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我知道了。”沈之悦轻轻打断她的话。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仍旧包着纱布的脸颊,换了几次药,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但要想伤口完全愈合,恢复原本的容貌,恐怕还得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才行,她心里默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关桐,“先收好,过段时间,我一并拿给安医生化验。”
既然她都已经以纳兰馨月的名义活了下来,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亮相在众人面前,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之望都已经上门几次,表示想要见一见她这个据说是跟他姐姐长得很像的表姐了,还有那些仰慕江大哥的大家小姐们,以及想要巴结江大哥的达官贵族们的夫人都纷纷给她下帖子,邀她赴宴,赏花品茗,看戏听曲儿什么的,都被江大哥以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之名给一一回绝了。
但长此下去,对江大哥以后在江城的发展必然会有影响,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这样倒不如自己主动揭开这层面纱的好。
“小姐还是不放心秦医生吗?”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站在榻边的虹荞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沈之悦没有说话,只是端过她托盘里的那碗中药,捏着鼻子,一气饮下。
实际上她也不想去怀疑秦冰,毕竟那个女人是江大哥最为信任的人之一,但馨月表姐死得实在蹊跷,她没有办法释怀。
除了她和纳兰夫人,以及江大哥外,就只有秦冰能随意进出馨月表姐的病房,她很想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那个女人都对馨月表姐做了什么?
还有她的药,起初她有按时服用,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让江大哥觉得她是在诬陷秦冰,当然,若这真是一场误会,她也不希望江大哥和秦冰之间因此而产生嫌隙。
见她不语,虹荞也识相地闭了嘴,没再多问,她知道小姐自然有她的道理,而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把小姐照顾妥当就好,旁的不用操心,这也是少帅叮嘱过的。
然而她不问了,关桐却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只听她愤愤道:“防着那女人点好,我看她也是颇不顺眼,自命清高的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天天摆那臭架子给谁看呢?也就那个叫石头的呆瓜才把她当成女神一样供着。”上次还跟她的冷面教官吵架来着,她可记着呢。
“你们这是要防着谁?”
关桐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屋里的三人同时一愣,便见秦冰脸色阴郁的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ps:昨天的章节赶得太急了,已经做了修改,补了二百多字,看过的觉得跟这里接不上的麻烦重新看一下那一章的内容。(^_^)
下堂妇 章九十一 话说破
沈之悦很快恢复了常态,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脱掉医生的白大褂的她着一件黑色长款羊绒大衣,搭配同色系的高领毛衣,面容精致而美丽,气质冷艳高贵,极为出众。
她身材本就高挑纤细,脚上又蹬了一双黑色的细高跟皮鞋,个子不高的男人在她面前都会显得十分压抑,更遑论是女人。
但这对沈之悦来说却毫无压迫感,出色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安琪算是一个无论容貌,家世,还是学识修养都能与秦冰比肩的女子,但她对这二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敬重安琪,若不是因为晋如霆的缘故,她很乐意跟那个知性聪颖的女子成为朋友,但秦冰,她却是从第一眼见到她就莫名的抵触,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秦医生来了,外面的人怎么也没通报一声?”她唇角含笑,语气却透着疏离,淡淡地吩咐道,“虹荞,还不快去沏茶。”
“不用了。”秦冰冷冷道,扬声唤了自己的助理进来,看着沈之悦的目光里带了一丝傲然,“我今天过来,只是例行给你做检查,还请少帅夫人配合一下。”
她那句“少帅夫人”咬字极重,似乎是在刻意地提醒沈之悦她就是个冒牌儿的替代品。
而沈之悦也全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麻烦秦医生了,我知道该怎么调养身子。”
“你知道?”秦冰不由挑眉,“上次你也是信誓旦旦地说你可以治好纳兰馨月,可结果呢?她还不是死掉了,怎的?你现在是想步她的后尘吗?”
“你胡说些什么?”关桐怒道,忍不住就想给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一拳。却又及时被自家小姐喝退。
沈之悦面上也带了三分冷意,“秦医生既然提起了这事,我倒要问问你,我表姐究竟是怎么死的?不要跟我说什么回光返照,我后来有诊过她的脉,根本不是那样。”
秦冰目光冰冷地扫过她的脸,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丝毫不觉得讶异。她挥了挥手。示意助手又退了出去,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坐在沈之悦面前,不掩嘲讽地说:“还以为你会多忍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却是我高估了你的耐性,这么沉不住气地想知道答案,不怕真相会让你崩溃吗?”
