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我……”兆佳.云薇一时哑言,低头却不经意间看到沈之悦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渗出了血来,不由愕然,“血,她流血了……”
江承枫脸色更难看,手臂一弯便将怀里的女人抱了起来,欲要将她带回自己的病房,可是她却不肯走,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她扯着他的衣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实在抵不住术后伤口撕裂的疼痛,忍了许久还是支撑不住地昏厥了过去。
江承枫再也顾不得其他,抱着她大步朝门口走去,然而还未出门,却听纳兰渊开口道:“等一下。”
他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只听纳兰渊沉沉地叹了口气,继而又道:“去让人准备手术吧。”
他此话一出,江承枫和兆佳.云薇都是一愣,尤其是后者在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满眼的不置信,她有如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是要将月儿的心脏移植给别人吗?”
“那不是别人,而是云悠的女儿,是你的亲外甥女啊。”
纳兰渊清俊儒雅的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奈,身为一个父亲,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死后还要遭受剜心之苦,可昨天在跟秦医生谈过之后,他有些想通了,既然月儿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让她去挽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让那个人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呢?
“是,她是姐姐的女儿。”兆佳.云薇突然发狂地笑了起来,“因为我抢了原本属于姐姐的姻缘,所以就要用我女儿的心脏去救她的女儿吗?”(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八十七 姻缘错
纳兰渊面色一变,忍不住斥责道:“云薇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兆佳.云薇冷笑着反问,“原本和你定亲的人是姐姐,若不是小时候她走失了,她才应该是你的夫人,你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姐姐,现在看到她的女儿,就想要牺牲我的女儿来保全她女儿,我不会同意的,你想都不要想!”
纳兰渊被她气到,可是当着江承枫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他那拉氏与她们兆佳氏同属上三旗,父辈又是同朝为官,交情匪浅,两家的孩子从小便定了娃娃亲,可是长幼有序,原本与他有婚约的,确实是兆佳.云悠,但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
他爱上的是她兆佳.云薇,娶她也是完全遵循自己的心意,与云悠没有关系,而且他们都已经夫妻二十多年了,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让他寒心了。
“夫人。”见他二人起了争执,一直默不作声的江承枫终于开口道,“之悦不欠馨月什么,也不会要馨月的心脏。”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纳兰馨月,冲纳兰渊摇了摇头,“您的心意我替之悦心领了,但她若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是建立在馨月的牺牲之下的,恐怕会生不如死,我不想让她一辈子活在自责痛苦中,抱歉,我先带她回去了。”说完,他便抱着沈之悦离开了病房。
兆佳.云薇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云薇……”
纳兰渊赶忙过来扶她起来,她却是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道:“我没有要责怪之悦的意思,可是月儿……月儿要怎么办……”
纳兰渊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一下下轻拍她的背脊,温柔却也十分无奈地劝说道:“这都是她的命,她若知道你为她如此伤心难过,定会难以安眠的,就算是为了月儿,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兆佳.云薇哭得愈发厉害,嘴里不停地唤着纳兰馨月的名字。纳兰渊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疲惫地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将她抱去了隔壁空置的病房里休息。
沈之悦的病房里。江承枫沉默地看着秦冰亲自为她处理裂开的伤口。
“她要是再这么胡来,就直接让她死掉算了,省得伤口感染了,平白又多受些罪。”
秦冰没好气地说。她真是服了这对表姐妹,一个心理扭曲。一心求死,一个明明是大夫,却把自个儿的身子往死里折腾,偏偏还要她累死累活地给她们诊治。又不落好,被纳兰夫人当孙子一样训斥。
她也是有脾气的,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管这两人。
她在这里牢骚满腹,江承枫却是一言不发。目光始终不离床上的女人苍白的小.脸。
秦冰不由叹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不满,继续老话重提,“既然这么舍不得,就接受我的提议,只要你开口求他们,纳兰夫人……”
“不要再说了。”江承枫拉了椅子坐下,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秦冰面上微恼,抬头却见纳兰渊推门走了进来,冲她轻轻颔首,她心下一喜,侧身给他让出路来,自己则脚步轻浅地退了出去,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
纳兰渊走到江承枫身后,一向警觉的他,却没有察觉到动静,他率先开口唤了他一声,“承枫。”
江承枫猛地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您怎么来了?夫人她……”
“她没事,只是最近太压抑,太累了,才会说出那些过激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
江承枫并没有责怪纳兰夫人的意思,他与纳兰馨月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之于他也是不可或缺的亲人,对那种失去亲人的痛,他感同身受,可这却远远不及他对沈之悦的心疼。
他是对沈之悦一见倾心,但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并不能很好地理解爱情的含义,或许那只是他心里存了多年的一种美好的念想,但他就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认准的人和事,不是只要相似就可以取代得了的。
就好比纳兰馨月和沈之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第一眼见到馨月,他就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也从没想过要她做什么影子或是替身。
他也有想过,或许他有幸再次见到沈之悦,会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他相像中的那么喜欢她,而那只是一种执念,是那种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古怪心理在作祟。
可是这种想法却在与她重逢后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彻底被他否定了。
如果说之前他对她是一种朦胧的,浅浅的喜欢,那么现在就是深爱了,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坚强隐忍的女子。
他发狂般地嫉妒那个曾经拥有她的男人,也无比地痛恨那个男人将她伤成了这副样子。
容颜尽毁,心力衰竭,剖开腹部生下的孩子却又在昨天被检查出血液中跟她之前一样含了毒,虽然只是微量的,不足以伤孩子的性命,却严重影响了她的心智发育,将来她很有可能会是个傻子。
他没敢跟沈之悦提起这事,这样的打击是她承受不起的,可是瞒又能瞒的了多久呢?
