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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钟盈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但钟寿成只顾着翻看报纸,好像就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钟盈自顾自地笑了笑。
“成吧,我也懂您意思了,那我先走了,您自己保重!”
她拎了包扭头出了病房,刚好碰到回来的小保姆。
“小姐,您这就走了啊?”
钟盈嗯了一声,埋着头很快就进了电梯。
小保姆看脸色不对劲,越想越不放心,赶紧摸了手机给蒋玉茭打电话,蒋玉茭正带着晚饭和汤从家里赶来的路上,听了小保姆的话气得浑身发凉,靠在后座的皮椅上,看着窗外车来车往。
…………
钟聿在公司忙了一上午,下午又去了趟银河,周会开到下午四点多。
银河离医院不远,钟聿开车过去,到那差不多五点多了,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老爷子在里面冲蒋玉茭发火。
“她多大人了,以为还是十七八岁可以做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一女的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成天在外面跟人喝酒应酬谈生意,我钟家虽然人丁单薄,但我钟寿成还没到要靠女人来撑的地步?”
“而且她都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再过两年也四十了吧,孩子不生也不好好过日子,是,孩子她是生不出,为什么生不出?早些年一声不吭就自己跑去打了两个,两条命啊,报应懂不懂?都是报应!”
听着老爷子口气越来越激动,连带着咳嗽声,怕他再继续骂下去又一个气顶不上来,于是钟聿敲门进去。
“爸,干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这嗓子!”
他冲过去替老头儿顺了两口气,转身看蒋玉茭,蒋玉茭面容惨淡,眼圈甚至有些微红,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见钟聿来了她才开口,“你爸还在生你姐的气,你姐这回做得确实有失分寸,可你爸这还病着呢,医生说情绪不能太激动了,我是怕他又被气出个好歹来,要不你帮着一起劝劝?”
蒋玉茭说着说着眼圈好像更红了,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似的。
钟聿一屁股坐到床边上,“行了多大点事。”说完他转向蒋玉茭,“茭姨,要不你去楼下转转吧,我陪我爸在这坐一会儿。”
蒋玉茭也没再多言,拿纸巾拭了下眼睛,“那行,你陪着劝劝吧,我先出去!”
蒋玉茭识趣地拿了包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两个人。
钟聿翘着二郎腿坐床边,“行了消消气吧,再把自己气坏了也不值当。”
钟寿成瞄他一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要骂要打随便,只烦请您别动不动就生气了,咱先保命要紧。”钟聿这话听着怪怪的,但理确是这个理。
钟寿成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对有些事领悟得就更加深刻了。
他突然叹口气,往后靠了靠,到这把年纪,谁不想在家下下棋钓钓鱼,最好儿孙满堂享受天伦?可也得有这个命。
钟寿成下午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求仁得仁太难了,这世上很多事都没办法圆满,既然走到这一步,逼自己换个思路想想,或许能有另一种收获。
他转过去看着坐旁边的钟聿,突然问:“你确定那孩子是你亲生的?”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钟聿眉角一皱,反问:“爸,您这什么意思?”
钟寿成:“字面意思,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钟聿:“那必须是我儿子啊!”
钟寿成:“你怎么证明,之前有没有做过亲子鉴定?”
钟聿:“没这个必要吧?”
钟寿成:“怎么没这个必要?”
钟聿:“……”
钟寿成:“你脑子是泥糊的吗?莫名其妙突然蹦出来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要认你当爹,你就从来不怀疑?好,就算你相信她不会骗你,但毕竟这么大的事,关系到钟家的血脉,一点含糊都不能有,所以这个鉴定必须要做,而且得马上!”
钟聿:“爸!!!”