“你什么意思?”
沈之悦不由坐直了身子。一边的虹荞想要过来搀扶她,却是被她抬手制止。从这个女人进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有些事不得不摊在明面上讲了。
秦冰每隔几天都会来府上给她做检查,她有没有按时服那些所谓的抗排异的药,这个女人不可能不清楚。也知道自己对她起了疑心,却还这么淡定地陪她做戏,城府当真是深。
秦冰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身边的两人。
沈之悦会意。挥手示意关桐和虹荞出去。
“小姐……”
那两人同时唤道,却听她语气强硬道:“都出去。”
她们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出去。
秦冰这才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纳兰馨月的隐疾吧,她是石女,这辈子都不可能行男女之事,在男人眼中,她就是个怪物!”
听她如此说,沈之悦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火,医者父母心,生来就是那个样子并不是患者本身的错,为什么世人要用那样的眼光来看待一个可怜的女子?
见她神色微变,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秦冰唇畔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继而又道:“少帅很爱她,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他们成亲已经五年了,也为她忍耐了五年,其中的痛苦你应该能想象的到,可惜这个女人不知道珍惜,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昏迷了整整三年,在少帅快要绝望的时候,你却出现了,一个和他心爱的妻子有着相似容貌和声音的女人,这自然让他对你上了心,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萌生了要让你成为纳兰馨月的替身的念头。”
沈之悦沉默地看着她,不置一词,然而心口却在隐隐地发疼,似乎是那颗心脏的主人强加给她的疼痛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冰睨她一眼,唇畔的讽意更甚,她话锋一转,悠悠说道:“而你却偏偏要去逞能救一个注定该死的女人,害得我不得不做一次恶人,不过你也没有资格去怪我,因为受益的可是你,没有纳兰馨月的牺牲,你哪里活得下来?!”
沈之悦强自压下心头的痛楚,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江大哥也知情?”
“当然。”秦冰优雅地起身,伸手掸了掸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说道,“你的身体加上纳兰馨月的心脏简直是绝佳的组合。”
她伸手轻轻挑起沈之悦的下颌,继续补刀,“他所爱的,不过就是你们这张脸罢了,你倒也识相,自己把脸给治好了,做个替身都这么敬业,真心难得,但愿你能讨得少帅的欢心,不然,没了他的宠爱,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说完便十分嫌恶地甩开了沈之悦的下颌,踩着目测有七寸的高跟鞋扬长而去,她的助手见她出去,赶忙抱着医药箱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您没事吧?”
虹荞和关桐一回到屋里就觉得沈之悦哪里不对劲儿,脸色极差,她们唤了她几次,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沈之悦看向一脸担忧的虹荞,有些迷茫地问道:“这个秦医生你了解吗?”
虹荞微微一楞,疑惑地看着她:“小姐忘了,奴婢跟您说过的,奴婢只是江城这所宅子的丫头,在这之前,少帅并不常到这里来,所以奴婢对少帅身边比较亲近的人都不太了解,只是隐约听别人提起过,她与韩副官和石副官都是少帅在德国留学时候认识的,有过命的交情。”
沈之悦也是一怔,是啊,她早前就问过虹荞的,现在居然被秦冰三言两语就搅乱了阵脚,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及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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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章九十二 质问他
是夜,沈之悦靠坐在床上,一只手一下下地轻拍怀里的婴儿,耐心地哄她入睡。
孩子睡着后,她却是坐在那里对着摇曳的烛火发起了呆,秦冰今天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响起,让她心痛难忍,一双眼睛都哭得红肿,
虽然早就怀疑纳兰馨月并非自然死亡,而是人为,可她没有想到最终害死她的人,竟然是自己。
从那天江承枫跟她说他喜欢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无比的纠结,她有想过,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治好纳兰馨月,可上天竟跟她开了个如此大的玩笑。
世上比死更难受的事,应该就是带着愧疚和亲人的怨恨活着吧,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将来要如何面对纳兰一家。
从她手术后醒来,就不见了兆佳.云薇和纳兰渊,江承枫告诉她,他们带了纳兰馨月的骨灰回京城安葬去了,让她不用担心,等她养好了身子,就可以回京城看望他们。
可是她心里明白,纳兰夫人其实是不想看到她的,纵然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但那终究抵消不了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痛,只怕这一辈子,纳兰夫人心里的结都无法打开了。
‘吱呀’一声轻响后,她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却并未抬头,她知道是外出归来的江承枫,他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了。