纳兰渊仔细打量着病床上比着他女儿更加憔悴瘦弱的女子,眉心拧成了川字,除去她脸上那丑陋可怖的烙印,她长得分明和他的女儿一模一样,也像极了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或许这也是她和他们纳兰家的缘分。
如果说他刚才还有些犹豫,那么现在就是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女子代替他的女儿活下去了。
“让她们尽快手术吧。”他以一种请求,而并非施舍的口吻说道。
“我……”
江承枫本能地想要拒绝,却是被他态度坚决地打断,“当是帮我的忙好了,你也明白,我的夫人现在情绪比较激动,可是一旦她平复下来,一定会后悔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外甥女死去而没有伸出援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不想之悦一辈子活在愧疚和痛苦中,我也不想我的妻子被那种痛苦和愧疚折磨一辈子。”
江承枫默然,一贯行事果敢的他,此刻却纠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之悦可以活下去,可是这种方式真的好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纳兰渊走到他跟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馨月的祖母年事已高,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沈之悦这个人,活下来的,是我纳兰家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你知道该怎么让这所医院里的人闭嘴的。”(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八十八 获新生
“傅伯母,求您让我见见荣哥哥,求你们不要退掉婚事,我和荣哥哥成亲之后,他可以纳妾,我不会干涉他娶别的女人的,你们只要在府中给我一处院子,让我每天能看到他就好……”
“跟你成亲?真是好笑,你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女人,不仅如此,你还是个克夫的扫把星,谁娶了你才是晦气!”
“我会另外为我们家荣儿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你若还顾及着你纳兰家的脸面,就不要再来纠缠我儿子,我们对外只会说是你二人性格不合,婚事才作罢的,否则,我就要告你纳兰家骗婚了,竟然想送一个怪物来我们傅家,传扬出去,你纳兰家可不单单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了!”
……
“月儿,你不要这样,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以后都没有人娶你,你还有额娘,还有阿玛,还有你哥哥他们呢,额娘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是个没人要的怪物,是灾星,为什么你们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
“额娘你总说会有办法治好这病,可是我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用,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
“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救下我,我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是不是只要有人肯娶你,你就不会这么想不开了?”
“有吗?谁愿意跟一个怪物过一辈子?”