钟寿成脸色一沉,“事情到这一步,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而且有些事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只提醒你一句,那丫头并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
五年前就能榜上唐曜森,之后又跟钟聿牵扯不清,姑且相信孩子真是钟家的,可这么多年她竟然一声不吭,瞒住所有人独自把孩子养到这么大,转个身又能在无人知情的情况下让钟聿娶了她,若说她心思单纯,估计说出去也没人信。
但事情到这一步,老爷子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
“就明天吧,我会找人安排机构,先把孩子的身份确定下来,后面的事我们再一步步看。”
……





软肋 177 出来 (已修)
晚上回去钟聿把这事跟梁桢说了。
梁桢:“你当时什么反应?”
钟聿:“不接受,心里不爽!”
梁桢觉得好笑,“这事你为什么要心里不爽?”
钟聿:“感觉我被受到了质疑!”他耍嘴皮子,其实是觉得老爷子不相信梁桢,怕她受委屈。
梁桢能猜到他的心思:“其实我倒觉得你爸的逻辑很对!”
钟聿一愣,“什么意思,你不排斥给豆豆做亲子鉴定?”
梁桢笑:“我为什么要排斥?相反,就算你父亲不提,等这阵事情过去了,我也打算带豆豆去做的。”
钟聿:“可是……”
梁桢:“没什么可是,血脉血缘,就算我不对你们钟家负责任,我也需要对豆豆负责任,所以做一下大家都放心。”
以前她是打死都不愿跟人承认豆豆是钟聿的儿子,现在却是希望全世界都能为豆豆正名,这样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地进钟家,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小杂种。
第二天上午梁桢和钟聿带豆豆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机构是提前找人安排好的,三人从所谓的“绿色通道”进去,其实就是掩人耳目,怕被有心人看到传到网上又难免惹非议。
进去的时候梁桢还特意给豆豆戴了帽子和口罩。
过程其实也挺简单,抽了一点血样,带有毛囊的头发若干根,包括口腔内壁唾液等。
报告出得也挺快的,第二天中午钟聿就接到了机构的电话。
鉴定书不通过邮件或者传真等形式发送,需要他自己去中心取。
他驱车过去,到那边刚好是中午,取报告的工作人员去吃饭了,钟聿便坐在车里等。
他之前并没提前告知梁桢,甚至也没告诉钟寿成,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一个人过来的。
人的思想有时候真的挺奇怪,自梁桢承认豆豆是他儿子之后他从未怀疑过,好像只要她说,他便能百分百相信,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到要做个亲子鉴定,可这会儿坐在车里等着取报告,心里却开始紧张起来。
他甚至想好待会儿要是报告出来发现豆豆不是他亲儿子他会怎么办,反正婚都结了,证也领了,他都在微博上“官宣”了,她大概也跑不了了,至于孩子,反正他多养一个孩子也养得起,大不了自己加紧干,争取年内让她再怀个自己儿子。
脑子里就这么乱七八糟转啊转的,一晃就一点多了。
他进去取报告,一只白色档案袋,口子都是封好的,他没有直接在里面拆,而是拿了先回到自己车里,袋子拿手中,心慌心跳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把档案袋扔到旁边副驾上,摸了烟出来点了根,抽了两口手机震了下,梁桢的微信。
lz:「鉴定中心那边有消息了吗?」
钟聿把微信看完,也没回复,连着把手机一起扔到旁边。
钟聿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怂。
一根烟抽完,他又在车里坐一会儿,耗到靠两点才重新拿过那只袋子,撕开上面的封条,里面薄薄两张纸。
第一张是一些表格和数据,钟聿直接翻到后面一张,最终的鉴定结果——“在排除同卵多胞、近亲和外源干扰的情况下,依据dna分析结果,支持钟聿和梁星河为生物学父子关系。”
最终落款处还盖了个“确认亲生”的大红印章。
钟聿只觉得一股热涌往上冲,手掌握拳,抵在自己鼻息下方。
这种兴奋,激动和尘埃落定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他拿过手机拨了通电话给钟寿成。
“爸……”
钟寿成似乎也正在等他这个电话。
“报告拿到了?”
“嗯。”
“结果怎么样?”