最近他总是很忙,一大早出门,傍晚才归,今天回来的就更晚,可是不管有多晚。他每天都会来她的房间看她,陪她吃饭聊天,有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他却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很多次她都能感觉到他微凉的薄唇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不含任何侵略的情.欲之意,就好像只是单纯地在跟她道一声晚安。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对她的情意。只是他的爱太过纯粹美好。她根本要不起。
江承枫缓步走过来,扫了眼她怀里已经睡熟了的小家伙,压低了声音问:“听下人说。你晚饭什么都没吃,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沈之悦小心地将孩子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却依旧低着头不去看他。
她说话时鼻音很重,明显是哭过。江承枫面色一变,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果然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这是怎么了?”他沉声问道。俊朗的眉峰微微折起。
两人相处的时日已久,他知道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不会轻易落泪。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她如此难过。
沈之悦有些抗拒地推开他的手。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起身朝外室走去。
江承枫又看了眼床上那个陷入梦乡的小小婴儿,抬步也跟了出去,只见沈之悦背对着他往案几上的紫檀香炉中加了些香薰片,屋中瞬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奇异幽香。
他眉心拧得更深,她向来只喜欢花草瓜果自然的清香,平时都不熏香的,今日倒反常的很,而且这香气又让他莫名的熟悉,细想之下,蓦然忆起,这正是馨月生前最喜欢的一款熏香。
恰在这时,沈之悦回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小月……”
他刚一开口,便听她十分直白地问道:“江大哥,你有没有爱过表姐?”
江承枫微微一怔,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倒叫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
如果馨月还活着,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说明一切,可现在,馨月不在了,她又移植了馨月的心脏,心里必然是无比的愧疚,无论他怎么解释,她只会觉得是她对不起馨月,会觉得是她抢了原本属于馨月的一切。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沈之悦心里已然明了,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案几上,嘴里喃喃道:“原来真是她成了我的替身,多么可笑啊,江大哥,我何德何能,竟叫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你要我如何回应你的这份情?”
“你们谁都不是谁的替身。”江承枫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馨月有她自己爱的人,那人也还爱着她,只是因为……”
“因为家族的反对。”沈之悦顺着他的话说道。
“你知道?”
江承枫错愕地看着她,但很快又想起来,秦冰说过,换心这样的手术,不仅在国内闻所未闻,就是在国外也只是上提到过,根本没有成功的实例。
做过这样手术的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没有人知道,或许馨月的这颗心脏会保留一些她生前的记忆,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之悦也说不一定,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之悦会知道她与傅荣的过往就不足为奇了。
而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秦冰其实是在拿之悦做实验,与其说她是个医学天才,不如说她就是个医学上的疯子,可以疯狂到拿活人来做研究,好在手术还算成功,不然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地要拿她来给之悦陪葬的!
沈之悦偏过头,避开他那双让她忍不住就想要为之沉沦的深邃眼眸。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真的好疼,她知道那是纳兰馨月的心在哭泣,她能感受得到那个女子藏在心底最深的感情。
或许她一开始是喜欢那个她青梅竹马的恋人的,但那种喜欢准确地来说,其实是一种依赖。
在同龄的女孩子都来了初潮,她却迟迟不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先天不足,她开始恐惧,开始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更加害怕失去她原本拥有的一切,所以她拼命地想要抓住那个曾经承诺会一辈子疼爱呵护她的男人。
可是当那个男人顶不住父母的施压,放弃她的时候,她就彻底地心灰意冷了,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嫁给江承枫,做了他有名无实的妻子,却在朝夕相处中渐渐爱上了这个在她绝望时给了她希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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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章九十三 咬伤他
纳兰馨月爱他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爱,可是她又自卑地不敢表露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慕之意,她害怕有些事一旦挑明,他会厌恶地把她推得远远的,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沈之悦只觉整颗心都要撕裂了一般,让她疼得浑身抽.搐,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小月……”
江承枫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儿,抱她坐在了榻上,扬声冲外面吼道:“快去请秦医生!”