“做我的夫人吧,我需要一个妻子,名义上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除了我这颗心。当然,我知道你也不需要。”
……
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沈之悦缓缓睁开眼,手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脸,果不其然的是泪湿了一片。
最近她总是重复地做一个梦,一个漫长而悲伤的梦,梦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陌生又熟悉。仿若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距她于千里之外。
她复而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梦里面的零碎片段。模糊却又无比真实,手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最后覆上了心口的位置,那里很疼。却不是那种折磨了她许多年的心绞痛。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涩然的苦笑,揉了揉有些酸痛地脖颈。掀开锦被,她翻身下床。
现下已经是冬月,距离她做完手术已经过了三个多月,而她却觉得度日如年。每每睁开眼,看到周遭原本属于纳兰馨月的一切,她都会觉得无比的愧疚。可是事已至此,她除了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根本没有任何补偿她的办法。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镜中自己那张依旧苍白憔悴的脸,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那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烙印,真的很丑。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虹荞走了进来,将一个精致的白瓷药盒递给她,“这是按照小姐给的方子配好的药膏,您看看对不对。”
沈之悦接过那药盒,拧开盖子,轻嗅了下气味,又用指甲划破了手背。
“小姐……”
虹荞大惊失色,本能地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出声阻止道:“没事的。”
她取了点那白色的药膏在自己泛起丝丝血痕的手背上试了下,刚涂上时有一种清凉透骨的感觉,但渐渐又开始发热,直至变得火辣辣的疼,然后再降至冰点,如此反复,那伤口有些痒痒的,不是很舒服。
然而她却是微微一笑,对虹荞吩咐道:“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虹荞犹豫着不肯离开,沈之悦不由板起了面孔,她这才无奈地退了出去。
待卧室的门关上后,沈之悦再次看了眼琉璃镜中自己那张丑陋的脸,随手拉开右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锋利的刀尖贴着脸颊上已经坏死的肌肤,泛着幽幽的寒芒,有些骇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心下一狠,刀尖便划破了那早已结痂的伤疤,她对着镜子一点点地割掉那坏死的肌肤,每动一下刀,她的身体都忍不住抽.搐,额上和手心里都是冷汗,纵然已疼到极致,她却始终咬着牙不吭一声。
最后一刀结束,她的手已是颤抖的拿不住刀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恰在此时,卧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带进了一室风霜的冷冽气息。
“你在做什么?”
来人在看清屋里的情景时,也顾不得去暖炉旁驱散身上的寒气,便大步走来,板过她的身体,一贯冰冷漠然的眸子里似要喷火一般,他忍不住冲她吼道:“你这是在自残吗?你一定要这么折磨你自己吗?”
江承枫伸手想要触碰她鲜血直流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顿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转身欲要去拿药箱,却被她扯住了衣袖,“药在这里……”
她的声音因那极致的疼痛而沙哑,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单薄的寝衣也已被冷汗浸湿,可想而知,她此刻正在经受怎样非人的折磨,那是在割肉啊,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这样的罪,更何况是个大病初愈的弱女子。
他在她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给她的脸颊上着药,几次都想要开口问她原因,可是看到她明明很疼,却始终强忍着的模样,他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真的拿这个小女人没办法了,这三个多月来,他们很少交流,她总是刻意地回避他,而他也愧于面对她,他知道她心里是在怨他自作主张地给她换了馨月的心脏,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迟疑,在馨月咽气的那一刻,他几乎出自本能地就做出了那个决定,他要她活下去,哪怕是愧对所有的人,他都要她活下去。
压抑了许久,他还是沉声开口道:“疼了就叫出来,这样会好受一点。”
沈之悦却是摇了摇头,勉强地冲他扯出一抹微笑,“我不痛,真的。”
江承枫手微顿,再也忍不住地呵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伤口明明早就结痂了,她却又生生将它割开,这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儿。(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八十九 江暖暖
沈之悦眸光定定地看着他,淡淡开口道:“纳兰馨月脸上没有疤。”
一句话却让江承枫愣住,“之悦……”
“是馨月。”她郑重地纠正道,“以后再也没有沈之悦这个人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扮演好纳兰馨月这个角色的。”
“小月……”江承枫大手一僵,猛地按住她的肩膀,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你就是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还不等他说完,沈之悦便轻轻推开他的手,偏过脸去看着窗前案几上的透雕珊瑚瓶,那里面插着几枝迎霜傲雪而开的素心腊梅,清香弥漫室内,让人感到幽香彻骨,心旷神怡。
她看着似是在赏花,隐在袖中的小手却是紧捏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那药膏涂在脸上寒热交替,奇痒无比,又疼痛难忍,仿若有上千只虫蚁在上面啃噬一般难受,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用手去抓它,一遍遍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再忍一下,想要除掉那碍眼的疤痕,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其实这样的痛苦若放在以前,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自从遇到江承枫以后,她觉得自己被他惯坏了,身体变得异常娇弱起来。
在晋家的三年,没有人会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关怀,她早已被艰难的生活磨得即便是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也可以面不改色,麻木地毫无感觉,可现在却是吃不得一点的苦头了,人果然是不能太过娇纵。
“但是请你原谅我不能履行身为妻子的义务。”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件一直让她很纠结的事情。
江承枫眸光一黯,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说会扮演好纳兰馨月这个角色,不过单单是指做好纳兰家的女儿,却不是他的妻子,他们依旧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早就料到的结果,此刻想起来,却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她还活着,还在他的身边,只要她不离开他,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个男人从她的心里连根拔起的,对她,他势在必得。
想通了一切后,他继续给她上药,然后又拿了纱布,动作轻柔地给她包扎起伤口来,他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受个枪伤刀伤什么的就如家常便饭一般,对包扎伤口这种事早就驾轻就熟了。
沈之悦也没有推拒,乖乖坐在那里任他摆布,实际上她也没有精力自己去处理伤口,因着此刻她的脸实在是太难受了,又怕他担心,不敢表露出来,忍得很是辛苦。
这一边他刚给她包扎好脸上的伤,外面便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正是乳娘抱了孩子来给沈之悦解闷。
沈之悦接过那襁褓中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乳娘刚刚喂完她,小家伙吃饱了,正打着瞌睡,肥嘟嘟的小脸粉粉嫩嫩的,十分讨人喜欢。
沈之悦细细端详着她的脸,都说刚出生的婴儿长得很像父亲,果然不假,那眉眼简直和晋如霆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她不由心头一阵发酸。
江承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冲乳娘使了个眼色,那乳娘会意,立刻上前,毕恭毕敬道:“奴婢看少夫人也累了,不如奴婢晚些再带小姐过来?”