钟聿手掌抵着鼻息稍微缓了下才开口:“确认是亲生父子关系。”
那边急促地咳了几声。
“爸……爸?”
旁边似乎有护工的声音,老爷子顺着气往后躺平,“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
他是真高兴。
太高兴了!
钟寿成又喘了两口,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缓一些了,才说:“把孩子带来再给我看看。”
钟聿却不干了,“您昨天不是还嫌豆豆碍您眼么?没得看!”
“你…”
“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这样,挂了。”
钟聿毫不留情地掐了电话。
钟寿成一口老血憋胸口,自己拿拳头敲了两下,旁边护工看了吓去半条命,“哎哟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钟寿成格开护工的手。
刚好蒋玉茭进来,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举着手机给蒋玉茭看:“孩子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刚阿聿打了电话过来,还真是我孙子。”
床上的人乐得跟孩子似的,蒋玉茭忍着胸口的浊气,过去扶住钟寿成,“知道了知道了,看把你高兴的,要不给你办几桌庆祝庆祝?”
“要的要的,你这提议好!”
“什么?”蒋玉茭其实只是随口胡诌的,结果老爷子就当真了,“你去把陈医生叫来,问问我明天能不能出院了,下周不是我寿辰么,我要把孩子带着,钟家有后了,我钟寿成有生之年居然也能看到孙子,对,要办,而且要大办!”
钟寿成激动得要命,推开偎在旁边的蒋玉茭。
“我手机,我手机呢?”
蒋玉茭不得不给他满床找手机,“在这呢。”
老爷子拿了手机直接揭开被子下床,撑着腰踱到窗户口,回拨了钟聿的电话…
钟聿刚开车离开鉴定中心。
“爸,您又怎么了?”
“下周寿辰,我要把我孙子带着,你给我大办,一定要大办!”只听到老爷子没头没尾地在那边叫唤。
钟聿顿了下,明白过来意思,刚想说话,那边又问:“你人在哪儿呢?”
“车上!”
“那你现在来医院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爸!”钟聿快受不了了,老爷子比他还激动,“我有事呢,您能不能别说风就是雨?”
“混账东西,现在叫不动你了是不是?”
“不是,我真有事,要不晚点吧,晚点我过去!”
“那把孩子一起捎上!”
“……”




软肋 178 出院
梁桢刚哄完豆豆睡午觉,听到楼下有动静。
“先生,您回来了啊?”
“我老婆呢?”
“太太在楼上陪豆豆睡午觉呢。”
很快就听到有人蹬蹬蹬上楼的声音,梁桢揭了毯子,翻身下床,刚开门就见钟聿迎面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喂!”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钟聿拦腰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她不由叫了一声,拍着钟聿的手臂轻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可钟聿丝毫不理,抱着她直接踢开主卧的房门,把人一下扔到床上,梁桢翻身要下去,钟聿其欠身压住,密密实实的口勿就瞬间落了下来。
梁桢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双手握拳敲他的肩背,可他把人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借助体力优势圈着梁桢使劲亲,梁桢慢慢也有些动情了,两人便彻底滚到一起。
亲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失控了,钟聿这才松了手,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梁桢看。
梁桢躺在他身下,双手揪住他的衬衣,彼此气息都有些乱,平息了一会儿。
梁桢先开口:“到底怎么了?”
钟聿不说话,又垂下头来蹭她的鼻尖和额头。
梁桢被他弄得心都酥掉了,哑着声音问:“说话啊,突然跑回来这样……怎么回事?”
钟聿总算笑了笑,喘兮兮地说:“我刚去过鉴定中心。”
梁桢:“拿到鉴定报告了?”
钟聿:“嗯。”
梁桢愣了下,“所以你这异常反应是因为?”
钟聿撑在梁桢两侧的手臂一软,整个人突然趴下来压到梁桢身上,“豆豆真是我儿子,太不可思议了,我居然真的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梁桢有些无语,“你第一天知道这事?还是之前你都不相信我?”
