您是没见着,白白净净,特别漂亮!”
蒋玉茭眼色瞬间一阴,“行了行了,你先去做事吧!”她挥手把保姆支走,自己站在电梯那的空地上徘徊着想了一会儿。
老爷子的情绪有些反常。
按她多年跟他做“夫妻”的经验来看,反常就说明有问题。
蒋玉茭不大放心,给钟盈打了通电话。
“你今天什么时候来医院?”
那边钟盈好像在开会,声音压得有点低,“在忙,等空了再说!”
可蒋玉茭的情绪显然也有些压不住了,“忙忙忙,你成天忙,你说除了忙着捅娄子之外这些年有没有干过一件正经事?”
那头钟盈正在跟人谈事情,底下坐的都是下属,会议室里原本就挺安静的,话筒里女人尖锐的声音清清楚楚全都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蒋玉茭很少会突然失控,钟盈都被吼得愣了一会儿,底下十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她努力忍着情绪,说:“妈,我这边真的有事,等晚点再说行吗?”她准备挂电话,可蒋玉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就来劲了。
“不行,没什么事比你爸更重要,我给你半小时,半小时之内你必须给我到医院,就这样!”
“……”
钟盈还想再说什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底下下属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个个闷下头假装各干各的事。
不过那通电话之后钟盈又很快投入到工作中,开会,跟下属讨论方案,又出去见了个客户,中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算缓下来。
她驱车往医院赶,蒋玉茭不在,病房里就只有钟寿成和小保姆两个人。
进去的时候钟寿成正在看报纸。
钟盈喊了声“爸”,看报纸的人头都不抬,压根不愿意搭理。
自“起诉离婚”新闻曝光之后老爷子就没跟钟盈说过话。
病房里的气氛特别尴尬,小保姆也是有眼力见的人,知道父女俩一向不怎么对盘,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钟盈在沙发那边站了一会儿,搓了下手指,“爸,您喝水吗?”
钟寿成不吭声。
钟盈倒了杯水过去搁旁边柜子上,老爷子依旧目不斜视,始终盯着报纸,钟聿独自在床边又站了大概几分钟,觉得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于是强撑着笑容又问:“要不给您削个水果吧。”
刚好旁边有几个果篮,她挑了只拆开,从里面拿了只苹果去洗了,又在病房里转来转去找到了刀和果盘,苹果削好切成薄片,一片片排在盘子里,还拿牙签都插着,举着盘子柔声说:“爸,您吃水果。”
盘子几乎都要凑到老爷子面前,但老爷子还是看都不看,最后索性连身子都转了过去。
钟盈咬了下腮帮,她脾气不大好,耐心也不行,自觉能做到这样真的已经算仁至义尽,再装下去就有些没意思了。
“爸,您是不是不想见我?”
背对着她的钟寿成依旧没吭声。
钟盈哼笑,自问自答,“我知道我跟唐曜森闹离婚的事让您失望了,您肯定还在气头上,不想见我也正常,所以这两天我也识趣不到您跟前晃,但我妈觉得我这样显得不孝顺,所以一个个电话催我过来,可她大概不知道我来了您心里恐怕更不顺,所以要不您就给个痛快话吧,您要实在不想见我,我现在就走,也省得在这碍您眼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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