听到“秦医生”三个字,沈之悦瞳孔蓦地睁大,想拒绝,却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江承枫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背伸过去给她咬着,以防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可这样根本无法缓解她的痛苦,眼见她疼的一张脸都变得扭曲,他却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秦冰赶来的时候,沈之悦整个人已经变得癫狂,江承枫的一只手也被她咬得血肉模糊,而他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是催促秦冰快点过来给她诊治。
秦冰却是没好气地说:“我开的药她都不肯吃,你还要我怎么医治她,她自己不是大夫吗?让她自救啊!”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先给她止疼,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江承枫的语气里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慑力,让秦冰不好再端着架子,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她这个样子,我只能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让她安静下来,你按好她,别让她乱动。”
秦冰从医药箱里拿了注射器,吸取了药剂。刚要给沈之悦注射,后者却疯了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开江承枫的怀抱,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针管,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走开,别碰我!”
她此刻的模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秦冰,怎么都不肯让她靠近。
秦冰冷笑。“这样子还真跟纳兰馨月一个德行。少帅以后可得看好她了,别让她一不小心也想不开了。”
“你住口。”
江承枫也被沈之悦反常的举动惊到,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伸手不顾她反抗地将她拉进怀里,只听她边挣扎边喃喃哀求道:“我不要打针,承枫,我不要打针……”
当他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时。他再次愣住,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她。却见她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
“看来她是把自个儿当成那颗心的旧主儿了,难怪素质这么差!”
秦冰说话刻薄的不给人留一丝余地,她收拾了医药箱。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背对着江承枫道:“让她疼一会儿吧,她跟那颗心总得有个熟悉磨合的过程。等她闹累了,自然就消停下来了。”
江承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没有开口阻拦,他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子似乎对秦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不知道这是她的本能,还是馨月的心脏强加给她的意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十分忧虑。
回想起来,好像从一开始她和秦冰就不对盘,他一直以为她们之间的不和.谐是因为两人所坚持的医学理念不同而已,对此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今日看来,两人似乎是有什么很深的矛盾,可她们两个相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心思恍惚之际,怀里的女子也确实如秦冰所说的那样折腾累了,渐渐安静下来,眼皮子一沉,便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只是一双小手始终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疼地替她擦去额上的冷汗,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就那样抱着她靠在床头休息。
年关将至,最近他也是快忙晕了,累得不行,很快便也进入了梦乡。
天微微亮,沈之悦缓缓睁开眼,有片刻的怔愣迷茫,当忆起昨夜的种种,她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还被江承枫抱在怀里,而他此刻正睡得香沉,让她不忍心搅了他的好梦。
她知道江家军在扩张势力,在南方一带新征了一批新兵,他最近军务繁忙,总是府中军营两头跑,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昨夜又彻夜地守着她,实在辛苦,感动之余她不免又有些愧疚。
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的脸,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气质高贵而冷漠,却绝非冷酷无情之人,相反,他的为人处世可谓是坦荡磊落,让人寻不出错来。
她根本不相信秦冰所说的他是蓄意要置自己的发妻于死地的鬼话,但她夺走了纳兰馨月的心脏却是事实,这让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她不配得到幸福,更不配得到他的爱。
“醒了。”
在她低头沉思的瞬间,他一贯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传入耳中,让她不由一怔。
“嗯。”
她点了点头,垂下眼睑不敢看他,却听他温和地问道:“肚子饿不饿?”
她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摇头道:“我不饿。”
“那陪我吃点东西吧,我肚子有些饿。”
他伸手欲要抚上她的脸颊,却又猛地顿住,然而还不及他收回去,那只手便被沈之悦抓住,“这……”
她看着他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颤声道:“这是我咬的?”
江承枫微微一笑,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满不在意地说:“这样的小伤,对我来说就跟小猫挠了一下,不痛不痒的。”
“江大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鼻间一阵酸涩,她突然发现最近自己的泪腺好像特别发达,总是动不动就想哭,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要是觉得抱歉的话,就起来陪我吃早饭吧,我待会儿还得去军营。”
“好。”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勉强冲他挤出了一丝笑容。
两人都是和衣而睡,江承枫甚至连鞋都没有脱,直接是靠坐在床上睡了一宿,所以很快便收拾利索。
洗漱完,沈之悦坚持要给他包扎完手上的伤口才肯去吃饭。
江承枫无奈,只好坐下给她摆弄,她的手很巧,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还给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九十四 见安琪
“好了。”
她偷偷看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眸子,想起自己与他相拥睡了一夜,原本苍白的小脸,不由泛起了一丝红晕。
刚刚睡醒的时候,她只顾着惭愧内疚,没考虑那么多,现在静下心来,细想之下,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
江承枫却是轻轻一笑,在她面前,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心里溢满幸福,这样她就没有功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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