钟聿连连否认:“不是不相信你,但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梁桢:“有什么不一样?”
钟聿趴那一动不动,半饷之后才出声:“有种,盖棺定论,以后谁也抢不走的安定感。”
为了这种安定感,钟聿又把梁桢折腾了一回,等他消停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原本他还不想起,可公司下属催了好几通电话过来。
他不得不坐起来,捞了地上的衬衣穿好,又俯身在梁桢的蝴蝶骨上亲了一口。
“我回公司上班了,你再睡一会儿。”
“嗯…”梁桢趴那几乎快要睡着了,声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钟聿把她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点,将她白皙的后背盖住,这才下床套上长裤。
走的时候梁桢已经睡着了,发丝盖住她的肩膀,睡容恬静,睡得挺香。
钟聿笑了笑,扣好袖扣出了卧室。
梁桢那一觉睡得挺沉的,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都暗下来了,摸到手机看了眼,居然已经过五点了。
天哪,她竟然一觉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钟聿早就走了,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睡前没拉严实的窗帘被风吹得晃啊晃,在地板上投下一圈圈光影。
她翻过身缩在被子里,能够感知到被子下面的自己不着片缕,脑中都是一帧帧的画面。
那个疯子,大白天的跑回来就为了做这种事。
梁桢翻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又趴了一会儿,最终被手机铃声打断。
钟聿的电话,梁桢接通。
“喂…”
“刚醒?”
“嗯…”她嗓子还是哑哑的,一听就是刚睡醒。
那边男人似乎笑了下,问:“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舒服么?”
梁桢脸发烫,闷在枕头里咬牙切齿,“你无不无聊?问这种问题!”
“我问什么了,就问你午觉睡得舒不舒服,是你自己太s情,想歪了还赖别人!”
他脸皮够厚,反正什么都敢说,梁桢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
“你打我电话什么事?”
“下午回去的时候忘记跟你说了,我下班后需要去趟医院,可能会回去得比较晚,你跟豆豆先吃饭。”
梁桢挂了电话,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起床,先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到房间揭开被子,看着乱糟糟的床褥发愣。
白日宣赢,他爽完拍拍屁股自己走了,剩下她在这还要收拾残局。
梁桢拿过手机对着拍了张照,转手给钟聿发了过去,后边跟了四个字——“下不为例!”发完手机就被她扔到了一边,开始收拾作案现场。
十分钟后梁桢抱着满满一怀床.单和被套下楼,刚好碰到带着豆豆出去买菜的沈阿姨回来。
“太太,你起了啊?哎哟您这抱的啥啊,床单吗?您先放那,我一会儿忙完了就去洗。”
梁桢哪肯,“不用,我直接洗了就行。”
“那哪成啊,怎么能让您动手,要不您先给我吧。”沈阿姨放下手里的菜就要过来接床单。
梁桢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真的不用,我扔洗衣机里洗也很方便,您先去忙晚饭吧。”
“晚饭不急,先生走的时候跟我说他今天回来得会比较晚,而且现在时间还早呢,洗完我再做晚饭也来得及。”
这位沈阿姨真的是……哪都好,就是热情如火,有时候过于殷勤。
最终梁桢还是没拗得过她,床单被套都被沈阿姨抱走了。
洗衣机就在阳台上。
沈阿姨一边放水一边跟梁桢唠叨:“全靠机子洗也洗不干净的,必须拿手搓一遍,不然上面的污渍弄不掉……”
梁桢站在客厅听着沈阿姨的唠叨,咬嘴巴扶额,在心里诅咒了钟聿八百遍。
王八蛋!
……
钟聿下班后直接去了医院,蒋玉茭也在,老爷子已经可以下床了,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什么东西。
“茭姨。”
“阿聿来啦?”蒋玉茭笑着回应。
老爷子听到动静立刻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可是瞅了半天发现后边没人了。
“孩子呢?”