沈之悦却是不肯,她将那孩子更紧地抱在怀里,示意那乳娘退下。
这是真正与她骨血相连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多么想要亲自喂她母乳,可是她手术后要服用很多乱七八糟的药物,恐会对孩子的健康不利。
而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受了她的影响,心智方面有些问题,不会哭也不会笑,眼神也是呆呆的没有光彩,也就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才像个正常的孩子。
江承枫拿她没有办法,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他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道:“已经三个多月了,是该给她起个名字了。”
“嗯。”沈之悦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他,“就叫她暖暖吧。”她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跟你的姓可以吗?”她想给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是她现在是纳兰馨月,是外人眼中的江少夫人,这个孩子只能跟他姓。(未完待续。)
ps:今天公司开年会,回来晚了,只能更这么多了,还请姑娘们见谅
下堂妇 章九十 防备她
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撒在案几上,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暖炉里的碳火正旺,暖和的让人直想睡觉。
沈之悦懒懒地靠在榻上温一卷医书,不由也有些犯困,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刚准备躺下睡一会儿,虹荞却是端了托盘进来,轻声道:“小姐,该吃药了。”
她强打起精神,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丫头手中的托盘,见除了她平时服的中药外,还多出了一个白色的西药瓶子,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又送了新药过来?”
虹荞点了点头,“秦医生说这是德国专家刚研制出的一款新药,比着之前的抗排异药物副作用要小很多。”
沈之悦接过那大药瓶子,看了下瓶身的标签,都是德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遂倒了一片药出来,仔细端详,见那白色药片的外表与之前秦冰开给她的药并无太大区别。
她犹豫了下,又将那药片含进嘴里,但除了那异常苦涩的味道以外,她什么也辨别不出来,无奈之下又吐了出来,用茶水漱去了口中的苦涩。
果然西药和中药不同,光靠感官是无法辨别其中的成份的,更何况她对西药的了解也全部来自上,并未受过专业的指导,这让她多少有些挫败。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关桐走了进来,这丫头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减过头发了,原本的寸头长长了不少,皮肤似乎也白了些,看着稍稍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了。
最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原本厚脸皮的她。近来变得愈发爱脸红,尤其是在见到那英武不凡的韩副官时,还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让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虹荞没少调侃她。
她见此刻虹荞也在,鼻子里哼哼了两下,明显还在计较早上两人拌嘴的事儿。
对此,沈之悦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是同龄的年轻丫头亲密无间的互动罢了。但这却让她不由想起了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碧巧,心里五味杂陈。
据说那丫头在她被严忆珊丢去西山矿场后,因为有功。得到了严忆珊的首肯,嫁给杜子璿做了他的妾室,只不过杜家在出了杜如海的事后,名誉扫地。生意一落千丈,后来又被晋如霆补了一刀。从此一蹶不振,彻彻底底地垮了。
之后的事情她也没再关注过,因为牵扯到晋如霆,她总会刻意地避开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潜意识里,她不想再跟那个伤透她心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至于杜子璿,虽然她心里对他有些愧疚。但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那么做。一切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她轻揉了下额角,甩去脑中让她烦躁的事情,有些疲惫地问道:“那些药可有结果了?”
关桐收敛了心神,如实回道:“我找遍了全城的医院,都说只是普通的抗排异药物,没有什么异常。”
“江城医院也去过了?”提起江城医院,沈之悦没来由的有些心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江城医院是公立医院,待遇比不得那些洋人创办的私立医院,有些能耐的医生都不愿意去,技术水平相对较好的就那么两个人,又都是小姐不愿意见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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