“什么孩子?”钟聿假装反应了一下,“哦您说豆豆啊,豆豆在家呢!”
老爷子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不是叫你把他一块儿带来的吗?”
钟聿还解释:“我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去呢,再说大晚上你让孩子上医院做什么,要看等您出院了,我让梁桢把孩子送南楼去陪您!”
旁边蒋玉茭闻言,留意钟寿成的表情,钟寿成倒也没摆什么好脸色,但眼底沉意多少减了几分。
“晚饭吃了吗?”他问钟聿。
钟聿:“还没。”
钟寿成便转过去支会蒋玉茭:“出去给他买点吃的。”
外间有护工和保姆,再不济门口还有保镖,却非喊蒋玉茭出去买晚饭,摆明了是要把她支开。
蒋玉茭心里明白,但脸上并不表现出来。
“行,阿聿,你想吃点什么,茭姨给你去买。”
“随便,您看着办就成。”
蒋玉茭也没多问,垮了包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把门带上了,门一关,里面便传出老爷子的声音:“你过来…”
蒋玉茭死死捏住门把,指端发白,身子都有些颤,但脸上还是必须维持平常的样子。
钟寿成将手里拿的几张纸扔到桌上,敲了敲,“报告呢?”
钟聿从电脑包里抽出那只档案袋,“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老爷子打开已经拆封过的袋子,抽出报告的时候手好像都有点发抖,直到把那两张纸彻底抽了出来,翻着查阅,看到最后的时候还拿手扶了下镜框,确定每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后才把报告放回桌上。
抬头的时候钟聿发现他眼眶都有些红了。
“不是吧爸,您至于么?”
钟寿成瞪他,自己别过头去摘了眼镜迅速拿袖子擦了下。
至于么!
不就多了个孙子么,谁还没个孙子啊,所以旁人可能觉得钟寿成这反应有点过激了,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或者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心里都清楚,活到这岁数,该吃的苦都吃了,该享的福也都差不多了,大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还求什么?无非是求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可是叱咤一生,风光无垠的钟寿成,功名利禄,权势金钱地位,这些他都有了,人生走到这看上去已经相当圆满,唯独就缺了“天伦”两个字。
钟家似被施了咒语,历经几代人丁都很单薄,如果他不是在半旬的年纪找了个女孩“代孕”,钟家一脉到他这就断了,所以钟寿成曾一度觉得自己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孙子出世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就是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有个五岁大的孙子。
这种从天而降的感觉太刺激了,刺激得他的心跳频率又有些不稳定。
老爷子坐那缓了会儿,说:“这是之前你茭姨拟的寿宴宾客名单,我改了人头,你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补充!”
他把纸推到钟聿面前,钟聿拿起来大概扫了几眼,除了亲朋好友之外钟寿成又加了好些生意上来往的人。
最初说要给他办75大寿的时候他还有些排斥,为此蒋玉茭“苦口婆心”劝了他好几回,说要让他给晚辈一点尽孝心的机会,最后老爷子才勉为其难接受,但明令规定只宴请平时走得比较近的人,酒席也必须控制在二十桌以内,避免过于高调铺张。
可现在他这算情况?
二十桌酒席被他加到了五十桌都兜不住。
“爸,您还真准备要大办呐?”
钟寿成握着拐杖,往沙发上靠了靠。
“大办倒不至于,不过起码要让人都知道,我钟家多了个孙子!”
“……”
钟聿抬手挠了下额头,老爷子说风就是雨,脾气多变,这些年大家都已经习惯。
“爸,您要大办我没意见,您要在您的寿辰上认豆豆我也赞成,但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需要先谈一下我跟孩子妈的事?”
……
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四天,吵着闹着还是出院了。
寿辰的事之前一直由蒋玉茭在操办,席面,酒店,场地,包括喜饼等细节都已经确定好,现在老爷子说变就变,蒋玉茭也不好多言,只能一样样都跟着改,所以那几天蒋玉茭忙得脚不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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